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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各司其职

书籍名:《驯兽传》    作者:烙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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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性使然,身体处于本能的需要,无论是前还是后。
  可是一向被温柔对待的莫尘怎么可能一下子接受前后都被填满的感觉……
  下意识想躲开绝染的冲撞,可嘴却深深的含着苍魁的硕大,那坚硬如铁的东西现在卡在喉间,几乎将他的会洗阻断,前后都没有退路,他只能尽量接纳,可是……
  他的嘴不能完全闭拢,嘴唇勉强挡在牙齿上,怕伤到苍魁。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又含的这么深,什么技巧早被他抛到脑后,莫尘现在只能让自己轻松些,那东西能向后退退。
  他的心声没人知道,后面的绝染已经没有估计的驰骋开来了,随着他剧烈的动作,莫尘的身体不停向前撞,也将苍魁的分身吞到最里,又浅浅吐出,可无论怎么动那东西也没向外退出一分,倒是又往里进了进。
  孤立无援的他舌头抵在那粗壮的东西上,妄想让口腔里的空间大些,熟料他的动作却引来男人一颤,原本只是站在那享受的男人突然动了起来,缓慢的在他的口腔中抽插。
  两边同时动了,明知道苍魁在动,绝染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滚烫的圆端挑在那不停蠕动的肠壁上,似要穿透一样的挺进着,强烈的刺激下,少年身体分泌的液体更多了,让他的进出无比的顺畅,也在那两条微微颤抖的腿上流下了几条暧昧的河流。
  莫尘的腰压的很低,屁股却是翘到男人满意的高度,整个下体完全展示在男人面前,那深色的肉棒在白皙的股间进进出出,被粉红色的小嘴咬含着,契合的那样完美。
  也许还在发育,莫尘的毛发很少,臀上,股沟都是光滑的没有任何难看的陪衬,再加上一直使用花朦的密药,那里的颜色更是让人看了直流口水,而且还能自动分泌爱液,柔软有永远会保持如处子般紧窒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不仅是性格,莫尘的身体也被他们调教的大不相同,改变成适合他们的,可以满足他们的样子……
  尝到了甜头,苍魁的温柔逐渐淡去,主动地扶着少年的下颚,另一只手拔开挡在他额前的碎发,欣赏着他吞吐自己时的表情,那是一种带着痛苦却又兴奋的样子,现在的莫尘是他从没见过的,那么淫荡,又那么吸引人。
  唾液将男人的分身尽头,快速的动作下,牙齿与那粗壮的肉棒拉出一条条细线,拉长,突然被扯断,然后又续起,永远不会断的线。
  苍魁的味道充斥口腔,是他所熟悉的,干净没有难闻的腥气,是属于他的狼的味道,现在与他的混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少年的眼眸半睁,他能看到其中泛起的星光,长长的睫毛像两个小扇子,灯光下在脸上投射出淡淡阴影,因为嘴被堵着呼吸不顺畅,他的鼻翼快速翕动着,那样子不仅不丑,反而让他看的更加兴奋。娇艳的唇艰难的包裹着牙齿,知道那是怕伤到自己,可在两人同时动作下,他还是看的到他雪白的牙齿。
  爱液流到腿上,唾液不一会也流了出来,顺着嘴角缓慢的下落。
  大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惬意享受的男人看似无心的将手移了下去,摸摸他精致的脸庞,感受高于平时的热量,然后,粗糙的食指截断了唾液向下的轨道,将它们重新送到少年的嘴里,顺势将这指也塞了进去。
  小小的口腔几乎被他的分身占领,再加上这根指莫尘的吞吐变的更困难了,那男人却还不想放过他,食指在里面顽皮的动着,时而摸摸舌头与分身连接的地方,时而向软软的内壁弯曲,拉扯着口腔,让他的嘴张到了最大,被他‘好心’的送回的唾液,比刚才多出了几倍的流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
  前后夹击,莫尘快受不了了,他想让他们慢点,可说不出话,只能发出这种没有意义的声音。
  欢爱时,除了会使点小坏,绝染还是温柔的,可今天骨子里的狂野全数挖掘出了,没有太多技巧,只能说这是单纯的发泄,莫尘忘了,不管他再怎么温柔,那也是只妖兽……
  绝染不留情的冲撞,苍魁那边也是随自己的心情挺动着,杂乱无章的进攻,要么同时用力,让莫尘一下子被挤的猛缩一下,要么又一起后退,空虚的感觉立即袭上心头,没有任何配合的动作,对莫尘来说是种考验,更是种折磨。
  可他的痛苦没持续多久,很快两个男人就找到了默契,一个向前一个必然后退,让他的两张嘴随时都是满的,却不会让他太难过,呼吸也因此变的顺畅了。
  随之而来的是快感,莫尘尝到了同时填充的乐趣,这比平时单纯的缠绵要刺激得多,舒服也是加倍而来的。
  软弱无力的手支撑在桌子上,并没起到实质作用,他知道即使手部使力,他也不会倒下,前后都被牢牢的夹着,像楔子一般,他怎么倒的下……
  看他们玩的那么开心,另外两个自然也不想落后,无奈莫尘前后都被占领,根本没他们的位置,只能在一旁过过干瘾。
  傲叱的性子是最急的,看了一会他再也忍不住了,可享受的两人似乎仍没发泄的意识,摸了两把,傲叱换了个位置,跑到花朦那边,坐在了桌子上。
  但就吃饭来说,这桌子够大,可两个大男人一起挤上去就显得小多了,了解傲叱的脾气,花朦也没多想,翻身跳了吸取,不是他懂得谦让,他想的是,语气都挤在这里,不然赶紧找个地方,能让自己也得到点好处。
  已经喷发过一次的分身依然坚挺着,好像比刚才还要坚硬,铃口处刮着一滴透明的液体,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晃动着,好象随时都要滴下般。
  看着那让人亢奋的东西,傲叱吞了吞口水,转手有掐住莫尘胸前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搓弄着,此时的他,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那要落不落的液体上,两眼发直,就这么傻傻的看着。
  没有平常那激烈的声音,现在这种低闷的哼声更让他们兴奋,带着屈辱又有打破禁忌的优胜感,饕餮盛宴,属于肉与欲……
  在家时他们谁也没有隐藏外表,都是原来的样子,傲叱拨拨那头泛着紫光的发,头一低干脆的躺了下去。
  不是第一次帮莫尘用嘴了做了,尽管现在有观众,傲叱也抛弃了雄性的骄傲,伸出舌头,终于舔掉了挂在那里玉露,然后没有迟疑的一口含住,像往常一样吸吮起来。
  “呜……”
  短促的悲鸣,绝染和苍魁就够他受的了,傲叱又加了进来,他身上敏感的地方都被占领着,各种不同的感觉汇集到一起,不一样的快感,不同的刺激。
  这个角度有些吃力,傲叱只能尽量抬头,才能将他含住,不过还好,莫尘的身体随着那两个人的动作而动着,他只要含住了,然后让舌头顺着他的方向转圈就好,这样不仅省了他的力气,让莫尘得到的快乐也多些。
  莫尘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他能感觉到的只有不停挺进的分身,深入喉咙的巨物,还有被威尔暖的包裹的口腔……
  真的疯了,放在以往莫尘怎么会接受这么淫乱的欢爱,满是兽欲,如此疯狂,挑战极限的方式……
  他们都有了位置,只有他还孤零零的,虽然错时他起,不过他们也享受到了,自己的检讨也该够了。难得见莫尘这么一次,他要没参与进去该多遗憾,不管怎么说,花朦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走到桌子那边,男人的身体贴上桌沿,声音里带着激动又有点紧张,还带着乞求,花朦摸着少年挺直的脊背,说:“莫尘,也帮帮我吧,很难受。”
  费力的将眼睛转向花朦,看到他解开了自己的裤子,早已昂扬的分身突的弹了出来,那么精神……
  可是他怎么帮啊?现在的他哪还有分身之力?
  连话都说不出的莫尘只能可怜的看看花朦,示意他自己真的没办法。
  看到莫尘无奈的眼神,花朦知道他不是不想,而是没办法帮他。
  没拒绝就是好事,花朦放心的吐了口气,随即漾出一抹妖媚的笑。
  “没关系,你可以这么帮我的。”
  说完,拉过莫尘的手,放到了自己坚挺的东西上,引导他握好,动作。
  该死的狐狸,他倒是又办法……
  就这样,各司其职,也各自找到了让自己快乐的方式,元旦的夜里,几个男人将莫尘围在本该庆祝他生日的桌子上,让这淫乱的场面再掀起一轮新的高潮……




