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顾回
百里清寒本打算与月重天同行，可是北州如今因被萧若离一搅和不得不重新整顿。武林大会也不得不再次举行。所以作为三大世家之一的百里家自是要出席。
百里清寒既然脱不开身，也就只能让百里渊护送月重天去秦淮了。西楼本来以为以月重天的傲气，自是不会接受百里清寒的帮助，没想到一问之下得来月重天的一句笑言‘能利用者多利用。楼儿难道不是这么认为的吗？’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狐狸不愧为狐狸。
既然有百里渊护送，那么也就少不了南宫时和雷辰了，本来准备了多架马车，可是南宫时却以要保护西楼为由，硬是和西楼他们挤在了一起。
西楼一脸笑意地看着对面朝自己笑得有些花痴的南宫时，软言问道，“南宫公子，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觉得我哪好呢？”
“嘻嘻，西楼，我说对你一见钟情，你信否啊？”南宫时骨扇一开，装着风雅地轻扇，依恋温文地看着西楼笑着说道。
西楼挑眉未置可否，侧首看了看一旁闭着眼睛佳美的月重天，又回头对着南宫时很天真地一笑，然后就直接欺身吻上了月重天的唇。
月重天嘴角一勾，眼睛依旧闭着，却是伸手直接把西楼揽进了怀里。两人旁若无人地缠吻，看得一旁的南宫时口干舌燥。
直到看到月重天的手沿着西楼的衣领向里面慢慢伸进去，听到西楼饱含暧昧的呻吟时，南宫时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掀开车帘飞身而出了。
西楼挑眉一笑，正欲撤开时，月重天却是不松手，依旧往下探去，还语带笑意地说道，“楼儿挑起的火可得负责浇灭啊。”西楼听了哭笑不得，只得放松了身子，随着月重天的动作起伏。
几日连夜奔波，众人终于在入夜时分进入了秦淮，又赶着夜色直接往云山而去。云山之中的暗庄地理位置较为隐秘，再加上众人小心行事，应该无人能够找到此处。不过为怕意外，锦宵先派人前去打探一番确定无异常后，才带着众人进入了暗庄之内。
连日奔波，众人都有些疲累，不过却是不敢放松警惕。锦宵让云青盘查了一下暗庄中的人数，确定所有在外之人都已经回到此处。而月重天则是派连珏前去顺风阁一探虚实。西楼则打算带着陶淘和幻影二人亲自去逍遥庄看个究竟。
不过显然此举月重天并不赞同，拦下了西楼，对一旁的陶淘和幻影道，“你二人去打探一番。”两人领命而去。西楼很是无奈，抚额叹道，“我知你担心我安危，不过出门在外我会小心。我看我还是亲自去一趟的好。而且我还想去拜访一人。”
月重天听到这里，稍微眯了眯眼，却是依旧没有让步，“外面时局动荡，凡事小心为妙，这种时候，你还打算去拜访何人?”
