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 盛宫舞 > 第46章 谋划

第46章 谋划

书籍名:《盛宫舞》    作者:筆寂
字体大小:超大 | | 中大 | | 中小 | 超小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烟雨亭台中,一名脸带银质面具的男子负手而立,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目光平静地望着眼前的湖面。
身后一阵轻盈的脚步缓缓靠近,一袭白衣的男子立在银质面具的男子身后抱拳道。“门门主,宫里来消息了。”
“说来听听。”
“宫里的主子说了愿意和门主合作,为表诚心特奉上此信函。”白衣男子恭敬地将手中的信函递交到银质面具男子的手中。
男子顺手接过,展开信封,看着看着,嘴角便划开了一道笑容,“原来如此啊。”轻叹间,手中的信纸化成碎末。
西楼原来是当朝的是的四殿下啊。那么他与月重天之间岂不是乱伦了?呵,儿子和老子当真是有趣啊。
更没想到景澜身旁的女子竟是已死的菀妃晴菀。如此看来,这月重天不追究应该是买足了西楼的面子。本倒以为西楼只是他月重天的一个玩物罢了,而今看来并非如此简单了。那么终究该如何是好。西楼,我并不想害你,只可惜造化弄人。旗下到今日这一步,我早就无回头的路了。
“白羽,宫里送信的人呢?”银质面具的男子转身望向身后一袭白衣的男子。
“回门主,那人正在前厅等候。”
“让他来书房见我。”音落,银质面具的男子已飘然远去。白羽回身朝前堂而去。
风透过打开的窗飘进书房,吹乱了额前的发,银质面具的男子合着眼帘,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白羽示意着另一名少年走了进去。少年面貌清秀,唇红齿白,一看便知是个宠儿。
少年缓步,带着特有的甜腻嗓子唤道,“小落见过门主。门主万福。”银质面具的男子并未睁眼,依旧保持着慵懒的姿势靠坐在椅子上。小落也不在意,只是照自家主子吩咐地说道,“门主,我家主子说了,只要门主肯帮忙,我家主子自是有办法掌控宫廷。至于江湖上的事,门主想如何做就是门主的事了,不过……”
“不过什么?”银质面具的男子这回缓缓睁开了眼睛,却是没有看那少年,只是抬眼望向了窗外。
“不过希望阁下不要动四殿下西楼。”闻言,银质面具的男子微微眯眼,似笑非笑地扫了小落一眼,却是未置可否。见此状况,小落也不好再多言,而且自己对西楼并无好意。若是依自己算来,西楼倒不如也出事的好。谁让自己差点死在他派来的人剑下呢。说不记恨那绝对是假的。
“门主,我家主子说事不宜迟,还请门主给个明示。”
银质面具的男子若有所思地又看了小落一眼,转而说道,“白羽,事情进行地如何了?”
“启禀门主,秦淮那边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带着钱财正在赶往夜华的路上,约莫也快到了。至于北州这边人手也已经派送了过去。”
小落闻言一笑,从衣袖中抽出一枚玉佩,双手呈前道,“门主果然是有诚意。这是我家主子送与门主的,日后方便门主进宫商议大事。”
男子眯眼看了眼那玉佩,又看了眼白羽。白羽会意,上前一步,接过那玉佩。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还会送个人给他,希望他好生利用。也祝你家主子早日登上高位。”男子淡淡一笑道。
小落拱手,微微一笑,“多谢门主吉言。我家主子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就不多打扰门主了。我们后会有期。”男子依旧淡淡点了点头。白羽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将小落送出了门外。
两人前脚刚跨出,一人便从书房一侧的方柱后绕了出来。来人正是醉夜楼的乐笙。乐笙巧笑着来到男子身旁,抬头望了眼门外,然然道,“这主倒是无人不用啊。我看日后也未必好驾驭呢。”
“我看倒未必。而且我也没说要驾驭啊。”男子温润一笑,漫不经心道,“若是因此动摇了大盛根基,也许这百年基业就会毁于一旦。如此一来,才顺我心啊。”
“呵呵,看来倒是乐笙多虑了呢。”
男子勾唇一下,伸手将乐笙搂坐在了自己的怀里,言道,“怎么这时候到我这儿了?”
“买我的那位爷很快就要将我送与那正主了。那正主不好对付,我怕到时没命回来见你,所以便趁这时候回来看看。”这话乐笙说得漫不经心,似乎对于生死并不挂恋。
男子同样悠然地把玩着乐笙的长发,语调温柔道,“若是没办法除掉他,那么乱了他那地便回来吧。”
“若离,我们忍了那么久,不能功亏一篑。只有拔除了这个钉子,才能更好地在江湖对付月重天不是吗?”乐笙淡淡一笑。
萧若离但笑不语,依旧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乐笙的长发,突然话锋一转问道,“西楼抱过乐笙对吗?”
“嗯。”乐笙微微点头,笑而道,“当真那么喜欢西楼?”
“嗯,第一眼就看得很顺了。那么多年了,本以为心冷了也淡了,可是见到他时就觉得不一样了。你说这感觉是否叫心动。”萧若离清风一笑,将下巴抵在了乐笙的肩上。
“嗯,大概吧。西楼这人很温柔,若是要找个伴倒是不妨找他。不过此人怕是不好驾驭啊。若离,你好自为之吧。”乐笙淡淡道,“还有谢谢你多年的养育之恩。”言毕,乐笙起身,回眸倾城一笑,便决绝地踏出了门外。
此时一别,怕是永无再见日。不过萧若离知道自己拦不住乐笙的路,忍辱负重不过是为报灭门之恨。
犹记那年,清水桥边,青石古弄,那抹小小的身影蜷缩着身子坐在角落。自己无意识走近时,那卷缩的孩童猛然的抬眼。那双眸子,自己太过熟悉,那是双被仇恨蒙蔽的眸子。
便是因为这双眸子,自己才收留他,取名乐笙。那一年,自己十八岁,他六岁。也是从那一年开始了真正的复仇计划。
转眼十年过去,乐笙终于盼来了这一刻,那么自己呢?大概也快了吧。萧若离清雅一笑,起身朝外走去。本以为自己与乐笙一样,撑着活下去的信念只有复仇,可如今却多了这变数。西楼,无论将来局势如何,我定要得到你。
小池河畔,树影摇动。秋风一扫,叶染昏黄。西楼负手而立,心似明镜,平静如昔。一双手臂突然从身后环住了自己。
“怎么走路也没个声音?”西楼笑言,慵懒地向后靠在了月重天的怀中。
“我走路一向如此。楼儿到现在才发现,都不关心我。真是伤心呢。”月重天很是委屈地说道,还伸手用力扯了扯西楼的青丝。
西楼吃痛皱眉,没好气道,“你身上那香味就足够让我知道你来了。哪还用得着留意这些?”
“”楼儿这是借口。分明就是不关心人家嘛。
西楼眨眼,离开了月重天的怀抱,转身面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今儿个怎么了?怎么突然抽风了?”
月重天桃花眼一转,笑吟吟地向西楼靠近。危险迫近,西楼一步后退,却是已经快踏入水中。退无可退,只得问道,“又怎么了?”
“楼儿上次也说过‘抽风’这词,可都没和我解释是何意呢。”月重天的一根手指已经习惯性地挑起了西楼的下巴,另一手习惯性地揽过了西楼的腰。
受困在月重天的怀中,西楼讪讪一笑,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再抬头时已是一副憨傻像,“父皇,您说什么,儿臣不是很明白。”
月重天挑眉一笑,支付轻轻摩挲着西楼的下巴,“朕是说,武林大会在即,朕打算前往雷鸣城看看,不知楼儿意下如何。既然楼儿听不懂,那朕就只好一个人去了。”说着,月重天放开西楼,便欲转身离去。
西楼眨巴了几下眼睛,忙追前几步,拉住月重天的衣袖,然后脸上表情一整便是一副泫然欲泣状,“皇上,您有了新欢便要抛却握着旧爱了吗?”一旁卫敏闻言汗颜。
月重天止步回眸笑看西楼,随而很是苦恼道,“哎,明明是楼儿嫌弃朕了,怎生还说朕不要楼儿呢?”
西楼闻言一愣,倒是没想到月重天会如此说来,一时无语只得猛眨眼睛。月重天见着有趣,伸手又把西楼拉到了怀里,“走吧。不逗你了,呵呵。”西楼撇了撇嘴,瞟了月重天一眼,就乖乖地一同出了门。
出了别院的时候,马车已经备好。月重天与西楼一同上了马车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朝雷鸣城而去。
西楼坐在马车中,一时有些迷糊转头看向一旁的月重天,“真打算去看武林大会?”
“楼儿,当我说假的吗?君无戏言哦。”月重天轻笑。西楼无奈翻白眼,继而又皱眉道,“你这样几次三番离宫也许不好吧。”
月重天一笑,伸手搂过了西楼,“楼儿倒是关心起这些了。放心吧,出来多玩几日无妨。宫中还有太师。”
“嗯,那去完武林大会,我便随你回宫吧。”西楼淡淡道。月重天但笑不语,伸手顺了顺西楼的发。
“哎,来过江湖才发现,我果然还是……”
“其实楼儿在秦淮不是很如鱼得水吗?所以这江湖也未必不适合楼儿。楼儿当初能适应宫廷,如今自是也能适应好江湖。”月重天话中的安慰之意,西楼自是明白。得人如此,夫复何求。
“皇上,臣妾赖定您了。”西楼少女含羞地低着头,朝月重天怀里蹭了蹭。月重天有趣一笑,伸手依旧慢慢顺着西楼的发丝。
夕阳古道,一行人已经缓缓朝雷鸣城进发,也慢慢朝阴谋靠近。

