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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待守

书籍名:《盛宫舞》    作者: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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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清影庄一役后,西楼也派人找到了唐礼和雅风等人的尸体。想到当初初见雅风和唐礼时,一人风尘,一人儒雅,皆是一派从容。而今弃尸荒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说不难过那是绝无可能的。西楼静静地站在一旁,看下人们为他们更衣理容,在看着棺木慢慢合拢。
箔纸冥币漫天飞舞中,两口棺木被同一藏入青石冢中。耳边是陶淘哭到哽咽的声音,西楼十指抚琴,轻轻弹唱。脑海之中过尽几人相处的一幕幕。自己曾看他二人如何想好,又曾挪揄他二人如何情缠。犹记当时逍遥庄内,万花丛中,二人结伴而过,羡煞旁人。而今青石孤冢,落得个同日而死的结局,也不知究竟是好还是坏。
琴声叙叙,终尽尾音。空中不知何时又飘起稀稀落落的小雨。雨儿渺渺,笼盖青石冢。西楼起身,最后看了此地一眼,便转身离去。
失了这二人,西楼也无意在秦淮为自己开辟一番天地了,索性还是回夜华再做打算得好。可这几日月重天一直很忙,连见面的机会也没有,更别提能说上一句话了。想必是要处理秦淮官场中的事,西楼也不好多加打搅。毕竟这次又是自己忤逆了他,出了这岔子。
正在西楼站在窗边心下懊恼之时,突然响起敲门声。门扣三声而开,来人定是南宫时了。这几日南宫时倒是天天来,西楼已是习以为常了。
南宫时推门而进,看到依旧背对着自己屹立在窗口的西楼,状似委屈道,“西楼真不热情。本公子上门,不相迎也就罢了。还这般爱理不理,真伤了本公子一片痴心啊。”
西楼转身,对着南宫时挑眉道,“南宫公子,我现在没什么兴致陪你玩。你爱如何,请自便吧。”说真的,自己与月重天之间的事情还未解决,哪还有心思去玩其他?
南宫时多少也知晓一些内幕,靠近了西楼轻声道,“你在这里干等,可不是个办法哦。你家那位这几日可是夜夜留宿在外,他哪是忙啊?”此话一出,西楼神色一棱。这几日自己未曾踏出这逍遥楼半步,为的就是显示自己道歉的诚意,到时真没留意月重天到底在做些什么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西楼的紧张样,南宫时笑道,“呵呵,我逗你的。瞧你这紧张样,看来我是真没戏唱了。西楼,你家那位最近都在书房。你这么等着不是办法,还是去书房和他说说清楚得好。”知道被南宫时耍弄了一番,西楼本想发飙,却听他这般好意,倒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我今儿个是来给你道声别的。”
“怎么,要走了?”虽知众人总有离别时,却不想离别来得如此之快,倒是没了心理准备。
“哎,我也舍不得离开西楼你啊。可是北州那边还有事待处理,我也得回家看看。不过若是有空去夜华的话,我一定会记得去看你啊。”南宫时银骨扇一开,依旧一副风流公子之样。
“那么我祝你一路顺风。他日若来夜华,我定好好招待。但愿那时你三人已修成正果。”
听到这话,南宫时垮下脸道,“西楼,你若真想祝福我,就祝我早日摆脱他二位,脱离苦海,修成正果啊。”西楼闻言大笑。
“原来时这般讨厌我二人啊。”百里渊的声音突然从敞开的房门外传来。西楼回眸看去,百里渊含笑点头。南宫时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西楼见了更加觉得有趣。
“西楼殿下,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珍重。”百里渊很江湖很客套很形势地说了一句。南宫时不屑之余,却只能偷偷用眼角扫向对方。
西楼一笑道,“百里公子后会有期。”两人道了别。百里渊便堂而皇之地拉过了南宫时的手,带其一同踏出门去了。
南宫时再走出门后,还不忘回头对西楼道,“西楼,我一定回去夜华找你的。”西楼笑笑,却是也不多言。以百里渊的为人怕是绝不会允许南宫时去夜华找自己吧。
“什么事这么好笑?西楼,说给我听听啊。”这声音不用回头,西楼便知道是谁了。果然,转身时就见离元踏进了屋内,随后而进的自是妖隐。
今天倒是热闹了,一来就陆续来了这么多人。刚送走一波,又来一波。西楼回身在椅子上坐下道,“刚送走了南宫时他们。你们今日怎么有空上我这儿来了?”
离元也走上前,拉了把椅子坐下道,“隐说要回碧落宫里去了。那儿还有些事要处理。所以就来你这里道别了。”
“恩。那么日后有缘再见吧。”西楼对着离元和妖隐含笑点头道。妖隐欲说什么,可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就带着离元离开了。
看了看外面时至中午的太阳,西楼打算先小睡一会,再去找月重天好好赔礼道歉。说真的,自己这几日并未休息好,一些人的离去,总让自己午夜梦回。
轻轻一声叹息,西楼也不想再去多想,打算关上房门之际,却见舞夜踏进了院门,朝自己而来。今日还真是稀奇了。西楼一笑,也就停了关门的动作。
“舞夜今日来所谓何事啊?莫非也是来道别的?”
