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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该自以为是地跑去同景玄周旋。”
“……人没事就好了。”
“可让你如此操心忧烦,本就……我是想成为你的助力才来此的,却反倒拖累了你……”
“那些都不重要。”
“冽……”
“我苦苦追查真相,说好听是为了告慰父母在天之灵,实际上却只是希望能藉此让自己由过去解脱出来——可过去的终究过去了。查到也罢、查不到也罢,比起那些,更重要的,是刻下正在眼前等着我珍惜、等着我守护的一切。”
青年唇角苦笑浅扬,却又交染着令人心醉的温柔。
“爹过世前曾一再这么劝我,但真正让我体会到这些的,还是你……对我而言,你的平安才是最为重要的,所以——”
“我明白。”
听着那满载情意、却仍潜藏着几丝不安的话语,东方煜胸口一紧,低低应了声后、轻扳过情人身子让他坐到自己怀里。
“气消了吗?”
“……算是吧。”
虽说方才让他气着其实不是这些……想到这,白冽予背对着情人的容颜微红,心下亦不禁有些五味杂陈。
他确实对情人明知危险还自己送上门去的事十分生气,却也只限于昨晚而已——毕竟,人找回来才是最重要的,他也相信东方煜多少会有所反省——真正让他一大早就情绪不佳的,是情人在清醒后又一次将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说是忘也不太对。瞧煜的脸色,十有八九又以为那只是个梦了——他就想昨晚煜怎会问也没问就那般对他……想来煜根本就以为那是在梦境之中,所以动起手来全无半点顾忌。
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确切发生过的,也是他所与人有过最……亲密的行为。所以他明知事情也许暂时揭过会比较好、也将床收拾得了无痕迹,却仍是希望煜能记得、能……
但他终究还是没能开口,没能说“那不是梦”。
对自己心里矛盾的想法感到无奈,青年低低一叹,略为望后更深地将自己埋入情人的怀抱中。
“你与景玄用宴时,可有言及他的来意么?”
“我有稍微出言试探,却都给他避重就轻的带了过。接着没过多久,我就觉得脑袋一阵晕眩……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迷药?以往我对付这些,靠你的药就成了,这次却……”
“暗青门的奇药甚多,他与暗青门有关,这手段自也不同寻常了。”
“说的也是……唉,上回听你说他加入天方必有所求,眼下又见着他出现于此,本想说他会否与十三年前的真相有关,结果一番波折后,却连一点线索也没能……”
“这却也未必。”
因情人的话而回想起昨夜与景玄的交锋,青年眸光微暗,“虽没法找出他与这事儿的联系为何,可有一件事却是可以肯定的。”
“喔?”
“他很在意‘李列’的医术如何,或者更直接一点——他很在意我是不是医仙聂昙的弟子。”
“为什么?难道他猜出你的真实身份了?毕竟,当时最有可能治好你的,便非聂前辈莫属了。”
“这点我也无法确定。但从他当时的神气语态看来,不像有在怀疑或者认定气李列就是白冽予……问题就在于‘医仙弟子’这个身分对他究竟有何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