盛宫舞47 路途


街上行人群纷纷攘攘,一队队的官兵不停地从街道上巡逻而过。近段日子玄启城不知为何,航空兵越来越多,听说是在抓什么朝廷要犯。

城门口的告示前围着一群凑热闹的人,看着那告示上的画像,指指点点,不时说上几句,却是无人认之。

一名头戴斗笠,黑纱垂面的男子隐在人群中,目不斜视地看着那告示上的画像,又看了看盘查严密的城门口,剑眉一皱,退出了人群,朝城内偏僻的地段而去,却在拐进一条巷子时身形一顿。

巷子内,一名男子背身而立,手持折扇徐徐扇着,听到身后脚步声,收了折扇轻笑道,“玄门主别来无恙啊。”

不错,那头戴斗笠的男子正是被朝廷通缉的真正玄门门主景澜。而听到眼前男子如此一说,景澜一震,手已经下意识地按上了腰侧的剑。剑未出鞘,眼前身影一晃,腰间的剑已经落在了眼前男子的手中。

好快的速度。景澜心惊,潜意识地后退,才知身后已经多了两人。看来是这男子的手下。顺着那男子手中的剑,景澜视线向上移去,便看清了男子的面貌。“景门门主萧若离。”

“正是鄙人。玄门主近来可好?”萧若离抬手一送,手中的剑顺势被景澜接住。

看着萧若离儒雅不变的笑容,景澜谨慎问道路, 銥銥掱咑“不知萧门主找在下有何事?”

“景门主不需对着萧某如此防备。萧某此次来见景门主,自是来帮助景门主的。”

“帮我?”景澜怀疑地上下打量了萧若离一番,最后将视线定在萧若离一成不变的笑脸上。

“景门主也看到了,最近各城门口都贴了这告示。常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地。景门主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有朝一日自会落到朝廷手中。谁让景门主得罪了这天下第一人呢。”萧若离不紧不慢地说道。

景澜却听着心惊,眯着眼冷笑道,“我不明萧门主的意思。”

“景门主,事以至此,你有何须对萧某隐瞒呢?其实说是来帮景门主,倒不如说是为了帮萧某自己。实不相瞒,萧某与这月生天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话到这里,萧若离打住,看向景澜。

景澜若有所思地看了萧若离几眼,便开口问道,“那么听萧门主之言,不知萧门主打算如何帮我?正如萧门主所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地。怕是萧门主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其实倒是也不难。比如……另立新帝……”这话萧若离说得很轻,如同羽毛拂过水面。景澜却是听得仔细。也因听得仔细而更加一惊。如此大逆不道之话,放眼天下也未必有人敢说。不过细想一番,倒是也只能险走此招。

宫廷风云变化,比之江湖有过之而不及。为夺皇位,兄弟纷争,父子成仇,早就是习以为常,千古不变的事了。

如今月重天身在江湖,这宫中皇子想趁势夺取皇位,倒也是自然。没想到这萧若离和这宫廷也牵上了一线,不过他之所以帮助自己,难道真如他所说是因为同仇敌忾吗?

但局势变到现在的地步,自己早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若是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索性拼得一拼。主意已定,景澜两次开口道,“景某如今已是穷途末路,还请萧门主给条明示,景某一定鼎力而为。”

萧若离从衣袖中取出一枚玉佩,正是当日小落呈上的那枚玉佩。将玉佩放到景澜手中后,萧若离道,“萧某会送景门主到夜华,到了夜华自有人会接见景门主,到时景门主只要呈上这玉佩,必有一职可谋。”

景澜握着手中的玉佩,心里千丝万缕。唯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萧若离的话可信与否暂且不知。自己只能提高警惕,随机应变了。

“萧某知道空口无凭,景门主不信任我,这也是自然。不过萧某相信这事实会证明一切。萧某绝无害景门主之意,还请景门主昼放宽心。”萧若离依旧笑得春风满面,从容不迫。看不出半丝破绽。景澜无法下决定,只是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傍晚即将日落时分,有商队路过玄启城,行到城门口的时候,被守城的官兵拦下。几个官兵一一盘查了一番,便放行而过了。

城门不远处,萧若离依旧手持折扇,不紧不慢地徐徐扇着。身后谨言不解道,“门主,此人未必可靠。为何要帮此人呢?”

“呵呵,我要的不过是大乱。此人可靠与否与我又有何关呢。”萧若离一笑,折扇一收,便回身迈步离去。

------------------------------------路途—
------------

林荫古道,树影摇曳,马蹄声声,打破静谧。一行车队正以不紧不慢的速度慢慢朝前行进。马车的窗帘被人掀起,探出一个少年的脑袋。少年微眯着眼睛,打量了四下一番,回身对着身后男子道,“启禀皇上,外面没有异动。”

月生天挑眉,好笑地看了眼西楼,随而道,“嗯,继续打探。”

西楼伸手敬礼,严肃道,“是。”然后又回头望向窗外,眼睛转悠悠地扫视了一圈后,又因头道,“启禀皇上有异动。”

这一声说得有些大声。导致外面的随行人员忙做戒备状。车队一时停下,大家屏息听着四周异动。西楼讪笑地看了眼月重天。月重天无奈地摇头,对外道,“卫敏继续赶路吧。”众人一愣,而后才知是误会一场。因这误会起与西楼,自是无人敢多言,只得继续赶路。

月重天有些嗔怪地刮了了刮西楼的鼻子,一笑道,“喊那么大声,莫非急不死皇上还想急死太监吗?”

西楼眨巴了下眼睛,很疑惑地四下看了看,而后又望向月重天很是不解道,“不知父皇说的太监在哪里?儿臣不是很明白啊。难道父皇指的是卫敏公公吗?”

月重天慵懒一笑,伸手搂过了西楼。西楼亦同样懒懒地靠在月重天的怀里,只听他调笑地问道,“楼儿怎么知道卫敏不是的?莫非楼儿偷看他洗澡了?”

西楼好笑,伸手把玩着月重天发丝,恶意扯了一扯,害得月重天吃痛地皱眉,“儿臣可没这等兴趣偷看卫敏洗澡,即便是看也是要看父皇您啊。而且要光明正大地看。至于为何看得出……呵呵,有脑子的想必都看得出来。不过儿臣很想知道卫敏到底是何人呢?”说着,西楼回眸看向月重天。

月重天挑眉轻笑,缓缓道,“其实卫敏本来是我的一个男宠。”闻言,西楼一惊,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一重身份,又听月重天接着说道,“他对我的情意我自是知道,只是我没那份心。后来他说想常伴左右便毅然去了净身房,若不是被管事的太监拦下怕是真成了吧。”淡淡一声叹息,月重天接着又道,“那件事之后,我曾给过他选择,要么离宫,要么常伴左右永不得君恩。”

“哎,常伴左右却是永不得君恩。这个选择未免太过残忍了。不过若为男宠的话,只怕容颜一老,君恩亦会不在。如此一想,倒不如真实性自己去放开。”西楼感慨。

月重天失笑,“不过是早些断了他的念头,我不缺一个男宠的爱慕。”这话一出口,西楼凤眼一瞟,似笑非笑地看着月重天。月重天微微一笑,“你知我意思,莫介怀这些了。我曾许诺,卫敏随时都可以走。”

“哎,可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西楼大为感叹地看着月重天,“都道帝王无情,你说我是不是该选择另谋生路,免得白送了这片心意?”