第四十八章 新年快乐

大厅里,回荡的满是让人热血沸腾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满是淫靡与放浪,让人跟着血脉喷张。
肉体碰撞,暧昧的液体溅的到处都是,一个弱质少年,却被四个强壮的妖兽包围其中,能利用的部位都没浪费,不是被贯穿,就是配合着让他们得到更多。
他的下巴已经酸了,可男人仍没发泄的意思,身后也是被绝染弄的又疼又胀,像破了一样火辣辣的疼,柔软的肠子被他弄的变了形,那窄小的入口似乎已经无法并拢了,痛苦中带着凌虐的快感。
可自己昂扬的地方却被人略带粗暴的服侍着,翻江倒海的快乐无法忽视,配合着痛,不仅折磨他的身体,也在挑战神经的极限。
保持这个姿势一直没动,发麻的地方不仅是后穴,还有大腿,包括正帮花朦缓解的手,以及傲叱嘴里快要化掉的分身……
空前的刺激,莫尘很想痛快的叫出来,可嘴却还在男人的控制下,除了微弱的呻吟再发不出别的声音,好像在实验他的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少……
唾液在男人的搅动下到处都是,非但不觉得的脏,反而是一种特别的刺激,透明的液体布满少年的下巴以及男人粗大的阳物,这是无法形容的视觉享受。
嘴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连舌头的存在莫尘似乎也感觉不到,出于本能的尽量容纳,也让自己放松身体,不光是因为怕伤到苍魁,还要配合着绝染……
突然,苍魁的动作变快了,已经没有知觉的舌头居然感觉到它顶着的地方,在那软软的皮下,有液体流动的感觉,在管状物中,湍急,好象很快就要决堤……
还没弄清怎么回事,苍魁猛的抽了出去,下一秒,特写的分身就在眼前将其中的液体全数喷出。
贪图享受,苍魁拿的慢了些,射出的白浊便全数喷在莫尘的脸上,从额前的碎发一直到眼眉和烧红的脸蛋,幸亏他及时闭上了眼睛,不然就会……
“抱,抱歉……”慌忙道歉,苍魁正想帮他擦掉脸上的污渍,少年的身体突的向前一窜,一把抱住了上来,带着液体的脸紧紧的贴在分身上,让他才发泄一次的地方立即又硬了起来。
苍魁才射,绝染的高潮也来了,大力的冲撞让他的身体前倾,滚烫的液体猛然喷射在他饱受摧残的肠道里,像在伤口上撒了把盐巴,火烧火燎的疼,却还带着让他##的快感……
不管怎么说,他得到了短暂休息,绝染退出后,莫尘的身体无力的倒了下去,握着花朦的手也松了,幸亏傲叱放的及时,不然一定会伤到他。
无力擦脸上逐渐变凉的液体,少年仰面向上,大口的呼吸着,右臂懒懒的搭在胸前,根本不想再动,屈起的腿也忘记放下了,一时间无法收紧的穴口,正缓缓的流着男人的液体……
白色的浑浊,在粉色的洞间流淌着,弄湿臀下那一小片天地,也让在他后面的绝染和苍魁看傻了眼……
这么诱惑的姿势,谁受的了。
早已按耐不住的傲叱直接靠了过去,别人都被莫尘安慰过了,只有他一直在卖力伺侯着他,这次换他舒服了。
绝染自觉的让开位置,尽管他的欲火还在燃烧,不过已经得到了暂时缓解,反正这夜长着,慢慢来吧。
一把将莫尘拉了过来,傲叱可没绝染那么体贴,他才不管别人怎样,调整好自己喜欢的位置,让莫尘两腿圈住他的腰,勃发的##抵在还未完全收拢的穴口,猛的插了进去。
温热的甬道才接纳过滚烫的肉棒,紧接着又是这若冰块般寒冷的东西,浑身的燥热在他进入后顿时缓解不少,少年的身体出于本能打了个寒战,原本火热的后穴随着他的温度骤然降低,莫尘现在的感觉就像发烧,热和冷同时存在,他也不知需要什么温度了……
“傲……傲叱……冷……好冷”
不管做了多少次,莫尘还是无法适应傲叱的温度,因为冷,少年的腿无意识的收紧,可中间有男人的身体,他的动作无非是让他进的更深。
“不冷,一会就好了,乖。”诱骗着,傲叱毫不客气的享受起来。
他的温度莫尘一直接受不了,他射出的东西也像从冰箱里才拿出来的一样,从头到尾,莫尘都在火与冰中煎熬着,期待又害怕。
就像在玩火,你得到了乐趣,可说不定下一秒就好引火自焚。
“骗人……”
傲叱每次都这么骗他,到现在他也没等到那个“一会”,也根本好不了,挣扎着爬了起来,莫尘有些负气的推着男人的身体,可他才一起来,还没用力,花朦立即占据了他后背的领地。
柔软的指从腋下穿过,直接捏住胸前的两颗果实,做时花朦一向温柔,他懂得如何让莫尘得到最大的快乐,偶尔也会微微加重力度,企图找到更多未被挖掘的敏感点。
“别……别这样……”
他几乎坐在傲叱身上,让那冰冷的东西更加深入,每次都是整根没入,花朦温柔且带着巨大快感的动作与粗暴的傲叱根本不搭调,才结束了绝染与苍魁配合完美的折磨,现在接受的又是一柔一刚,两种极端的感觉。
这么玩下去,他一定会死的。
胡乱的摇着脑袋,他想从这困境中挣脱,可头一歪,狐狸的唇立即贴上了他的脖子,细细的啃咬起那一片肌肤。
莫尘立即配合的起了一片小疙瘩,难耐的哼了几声,这一晚上,他终于发出了真正意义上代表舒服的呻吟,只是,下面那粗暴的龙王能离开就更好了。
轻咬间,花朦还不忘用舌头舔他跳动的脉搏,这小东西在他的爱抚下立即变成了温驯的小猫,眯着眼睛享受,同时还没拿掉警惕,小心的接受他给予的。
莫尘在他怀里有不一样的表现,花朦很有成就感,特别是在那粗暴的龙王身下还能表现出享受的样子,虽然到现在还没尝到什么甜头,但花朦已经很高兴了。
舔着脖子的舌头慢慢移到耳朵,灵巧的舌探进耳蜗不快不慢的挺进着,怀里的人立即抖了一下,呻吟声也越来越大了……
这狐狸在展示什么吗?
暂且休息的两个男人互看一眼,他这么不急不徐的,只是单纯的挑逗无非是在展示他的技巧高超,告诉他们,只有他才懂莫尘,看他们一个个猴急的样子……
虽然没说什么,但两个男人已经把帐记下了,夜还长着,总有他们反击的机会。
就这样,四个男人的肉宴掀起一波又一波的高潮,不加节制,也没有控制,尽情享用着。
新年伊始,他们用这种方式迎接新一年,莫尘的十八岁生日,就在这极度荒诞,又有着说不出的快乐中度过的,虽然有些乌龙,但还是发生了。
新年快乐,莫尘的难忘的十八岁,成人的生日。
……
第二天,当药效尽退,莫尘撑着腰酸背疼像被人从几千米高的山上扔下来的身体,从桌子上爬起后,那几个得到充分满足的男人各个变了脸色。
莫尘的皮肤早没了之前的白皙,各种吻痕遍布其中,特别是大腿,被他们撞的青成一片……
还有,液体干涸的痕迹,还有一直湿润着的后穴,无一不证明着,他被爱了个透彻……
然后。莫尘发飙了,是真正的愤怒。
颤抖的指指了一圈,自知理亏的几个男人都不说话,花朦更是一扭头,幻出本体,躲在昨夜被善加利用的桌子下面。
看他变了,苍魁和绝染也变了,一匹白色的狼和一头黑色的豹子,像狗一样整齐的蹲坐在地,可怜兮兮的看着……
看他们那样,气过头的莫尘也懒的计较,干脆将矛头都指向没法变身的龙王身上,劈头盖脸的好一顿骂,本来就哑的不成样子的嗓子,这下倒好,干脆发不出声音了……
整个过程,龙王只能低个脑袋陪笑,心里却把那几个‘兄弟’骂的狗血淋头。
最后,花朦用他最珍贵的妖力治好了他全部不适,但莫尘仍不愿原谅他们,未来的两个月,更是没让任何一个碰他身体。
特别是将事情惹出的花朦,在这两个月里,无论他怎么恳求,如何讨好,莫尘就是不对他吐出一个字。
可怜的小狐狸只能在检讨中度过。至于那药,连同冰箱都被莫尘扔到垃圾桶,并让人通知他,下次再乱配药,躺在垃圾堆里的,就会变成他。




