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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页

书籍名:《重生之食全酒美》    作者: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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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爷,要说留个人在厨房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可是,我让他干什么呀?难道让他给我抹桌子吗?”
  
  林副总管听刘柯的话就知道这件事成了,不由大松了口气。他笑着拍了拍刘柯的肩膀说:“你就随便找点轻闲活儿给他干着就行。实在不行就让他杵着,说不定待累了,他就会回屋去,正好让你省心。我得走了,一会儿王爷就会下朝,前院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乎。就这么着吧。曲合公子,曲合公子……”
  
  林副总管连叫几声,见江小舟都没反应,于是就走过去拉了他一把。江小舟转头过,把林副总管和刘柯都吓了一跳。只见他双眼含泪,鼻翼不停呼扇,脸色涨得通红,嘴角似乎还有口水淌着。刘柯心里一咯噔:这位,别是毒气又上心了吧?
  
  打从江小舟闻见柴火的味道起,他就像是个素了很多年的流氓突然看见了裸体美女从眼前走过,整个人处于极其亢奋的状态。
  
  娘个腿儿的,这才是过日子的地方。什么王爷,公子的,让那些都见鬼去吧。打从今天起,我要过我想要的生活!
  
  林副总管当然不明白江小舟的雄心壮志,在匆匆做完双方的介绍人后,他就以逃难的速度离开了厨房。留下刘柯苦着一张脸,不知该拿江小舟当大爷供着,还是当小人用着。
  
  江小舟心里比谁都清楚,要想在这里混必须和大厨搞好关系。所以他贴上前,挂着满腔的笑意,开始和刘柯套近乎,“刘大厨,我叫……曲合。您以后就管我叫小曲就行。您别看我这模样,像是十指没沾过阳春水。其实厨房里的活儿我都练过。捡菜、切菜、调味、煲汤、淘米、杀鱼、剁鸡、切肉、宰鹅,凡是小工们的活儿我都熟;蒸、焖、炖、炸、煎、炒、烤,这些我也略懂一二。您看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刘柯正犯难,听江小舟这么说,心中不由一惊,忍不住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听江小舟说的话,不该是个只知道吃萝卜不知道拔萝卜的贵公子,但从他脸上白皙的肌肤和修长无瑕的手指看,实在不像经历过起草贪黑,烟熏火燎生活的人。江小舟身上的矛盾把刘轲给整迷糊了,在没弄明白底细之前,刘柯还是加了十二分的谨慎。
  
  “曲合公子,您可别这么说,折煞小人了。其实,我这里也没什么大事需劳您帮忙的。您看,要不这样吧。”刘柯边说边从厨房的壁柜里取出个油纸包,递到江小舟的面前,“我这里有些好茶叶,当然啦,可能跟您平时喝的还是没法比,但也算不错。您不如就搬把凳子,泡壶茶,往这院门口一坐。累了就晒着太阳养养神,闲了就看着我们这些人忙乎,您看成吗?”
  
  江小舟听出刘柯有提防自己的意图,不由暗自笑了:不愧是成天和油烟打交道的人,这个刘包子不光长得颇有油水,为人处世也非常圆滑。没关系,我不着急。我就不信,自己已经进了这道门,会一直处于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境界。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李肃昭从御书房出来,刚到宫门口就瞧见自己的轿子边上站着个人。那人看着二十五六的年岁,皮肤白净,身形消瘦,整个人站立如松,挺拔不屈。发现李肃昭出现,一双丹凤眼中迸射出的目光带着不容忽视的决然和抗拒。
  
  见到对方大红色的官服上绣着的银丝祥云如同主人一样纹丝不动,李肃昭已能猜到他想说的话题,无奈叹气的同时还由生出一丝敬佩:这人,还真是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真不知他那温吞的老爹柳相国是怎么教出这么个儿子的。连吃了三天的闭门羹,也该是把他给惹毛了。
  
  自知理亏,等走到近前,李肃昭面呈微笑,首先打招呼说:“文希,找我有事吗?这里风大,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柳文希重重哼了一声,说:“不必了。事关朝廷社稷,这里才是谈论之所。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将韩青书他贬到灵州那种偏远之地去?他可是去年科举的状元,去当灵州知县,未免太屈才了。”
  
  “屈才?我不这么认为。”李肃昭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角,“韩青书的文采是不错,可惜为官的责任心太差,这样的人,也只能拿笔写写文,作作诗。当个翰林连书库的史册都整不齐,连丢数本。判他渎职,按典律应贬为庶民,革职查办,下放去灵州还算轻的。文希你官封刑部侍郎,应该比我清楚这其中的关系。”
  
  柳文希被抢白一通,有些无言以对。的确,从律法上来说,韩青书的罪过不小。但问题是,这个罪是李肃昭设下的圈套,摆明了是要整他,而恩怨的来源正是那人。若不是那人,李肃昭又怎会是非不分到这种地步!
  
