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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遇故

书籍名:《盛宫舞》    作者: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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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毓宫中依旧一派平静,西楼整理了一下衣衫就打算独自前往御花园,却不想刚踏出内室的门,就见君谦韶踩着玉石铺成的小道迎面走来。
西楼面上表情不变,隐在袖中的手却是暗自我成了拳,止了脚步,眼神淡然地看着步步靠近的君谦韶。君谦韶脸上带笑,体态悠然,冷峻的容颜上显示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举手投足间皆是一派高高在上的姿态。
君谦韶来到西楼面前,顺势揽住了西楼,力气之大根本不容西楼反抗。西楼也不挣扎随着他圈在怀里。
“涵这是要去哪儿?是去见青苑呢,还是去见我的三皇儿呢?”西楼闻言,心中一叹。君谦韶何等精明的人。既然在他的地盘上,自己的一切自然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涵,月贵妃一下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你认为她又能帮得了你多少呢?”轻语着,君谦韶忽然伸手挑起了西楼的下巴,迫使其面对着自己,“涵,孤可以容忍你的任性,但决不允许你放肆。”西楼闻言一震,曾几何时月重天也说过这话。那时并不记挂于心的一句话,而今听来却牵起了那压抑心中的一缕思念。
“与其想着怎么从我身边逃离,不如你我好好培养培养感情如何?”君谦韶又软了语气,那搂在西楼腰间的手不安分地隔着西楼的衣衫轻轻摩挲。
西楼面无表情目视前方,直到那只手欲探进衣内时,才伸手阻止,语态漠然道,“不要欺人太甚,否则我也难保我不会一时不计后果地除了你。”
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西楼敢说出口。扶柳等伺候在旁的人早就伏拜在地了。空气中一时冷凝,只有君谦韶身上散发出来的迫人之气逼得人无法喘息。
君谦韶一双锐利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西楼。西楼早就乘势挣脱了君谦韶的怀抱静静地立在一旁目视前方——不悲不喜。
“三日后举行封后大典,好生在风毓宫内准备。”甩下这句话,君谦韶就泄愤地摆驾回宫了。西楼望着在自己眼前——殿门口突然出现的侍卫,知道君谦韶言下之意是将自己给软禁了。气愤之余不觉有些悲哀。
扶柳上前对着西楼轻唤道,“夜公子……”
西楼平复了心绪,转而一想,对着扶柳道,“扶柳,你去御花园看看,若是三殿下在,就把他唤来。”
扶柳虽觉此举不妥,不过想到刚才西楼如此大逆不道陛下也没将他如何,想来自己顺着他的意办事才是自然。
“是,奴婢这就去。”扶柳踩着步子快速离去了。
西楼对着身后的其余四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了,自己才踱步来到了琴架前。葱白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琴上拨动。表情虽有些茫然,不过心里却是一片清明。
三日后封后大典,大盛使臣必至。自己必定联系不上。如今怕是也指望不上月苜蓿了。青苑那人又不好估摸。但情势危急,也许要铤而走险了。若不然再等下去自己非憋出内伤不可。
想到这里,西楼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也许此计值得一试。只是这次得来真的了。若单单是演怎么逃得过君谦韶的眼神。
一团乱想,西楼作此总结。首先得联系上月重天,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如此他也能安心些。君谦韶对自己说的关于月重天的话,自己是一概不信。
联系上了月重天有些事就好办了。再者自己也许可以想想办法,若是能引出一场宫变倒是也未尝不可啊。
正思绪间,西楼抬眼便见君幕璃随着扶柳缓缓走来,却在风毓宫门口止了步子。西楼一笑,对着其招手道,“既然来都来了,怎么就不进来了呢?难道还怕了我不成?”
小家伙到底还是个孩子,哪里禁得起西楼这一激,当即眼神一瞪,就抬步走了进来,看到宫内的布置明明是一副惊叹不已的模样,却愣是要装得一脸得体。
西楼起身打发着扶柳去准备糕点了,对着君幕璃笑着道,“现在这儿没人了。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说着,西楼把内室的门打开了。自己率先踏进了房中。
君幕璃见西楼进了内室,左右环顾了下外室的景物,咋了咋舌才屁颠屁颠地走了进去。西楼正慵懒地靠在贵妃椅上,扶柳从外端来了糕点茶水放在了桌上便福身退下了。君幕璃微微抬头扫了眼内室,又暗自地垂下了头,挪到了西楼面前,恭敬道,“夜公子唤幕璃来有何事吗?”
西楼伸手一拉,直接将君幕璃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君幕璃惊魂未定,下意识地挣扎。西楼好笑道,“别乱动,我就抱抱你。你身子真软,还有股奶香味啊。”说着,西楼还在君幕璃耳边嗅了嗅,惹得君幕璃不由轻颤。