第四十九章 约会

  淫乱的新年结束了,虽然只有一次,却也够莫尘终身难忘了。也只有这么一次,以后他再不可能给他们类似这样的机会。
  不过有他们在,这个冬天没感觉到一丝寒冷,很快便迎来了春。
  阳春三月,男人们辞去了高薪且尴尬的职业,准备这几天找个合适的店面,开他们的幸福小铺,至于现在的时间嘛,是给他们放松的。
  从来到人类世界,他们还没有过真正意义的约会,五个人在一起,安静不被打扰的做过什么,所以这段时间,就用来浪费,享受人生,享受在一起的乐趣。
  在家里窝了几天,腻歪够了,莫尘提议出去逛逛。
  庞大的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杀进了繁华街道,那几个妖兽已经尽量低调了,可还是引来不少人的侧目,没办法,谁让他们太耀眼了,不过这次莫尘倒没觉得不开心,反而骄傲的很,因为被人向往的人,都属于他。
  从来到人类世界,他们就一直待在家里,上班的时候也是三点一线,家里,工作地点,最多是楼下的超市,至于莫尘,也根本没逛过街,所以这几个人,走出去后就成了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找个地方吧,我们就这么走也不是办法啊?”这一路他们成了观赏品,被人看花朦倒不介意,不过一直被当成稀有动物观赏的感觉可不怎么好,虽然他们就是稀有动物。
  “不然就回去吧。”最初的乐趣已经没有了,眼看着人越来越多,还有些女人在边上推推搡搡,看样子是要来搭讪,虽然知道无论对方再怎么漂亮也不会被他们看在眼里,但上次在中介那两个女孩已经让他心里产生了阴影,也许跟他们在一起久了,被同化,莫尘突然有种领地被人入侵的感觉,小脑袋左右晃了一圈,他还是决定打这退堂鼓。
  “难得出来的,还是多走走吧。”揉揉莫尘的脑袋,那里面想的什么苍魁都知道,不会给人机会靠近他们的,莫尘不喜欢,这种小事他们还不会放在眼里。
  “去那里吧。”闲逛也不是办法,傲叱顺手一指,指向街边的某个店铺,对人类世界已经有些了解的他知道,那里是吃饭的地方,出来这么长时间还没吃饭,不如就边吃边想吧。
  没人反驳,直接走了进去,终于将那些觊觎的,欣赏的,崇拜的,羡慕的目光关在玻璃门外了。
  有些失望,大部分人做鸟兽散去,还有一些不死心的干脆跟了进来,这家之前还客人稀少的店铺,瞬间就高朋满座。
  大门上,那一头白发,被同样雪白的胡须覆盖的嘴正慈祥的扬起,笑的那叫一快乐。
  一家中型KFC店,最大的座位是四人座,当服务员把他们引导到儿童区那五彩缤纷的座位上,看到哪幼稚的滑梯,没有任何意义的字母,还有乱七八糟的摆设时,几个男人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因为是下午,没有孩子照顾的接待员正在儿童区里打扫,当看到他们后,顿时忘记工作怔怔的看了过来……
  受够了,没打招呼也没和谁商量,傲叱暗暗放了一道法术,控制了所有看向他们的人,不消片刻,人类的目光便收了回去,要么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要么走出店铺,终于还他们一个安静的环境了。
  “我去买东西。”起身,绝染向柜台走去。
  知道那些大量的眼神从他们的身上移开一定和这几个人有关系,没有追究,莫尘觉得放法的人,这次做的好极了。
  不一会,绝染端着个黑色餐盘回来了,将食物放到莫尘面前,男人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怎么就买了一份?”这些东西莫尘只从电视里见过,看着那奇怪的盒子,莫尘奇怪的问绝染。
  “油炸的。”他们只吃新鲜的肉或者经过花朦处理的食物,离很远绝染就能闻到油炸食品那难闻的气味,对于各方感觉都要敏感的妖兽来说,这种东西他们无福消受,不过既然这是人类的食物,莫尘应该没问题。
  知道他们不吃油炸食品,莫尘点了点头便打开了红色的盒子,一眼看去,只是两个面包,中间夹着些东西,没吃过,也没有太特别的味道,人类便小心的张开嘴,尝了一口。
  “怎么了?”才咬了一口,莫尘就吐了出来,脸色也立即变的十分难看,花朦连忙走过去,作势就要检查它的身体。
  “没事没事。”推开花朦的手,抓起可乐猛灌了几口,莫尘说:“是肉。”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东西里夹杂了焦肉的味道,原以为闻错了,原来是真的,“那算了,我们换个地方吃吧。”
  餐盘被苍魁拨到一边,既然不能吃酒没有留下的必要,几个男人起身就要离开。
  “是肉啊,扔了怪可惜的,你们给吃了吧。”莫尘没动,无辜的眼睛看着他们眨了几下,好吧他承认,就在前一秒他突然起了坏主意。
  他们不喜欢吃油炸的,更是一点辣的都不沾,知道那是肉立即吐了出来,可莫尘仍尝到了一点辣味,他一直很想看看,他们吃辣的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不吃油炸……”
  “吃吃看吧,味道也许不错,电视上每天都在放嘛。”打断了花朦的话,莫尘哀求的看着,哀兵之计,他用过很多次了,而且是全胜记录,没有一次不成功。
  为什么执意要他们吃这东西,男人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坐了下来,他们真是太宠他了。
  将汉堡推到花朦面前,莫尘示意他尝尝。
  被点名了,花朦也不好推诿,拿起那已经凉了的东西,送到嘴边,试探的咬了一口……
  “还不错。”狐狸的表情立即变为欣喜,指着那小小的东西连连点头,嘴也是快速的咀嚼着,好像发现了什么至极美味一样。
  “真的?”看他吃的那么幸福,苍魁也不疑有诈,结果他拼命推荐的东西,在没人碰过的地方咬了一口,然后,男人的眉皱了起来,数秒后又舒展开来,点点头,将那些东西传递给下一个兄弟,绝染,“闻起来不怎么样,但是这味道……还不错,我从没吃过这么特别的东西。”
  绝染本不想吃的,但看到莫尘那期盼的眼神后,不得不接过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咬了一口……
  “味道如何?”莫尘问,那东西该狠辣,为什么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辣的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忌惮?
  冲莫尘点点头,绝染拿着被人咬掉一半的汉堡,看了傲叱一眼,“我想龙王对这种东西该没什么兴趣,就别尝了,我替你吃了吧。”
  看他们一各个吃的那么幸福,傲叱更是不甘落后,抢过来就咬了一口……
  花朦说好吃,是因为不想受罪的只有他自己,苍魁说好吃,是因为被花朦骗了不甘心,至于绝染,反正大家都骗了,龙王也别想躲。就在傲叱成功受骗后,几个男人的脸色像约好了一样刷的变了,涨的通红,有些沙哑的声音喊出的是同一个字:“水……”
  恶作剧的头是他开的,却没想这几个男人这么配合,趴在桌子上,莫尘一点罪恶感都没有,笑的很是快了。
  ……
  悲惨的从KFC里走出来,被辣所刺激的男人脾气都涨了起来,傲叱干脆一路放法,不让任何人再看他们一眼。
  最后他们去了游乐园,那几个嘴唇异常娇艳的男人陪他几乎玩遍了所有娱乐项目。
  莫尘从没想过,他会和他们做这些……
  在飞驰的过山车中尖叫,在带着音乐缓慢上下的旋转木马上欢笑……
  吃着比西瓜还大的棉花糖,分享半米高的冰淇淋……
  长长的滑梯,有人扶他上去,也有人在下面接着他。
  满是小朋友的秋千,有人会推着他飞的很好,身旁的小孩子无一不露出羡慕的目光。
  五个人挤在游乐场里德长凳,像孩子一样推搡着,反正有傲叱的法力在,再也不会有人围着他们看,可以随心的笑,尽情的闹了。
  从天亮到天黑,莫尘一直在笑,他从没玩的这么疯过,如此尽兴过,恨不得将全部精力都发泄出来。
  等他们坐着摩天轮,来到最高处是,疲累的少年缓缓睡去。
  梦中,他也在笑,更希望着,这份静谧与甜蜜永存。
  可他不知,这是在人类世界最后一次,让他们尽情享受这快乐的时光,在未知的世界里一起探询。
  谁也不知道,很快他们就要再次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后一次变化,然后是恒久的安定。




