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
“小烨，你看谁回来了？”这天，李木耳外出办事，书烨从片场回家，正赶上肖雨辰在家里“会客”。
“……你来干什么？”书烨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没好气的说道。
“小烨，怎么说话呢？也不叫人。”肖雨辰看书烨那态度，不由得来气。
“让我叫她什么？是好久不见的妈妈？还是跟别人跑了抛夫弃子的坏女人？”书烨撇了撇嘴，道。
“诶，你这孩子！”肖雨辰举起手来就要打人，可半空中又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书烨眼中的鄙视，而这鄙视的眼神不是给那个女人的，而是给他的。
“还不走？是不是要我拿扫帚轰你走？！”书烨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气，从胸口延伸到大脑，好似这身体不听使唤一样，如果按照他的习惯，就算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对女人这么不绅士，就算是想轰人，也会说两句看似漂亮的话。
这样的情况，在他占据这具身体之后，还是第一次出现。虽然无法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但书烨想，大概是这个身体的脑子里保存了太多对这个女人的怨念，以至于它还能保留在现在，并且影响了他的语言和动作。
“小烨……妈妈今天是来道歉的……你原谅妈妈好不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一时糊涂，但我终究还是你的妈妈啊，以后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好不好？”这女人叫王秀芬，是肖雨辰的前期，肖书烨的生母。
“从你离开我们的那天起，你就不再是我妈妈，滚！”书烨指着门口，对王秀芬说道。他口中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脑海里却是一个一个的画面像电影胶片一样的闪过，这些全部都是原来肖书烨的记忆，有关于母亲的记忆。
“小烨……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这次回来就是想要弥补……”
“可以了，王女士，现在、立刻、马上、迅猛的，从‘我’的家里离开。”书烨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咽下了脱口而出的脏话，打断了对方的话，道。话语中还特别强调这个家是他的。看着那一脸“悔恨”的泪水，书烨冷笑，心说雨辰的前妻都能演电影去了。
“小烨……我不走，你是我生的，这里也是我的家。”这下连书烨都佩服了，这世界上竟然还有比李木耳脸皮更厚的人。
“王女士，你要记得一个事情，你跟我爸爸早就离婚了，你跟我们这个家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要逼我说出更难听的话。”书烨压下怒气，缓缓说道。
“雨辰，我们复婚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父子俩的。”王秀芬一开始是想从孩子如说，她觉得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孩子又小，哄一哄也就成了，却不成想连孩子都这么难搞，便转过头去求肖雨辰。
书烨看王秀芬这么死皮赖脸的，心中就是有气也被憋回去了，看她去求老实的肖雨辰，心中不禁担心起来，忙抢过话来道：“王女士，如果不是如今我拍电影赚到钱了，如果不是我爸换了工作不再是水泥工了，如果不是我们买了房子生活好了，你会回来？别想爸爸会答应你，有我在一天，你就别妄想了！”
“小烨……”肖雨辰看书烨的眼神中带着心痛，是什么时候，这个孩子变得如此现实了？怎么他都没有发现呢？
“雨辰……”王秀芬还不死心，拽着肖雨辰的胳膊，祈求的看着他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突然认识到自己错了？我说怎么就这么突然呢？我和我爸刚买了房子没几个月您就幡然醒悟了？爸爸新工作刚开始做的有声有色的时候您的良知就莫名其妙的自己回来了？”书烨被身体里的怒气搅的烦躁，只想尽快把人赶走。
“秀芬，你先回去吧，你说的那些……我会考虑考虑的……”就在这时，再也听不下去的肖雨辰终于站了出来，对王秀芬说道。
“雨辰……那我……”
“先让我和小烨谈谈吧……”雨辰说着，就把人往门口带。
“爸……”书烨看着肖雨辰将门带上，体内的怒火也终于跟着渐渐平息，他也终于能够完全控制住自己了。
“小烨，你先坐下，你妈刚刚跟我说……”