月重天闻言,危险地眯起眼睛,笑意颇深地看着西楼,“楼儿此言何意?莫非是早就厌了我,找算以此为借口,另寻新欢了?”

“呵呵,我不过随口说说。父皇何必当真呢?”西楼讪笑一声,靠在月重天的怀中继续把玩着那乌黑的秀发。“俊眉朗目,活色生香,美人如斯,为夫又能怎会另觅新欢呢?”月重天闻言但笑不语,指腹在西楼的脸上轻轻摩挲。

斜阳古道,一行人继续向前奔行,不多时便来到了这一个镇子外。眼看夕阳即落,今夜怕是只能在此休息了。卫敏示意车队停下,在马车外恭声问道,“主子,眼看夜将至,今晚是否在前面镇子落塌?”

“嗯。”月重天慵懒地口吻从里面传来,打破了车中的寂静。西楼坐得有些疲累,松了松筋骨道,“既然到了镇子了,那我下去走走。”说着,人便推门下车了。月重天挑眉一笑,掌风一扫关了车门,便示意车队继续。

西楼和陶淘主仆二人悠然自得地在镇子里闲逛。这车子颠簸了一日,实在坐得有些腰酸背痛。趁着他们找客栈下榻的这段时间,倒不妨出来这么走走。

哎,难道自己当真不是享受的命?怎么月重天一天坐下来愣是神清气爽的。西楼摇头,想来是他坐惯了古代交通工具了吧。

胡思乱想一遭,西楼眼看着前方不远处围着一群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也就不存那凑热闹的心思上前了,正打算转身往回走之际,却听身后一名男子调笑道,“这位小相公长得俊雅脱俗,倒正合爷胃口啊。怎么样,随了爷如何啊?”

西楼挑眉一笑。当真觉得有趣,没想到这人搭讪搭到自己身上来了,倒是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思及此,西楼回身,便见一名男子手持银骨扇,长身而立,风流之态,倜傥之姿,倒当真符合那纨绔子弟的称号啊。

正当西楼欲开口时,另一名英气俊朗的蓝衫男了纵身来到此男子面前,冷笑道,“一时不察,你倒是又出来沾花惹草了啊。”

“辰,你又不是不知他的脾性。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我们的南宫二公子改了这沾花惹草的毛病,怕是不可能了吧。”不知何时,另一名仙风道骨的白衣男子出现在了那男子身旁,淡淡看了西楼一眼。

看着眼前的三名男了,西楼眼眸一转,心思一整,便从他们的话中猜测了一番。若是猜测无错,也许这三人就是萧若离曾对自己说过的雷辰,百里渊,以及这位向自己搭讪的南宫时了。

“这小公子长得倒是不错。你若有本事,倒不如纳了。”百里渊依旧语气淡然,负手产在南宫时右侧。左侧的雷辰扫了西楼一眼,便不再多言,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宫时。

南宫时风流一笑,银骨扇一合,上前一步,正欲挑起西楼的下巴时,却被一把亮出的冷剑拦下。来人正是暗中保护西楼的幻影。而西楼身旁的陶淘也早上前一步挡在了西楼面前。西楼微微一笑,摆手示意。幻影收剑,陶淘收势,两人无声退回西楼身后。

“看来要收这小公子不容易啊。”雷辰在一旁凉凉地说了句,大有看好戏的意思。此刻百里渊同样划开一个诡异的笑容,有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南宫进却是不以为意,收回了手势,对着西楼笑言道,“小相公从了爷可好?”

“为何一定要我从了爷呢?我看爷也顺眼,不如爷从了我吧。我会好好疼你的”西楼凤眼一挑,轻笑。

此言一出,笑倒了其余四人,唯独主角二人,一人笑得从容,一个愣神当场。好不容易缓过了神态,南宫时摇首叹息,“不得了啊,不得了,现在的孩子才多大啊,就这般风流成性了。小公子这可不对啊。说,你爹是谁,怎么管孩子的?”

“那阁下认为该如何管呢?”一个声音从南宫时他们三人身后传来。三人回眸看向来人。来人儒雅之姿,帝王之态,貌美如天人,让人不忍侧目。

月重天笑看了三人一眼,便朝西楼走去了,立到西楼身旁时,西楼很乖很乖地唤道,“爹,您来了啊。”这一声‘爹’叫得饱含深情,异常甜腻,镇定如月重天,听着都心抖了一下,更何况在场其他人呢。

南宫时好不容易恢复了常态对着月重天拱手道,“呵呵,在下无冒犯之意,只是觉得小公子看着讨喜,与他玩玩罢了。”雷辰和百里渊对视一眼,很是有趣地看着南宫时。

“玩玩?如何个玩法?”这话,月重天是面向西楼问的。西楼恢复了常态,挑眉一笑,“不过是无聊玩玩罢了。我饿了,咱们回家吃饭吧。”说着,西楼笑看了对面三人一眼,然后拉过月重天的手便转身离去了。

南宫时也不多言,目送着这双背景离去,然后暧昧地朝一旁的雷辰笑道,“我跟你打个赌如何?我觉得这对并非父子而是那关系,你觉得呢?”

雷辰挑眉,与百里渊对视一眼。百里渊莞尔一笑,“我说这对不但是父子而且还是存着暧昧的父子。若是我们赢了,你便一人伺候我二人,如何?”

“不好。我又不与你赌。”南宫时银骨扇一开,猛扇了几下,气鼓鼓地转身离去。“你们两人总知欺负我。若不是老有你二人在场,我也不会如此风流不如意了。”话落,南宫时大叹。雷辰和百里渊依旧默契互看一眼,紧步追上了。




宫盛舞48 雷鸣城


客栈雅间内,西楼刚淋浴完毕,从屏风后出来时,便见月重天好整以暇地斜靠在床上,正一脸魅惑地看着自己。西楼挑眉一笑,擦了擦身上未干的水渍,睡袍也懒得再披上,索性裸着身子。

“不是说要出去会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刚才用完了晚膳后,月重天便说有事要去处理。西楼也不多问,就自顾自得回房淋浴了。

月重天自然而然地将西楼搂在了怀里,微微一笑,如沐春风。“这不是怕楼儿一人独守空房寂寞吗?所以我自是快速赶回了。”纤长的手指抚过西楼有些潮湿的青丝,月重天邪肆地笑。

西楼挑眉,似笑非笑地揪了月重天一眼,懒懒地躺倒在了床上,微微合上了眼帘道,“今天赶路累了。睡吧。”月重天眨巴了几下眼睛,看了看已经闭上眼睛当真要睡过去的西楼,很是纳闷。

“当真要睡了?”

“嗯。”西楼模模糊糊地应了声。

月重天也随着躺下了身,却是有些不死心地试探道,“今夜不做了?”

