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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页

书籍名:《年少天纵1931》    作者:红尘紫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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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年某月的某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某个已经严重变形的咖啡店里还隐隐传来悠扬地音乐,磁性暗哑的女声浅吟低唱着一首老歌。
  We've only just begun to live
  White lace and promises
  A kiss for luck and we're on our way
  We've only begun

  Before all the rising sunwe fly,
  So many roads to choose
  We start our walking and learn to run.
  And yes! We've just begun.

  Sharing horizons that are new to us
  Watching the signs along the way
  Talking it over just the two of us
  Working together day to day
  Together.

  And when the evening comes we smile
  So much of life ahead
  We'll find a place where there's room to grow
  And yes! We've just begun.

  Sharing horizons that are new to us
  Watching the signs along the way
  Talking it over just the two of us
  Working together day to day
  Together.
  Together.

  And when the evening comes we smile
  So much of life ahead
  We'll find a place where there's room to grow
  And yes! We've just begun.
  一直想象,想象这些被扯上桅杆的帆儿,如果生活在我们这个时代,会是怎样出色的一群孩子……
  本文纯属恶搞,欢迎板砖。


七远之决战江湖
  作者:流水
  ※※※
  杨小七坐在亭子里等了许久,终于远远的瞧见一个身影迤逦而来。
  青山绿水之间,玄色衣袂翩翩,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待到三五丈外停了步,才发觉那眉目却依然冷厉狂放得很,全无一点仙气。
  于远骥也看着他,最近一直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也许是太久不见了。
  记忆里那张少年的脸庞不再,参天翠柏之下,一个年轻人白衣胜雪,迎风而立,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人中美玉。如果走在街上,只怕已经认不出了吧。可是在这里等他的,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他下了战书。早已传遍江湖的决战。不死不休。
  这世上何其多的剑客,却只能有一个天下第一。
  人中美玉,世间良骥。
  一双鹰隼般的锐眼,放肆的在杨小七浑身上下其手,只看得他脸上的微笑都僵了,才轻轻挑了下嘴角。
  “很好。”于远骥点点头,“明日见吧。”
  杨小七几乎咬了舌头。这人见了面你好还没说,便说再见了。
  心里只觉得决战之前这一趟面见得诡异,却又说不出什么,只得拱拱手,“于哥既然没什么吩咐,小七告辞了。咱们明日再见罢。”
  “且慢,”于远骥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有人托我送样东西给贤弟。”
  杨小七眼珠转了转:“我能不要么?”
  于远骥长眉一挑:“贤弟这是不肯赏脸?”
  杨小七赶快陪笑:“不敢不敢。小七是无功不敢受禄。”
  于远骥冷了脸不答话。
