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坦白吧
“这是你们曾经的房间。”纳西莎推开房门，看了他们一眼之后，走了进去。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白色薄纱落地窗帘从露台外面照射进来，温柔地盈满了整间屋子，“在你们两个都还是小小的婴儿的时候，就住在这里。我和你们的父亲每天都会来这里抱着你们玩耍。那时候你们两个都还是听不太懂我们说的话的年纪，但是我们只要一进到房间里面，你们就会笑起来。每到这个时候，都让人觉得心都要酥了一样。”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菲文瑞特总是特别安静，乖巧地呆着。反倒是应该比较稳重的哥哥总是静不下来，一见着人就呀呀地要抱。”纳西莎拉开了窗帘，然后走到外面。露台上摆着一个白色的小圆桌，上面已经摆放了咖啡和精致的小点心。虽说刚刚已经用过了午餐，但是这些小甜点依旧让人有种食指大动的感觉。
“坐吧。”卢修斯朝他们说，然后自己先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
菲文瑞特和德拉科依言坐下，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对面的父母。
“那么，为什么菲文瑞特会离开？”德拉科问他们，直入正题。作为纯血家族的继承人，他知道一个后代对于一个巫师家族来说有多么重要。这么重要的孩子，怎么会让他流落到麻瓜界去，而在上学后明明已经认出来了却也没有让他回家来？
“这牵扯到你们刚出生的时候食死徒内部发生的一些事情。那个时候黑魔王还没有消失，他下达了一个很奇怪的让人无法接受的命令。我们不得不将菲文瑞特——你的双胞胎弟弟送走，否则他将无法存活下来。”卢修斯的口气听起来很是平静，但是在场的人都能够听出他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有些颤抖的声音。
纳西莎安抚地拍了拍卢修斯的手臂，接着说：“在我们得到消息说黑魔王消失的时候，一度认为黑魔王已经死了。但是你们父亲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告诉我们他还活着。而在那不久之前黑魔王将一个黑魔法物品交给了你们的父亲，并且命令他保管完好。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但就在我们饱含着希望想要将小菲文瑞特接回家来的时候却发现，只要有那个东西在，菲文瑞特就绝不能回来。”
“那是什么东西？”德拉科的眉毛狠狠地皱起来，追问。
“魂器。”菲文瑞特在卢修斯和纳西莎开口之前回答了他，“黑魔王的魂器之一。”
德拉科并没有听过这个单词，但是听起来并不是什么无害的东西，或者说，听起来非常危险：“那是……什么？”
“是一种极为危险黑魔法物品，”卢修斯抿了抿嘴唇，让原本便没什么血色的薄唇看起来更加苍白：“你现在还没有接触到那么高级的魔法。它的详细制作方法马尔福的藏书室里面并没有，因为我们不需要那种魔法。它通过杀人来完成，能将自己或者别人的灵魂分割出来，然后放进一件物品里面。只要这片灵魂没有消散，他本人就不会死。”
“黑魔王致力于永生，认为真正的强者就是要征服死亡。”纳西莎喝了一口咖啡，道。
“听起来真是匪夷所思，”德拉科觉得自己不是很能接受这个消息，“难道黑魔王不知道灵魂是不能损伤的吗？居然还分割灵魂？”
卢修斯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话：“所有的纯血贵族都知道完整而健康的灵魂的重要性，可是黑魔王其实并没有受过贵族的教育。所以在后期，他不断被分裂灵魂的后遗症影响，变得越来越残暴，失去理智。”
“那么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纯血贵族追随他？”
“因为他制作了魂器的这个秘密，只有马尔福才知道。就连保管着另外一个魂器的莱斯特兰奇夫妇都只以为他们拿着的只是黑魔王制作的黑魔法物品。”卢修斯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他的认真：“黑魔王只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你们的祖父，我的父亲。他试图说服黑魔王不再这么做，可惜他失败了。”
德拉科沉默了一下，又问：“可是这跟菲文瑞特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不是很清楚，”纳西莎握紧了双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菲文瑞特将自己的手轻轻覆了上去，纳西莎抬头朝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当时似乎是他的某个魂器出了什么问题，他发了很大的火。先是处死了布莱克家一个分支的所有成员，然后下令杀死了许多个贵族家庭的孩子，只留下一个继承人，并且勒令食死徒们只能有一个孩子。当时这件事引起了很强烈的反弹，但是后来却还是慢慢被压下去了，用Crucio（钻心剜骨）和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