闻言,西楼猛然睁开眼睛,又似笑非笑地看着月重天。月重天很是妖娆一笑,桃花眼一转,秋波一送。西楼一个转身,压在了月重天身上,葱白手指挑起月重天的下巴,眯眼笑道,“告诉爷刚才去做什么了,爷就疼你。”

月重天很配合地眨了下眼睛,微垂下眼帘,柔着嗓音缓缓说来,“傍晚的时候,爷不是在街上遇到了三人吗?所以我就替爷去了一番。”

“哦?说来听听……”西楼依旧轻笑,抚在月重天下巴上的手指轻轻摩挲,慢慢划过他裸露的锁骨。

“调戏爷的那位是南宫世家的二公子南宫时,而南宫时一旁蓝衫男子便是雷家大公子雷辰,至于那位白衣男了乃是百里家三公子百里渊……嗯……”不知何时,西楼的手已经抚上了禁忌。月重天一时不察,轻吟出声。

西楼眉眼微弯,靠近了月重天的脸,笑言疲乏,“乖,爷疼你。这些个琐事等到‘日’后再详细说来也不迟呢。”故意在那字上加重了音,西楼笑眯了眼舔了舔月重天的耳垂。月重天虽不明其意,不过也知西楼如今想得是何事,既是自己要求的,那岂有反驳的理,真实性放松了身子,看西楼娴熟地挑拨,热浪如潮,一波一波袭向脑际,只余一生欢愉的空白。

--------------------盛宫舞
-----------------------


半宿春宵,好梦到大明。西楼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继续搂着月重天打算再酣睡一会,却听月重天道,“楼儿,我们得起了。”

“不急,武林大会不是还有几天才开始吗?况且从我们这里赶到雷鸣城不过半日时间,即便我们午时再起也来得及赶路。所以,我们还是再睡会吧。乖。”说着,西楼好似又要沉沉睡去了。

月重天好笑地摇头,挑眉看了看怀里的西楼缓缓道,“南宫家的二公子出了名的风流,虽然有这雷辰和百里渊在旁。不过啊,南宫二公子的风流性从未改过,可谓是万花丛中过,却是也片叶不沾身。”

“显然,他还是喜欢那二人的。既是喜欢了怎么还老新旧着调戏别人呢?”

“听人传言,南宫时曾说过这不过是个习惯,好比有些人吃东西很挑嘴一样。自然,南宫时也说了生活无趣,调戏不过是为了找点乐子,解闷罢了。”

“嗯……”这回西楼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连还嘴都懒得还了,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便要进入梦乡了。月重天眯着眼睛侧身看着西楼,眼眸一转,一抹玩味的笑挂上嘴角。常言道心动不如行动,月重天坐起身,然后伸手轻轻握住西楼的双肩,接着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大摇。

本来已经睡昨昏昏沉沉的西楼被如此猛摇,哪还有不醒的道理。万般无奈地睁开眼,西楼没好气地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月重天,“做什么?”

“楼儿,我刚才叫了你好久,你都没醒,这不担心吗?”月重天很无辜地眨眼,配上担忧的表情,不知情地倒以为真有其事了。

西楼翻了翻白眼,似笑非笑地看了月重天一眼,越发没好气道,“我看你是叫春了吧。”说着,伸手拍开了月重天的双手,又躺下了身,背对着月重天闭上了眼睛。

月重天眉毛一挑,看着西楼决然的背景,撇了撇嘴,凑到西楼身旁讨好道,“爷,你生气了?别生气啊。人家无聊嘛。”

正打算再闭会眼睛的西楼,听月重天嗲声嗲气的这句话,浑身一抖,转过身面对着他苦着脸道,“皇上,我求您了,别折磨我了。我雷了。”

眨巴了下眼睛,月重天很迷茫地看着西楼,桃花眼中慢慢凝上水汽,颇有泫然欲泣之状,长长羽睫一颤,眼帘微垂,只听他很是委屈道,“爷是不是嫌弃我了?”

西楼伸手抚额,很是无力,然后猛然坐起身,大叫道,“起了,起了,谁要说睡懒觉我跟他拼命。”说着被子一掀,裸着身子更衣去了。月重天挑眉一笑,欢快地也下床去更衣了。


----------------------盛宫舞
-------------------------


后面车马慢行,前面一人走得却也悠哉。西楼侧头看了看一旁的月重天,挪揄道,“哟,父皇金贵之向躯,怎么也随儿臣一同步行呢?这怎么使得哦。”

月重天挑眉,风雅一笑,如沐春风,“楼儿还在生早上的气?”这话问了也是白问,西楼的表现再明显不过。从早上起床到现在都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话也是嘲讽般的口气。

“好了,别生气了。我们上马车吧。早些到了雷鸣城,你也再做安歇啊。”西楼脸一转就当没听见,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月重天忽然停了身子,眯眼看着西楼的背景,挑眉一笑,脚下步子一飘已经来到西楼身前,二话不说伸手穴道一点,就将西楼横抱朝车上而去。

西楼身子动弹不了,眨着眼睛,嚷道,“会武功了不起啊。就知道欺负我寻常百姓。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分家,我要……”话没说完,月重天已民西楼抱进马车,车门一关,便欺身吻上了那张唇。

随行几人低头闷笑同几声,加快了赶路的步伐。马车内,西楼眯着凤眼直勾勾地打量着月重天,然后赞叹道,“啧啧啧,怎么就长得那么好看呢?像爹还是像娘啊?”

“像娘。”这回月重天答得很轻,宛如微风,轻于鸿毛,一过不留痕。西楼一愣,却听月重天已经转了话题,“楼儿,你不是要宫里也学过武艺吗?怎么如此不济呢?”

说到这个西楼郁结,抚额叹道,“大概这身子底子实在不行。而且说到底我也不是你们这儿的人,即没有内功也不会轻功。所以比起你们这些高手,我自然成了菜鸟一枚了。”

“等日后有空,我好好教教你。你毕竟还年少,心事只要肯学自是会有所成。”月重天淡淡一笑,目光透过车窗落在远处一点。“身居高位,切不可有半点软肋。”

月重天说这话的时候,听起来有些飘渺有些沉重。西楼似乎都感受到了他身负天下的重担,淡淡一笑道,“你放心我绝不会成为你的软肋……”

“西楼,我不是这个意思……”感觉到自己的失口,月重天急着解释,却被西楼打断。

“瑾瑜,在我面前你无须多解释什么,即便错口又如何?你我之间有些事无需如此细说。身为君王,你的无奈和也许我不能完全明白,但是我会与你一同分担。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楼儿……”第一次似乎有些感动——感到于眼前少年给予自己的承诺。这样的感觉太过陌生,令人有些惶恐。可是看着眼前少年的笑颜,月重天安心地笑了,伸手将西楼搂在了怀中,习惯性地玩弄着那柔软的发丝。

“抱歉,当初没有接下太子之位,是我任性了。”如今回想,当初太子之位并非单单一个赌约吧。月重天不但想要自己留在他身边,更想自己与他一同担负天下的吧。

“你肯那么配合地接下太子之位,民就不是我认识的西楼了。过去的事便随他过去吧。”月重天淡淡一笑,突而又玩味道,“西楼,选择了我,你注定摆脱不了宫廷了。”闻言西楼但笑不语。爱上了皇帝又怎么还能天真得以为能彻底摆脱呢?

马车外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喧哗。想来是到了雷鸣城了。西楼朝外望去。若说夜华是高贵,秦淮是婉约,那躭纞銥銥么雷鸣城便是豪气。看近处江湖侠客步伐矫健,望远处高楼城墙耸立,倒不愧是武林中的城上城啊。

人群流转中,月重天地是一眼就望到了昨日的三人,没想到这三人速度倒是快啊。不知今年的武林大会盟主之位会不会落在这雷辰手中呢。

眼前人群川流不息,进城的马车来来往往不少,南宫时立在人海之中一眼便看到了那马车中的二人,视线穿透间正好和月重天打了个照面,脸上一笑,转而看向了月重天怀中的西楼。西楼却是不停看着窗外人群,然后不知对着月重天说些什么,月重天闻言轻笑摇头,宠溺地吻了吻西楼的额头。

这一幕看得南宫时很是扼腕叹息,“哎,美人虽美,却也将迟暮,那小公子年纪轻轻,怎么就偏生选了这么个主呢。”

“是啊,怎么就没选人们风流倜傥的南宫二公子呢?”雷辰挑眉轻笑,却不想南宫时此时挪揄道,“哟,辰昨夜叫得如此之欢,本道今儿个嗓子都哑了,没想到还好着呢。”闻言,一抹红晕挂上雷辰脸颊。南宫时展颜一笑,银骨扇一开,扇动间便转身离去了。

百里渊儒雅一笑,转眸看了看一旁的雷辰跟着调笑道,“本道是攻却是受,真真假假变难辨。”此话一说,雷辰瞪眼,易发涨红了脸。百里渊一笑,衣袖轻甩跟着离去。

而这边马车中,西楼睁着眼眸左看看右瞧瞧,回眸对着月重天激动道,“我感觉我真得到武侠小说中了。哈哈……”大笑间,西楼伸手挑起月重天的下巴,邪肆一笑,“本少侠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西楼是也。美人怎么称呼啊?”

