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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宫舞 <3h3>第64章 风起

书籍名:《盛宫舞》    作者: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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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隐一走,西楼便开始琢磨着下一步棋了。青菀一直想说服君谦流宫变,不过君谦流一来对皇位无意,二来还有个被困宫中的亲弟受制,一直都不曾有举动。
本来自己想着他这般被君谦韶防着,想必也没什么作为。后来幻影带了消息,说是宇辰与君谦流还是故友,听宇辰所言君谦流时常逛的那小倌馆其实是他暗藏着的势力。
如此说来,此人倒是枚值得利用的棋子了。而今自万渊出现瘟疫后,锦都守卫越发严谨。想必月重天也是想从后方先夺皇宫乱起阵脚,所以才如此放心地看着那三十万大军向大威而去。
西楼琢磨着而今依旧只能等,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自己要等的只有一个时机。而今锦都守卫似乎再次加强了,想来君谦韶多少有些察觉到异样了。要想更轻易地夺下锦都,自己也许可以那般做。想着,西楼冷笑着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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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桥,水榭,琴音袅袅,白纱飘动,隐隐约约间看到一名男子正躺在贵妃榻上。此人正是月重天。 时近六月,沽御天气有些炎热。月重天此刻只着了件外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胸口露出一大片白玉的肌肤。
妖隐撩开白纱踏进水榭内,就看到了这幅撩人的姿势,月重天正一脸慵懒地靠在贵妃榻上,如墨的长发倾斜而下,盖住了大片裸露的脊背。
玩味一笑,妖隐挑眉,促狭道,“瑾瑜好雅兴啊,这万渊城内怕是也只有你这儿依旧风情不减了。”妖隐一语双关。
月重天闻言,睁开了眼帘,桃花眼一眯,波光流转,在看清眼前只有妖隐一人时,却是微微邹了邹眉,有些不悦道,“西楼没随你一同回来?”
“西楼殿下决定的事,又岂是我能改变的呢?”
“我看你压根就没有劝说他吧。”月重天对于妖隐的个性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不过想到西楼这次又是违背自己的意愿,不免又气愤又担忧,最后空余一声叹息。
见月重天这般,妖隐也不再多言此事,只是就目前的情况道,“离元下的那些药,我已经换了。再这么被他折腾下去,我怕真搞出瘟疫来。还有,我想君谦韶多少有些察觉到异样,锦都的守卫似乎又加强了。即便夺下万渊,要攻进锦都也不易。”
“恩,宇辰已经去联系他那故友,也许可以利用他将部分人马带入。”月重天话说得有些漫不经心,心里系着的终是西楼。原本满足于失而复得的喜悦,而今却是贪恋相聚的满足。西楼,你我终究何时才能相聚呢?
“宇辰的故友?何人?”妖隐不解。
“君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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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渊的瘟疫蔓延得越来越大,城中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君谦韶派去的大夫听说死了不少,就连那药王也染上了瘟疫。后来派去打探的侍卫们要么有去无回,即便有回来的也是身上染了病的。无奈之下,君谦韶只得下令封城。
而锦都内近来巡逻的守卫越来越多,百姓隐隐中也觉得即将发生什么事。而且近来,锦都城时常出现命案,闹得人心惶惶。听闻死者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只闻一种淡淡花香。这般死法更加让人觉得诡异。
城内开始谣言不断,说是当今君王不道,迎娶妖后,所以原本风调雨顺的万渊城突然出现瘟疫,而锦都更是不断出现死者。
由于死的大多都是达官显贵,于是那些贵族及官僚的家眷们都纷纷收拾行囊打算逃出城去。君谦韶一面派人彻查此事,一面又不得不施压防止他人出逃。
这般下来,弄得精力憔悴。本想在西楼处寻点慰藉,却不想西楼依旧冷眼相待。君谦韶忍无可忍,对着西楼喝道,“西楼,你不要考验孤的耐心。别怪孤翻脸不认人。”
西楼白玉的脸上勾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凤眼微挑透着几分迫人之气,嗓音清冷脱了少年的稚气带了青年的成熟,“君谦韶,你这话说得好不可笑。你口口声声说忍让我,口口声声说给我面子。你若忍让我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强迫我,你若真给我面子,就不会瞒着我杀了月苜蓿,派兵攻打大威。怎么?大威快被攻下了?你快胜券在握了,所以也不用在乎我这个没什么庇护的四殿下了?是吗?”西楼冷笑。
君谦韶一愣,有些反应不及地喃喃道,“你都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呢?”
