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该谁出场？
从表面上看起来，新明中学的组合身材比广实中学的弱，正确来说是没有对方强壮，无论从哪里看似乎胜利之神都会偏向广实中学这一边。
不过，这是网球赛并不是健美先生的比赛，自然不能以身材代入式的角度来欣赏，这一场比赛比的不是外表，更不是身材，而是技术和持久的耐力。
新明中学得到优先发球权，两个商量后决定由练雪裕在左侧先发球，按规定，在双打组合比赛中，在第一局先发球的那对选手应该决定哪一名选手先发球，他们的对手应该在第二局做同样的决定。第一局先发球选手的同伴在第三局发球；第二局发球选手的同伴在第四局发球，在这一盘的比赛中后面的比赛中都按照这样的顺序来发球，并且，发球选手必须由左侧开始。
对应练雪裕的广实中学接发球选手是邓钦，接发球顺序应该在每一盘开始前决定，在第一局中先接发球的那对应该决定哪一名选手先接第一局，然后这名选手在整个那一盘的所有双数局的比赛中都先接发球，搭档的两名选手应该在每局的比赛中轮流接发球。
何雨将球拍横在面前，拍面打开对着球网，就像他正要打一记反手截击，双打比赛的节奏非常快，这样的姿势可以避免对手的追身球打到自身，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法。
看来，何雨对邓钦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练雪裕的球稳稳的落在有发球效区内，邓钦单手正拍回球，面对回球力道不大的球，站在网前的何雨回了个小斜线。
现在才第一局，双方都还是充满体力的时候，广实中学的另一名球员反应很快把球打回到正冲往网前的练雪裕右脚边，他身体正往前倾，练雪裕在紧急下回球，球打高了。
是个机会球，已经稳稳站在网前的邓钦轻跃起单手使出狠劲抽球，球打在练雪裕和何雨中间的中线处，球滚落到一旁。
裁判高喊一声：“广实中学15比O领先。”
广实中学的一对相互击掌以示高兴，同时也代表继续保持这样的势头。
何雨拍拍练雪裕的肩膀，当是给同伴的鼓励：“第一分而已，没关系，下一分我们扳回来。”
练雪裕自信的回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当然。”
下一分，发球后，广实中学另一位选手把球回到练雪裕容易回球的前方，站在底线的练雪裕侧向跨一大步，为了躲避过网前的邓钦，他冒险打出个压线球，这一分回到新明中学的手里，观众席上传来雀跃的欢呼声！
双方的水平暂时看来是相差无几。
接下来的比赛激烈异常，观众席上的观众们也异常的激动，争相为他们学校队员加油，第一局中，经过十分钟的激战，何雨和练雪裕才把他们的发球局保住。
原本就料到要赢这场比赛会有些难，但是他们没想到会这么艰辛，不过这样也挺好，每次才打二十分钟就把比赛赢了去，那不是更没趣，现在，在双打上他等到了竞争对手。
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何雨充分发挥他在双打上的技术，双方比分先后交替，观众席上的沈若安托着下巴打着哈欠，脸颊因被手托着显得有些鼓起，他旁边的程侑鹏早听到沈若安打哈欠的声音，虽说声音不大，但两人坐得近不难听到。
于是食指一伸直戳弟弟的脸颊。
沈若安放开托着下巴的手撇他一眼：“干嘛戳我。”
“手痒。”
程侑鹏的的答案还是那么让人气结，当然这只是对平常人来说。
“你应该注意你好朋友的比赛，别见人就乱戳，手痒的话让阿姨给你扎两针。”
沈若安还记得小时候奶奶告诉他，如果小孩子喜欢掐人的话就用针扎一扎他的手指，以后小孩子就会乖乖听话不掐人了。
“说起好朋友，他跟邓钦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邓钦昨天不是说见过你么。”
“但是我不记得了。”
“这么年轻记性就这么差，你脑子是干什么用的？”
“总比你的好。”
为了避免引起他人注意，两人极力压低说话的音量。
“喂，他们两个打得真狠，何雨每的带切回球，另一个杂交也把球压得很重。”
程侑鹏提醒道：“练雪裕不是杂交，是混血。”
“哦，刚才没想到那个词。”沈若安解释道，“不过人类的混血还不是和袁隆平的杂交水稻那样，说杂交其实没错。”
“歪理。”
程侑鹏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想着沈若安说的话。
杂交？混血？
好像都一样。
坐在临场指导座位上的孙教练脸色有点青，如果不是场上正进行着激烈不能让人眨眼的比赛，他肯定会回头大声警告后面那两个臭小子。
又过了半个小时。