月重天挑眉很是配合,拱手道,“久闻西楼少侠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瑾瑜,出门在外,还请西楼少侠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哈哈……”朗声一笑,西楼很是豪爽地站起身,然后突然转眸对着月重天道,“父皇,我发现我缺打剑。”月重天闻言抚额叹息。像西楼刚才那样的,比起少侠,倒不如说更像纨绔子弟。不过说来其实西楼本就是。

此时马车突然停下,西楼一个重心不稳,摇晃向后倒去,这一倒自是倒在了月重天的怀中。无理取闹如西楼,看着月重天埋怨道,“美人,他们摔死本少侠,你说这仇怎么报?”

“不知西楼少侠有何高见?”月重天抱着西楼,很是耐心的问道。

西楼眨巴了几下眼睛,望了月重天好久,然后小鸟依人地扑进他怀里软着声音道,“皇上嗅别玩了啊。”这话说得好似月重天要玩这把戏似的。听到这话,月重天彻底无语,似笑非笑的瞟了西楼一眼,便自顾自得下了马车。

被推到在一旁的西楼讪讪一笔,忙起身跟着下了马车。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口,西楼抬头时便看到‘江南酒肆’这个名字。看来这凤卿的生意当真做得够广。

月重天中中踏进江南洒肆的大堂时,意料之内地见到了坐在楼上一侧雅室内的南宫时等人,挑眉一笑,转身见西楼正和陶淘调笑着走了进来。待西楼走近时,月重天才缓缓道,“饿了吗?”这一声听在西楼耳中如同天籁,本来还想着这次怎么和月重天沟通来着,没想到他倒主动开口了。既是如此,西楼岂是不识相的人,闻言忙点头如捣蒜。

“那我们去楼上雅间用饭可好?”

“好好好,我要吃饭,我要吃饭……”西楼很乖很乖地眨着眼,待在月重天身旁,看起来有些痴痴呆呆的样子。

月重天牵起西楼的手朝楼上走去,路过一些桌旁时听人私语道,“没想到这爹看起来一表人才的,这儿子却是个傻子。”有人叹息摇首,有人嘲讽笑笑。而当事人西楼却是更加痴呆,抿着手指,傻傻地望着月重天。月重天好笑,拉着西楼快步朝楼上雅间而去。

小二上了菜,退下后。西楼依旧保持着傻愣的表情,望着月重天。月重天心领神会地起身来到西楼身旁落座,端起了饭碗,拿起了筷子,然后很慈父地说道,“楼儿乖,来张嘴。”

西楼看了看碗里的白饭,再看了看月重天,来回看了几眼后,最后定格在月重天脸上道,“我们真只吃饭,不喝点酒什么的,要不吃菜也行啊?”

“哎,我当楼儿真傻了呢。好在没事,没事就好。”说着,月重天很欣慰地放下了碗筷。西楼见状语塞。

此番情景全然落在了对面三人眼中,南宫时笑不可止,大赞道,“有趣,有趣,当真有趣。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啊。”两间相隔本就不远,这话自是落在了西楼耳中。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西楼循声望去,果然是昨日那人,挑眉一笑,一抹诡异的笑容爬上嘴角。

月重天一笑,很是看好戏地看着已朝这边起来的南宫时。南宫时踏入雅间,对着二人拱手道,“没想到在此处见到二位,当真是有缘……”

话才说了一半,却被西楼劫了过去,“既然有缘,不如公子坐下来与我们一同把酒言欢一番可好啊?”此话正合南宫时之意,闻言大喜落座。

“在下南宫时,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啊?”月重天倒了杯茶也不多说话,只含笑望着西楼。西楼替二人斟酒酒才缓缓道,“原来是南宫家的二公子啊,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在下西楼,这位是瑾瑜。”这番客套话,正是西楼照搬了刚才和月重天玩笑之时说的话。

南宫时闻言一愣,来回打量了二人一眼,心下了然,也不多言,飒然一笑道,“呵呵,西楼言过了。若主大名也是风流之名罢了。”说着举杯敬向西楼,“我对西楼一见如故,此杯敬你我相遇之缘可好?”说完,先干为敬。

西楼勾唇一笑,捧起酒盏很是豪爽这,“既是如此,那么西楼也敬南宫二公子一杯。”音落,杯尽。

南宫时挑眉,喜滋滋地看着西楼,却是又近乎道,“既已所酒相对,也算相识一场,西楼何必与我生疏,不如叫声哥哥可好啊??”

闻言,西楼心里好笑,转着眼眸看了看眼前年约20左右的男了,颔首道,“时哥哥。”这一声轻唤,听在南宫时耳中如同天籁。可听在月重天心里却品出了另一番味,转眼看了看两人,也不多言,依旧自顾自得吃菜,却听西楼轻叹,“哎……”这一声叹息,说不出的压抑绵长,似有千愁万恼。

南宫时自是很应景地关怀道,“西楼这是怎么了?莫非有什么烦恼?不如说出来,哥哥帮你出主意啊。”

葱白的手指轻轻抚过白瓷的酒壶,西楼微垂的眼帘,很是无奈道,“哎,说来倒也不是什么烦愁之事。他人皆叹酒逢知己千杯少,可我却叹这知己难遇啊。”

闻言,南宫时一笑,折扇垂手道,“我道是什么,原来西楼想找个喝酒解闷的人啊。这事又何必再愁,有了哥哥我,你想怎么喝,我都奉陪到底。”

“此话当真?”西楼眼神一亮,小孩天性般望着南宫时。南宫时含笑点头,招呼着小二上酒。西楼朝一旁的陶淘使了个眼色,陶淘会意地跟着去取酒。

不多时酒坛奉上,两人边喝边聊。南宫时先道,“看西楼好像是外乡人。这次来莫非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我哪是来什么武林大会的啊。不过是出来见见世面罢了。权当是长长见识。”说辞间,西楼一边替自己倒酒一边又为南宫时满上。

“呵,其实这武林大会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大家为了个盟主之位斗个你死我活罢了。”南宫时不屑道,说着又是干尽一杯酒。

“呃,怎么,时哥哥不参加这武林大会吗?”西楼似惊讶地望着南宫时。

南宫时调侃道,“去是一定要去,毕竟这武林大会,美人亦是很多。不过若说参加,我看不是免了。动刀动枪的有损我形象。”此话一说,西楼好笑。这人的自恋程度也不低啊。想着便往一旁的月重天看去。此刻月重天正双眸带笑地看着西楼。

“话说回来,这武林大会在即,雷鸣城里亦乱得很。西楼可有落榻之处?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到舍下来住可好啊?”

西楼挑眉一笑,看着已有几分迷离的南宫时,疑惑地问道,“其实我与时哥哥了解不深,时哥哥这般邀我回去,就不怕引狼入室吗?”

南宫时举起酒杯放到近前,酒杯摇晃似有三盏,晃了晃略显晕乎的脑袋,却是又说道,“怎会呢?我看西楼面善得很,而且怎么看怎么像居下的料啊,断不会是狼的。”闻言西楼眯眼,伸手轻轻挑起南宫时的下巴。南宫时醉眯着眼看着西楼,嗓音模糊道,“西楼……”

“嗯?”

“我觉得好热……”

“热吗?那就脱吧。”西楼的声音带着**的迷音传时南宫时的耳中。而西楼的双眼似有一股牵引,南宫时看着看着渐渐迷失,眼神也慢慢涣散。“我们先从衣服开始脱,好不好?”