“父皇，你不要杯弓蛇影好不好？正因为是多事之际，我才要拜访他人，以求一些帮助。”西楼皱了皱眉。阚泽眼前挡着自己去路的月重天。
月重天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西楼，不冷不热地说道，“我杯弓蛇影？呵，看来倒是我关心的过了。不过无论如何，今日开始你不得踏出这房门半步。”
此言一出，西楼神色一愣。懂事以来从没被人呢如此命令过，西楼的脾气哪能容忍这般，随即冷笑一声道，“父皇是打算软禁儿臣了？”
“你愿如何想便如何想。”月重天关上了房门，直接朝床走去，除了衣衫便自顾自地在床上躺下了。西楼回眸见其闭上了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真不知道情况怎么会这般。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即便对敌萧若离自保应该无事，月重天担心也该有个度。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气愤。他似乎当真是把自己当孩子般了。自己早就成人了，而且的确是有事想去拜访下凤卿。想必过了那么久，凤卿应该已经回来了。以他在江南一带的权势，要找一个人应该比较容易。不是自己怀疑锦宵他们的能力，只是多个人找也许快些。等处理了秦淮的事也好快些回夜华。夜华城里想必也出了事了。所以在这边是能快则快。
可是如今，月重天却是连门都不让自己踏出。想到这里，西楼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再不顾其他，直接打开了门，却见门外有守卫把守，回头看了看依旧睡着的月重天，想来由不能硬来，只得又关上了们，退回到桌边坐下。
如此一来，西楼心中更是窝火，可是脸上却只是面无表情。伸手取过砚台，慢慢磨墨，然后拿起一旁的画笔，展开白色宣纸，慢条斯理地在上面勾勒。微微几笔便画出一朵牡丹，不过此牡丹却是朵含苞待放的牡丹。
依西楼的习惯本是该画开的正盛的牡丹，可是因为心中一气，一滴墨汁溅落纸上，为保纸张完美，不得不画了朵含苞待放的牡丹。一张宣纸足足画了七朵牡丹，多多都是含苞待放。画到最后，西楼不得不停下了笔，手支着下巴开始对着窗外发呆。若是在现代，这时候自己该在干吗呢？
想着想着，西楼缓缓闭上了眼睛，神志开始有些迷糊，最后终是昏昏沉沉地睡去了。等到西楼靠倒在桌上时，月重天猛然睁开了眼睛，起了身，来到了西楼旁边，轻轻将他打横抱起安置在了床上。
看着西楼睡着时乖巧的样子，月重天无奈叹息：“楼儿，你怎么就不知父皇的心意呢？父皇知你要去找的定是那凤卿。我也知道你想速解决了这方的事好速回夜华。不过我宁可没有这凤卿帮助。好好睡会吧。”伸手理了理西楼额前的碎发，月重天道，“墨影，看好西楼。”一道黑影闪现在月重天面前，拱手点头道领命。
月重天起身便推门出去了，殊不知其身后睁开的眼睛。西楼坐身对着还站在一旁一脸不可置信的墨影微微一笑，嗓音轻柔却藏着危险。“这迷药的滋味倒是不错啊。”
“四殿下……”墨影惶恐下跪。
站起了身，西楼对着墨影说道，“本殿下现在要出去。你是打算拦我呢，还是打算当成没看见呢？”
“属下奉皇上之命，不敢怠慢……”
“那么你的意思是要栏我了。”西楼音落，还不等墨影有何反应，便出手快速地点了其睡穴。墨影不甘心的眼眸慢慢合拢，终是不支倒在了床边。
西楼负手定定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无奈一笑，原来月重天是吃醋了啊。不过夜华出事非同小可。这边的事的确该快速解决。无论月重天吃醋与否，自己的初衷只是想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尽快解决完此事罢了。
想到月重天回来后看到的局面，西楼又有些头痛，不过却也没再多做犹豫，直接从窗子里悄声溜了出去。
月重天来到前院的时候，正好妖隐和锦宵都在，两人见月重天走来，点了点头。此事连珏和幻影等人也从外赶了回来。
连珏率先说道，“回皇上，属下刚去顺风阁时，顺风阁已经被夷为平地了。听附近百姓说，前不久顺风阁突起大火，将其烧尽了。属下查看了现场一番，顺风阁被烧毁前必是经历了一场血洗。”
“一把大火，倒是彻底地毁尸灭迹了。”月重天淡淡道。剑眉朗目的俊美脸庞上看不出太多的喜怒哀乐。
