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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天下风云命途难料…

书籍名:《穿越之一世荣华》    作者:洗雨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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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一时寻香而去,过了竹林,沿青石山阶,见姹紫嫣红,和风荡漾,泉水清冷,潆流洄互。又望见齐轩着了一身湖蓝梅兰松竹暗花纱直裰,倚着一树海棠,对着泉水,引钩垂钓。两个童儿,一个爬在树上,摘果折花:一个坐在一旁,折草做虫,活脱脱一幅山居闲戏图。秦易咳嗽一声,齐轩回过头来,见是秦易,只微微一笑,说道:“来得正好,前日清茶相待,未免寒碜,今日泉水烹鱼,却是别有风味,只秦兄不嫌无味便罢。”
秦易笑着走过去,只问道:“齐兄却是好闲情,海棠清泉,声色俱全。”齐轩笑回道:“这海棠为色,流水却无声,便海棠国色,偏无香气,可见世上无全事。”秦易笑说道:“我可不喜什么香啊色的,只齐兄如此垂钓,莫非在候文王不成。”
齐轩扬眉一笑,看着秦易认真道:“文王是候不着,只寻一子期尔。”目光坦诚,不知为何,秦易竟呆了片刻,直觉得脸泛红潮,将目光移开,秦易又笑道:“伯牙子期,世上难寻,齐兄偏戏弄我罢。只你做你的姜太公,我拜我的闻太师去。”
听了秦易这话,齐轩无声一叹,秦易虽是戏言,却无意言中,莫非便是天意弄人。只提了竿,故作轻松一笑,说道:“钓了半天鱼,未免无趣。难得秦兄光临寒舍,上次的棋局还未下完,今儿可要决出个胜负来。”
一说下棋,秦易却笑了,只笑道:“何谈胜负,齐兄虽不以拙笨为鄙,我自舍命相陪便是,只今日和风温阳,不免叨扰几杯清茶。”笑容清浅,偏眼里温软,如月光淡柔。齐轩看着,似受了蛊惑,伸手替秦易拂去发上的落花,忍不住低下头来,却听得“哎哟”一声,拂云跌下树来,齐轩拉住秦易,往后一让,软软的唇印在秦易的额上。
秦易瞪大眼睛,脸若艳桃,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只低头不语。齐轩微怔了怔,阳光洒下来,秦易的身上似染了层温润的光泽,齐轩只觉的这海棠似乎也有了香气,淡淡的染在唇间,酥酥入骨,不忍拭去。
“哎哟,好疼啊,折了腿了。”拂云抱住膝盖,疼得站不起来,秦易忙上前看着,又扶着拂云在一旁坐了,问道:“可是跌疼了?”又见齐轩在旁站着,方说道:“齐兄既懂医术,快过来看看罢。”齐轩这才回过神来,近了前来,撩开拂云的裤角,却见青紫一片,伸手轻揉一下,拂云连连呼痛。
齐轩冷冷道:“又没伤到骨头,不过一剂药的事儿,偏生娇气。”秦易闻言,笑说道:“齐兄,也忒苛求了,这童儿才多大,怎忍得住痛,没哭出来,已是阿弥陀佛了。”齐轩只说道:“凡物因材成器,若不从小压着,越发的放纵,却是齐某管教不严。”秦易笑劝道:“话虽是如此,但年纪还小,若拘过了,反逆了天性,却难回转了。再说着,这小小孩童,身上还带着伤,齐兄不安慰几句,却冷言冷语的,可不叫他心里难过。”听着秦易这一番话,方缓了神色,唤了照影过来,扶着拂云回房休息去了。
忽有一阵风来,暗香淡淡,秦易笑道:“方才便是寻香而来,也不知是甚花儿,若有似无,隐隐约约的,偏生叫人好奇。”齐轩微微一笑,言道:“许是山里的野花,万紫千红的,指不定有一二种异香。”又转而叹道:“今年的山花格外灿烂,只可惜世事喧嚣,寂寞凡尘。”秦易一怔,忽而笑了,只说道:“寂寞也罢,喧嚣也罢,千秋如此,攀今吊古不过荒台寒烟一梦间。齐兄如何看不透,倒不如搏个今世荣华,也不负这一场大梦。”
齐轩眼眸似敛非敛,只淡淡道:“荣华富贵,以天下作盘,以兵马为棋,纵横山河,是否荣华至极。”却是掷地有声,讥诮的语气中暗藏着无边的霸气。秦易大笑道:“此等荣华,却是黎民血泪,吾不取也。”又仰首远望天际流云,方微笑道:“如今江山安泰,齐兄所言人物,乃是乱世枭雄,虽心向往之,却今生难寻。”
