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初兆
我就说我怎么会在轩辕擎天的床上醒来，原来是醉了啊。只是为何我感觉我还有什么没有想起来的样子呢？
懒懒的靠着轩辕擎天的怀，看着贵宾候机室的玻璃门。十点刚过，谭祖光坐的那趟飞机已经降落，机上的旅客正在安检下机。
看到玻璃门后远远走过来的一行人，我踉跄着起身，被轩辕擎天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清儿，急什么，他们会走过来的。”轩辕擎天似不满我为了别人而心急到差点摔着，冷着浑身的气势，说。
我还想着接了谭祖光就打电话去京城的，想不到太爷爷领着所有谭家人非常低调的“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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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下多了十来个，所以，让谭三只做他们几个的饭菜，本来叫谭二把原庆根送到我们吃午饭的饭店，但是那个固持的老头子怎么也不肯出来，还说熬的蔬菜粥就温着，给我晚上喝。
非常巧的是，我们一行人进饭店的时候，刚好撞上逝和几个我也认识的老师走了过来。
我挣脱轩辕擎天的手臂，扑到逝的怀里，依着他的脖子蹭了蹭，说：“逝，我还打算吃过午饭就回去了呢。”然后抬起有点泛红的脸，向站在逝旁边的三个老师一一叫过去：“曾老师，罗老师，安老师。”
逝的右手霸道不失温柔的横在我的腰间，无框眼镜后的红眸冷清的看着轩辕擎天，似示威更是宣誓主权一般，逝轻轻的勾起我的下巴，低头在我的唇角轻啄一口，他的嘴巴再移到了我的耳边，轻语道：“小清，师傅很伤心，昨天晚上小清居然是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等一下回家了小清该怎么补偿师傅呢？”
温润如玉的嗓音微微的低沉，酥麻中夹着邪邪的情｜欲之气从耳框里钻入，导向全身，我感觉身体一酥，软得我几乎身体所有的重量都承在了逝的手臂上。
“我，我知道了，回家后随师傅怎么惩罚。”
我知道说出这句话的后果，果然，逝的眼睛瞬间迸亮。虽然我没有爱的感觉，但是这并不是破罐破摔，而是我对逝有好感，而且要避开轩辕擎天那只无赖野兽，跟与轩辕擎天同等力量的逝在一起也是不错的。
我也不想感受曾经为苏向阳难过的滋味了，不能回应他那不顾一切的爱让我如今想起也是一阵惆然。
所以，有着逝的强大力量，轩辕擎天对我的执念会压下去吧？
我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异常残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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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擎天两个跨步走了过来，扯着我的手臂把我带出逝的怀里，紧紧的扣住我，冷若冰霜的睨着逝，说：“我不管你那天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清儿是我的。”
那天？什么话？逝跟轩辕擎天说过什么话？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逝嘴角轻轻的勾起，半眯着眼睛，红色的光芒诡异的闪着，银色的长发静静的披在他的背后。他明明没有做多余的动作，甚至唇角的那抹轻笑都是如此的完美，却让所有站在饭店门前的人都冷汗湿背，很想匍匐在地。
“轩辕擎天，你放开我。”
我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下不得，难受得要死，而且头痛也随之袭来，我甚至感觉到一丝腥甜味溢出嘴角。
“父亲，五伯，你们不要闹了，君父都吐血了。”昊天在一边急急的叫道。
快冻结这门口的寒冰气息一下消散，两个男人皆是紧张的看着我。
“昊天，你招呼谭家人，顺便招呼一下你五伯的朋友。洪英，去开车。”轩辕擎天冷静的吩咐。
洪英表无表情的脸见我吐血时有些微的动容，苍白着脸疾步往停车场去了。
昊天只是担忧的看着我，掏出手帕小心的轻拭过我的嘴角，然后他的手帕上染上一点暗红。他抬头向轩辕擎天看了一下就垂下了眼睫，说：“父亲，我想陪着君父。如果你和五伯又不管不顾的突然对峙，别人生死我管不着，但是君父怎么办？”
