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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宫舞 <3h3>第12章 脾气

书籍名:《盛宫舞》    作者: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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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垂落西山,一片余辉染红大地。肃穆的皇宫沉浸在这样的光辉下似乎也柔软了几分,只是也凄凉了几分。都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停留在金瓦上的鸟雀蒲扇了几下翅膀,在上空盘旋了几圈,飞身朝自己的巢穴归去。月重天站在高台上看了一会,转身从台阶上慢慢走了下来,对着一旁的卫敏问道,“马车准备好了吗?”
“回皇上,马车已经备好。”
“恩。”月重天点了点头,便由卫敏搀扶着上了停在高台下的轿辇。待月重天坐稳后,轿辇抬起朝宫门而去。
轿子抬到宫门口,月重天便换了马车。懒懒的靠在坐塌上,透过时而吹起的车帘,月重天看似漫不经心的望向车外,而脑中却是思绪万千。到底该如何和西楼好好说说此事呢?白日里自己也想试图和他好好沟通一番,可是显然自己不知如何表达,而西楼亦是也不多言。那么这次去又该如何说起呢?这一次月重天有些进退两难了。
马车停在门口时,守门的人一见是月重天,忙匆匆跑进去大喊管家。不多时,管家即便带着两排嘉定一同出来下拜迎接了。
月重天有趣的挑了挑眉,不温不火道,“平身吧。”
“谢皇上,五黄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殿下可在府内?”月重天一边向内走去,一边问向跟随在一旁的管家。
“回皇上,四殿下正在后院舞剑。”
月重天等人来到后院中时,便见漫天梅花花瓣飘落。西楼这一舞,可说是舞的满目疮痍。管家等人一看,神情一愣,偷偷瞟了月重天一眼,忙又低垂下了头。心里很是纳闷,也不知今儿个殿下是怎么了。
西楼一壶温酒下肚,心中怒气不减反增,手中剑势一走,斩落枝条无数,溅起花瓣万片,看满园短花断枝,不由轻笑出声,随意挽了个剑花,掌风一推,长剑入鞘。
整了整衣衫,西楼正打算回屋,却在转身时,见到了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月重天站在月洞门下,看到西楼回眸便微微一笑,却换来西楼的似笑非笑。
西楼缓步走来,收了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取而代之的依旧是那般散漫慵懒的神态,来到月重天近前,拱手道,“儿臣见过父皇。”说着,也不待月重天说话,便直起身对着一旁的管家道。“还不快去个父皇泡茶。”
“是,是,奴才这就去。”管家忙点头哈腰道。今日的四殿下果然不一样啊,凡事还是小心谨慎得好。
“不必了。你们都退下吧。”月重天眼神不离西楼,对着其余人等吩咐道。此话一出,所有闲杂人等都赶紧的退下了。
后院廊下顷刻间只剩下月重天和西楼二人。西楼懒懒地朝一旁的庭柱上一靠,也不打算开口,就那么看似惬意的眯着眼睛。
月重天见状,无声叹息,平静地开口道,“楼儿,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可好?”
“父皇,儿臣以为我们谈的已经很明了了,无需再怎么多谈了。”西楼漫不经心道。
“楼儿,可是你心里不舒服不是吗?你有何不满不妨说出来。”
“说出来就能改变现状,还是说父皇会收回成命呢?”西楼冷嘲道。
“西楼……”本就有些烦乱的心,被西楼这么一激,月重天终是有些失了耐心,声音陡然沉了几分,“不要再任性。身为皇子,你就该以大局为重,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要不要。”说完,月重天便拂袖而去。
望着其离去的背影,西楼当真是又觉好气又觉好笑。真不知这人是来雪中送炭的,还是来雪上加霜的,当真是君心难测啊。而说完话的月重天在转身离开之际就后悔了。明明是要来好好妥协一番的,而今这么一来反而经事情弄得更糟。可是碍于颜面,自己确实又不肯回头。
月重天回到宫内,一气之下袖风一扫,桌案上的笔墨纸砚,笔洗,奏折等全书落在地上。凌曦殿内浮士德宫娥太监应声跪地,皆是一阵沉默。君王的怒去岂是等闲之人能承受的?卫敏同样跪伏在地,实在不清楚到底发上了什么变故,去是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回来便是如此了呢?