“夜公子,这样不成体统,你快放我下来啊。”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可爱啊?人家喜欢你才抱抱你的嘛。”西楼这话说得好不委屈,嘴唇一撇,好像又要掉眼泪一样。
君幕璃顿时觉得有些无语,妥协道,“你可别哭。我让你抱就成了。”西楼闻言眉开眼笑了。小孩子就是好骗。
君幕璃在西楼怀里坐了会,和西楼相谈融洽,没过多久早就忘了那套自己母妃教导的礼数了。西楼也顺藤摸瓜地说道,“幕璃啊,你母妃是不是叫月苜蓿啊?”
本来还被西楼逗得笑声不止的君幕璃听到这话,敛了笑容一脸戒备地望着西楼。西楼也不待其回答又问道,“你母妃有没有和你说过一个叫月西楼的人呢?”
君幕璃看了西楼好一会儿才微微点了点头。西楼又再接再厉地说道,“你回去呢,把这句话告诉你母妃。如果你母妃有话要说呢,就由你来传话。”
君幕璃听着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疑惑地问道,“什么话?”
“西楼一直记得大盛皇宫曾经有过一个叫月苜蓿的皇姐。”西楼一字一句说得很轻。君幕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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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西楼了无困意,索性出门走走,刚踏出殿门口,那些侍卫就要作势上前。西楼冷笑道,“我不过附近走走,莫要跟来。”侍卫踌躇了下到底是没有跟上前。毕竟君谦韶也没有下达明令,只让守着门就是。
西楼只在附近的湖畔边停了步,负手眺望黑漆漆的湖面。夜风袭过依旧夹杂着盛夏的暑气。西楼闭上了眼眸,深深一阵呼吸,却感觉有人在拉扯自己,一抹笑容挂上了嘴角,睁眼低头正好见到君幕璃。
西楼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不远处一座假山后,便拉着君幕璃朝那边而去了。没想到刚转过假山后,却是见到了月苜蓿。
多年不见,月苜蓿却是依旧如昔般温柔娴淑,只是少了一分少女的青涩多了一分沧桑成熟。而月苜蓿看着眼前依旧光彩照人的西楼却是一阵失神,好不容易缓过来就急言问道,“四皇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当初得知他死讯,当真以为是天人永隔,没想到此生竟然还能遇到。
“这事说来话长。反正我与君谦韶有些过节。我只愿问句皇姐可愿帮我?”西楼长话短说,一脸认真地看着月苜蓿。
月苜蓿虽然不明各种原因,隐约却是也猜到几分,点了点头方问道,“我该怎么帮你?”
“封后大典,大盛使臣必在。你能不能想办法托人告知只说我还活着就可?至于其他只能到时看着办了。”
月苜蓿微一思量,复而道,“我一定想法子告知。”这一句话负载的承诺太重。西楼第一次觉得有些内疚,有些对不起眼前的女子。毕竟自己承诺不了她什么。
“听闻这次来的使臣是宇辰宇大人。”
“如此。那么只说我还活着,就在风毓宫,一切稍安勿躁。若是风毓宫传出什么风声来时,便是他们能想法子进宫与我联络之时。”
月苜蓿点头表示明白。西楼抬头看了看月色方道,“时辰不早,快些回去吧。你我这一见也许君谦韶已经得知。记住没有把握就不要去通知了。”月苜蓿点了点头,带着君幕璃先行离去了。
西楼走出假山的时候,见到的却是青苑。此刻月光下,青苑身披银灰,慵懒地靠在柳树上,嘴角的那抹邪魅的笑容在月色中尤为朦胧,看着有些飘渺而不真切。
“四殿下放心,今夜的事君谦韶不会知道的。”虽然西楼并不完全相信这人,不过听这人这句话,西楼知道此话不假。
“四殿下,沧澜已经被君谦韶毁了。如今沧澜的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虽是沧澜口中妖媚祸国的皇子。但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是四殿下能善待沧澜百姓,我愿将沧澜拱手大盛。”沧澜的皇族早在君谦韶攻下沧澜时全部被斩杀在其刀下了,唯独剩下了青苑。除了贪图其美貌,再者青苑也是皇族中的异类——因为这过人之资遭皇族中人排挤。
西楼微微一笑,“青苑殿下,你不觉得你我在受制于人的情况下还谈论这番话岂不是有些可笑?”
“也罢。四殿下到底是不信任我。等到您与大盛君王联络上后,我们再言也不迟。”青苑施施然地转身却是又回过头,来到西楼面前,抬手向西楼伸去。
西楼微微靠后,皱眉问道,“作何?”
“四殿下难道不觉得应该多准备几条方案,若是月贵妃失败了,还有青苑啊。”西楼不解,思绪一顿,腰间的琉璃挂配已经被青苑撤去,正欲出手拿回,却听青苑言道。
“我与君谦流素来走得很近,这点君谦韶却是睁只眼闭只眼。而今大盛使臣将由君谦流来陪照。我将这挂配转交与他,再让他转交使臣也是一项可行之法。”
西楼深思不语。青苑再接再厉,“四殿下,小小一个青苑也不可能以这一枚琉璃挂配就挑起大盛与沽御之战,青苑有自知之明。青苑在君谦韶心中的分量怎能与四殿下比?四殿下何必草木皆兵呢?”
西楼闻言深深看了青苑一眼,便拂袖而去,留下一句话,“若是把这挂配弄丢了,我非将你碎尸万段。”这是自己唯一能睹物思人的信物了。当初还不愿多带佩饰,而今却已经追悔莫及了。西楼心里微微一叹。青苑微微一笑,目送着西楼离去的背影。