第五十章 寿命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欲望燃起的季节,妖兽的发一情一期,如约而至。
  还记得去年苍魁发情时的疯狂,今年多了几只,可想而之,莫尘的夜晚过的该有多快乐……
  以前除了晚上在卧室里,其他地方他们都是规规矩矩的,可自从春药事件后,他们就没了忌惮,不管是哪,不管黑天白天,只要想做便拉到一旁,也不管莫尘愿意不愿意,理由很简单,发-情一期,他们需要着。
  就这样,无休止的所求,变本加厉的欢一爱,让莫尘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他只是人类,怎么能逐一满足那体力及各个方面都比人类强的妖兽呢……
  更何况,他还是男人,亏大于盈,不管喝多少补药都无济于事,他损耗的一时间根本无法补足。
  眼看着莫尘越来越憔悴,整天哈欠连连,除了床哪都不想去,一副身心疲累的样子,第N 次家庭会议紧急召开了。
“莫尘太累了,他需要休息。”苍魁说,可他问时也知道发一情一期的痛苦,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为了让莫尘得到充分的休息,被那股欲望折磨的不成样子,每天夜里都要到阳台吹冷风不说,一闻到莫尘的味道身体立即起了反应,是一种无法言表的煎熬。
战场上所受的伤痛他可以连眼都不眨的忍耐,而这个,对他来说,是根本不能承受的,禁欲一次就够了,要是再来,港魁自认他没有那个抵执力。
“可是,在这敏感的时期,他一旦休息,对于我们来说,就如地狱般可怕。”苍魁补了个但书,他是诚实的人,不会说那冠冕堂皇的话,他所表述的只要实事求是便好。他们现在要做的是解决问题,不是放些没用的空话。
在没遇到莫尘前发情时也许可以控制,但是在欲望不加节制的今天,还有喜欢的人在身边,仅有的自制力也荡然无存了。
“人类的身体太脆弱,花朦,能想办法让莫尘变强吗?就算达不到妖兽的标准,至少不能只到这种程度就累趴下啊。”转向花朦,傲叱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可是狐狸却是用摇头回答,他尽力了,能用的办法都用了,莫尘毕竟是人类,他改变不了他的身体构造。
“说到脆弱,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绝染不轻易开口,可他只要一说话,那内容必然是无法忽视的重要,而接下来的话,更是一直如炸弹般埋在他心里的问题,黝黑的瞳扫过众人,男人冷漠的声音随之响起,“莫尘在长大。”
“他当然会长啊,才十八岁而已,不过我不想让他长,你知道,他的身体在发育,肛肉骨骼什么都在长,就人类的成长来说,莫尘算发育晚的,不过再晚,退早有一天他会和街上那些硬邦邦的男人一样,抱起来不舒服不说,我最受不了的是胡子啊,毛发什么的,一想到莫尘将来一身肌肉,满脸胡须的样子,我就恶寒……”说完,花朦还配合的打了个寒战,他真不敢想,柔软的身体被石头代替的感觉,他才不要抱着那么可怕的东西呢……
“你的意思是… … ”听出绝染话中的玄机,沉默片刻,苍魁随后吐出的猜测,让花朦再也没心情胡思乱想了,“他在长大,青年,壮年,老年,死……“
人类的一生如此短暂,匆匆数十载,然后,他就要与他们天人永隔了。
妖兽衰老的很慢,无法想象他们围着白发苍苍的莫尘时会是什么表情,更不敢想那白皙细嫩的皮肤被皱纹与枯槁所代替会是什么样子,如果说这些他们都可以面对,但最后那个死,要如何接受?
莫尘是人类,他们是妖兽,他死了,他们要怎么继续活下去,最后的选择,会是随他而去,他们不怕死,他们在意的与莫尘相处的时间太短,还没有爱够,就要这么分别,这一别,也许会是永生永世。
妖兽能做到许多人类望尘莫及的事情,但能力毕竟有限,他们改变不了寿命。
这个问题他们从没想过,如今摊在众人面前,才让他们感觉到危机感,他会衰老,会死去,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现在算算,真的不了。
“不想让他就这么死去,能不能找到延续寿命的方法?”绝染小心的问,对于养生这一类的事情,精通的只有花朦,唯一的救命稻草,带着希望的视线全集中在他身上,可是他除了摇头做不出任何答案。
“单纯的吃药无济于事,如果用妖力续命的话,我们损耗很大,却没有什么效果,我们全部力量加在一起,最多可以让莫尘多活不到一年。”话才说完,就见傲叱要说话,花朦知道他要问什么,在他发出声音前,便抢先破灭了他的美梦,“不要说,能续一年就续一年,要知道,这一年的代价是,我们全部人的命,我们都死了,莫尘的寿命加不加有什么用?不是我自私,我问你们,没有莫尘我们活不下去,没有我们,莫尘就能继续活着吗?"
是啊,那个办法根本没有实质上的作用,莫尘的命,该怎么办呢……
当他们察觉到事态的严重后,似乎可以看到缕缕白烟正从莫尘的身上飘散,那烟,便是生命……
”就真的,要放任他死去吗?”激动,愤怒,到最后的痛苦,无力的问,苍魁的声音里,带着不甘心,不仅是他,其他人又怎么能接受这突然的打击呢?
“我曾经在妖兽大陆,包括人类世界,寻找过古老的契约,但却一无所获,如果还有人懂得立契,就可以和莫尘有等同的寿命,这是唯一的办法,可这成了幻想,契约早被人所遗忘… … ”十指交叉放在腿上,狐狸的头深埋其中,含糊到无法分辫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里,刺痛他们的心,仅有的办法,明明可以让他继续活下去,却因遗忘而消失了……”
莫尘还在睡,他不知道客厅里几个男人的痛苦,苦闷笼罩着他们,虽无泪,却是哀伤洪流……
“花朦!”突然,傲叱叫了一声。
这消息对他来说打击太大,让一向冷静的头脑有了些混沌,不过在听到花朦的话后,傲叱从记忆深处拉到了有关的线索,关于契的事情,猛的一拍桌子,直接揪住花朦的衣领,一向稳重的龙王激动的喊了起来,“你是说,只要可以立契,就能让莫尘继续活着?! "
“原则上说,是的。”难道龙王有办法,看他那激动的样子,花朦连忙做进一步的补充,“生命契是生命等同,只要有人会立契约,我们之中随便谁和莫尘立契都可以,龙王,难道你会?"
“不会,但我知道有人会,也许他是这世上最后一个懂得使用这古老的力量的人。”得到了肯定的答素,傲叱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松开花朦的领子,男人慢慢站直身体,深邃目光飘向窗外,看向湛蓝的天,“我想,我该回水族一趟。”
水族以法术著称,难道水族的人懂得立契?他寻遍整个妖兽大陆,惟独连天海没有去过,那是深海,他的力量不足以到达,难道说,有希望吗?
“龙王,水族有人懂得立契吗?”看他的样子就知道龙王在办法,希望重新燃起,苍魁连忙问道。
“不,水族也不懂立契,但我父皇应该知道那唯一懂得立契的人在那。”思绪远飘,傲叱想到了幼年时曾听父亲提起过,这世界上,在某座山中,有一头上古灵兽,名为白泽,他通晓法术,水族之力便是那处学来。至于这契,我记得当时父皇有提过,他还说,白泽是最后一个懂得使用此力的人了。他与水族还算有些交情,这件事应该不会拒绝不管怎样,我先回水族,问清白泽所在,再做定夺吧。”
最后的办法,他们只能放手一试,傲叱即日起程,用最快的速度向水族赶去,至于莫尘这边,本就疲累,又被施了小法,他干脆就没发现傲叱的离去。
至于那传说中的灵兽是否存在,而他肯不肯帮忙,又找不找的到,就成了悬念,答案只有龙王回来才见分晓。
是如其所愿,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尘老去。
一切,替听由天命。