“或如秦兄所言,但这天下事,风云不定,又岂能事事尽如人意?”齐轩淡然一笑道,见秦易沉默不语,又笑问道:“秦兄所患之症,可痊愈了?”秦易微蹙眉头,笑道:“却是大安了,只天生体虚,却是久患难调,至今仍有咳嗽。”齐轩沉思须臾,说道:“秦兄若不嫌弃,且去草居略坐,也让我再细诊一番。”秦易笑容落寞,只拜道:“如此,叨扰齐兄了。”
才进了屋,便见着照影开了药箱,抓了一帖药,正往药吊子里放着。齐轩笑说道:“那匣子里便放着药膏,何苦再费这功夫。”照影恭敬回道:“方才寻了一遍,却是刀创药,那化瘀的药膏却是前儿舍完了。”齐轩听了此言,只又笑了,说道:“可是个马虎的,往那架上寻寻,倒还有半匣子,放着没动。”照影忙放了药吊子,往架上寻药去了。
秦易进了书房,临着窗坐了,见绿竹萧疏,清凉爽目,遂笑道:“苍苍修竹,淡淡疏篱,却是一方幽静天地。”齐轩闻言,只一边伸手倒了两盏茶。一边笑言道:“山居僻陋,当不得此言。”说着,又递了茶给秦易。秦易接过茶,见茶杯却不是上次的白玉杯,而是黄玉螭首柄双耳杯,而齐轩却换了盏青玉桃叶杯,叶柄为耳,生动有趣。秦易略用了口茶水,笑对齐轩道:“怎么换了杯子,上次的白玉杯,可和这青玉的正是一对不成。”话一出口,深觉失言,一时低头不语。
齐轩只放了杯子,笑道:“只顾着闲谈,竟忘了正事,且先替秦兄诊脉才是。”又取了白瓷蕉叶图脉枕来,秦易忙笼了衣袖,露出一截瘦弱的手腕来,虽肤若凝脂,却淡无血色,青脉隐隐。齐轩见了,心下一叹,自搭了脉上,细听片刻脉息。方自问道:“秦兄,眼下并无旁人,且恕我自言,秦兄虽先天体弱,但这病却是因后来而起。秦兄本有些气虚神亏,不过常进药膳,时常调理,并无甚大碍。但秦兄这病,全因耽误而起,不是往日生病未曾按时用药,便是不慎用些与药性相克的食物,久而久之,便是那身强体壮的,也生生拖个体虚难医出来。”
秦易闻言,先是一惊,而后坦然,只端起茶盏,苦笑道:“何尝不曾按时吃药,自小熬的药渣子,也够再堆个人出来了。不怕齐兄笑话,便是太医院的太医和京里有名的大夫,皆请遍了看过了,就差着寻僧问道,求那仙方灵药了,只是偶尔一两副药灵验了,下次又不见效了。我素来自认谨慎,却没想到这药上面去,毕竟家里生病的也不只我一人,偏我多病少恙的。”说着,用杯盖拨了拨面上的茶叶,蹙起眉来,目光移向窗外。
齐轩怔鄂片刻,静静看着秦易,半响才说道:“若是药性相克,却是不大可能,毕竟但凡行医治病的大夫,在开方前都会嘱咐一番。似秦兄这般身份,更不可能用些生僻古怪的药物。大约是出在这药材上,许是药性有误,或是药材上出了什么差错?”
秦易举杯一饮而尽,只叹道:“不管是药性药材也罢,想来必是因我的不是而起,否则,为何单单只我如此。”言罢,惆怅一笑,神色黯然的看着竹林,心中思绪万千,忽觉天地之大,竟无容身之处。
齐轩凝视着秦易,沉默不语,药鼎烟浓,似有淡香萦绕,寂寞难言。齐轩只伸手盖住秦易的手掌,微笑道:“不管何因,总需看开去才是。只要问心无愧,何必在意其他的是是非非。”秦易转回神来,见着齐轩的笑容温暖,眼神信赖,忍不住也低头笑了笑。
低头见着齐轩的手掌覆在自己手上,温暖宽厚,秦易一愣,手指微动,欲抽出手来。齐轩掌心一动,不由紧握住秦易的手,十指交错,见着秦易面上一红,才松开手去,停一停又道:“秦兄这病,虽有些古怪,但若放宽心,调养一段时日,却也无甚大碍。”
秦易心知,齐轩乃是劝他,褪下衣袖,只说道:“齐兄放心,我自是句句记着,如今既知缘由,却是百忧皆去,有何看不透的。”语罢,心下却又暗下决定,从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看来,不能只查自己院子,便是府里也该敲打一番,否则,却是活该他软弱可欺,白白差点再穿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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