宫盛舞56 破茧


红罗帐,锦帛被,少年罗衫松垮,复香肩外露,媚眼如丝,朱唇红润。君谦流通爱不释手直接伸手搅在怀里,一亲芳泽。一旁的宇辰却是一人独品茶香。

“当真戒了这风流性?”君谦流放开了少年的红唇,却依旧伸手抚摸着少年的身子,时不时地逗弄一把。

宇辰笑笑,望着群谦流怀里的少年,挑眉道,“即便没收敛这风流的习性,我也不敢在这醉欢阁里寻欢啊。”君谦流闻言轻笑,怀里的少年却是眼神一棱眼底闪过一抹杀气。

“小纯,不是让你收了性子吗?怎么还这般呢?”君谦流笑怪道,松手放开了怀里的少年。少年低垂着头恭敬地侍立在一边,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媚态。

“难得你这次来大盛,不如多留几日?算起来,我们都有好多年没见了吧。”君谦流起步来到了宇辰面前,伸手抬起了宇辰的下巴,轻佻地笑言,“多年不见,宇大人越发俊秀了啊。”一一首达

宇辰风情万种地瞟了君谦一眼,拂开了君谦流的手,指尖摩挲着杯沿,玩味道,“王爷也是一如从前啊。”

君谦流闻言,却是难得地叹息,坐下了身道,“哎,若不是这次君谦韶让我陪阒你来这大盛使臣,我也不敢轻易来找你。按这君谦韶的手段,我看我能活到现在实在是要庆幸了。”

“以你的能力,难道连自保都不成吗?在他的眼皮底下,你照样能开着醉欢阁培养杀手。我可不信你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若是独我一人自是不在话下。可我还有个同胞弟弟被君谦韶扣留在宫中。他素来体弱,怕是也经不起逃亡之路。而且我还看上了一个人……”

