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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归朝

书籍名:《盛宫舞》    作者: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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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西楼与尚毓商讨好关于大盛和东渊贸易往来之事已经是三天后了。这三天,西楼和尚毓商讨通商之事的时间远没有和尚轩在一起聊天的时间多。所以才将此事一直拖了三天。

三天后,西楼请辞。东方隐亲自相送。城门口,西楼正欲上马车时,远见一人骑马朝这里飞奔而来。

来人靠近正是尚轩。尚轩勒绳下马,对着东方隐行了礼,转而对西楼道,“四殿下,我送你到面冷可好?”

西楼抿了抿唇,看向尚毓。尚毓含笑开口道,“四殿下,就让小轩送你一程吧。”既然尚毓都这么说了,西楼也不好拂了意只得点头答应了。

尚轩欣喜着率先上了马车。尚毓只得在一旁陪着礼。西楼摇头一笑,不甚在意。尚轩到底是直性,拘谨不得。

待西楼向众人告别踏上马车后,车队便缓缓前行了。西楼掀开帘帐进入车内,便看到一幅诡异的画面。

月重天已经恢复了本来的尊荣,正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假寐。而尚轩正站着皱眉凝望着月重天,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西楼来回扫了两人几眼,转而看向陶淘。

陶淘凑过来小声道,“尚公子进来的时候,皇上正在恢复。卫公公怕尚公子坏事就直接点了穴,后来皇上警告了他几句,就是现在这摸样了。”

原来自己在外面告别时,里面是一副暗潮汹涌啊。西楼有趣的笑了笑,对着尚轩道,“尚轩,别拘谨,你随意坐吧。”说着上前解开了尚轩的穴道。想必没有月重天的授意,也没人敢解开他的穴道了。

尚轩看着西楼,再看向月重天,继而又看回西楼问道,“怎么回事?他是谁?”

“他是谁不重要。到了下一座城池,你便回去吧。”西楼好言道。

“不行。你补告诉我他是谁也就算了。我反正要送你到西冷。”尚轩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

西楼耸了耸肩也不再多劝。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好了。到时直接把他丢在那里就成了。西楼心里正谋划着,就听月重天道,“楼儿,我浑身酸痛,你过来替我捏捏。”

西楼闻言走了过去,很是乖巧地在贵妃椅边跪了下来,伸手替月重天捏腿。尚轩看着这场景是说不出的怪异,嘴巴张了几下还是什么也没说。

一日行车下来,碍于尚轩在场,月重天几次忍住了将西楼揽在怀里的动作,只得继续假寐。却是苦了西楼,月重天没喊停,他也只好继续捏腿。

总算入夜时分,几人到达一间客栈。马车一停下,月重天抬眼朝墨影示意了下。墨影身形一动来到了尚轩身后,一掌就将其劈晕了。

西楼甩了甩自己抽筋的双手,跪在地上抬头望向月重天。月重天这才想起忘了叫西楼停手了,忙弯腰将他抱在了怀里,笑道,“来,今晚父皇帮你揉揉。”

“父皇,您打算如何处置他?”

“物归原主就可。”西楼不解,正要发问,便听车外传来尚毓的声音,“麻烦四殿下了。我这就将尚轩带回。”原来不知何时,墨影已经将晕了的尚轩带了出去。

“也好。尚大人后会有期。”

“四殿下后会有期。”只听一声马啸,便是慢慢远去的马蹄声。

“卫敏,吩咐下去继续赶路吧。”

“是,皇上。”

一路奔波到西冷,众人没做停留就上了船。到了船上,月重天才吩咐着其他人稍作歇息。西楼眯着眼看着踏进屋内的月重天,戏谑道,“走这么匆忙,赶着去会情郎不成?”

月重天却是无视西楼的调笑,神色如常,眼眸中却透着威严之光,俨然一副端坐朝堂的摸样。见如此,西楼忙肃容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前几日得到消息,北漠近日时常有暴民侵扰。”
北漠是大盛与北诏国接壤的一座城池。北诏国原本位于天山以北。尹大唐(现南唐)末年国库空虚,兵力羸弱。北诏跨天山进犯大唐,后划北漠为界限。

“你怀疑那些暴民是北诏所派之人?”

“应该。此事待回朝查探。”说着,月重天回到西楼身边,伸手将他揽在了怀里,嗓音低沉透着坚韧,“这次回朝怕是已经变天了。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不收服南唐,也不急着处理北诏吗?”