“全都给朕滚出去!”一声怒吼,所有人不敢有半分迟疑的退了出去。凌曦殿的门被轻轻合上,月重天有些颓然的靠坐在了龙椅上。
虽说这个世上不是万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是自出生以来,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过无法掌控的局面,唯独这西楼。他的出现本来就是一个变数,而今更是个无法掌控的人。
自己曾记得对他说过,可以宠他但决不允许他放肆。那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容忍了他的任性,习惯了他的越矩呢?
月重天微微皱了皱眉,经过这一事也许时局会转变吧。也许西楼会变成自己初见时的那个西楼——凡是小心谨慎,步步为营。那样的西楼虽然符合真正皇子的身份,但是不符合自己心爱之人的角色。终究该在自己心里如何定位与他呢?
其实西楼的言行举止,又岂是他人能左右的呢?即便自己是他的父皇,他的瑾瑜又如何呢?想着月重天不由觉得头疼。自己何须在乎那么多呢?何必多此一举为他选亲呢?不过关于他的流言蜚语,自己又怎能真不在乎呢?
缓缓闭上了眼睛,月重天已经不愿再多想。脑中早就是一片混乱,有些事情该怎么发生就让他怎么发生吧。
而自月重天离开后,西楼的心绪也不平静,泄愤般一拳砸在了石柱上,转身朝房内走去了,把身子往床上一甩,便眨巴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月重天到底在想什么?自己都不在乎被别人怎么说了,他怎么就瞎操心了呢?逼着成婚也就算了,还明言不能碰。既然这么大的醋意,那为何还要执意塞给自己一个女人呢?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纠结。这古人的思想还真不是自己能想明白的,和他压根无法沟通。
西楼气闷地拿过被子蒙在了头上,索性闭上了眼睛好好睡会。昨夜一夜没睡,今晨睡了一宿,午后气了半天,再不睡那还真对不起自己了。
窗外夜色慢慢暗沉,一抹身影慢慢靠近了四殿下府的后墙外,左右张望了一下,一个纵身翻墙而入,悄声潜入府中,却是不知该往何处寻去,只得胡乱的摸索,殊不知那早就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西楼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了床,翻身上了屋顶,拉过了守在暗处的幻影一同喝酒聊天,幻影本就沉默,席间都是西楼一人在那边说着。
看着那抹在院中胡乱走动的身影,西楼有趣道,“你说他是来找人的呢,还是来盗物的呢?”
“属下不知。不如属下下去将他拿来予四殿下问罪?”
西楼笑着摆手,“不急,不急,反正闲来无事,我们不妨看看他到底要干些什么。”看着,西楼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道,“不过这人的轻功倒是不错啊。”
“确实是上等的轻功。”幻影也不由佩服道,话出口才觉失态,侧首正好看到西楼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不觉有些窘迫地红了脸。
西楼坏笑着凑近幻影道,“不入把他抓回来给你当媳妇怎么样啊?”
“四殿下您被说笑了。”说着,幻影又朝那抹身影看了看,灯光昏黄,距离又远,看不清楚面貌,不由有些疑惑的看向西楼,“四殿下,您怎么知道她是女子啊?”
“我有说他是女子吗?”西楼笑得越发恶意。难得出现些有趣的是,这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可您刚才不是说媳妇么?”
“媳妇嘛,也可以男女不限啊。没人规定一定要是女子的。”听到这话,幻影决定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西楼挑眉,继续回头观望着那抹身影,见那身影透过纸窗,查看着一间间的厢房。不又勾起了唇角,慢慢起身,脚尖点地,轻轻飘至了那抹身影后。
“阁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啊?”西楼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着实吓了眼前人一跳。那人转身,因为灯光昏暗也看不清西楼的面貌,有些戒备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是何人?”