第五十一章 办法

傲叱这一走,便是两个多月,忧心仲仲的等待着,既期盼他早些回来公布答案,又惧怕他带回坏消息,矛盾的心情,再看到莫尘什么也不知道的笑脸后,那滋味更是五味杂然。
  原本放纵的发情期,现在也变了味道,不再尽兴。
  只要能压住那股欲望他们就不会再奢求,只默默的抱着莫尘。总觉得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如果龙王带不回好消息,那接下来的每一秒都要珍视。
  受庞若惊的莫尘每天看着他们一各个凝重的表情,想问却不知要问什么,脑子里隐隐记得好象有什么事忘记了,可他就是想不起来,他遗忘的,是傲叱。但被施了法,莫尘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他的记忆里傲叱还在,只是刚刚出了门而已。
  在众人的惴揣不安中,傲叱终于回来了。
  午夜,莫尘早已睡去,几个男人围坐在沙发上,等待傲叱的消息。
  “回了水族,问了父皇白泽所在,也讲了我们找他的目的。我的想法一说出口,所有人的表情都是荒谬,他们觉得,为了一个人类,费那翻周折不值得,更何况,还是一个遥远的未知。”每每到当时场景,傲叱的气便涌到心头,大局为重,现在的他已经无暇顾及别人的看法,一心想要解决问题。
  不过还好,真正需要的人没有和旁人一样取笑,那人就走他的父母。
  秉退左右,封闭的屋中只剩傲叱一家三口。
  傲叱倔强,从小便是如此,他们阻止不了他要报复狼王,也阻止不了他与莫尘相恋,这些决定他们其实都是反对的,可是最后选择的只有站在儿子身后,默默的支持他。
  这世界上最了解傲叱的,只有他们。
  既然傲叱提了这个问题,打了这个主意,如果不帮他,他一定会自己想办法,到最后也许会弄个两败俱伤。他们这个儿子,为了莫尘命都可以不要,这点绝非玩笑,所以和之前的几次选择一致,他们要站在傲叱这边。
  没有迟疑,也没有劝说,傲叱的父亲直接带他去寻找白泽,那个他也不曾见过的上古灵兽。
  古老的昆仑山脉,云雾燎烧,人迹罕至的顶峰,他们看到了传说中的白泽。
  傲叱看不请他的面庞,盆膝而坐,烟雾环绕,他唯一能看到的便是一袭白衣。
  傲叱知道,白泽不是谁都能找到的,他们之所以能见到他,是因为白泽愿意现身,否则,他们就算踏遍整个昆仑山,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飘妙的声音传至傲叱父子耳中,像是由心而发,也像从远飘至,一种说不出感觉的声音,但是傲叱知道,那是属于白泽的,他问他们―
  “来此何事?“
  ……
  “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并不是只立契约就可以解决。所有的契约都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唯一】 ,不管是什么契,都要求被立者完全属于契主,也就是说,莫尘和我们其中一个人立了契约,另外三个便不得再碰他,否则契约失效,莫尘的生命立即完结。”白泽的契和妖兽曾经使用的大不相问,是冷漠没有一点人情味的。
  “不过,白泽问清了事情的原由后,他告诉我,他可以帮我,除了立契,还有一个办法,这个办法有两个选择,我回来是将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还有大家一起决定选择什么。”白泽给的选择不难,可也不算简单,傲叱无法帮其他人做出决定,所以他立即赶回,共同商讨。
  “说吧,我们的意思你该清楚,只要莫尘可以活的久些。”绝染替他们说了,那两只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龙王既然如此慎重的询问,可见那两个选择不是那么简单,不过不管是什么,他们的初衷不会改变。
  “莫尘是人类,他的身体无法改变,也不能为他延续生命,但白泽有一个特殊的能力,可以让生命静止,也就是说,让莫尘停止生长,直到他身上的法术枯竭,那时他才会死去。”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这个条件不是比契还好吗?为什么龙王严肃的不见一点欣喜?
  “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付出,白泽有散力让莫尘的生命静止,不过那需要外界力量辅佐,损耗及大的法术,白泽自然不会用自己的力量,所以他说,若要启用法术,就需要强大的力量。听到这,我便替大家做了决定,告诉他,我们的力量都可以给莫尘。”
  也就是说,完成这个法术,需要用他们的妖力,不是一点,是很多,也许是全部。对于妖兽来说,妖力就等于生命… …
  “白泽自然知道,妖力就是妖兽的生命,他告诉我,到时他会取出我们所有人的妖力,融在一起,然后,平约分成五份,再住注入各自的身体里。这不是契,却是另外一种生命等同的方式,所谓,同生,共死。”
  这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啊,无论生死都在一起,永远不会将寂寞留给对方,这比契约好上千百倍,这是最完美的解决方式了。
  不过看起来龙王的话还未说完,他们就知道,要做到这点绝非易事,不然龙王不会用这种表情转述。
  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但是,这个过程却不如想象中那么简单。白泽让我告诉你们,法力启用时,我们的肉体将与妖力分割。届时,莫尘会进入某个空间 ,那空间仅与我们的心所相连,亦是每个人的心魔所在,如果在指定的时间 内莫尘能将我们从心魔手中救出,那仪式就算完成,如若不然,我们就会被心魔吞噬,莫尘也无法从那空间中走出,也能是说,这个法术只有两种结局,要么一起活下来,要么,大家都死。”
  白泽的选择题,是要珍惜莫尘短暂的一生,还是放手一博,抢夺更多的时间。
  “法术完成后,我们的妖力便会相等,再无高低。也许力量会削弱许多,至于少了多少,我也不清楚。当然这不算什么,主要的问题还是,我们要不要冒这个险。“
  傲叱说完了,大家的心情由最开始的紧张,到惊奇,再到欣喜,最后便是现在的沉默。
  这种时候妖力对他们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如果可以让莫尘活下来,那全给他都无所谓,只是那个挑战,如果莫尘没有将他们从心魔中解救,就意味着,他们的爱情提早结束……
  “如果,他足够了解你们,也足够爱你们,便可以完成这看似困难的任务,是残喘苟活,还拼尽全力,你们自己考虑。”
  原封不动的将白泽的话转达,傲叱知道,白泽的意思是让他们挑战,在走前,他对他说,他为他们的感情所触动,也希望这份爱可以延续。他会尽最大的能力帮他们。
  傲叱不懂,他问白泽,为什么愿意帮他们,为什么可以接受这被众人鄙夷的爱情。
  白烟袅袅,傲叱看不到白泽的脸,却能感觉到他在摇头,他拒绝回答他提出的问题,白泽能给的,只有愿意出手相助,如此而已。
  “那几十载光阴,转瞬即逝,苍魁自认不是什么大方之人,贪婪,也自私,所以,我想拥有莫尘的时间越多越好,最好是永远。所以,我选试。”苍魁最先表态,白泽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他拒绝,就意味着他不相信莫尘,不,他爱他,更信任他,所以他相信莫尘可以将他从心魔中救出。没有理由,只有单纯的相信。
  “我与白狼的选择一样。”简短的回答,正是绝染的风格,没有废话,他坚信一定可以成功。
  耸耸肩,花朦懒懒的伸了个腰,“我说龙王啊,你就不该问,大家的决定你早都知道了,不然干嘛让你跑那么远去找什么白泽,少废话了,既然要做就快点做,早点了了这桩心事,我们也能赶紧安心,就这么定了,越快越好。”
  是啊,他们的答案他早知道了,傲叱淡淡一笑,看来,是他多事了。
  “既然已经决定,那么,现在便开始吧。”
  飘忽的声音凭空响起,诧异的目光转向空中的某一处,不知那里何时多了一个人… …
  白衫飘浮,轻烟围绕,在灯光明亮的房间里,却没人能看清他的长相。
  这便是傲叱所说的白泽。
  以他们的力量,都没有察觉到白泽的到来,就说明他的力量在他们之上,甚至高出许多。
  也许他们还有问题要问,可是,白泽却没给他们机会,长臂挥动,衣袂翻飞,下一瞬,客厅里只剩空荡,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莫尘从梦中醒来,这么长的时间里,他第一次感觉到安静。
  试着叫那几个男人的名字,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心慌了,突然想起苍魁那日的不告而别,怎么,还要再来一次吗?
  慌忙从床上跳下来,莫尘找遍了整个房间 ,却悲惨的发现,这里,只有他自己了。
  他们把他丢下了吗?
  无力的少年颓然的跪到地上,赤裸的膝盖贴到冰冷的地板上,让他的身体随之颤抖。
  想哭,却哭不出来,茫然的看着眼前那片天地,完全不知,自己要做什么。
  “人类,你的试练开始了。他们在等待属于你的营救,如果你办不到,那几只妖兽的寿命就葬送在你手中,一切,全寄托在你的身上,为了他们,去吧……”
  什么声音,猛的抬头,莫尘想找到声音的来源,可视线所触及的地方都是房间原本的样子,这屋里除了他再没别人,他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有,那声音来自空中,又消隐于空气。
  想到了鬼,莫尘习性惯的放声尖叫,可他还没等发出声音,就感觉身体突然腾空,一股白烟遮住了视线,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失去了意识。

  


第五十二章 劫(一)