舞夜闻言一愣,随即笑开,“还真是被西楼说中了。秦淮的暗庄已经被毁。北州那边经此一闹,主上也无意与他们再合作,所以便打算回蜀中去了。”
“蜀中?”这个地名西楼倒是没在这个时代听说过,凭着前世的记忆,直接想到四川这个地儿。
“恩,蜀中是古浔国内的一座城池。主上本就是古浔国的人。”西楼倒是没想到锦宵也是别国的人。
“西楼,主上的人马已经准备妥当了。我得走了,后会有期。”说着舞夜变折身离去了,在踏出院门之际,回头一笑道,“谢谢。”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西楼笑笑摇首,目送他人一对对离去,而自己这边却是还没解决,当真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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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月重天端坐在桌案后,听着连珏道,“皇上,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暗中潜换了秦淮的大小官吏。此事做得隐密,短时间内消息应该不会传回夜华。”
“恩。”秦淮这边的事算是暂时告一个段落了。大小的官吏虽然被潜换了,不过该处罚的暂时也没得到处罚,此事得等自己回到皇宫,重掌大位后才能落实。
“申屠,你去准备好人马,我们今夜就潜回夜华。”
“是。属下遵命。”申屠领命出门去办理了。
站在一旁的卫敏轻声道,“皇上,可否要去通知四殿下?”这话有意无意都是在提醒月重天西楼的存在。
月重天神色一棱,眯眼轻笑道,“卫敏觉得该不该知会声呢?”这话虽然问得轻巧,卫敏却是听出了其中的怒意,忙跪下了身道,“皇上怒罪,卫敏多言了。”
“起来吧。”月重天伸手揉着太阳穴,突觉有些疲惫道。卫敏起身,走到月重天身后,伸手替其揉肩。正当月重天闭着眼眸,脑中想着西楼时,便听到身后的卫敏轻轻唤了声,“四殿下。”
西楼站在书房的门口,两眼直直地看着慢慢睁开眼眸的月重天。月重天只是淡淡扫了西楼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西楼抿了抿唇,终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卫敏见状,很识趣地退了出去,出门时还不忘轻轻带上了门。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彼此二人。西楼本来打算好的一堆说辞,等见到月重天时,却是不走该如何开口了。
月重天也既不说话,也没有看向西楼,只是抬首看着窗外,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西楼慢慢走到了月重天身边,轻轻喊了声,“瑾瑜。”随即便地垂下了眼帘,不知又该说什么好。
而月重天却是依旧不说话。这样的状况不是西楼所要的,长此下去也无意义。西楼咬了咬牙,终于言道,“父皇,儿臣知错了。您想如何惩罚都可?但求您给句话成不?”
这句话似乎总算打动了月重天。月重天终于转过了头,看向了西楼,来回打量了一番,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那么楼儿倒是说说错在哪了?”
西楼最怕月重天来这招了。每回逼着自己一一道出错误,似乎是在反复提醒自己的罪不可恕一般。而且这种道出错误的感觉实在有些像个孩子,自己怎么说灵魂的年龄早就过了十八了。
尽管心里怨念,但是西楼表面也不敢反驳,很是诚恳地道,“父皇让儿臣留在屋中的时候,儿臣不该擅自出走。更不该擅自去找他,落得个自投罗网的结局。”
“他?他是谁?”明明知道月重天是明知故问,西楼虽不愿回答,可是也迫于现在的情况,不得不开口说。
“他是凤卿,亦是萧若离,更是邪教教主。”
“那么楼儿还错在哪呢?”月重天没有理会西楼刚才有些赌气地回答,继续自顾自得问道。
这回西楼却是不知该如何说了,垂下了眼帘,就那么干干地站在月重天的身旁。月重天似乎也不着急,只是那么静静地等候着西楼的回答。
许久,屋内皆是一片寂静。西楼抿了抿唇,还是开口道,“父皇,儿臣真得知道错了。您想怎么罚都可以,别再问了。”
月重天淡淡一笑,伸手挑起了西楼的下巴,嗓音依旧温和地问道,“楼儿,他死了,你心里很难过?你不希望他死,还是说你想要父皇死呢?”这话月重天说得很轻。却如重石般打入西楼的心中。
西楼一震,猛然抬头,出言道,“父皇,儿臣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有些感概罢了。真的,求你别多想。”说着,西楼慢慢跪倒在了月重天的身前。西楼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只是心里突然有些委屈,有些难受。
月重天垂下了眼帘,挡住了眼中的变幻,慢慢地开口道,“今夜,我便要回夜华。你若真知错了,就好好待在这逍遥庄内反省,等到一年期满后再回来吧。”
“父皇???”西楼闻言,猛然抬头,却见到月重天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终是垂下了眼帘道,“儿臣知道了。”
月重天定定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旁的西楼一眼,本欲扶起他的动作却在进行了一半时缩回了手,直接起身朝外而去。
西楼一棱,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月重天决然离去的背影,颓然地倒在了地上。事情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地步?
秦淮少了唐礼和雅风,没了醉夜楼和一品香,自己留在这里到底有何意义?月重天放任自己在这里,是因夜华事未了,还是???后面的事,西楼不愿再多想。最近遇到的事实在太多,是该好好清醒清醒再来细细琢磨了,帝王的心思,岂是那般好猜透得呢?西楼失笑,慢慢起了身,脚步有些不稳地回了逍遥楼。却是没有注意到回廊一角转出的身影。
“皇上,这样好吗?”宇宸望着西楼远去的背影,问向站在自己身前的月重天。
“西楼毕竟有些心软。此番回去要对付的是西泱。你说若是西楼会如何呢?”月重天看着西楼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宇宸亦是明意地不再多言。其实月重天不知道的是,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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