  杨小七只得硬着头皮接过来,却迟迟不肯打开,两只手颠来倒去的弄了几下,仿佛拿着烫手一般。
  于远骥也不催他,懒洋洋的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瞧着,像等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杨小七一点也不这么想。通常于远骥觉得有趣的事情,对他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次也不例外。
  纸包里是支七分新旧的金钗,样式并不出奇,也没有珠玉装饰。城里每家金铺都打得出这样的钗子。
  可是杨小七却仿佛突然拿不动那小小的纸包了。
  半响,他低低叹了口气,把那钗子翻转过来,钗尾上刻着一个“瑶”字。
  他亲手刻的。
  江南第一的美女,琴画双绝的余梦瑶,名动江湖的剑客,在她面前只是个多情的才子,曲罢妆成之际,亲手为她簪在发间。
  包着钗子的纸上写着几个字:只得明月入帘栊。清幽雅静的一句话,写得却恣意张扬,笔画淋漓得仿佛要从破纸而出。
  杨小七忍不住要笑,却又笑不出来。
  只得明月。
  不见明日。
  于远骥肆无忌惮的盯着面前的人,生怕错过一个表情。两弯扇子般的羽睫垂下来,遮住了总是满含笑意的双眼。等再抬起头来,那张平时生动的脸,已经平静得好似远方的湖水。
  于远骥略有点不满,他大可随便叫个人送来,偏要自己跑一趟,却不全是为着示威——他想亲眼看着杨小七拿到东西的样子,慌乱,焦急,挫败,低头认输,想到他在自己面前屈服,于远骥就莫名的兴奋起来。他想,不世出的天才又如何,你永远也斗不过我。
  可是他的希望落了空,杨小七不肯轻易给他心情好的机会。失望之余,心里却又有点激赏之意,摧毁他的欲望越发强烈,强烈得让他手指都微微颤抖。那个时刻不会太远了,于远骥已经等不及要品尝那征服的快感。
  杨小七把金钗小心的包好,放进怀里,不但没有如对方所愿,甚至还笑了笑,“好久没见,于哥想不想听我吹上一曲?”于远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耐着性子听完。那曲子婉转悠扬,却耳生得很。
  于远骥不解其意,便又耐着性子客气了一句:“贤弟真是风雅,可惜愚兄孤陋,忝做知音。”
  杨小七笑道:“那日途经渭水,想到当年太公望在此垂钓,一时有感,胡乱而发。”
  于远骥的脸色一时如打翻了颜色桶,阴晴乱作。
  杨小七笑得更是开心:“今日取个名字,叫做‘愿者上钩’,哥哥觉得可好?”
  于远骥面笼寒霜,半响牙缝里迸出话来:“小七果然是伶牙俐齿。”
  杨小七难得也收了笑,正色道:“好说。怎及得上于哥暗箭明枪?!”
  两人对峙着,气氛转眼间肃杀起来,秋风卷起半山黄叶,飒飒作响。杨小七虽然嘴上寸步不让,却暗恨自己大意:“此人一向心狠手辣,对这个天下又第一势在必得,自然是不择手段,哪还会顾忌什么江湖道义。只是没想到他如此张狂,连些个遮掩功夫都省了,却也太不把我杨小七放在眼里了!”
  当下伸手道:“既然是于哥有命,小七怎能不从?”
  于远骥“哼”了一声:“干什么?”
  “马啊!”
  于远骥冷笑:“你去救心上人,还得我给你备马?!”
  杨小七笑嘻嘻地道:“照这纸条上的意思,梦瑶怕是已落入仇家之手,活不过明朝。我这匹马,还是小时候你送的落雪,老的牙都快掉了,几百里地,一日夜间无论如何也赶不到。我若这么一想,去不去都是一样,只能死了救美的心思,打点精神,明日好好同于哥比试。”
  杨小七瞄了一下,眼看着于远骥沉了脸,才又接着说道:“可是于哥何等周密的人物,若我没猜错,定是早就替小七备好了千里良驹。——这下没法子,只得走一趟了——小七这里先行谢过!”说罢真的弯腰行了个礼。
  于远骥脸沉得都快滴下水来了。摇身又变回了初见的望夫石,直盯得杨小七脸上都出了两个窟窿,终于回转身拢手一声唿哨。
  少时果然听得马蹄清脆之声,一匹通体纯黑的高头大马穿林而出,闪电般奔至二人面前,立时收蹄止步,低头瞧着主人,当真是神威凛凛,有如天马临凡。
  杨小七不由喝一声彩,击掌赞道:“果然伯乐慧眼,天下无人能出于哥之右!”他自于远骥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朗声道:“轻裘宝马,名剑佳人,我杨小七也算不枉此生!”说罢长啸一声,绝尘而去。
  于远骥望着他远去,逆光中看不清模样,只觉得他周身似镀了层金色光芒,直耀得人睁不开眼睛,胸中百样滋味涌起,几乎便要忘了万般恩怨。
  ※※※
  翌日傍晚,落霞如锦。
  于远骥坐在原处,看那一人一骑驰上山来。原先的黑马白人统统变做灰色,倒是般配的很。他想着便不禁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活像一头看见了猎物的狼,殷勤探问:“贤弟的心上人可还安好?”