“纯血贵族们生育本来就不容易，很多的时候一代总是只有一个继承人的。所以结果就是不从的家族被剿灭，剩下的也就安静了下来？对吗？”德拉科根据自己之前所知道的信息拼凑猜出了事情的发展。
“所以当时你们的妈妈生下了你们两个，我们必须要将其中的一个送走。”卢修斯朝他点头，表示他说的没错。
一直保持着安静的菲文瑞特在话题告一段落的时候开口：“那么现在呢？如果黑魔王又回来了的话，你们还会跟随他么？”
一瞬间气氛沉默了下来。卢修斯握起的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却一直都没有开口回答他。
“我知道了，”菲文瑞特露出微笑，“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们说这个。”他沉默了一下：“不论从那个方向来说，跟随黑魔王对于马尔福家族都是利大于弊的。”
“但是现在这样的黑魔王，让我们不得不另外好好考虑。”
“如果想要更好的发展，可以说，黑魔王这边是唯一的路。”菲文瑞特说，“事实上，现在已经有很多的事情都改变了。而黑魔王，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黑魔王了。”
“这是什么意思？”卢修斯皱着眉看向他。
菲文瑞特从随身的魔药盒里面拿出了他的仆从傀儡阿二：“这个东西，德拉科是不陌生的。他就像是家养小精灵一样，能够照顾主人的生活起居。这是我在中国学艺的时候师傅教我制作的。其实这是我三年级的时候做的，在一年级的时候还有另一个。”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看到德拉科脸上有些惊讶的表情，他将阿二做得跟小一一模一样，所以德拉科和布雷斯一直都不知道其实这是两个傀儡娃娃。
“一年级的那个，我在那上边刻上了两个魔法阵。一个可以吸收空气中飘荡的残缺的灵魂，另一个则是将这些灵魂锁在娃娃体内。我需要制作出有着基本的思考能力的傀儡。在学期末的时候，哈利带着它与黑魔王对决了。”
“等等，你们一年级的时候波特和黑魔王的对决？那个奇洛？”卢修斯想到当时自己的好友给他送来的信，隐晦地描述了一些内容，却已经让他猜到了大半。他还专门去了一趟霍格沃兹让菲文瑞特不要牵扯进去。
菲文瑞特点点头，朝卢修斯安抚地笑了笑：“我并没有参与，只是将小一交给了哈利。那个时候黑魔王的灵魂非常的虚弱，只能依附在奇洛的脑袋后面，”他说着伸手指向自己的后脑勺，“在哈利将奇洛打败之后，他的灵魂再次受创，变得更加虚弱。于是毫无悬念的被小一身上的法阵吸收了进去，并被另一个法阵锁住了。”
“所以？”卢修斯觉得自己已经听懂了。
“所以？”那个每天晚上坐在菲文瑞特床上看书还被自己和布雷斯小声嘲笑了无数次的小东西就是黑魔王！
菲文瑞特看着德拉科的表情好笑地耸耸肩，然后将他和Voldemort之前的合作全盘托出。一边说一边看向那边卢修斯和纳西莎的表情，越说声音越小，声音越小越觉得心虚。
“为什么不跟我们商量？”卢修斯的脸色明显非常不好，语气也透露出了气急败坏的感觉。
“我……”菲文瑞特觉得不知所措，以及无话可说。的确，那个时候他自顾自的就直接和Voldemort定下了约定，就连之后也没有跟他们说：“我错了……”他的双手搅在一起，不知该如何是好。
卢修斯和纳西莎沉默了许久，才对视了一眼，走过来轻轻拥住了菲文瑞特：“再也不许这样了。”
“父亲，我和菲文瑞特，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让你们知道。”德拉科抿紧了唇，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三人，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打破了平静。否则再这样下去他从刚来这里就没有停歇过的心思就要蹦出来了。不管自己对菲文瑞特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法，起码现在看来应该是喜欢的。那么，趁这个机会，先跟父亲和母亲说清楚好了。
卢修斯放开了菲文瑞特，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用像平常一样的语气问：“什么事？”
菲文瑞特咬了咬下唇，已经知道德拉科想说的是什么了。虽然这个时候说出来让他有些紧张，但是他无比高兴开口的人是德拉科，这难道不是说明德拉科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接受了吗？
“我和菲文瑞特，其实已经是恋人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