“好。”南宫时的手慢慢拱上衣带,轻轻一扯,外衣打开露出里面的里衣。一旁月重天微微皱眉,略带疑惑地看着西楼。西楼俏皮一笑,“不过是催眠罢了,玩玩而已。”

话正说间,对面的雷辰和百里渊也看出了南宫时的不对劲,忙赶了过来,止住了南宫时的动作。百里渊细看了西楼几眼,拱手道,“得罪之处,还望公子莫怪。他这人本就如此。”

西楼举杯又是喝进,无趣道,“好戏没到**,你们就来搅局,当真是扫兴啊。”说完,站起了身自顾自得地指袖离去了。月重天见状挑眉,这西楼倒是好,把这烂摊子扔给了自己。

“不过是误会一场,两位还是带着他快些离去吧。”月重天既然发话,本就是南宫时理亏,百里渊和雷辰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架起了南宫时便离去了。

月重天朝一旁的陶淘看去,陶淘会意地过来道,“加主子,四少只是让我在酒里下了些春药其他的,奴才就不知了。”如此说来,难道西楼当真会使催眠术不成?月重天心奇,起身朝后院厢房而去。



盛宫武49 武林大会


月重天回到厢房的时候,西楼正一脸好笑地斜靠在床上,见是月重天进门,招了招手道,“来了。来,过来坐坐。”挑眉一笑,月重天来到床前落座,探究地看着西楼。

西楼玩味一笑,凤眼一眯,伸手挑了月重天的一缕发丝把玩,“是不是想问我刚刚到底对南宫时做了什么?”月重天一脸虚心请教地点头,西楼笑得越发邪恶,勾了勾手指,月重天明意地靠近,听西楼附耳道,“好好伺候爷,爷就告诉你。”

闻言,月重天桃花眼一勾,眼眸一转,打量了西楼一番,假意撇了撇嘴,很无趣道,“既然楼儿不愿告诉父皇,那就算了。”说罢,便起了身,打算离去。西楼忙伸手一拉,把月重天拉顺了怀里。

“好,好,好,不和你玩笑。其实我使的也不是什么催眠术。不过是趁着他醉酒时,说的几句诱哄的话罢了。而且,我估摸着他也没醉,大家玩玩而已。”西楼想起南宫时那时言行不由轻笑,没想到南宫时这人倒是配合啊。

“哦?如此说来,他倒是很得楼儿欢心啊。能为了楼儿不惜饮下春药之酒,也不惜当众脱衣献丑。”月重天似笑非笑地盯着西楼说道。看着这笑容,西楼无奈摇头。

“他风流成性与我何干?他爱如此又与我何干?我只叹这戏没有看完,到底是扫兴。”说着,西楼轻轻一声叹息,很是遗憾。月重天笑得更加深意,伸手挑起了西楼的下巴,眯眼打量。

“我的西楼殿下当真如此想看脱衣舞吗?嗯?”

西楼闻言,亦是笑得光彩照人,双眼泛光,色色地看着月重天,“外人跳得如何其实我倒也不是很感兴趣,我比较感兴趣的还是我的大盛皇上。”月重天闻言笑得好不灿烂,伸手轻轻抚过西楼的脸颊,沿着脖颈慢慢摩挲。西楼享受地眯着眼睛,望着月重天,突然猛地睁大了眼睛,疑惑道,“为何又点穴?”

月重天安抚地揉了揉西楼的头发,笑颜道,“放心,我做不得什么。我的西楼殿下不是要看脱衣舞吗?”边说着,月重天起身,击了击掌。卫敏应声推门进来,哈哈着几个下人将浴桶抬进了房间内,又是唤着人将洗澡水倒满,然后福了福身便关门退出了房间。

纤长的手指搭上衣带,轻轻一扯,衣结松开,外衣微敞,月重天回眸对着西楼风情万种地一笑,“西楼殿下,我不但满足你想看脱衣舞的欲望,也顺便让你看看美人沐浴图。如何啊?”说着,月重天一边优雅地除衣,一边缓缓地朝浴桶走去,待来到浴桶边时,身上已是全裸。

氤氲的热气飘起,月重天伸手轻轻点过水面,抬起玉白的秀腿放慢了动作踏入浴桶之中。掬了一捧水淋落在胸口,再顺着胸前缓缓滑入,月重天回眸对着西楼颠倒众生地笑,白皙的玉臂伏在浴桶边缘,慵懒地看着西楼。

西楼眼神直直地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脑袋一震,似乎觉得有鼻血下流的冲动。而身上一股无法克制的热流已经向下流去,西楼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啐道,“你堂堂大盛皇朝的君王,这样成何体统。”

“西楼殿下,我这可是为了满足您的要求啊。您不是想看吗?我都做了,您还不满意吗?”月重天魅惑一笑,慵懒地抬着继续往下掬了一捧水洒下。

西楼正待说什么,却见月重天眼神一变,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地一跃而起,伸手披上衣衫,弹指解了西楼的穴道,动作一气呵成,挥手向屋顶一扫,屋顶塌落,有人粹不及防从屋顶跌落,直直掉入澡盆。

待西楼看清来人,不由一笑。来人不是南宫时,还会有谁?这人还真是风流成性,连皇上沐浴也敢看啊。月重天眯着眼睛靠近,低沉着嗓音问道,“何时在屋顶的?”

南宫时好不容易从浴桶里出来时,已经成了一只落汤鸡,哪还有往日的半分风流雅致,苦涩一笑,不由道,“我刚踏上房顶,就被阁下发现了。哎,我自语轻功盖世,没想到江湖代有才人出啊。”西楼听着这话不由笑出了声,南宫时这话倒是一个长者在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可显然月重天的年龄是在南宫时之上。想到这里,西楼笑得幸灾乐祸,一扫刚才的郁闷之气。

月重天回头狠狠瞪了西楼一眼,西楼依旧笑得没心没肺,却是也不忘指着南宫时道,“阁下来得可真是时候啊。怎么,这春药那么快就解了?”

说来这个,南宫时不由一笑,掺水的纸扇继续不疾不徐地扇了几下,好不害羞道,“我有两个贤内助,要解决这春药一事,好说好说。”闻言,西楼好笑,却看月重天脸色不善,止了笑,起身来到其身旁。

南宫时也见月重天脸色不佳,再抬头看了看破了一个大洞的屋顶,拱手道,“呃,阁下若是不嫌弃,不如去舍下安住可好?全当是赔罪。”此时,卫敏等人已经赶到,见到屋中情况,眼色一使,自有人上前欲架住南宫时。

月重天摆手,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嗓音依旧低沉却已透着森冷,“南宫公子几次叨唠,不知究竟有何用意?”

南宫时依旧笑容不变,伸手抖了抖袜子上的水,作揖道,“阁下不需如此防在下。在下当真只是想和这位小公子交个朋友而已。”

“那么此刻入夜而来所为何事?就算是夜访,似乎也不该从屋顶而来吧。”月重天悠然地踏着步子来到椅子边坐定,似笑非笑地瞅着南宫时。南宫时竟是脸色一红,看着西楼。西楼莫名,转了转眼珠看着眼前的时局,很识趣地回身坐到了床上,静观其变。

“这个……那是因为……”南宫时吱唔了半天却是不知该如何说好。却听身后一人声音响起,“你要是不好意思说,那我来替你说,那是因为这正门走不出,只能翻窗而出,这轻功使过了力,正好落到了对面这屋的屋顶。是这样吧,小时?”南宫时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百里渊了,很是无奈地摇着那把掺水的扇子。

百里渊依旧一袭白衫,更显儒雅气质,踏门而进,对着月重天拱手道,“几次三番叨唠,实在是我管教不严,还请阁下高抬贵手,这次就放过他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月重天淡淡扫了百里渊一眼,眼中冷芒已经敛去。

“下不为例。恕不远送。”此言一落,百里渊微微一笑,对着月重天欠了欠身,便拉过南宫时向外走去。待二人即将踏出房门时,却听身后西楼凉凉道,“本是攻却是受啊。南宫公子,这日子当真是**呢。不过切记莫纵欲过度呢。”闻言南宫时脊背一僵,百里渊回眸微微一笑,便拉着其一同离去了。

见两人离去,又看了看这已经破了的屋顶,卫敏上前道,“主子,不如卫敏现在去再定一房如何?”月重天闻言,转眸朝西楼看去,西楼但笑不语。

“不必了。跪安吧。”说着月重天起身朝床而去。身后卫敏等人叩首关门离去。待月重天来到床前时,西楼已经让开了外边的床位,示意其上床。

两人平躺在床上,仰头透过屋顶看夜空星光点点,许久听西楼轻轻问道,“瑾瑜,刚才很生气?”这话虽是问句却用了肯定的的语气。西楼紧接着言道,“其实我也很生气。”

闻言,月重天侧目看西楼,不禁有些疑惑,“楼儿也生气了?”这话摆明了有些不信。果然月重天又言道,“我倒当真没看出来。还着你幸灾乐祸来着。”

“没听过怒极反笑吗?我若不生气,最后也不会如此损他一句了。”西楼没好气地白了月重天一眼,不由惋惜道,“哎,难得能看到如此香艳的场景竟被他搅了局,我能不气吗?”