“哦?”听到这里,宇辰倒是来了兴趣。

“青苑—沧澜的四殿下。可惜他被君谦韶独吞了。当时明明是我先抓到手的,可是不但没得到美人,还被他打发着去什么水患。单这水患,差点治走了我的命。哎……”说着,君谦流又是一阵叹息,忽而两眼含笑地看向宇辰道,“你我好歹也是师兄弟一场啊。就帮帮我吧。”

宇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放而悠悠道,“我也想帮你,可是你说我怎么帮呢?沽御的皇宫,我可不比你熟啊。”

“哎,不如你让你们大盛皇帝领兵占领沽御吧。如此一来,我不但可以保住我弟弟,还能抱着美人归。”想着,君谦流似乎已经看到了成功的画面,不禁喜上眉梢。

宇辰失笑,“没见过如你这般卖国的。”

“天下早晚会一统,即便你大盛不占领沽御。以君谦韶的个性,迟早有一天会攻打大盛的。不过青苑说君谦韶暂时不会的。”

“为何不会?”宇辰不解。

“我也不知。青苑与这位皇后似乎认识。对了,这是青苑托我给你这大盛使臣的。”说着,群谦流从怀里掏出一枚挂配。

当挂配落进视线时,宇辰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一阵失神后,才找到了声音,微颤着手拿过这琉璃挂配,急急地问道,“这个哪来的?”

青苑说是皇后送他的,“他特地让我转赠给你。怎么,你们认识?还是另有隐情呢?”宇辰的变化自然全部落进了君谦流的眼中,君谦流不笨,宇辰和青苑认不认识尚且不明,不过宇辰和这皇后必然是有些纠缠的。

宇辰似乎没有听到君谦流说了什么,只是反复着挂配,口中喃喃道,“好在还好,好在还在……”


------------------宫盛舞
------------依


月重天负手望月,脸上无波却是苍白憔悴。月光下,那俽长的身影看起一略显单薄。到底是相思成灾,苦泪断肠。

自西楼死后已快有两个月了。这两月以来,自己不但没有上朝,也从未过问过政事。好在还有月西澈处理着。这大盛皇宫里也独剩下这一位皇子了。暮自己不但克妻,还克子?想到这里,月重天苦笑。

大半月前,自己怀疑西楼未死,特地派人前往秦淮请来了妖隐。结果妖隐却说西楼中毒未必不可能。因那硕果的期限只有两年左右。算起来西楼服下至今,至少也两年有余了。

再细细问清了毒药的情况。妖隐去说此毒虽有解,但半个时辰内若不服下解药——必死无疑。言下之意虽是没有明说,却也表示了西楼已然去也。

月重天依然不信,执意派人暗中打探西楼下落,前不久听闻沽御的风毓宫中多了夜公子。这夜公子即将被君谦韶封为皇后。

沽御举行封后大典,大盛自然要派出使臣首脑前往送礼。不过在听闻这位夜公子后,月重天也曾派人前去打探这夜公子的消息,却是得不到只言片语,隐隐中觉得有些不对。

故而此次使团出行,月重天一番打扮跟随着宇辰一同前往,随行的还有焰绯,妖隐和离元等人。离元自从听闻西楼死后,可说是器得死去活来,这回听到西楼也许尚在人间,自然要紧巴着跟去。至陶淘就更不用说了。自从听了幻影一句话,早就嚷着要出来找西楼了。

想到明日就能入宫观看封后大典,月重天低生下了眼帘抿辰皱眉。说实施,自己不是不紧张不害怕的。万一猜测有误,此人并非西楼,之所以姓偏私只是巧合,之所以查不到他的消息也不过是君谦韶不想让人觊觎。如果真是那样,自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挺住。从希望到绝望,彷如从云端跌入谷底——万劫不复。

曾经拥他在怀,彼此只许此生此世。那日知他离去,才想与他共恋来世。原来话虽说得容易,心却难以控制。人之贪念,岂非人力所能为?