声音流泻,西楼挑眉一笑,对着不远处屋顶上的幻影道,“幻影,原来是个女子。正好找来给你做媳妇,你要不要啊?”
幻影随后落到西楼身侧,低垂着头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那女子却是不依道,“你到底是和人?本姑娘的事何时轮到你来决定?”
西楼习惯性的挑了挑眉,却是反问道,“我想应该由我来问你是谁吧。怎么说我也是这家的主人啊。”
女子闻言一愣,有些不确定的追问道,“你是四殿下西楼?”
“不才,正是鄙人。”西楼很是文绉绉的回道。
那女子闻言一扫刚才的嚣张跋扈的样,顿时有些拘谨的轻咳了几声,“那个,四殿下,我来是有些事情想和您商量下,您看……”
见状,西楼也不多问女子是何人,只是很有礼的作势道,“可以,那么姑娘,前厅请。”女子闻言犹豫了下,昏黄的光线下隐约看到了女子有些微红的脸。
西楼礼节性的迈出一步,却见女子并没有跟上,正想询问,却听女子声如蚊蝇地说道,“四殿下,我……我不能被别人看见。”
西楼闻言,很是不解,一旁的幻影轻声道,“四殿下,岂有姑娘深夜造访他人府邸的道理,更何况还是您殿下府?此事传出去,与您与她都不好。”经此一说,西楼总算有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古代的确很封建。
“那么不如我们去书房聊聊可好?”这回那女子总算是点了点头。
西楼推开书房的门,进入书房内后,便借着书房内的烛光看清了此女子的容貌——这女子正是前几日去往灵山寺时,自己在人群中所见的女子。虽然当时西楼没有看清这女子的面貌,不过那双灵动的眼睛却是印象深刻。
那女子轻手关了书房的门,对着西楼施礼道,“小女子柳叶见过西楼殿下。”
“柳叶?”西楼疑惑地皱了皱眉,脑中思路转了一圈,确定自己并没有在那听过这个名字。
“四殿下应该没有听过小女子的名字。小女子乃是柳仁成柳将军之女。”
柳仁成,西楼不但听说过,自然也见过。怎么说人家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不过柳将军的女儿为何深夜造访自己,到底有何事呢?想着,西楼不免开口问道,“那不知柳小姐找西楼所为何事?”
“四殿下,柳叶深夜造访于理不合。不过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做出此下策。”
“哦?”西楼意味深长地看了柳叶一眼,紧接着说道,“柳小姐有何事但说无妨。”
“这……”柳叶似是还在做着内心挣扎,心中几番较量,抿了抿唇,豁出去般说道,“四殿下,左相之女水如烟也已经心有所属。柳叶恳请四殿下高抬贵手,能成人之美。”此言一出,柳叶顺势下跪。
西楼神情一愣,突觉有些可笑。一方逼着自己娶妻,一方又来请自己高抬贵手。莫非自己当真这般纯善了,能随意让人左右了?
西楼轻笑了下,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的看了跪伏在下首的柳叶一会,才缓缓的开口道,“不知水小姐心中倾慕之人是何许人也?柳小姐总要给我说个清楚吧,否则我也不好向父皇禀明啊。”其实西楼纳闷的是水如烟有倾慕之人为何要柳叶来说呢?
“这……这个……”柳叶微微抬起了头看了西楼一眼,当真是一副左右为难,不好开口的样子。西楼也不急,耐着性子等着她的回话。
“四殿下……我……小女子……水如烟她与我自小便时闺中密友,手帕之交。时日一久,便……”话到这里,柳叶已经羞红了脸低垂了头。
西楼震惊之余,脑中思绪一闪,一抹笑意挂上了唇角。“柳小姐,不如你我打个商量如何?”说着西楼起身来到柳叶身旁,扶起了柳叶,将心中所想具无遗漏地全数告知了柳叶。
柳叶细细的听着,时而惊讶地看了西楼一眼,时而又忍不住地轻笑出声,最后半分玩笑半分认真地问道:“四殿下此话当真?”