   莫尘醒来时,正躺在一片青翠的草地上,本该静谧的环境却无比嘈杂,凌乱的脚步声,混乱的吆喝声,隐隐还有几声哭泣,与恐惧的叫喊。
  这是什么地方?
  茫然的四处看去,只见身旁疾驰而过的,是穿着古代服饰的男人。下意识掐掐自己的脸,会痛那就是真的。
  可是,眼前的一切要怎么解释?!
  虽然没有任何建筑,莫尘也感觉的出,这个地方不再是他生活的时代,眼看着那一个个穿着古装的人,还有真实的长在头上的长发,他好象回到了古代。
  穿越吗?
  突然想起这个新生词汇,拍拍身上沾带的草屑,莫尘站了起来,一身睡衣还穿着拖鞋的他,与这个场景十分不符,显得格格不入。
  “快!所有男人都拿起武器,跟我走!”粗犷的声音平空响起,着实将莫尘吓了一跳,只见一个浑身肌肉,穿着朴素衣衫的男人挥助着手臂,向某个方向指去,看样子他可能是樵夫,也可能是猎人,只是他拿的那把锋利的大斧,与他的身份十分不搭。
  随着他的声音,又有几个彪形大汉从莫尘身边跑过,一脸凝重的他们根本无暇顾及莫尘奇怪的穿着,一心向什么地方赶去。
  好奇心驱使,莫尘就顺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走,他倒想看看,到底有什么让这帮男人都慌成这样。
  气定神闲的走着,莫尘并没有因来到陌生的时空而恐慌,他想的,是尽快弄清事情真相,然后回去找那几个男人。
  也许这一切都是梦吧,他们消失,以及自己来到这里。
  是梦吧,他只能这么解释,也希望自己赶紧从这里噩梦中醒来。
  不知走了多久,一股难闻的腥味转了过来,起初很淡,随着步伐的前进,这味道越来越浓,片刻之后,腥臭味漫天都是,少年皱起眉头,掩住口鼻,看向远处晃动的人影。
  那是什么?距离太远他看不清楚,但也依稀的感觉到,那里好象是战场,正上演着激烈的交锋。
  这就是那些人急忙赶来的原因吗?莫尘本想躲开,他见不得杀戮,可脚却像被人控制般,鬼使神差的向战场走去。
  距离越近,血味就更加浓烈,随之而来的,还有残破的四肢,以及零星的尸体,这是真正的战场。平地上的青草被红色覆盖,一种悲壮的颜色蔓延开来,莫尘终于知道,何谓血流成河。
  看到这些,莫尘本该尖叫,可看到断崖上所立的人后,他险些忘记如何呼吸。
  那是,苍魁。
  他从未见过,若镀寒霜的脸。苍魁瞳是黑色的,不带任何表情,冷冷的看着整个战场。
  不管如何残酷,不管死伤多少,似乎都不会牵动他的感情,那个苍魁,没有感情。
  莫尘这才发现,与那些人类打斗的不是士兵,或是野兽,或是半妖化的妖兽…… ,
  这里,是千年前的战场。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群穿着法袍的人赶了过来,无数法器符咒对准了正在攻击的妖兽,顷刻间战场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占据优势的妖兽部队连连后退,人类的军队压制了野兽,和尚道士也成功的牵制住妖兽的动作,这场战斗貌似很快就要结束。
  就在这时,一件温热的风吹来,夹杂着死亡的味道,抚过每个人的身体。
  莫明的恐惧油然升起,下意识的,莫尘看向断崖上的苍魁。
  只见男人漂亮的银发轻轻舞动着,那身白袍也随风飘扬。
  完美的男人,散发着高贵。
  独特的气质,邪魅的面庞,引去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兵器碰撞的声音嘎然而止,大家都伸着头,看向那崖上的男人。
  就在这时,苍魁突然一跃而起,重重的落在地上,如弹射的导弹般,飞进了人类的部队。
  莫尘亲眼看到,苍魁的利爪在成一字排开的和尚道士喉间闪过,等他优雅的收回手,结束这场像在表演的动作后,人类的身体逐一倒去,喉间飞溅的血液让莫尘湿了眼晴。
  不要,不要再继续,魁 ,不要杀人。
  他想过去抱住苍魁 ,那狼看起来很不好,狐独寂寞,需要人的安慰。他要帮他,帮他的狼。
  可他才走几步,那男人嗖的一声飞回崖顶,莫尘扑了个空,无奈他只能靠自己的努力,走向山崖,走到男人的身边。
  等他气喘吁吁的爬到山上时,苍魁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古稀老人,背着手,似乎与他说些什么。
  他们旁边,放着一个坛子,那坛子他见过,正是封印苍魁的。
  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不一会就看到那老人,拿起刀子,凌虑自己的身体,那样子,惨不忍睹,整个过程,苍魁则是冷漠的看着,好象那老者正在为他表演什么无趣的节目。
  最后,冰冷的匕首划开了喉咙,老人的身体轰然倒下,飞溅的血,喷到了苍魁的眼中。
  那一刻,莫尘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茫然。
  “魁 ……”他知道,苍魁需要安慰,顾不上疲累,莫尘连忙跑过去,就在他快要碰到他的时候,老人的尸体突然有了变化。
  折断的脚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两条与身体分离的腿就在苍魁脚下,本该死去的人突然“站”了起来,用腿的横截面立在地上,向苍魁一点点走去。
  划开的脖子,还在往出血 ,那一刀用了极大的力,连接脑袋的只剩骨头和后颈的皮肉,老人费力的前进,脑袋随着他的动作左摇右摆,好象随时都会掉下来。
  那样子是说不出的恶心,捂着嘴,忍住呕吐也制止尖叫,莫尘拼命的压抑着,就在这时,他听到那移动的尸体在说话……
  像钝锯锯木头的声音,十分粗哑,哈哈的声音似在喘息。
  “白狼……你没有……我们都有的…… 你没有……你杀了我们所有人……也得不到最卑微的东西……你没有… … 拥有一切的你……就没有那个……你没有……你可怜……你太可怜了……”
  随着他的声音,崖下的尸体也都有了动作,不是缺了胳膊,就是断了腿,有的胸腔被剖开,内脏流出体外,一边走,一边往下掉,极其恶心。
  不过这些都可以装做看不到,唯一让莫尘害怕的是,他们异口同声的说着一件事,嘈杂的声音,交替的转出这样一个信息——
  “… … 你没有… … 你没有…… 我们都有… … 只有你没有… … ”
  不要再说了,莫尘想制止他们继续说下去,可那声音却越来越大,铺天盖地,到处都是,即使捂上耳朵,也阻断不了,那声音无法阻挡,直接传到脑中。
  当然,听到的不仅是他,还有苍魁。
  男人的表情有了变化,从冷漠变成了困惑,再到无助与愤怒,染着血的眸子愤怒的看着面前的尸体,男人大声咆哮着,“什么没有?!我没有什么?!告诉我?!不要喊,告诉我没有什么?! 不要喊了!告诉我答案,不要再喊了!"
  极力喊出的声音,撕心裂肺,莫尘的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视线瞬间模糊,男人的身影不再清晰。
  尸体们的声音盖过苍魁的,在空荡的谷间盘旋着。
  男人的心理防线很快垮塌,身形晃动,原本高傲而立的身体颓然的跪到地上,高亢的喊声也渐渐变成低喃,苍魁抱着头,不停的重复着,“是什么… … 告诉我……你们都有,我没有的到底……是什么……告诉我……”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他们只走围在他身边,提醒着,嘶喊着,让那个男人变的如此可怜。
  “魁 ,站起来,魁。”哭着喊,可是他的声音完全传不进男人的耳里,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他们包围,吞没。
  苍魁的身体缩成一团,声音也越来越小,其中还带着颤抖。
  尸体从崖下爬了上来,围着他,狰狞的笑着,难听的声音就在他头顶回旋,唾液与血喷在男人身上,此时的他,看起来如此卑微。
  莫尘疯狂的喊着,可是苍魁就是听不到他的声音,在他们的围攻下,怯懦的颤抖着。
  这不是他的狼,他的狼不会这么可怜,永远不会陷到这种绝境!
  狠狠的擦掉眼泪,莫尘火大的拨开鲜血淋漓的尸体,走到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洞察一向敏锐的男人,今天迟缓不少,等他发觉头上的阳光被什么遮住,染血的瞳才怯懦抬起。
  苍魁说过,他是高傲的王,无怜什么时候都不会被打倒。
  在他身上,永远看不到可怜与软弱。
  莫尘的心突然变的平静,冷冷的看着那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命令道:“你,站起来。”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少年皱起眉头,似在不耐,“你不是想知道他们有的是什么吗?想知道,就给我站起来,像之前一样,找回你的气度。”
  明显一愣,似在思索莫尘话里的意思,尸体的声音愈加响亮,却无法再左右他的思想。男人怔怔的看着莫尘,半晌后,慢慢的站了起来,表情也逐渐稳定。
  总觉得,这小东西在哪见过,看到他,他浮躁的心得到了些许安宁。
  苍魁的表情渐渐冷静,莫尘放心的吁了口气,随即漾出一抹笑容,抬手抚上男人的脸颊,擦掉他沾染的血。
  “魁 ,他们有的,你没有的,是心,是感情,不过那是过去。”笑着拉过他的手放在胸前,少年温柔的眯起眼晴,对着他爱的男人说:“现在的你,有了心,也找到了感情,而且,将它们送给了我,莫尘一直珍惜着,就放在这里,你与我的心,连接在一起,跳动着,也让那爱,越来越多, 满满的,将我们包裹。”
  “心?感情?”似想到了什么,男人歪着头,向莫尘确定。
  “是的,心,与爱。”踮起脚尖,莫尘环住男人的脖子,在他唇上淡淡一吻,“魁,我爱你,你是我的。”
  困惑与不解瞬间从男人脸上消失,像一缕春风,吹开了万年寒冰,男人淡然一笑,主动揽住他的腰,“莫尘,我是你的。”
  他的狼,醒了。
  高兴的扑进男人怀里,正想搂着他撤娇,却感觉到一阵眩晕。
  周围的尸体,男人的身体都幻做白烟,一瞬间就将他笼罩其中,还没弄清怎么回事,脚下的地突然不见了,失重的身体嗖的一声掉了下去。

  


第五十三章 劫(二)