月重天微微叹息,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听声音过来的是两人。只是这两人的步子似乎有些不稳。月重天不解,回头望去,见宇辰倍感激动,妖隐一脸欣喜。

“皇上,四殿下果然尚在人间。”月重天闻言一震,看着宇辰手中的挂配,竟有些悄然如梦,一时没了任何反应。

曾记得多次见西楼佩戴着琉璃挂配,以为西楼定是最爱,却不想一问一下,西楼笑道不过是此物不重又拿得出手罢了。当时失笑,而今却是失神。

“皇上……”一旁的妖隐轻轻唤道,俗上前扶其一把。

月重天摆手,问向一旁的宇辰,“这挂配你从何得来?”

“回皇上,臣刚才去和君谦流叙旧,是他送与臣的,说是沧澜青苑殿下从沽御皇后那边取来的。”

“皇后?!沽御皇后?!”月重天喃喃,转而眼神一眯,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果然就是他君谦韶。当初到底是掉以轻心了。

正在这时,墨影走了过来,对着月重天道,“皇上,外面有个不肯自报身份的孩子执意要求见宇大人。”

月重天顺势看向宇辰。宇辰着实疑惑,左右看看各人都眼神怪异地看着自己,顿时无语,只能道,“皇上不如我们去见见吧。”月生天点头,与着几个一同向前厅而去。

此刻驿馆的前厅内,一名身着便服的孩童正端坐在椅子上,观其形态举止也知定是非富即贵之家的孩子。

宇辰一脸笑颜,折扇一开,施施然地走上前对着那小孩拱手道,“在下宇辰,不知小公子找在下所为何事啊?”

宇辰口中的小公子自然就是君幕璃了。君幕璃睁着那双水水的眼睛,眼珠一转看了看宇辰身后的几人,方回礼道,“宇大人,我有很重要的话与你说,请您屏退左右。”

这回宇辰为难了,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月重天。月重天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孩子,便和其他人一同出去了。

君幕璃见屋门关上后,便缓缓开口道,“宇大人,我母妃乃是大盛的二公主——沽御的月贵妃月苜蓿。”

宇辰一听,忙作揖行礼,“原来是小殿下啊。小殿下这次来,可是公主殿下出了什么事?”除此之外,宇辰也想不到其他,毕竟月苜蓿远嫁他国异乡求生实属不易。

“不是,是母妃让我告诉宇大人,西楼就在风毓宫中一切尚好。不过西楼有言稍安勿躁,切莫轻举妄动,他自会想办法与你们联系。”君幕璃说完这一切就起了身,“我不能在此停留太久,宇大人告辞。”

“小殿下慢走。”宇辰相送着君幕璃到门口,目送其离去。看来如此一来,四殿下尚在人间已经是不假了。只是四殿下现在在风毓宫中,这事不太好办啊。

正在宇辰琢磨着往驿馆内走去时,月重天却不顾众人的阻拦向外而来。宇辰伸手拦住道,“皇上,莫要忘了四殿下的叮嘱。”

“让开,朕现在就要去见他。”

“皇上,风毓宫守卫森严,您这样贸然潜入怕是有害无利啊。还请皇上三思,待我等从长计议。”宇辰说着伏跪下身,众人皆随其伏跪。月重天静默无语,这一夜跌宕起伏太多,心思混乱,哪还有往日的半分清明?情爱一说,当真万劫不复,但自己甘之如饴。

也罢,至少已经完全确定西楼还尚在人间。其他事的确只能慢慢来了,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又岂能容自自己胡来呢?如此想着,月重天拂袖而去,再不多言。

这一夜似喜似忧。初闻西楼尚在人间的喜讯已经淡去,而今众人忧虑的却是如何将西楼从风毓宫中救出了。


盛宫舞57 徘徊



夜暮西垂,红霞铺地,时值十二月,到底寒冷。宫门大开,冬风拂面,西楼此刻正坐在琴架前,抬头见富贵帘随风晃动,低头看池中独来鱼儿闲游。

“涵……”无需抬头,西楼也知来人又是君谦韶。到底是何必,如此执意,终究会断了这最后的一丝情意。

“陛下……”扶柳等人福身行礼。君谦韶摆手,示意着他人退下,自己则径自来到西楼身边落坐,正俗伸手揽过西楼,西楼却是突然起身,向外走了几步,移到了小池边。

君谦韶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望着眼前决绝的背影,多日来的怒气猛然爆发,起身再次伸手霸道地将西楼揽过身抵在了假山上,蛮狠的吻欺身而上。待西楼反应时已经在君谦韶的桎梏之中,根本无法挣脱。