  想到此处,柳文希怒上心头,不免口不择言地说:“什么渎职,还不都是你对他苛求所致。整个书库那么大,好几年都没人整理。你让韩青书在十天之内分明别类,作标记录,他就算不吃不喝也干不完。我知道,你如此刁难,不就是因为他先前得罪了苏白慕。可是他也没说错啊!苏白慕一介布衣,凭什么能参加上林苑的春季诗书大会?难道只因为他肯陪你睡觉,是个……”
  
  “闭嘴!”李肃昭突然暗下脸色,厉声喝止住了柳文希更多的厥词。见到对方有些吃惊,他不放松地踏上前,半眯着眼,语气阴沉地警告着柳文希:“我曾说过,凡是我李肃昭的人轮不到外人非议,特别是他!希望你下次不要再犯。不然就算你爹是相国,我们自幼同学同玩,我也不会轻饶。”
  
  李肃昭说完,也不管柳文希有何反应,转身就上了轿子下令回府。
  
  望着红顶大轿愈行愈远,柳文希不觉心中凄然,唇间也冒出丝丝苦涩:素昭啊素昭,你何时才会幡然醒悟,希望不会太迟!
  
  李肃昭回到王府,换完官服后直奔“广园”。“广园”里到处都种着青竹,一如居住在这里的主人,散发着难以察觉的清香。
  
  硕大的书案上放着张未完成的画,画的内容正是园中的青竹,嫩竹枝顶开了压在地面上的巨石,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6

第 6 章 ...


  06 炊事班的故事(二)
  
  苏白慕站在“广园”的竹林中,合着眼静静聆听,渐渐地他仿佛听见了微风拂面的声音、竹叶呼吸的声音,春早生长的声音,以及,人的脚步声。
  
  来人步伐沉稳,节奏不缓不急,只是似乎含着一丝不安定的情绪。
  
  是不是今天上朝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如是想着,苏白慕唇边不经意绽出抹微笑,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腰肢,同时带着温暖的双唇也柔柔地落到了他的脖上。
  
  “怎么画了一半就停了?你平时不总喜欢一气呵成的吗?”李肃昭将头埋在苏白慕的肩膀上,深深汲取着只属于他的特殊气息。
  
  苏白慕轻轻挪开肩膀,转过头来面对着李肃昭。方才李肃昭呼出的气息抚在他的脖子上,令他有些发痒,这感觉酥酥麻麻,从肌肤一直渗入到心头,让他有些情难自已地沉醉其中。
  
  “没什么,不过是心里有些烦躁,怕影响作画的质量,所以出来走走。”苏白慕滑开了视线,不肯与李肃昭对视。在一起六年之久,对方的精明他十分了解,所以他从不敢看着李肃昭的眼睛撒谎。
  
  李肃昭不肯让他避开,用手指勾住他的下巴,硬是令苏白慕的眼睛看向自己,一字一顿地问:“你的烦躁,是来自韩青书吗?”
  
  苏白慕有些吃惊,脸上的神色微变,缄口不语。
  
  那日韩青书只不过是酒后失言,羞辱了他几句,他本想就这么算了,所以回来后没敢提过半个字。可还是让李肃昭得知此事。
  
  果然只要是帝都内发生的事,都逃不过李肃昭的眼睛。虽然在王府之内,李肃昭未必会事事为他出头,但只要出了王府的大门,那么李肃昭就会极其较真。韩青书不过是个挂着虚职的翰林,遇上实权在握又备受皇帝宠爱的寿王爷,可真谓是以卵击石。也不知那位才华横溢的状元郎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见到苏白慕的表情,李肃昭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伸手揽住苏白慕肩头,带着他慢慢往屋里走,“白慕,我知道你性情淡,不喜与人争什么,也不太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是你要明白,既然韩青书敢在大庭广众下羞辱你,也就是没把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若不给他个教训,日后会有更多胆大妄为之人欺到我们头上来,所以这一次不论是为你,还是为我,我都必须出手。不过你放心,我也没把韩青书怎样,只是将他贬到灵州去当知县罢了。如果他真是有能力的话,还能有晋升的机会。”
  
  灵州吗?苏白慕暗自摇摇头,没敢答话。那地方山穷水恶,刁民丛生,只怕是韩青书这辈子也回不到帝都了……
  
  刘轲最近有些闹心,自打江小舟的“入主”厨房后,他总隐隐觉得会出什么乱子,以至于头发都白了几根。
  
  哐嘡……
  
  “哎哟,我的小爷,没伤着您吧。”听见碗碟落地的动静,刘轲猛一回头,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两拍。这已经是第四次发生意外,好在只是砸了些待洗的空盘子。不像上一次,碰掉的是王爷晚饭里的一道菜,看得他差点背过气去。幸亏采买的阿福多进了些货,赶紧拿第二天的的备份顶上,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受罚!
  