“我以为只有此举才能两全,成全了你,也成全了我。你若不信,试试又何妨?”
柳叶心中一想。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其他办法,只能铤而走险,郑重点头道:“好,我明日便让父亲前去提亲。”
西楼闻言不由笑出了声,摇头道:“傻姑娘,瞧你急的。此时不可过急。总得有次相逢。到时你只需娶和水小姐知会一声,在你们父亲耳边扇扇风,再由我在一旁说上几句,怕是八九不离十了。”柳叶闻言脸色一红,不住地点了点头。西楼招收示意柳叶再次靠近,在她耳旁细语了几句。柳叶点了点头,朝西楼福了福身,便由着幻影送回府中去了。
西楼了却心中一桩大事,想到到时还能好好气上月重天一回,不由喜上眉梢,乐滋滋地回屋睡觉去了。


13-14
月重天在凌曦殿中一坐便是一夜,到了第二日晨光照进窗内,才回了韶华殿休息,还吩咐着卫敏午后叫醒自己。
卫敏伺候完月重天入睡,从屋内走出来时,正好碰到了连珏美名其曰是前来巡查,实则不过是来看看卫敏。
看到卫敏脸色不怎么好,一副郁结在心的样子,连珏很讨好地凑过去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要不给皇上告个假,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啊?”
卫敏没好气地督了连珏一眼,皱了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在这里开玩笑。要不要我去向皇上说说派你守边疆去?”
“别啊。”连珏连连摆手,又腆着脸对着卫敏陪笑道,“小敏儿,谁惹你了,给哥哥说说,哥哥给你报仇去?”
卫敏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瞪了连珏一眼道,“还不快去巡逻,杵在这儿,要是吵到了皇上,你十个脑袋都不够赔。”连珏缩了缩脖子,哀怨地看着卫敏一眼,不依不舍地走了。


------------------------威宫舞-------------------------


一夜没睡,月重天头一沾枕便沉沉地睡去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卫敏已经侯在一旁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皇上,已经是已时了。北诏的使者古拉已经乎凌政等候了。”
“恩,伺候朕更衣吧。”
“是。”卫敏招呼着宫娥太监们替月重天更衣。月重天虽是小睡了一会,不过一夜未睡,神色到底不是很好。
“皇上,是否要卫敏去打发了?”卫敏看了看月重天不甚好的气色,谨慎地开口询问道。
月重天摆了摆手,径直朝外而去了,待踏进凌曦殿的时候,正好迎上古拉探来的目光。见到月重天进门,古拉忙站起身,对着月重天行礼道,“北诏使臣古拉见过大威皇帝。”
“呵呵,古拉大人免礼。”月重天带着一抹浅笑,儒雅不失高贵地坐在了桌案后的龙椅上,眼神微眯,眸色暗沉,深邃不可见底:“古拉大人请坐。
古拉站直了身,道了谢后却是没有坐下,而是上前几步,对着月重天再次施礼道,“大威皇帝,古拉这次来除了礼节上的问候外,还代表我主向大威皇帝提亲。”
月重天闻言,微微一笑,眼底复杂一闪而过,却是没有开口,只是耐着性子等着古拉的具体事宜。
“大威皇帝,不久前,我国王子因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大威朝的五公主月芙蓉。两人一见倾心。虽然五公主因犯事而被流放,但毕竟是您的女儿。所以我主让我特地来向您提亲,还望大威皇帝恩准。北诏与大威多年来一直相处和谐,互不侵犯。若是能够两国联姻,也可保此关系更加牢固。”说完,古拉便跪伏在地。
月芙蓉进入北诏国之事,月重天日前便已经知晓了。没想到她与北诏王子的关系进展得会如此之快。只是这项联姻对自己是好是坏却是很难推算。毕竟月芙蓉可说是带着怨念被流放出去的。若是她与北诏有何阴谋,那么如此一来怕是要多生枝节了?