自从那日自己施展内力移步挡住君幕璃的去路时,便发觉自身的异样了。内力正在一点点流失。显然君谦韶嘴上说得好听,到底是不放心自己,在那饭菜里使了手段。而今内力也剩下不到三成,想来还真是悲哀。西楼冷笑,睁大着眼睛看着正在强吻自己的男子,既不反抗也不配合,如同木偶却是射着寒光。

君谦韶却是不再理会这样的目光,吻够了才离开西楼的唇,只见那张被自己索吻一番的唇已经有些红肿却是更加**。

“西楼,我等不到明天了,从了我吧?”君谦韶附在了西楼耳边轻轻道。其实一直习惯称呼西楼的名字,而今却为防不测不得不改称,当真有些别扭。

“君谦韶,你要还念及你我是朋友,就到此为止。否则从此恩断义绝。”西楼一字一顿异常清晰地将自己的愤怒表达了出来。

“西楼,我从不希望你我是朋友,我更希望你我是爱人。”说着,直接拦腰抱起西楼就往内室而去。西楼大惊,却更加气结,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君谦韶。君谦韶却是势在必得,今日无论如何也必定是要了西楼。

身子刚沾床,西楼正打算闪身躲开,却不料反应不审迟了半分,被君谦韶死死地压在身下,这份屈辱怕是这辈子都没想过。

“君谦韶,你给我下去……唔……”话未说完,唇又再次被封住。西楼猛然睁大了眼睛,拼命挣扎。此刻已经在床上,若是再不挣扎,怕是真要从了这君谦韶的愿了。无论如何,势必不能如他所愿。

可是西楼即便挣扎再甚,到底是丢了大半内力的人,哪里还是君谦韶的对手呢。没过一会,西楼便双手举过头顶被君谦韶单手制住。

君谦韶一手制住西楼的双手,一条腿压住了西楼的双腿,另一只手则开始扯西楼的衣服,嘴里还忍不住地发狠道,“西楼,你当初愿意为月重天打开双腿,是不是因为他也用了强啊?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你那**的**啊?”

西楼气结,第一次恨不得废了眼前这人,却苦于自己束手无策,受制于人,当下唯有睁大眼睛狠狠地盯着君谦韶,却是不予理会。


“怎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若不然你怎么甘心被他月重天抱?你本来就喜欢这调调,是不是?我现在就满足产你。”说着,君谦韶已经伸手捏上了西楼胸前的茱萸。

西楼咬呀忍痛,却是又开始挣扎起来。虽然内力不足,但是力气尚有,决不能任人宰割。当初与月重天第一次相拥,找的也不过是感觉,可从这人嘴里说出却是如此不堪。西楼想着,越发挣扎得厉害。

君谦韶被西楼这番挣扎,也无法好好制住他,正打算抽带束缚时,装衍的声音却从玉石墙后传来,“陛下……”

原本就在气头上的君谦韶此刻被扰越发没有好脾气,“滚……”

裴衍也知此刻不是打扰的时候,但是国事为重,还是冒着被杀头的后果开口道,“陛下有贵客来访。”快速说完这句,裴衍就识趣地闭嘴等候了。

君谦韶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看了看身下衣衫不整的西楼,又是狠狠地拧了西楼另一侧的茱萸,才起了身整自己的衣衫拂袖离去。

直到君谦韶消失在自己眼前,西楼才坐起身替自己穿戴好衣衫,气愤之余却是疑惑,这贵客是何人呢?