“因为有沽御在旁虎视眈眈。”

“未必。沽御内部祸乱至今还未平息。之所以暂时不攻打南唐和北诏,只是因为攘外必先安内。大盛居于高位者心怀鬼胎之人太多。这次我出来不过是和太师步的局,为的就是除去那些多余的人。”音落久久,月重天不语。

西楼何等七窍玲珑之心,细细琢磨了一番,开口道,“时机成熟了?这次回去,是不是要开动战争了?将南唐收回,将北诏驱逐回天山以北?”

“是。”这一声感觉就像利刃刺进血肉之中般沉闷,又似乎像来自远方的号角。西楼仿佛透过这道声音看见了硝烟四起的战场。

“沽御即将与邻国的沧澜开战。北诏与北辽正在密谋。大盛是时候反击了。”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听起来却有些让人窒息。月重天低沉的声音中隐含着兴奋,微眯的双眸染上了嗜血的光芒。

西楼仰头注视着月重天脸上的变化,许久轻而坚定地说道,“你若要御驾亲征,我必要伴驾左右。”

“恩。”月重天轻轻应了声,温柔地在西楼的额头落了一吻,“本来还想多做休息的,却不想时间如此匆忙。待归朝清理内患后,就要整军出发了。”

“恩,等打完了仗再好好休息也不迟。”西楼不知的是这一仗绕梁三尺牵连甚多,待休息之时已是经年之后。

月重天抱着西楼,两人静静地体会着感受彼此的时光。船划过水面的声音不时从窗外传来。那水波浮动的声音飘进耳朵内,似乎连着心神也一同飘动了起来。

西楼朝敞开的窗外看去,似乎有雪花飘过,睁开了月重天的怀抱朝楼檐奔去的时候,果然见天空飘下了片片雪花。随着西风的推送,那看似分散的雪花吹得整齐一致——向东飘行。这里的世界与现代不同。到了三月,雪依旧会时不时地下一场。只有到了四月才是真正春暖花开了。

月重天取了大髦随后跟了出来,轻轻替西楼披上,顺手将其搂进了怀里,“还真是个孩子,不过是一场雪罢了,以前也没见你乐着。”

“恩。人很奇怪。以前下雪的时候,遇到要出门工作,总会抱怨这该死的天气。其实是我们节奏太快。雪花落得太慢跟不上我们的节奏。我们也不会刻意停留去观赏。而且赏景也要看心情,不同的心情不同的感悟。”

“那么楼儿现在是何感悟呢?”

“我认为人生最大的感悟就是没有感悟。站在白雪飞舞之中,脑中抛开一切杂想——物我合一,心净如雪。匆匆忙忙一世,能静下心来的又有几回?”

“是啊。雪染大地,洗尽多少铅华。人世辗转,历尽多少沧桑。我们总在不断地索取和失去——一切太过匆匆。驻足停留,心静如水,谈何容易呢?”

“是啊。”如同叹息般的语气从西楼口中,里面包含的无奈感慨又有多少人能体会呢?

仰头看雪花不断的下落,夹杂着西风吹刮在脸上有些微微地刺痛。西楼伸手接过那小小的一片雪花,似乎有些感慨——区区雪花顺了风就有如此大的威力。

“此物虽小威力却足。所以若是要毁便毁全部。”

“何意?”西楼不解。

“一枚雪花起不得多大作用。数枚雪花夹了西风起得作用可是不小。若将全数雪花去除,徒有西风又有何用?”

“呵呵,原来如此。”西楼了然一笑。

月重天若有所思,突然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楼儿是否很喜欢两位皇妃呢?”

西楼不知月重天怎么突然又转到这个问题上,自己不是已经曾经承诺过了吗?那么他还在顾虑什么呢?

“父皇为何有此一问?我已说和她们相敬如宾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月重天仰天看了看越来越大的飘雪,淡淡道,“雪大了,回屋吧。”说着,就转身进屋了。

西楼若有所思地望着月重天的背影,上前道,“你有事瞒着我,对吗?父皇。”

月重天闻言微微一顿,继续朝内室走去了。西楼不急着逼问,随后跟进了屋内,坐在月重天身侧等着他开口。

灯影摇晃中,月重天的侧面看起来有些飘渺,多了份朦胧之美,只见他朱唇开合。“朝中乱党的名册里有水易和柳仁成的名字。”

此言一出,西楼心中一怔,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只是程序化地问道,“按照大盛律例应当满门抄斩,那么这嫁出去的女儿难道也包括在内吗?”

“除非怀有龙子...”音落,月重天定定地看着西楼。西楼眼神不闪不躲,自然而然地面对月重天的注视。“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恩。”西楼轻轻应了声,就躺在了月重天的身侧,缓缓闭上了眼睛。月重天若有所思地看了西楼一会,随即无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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