月重天唇角一勾,温文一笑却不失帝王之气,开口道,“古拉大人请先起来吧。”
“谢大威皇帝。”古拉起身。虽然自家大汗说过一定要得到月重天准可才成,可自己也不能太过硬逼。只能先起身,静候佳音了。
“那么不知月芙蓉是何想法呢?”月重天表面做文章地问了句。
“这个???五公主对王子也是喜爱在心。”
“如此吗???”月重天指间轻轻敲击着桌案,末了才似自言自语般说道,“说来芙蓉也的确到了婚配的年龄了。”话到这里,月重天微微一顿,缓缓道,“既然北诏太子与芙蓉心意相通。朕又岂会乱打鸳鸯。此番提请,朕准了。”
“多谢大威皇帝。”古拉总算松了口气地再次伏跪在地。
“古拉大人请起。朕会让人准备嫁妆。芙蓉毕竟也是牵连之罪,怎么说也是朕的女儿,婚姻大事也不能寒颤了。”
“我代我主谢大威皇帝。”古拉再次参拜,月重天又是免不了一阵客套。
打发走了古拉,月重天对着进来的卫敏道,“传朕的旨意,让礼部尚书在北诏使臣归国前准备好嫁礼。”
“是。”卫敏躬身应道,又忙着道,“皇上,南唐的使臣刚刚抵达夜华就往宫内而来。现在正外等候。”
“恩,传他进来吧。”前两年来的都是溪云,不知今年来的会是何人?这南唐的表面文章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也许自己该想想如何除去这根肉中刺了。月重天微眯着眼睛思量时,门口已经踏进一人。
来人相貌平平,唯一突出的便是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这人月重天虽未见过,倒是也知道。莫言,此人在南唐倒也是个人物。
莫言上前缓缓下拜,“南唐使臣莫言见过大威君王。”清清冷冷的声音没有太多的起伏,亦没有太多情感。
月重天挑了挑眉,依旧挂着一脸笑意,嗓音不冷不热地说道,“莫大人请起。”
“谢皇上。”莫言起身,却是又微微欠身道,“南唐丞相不日前去世,所以特此拜访来迟,还望皇上莫怪。”
月重天微微一愣,一副刚刚知道溪云死去的摸样,随即嗓音淡淡带着一抹哀伤一抹清愁般说道,“溪云丞相一去,朕也实感伤怀,又岂会怪罪?莫大人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回驿馆休息吧。”莫言道了声谢躬身告退了。
“卫敏。”月重天又是对外道。
卫敏应声匆匆走了进来,还没行礼,就见月重天摆了摆手道,“免了,免了。去把宇宸叫来。”
“是。”卫敏忙又匆匆地跑了出去。好在找宇宸不需要出宫去找,一般这人定是在琴舞轩中。果然卫敏还没来到琴舞轩门口,在回廊上便听到屋内暧昧的声音。
“嗯哈???别???快把手拿出去。让人看到了不好。”
“放心不会有人来看的。”宇宸探进衣内的手轻轻捏了一下煽绯小巧的茱萸。
“咳咳???”卫敏站在门口,假意咳嗽了几声。
“卫敏,你这不是来拆我的台吗?”宇宸哭笑不得地回头看了看卫敏,不甘不愿地收回了手。“是皇上找我有事?”
“正是。”
“什么事?又是要去四殿下府上一趟吗?”
“这个皇上没说。只说请宇大人过去一趟。”宇宸闻言点了点头,在煽绯脸上啄了一口,就随着卫敏出去了。
宇宸踏进凌曦殿的时候,正见月重天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上前一步,轻轻唤道,“皇上???”