抬起无力的手抓住擦拭我嘴角的手，说：“昊天，君父没事。你先陪着他们进去，君父与父亲和五伯商量一下再进去。”
当然这话的可信度被霸道强硬的轩辕擎天和逝给压迫得为零。
“可是……”昊天迟疑不动。
“相信君父。君父不会让他们乱来的。”
看着昊天和最快从威势中醒神的谭祖光一脸忧色的领着还愣怔的众人进去饭店，我虚弱无力的任轩辕擎天抱着坐到洪英开过来的车里，眼睛半睁半阖的看着紧跟其后坐进来的逝。
“有些事情，我们该好好的谈谈了。”这是坐上车里轩辕擎天和逝异口同声说出来的话，而我的声音也夹在其中。
三人对视一眼，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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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英将车开进院子，我推开轩辕擎天和逝的手，朝开门的洪英说：“洪英，你抱我。”
洪英躬身扶着车门的手瞬间一僵，抬起平静的眼睛朝我左右的两个男人看了一眼，“是，陛下。”然后轻轻的把我像小孩那样抱起。
刚走到屋前的走廊处，隔壁谭家的原庆根可能是听到这边有汽车的声音，所以出来看看，然后他丢了他手中要择的菜，丝毫不像瘸腿老人的速度往我们这边的方向跑来。
“少爷，少爷，你怎么啦？不是说陪阿光和他的家人在外面吃饭吗？怎么又回来了？”原庆根一进院门就焦急的问，再十几步跑到故意等着他的我面前，伸出手哆嗦着想要检查我是否受伤。“少爷，几天不见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呢？谁欺负少爷了，我原庆根拼着这条老命也会保护少爷的。少爷啊。”
望见他眼中混浊的泪，我知道，这个老人是真的爱护着我的，是真的可以为我而舍弃他的性命的。因为他是秦匀开，是从远古开始就一直守候着我的……
唔，头好痛！
这痛来得快也去得快，我睁开因痛而下意识闭上的眼睛，又看到谭一他们四个也是匆忙的跑了过来，谭三的身上还围着围裙。
我好笑的笑了笑，说：“庆根，还有你们四个，我只是来来回回的坐车，有些头晕了，所以提前回来。昊天和祖光会好好的招呼太爷爷他们的。是了，谭三，你又得加上我们几个人的饭菜了。”
“是的，少爷。”谭三很不好意思的扯了扯他忘脱下的围裙，“那我先回去做饭了。”说完，飞快的飙走。
或许冷着脸色的轩辕擎天和逝吓到他们了，另三个谭数字也飞快的告退了，只有原庆根，磨蹭着说了一些让我奇怪，让轩辕擎天稍缓和气势，让逝深沉的话后，才慢腾腾的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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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英把我小心的放到书房里靠着阳台的一张躺椅上，然后向我们三个行宫延礼之后退了下去，把书房门也轻轻的关了起来。
有些事情坐到一起说开会更好，之后是爱是恨谁也不能怨。
我很顺手的拿过躺椅旁边小圆桌上的书，是本医书，里面做的注释是我的笔迹。我抬头往一人占一席沙发的两个男人望去，怀疑的眼神从轩辕擎天的身上瞟过，落在了右手边的逝身上。
“父皇，师傅，你们说吧，我听着。”我的声音很平淡，可说是冷淡。
逝的食指轻轻的推了推他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他红眸中那丝飞快逝去的苦涩被我捕捉到了。
“小清还记得离开皇宫前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吗？”逝轻轻的问。
“记得。”我朝轩辕擎天看去，他也正深深的望着我，我慢慢腾腾的说：“我本是现代人，只是因为一个老头子的强买强卖才闯进你们的世界；送出老头子让我要送的珠子，我就算完成任务；只是好事多磨，我被欧阳灿和重羽和掳去，错过回现代的时间。那个晚上，虽然很痛，但也只是身体痛，我的心还是因为可以回到现代而非常高兴的。最主要是我可以摆脱父皇。只是有些时候人算不如天算，我回来了，物是人非，也未能摆脱父皇。”
我的语气有些愤愤，但是更多的却是对轩辕擎天的执着的无力感。
“清儿，这一生你都不可能摆脱我了，因为清儿你可是我的帝君呀，而且，我们有得是时间。”轩辕擎天在这种严肃时刻都不忘耍无赖。