“回皇上，属下与陶淘去逍遥庄打探了一番。逍遥庄内已经洗劫一空。不过却不见有打斗的情况。嘴也漏已经被毁，一品香易主，千杯坊被封。唐礼和雅风也已经不见踪影了。”既然醉夜楼被毁，那么从乐笙那条线路查找已经行不通了。
月重天皱了皱眉，却见卫敏又从远处过来。待卫敏走到近前，见众人都在，欲言又止。月重天摆手道。“何事便说。”
“回皇上。卫敏刚才按您的意思去各地府衙走了一遍，可是那些官吏说卫敏是冒充的大内总管，还要捉拿卫敏。”此话一说，其他人一震。月重天却是依旧神色自如。
“怪不得景澜至今未被找到。看来各府衙早就撤了捉拿令了。”月重天转头面向了锦宵道，“你多派人在暗中在秦淮留意些，若是夜华有事，宇宸一定会来秦淮找我。还有那唐礼和雅风。以唐礼的性子，没那么容易被除去的。”月重天微微一笑，这个唐礼可是当初晴啸一手栽培出来的。岂是那么容易就出事的。锦宵点了点头，便转身去吩咐了。其他人也拱了拱手先行退下了。
妖隐来到月重天身边道，“碧落宫的人我已经着急了。随时听候你的调遣。”月重天一笑，颔首道，“大恩不言谢了。”
“呵呵。”妖隐妖媚一笑，故意左右看了看，讶异说。“你家楼儿呢？他不是与你同进同出的吗？”
月重天摇了摇首道，“我怕他出去遇到什么不测，便使用迷药将他迷晕了。这样也省的我多费心。”
“要想拦住西楼殿下的去路，倒是的确只能用迷药了啊。”妖隐似是明白月重天的无奈，跟着附和道。“不过依我看即便西楼出去遇到了萧若离，他也不会对西楼如何。”这话月重天自是明了，不过自己可不愿意看到西楼与那萧若离有太多牵扯。
两人正交谈间，有名侍卫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月重天见其如此，还没等他走进，便上前几步问道：“西楼怎么了？”
“回皇上，墨影被点了睡穴，四殿下跃窗出走了。”听完这话，月重天眉头一皱，眸中怒火顿生。
妖隐道，“西楼如今武艺高强。即便是遇到萧若离也不见得是他对手。你别多虑，等他处理完事自然会回来的。我先让人去暗中找寻吧。”月重天勉强压抑了怒火，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拂袖离去了。
盛宫舞 第58章
今日无风，暖日当空，正是个日光浴的好日子。百花中，亭阁上，一名白衣男子一脸惬意地靠在睡塌上。此时静寂的花园中响起一阵稀稀的脚步声。来人虽然踏着极轻的步子，不过白衣男子却依旧听了仔细。
来人身着一身锦衣，刺绣做工无不考究。身配玲珑翡翠玉环，腰系珠玉镶嵌金丝带。无论是从穿着到打扮，无不显示这此人的财富。
白衣男子睁开了眼睛，朝站立在亭阁门口的锦衣男子招了招手，锦衣男子眉目一笑，踩着步子来到了白衣男子的身边，直接被白衣男子拦腰靠坐在了其怀里。
“瞧你穿成这样，深怕没人来抢似的。”白衣男子调笑道。
锦衣男子略微皱了皱眉，瞥了白衣男子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倒是什么也不急了。何不乘着他们到了秦淮，来个一网打尽呢？”
“还不是时候。”白衣男子伸手玩弄着锦衣男子的青丝，一脸玩味的笑着。
“还不是时候？还是说你在等何人呢？若离，你别妄想了。你以为你得的到西楼吗？”锦衣男子音量徒然提高，侧首对着萧若离道。
白衣男子正是不知所踪的萧若离。萧若离闻言，眼睛微眯，神色一凛，口气已是不善，“幕蓉宁，说话注意个分寸。”
“我……”幕蓉宁也知自己失态了，垂下眼帘，诺诺道，“我只是为了你好。没别的意思。你该知道我的心意的。”
萧若离收了气势，又变回了刚才的漫不经心，这回把玩着幕蓉宁的耳垂，随即靠近了轻轻啃咬，感受着怀中身子的轻颤。
“当初唐礼初到秦淮，本以为是上面什么人派下来安插在秦淮的线人。所以才让你去接近，没想到却是引来了一个四殿下。幕蓉，无论你对我是何心思，你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意。至于这西楼，我是要定了。”
幕蓉宁抿了抿嘴唇，本打算再说什么，最后却是欲言又止，终是垂下了眼帘，不再多说一言。萧若离似乎看着很是满意，轻笑的在其唇上啄了一口。
没想到幕蓉宁确实有想起什么的开口道，“乐笙死了？”
“恩。”萧若离模模糊糊的应了声，继续沿着幕蓉宁白皙的脖子一路亲吻。