听此一言,月重天哭笑不得,倒是心情变佳,一扫刚才败兴气气,不由伸手抱着西楼叹道,“楼儿,当真是我的开心果。”说着,便抱着西楼来回滚了一圈。

“别玩了。我看那百里渊不简单,倒是个人物。”

“他能如何?与他爹一个德行。”此话一出口,月重天明显感觉到怀里气息一变,松开了西楼,低眼望去时,却见西楼正笑得一脸乖巧地看着自己。

不用西楼多问,月重天也知他想问什么,揉了揉太阳穴,不免叹道,“都是前尘往事。当真是不提也罢了。”西楼闻言,微微一笑,“瑾瑜若是不想提就别提了。那么我们睡吧。”说着,西楼整了整被子,被闭眼打算睡去了。

“百里渊的父亲是百里清寒,当年才华横溢,甲冠天下。那年夜华相遇时,不过是有感于他的才华才有了清河湖上一夜吟诗作对,却不想为自己引来了一个麻烦。朕从不缺一个男子的爱慕,所以他亦然。”

“那么后来呢?”

“后来他远离夜华,重回北州,从此不再进夜华城半步,以求淡忘这份情谊,开始属于他的生活。所以百里清寒这人,我倒是佩服。”

“哎,你当真是个祸害啊。”没想到西楼最后得出此论,月重天不由轻笑道,“西楼此言差矣。我不曾勾引人,只是他人心神不定,庸人自扰之罢了。”西楼闻言,睁开了眼眸,细细打量了月重天一番,“那么瑾瑜为何会看上我了呢?”

听此言,月重天有趣一笑,“我亦不知。楼儿能给我个答案吗?楼儿是为何喜欢上我的呢?”西楼再次闭上眼睛,细细加快,“初次相遇,大概是尚书院中吧。那一次我印象深刻。呵,可是很久没人敢拿个本子扔我了呢。”

“哦?我那会倒是觉得有趣。其实我不曾踏足尚书院,那次突然拜访,我自己都觉得疑似梦境。你说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呢?”

“或许。我初入皇朝,一概不知。凡事只能步步为营。与你打赌,三分是因为兴趣,七分是为了自身利益。虽然与皇上合作并不容易。不过若是成功,将受交益无穷。只是我没料到自己当真会输了这个心。呵呵,不过好在瑾瑜也输得彻底。不是吗?”

“的确输得彻底。本来不过是宫廷无趣。难得见到有个有趣的人,自当好好玩玩。没想到这一玩,倒是玩出了一段真爱。所以我不后悔。”

“嗯,好,睡觉。”西楼最后来了这么一句,便打算睡去。月重天哪有这般好说话,伸手开始摇晃西楼,凑近其耳边道,“皇上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哦。”

“嗯,我明白。你继续。”西楼模糊着嗓音道。


-------------------武林大会
-------------------------

武林大会的举办地点是在雷鸣城中的雷家。雷家占地辽阔,大会比武之地便在一侧的空地上。空地周围都建了观台,而空地正中间则是比武的擂台。

大会当日,锣鼓声声热闹不凡。各路人士齐齐朝雷家而去。一份份邀请贴赴上时,西楼眨巴着眼看向身旁的月重天,“我们有邀请贴吗?”

月重天清风一笑,坦然镇定地对着西楼道,“当然没有。”闻言,西楼真是不得不佩服月重天的处事泰然,转眼看了看一旁的卫敏。卫敏只是恭顺地低垂着眼候在月重天的身旁。

“瑾瑜……”身后传来一个带着几分激动几分不确定的声音。西楼回头望去,便看到一身儒雅的一名中年男子。观其面貌倒是和百里渊有七分相似。看来这人就是那百里清寒了。

月重天回眸,淡淡一笑,微微颔首,算是应承了。百里清寒已经来到近前,定睛看了月重天几眼,雅然笑道,“多年不见,瑾瑜倒是越发风采照人了。”

“你何时也学了这虚假一套。”月重天摇着,看了看一旁的西楼。西楼正目光来回地扫视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看似无暇顾及这边。月重天有趣一笑,伸手揽过了西楼,全然不顾其他人扫向这边的视线。

百里清寒会意一笑,视线依旧看着月重天,“不知这位是?”

“西楼。楼儿叫声伯父。”

西楼靠在月重天的怀里,很乖巧地对着百里清寒甜甜一笑,“伯父好。”百里清寒闻言含笑点头,直夸西楼乖巧。西楼得意地朝月重天扬了扬眉。月重天但笑不语。

“武林大会快开始了。不如我们进去再谈如何?”百里清寒上前一步问道。此举正好合了月重天的心意,点了点头,朝西楼眨了眨眼,就拉着西楼一同踏进了正门。

进入会场,放眼望去,人山人海,磨刀挥剑比比皆是。西楼随着月重天一同登上了一个观台,落座在一把椅子上,悠然地靠在椅背上,有趣地欣赏着群魔乱舞的场面。时而抬眼扫一旁的月重天一眼。此刻月重天正眼眸带笑地和百里清寒聊着些可有可无的事。

突然人群一片安静,随后又是一阵骚动。西楼顺着人群的目光望去,便看到了雷辰,百里渊,南宫时三人,耳边听到的也无非是关于这三人的蜚语了。好笑地摇了摇头,西楼心想不知这三人中若有一位成为盟主,那么局势又会如何呢?似乎想到那里混乱的场面,西楼有趣一笑。月重天闻声回眸一探,躭纞銥銥不问也知道西楼在想些什么了。

百里清寒见到百里渊朝这边起来,淡淡扫了一眼也不多言。百里渊三人倒是也识趣,皆没有朝各自家族所在的观台而去,只是随意在一个观台上落座了下来。西楼转了转眼眸,正好和南宫时的视线交汇,挑眉一笑,转而看到了坐在另一边观台上的离元和妖隐。离元亦见到了西楼,站起了身大力地挥手,颇有他乡遇故知的激动。西楼不禁想大笑出声,想到不合时宜,忙敛了笑容。

月重天看着有趣,对着一旁的百里清寒道,“武林大会即将开始,想来你也有事要忙,我就不多加打搅了。正好见到了个故友,过去拜访拜访。”说着,月生天起身,对着百里清寒风雅一笑,伸手拉过了一旁的西楼。

百里清寒起身,对着月重天道,“既然瑾瑜要与故友相谈,那我也不多加挽留了。若是瑾瑜日后有空,不如来我府上坐坐。”月重天闻言,点了点头,便带着西楼踏下了观台的阶梯,朝离元那方而去。西楼转而想了想,问向一旁的月重天,“你说今日这场合锦霄会来吗?”

“你说呢?”月重天笑而不答。西楼耸了耸肩,想来自己是多此一问了。来到妖隐和离无所在的观台前,离无殷勤地拉着西楼道,“西楼,没想到你也来了啊。来来来,这里坐。”月重天挑眉一笑,自然而然地和妖隐退坐到了一旁。

此时,大会已经开始。主持这次大会的自然还是雷家现任当家雷蜇。套路依旧是百年不变。雷蜇大讲了一通比武的规则后,铜锣三响,比武就开始了。按照惯例,通常先上场的都是武功平平,又自诩过人的人。西楼慵懒地往椅北上一靠,有趣地看着擂台上的比武工。一旁离无睁大了眼睛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西楼悠然道,“离玩打算也去试试?”

“那是自然。等我当上了武林盟主,就不会被某些人瞧不起了。”说着,离元狠狠腕了妖隐一眼。 妖隐无奈一笑,却也不多言。西楼微微一笑,想来又是离元庸人自扰之了。

“那我祝离元勇夺盟主之位啊。”想到离元登上这盟主职位,西楼就觉得这江湖未免是有些恶搞了,想着不禁笑出了声。离元有些不解地侧着看向西楼。西楼眨了眨眼视线落在了擂台上。不知何时上面已经换了人。此刻站在擂台上的可就是南宫时吗?