“宇爱卿,南唐丞相溪云不日前辞世了。此事你知晓吗?”月重天睁开眼睛看向宇宸。宇宸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说此事了。
“朕想总该派个人去祭拜祭拜???”月重天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发出清脆的响声。
宇宸又岂会不知月重天的弦外之音,忙笑言道,“臣愿意前往南唐,好好拜祭一下南唐丞相。”虽说溪云已死,不过未见棺木,总是让人不放心的。
“恩。下去准备准备吧。到时随南唐使臣一同前往吧。”一般而言,一国重臣若是逝世,其棺木少则也要停放数日。
“臣遵旨。”宇宸施了礼回身时,又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在月重天的目光下,试探地问,“皇上,要不要臣再去四殿下府上走一趟?”
“不必了。”
“那臣告退。”说着宇宸便退了下去。凌曦殿中又是一片寂静,只月重天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在屋内不时地响起。
时近傍晚的时候,月重天接见了一位意外来客。东渊竟会派使臣前来,这的确是在月重天意料之外。
东渊与大威最东部的城池——临禅隔海相望,是个岛国。国土面积不大,至多不过大威一州那般大。岛上最高权力者被称为岛主。多年以来,东渊都是自给自足,从不与外界有何沟通。
那么此次东渊派使臣前来是所为何事呢?月重天眯了眯眼,看着站在自己下方的东渊使臣顾黎。顾黎长得亦是相貌平凡,不过那双眼睛却是精明得很。
月重天细细打量了一番,眼中波光一转,语带温文却不是威严地问道,“东渊使臣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皇上。顾黎是受岛主之命想和皇上谈一笔交易。”
“哦?不知是何交易?”
“东渊毕竟是 ,若是常年自给自足未免太过封闭。所以岛主希望与大威互通贸易,希望皇上能够考虑此事。”顾黎不卑不亢地说道。
“可是大威疆土辽阔,物资丰富,似乎并不缺什么啊。”月重天漫不经心地说道,微微抬头看了顾黎一眼。东渊国土境内自己毕竟不了解,贸然通商未必是好事。而且他们突然前来表面虽是为了沟通两国贸易,但是否心口如一谁又知晓呢?多事之秋,还是小心为妙好。
听到月重天此话,顾黎脸上依旧神情一派自然,微微欠了欠身道,“皇上,多一些资源,多一笔交易对于大威也许有害无利。东渊矿铁资源丰富,可对东渊国民却是未必有好处。去年夏季东渊北部一个郡县因洪水过境而颗粒无收。国库拨资,却也是捉襟见肘。
东渊毕竟耕地面积有限,虽说矿铁资源丰富,但是对于百姓而言,粮食问题才是关键。而大威泱泱大国,要保其不断强盛,将强军事势在必得。既要加强军事,这武器设备必不少,财力物力更是不在话下。也许东渊的矿铁资源能满足大威军队所需。”话到这里,顾黎又是一个欠身,然后便静静待立,等待月重天的言辞。
月重天心思白转,眼神却是不离顾黎,想来东渊区区一个岛国的确掀不起什么风浪,而且为加强本国军事,兵器的确不可缺少。
“顾大人所言极是。此事朕会考虑。顾大人迢迢而来,想必辛苦,不如先行回驿站休息吧。”话虽说得委婉,却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
顾黎拱了拱手道,“皇上,顾黎希望皇上能够慎重考虑此事。若是皇上到时有意可派遣使臣随顾黎回东渊与岛主再仔细商讨一番。”
“朕会好好考虑此事的。”
“那么顾黎告退。”顾黎走后,月重天又接见了来自古浔的使臣安谲只是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告退了。接着便是沽御的使臣。自从沽御与大威定下了同盟后,便开始使臣往来了。等送走了沽御使臣,这一天也总算是忙完了。
忙完了朝中之事,月重天又不由头痛起西楼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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