“呵,君谦韶枉费你还是个现代人。后宫是个什么地方,没学过历史,你也该看过电视。后宫之中有什么秘密是藏得住的。你以为你软禁了青菀和君幕璃一干人等,就能瞒住我了吗?我告诉你,除非后宫的人全死了,否则纸是保不住火的。至于你派兵攻打大威一事,这事就更不用谈了。三十万人走过,多少人看见。去街上不必打听,也传的沸沸扬扬。”
“呵呵,西楼,我果然想当然了。我怎么能低估你的能力呢?想当初你可是叱咤亚洲黑道的老大啊。”君谦韶不免自嘲,却是没有半分惭愧道,“西楼,你我才是来自一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的任何人于我们或生或死没有半分关联。你何必如此维护大威,如此喜欢那月重天呢?你若真要,大可以攻下大威,将他收为男侍。只要夺了这天下,何愁没有如花美眷呢?西楼,你难道就不明白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吗?”
这就是君谦韶,软硬兼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西楼心里更加不屑,脸上笑得易发讽刺,“陛下,您想如何便如何吧。我不过是您在风毓宫中的一个摆设罢了。”音落,西楼拂袖转身踏出了风毓宫,徒留君谦韶一人怒气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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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御与大威已经开战。锦都近来出事,想必是有人暗中搞鬼。君谦韶派人玖冉调查此事,查处了一些可疑之人。而这可疑人之中也包括了幻影。幻影自知被虏,当场自刎。其他人也追随而去。
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些线索,又因此截断了。不过君谦韶心里大致也清楚,这些人一死,短时间内锦都也生不出什么变故了。看来这事与大威八成脱不了干系。
西楼听闻幻影已死,心中一紧,薄唇微抿,脸上却看不出喜怒,不过锦袖中的手却是握成了拳。是时候动用最后一枚棋子了。
再说宇辰那边。宇辰前去找君谦流,倒是让君谦流着实意外,本以为宇辰早就随月重天回夜华了,没想到还在锦都。
“好在你没回大威。而今那里可乱得很啊。”君谦流无奈摇首道,一脸心事重重却不得解得模样。宇辰笑笑,自顾自地做到了君谦流对面,随意扯道,“怎么今儿个没去那小倌馆转转?”
“呵???”君谦流自嘲,“我哪里还有这份闲心?锦都近来不太平,死的人多了,闹得个个人心惶惶。而且谦悯最近的身子似乎越发不好了。哎,可惜连药王都死了。我去哪找人替他治病啊?”
“即便你找得到人,君谦韶也未必同意你把人带进去。”宇辰一语道破,随而道,“所以你倒不如取而代之。”
“呵呵,君谦韶哪是我能对付得了的?还是说你有什么阴谋?”君谦流微眯着眼睛看着宇辰。自己与他也算同门一场,这人的那些心思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阴谋倒是说不上。不过是想请你帮个忙。”君谦流闻言不语,静候宇辰下文。宇辰接着道,“近来锦都城守卫森严,要想带些人进来也不容易。所以我想请你帮忙疏通下关系。”
“呵呵,宇辰,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放你们大威之人进来,毁了我沽御吧。我虽恨君谦韶,但我还是沽御的子民。”
“哎,就知你会这么说。罢了,你不愿意也就算了,我看我也会去打仗好了。怎么说大威也养了我那么多年啊。”宇辰感慨着就站起了身。
“且慢。”
“怎么突然改变注意了?”
“不是。你回去也是送死。别趟这浑水了,我看还是留我这儿安全。反正你回去也挽回不了什么的。”
宇辰闻言差点吐血,正想开口驳回几句,却见君谦流的近卫从外走了进来。
“王爷。”
“何事?”