一球落地后，裁判高声喊起：“新明中学5：4领先。”
还有最后一局。
在这样炎热的夏天，并且已接近中午时分，双方所耗的体力都比较大，当过教练的沈若安根据双方的呼吸频率和所流出的汗水，在脑子分析他们的耐力，而后形成了个大概的数据。
“程侑鹏。”沈若安轻碰他的膝盖。
“乖，叫哥哥。”程侑鹏开始耍嘴皮子。
沈若安没理会他自顾道：“你们的队员还可以打十分钟，对方……”
“嗯？”程侑鹏是被沈若安的猜测吸引了，“对方怎么？”
“他们最多可以坚持五分钟，邓钦的队友已经没体力了。”
“你就瞎说，初学者。”
“那你要不要打赌？”
“赌什么？”
“赌下个星期阿姨不在家时我们的晚饭钱，我赢了你出。”
“那你输了呢？”
程侑鹏倒不知道新弟弟还会耍花样，竟然只说自己赢，不说他输了怎么办。
“输了就我出，怎么样？”
“我不会跟你赌。”
沈若安像没意思的继续托下巴，“不赌就算，不过下个星期的晚饭钱还是由你出。”
“不出。”
“你会出的。”
“这么肯定？”
“当然。”
“乱说话。”
“阿姨会叫你出的。”
“少拿我妈来压我。”
“不是压你，而是做哥哥的责任。”
只有在讲到钱的时候沈若安才会把程侑鹏当成哥哥，不过他心里是不会承认的。
“乱七八糟。”
“阿姨没告诉你下个星期她要到上海出差么？”
程侑鹏张了张嘴，无言：“……”
沈若安早就算计好了！
他们俩的悄悄话让教练听了去，不过只是一星半点而已，什么“压我”“压你”的话，还有“责任”，这两个小子都在说些什么？
下一场比赛的是候佩成，他已经热身回来，自然没有听到沈若安和程侑鹏之间的对话。
“嘿，小若安，现在比分是多少？”
未见人先闻声的候佩成正要欺到沈若安肩上。
已有先见之明的沈若安直往程侑鹏肩膀靠，“你别叫得这么恶心。”
程侑鹏刻意把手沈若安按在沈若安身上，紧抓着他的肩膀，把他带向自己，沈若安的头靠在程侑鹏肩侧乱动。
“热死了。”
程侑鹏在他耳边说道：“你说以后不拿我妈来威胁我就放开你。”
沈若安晃着脑袋回道：“不要。”
被当成空气的候佩成抱球拍望着他们俩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大热天不适合情侣抱在一起，很容易捂出痱子的。”
程侑鹏和沈若安同时冷眼扫向正咧开嘴笑得恶心的候佩成。
多事！
场下的比分已经成为40：40
已经筋疲力尽的双方还继续僵持着，互不相让。
看似快到结束，比分却总是交替上下。
何雨成功做了个假动作把对方引到后场，随后把球回在网前，一分拿下，此时是新明中学的赛末点。
观众席的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盯着黄色的球在球场上弹跳……
“OUT！”
裁判特有的音调让这一场胶着的比赛划上了逗号，“新明中学6：4胜出。”
邓钦大口的喘着气，绷紧的弦在这一刻得到释放，低低的笑了下，然后拍着自己的同伴向网前走去。
握手吧……
是朋友也好是对手也罢，总之，这场比赛没有让他感到后悔，他已经拼尽了全力。
面对同样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何雨，邓钦伸出了手：“看来没办法让你像以前那样叫我了。”
何雨淡然一笑：“因为，没必要。”
他虽在笑，可是弯起的双眼却没有笑意，邓钦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说，何雨。”
“没什么。”
和邓钦的同伴握完手后，四人下了场，邓钦更是带着不解的疑惑。
回到自己位置上的何雨直接接过程侑鹏递给他的水。
程侑鹏道：“你看起来很累。”
何雨把毛巾盖在脸上，让人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谢谢关心。”
练雪裕已经咕噜咕噜的喝着水，现在是严重脱水。
“不客气。”
候佩成边压腿边笑侃道：“你们俩人说话方式都渗人！都好好给我加油！”
没错，现在要上场的是像个猴子喜欢蹦蹦跳跳，喜欢搂沈若安脖子的候佩成。
众人给予他精神上的鼓励。
沈若安不适时的向他道：“你安心的去吧。”
“……”他周边的人默然。
沈若安脸上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不过，他本意确实是在开玩笑。
只是没有人懂而已……
程侑鹏偷偷揪沈若安辫子低声告诉他：“你的玩笑不好笑。”
过了一分钟后其他人才明白，原来是在开玩笑，但，真的不好笑。
好冷。
……
新明中学6：3胜出！
下一个出场的是谁……？
李月飞？
还是程侑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