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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友三人(上)

书籍名:《盛宫舞》    作者: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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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重天正在听取连珏和墨影的汇报时,卫敏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他神色难看,月重天心底闪过一丝不安,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回皇上,卫敏去逍遥阁时,陶淘说四殿下并没有回去。如今大家已经派人去找了。”说完,卫敏垂下了眼,不敢看眼前的男子。

茶几上的茶盏在抬手一挥间摔得粉碎,眼前三人慌忙跪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西楼在月重天心目中的地位,早是公开的秘密了。

“怎么回事?”一记压迫中带着怒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月重天站起身,眼神犀利带着怒火看着门外。

“回皇上,卫敏已派人去查。”话落,卫敏忙又接上,“上次刺杀四殿下的人已经查出来了,是立言所为。”

“立言?”月重天微微眯起了眼睛,脑中突然闪过西楼曾经说过的话,一丝冷笑划过嘴角。这时门外已经有侍卫进门来禀报。

“启斌皇上,在云山脚下的树林中发现了大批尸体还有四殿下的马车。不过没有找到四殿下。”

闻言,月重天疾步朝外走去。卫敏等人忙起身跟上。一行人匆匆都向云山而去。

云山位于逍遥庄和顺风阁的中心地带,无论是从逍遥庄到云山,还是从顺风阁到云山,都相距一段路。而且云山山脚树林密集,倒的确是个行凶杀人的好地方。

月重天来到现场的时候,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现场。从尸体的表象来看,这些人至少已经死了一天一夜了。那么如此说来,西楼离开顺风阁没多久,就遇刺了。

想到这里,锐利的眼眸再次扫过现场。显而易见,除了自己派去保护西楼的一方人和立言的一方人外,还有第三方人。而属于第三方人的尸体已经被移除了。

月重天边走在尸体丛中,边仔细观察。此刻卫敏已经走上前来,解释道,“主子,这些人是被一股内力震断经脉而死的。”

“主子您来看这边。”连珏在马车边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立言尸体。从被杀的手法来看,应该是被利器刺入颈项而死。

闻声,月重天疾步走了过去,见到倒在地上的立言,眼眸扫了一眼他颈项处的伤口,抬眼四处寻找,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那根染血的银色烟杆。

连珏同样也看到了那隐在草丛中的银色烟杆,忙走过去拾起,又匆匆回到月重天身边,双手呈上。月重天没有接过,只是开口道,“让人重制一根。”连珏会意,将烟杆收好。

侧目看向这辆精致的马车,记得那人上车前还挑眉戏虐道,“等我回趟娘家,很快就会回来的。相公莫要太挂念为妻啊。”声音似是犹在耳边,可如今人却不知身在何方。月重天顿觉一阵无力,从来都是将万事掌控在手,可自从西楼出现后,变数似乎越来越多了。本来,他就是最大的变数。

余光一扫间,似是看到了什么。月重天正对马车,在车门边的门框上看到了用血写下的狂草‘锦宵’二字。如此匆忙的字迹,显然当时情形一触即发。不过由此可见,至少西楼没事。不过落在那人手里,也未必是好事。

从西楼昨天午时离开,到今早自己命卫敏去探访,一来一往间,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事不宜迟。

想到这里,月重天下命令说道,“连珏你回顺风阁继续查找朕让你查的事,还有派人去逍遥庄送个信,就说不用找四少了。卫敏,墨影,你们二人随朕去趟碧落宫。”几人不敢有多言,按照月重天的吩咐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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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宫中,桃花依旧,清风徐来,偏偏起舞。不失为一个修身养性,赏景弄情的好地方。可惜来访者并没这份心思。

月重天有些不耐地坐在厅中等候着妖隐到来。不出几许,妖隐就从门外走了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兴师问罪,可再见到只有月重天一人时,霎时收敛了。

“怎么今儿个有空来我这了?”

虽然妖隐话说得轻巧,可月重天见他走路似是不稳,突然想起什么,意味不明地一笑,开门见山道,“锦宵如今居住何处?”

妖隐倒是没想到月重天这一来就问这事,挑了挑眉,到有些奇怪,不禁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在秦淮这的?话说回来他好像是三年前来的。”

“他在哪?”

见月重天问得急切,妖隐也急问道,“他住的地,一时也说不清,你若要找他,我带你去便可。出什么事了?”

“西楼在他手里。”

“什么!!!”妖隐一时无法置信。不过回了神后,忙带着月重天朝锦宵所在的居所而去。三人很早以前就认识了,算起来也是知交一场,彼此的癖好和脾气或多或少都知道些许。

若是西楼落在他手中,以那人喜欢狎玩少年,豢养男宠的癖好。西楼此刻恐怕已经被他得了手了吧。不过以西楼的性子,如此要强,万一惹恼那人,下场可想而知。两人都想到这里,不经脚下的步子更快。

不过显然妖隐的动作有些愚钝,月重天暧昧不明地朝他看了几眼。妖隐再也忍不住地抱怨道,“果然不能让你们家西楼和离元在一起。若不是他是你的人,我保证给他点教训,免得唆使离元。”

“也许他未必出于坏心呢?”月重天却矢口否认道。当真是护短。妖隐不怒反笑,此刻倒是悠然道,“那好我到时亲自问他,看他给个什么说法。”

此话似是要去找西楼讨个说法,其实不过是希望他安然无事。若是锦宵真动了西楼,这后果怕是无人想发生的,也是无人能承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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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暗庄之中的某间卧房中,舞夜正和西楼大眼瞪小眼。最后舞夜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到底吃不吃?”