“王爷,探子来报,说七王爷刚刚离世了。”
君谦流闻言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近卫,追问道,“你说什么?你说谦悯死了?这不可能,不会的???”宇辰见状亦是一愣,内心突然涌上一股惧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宇辰问道。
近卫就实道,“经太医诊断是长时间服用慢性毒药致死。皇上下令杀了祈星殿中的所有人,看来暂时不打算对外公开此事。”
君谦流闻言恨恨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了一抹阴霾。既然被逼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宇辰见状,却是忧喜参半。
盛宫舞 第65章破城
君谦韶怎么也没料想到这病秧子君谦悯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更没想到他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有人在药中长期下毒的原因。无论这人是何人,若让君谦流知道此事定要怪到自己头上。
多事之秋,已经不能再多生枝节了。君谦韶当机立断,直接处死了祈星殿中的所有人,对外暂时封锁住了这消息。暗中又派人查处着消毒之人究竟是何人。
如此一来,倒是又费了不少人力。锦都虽然近来表面已经平静,不过那暗中的波涛,君谦韶隐隐有些感知。而且近来宫中似乎也不太平,总有嫔妃无端死去。那些嫔妃都是朝中重臣的子女,追究起来又是没完没了。
君谦韶突觉有些力不从心。又要派人查找宫中嫔妃暴毙之谜,又要探寻君谦悯被毒害之人,又要压制宫外那些对自己不利的流言蜚语,还要关注大戚与沽御的战况,显得有些疲累。好在沽御军队在拓跋的带领下屡次打败大盛军队,此事还能安抚一下自己烦乱的思绪。
裴衍匆匆进入紫兴殿,对着端坐在高位的君谦韶道,“陛下,奴才已经打发着那些大臣先回去了。刚才仵作验尸来报说,那些妃子都是中了‘醉梦’而死的。”
“‘醉梦’?那是什么毒?”君谦韶眯眼。
“回陛下,‘醉梦’乃是产自北诏的一种毒烟。此毒无色无味,闻入鼻中便能夺人性命。”裴衍就实道。
“有这等事。你带人給孤好好去搜查搜查,先排除是否是宫内之人所为。”
“奴才遵旨。”
君谦韶看着裴衍退下后,当下心中百转,忽而起身向风毓宫而去。此刻,风毓宫中,西楼正一脸慵懒地躺在花架下的秋千上。
时值六月,午后的阳光很是毒辣。不过湖畔边,花架下依旧有清风拂过,倒是也有几分凉爽。西楼闭着眼睛,轻轻晃动着秋千。那姿态说不出的慵懒惬意。
君谦韶踏进风毓宫大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不远处花架下的西楼,一步步朝西楼走去,脚下的力道足以惊动风毓宫的一草一物。而西楼却似没有听到般依旧闭着眼睛,轻晃着秋千,直到那秋千被一股力道停止。
“四殿下,好大的雅兴啊。”君谦韶的口气好不讽刺,还透着一股子的怨气。
西楼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漫不经心地扫了君谦韶一眼,懒懒道,“除了在这荡荡秋千,你觉得我此刻还能去干些什么?”
“能干什么?这问题问得好。你西楼能干的事多了,比如说派人扰乱锦都,比如说散布对我不利的流言蜚语,又比如说放毒毒死那些妃子,好引起朝堂的混乱。你说你四殿下这么忙,怎么会没事做呢?”