这般想着,西楼便宜也随后而去,本以为殿门外必有守卫,没想到却是不见人影,看来是刚才君谦韶将他们给全数打发走了。如此说来,他今日是当真要抱了自己了。

冷笑一声,西楼就踏入了黑暗之中。君谦韶的地方自然是那紫兴殿。好在这皇宫前院后殿的地形自己知晓。

待西楼红到紫兴殿后,蹲靠在墙边内倾听时,却是听到了一个为之一震的声音。

“陛下,还望您能遵守承诺,助南唐铲除大盛。若南唐能夺回昔日江山,必将与沽御永结友邦。”西楼虽然与这声音的主人只有几面之缘,但是对于这声音的主人却是印象深刻。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千头万绪闪过脑海,最后西楼面无表情地继续倾听。

“丞相大人,沽御刚刚与沧澜大战一场又派兵支援过大盛,可谓是元气大伤,恐怕要休养一段时间。所以……”君谦韶话说到这里也没有说下去,相信溪云也听得出里面的推托之意。不过帮助南唐一事,自己还得好好考虑一番。也许值得帮上一帮。


溪云闻言,心中虽是有气,脸上却是没有表态。当初从从盛空手而回时,自己便再次想到了沽御。那时听闻沽御太子似乎与以前有所不同了。一经找探却不得得知沽御太子的确有些异样,更重要的是三御太子书房中的那幅画——那幅画着西楼模样的画。于是这一系列的计谋就此展开。

从将大盛的西楼透露给君谦韶,到君谦韶亲自出使大盛;从君谦韶故意暗中帮助北辽,到之后派兵助大盛击退北辽了北诏;从南唐异动,月重天归朝,到君谦韶带人接回西楼。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在为其出谋划策,为的不过是夺回昔日故土。而今眼前这人在得手后却要过河拆桥,自己又怎么能不气?

想着自己气数的确快尽,溪云压下了怒火,依旧一脸平静地对着君谦韶道,“陛下所言极是。不过陛下请仔细想想,纸毕竟是包不住火的。大盛的月重天迟早会知道西楼在您这儿。那里也许便是兵刃相见的时候。陛下何不趁现在大盛元气大伤时助南唐铲除大盛呢?若南唐压回昔日故土,愿向沽御俯首称臣,年年上贡,以表南唐从属之心。”

这番话倒是说到君谦韶的心坎里。不过这溪云狡诈得很。他说的话也未必能信。所谓兵不厌诈。到时南唐真夺下大盛,怕是溪云会反咬一口。毕竟他的意思可不代表南唐国主的意思。

“丞相大人这般说来,孤若再拂意,倒是显得没有诚意了。不过丞相大人也知道,孤明日就要迎娶皇后,这大喜的日子里,也不适合大动干戈。不如此事我们延后再议如何?”

君谦韶这么说,显然是已经给了溪云一下退步。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溪云也不好再执意,只能等到他日再言了。

“陛下所言极是,是溪云唐突了。溪云在此赔罪,也祝陛下与皇后永结连理,白头偕老。”溪云施礼,与君谦韶相视一笑。此番密谋到此结束。

西楼回到风毓宫的时候,宫内依旧一片安宁,没有半个人影。脑子纷乱尚待理清,西楼索性脱了衣衫,淋浴在温水池中,眼帘垂落覆盖了那双闪烁着复杂神色的眼眸。

溪云没死,这已经是不无需置疑的事了。刚才的一番话,显然溪云与君谦韶密谋已久。真是没想到当初沽御太子出使大盛,原来是溪云暗中搞的鬼。

都怪自己太不关切朝堂之事,当初与溪云一番话别之后,也就再也没有去想过其他什么。而今想到,自己到底是疏忽了。想他溪云如此精于算计,又如何甘心束手就擒呢?

若是南唐真能得沽御所助,那么除去大盛也不再话下。、再加上溪云又抛出那么大的诱惑,刚才那番话,若是自己没有推测错的话,那么南唐攻下大盛之时便是向沽御俯首称臣之日。

以自己对君谦韶的了解,这大盛他是势在必得了。大盛刚刚经历北诏一战,当真元气大务。若是再同南唐和沽御同时开战,怕是势单力薄啊。到底自己该作何想法呢?

西楼甚是烦恼,脑海中思绪纷飞,最后定格在青苑和君谦流的影像上。听闻君谦流还有个弟弟被扣在宫中。是不是该在此事上做做文章呢?

也许是时候开始步棋了。如今这形势只能算是暗潮汹涌,既然如此,不如自己使点法子把事摊到明面上,弄得越乱越好。


盛宫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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