  杨小七神色疲惫已极,摇头道:“我没进去见她,”瞧了一眼那英俊的狼,揭穿他道:“于哥何必明知故问。其实梦瑶现在,十有八九还好端端的坐在家中,连金钗子掉了都不知道。但是于哥既然叫我过去看看她,我若是不去,她怕真活不到今日了。”
  你无非是要我走这一遭。
  于远骥毫不掩饰得意之情,仰天大笑:“贤弟果然是聪明人。你既这么聪明,咱们今日的比试也该开始了吧?天下人都等着消息呢。”
  ※※※
  杨小七毫无意外地低头看着指在胸口的剑尖。这一战,他本没有获胜的把握,经过这么一夜折腾,倒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完败的把握。他闭上眼睛,一言不发,似是对自己的生死已经厌倦。于远骥没料到他是这个反应,好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一时不知该就此一剑结果了对手性命,还是该说些什么。他对此没有经验。于远骥一向认为杀人就是杀人,杀人之前还要问问对方有什么要说的,简直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
  他犹豫再三,终于鬼使神差的立了一回牌坊。
  杨小七也有点吃惊,睁开眼看着他,半响微微一笑:“于哥昨日说过,只得明月。那便让我看尽今夜的明月吧。”
  ※※※
  于远骥这块牌坊立得十分窝火。
  先是杨小七奔波了一夜,此时放下心事,竟然倒头睡了。于远骥大怒:“你眼看着就能长眠了,这时候睡什么?”欲待伸手将他推醒,却瞥见他衣领中露出半截红绳,于远骥心念一动,轻唤了两声“小七”,见他睡得熟了,才轻轻将那红绳拉出,末端系着一块白玉,雕的却是一匹骏马。他将那玉放在手里摩挲片刻,又从自己怀中摸出一物,两只手掌同时摊开,赫然正是对一摸一样的玉佩。于远骥不由发起呆来,直到惊觉身旁的人动了一动,才忙把两样东西各归原处,再看那人,仍然睡的香甜,星光下容颜宁静柔和,带着点孩子气的天真,并不像那个惊才绝艳的名剑客。此时万籁俱寂,于远骥贪婪的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慢慢伸出手指,沿着那修长的眉毛,轻轻画入鬓中。
  杨小七是在烤肉的香味中醒来的。他伸了伸懒腰,皱了皱好看的鼻子,大声道:“于哥,我饿了。”于远骥背对着他,脸上的笑意终于绷不住的越来越深。他们互相猜不到对方的心思已经很多年了。但是这一次,他猜对了。这一刻的杨小七,还是当年那个跟着他逛了一下午集市的胖娃娃,脖子上挂着新买的玉佩大叫道:“哥哥,我饿了。”
  于远骥的手艺很好,肉烤成诱人的金黄,焦香四溢,杨小七一边吹着气一边狼吞虎咽,两片薄唇烫的鲜红欲滴,油汪汪地闪着光。于远骥嗤笑一声,转过头去,只留给杨小七个侧影。他原本极英俊,此时被月光洗去了白日里的张扬狠戾,宛然便是神仙般的人物。杨小七百忙之中忍不住赞道:“于哥生得真好,”继而恍然大悟般:“怪不得昨日于哥一叫我去,我明知道要送了这条小命,还是丢了魂似的,乖乖听话跑了几百里地。这便是人常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说罢深情款款地瞧着于远骥。于远骥听他缠夹不清地胡说八道,气得的脸色已经黑了又红,红了再黑,只是阴影里看不大出来罢了,一时又没法反驳,想到此人言辞之利天下无双,只得忍气吞声,毫无新意地喝道,“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杨小七乖乖堵了嘴,没一炷香功夫,又吵着要喝酒。可怜此地虽然风光如画,却是正宗的荒山野岭,渺无人烟,他若要鬼,于远骥倒说不定能想法子弄两只来,这一坛酒,却难倒了英雄汉。杨小七也不催促,站起来转了两圈,面色幽怨,负手吟道:“今朝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想了想又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他文采甚好,连编带背的念了足有七八十首,尚未尽兴,于远骥头大如斗,欲哭无泪,便是他要喝自己的血也给了。杨小七见状,不禁嘴角一弯,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一拍巴掌道:“哎,我怎地如此糊涂?今日回来路上买的一皮囊青梅好酒,还挂在乌云身上呢!”
  杨小七兴致勃勃的将他挤兑够了,方心满意足地抹抹嘴巴道:“于哥待我如何,我心里明白。于哥放心,小七也是言出九鼎的汉子,决不会让于哥为难的。”
  于远骥听他前面还在油嘴滑舌,转眼间便转到这些话上来,虽然半真半假,却顿时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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