西楼闻言,眸中波澜不惊,嘴角上挑勾起一抹冷意,“怎么,找不到凶手,就直接把这罪名扣我头上了?行啊,你怎么不全扣我头上啊?比如说是我施咒让万渊城出现瘟疫的,再比如说是我下毒毒死了君谦悯的,再比如说…恩…还有什么?最近发生了什么?你全扣我头上好了。”
“你…”君谦韶见西楼这般不禁气结。不过心中却是摇摆不定,原本是想来探探西楼口风看看是不是他暗中所为。不过现在听他这般说,倒真不好判断啊。
“你沽御大军已经攻下了大盛的幽蓝城,照这样的形势下去,攻下夜华指日可待了。你有空到我这里来怀疑我,倒不如想想如何快步夺下大盛。等夺了这大盛,大军班师回朝,你还怕朝中人手不够你彻查这些个事吗?”西楼冷冷一笑。
君谦韶听他这般说,虽然见他表情不善,不过字里行间说的在理,似乎有那么点关心自己。当即也就不再想着怀疑西楼之事。脸上怒气一散,君谦韶对着西楼又是和颜悦色道,“最近发生的事多,我心情不好,刚才多有得罪。你别往心里去啊。”
西楼压根不想再多言语,索性又闭上了眼睛,继续晃动秋千。君谦韶还欲说什么,却见裴衍杵在了门口,便看了西楼一眼,先行离去了。
直到君谦韶踏出了风毓宫的大门,西楼才再次睁开眼睛,眼内是似海的深沉,又透着冰天雪地的寒冻。

毒害君谦悯一事,自己果然考虑得不够周全。害的淘淘搭上一条性命。这笔账,我会连本带利地换给你的。西楼心里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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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君谦韶已经极力压制民怨,可近来锦都又再次掀起风浪,闹得民怨更是不断。再加上后宫嫔妃依旧不断有人死去,朝堂上也是一片怨声连连。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君谦韶下令大开杀戒,镇压民怨朝堂。最后闹得黎民百姓敢怒不敢言,而朝堂众人更是内心怨恨。
都言道得民心者的天下。君谦韶隐隐觉得自己的处境似乎越来越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了。再加上今日突得前线来报,沽御大军昨夜被偷袭,粮草损失惨重。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失了这粮草,又如何能打得了丈呢?君谦韶当即派人下旨,就近集齐粮草送往营地。
正当刚处理好这单子事,君谦韶却见裴衍急急跑了进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绊倒。君谦韶还重未见裴衍如此慌张,还不待他开口,便朗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回陛下,王爷…王爷他逼宫了。”
君谦韶闻言一震,随即勾起一抹冷笑。到底是按耐不住了,终于有所行动了。罢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让玖冉速速调集御林军镇压君谦流。”
“陛下,玖统领已经带军镇压了,只是这次王爷带了的人马似乎不少,而且个个武功奇高。奴才请陛下先移驾吧。”裴衍说着扑通跪倒,其后的侍女奴才们也纷纷跪倒。
裴衍跟随君谦韶也有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而今听他这般说来,看来事态有些严重了。君谦韶皱紧着眉头,脑中思绪一转,还是道,“孤先去前殿看看。你带人先去找凤皇。”说着,君谦韶衣袖一摆,踏步向前殿而去。
此刻日暮早已降临,月乾宫前却是一片火光冲天。往往宫变,总是会有这番相似的场面。君谦韶负手站在月乾宫前的回廊下,目光深邃地俯看着底下混乱的场景。曾几何时,那人群中挥舞的人是自己。而今一样的戏码,却是不一样的人。只是立场却是变了。一片厮杀中,君谦流的视线穿越众人与君谦韶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火与火的触碰,迸射出的是燎原的气势。
原本以为君谦流即便暗中培养死士,数量也不会过多。没想到这次来的人数却超出了自己的意料。再加上近来宫内宫外乱事不断,锦都城的御林军少了不少。
以眼前的形势看来,想要取胜怕是把握不大。看来只有先行退去,再从长计议。君谦韶如是想着,便打算退往后宫寻找西楼,却见裴衍匆匆跑来,身后不见想要之人。
还不等裴衍开口禀报,君谦韶就打断道,“不必说了。你们去准备准备,孤随后就到。”说着,君谦韶就往月乾宫而去。穿过月乾宫往后而去,路途相对而言要近些。
西楼该不会趁乱跑了吧?君谦韶心里琢磨着,却在踏进月乾宫时见到了寻觅之人。此刻月乾宫内烛火摇曳,西楼正拿着一支白烛依次点燃着其他的白烛。
“西楼,你在做什么?”君谦韶皱眉,显然有些动怒。如此关头,西楼却在这里好整以睱地弄这些个东西。
“没设么。天太黑,怕你看不清路。”西楼淡淡一笑,继续点着蜡烛。

君谦韶莫名,只闻一股淡淡花香,待要上前阻止西楼的动作时,脚步一顿,内息混乱,忙止了动作,调整脉息,此刻已是沉着声音道,“你在蜡烛里放什么?”