“她不是我妈。”书烨打断了雨辰的话，语气虽然已经平静了下来，但出口的话却并不好听，不过只有天知道，他其实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但听在雨辰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小烨，她再怎么有错，也是生你的母亲，虽然她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职责，但人总会有犯错的时候，如今她既然已经知道错了，我们就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也不是不可以……”雨辰说到后来，声音也越来越小，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番言论太假。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女人这次回来的目的？他以前是没什么文化，但他不傻，那女人在他最穷困潦倒的时候离开了他，跟了一个比他有钱的工头，如今他日子过得不错了，这女人就回来了，就算是再傻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但他与书烨的考虑方向是不同的，那女人有一句话说到了他的痛处，在书烨还没回家之前，那女人跟他说“我知道错了，以后也不会再让别人说咱们小烨是没妈的孩子了。”就是这句话，让肖雨辰多了份考虑的心。
“爸，你应该知道，她回来并不是什么诚心悔过，她是为了钱，难道你不知道么？”书烨从来不认为雨辰会这么傻，但今天的雨辰让他不解，他知道雨辰是个老好人，对别人从来不会咄咄逼人，但做好人也要有个度啊！
“我都知道……但是有个妈妈来照顾你，也总比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人要好一些吧。”肖雨辰道。
“爸爸，难道你觉得这几年咱们过的不好么？我只要有你在就可以了，我们这个家也装不下别的什么了不是么？还是说，爸爸你还爱她？”书烨问道后面，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因为他并不太清楚肖雨辰和王秀芬之间的事情，所以无法判断肖雨辰到底爱不爱他的前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来谈什么爱？只是她毕竟是我带来城里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以后回到老家，也不太好跟老一辈的人交代。”虽然肖雨辰的老家和B市离的并不远，但是村子里的思想却是非常落后的，至少目前为止他们还流行着什么从一而终呢。
“需要交代什么？再说了，你真的以为如果以后她再碰到个更有钱的不会再跑？我们两人过的挺好的，何必要把她接回来？”
“小烨，是爸爸没有照顾好你……你怎么变得这么现实，看看别人家的小孩子，每天都很快乐，没有什么烦恼。”肖雨辰觉得让书烨变得这么现实的就是他，是他没有将孩子保护好，才会向现在这样让他窝心。
“说这个做什么？爸爸，我觉得现在我这样挺好的，而且你不希望有一个懂事的孩子么？说不定别人家的爸爸还都在羡慕你呢。”书烨这下算是明白了雨辰的意思，心说自己这么大岁数，如果没死的话都是奔三的人了，总不可能还去装小孩子吧，还是把雨辰说通了比较容易一些。
“哎……”肖雨辰将书烨抱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环住他，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既然小烨已经变得成熟了，也就不可能再单纯回去了，如今自己也是自找麻烦就是了。
“不要让她回来好不好。”书烨靠在雨辰的怀里，轻声说道。
“我……尽量吧……”雨辰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呦，这是上演哪一出啊？大门都不锁，不知道的以为家里被盗了呢。”正在书烨尽情的享受这温馨时刻的时候，不速之客回来了。
“木耳，坐。”雨辰看到李木耳回来了，便准备起身做饭，却发现书烨竟然在他怀里睡着了，无奈的朝李木耳笑笑，将书烨轻轻抱到沙发上，才转身走进厨房。
“喂，我说，别装了，我都看到你睁眼了。”李木耳看肖雨辰进了厨房，才走到书烨旁边坐下，一点也不温柔的晃了晃那个明显在装睡却能骗过雨辰的身影。
“对了，既然你在我家里白吃白住，总应该出点力吧。”书烨睁开眼，的确是一点睡意也没有，想起刚才的情况，心里有了打算。
“怎么？你求人办事就是这么求的？”李木耳总觉得这个孩子很有意思，没事就喜欢逗逗他。
“哎，我爸爸就要复婚了，看来我是没什么希望喽！”书烨装作一副很是遗憾的样子，朝厨房中的身影看去。
“什么？！”他没听错吧！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