“是西楼杀死的。”这话一出口，萧若离停了动作，抬起头直视着幕蓉宁。幕蓉宁确实害怕这视线般地下了头。
萧若离伸手，挑起了幕蓉宁的下巴，噪音柔和却是寒彻入骨，“幕蓉，你是在提醒我什么吗？西楼杀了乐笙，所以你要为乐笙报仇吗？”
“我……”幕蓉宁被迫着直视着萧若离，感受着下巴上的力道，抿了抿唇，平定了心神道，“我只是想告诉若离，这西楼不是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你与他也许并不合适。”
萧若离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松开了捏住了幕蓉宁下巴的手，大笑道，“呵呵，你不明白。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总之有些事，你别插手便是了。”话说到这里再清楚不过了。慕容宁多说已是无益了。
此时，屋中的回廊上，白宇轻踩着步子，踏风而来。行至亭阁前时，对着萧若离拱了拱手。幕蓉宁回首看了看萧若离，识趣的起身离去了。
白羽这才走进亭阁，俯在若离耳边轻语了几句。萧若离闻言，顿时喜上眉梢，“本来还想着如何去找他。没想到他到时找上门来了。”
“通知下去，今晚行动吧。”
“是。”白宇抱拳便转身离去了。
萧若离起身，抬首望向高处的楼阁，微微一笑，便抬步朝哪放台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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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从暗庄出来后，因为顺路便率先去了醉夜楼，却不像昔日秦淮河般的醉夜楼如今已经成了断壁残坦。再看其他红楼一九屹立在河畔两岸，更显其楼荒凉。西楼淡淡的扫了一眼，便不多作停留的离去了。
路过一品香和千杯坊的时候，千杯坊已经被查封了，而一品香也易主了。西楼微微皱了皱眉头，便加快了脚步朝逍遥庄而去。
来到逍遥庄门前的时候，便看到逍遥庄庄门大开，前院里一片狼藉，书本纸张到处都是，棉絮颇不四处飘散。前厅内家具四倒，瓷碎满地。西楼直接沿着回廊朝自己的逍遥楼而去，逍遥楼的楼门依旧紧闭着，也看不出过多被破坏的痕迹。
轻轻推开楼门，沿着前院慢慢走入，再次抬手推看房门，西楼站在门口，视线一扫，屋内家具依旧，摆设未动。显然这逍遥楼内并未有人踏入过。
没想到这迫害自己之人道是留着些情面在，没动这逍遥楼啊。西楼淡淡一笑。心里确实已经确定。这暗害自己之人必是萧若离了吧。除了他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如今在这秦淮城里，除了和幕蓉宁有些交情外，最熟的莫过于凤卿了。但愿他已经回到清影庄内。
想到这里，最后扫了屋内一眼，西楼便转身离去了，却没有看到那遗落在椅边的一枚玉佩。
其实若是西楼能看到这枚玉佩的话，也就不会贸然前往了。
从逍遥楼，西楼便直接朝清影庄而去了。好在清影庄离逍遥庄就不远。只是这清影庄的门栏当真是高得可以。
西楼缓步踏上，表面看似平静从容，内心却是有些急切。待其来到门口，等人通报后，西楼便在前厅中等候。
悠悠品了口茶，没过多久，西楼边听门廊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看来这雷倾羽的真传当真不是盖的啊。自己的听力似乎更甚从前了。
人未到，声先进。“哟，什么风把我们的西楼少爷吹来了？”这般调笑的口吻不是凤卿还会是何人呢？西楼闻言挑眉一笑，侧首望去真好见凤卿迎面踏进屋内。
因为背着光，所以看不出其面目，不过看身影却是和某人相似。西楼一愣神间，凤卿已经来到了眼前，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怎么，几月不见，西楼倒是不认得我了？”凤卿一笑，对着西楼又道，“既然来了，我们去清月阁坐坐吧。还是在那品茶有番趣味。”
西楼未置一词，只是起身跟在了凤卿身后出了前厅，一路上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凤卿的背影，突然毫无征兆的喊道，“若离。”