“你知道我要照亮的是什么路吗?”西楼却是答非所问地说了这么一句,也不待君谦韶回答就自顾自地说道,“是黄泉路。”
“你…”君谦韶一怒又生生止住,压低了声音道,“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跟我走。”
听到这话,西楼手中拿着的白烛微微倾斜,烛泪滴落在地很快凝结成块。西楼撇头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轻而飘渺的声音从口中传出,“你还记得这个花香吗?这是‘醉梦’——就是你当初用来毒死我的毒烟。”
一语惊醒。君谦韶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西楼,一字一顿道,“你当真要知我于死地?”
白烛从西楼手中滑落,一柄黑亮的宝剑出现在西楼手中。剑尖点地,西楼迈着优雅的步子不紧不慢地朝君谦韶走去。嘴唇一张一合吐出决绝的话,“你不该触犯我的底线的。”
“我不该?”君谦韶好笑,嘲讽道,“那么月重天呢?你敢说他就没有触犯过你的底线吗?”
长剑一挥,剑尖指向君谦韶的喉结。西楼继续向前行走,君谦韶步步后退,只听西楼轻语,“你唯一输给他的地方就是我对他有兴趣。”
君谦韶自知今日在劫难逃,西楼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自己。既然如此,不如同归于尽。想着,凝聚了内力,掌风一扫,关闭了身后的宫门,卷落了两旁的白烛。白烛倒在帐帘上很快就燃起了火苗。
口中血液外流,君谦韶却是继续出掌避开长剑向西楼扫去。西楼一收长剑横于面前,另一手出掌接住君谦韶袭来一掌。
无论君谦韶之前的内力如何,而今中了毒定是减弱几分。西楼虽是大病初愈,不过抵挡此刻的君谦韶亦是绰绰有余。
火势上涌,直冲屋顶。君谦韶颓然倒地,对着西楼张狂一笑,“西楼,即便死,我也要与你同穴。”西楼淡淡一扫,神情自若,长剑一出直刺君谦韶的心脏。剑入气断。君谦韶睁大着双眼不甘地看着西楼,直到瞳孔扩散。
西楼拔出长剑,抬眼看着面前被火舌吞噬的宫门,掌风一袭,飞速穿越而过。待踏出月乾宫外,身后已是漫天火海。而月乾宫前依旧是一片厮杀。混乱之中,西楼看到了那站在人群后方的男子——那人不是月重天还会有谁。
月重天负手而立,望着眼前的腥风血雨,抬头不期然地看到了那站在高台上的西楼。漫天火势衬托下的西楼如凤凰**而生,直越九天。
西楼登高一呼“君谦韶已死,沽御气数已尽,顺者昌,逆者亡。”说着,袖风一扫,一卷圣旨凌空抛落在地。圣旨落地,慢慢展开,只见其上内容为:天灾,人祸,乃孤逆天而行所为。今沽御由此浩劫实乃天意。孤自知有违圣德,愿自焚以祭天灵。
乍闻君谦韶已死,又见月乾宫火势如蛇。一些六神无主的御林军当即就丢盔卸甲投降。而另一些死忠之人却依旧挥剑拼杀,更甚者有其扬言,“沽御劫数乃妖后所为。”此言一出,西楼成了众矢之的。
看着再次陷入混乱的场面。西楼勾唇一笑,远远地对着月重天一句唇语,就自顾自地先朝后宫而去。若是没有猜错君幕璃和青苑此刻应该还在名苑宫。
西楼来到后宫,还没走近名苑宫,便意外的见到一人。那人临湖而立,一袭紫杉却也衬得仙风道骨,又有兰花圣洁之韵味。单这背影就夺去了西楼所有的精力。
那人回眸儒雅一笑,双唇微启,轻语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西楼,你可曾还记得?”
“顾…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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