 “……啊啊……好爽……啊……深点… … 深点… … 啊啊啊啊……好棒……你真棒… … ”这是什么声音?
  女人带着满足与渴望的呻吟断断续续飘进昏迷的人的耳里,让莫尘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摇晃着混沌的脑袋,好半天莫尘才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情。
  奇怪,他不是和苍魁在一起吗?那些尸体呢?苍魁呢?好容易看他醒过来认出自己,怎么不见了?
  等等,他记得当时……
  山崖突然变成了无底洞,失重的身体一直下坠着,没有尽头,也不会停止。前一秒他看到的还是睛朗湛蓝的天,下一刻就是满眼的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没有休止的下落,莫尘不知什么时候昏了过去,再醒来时,视线所及的范围,依然是不曾改变的黑,不过与掉下来时不同,他听到了某些声音。
  放荡且淫荡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做什么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他掉到哪了?误入人家的房间了吗?还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
  不敢轻易动作,生怕发出声响打扰到对方,若被人发现他偷窥人家欢爱,那才真叫有理说不清,估计他说他不小心掉到这里,没人会信吧。
  如果没猜错,他该掉到了谁家的衣柜或者其他封闭的地方,漆黑的空间里,莫尘双手环膝,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看不到他干脆连耳朵也捂上了,静静的等待他们结束。
  可是他不知等了多久,腿都麻了那声音还没有停止的意思,无奈莫尘只能试探的动动手脚,他发现自己待的地方并不小,甚至说,这里很大,无论怎么动都触不到墙壁。
  算了,既然他们不打算停,他还是尽快找到出路,赶紧离开这窘困的地方。
  摸索着前进,莫尘发现这地方虽大,两边还是有墙的,没有办法他只能往前走,顺着这唯一的路。
  不久莫尘就发现,这路通往的方向是声音所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走,总觉得就这么闯进去很不礼貌。
  在黑暗中待的太久,莫尘有些适应了,一成不变的黑也有了层次,他终于知道自己所在何处了,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他站在石壁一侧。前面不远处有个转弯,声音正是从那里出来的。
  回过头,后面是凹状石壁,也就是说,他只能前进没有退路,不然就等着他们做完,可看情况,一时半会是不会结束了。
  硬着头皮,莫尘走了过去。
  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就在耳边,吞吞口水,少年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向外望去,其实他也不用藏的,那两个人正沉浸在性的快乐中,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为什么觉得那两个人如此面熟呢?
  狐疑的看着,少年的眉不觉间皱了起来。
  山洞满是灰尘的土地上,两具赤裸的身疯狂的扭着,女人的腿敞至大开,然后用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将男人圈住,随着男人快速的挺腰,肉体相撞的声音格外明显,已经习惯黑暗的眼晴,连他们的交合处都看的一清二楚。第一次看到女人那里的样子,莫尘连忙别过眼晴,将视线停留在男人身上。
  男人有强壮的身体,纠结的肌肉此时全数突起,象征着他的力量,壮硕的身体已汗流浃背,可见他有多么卖力。
  全力的讨好着,恨不得每一下撞到女人的敏感处,让她为自己疯狂。
  充满野性的欢爱。
  有点不好意思,莫尘将头转到一边,就在这时,那两个人换了位置。
  眼角的余光将他们的动作收纳其中,恍惚中,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来了,这让莫尘不得不再一次将探究的目光集中在他们脸上。
  从正面变成后面,这次男人的身体将那尴尬的部位挡住了,莫尘也安心不少。
  女人跪着,上半身伏在地上,胸前的浑圆随着剧烈的动作摇摆着,她十分享受的仰起头,尽情叫喊着,那是一种十分享受又满足的声音。
  他见过他们,一定是。
  全神贯任的猜测着,莫尘没发现自己的脚正向他们的方向移去,他想看的更清楚些,好让心里那模糊的影子变的清晰。
  就在这时,女人突然动了,就着结合的姿势向前爬去,男人也庞溺的跟着,一边抽动着一边陪她向前,顺着他们的方向,莫尘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是……
  怪不得觉得面熟,怪不得觉得这个地方他好象来过,那对男女正是乌啼与迷月,而这个山洞却是关押绝染的地方。
  这场景和他第一次看到绝染时极其相似,男人跪着,被大石压迫的无法抬头,双臂被崭新的铁链捆绑着,紧贴在大石上,虽然没有间隙,可愤怒的男人硬是让铁链发出了碰撞的声音。迷月来到绝染面前,自下向上看着男人阴冷的脸,浮荡的脸上挂着恶心的笑,她摸着绝染结实的身体,喘息着,放浪的笑,“没用的男人……和你做……真恶心呢……我不咬着牙……都无法坚特到最后呢……无味……单调……一无走处的男人… … ”
“闭嘴。”从牙缝里冷硬的挤出这两个字,目眦尽裂,男人黑色瞳似在喷火。
“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无用的男人… … 哈哈… … 你看看乌啼……你的亲生儿子… … 比你好上不知多少倍……你不配做男人……不配当雄性… …就在这阴暗无光的地方……过下半辈子吧… “
“闭嘴!闭嘴!你胡说!胡说!妈的!放开我!放开!”绝染的肌肉全数突起,在铁链的捆绑下,勒出各种形状,还有青紫,淤血。
“父亲,”尊称此时听起来是莫大的讽刺,乌啼挺着腰,将自己一次次送进迷月的身体,同时还不忘挑衅的看着绝染低垂的发顶,“你老婆的身体,真爽呢,啧啧,真是遗憾,你无法享受了。好东西不能浪费,就让我这做儿子的替你吧,反正你也没那能耐,就别占着这么棒的身体了,你不懂珍惜,自然有人喜欢。”
乌啼话落,迷月便眯着眼晴扭过头去,在绝染面前热辣的吻着,交缠的舌,粗重的呼吸,还有无法吞咽的液体,绝染虽然看不到,可通过声音,他已了然。
“滚!你们滚!滚!”咒骂着,却无济于事,那两个人依然我行我素的交媾着。不管绝染的声音有多愤怒,有多绝望。
他们在他面前表演着肮脏的戏码,强迫他看着听着,还用满是羞辱的话刺伤男人的自尊。
被捆在那里,绝染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任由他们轻蔑的嘲笑,进行那不伦之事。
一面是暧昧的热流,一面是汹涌的怒潮,这小小的山洞中,上演的是人间最过残忍的戏剧。
绝染的过去他再清楚不过,莫尘到现在还记得,第一个咒期,绝染略带卑微的看着他,问他和他做会不会觉得恶心,无趣到难以忍耐。
都是那两个人害的,他们让绝染在痛苦中活了那么久,被冤枉,造谣,却无力为自己做些什么。
他们太过分了。
一向善良的莫尘突然有种杀人的冲动,他想杀了他们,用他们的血祭绝染长期以来的痛苦。書香門第論壇
愤怒的眼晴泛着猩红,跑到绝染面前张开手臂,将那肮脏一幕全教遮挡。
“你们,不配出现在他面前,令人作呕的是你们,卑微可怜,被人唾弃的也是你们。不要脏了他的眼,你们该滚到肮脏的鼠洞中去,永远怯懦的活在那,等待时间煎熬与良心的谴责。记得,无论你们躲到哪里,你们的身上已被烙上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丑恶,与令人发指。”
说完,不想再看一眼,莫尘回头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像小猫一样轻柔的磨蹭着。
“绝,你是最好的,温柔也强悍着,不要痛苦,也不要生气,忘了他们。你还有我呢,我在等你,等你温柔的吻,大力的拥抱,你给我的都是快乐,让莫尘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快乐。过往都是云烟,你抓不住也无须留在心里,只要有我就够了,不是吗?还是说,你后悔了,只想恨,不要爱了?"
黝黑的瞳,其中的愤怒一点点散去,失去焦距的目光重新定格在莫尘身上,冷傲的脸对着他,没有笑容,却也不再痛苦。
“我放你出去,好不好?”又一次,莫尘摸上铁链,大力一扯,清脆的声音后,粗壮的铁链居然应声而断。
扶起跪在地上的男人,莫尘帮他拍掉尘土,莞尔一笑,“跟我走吧,永远都不回到这里,好不好?"
点点头,男人温驯的被他牵着,向满走阳光的外面走去。
走出这里,就是从黑暗走进光明,身体与心,得到解放。
“莫尘,谢谢你。”沐浴阳光,绝染站住了,温柔的看着少年露出笑容。
“不客气。”甜甜的笑,逆光中他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就想凑近一些,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拉力将他拉向某个方向,四肢舞动,莫尘费力的挣扎着,可是他还是敌不过那股力量,被吸入旋涡。




第五十四章 劫(三)