凤卿闻言习惯性的回头，见到西楼却是一愣，随后依旧坦然自若的一笑，便继续朝前走去。西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跟着凤卿踏上了清月阁。
两人行至清月阁，站在这楼阁前的广场上。凤卿倚墙而立，面向湖面，低看湖水荡漾，内心却一片平静。西楼站在身后，亦是负手面向湖面，视线却是停留在那湖中小阁上。
“秦淮萧家，书香世家，严父慈母，其乐融融。却不像二十年前一场诬陷，变落得满门抄斩，击破人亡的下场。其实我总是在想若是当初我们没有离家外出，随同家人一同被斩倒是也不错。这样也就不会经历之后的种种，亦不会背负着仇恨而活了。”说到这里，凤卿轻轻一叹，似乎有太多无奈，太多悲诉。
“既然家破人亡，又无处可依，我与哥哥只能四处流浪，却不想那年天灾 两人随流民北上时失散了。也就是那一年，我遇到了一位富商。是他收留了我，取名凤卿。他对我当真是极好呢。”凤卿说到这里轻轻一笑，却是笑的冷意，只让人心里泛寒。
“十年，我在他身边整整十年。十年的时间，当飘然而逝，再回首时，却是弹指一挥间。可若是身处当时时，却是度日如年。”风情回眸，面对西楼微微一笑，“我记得西楼你曾问我为何没有娶妻纳妾，那么我今日便告诉你，我这副身子又如何抱的了女子呢？”话说到这里，凤卿无所谓的一笑。不过西楼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悲鸣。
“多少次被折磨得不堪承受时，我总会想起满门被抄的仇恨，那一幕幕在我脑海中闪现而过时，似乎又有活下去的毅力了。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来得到凤家一切。我有用三年的时间，考这副身子去笼络了秦淮的官场，打通了各方的生意。然后成立萧门。想要对付皇家，也许动用武林之力胜算会大些。”凤卿收回了视线，微微垂下眼帘，“可惜多了雷倾羽那一出啊。不过还在无论多大的变数，一切还是在掌控之内的。你说是吧，西楼？”
西楼一只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凤卿，许久才缓缓道，“萧若离是你，邪教教主也是你，对吗，凤卿？”这话说得很轻，请得如同羽毛拂过水面一般。凤卿闻言，轻轻点头，依旧处之坦然。
“三年前，我终于打探到了哥哥的消息，我的哥哥叫萧若轻，也就是柒殇。这名字你该听你父皇说起过吧。呵呵，这世道何其残忍？没想到哥哥竟然会爱上仇家之子，更没想到他亦会死于皇族人之手。”凤卿边说，边步步朝西楼走近。西楼只是定定地看着凤卿，似乎是有些看不真切一般。直到凤卿来到西楼面前，伸手挑起西楼的下巴，西楼依旧两眼不眨的看着。
“我记得第一次和西楼见面的时候，便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了。这种感觉许久没有出现过了。所以即便我知道你是皇族之人，是月重天之子，我也不在乎。西楼好好陪陪我吧。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活着的乐趣。”说着，凤卿便打算倾身吻上西楼的唇，却在即将触及时，被西楼轻撇开了头，最终只吻了个侧脸。
西楼不动声色的与凤卿拉开了距离，侧首望向了那湖中的小阁，声色平静道，“这么多年来，你为报家仇，忍辱负重，处心积虑，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第一次与你相逢，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我曾经记得你在景门时问过我，若是昔日故友成仇敌，我会如何，我当时的回答是要以情况而定。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你要对付的是月重天，那么我与你只能兵刃相见。”
“呵呵，兵刃相见吗？西楼，好好陪我几日吧。”说着，凤卿便自然而然的落坐在了椅子上，侧首望向了城楼下的湖面。西楼见此一言不发，打算拂袖离去，却在回身时看到了不知何时包围在清月阁周围的人手。
总算米昂摆什么叫做自投罗网。想想月重天千方百计阻扰自己来此处，而自己却违背他的命令而来。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