  江小舟拽着宽大的衣袖,一脸无辜又郁闷地站在堆破瓷烂瓦的边上。很显然,这身“制服”又给他惹祸了。娘个腿儿的,这什么破烂设计啊,剪下俩袖子拿来上吊都嫌太长,简直不是给人穿的,转个身就能将周边扫荡干净。真是没法过了。
  
  见到刘轲脸上的肉一颤接着一颤地抖,江小舟觉得特对不起人家。来了几天非但没帮上忙,还添了不少乱。要搁以前,早被他师父揍得鼻青脸肿,外加赶出厨房了。估计刘包子嘴上不说,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
  
  刘轲高声呼喝招呼人将垃圾清扫干净,见江小舟低着头,羞答答走过来,抢在他开口前说:“曲合公子,您看,要不这么办吧。今天刚进了一批蒜头,搁院子里还没动呢,您要没事忙,帮我把蒜给剥了吧,晚间开火还等着用呐。”
  
  刘轲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个儿左为难右为难,不如让别人为难。与其让江小舟闲着到处溜达闯祸,索性指派点事情让他干更省心,反正林副总管也是这么吩咐的,要是出了事,他就拿林副总管顶杠。
  
  领了这件小差事,江小舟差点没乐到天上去。他飞快奔到院的一角,对着堆还沾着泥的白蒜傻呵呵直笑,那模样比见了亲爹娘还激动。娘个腿儿的,可算是熬出头了,蒜头们,我来了!
  
  眼瞅着太阳快落山了,刘轲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他正切着菜,一瞥眼见到小笾簋盛着白胖白胖的蒜头,不由想起了什么,嘴里呼了一声“糟糕”,丢下手里的活儿就跑了出去。
  
  果然,墙角边蹲着个纤瘦的身影,低着头正干的起劲。已经剥了皮的蒜瓣像飘落的梨花花瓣,白白嫩嫩小山样地堆在他的左脚边,右脚边则是剩下的蒜皮和泥块。
  
  “曲合公子,曲合公子。”刘轲叫了几声,发现对方没动静,只好伸手去拍他的肩。
  
  江小舟干得正高兴,冷不丁被人打搅,有些茫然地抬头:“师傅,你叫我?”
  
  “是,哎,不是,我不是你师傅,我是刘轲。”刘轲见了江小舟的模样,差点没绷住笑。腮帮子上沾了片半透明的蒜皮不说,脸上横一道竖一道添了不少泥印子,就和刚玩完泥巴的毛孩子差不多。
  
  “曲合公子,够了,别再剥了,十斤蒜都快给你剥完了。剥出来的蒜头不耐放,放久就发干,不好使了。那什么,您也辛苦一下午了,就快开饭,要不您回自己屋里等吧。”
  
  “啊,哦,行行。嗨,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今天就先这么着吧,等要用了,我再来干。”江小舟有些意犹未尽地站起身,双手对着搓了搓指尖的泥,怏怏离开了院子。
  
  望着江小舟的背影消失在小道拐弯处,刘轲有些无奈地笑了:这个舆宠,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怪人。可惜,可惜啊……
  
  第二天,江小舟吃罢早点,扔了饭碗就往厨房跑。王府的规矩是主人先吃饭,然后再轮到下人。所以当江小舟进入厨房院门的时候,一干人等正端着海碗喝粥。江小舟见了便自觉找个墙角蹲着,等着他们。
  
  刘轲喝完粥,把碗往桌上一放,抬手正擦汗,冷不丁瞧见墙角蹲着个人,于是忙定睛细看。
  
  “哟,曲合公子,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快,四儿,给曲合公子搬把凳子坐。”刘柯招呼着走到曲合身边,两人并排坐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眼瞅着江小舟眼睛发直地盯着他们的粥锅,刘柯心里就直纳闷:难不成小厮没给他送早饭?于是就问:“曲合公子,吃了吗?”
  
  “啊?哦,吃了吃了。”江小舟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可是大家伙喝粥的动静太大,把他的注意力又给勾搭了过去。刘柯实在好奇,就试探着道:“要不,您再来碗粥?四儿,给曲合公子盛一碗。”
  
  “哎,哎,这怎么好意思……”江小舟嘴里推诿着,两手却伸了过去接碗。紧接着就把刘柯给看傻了。好嘛,他这哪是喝粥呐,这简直就是喂饿死鬼啊!敢情上头都不给舆宠们吃饱吗?这要传出去,王府的人可就丢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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