“那么难吃,我才不吃。”西楼头一撇,硬是躲开了舞夜喂过来的菜。

“妈的,你给老子吃下去。”终于舞夜忍无可忍,大吼道。

可惜西楼从来不吃这套,转过脸,面对着舞夜发怒的脸庞,眼睫颤了颤,睡下了眼帘,把自己抱坐了一团,用很轻很悲伤的嗓音说道,“我小时候每次吃饭的时候,总是喜欢乱动乱跑,不安分吃饭。我娘总是哄着我,很耐心,很温柔。好多年了,自从她死后,就再也没人对我那么好了。”说着,西楼抬头,眼眶中蓄着泪,望向舞夜,“你说如果她还在该有多好。”不期然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做杀手的,大部分都是死了父亲,缺母爱的,用此一招本是试试。不过观其表情,显然是说到点子上了。看舞夜眼中一闪而过的悲戚,西楼虽然内疚了下,不过也继续打算苦中作乐。

西楼的话似是触动了舞夜心底最柔软的一根弦。原本还怒意的脸色一下子柔和了不少,舞夜上前,坐在了西楼身边,哄着说道,“来乖乖张嘴,吃了这饭,伤才能那么好。”

这回西楼倒是很配合,张嘴吃下了,随便嚼了几下,就咽下去了。真得很不好吃啊。一口吃下,西楼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干嘛对我那么好?我记得以前在妓馆里,你每回见我,都没给什么好脸色啊。”

舞夜苦笑,说得有些嘲讽,“因为我不喜欢你这双眼睛,明明是脏了的身子,为什么有这么双干净的眼睛。说到底也不过是嫉妒。话说回来,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何必为难你?以后好好在主上身边伺候着,至少也能保条命。”

看他神色哀伤,说得也中肯。西楼倒是真有那么点同情。这人虽是杀手,不过心思不够慎密,说白了还有些单纯啊。

“你喜欢锦宵,对吗?”一句话突兀地从西楼的口中迸出。舞夜一愣,心中苦苦隐藏的秘密被人突然问出口,没有恼怒,更多地却是释然。

苦涩一笑,舞夜无奈,“我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起主上呢?卑微如我,这份心思还是莫要存得好啊。”

西楼未予置评,只是淡淡言道,“**客寻欢夜夜来,明里暗里都嫌小馆脏。既是如此,那为何要**?既然**之,那岂不是更脏?”舞夜震惊,从没有过此番想法,更不曾想到会从眼前这少年口中听到这话。

震惊之余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门外传来一阵邪肆而略带讥讽的声音,“你们倒是聊得欢快啊。怎么?到底是熟人,在这里有个照应不是?”锦宵依旧一身玄色衣袍,更加衬得那银质的面具。

西楼垂下了眼帘,没再说什么。倒是舞夜起了身,站到一边,恭敬道,“主上。”锦宵没有理会舞夜,径直走到了床边坐下,伸手捏住了西楼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四目相对。一个眼神犀利如芒,一个依旧漫不经心。随后,一抹邪气的笑意挂上锦宵的嘴角,“告诉我这玉佩是何人的。”

西楼眼波一动,直直地看向那人眼底,一抹胜算的笑容挂上嘴角。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笑容,锦宵皱眉,微微眯起的双眼,随后就听西楼说道,“到底是何人你心里不是清楚吗?何必多此一问呢?”

果然这少年不是等闲之辈。锦宵又追问道,“那么你是怎么得到这玉佩的?”

挑了挑眉,西楼似是觉得锦宵这问题问得有些可笑,不经反问道,“难道你以为我是偷来的不成?”

放在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锦宵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西楼又说道,“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留下什么伤痕,否则这玉佩的主人不会放过你的。”这话说得胸有成竹。因为月重天曾说过,只要关键时刻有这份信任就可。

果然在锦宵愤恨而隐忍的目光下,渐渐松了手上的力道,缓缓站起身,定定看了西楼一眼,拂袖而去。

舞夜站在一边有些反应不及。刚才还一脸悲伤无助的少年,在面对锦宵时已经是一脸从容镇定。到底哪个才是这人真实的面目。不过无论是哪个,自己终究是被他耍了一番。没想到自己难得敞开心扉畅所欲言,而这人八成是在心里笑话自己吧。

思及此,舞夜的怒气再次上来,还等不及西楼说什么,就甩门而去了。西楼无奈地耸了耸肩,侧身一倒,躺在了床上。似乎有些困了。罢了,睡一会,也许醒来了,虫虫也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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