我斜斜的瞪了轩辕擎天一眼，把手上的医书朝他掷去，横眉怒道：“我们离婚，不对，是我要休了你！”
轩辕擎天轻松地接着我掷过去的砖头一般的医书，哈哈笑了起来，还不忘用得意的眼神冷冷看着逝。
逝的表情很平静，慢条斯理的取下眼镜，掏出手帕擦了擦镜片，复又戴回，道：“皇弟，现在小清对我虽说不是爱，但是比起对你的厌恶，我的机会多多了去。而且，要是我现在说小清如今的头痛是你造成的，你说小清会怎么看？嗯？”
轩辕擎天止了笑声，凤目凌厉，沉着声音，慢悠悠的问：“皇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做的，不是吗？”
我懒洋洋的斜靠着椅背，单手支额，垂着眼睫，欲睡未睡，放空脑袋乐得一边听他们说话，哪怕这话让我听得是疑惑万分，但是我知道只要听下去，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所以，我不急。
感觉逝的视线温柔的落在我的身上，他说：“当初小清送你能珠，耗尽心神，终是幻晶沉睡几千年。只是当初我们都未觉醒，不知道小清是沉睡，而只当小清转世，所以我们才会兜转各个时空去寻找小清，然后在漫长的时间里觉醒过来。然后，五十年前，我们两个同时发现了小清微弱的气息，才会来到这个世界。当然那个时候，我们两个的力量与地球的地心之气引起了这个世界的动荡，才不得不自行封印了力量，如此才没有让动荡扩大。”
“所以，皇弟，还记得我们在玄江盖起思清亭后所发下的誓言吗？还有五十年前初到这个世界的约定？”
“记得。”轩辕擎天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直到清儿离开皇宫前一晚我才知道皇兄对我的帝君有非分之想，只是那时清儿已去，而皇兄又为了救我而灵力枯竭；那时因为悲伤，也没心思理会你对清儿的感情，反正清儿都不在了，你的爱可能在看不到清儿的时间里慢慢的消失……却没有想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开始为如今的一切算计，让我在思清亭里发下一个赌约般的誓言。”
“不，救你时枯竭的灵力小清在离去前帮我恢复了，然后拿从小清头上剪下的头发用全部灵力预卜了一下未来，可惜什么都看不到，唯一直得安慰的就是知道我们终会跟小清再相遇。所以才激你在思清亭前发誓，这样的话，我们再见小清时与他在一起的机遇就是相等的。我算了开头，算了结局，却算不到过程。所以，五十年前，皇弟反过来将我一军，让我不但自封力量，更是连记忆也封存了。”
“那个誓言和约定是什么？”我不能不好奇啊。
两个俊美的男人突然心照不宣，同时抿唇不语，内敛深邃的眸子微光闪过。
如此静默了十几秒，我黑线了，怒道：“听得我一头雾水，你们故意的吗？那还不如不要说。逝，你去倒杯水进来，我渴了；父皇，过来帮我揉腰。”
两个男人忙起身，一个出去倒水，一个挂着讨好又宠溺的笑容坐到躺椅边，把我酸软的身子扶到他的怀里靠成一个舒适的姿势，修长的手指力道适中的揉着腰间，让我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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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与轩辕擎天对视了一眼，空中激起一阵火花，然后，轩辕擎天放开我腰间的手，让逝扶起我，我抬起接水杯的手被逝温柔的抓住，我眼角抽了抽，只得病人般接受逝的喂水。
因为心中突如其来的平静，我对自己被师傅和轩辕擎天两个爱我入骨的男人同时拥着，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这一切，与爱恨无关。
虽然他们的话让我疑惑万分，但是，我知道了，我的记忆混乱多数与这两个男人有关。
唇角的水渍被轻柔的拭去，我淡淡的说：“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说了一半又不再说下去。我跟你们说好了，我不但有时候会头疼，而且这里，”右手覆到左胸，“……会痛。所以，你们要么就说清楚，恢复我的记忆，要么，就让它们去痛，反正我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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