南宫时对着西楼灿烂一知,又对着下着围观的人群拱了拱手,朗声道,“不知哪有愿意与在下切磋一番?”话音刚落,雷辰却一个纵身飘至擂台。南宫时挑眉一笑,压低了声,“看为夫怎么收拾你。”说着,南宫时朝观台的百里渊瞪了一眼。雷辰低眉一笑,也不多说,比了个手势,两人就展开了攻势。

擂台比武本是点到为止,却不想南宫时招招狠逼,看得底下一帮人云雾里。不都传是相好吗,怎么就打得跟仇敌似的?西楼看了却是笑不可止,没想到这打情骂俏打到擂台上去了,这武林大会看着倒似比武招亲了。

雷辰一个侧身避开了南宫时的攻势,轻柔一掌便将南宫时朝百里渊所在的观台打去。南宫时一时找不到接力点,台下的人也算是明白了,私语之声再次响起,却是碍于三大世家在场也不也多言。

南宫家长子南宫守一个飞身跃上擂台,直接长剑朝雷辰刺去。雷辰挥剑避开。两人剑随人意,招招险情。西楼看得兴起。一旁离元却是一筹莫展,扯了扯西楼的衣袖道,“西楼,你说我的胜算朋多大啊?”

西楼视线依旧落在擂台上,“依我之见么……”说话着,西楼突然转着疑惑地看向离元,“离元,我不知你武功有多高,该如何判断啊?”离元眨了眨眼,望向一旁忍不住笑出声的妖隐。

“算了。不是我方太无能,而是敌人太强大。”离元总结性地来了句,害得一旁刚喝了口水的西楼被呛得不轻。月重天好笑地替西楼顺气。

再观场上,雷辰挥剑不断与南宫守对战。南宫守真气一贯,剑气陡然提升,微一用力震落了雷辰的剑,又剑势一挽,移步靠近了雷辰,以剑柄击赂雷辰的胸口。雷辰受力,人飞身而出现,幸亏百里渊跃身接住,附在其耳边笑言道,“你这让会不会让得太过程。”雷辰闻言无奈一笑。

这方擂台上,南宫守负手冷冷看了雷辰一眼,便收了视线,俯看下首。离元狠狠一跺脚,对着西楼道,“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强不强?哼,咱输命也不能输了骨气。”说着,一个纵身飞向了擂台。西楼看了看来不及阻拦的妖隐道,“怎么惹着他了?”

妖隐苦涩摇头,却是突然抬眼瞪了西楼一眼,“这罪魁祸首说到底就是你。”西楼不解,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便听妖隐继续道,“若不是你当初唆使他反攻,也就不会有今日这事了。”说到这里,妖隐叹息,“你是不知他那技巧啊。这不,这次没让他得逞,便这段了。”西楼闻言,与月重天会心一笑。

而就在这一笑间,离元已经败阵而归,好在也没什么受伤之处。比武本就点到为止,只是离元很是不服的坐在座位上,狠声道,“要是我施毒的话,那小了能比得过?是吧,西楼?”西楼但笑不语,抬眼望向擂台时,正见雷家长子雷拓飞身跃上擂台。

听闻雷拓少年扬名,武艺惊人。不知到底是怎么个惊人法?西楼很是感兴趣地支着脑袋看着擂台上,耳边听离元道,“哼,看来这雷家又要夺冠了。靠,这武林大会还不如改成雷家庆功会得了。找我们这一帮子人来还真是捧个人场的。”

“也许未必是雷有。”西楼突然漫不经心地来了这么一句,倒是引来了离元等人的兴趣。离元眨巴眼睛好奇道,“难道西楼会未卜先知?说说会是谁?”西楼却是但笑不语,视线穿过擂台,与坐在对面观台的萧若离点头致意。这一幕正好落在月理天的眼中。月重天神色复杂地看了萧若离一眼,继续低头品茶。

擂台上二人打得难舍胜负,显然南宫守也不是无名之辈。场面一时如火如荼。台下看都皆是瞪大了眼,生怕漏看一招半式。

“楼儿觉得是谁呢?”

“嗯,我看南宫守撑不了多久。但也只是感觉,说不出缘由。”

“呵呵,南宫守的剑势华而不实,显得有些薄力。但是雷拓却是不同,剑随人动,力灌与心。两人对战,其实输赢早就注定。如今,不过是南宫守在死撑罢了。”果然,月重天话一说完,南宫守便被打落了擂台。

雷拓收了剑势,对着南宫守拱了拱手,便扬声道,“不知哪位敢与在下切磋一下?”此放一说,台下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却是无人上去应战。再看观台下各门各派皆是败将之人。眼看大局已定,却听一人道,“不如让萧某与雷公子切磋一下吧。”音落,萧若离已经从容不迫地站在了雷拓面前,对着雷拓微微拱手,眼睛若有似无地望了西楼一眼。雷拓微微皱眉,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人更拉开了攻势。

“楼儿和这个景门门主萧若离认识?”月重天抿了口茶,抬眼笑看着西楼。西楼挑眉一笑,玩味道,“何止是认识啊。我们还……”话到这时,西楼故意止了声,吊足了月重天的才悠悠道,“我们还做了个朋友呢。”月重天却是也不在意这些,只是问道,“如何认识的?”思来想去,也只有可能发生在西楼失踪那段时候。那么如此说来,也许是当时出了什么事才认识的吧。

被月重天逼迫的眼神注视着,西楼淡淡一笑,“此事说来话长,等到日后有时间我再和瑾瑜好好说说吧。”说着,西楼便转身继续观望擂台上。

此刻擂台上的形势比之刚才 更胜一筹。萧若离动作看似轻盈,却是招招灌了真也,对上雷拓本就铿锵有力之剑,就更是精彩绝伦了。两大高手对阵,看得底下一帮人喝彩纷纷。西楼微眯着眼,目光不离地看着萧若离。不知为休喧人是越看越熟悉,就连他的有些招式似乎也在哪里见过。那么此人到底是谁呢?

思绪游离间,场上的形势突然严峻。两人手中的剑已经脱手而出,刺入城楼的石壁上。看着剑入石壁的寸度,西楼暗自赞叹,这要多大的能力才能如此啊。果然江湖高手如云,自己这样,即便在现代是高手,到了古代也成菜鸟了。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沮丧。真是天意弄人。

西楼正暗自叹息间,场上形势已经扭转。最终萧若离以一招之差取胜雷拓。这样的结果起出了众人的预料范围。谁也没想到雷家多年来的武林盟主之位而今会被他人所得。雷拓亦是不甘,不过却也不得不佩服萧若离的能力,对其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萧若离依旧气定神闲地对着众人微微颔首,视线穿过人群定要西楼身上,然后淡淡一笑。

月重天目光复杂地看着此人,起身来到了西楼身旁,道,“楼儿,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西楼对着萧若离无声颔首,便起身随着月重天等人离去了。

这边武林大会,萧若离既然成了这武林盟主,免不了要接受前任门主转印之礼。至于这宴席排场自是少了了,一时倒是抽不出空去看西楼。

而走出雷家庄园的西楼,看着西垂的落日,纳闷地问向月重天,“武林大会这样就算完了吗?”月重天闻言挑眉,有趣道,“那楼儿觉得接下来还要如何呢?”

西楼皱了皱眉,按着心里的想法道,“我以为它和运动会一样,至少也得举办个三天吧。”音落,又补充道,“不过这古代貌似也没有什么规则可言,想上就上。看样子举办一天倒也不为过。”说完,摇了摇头,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

“呵呵,我看是楼儿对这武林大会希望过高,所以才会如此失望。”月重天一语点破。西楼轻笑,却是道,躭纞銥銥“不过看高手比武倒是还挺饱眼福的。”

“你若想看比武,也有的是高手。”月重天轻轻一语,对着西楼挑眉一笑。西楼眼眸一转,又岂不知月重天心里的算盘,靠近其耳边玩味道,“那好。不过你舞剑给我看如何啊?”月重天深深看了西楼一眼,勾了勾唇角,含笑点头。

盛宫舞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本站所有书籍来自会员自由发布,本站只负责整理,均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如有侵权或违规等行为请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