巨大的旋涡,不知是水还仅是空气,莫尘的身体被紧拉着,无形的压力压迫着胸腔,他快要无法呼吸了。
天旋地转,没有方向的被牵引着,在他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力量嘎然停止,像高速行驶的车突然踩了刹车一样,所有的力在一瞬间消失,他被重重的抛向了某个还算柔软的地方。
这是沙滩。
茫然的抓起一把沙子,这沙与人类世界的有所不同,很细,颗粒也不是很明显,握在手里感觉不到划手。
这么多的沙,该是在海边,果不其然,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浩瀚的海,海浪轻卷着沙滩,在离他脚不过厘米的地方退了回去。
咸腥的味道充满鼻腔,这是属于海的气息,不是假的更不是幻觉,他是真的置身海边。
好奇怪啊。拍掉身上的细沙,少年在海滩上慢慢踱着步子,清秀的眉不知什么时候紧拧到一起。
先是千年前苍魁 ,又是被关在山洞里的绝染,他为什么会看到那些属于过去的事情。
不,不全然是过去,这其中还有不同,无论是苍魁还是绝染,他们身边发生的事情,似乎是他们最惧怕,最不想想起的,唯一的弱点被暴露出来,就像未愈的伤口,突然被人掀开痂,还不客气的撤了把盐。
他现在所经历的,是他们痛苦的过去,不知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莫尘依稀的感觉到,他的使命,是让他们从曾经的阴影中走出,彻底扫掉心里的阻霾,遗忘那些不好的回忆。
如果这是最终目的,那莫尘十分乐意继续下去,这些是他早想做的。
猜测着,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如果他没猜错,事情不用他去寻找,自然会出现在他面前,他只要做好准备迎接下一次的‘惊喜’便好。
聪慧的少年并未猜错,走了没多远,他就看到了两支浩大的队伍,皱起眉头,他看到其中一边领头的人是苍魁 。
如果是逐一帮他们摆脱阴影,那苍魁为什么再次出现?
没了之前的慌张,少年静静的站在合适的位置,认真观察着,同时也在思量自己这次该如何去做。
这边在思考,那边的战役是如火如荼,一贯优雅的男人在战斗中也是如此,高傲的白狼在蔚蓝的海上穿梭着,与一个有些面熟的男人激烈的打斗,从斗争的角度判断,苍魁带的该是他的狼族,而对手,则是深居大海的水族。
也就是说,他即将看到的人是傲叱。
在莫尘找到答案的时候,苍魁那边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属于攻击系的狼族疯狂的向水族的结界中冲去,要么成功突破,要么被弹到很远。
防御,攻击,或者增加战斗状态的法术带着属于它们的颜色,将天空染成一个奇异的色彩,众人的衣服似乎也在散发着特别的光芒。
狼族狠狠突围,水族拼命防守,并趁机会给那些攻击力超强的狼致命一击,就在这时,苍魁的战斗结束了。
他的狼赢了,仰起头骄傲的看着斗败的对手,他们的胜负已分,这场战役也很快画上了尾声。
狼族兴奋的欢呼着,那声音响彻天际,斗败的水族则一各个黯然的垂着脑袋,跟着他们的首领无奈的向海中退去。
以强大的法术著称的水族居然被单纯的攻击系狼族打败,他们的颜面霎时间荡然无存。
这个,就该是傲叱耿耿于怀的战争吧,也就是他对苍魁的恨起始处。
沉默的水族潜回了深海,没有巨浪也没有什么仪式,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半晌,海面恢复了以往的波涛轻涌,海滩上昂首欢呼的是苍魁的部下。
海风吹起男人漂亮的银发,胜利的笑噙在他的嘴角,那是高傲且不可一世的。
他们没有离去,是因为在等他们的战利品。
不大,海中冒出了几个人,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水族族人。他们将几个华美的箱子放到岸边,转身又潜了回去,在他们转头的瞬间,莫尘看到了不甘心。
得到他们应得的东西后,没有留恋,苍魁带着族人离开了,一切又归于宁静,残留在沙滩上凌乱的脚印,也随着浪花飞溅渐渐消失了。
为什么没见到傲叱,又站了一会,除了脸被海风吹的有些痛外,莫尘再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事。
傻傻的站着,直到太阳被月取代,他还是没有等到傲叱。
有些冷,少年搓搓被吹的僵硬的身体,思量着该找个地方过夜,可这除了一望无际的海什么也没有……
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自嘲的笑笑,莫尘决定往反方向走,碰碰运气。
夜幕下,少年的影子被月亮拉的很长,看起来是那么孤单,这个夜里,孤单的人却不只他一人。
什么声音?除了海浪翻滚的声音外,莫尘还听到了属于孩子的嘤嘤哭泣声,难道还有其他人?
奇怪的四下打量,最后莫尘终于在一个沙丘下发现了声音的主人,那是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一头黑发梳的整齐,规矩的盘在头顶,不过从男孩那一身上好衣判断,这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小朋友,你怎么哭了?”蹲下,莫尘尽量让自己变得和蔼可亲些,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看到的仍是孩子的发顶。
试着劝说,可最后还是无功而返,有些尴尬,莫尘不得不停止这独角戏,让海浪重新占据有利优势。
不过没安静多长时间,莫尘突然发现,这男孩似乎在嘟嚷着什么,无奈风浪太大,细嫩的声音被风吹散,变的含糊也模糊,莫尘只能凑过去,认真的倾听着。
“父皇不是废物,他强大着,才不像你们说的那样,你们在造谣,在骗人… … “
“水族没有被抹黑,父皇不是罪人…… ”
“水族依然是最强大的,你们骗人,我们才没变弱,我们还是最强的……”
“不许笑了,不许说了,你们没资格嘲笑水族,也没资格说那些风凉话……”
“不是父皇的错,是那该死的狼,是他来找麻烦,是他让水族不再安宁……”
“都是他的错,如果没有他,父皇不会被骂,水族不会被人嘲笑……”
“是的,都是那匹白狼的错,都是他让水族背上骂名,都是他让父亲抬不起头被外族嘲笑,都是他让水族的荣耀毁之一旦,都是他抢走了我们平静的生活!“
“我要报复,白狼,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你尝到今天我所受的痛苦,嘲笑,讽刺,抬不起头。”
“白狼你记得,我会让你后悔,后悔惹我水族,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我发誓,我一定要将失去的夺回来,并以千倍百倍奉还给你。”
这小东西,…… 是傲叱?
就算再笨,从他的语气与说的话里莫尘也猜出了男孩的身份,这是幼年时的傲叱吗?他记得苍魁抢夜光珠的时候傲叱没有出生呢?是他记错了还是这是特别为他准备的?
不管怎样,他找到了傲叱。
“你,恨白狼吗?”莫尘知道,只有这个问题才能吸引他的注意,才能让他发现自己的存在。
“恨!”愤恨的抬起头,小小的脸上布满仇恨与愤慨,对着莫尘那双紫色的瞳孔也流着异样的波动。
“你想怎么报复他?”不管多大,这男人都是一副欠扁样子,很嚣张也很狂傲,尽管还小,可莫尘还是从他身上读到了阴谋的味道,属于那善用伎俩的龙王的味道。
“让他尝到被人嘲笑,被人辱骂,抬不起头的滋味。”男孩咬牙切齿的回答。
“这样啊,”点点头,表示赞同,转念莫尘又问,“那,抢他的恋人,这主意好不好?“
年龄尚小,傲叱一时间无法消化莫尘的问题,孩童的眼晴终于闪出了符合年龄,茫然的目光。
抚摸着他误以为黑色的紫发,莫尘温柔的说:“白狼不是坏人,有一天你们会成为朋友,共同生活在一起,吃煮在一锅的饭,喝一个壶中倒出的水。
“不会!永远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傲叱不会与水族的仇人握手言和!”莫尘的话让男孩变的激动,他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推开蹲在面前的人,没有防备,莫尘愣是他让推了个四脚朝天。
眼看着傲叱要跑回海里,莫尘有些着急,一把抱住了他,不顾孩子结实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安抚的拍着他的背。
“乖,乖,傲叱不闹,听我把话说完,”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压制男孩的动作,不一会莫尘就大汗淋漓了,被他打的地方也是生疼,气喘吁吁的人终于爆发了,一把将男孩扔到地上,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莫尘恶狠狠的扬着拳头说:“再不听话我揍你!"
侧躺在地上的男孩一愣,莫尘以为他的威胁奏效了,却不想少年傲叱大大的眼中,紫光浮出,紧抿着唇一脸严肃的对着莫尘。
少年脸上的表情逐渐变的茫然,就在他要被傲叱控制时,一股带着海水的风猛的打到他的身上让他一瞬间清醒过来。
“混蛋,你又对我用这该死的法术!”咒骂着,莫尘的拳头作势将要砸到傲叱头上,这次他终于摆脱了强硬,像孩子一样护住头哇哇大叫起来。
一辈子也无法想象那个高傲的龙王和他耍赖的样子,什么气在他幼稚的举动下都烟消云散了,无奈的笑着抱住沙滩上的男孩,莫尘轻轻吻了吻他的脸,“我不会打你,反而很爱你,爱你,也爱苍魁,爱绝染,还有花朦。傲叱,你忘了吗?忘了我们五个人的家,忘了那得来不易的生活吗?不要再恨苍魁 ,他在等你,我们都在等你,等你回家,你是那个家里不可或缺的成员,我们都离不开你。亲爱的,难道,你忘了莫尘吗?"
“我以为,你会打我。”孩子的身体瞬间长大,不一会,莫尘反被他搂在怀里,“我也爱你,和他们一样爱着,傲叱不再记恨白狼,反而要问,莫尘愿意原谅傲叱过去的错误,那可笑的报复吗?
“我早忘了,只记得,你的爱。”笑着回答,也许他永远都看不到幼年时的傲叱了,不过,他更喜欢眼前这个。
“我也是。”低头,男人含住了少年的唇,彼此的气息相融,莫尘闻到了淡淡的海水味,其中还夹杂着桃花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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