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番外三 …
秋天，结束一部全英文对白电影的拍摄后，郑亦为终于获得了一个月长假。
他和潜羽出柜后，反应最大的除了他的粉丝就是白至凌了。他怎么都没想到郑亦为有一天竟然会喜欢男人！早知道是这样的话……
“早知道又如何？”舒莐抿了一口手里的红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白至凌心中一凛，以前舒莐每每这副表情他只当他什么都不在乎，相处久了才明白这是他不高兴的前兆，他连忙放下《钻石周刊》，走过去夺过酒杯在桌上放好，揽住舒莐的腰哄道：“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你还吃醋啊？我对他真没什么了，就是有点意外嘛……”
“真的？”舒莐褪去笑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白至凌也认真起来，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地说：“我要是说谎，让我被天打雷劈！”
舒莐这才没再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
白至凌确实对郑亦为没想法了，然而他毕竟喜欢过郑亦为，他找的新人是女人倒还罢了，偏偏不是对方是个男的。任他明示暗示仍直得不能再直的男人，竟然被别的男人给掰弯了，白至凌自然会不爽。不爽的结果就是把郑亦为当牲口似的使唤，一年给他出一张唱片，签两三部电影，七八支广告，商演、通告无数。
郑亦为累得要死，合约到期续约时长了个心眼，在合同上加上一条，每年要求两次一个月的休假时间，不然不管白至凌出多少价位他也不续约了。
事实上，以他现在的发展和名气，完全可以脱离经纪公司自立门户了，他出道以来挣的钱也够他花好几辈子了，他选择和红紫续约无非是还念白至凌的知遇之恩。
出柜以来，身边不少人看他的目光都变了，恶毒的言论不断，郑亦为经常也觉得厌倦，可是还是顶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继续留在这个纷纷扰扰的娱乐圈是因为喜欢演戏，不止是想要看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想要拍更多更好看的电影回报支持自己的铁粉臣民们，也是为了潜羽。
他永远记得和潜羽拍《王》时一起参加的那届金麒麟奖，潜羽对他说过的那句话，“我们会比郗雁忱站得更高，走得更远。”
出柜后，五年过去了，他外公叶启临到现在还没有松口接受郑亦为。为了减轻叶启临对郑亦为的反感和敌意，为了让郑亦为没有后顾之忧地安心拍戏，潜羽努力学习经商之道，把家族事业经营得有声有色。
不像别的艺人那样今年大肆宣扬要退出娱乐圈，来年又大张旗鼓地准备复出，他发表声明后，就真的再也没有在电影电视和广告中出现。
报纸杂志的娱乐版炒了几年他和郑亦为骇人听闻的同性恋情，潜羽进入商界后像他外公那样也学会了用钱解决问题。在巨额广告费的诱使下以及各种打压震慑下，媒体统统选择了闭嘴，就连一向特立独行、胆大妄为的《钻石周刊》也不再抓住他和郑亦为不放。
娱乐版再也看不到潜羽的脸，粉丝们失望极了，不死心地在潜羽的官网和各大后援论坛呼唤他重返娱乐圈。直到漫长的五年过去了，苦苦等待奇迹发生的他们终于死心，认清潜羽永远不会再拍电影这个现实，从此以后只能看财经新闻解解馋。
对于潜羽的退出，郑亦为不止一次问过他后不后悔。
休假的第一天，电视上重播着潜羽N年前主演的一部电影，看着当时青涩俊美的男孩，郑亦为心里有点酸，又问了潜羽一遍。
潜羽知道他的心结，认认真真地第N次回答：“不后悔。”
“那有没有遗憾？”
潜羽想了想，“有一点吧，我很想演些反角，可惜一直没合适的机会。”
郑亦为歉疚地看着他，“对不起，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
“没什么对不起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潜羽搂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肩头，“我也不全是为了你，我外公老了，我已经让他太失望，不想他再操心酒店的事……”
郑亦为抚摸着他的头发，心里仍很难过。
“你真的没必要觉得内疚，我进入娱乐圈纯属偶然，我不像你把演戏当成梦想和事业，虽然挺喜欢拍戏，但是对我来说，也不过是消遣而已，我不会因为拍不了戏了就觉得多难过，因为我还可以去打高尔夫，去游泳，去做很多别的我喜欢的事……”潜羽耐着性子一次把话说开，“你如果还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好好演戏，不要再被人笑演技差了！”
郑亦为终于完全释怀，看着他瘦削了不少的脸又心疼起来，“最近是不是很忙？”
“嗯，公司准备收购一家食品供应公司，最近都很忙……”潜羽打了个哈欠，双手勾着郑亦为的脖子强打着精神说，“我们回房吧。”
郑亦为把他抱起来，走进卧室放在床上，帮他和自己脱了浴袍，然后躺在他身边给了他一个热吻，柔声道：“晚安。”
潜羽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他，“你不想要吗？”
“你太累了，改天吧。”郑亦为说着，把墙上的灯关了。
“真的不要？”潜羽不敢置信地伸出手往他身下探去。
郑亦为前阵子忙着拍电影，他又没时间去看他，他们已经快一个月没做了。
憋了这么久，不想要的是X无能！自己好心体谅他，他还不知死活地点火！郑亦为愤懑地按住他乱来的两只手，咬牙切齿道：“再多废话我就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潜羽笑起来，为他的体贴感到窝心。
他真的累了，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捣乱，靠在郑亦为胸前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很快就进入了梦想。可怜X火焚身的某位，数了上万只山羊才有点睡意。
收购案很复杂，叶氏全体人员连日加班，潜羽也没有回家，待在公司里从早忙到晚。虽然两人的关系早已人尽皆知，为了不引起围观，郑亦为和潜羽仍然低调行事。郑亦为从没有去过叶氏，潜羽也不在郑亦为拍戏的片场出现。
好不容易等到休假，潜羽却天天不回家。郑亦为郁闷了几天，终于忍不住了，打包了自己亲手煲的汤去叶氏找潜羽。
踏进叶氏开始，公司里的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惊讶地看着他。
好在郑亦为作为公众人物，早已习惯这种目光，他毫不在意地走到大厅的前台，对其中一个身穿深蓝色制服的女人说：“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总裁办公室在几楼？”
“二、二十七楼……”
“谢谢。”郑亦为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位前台小姐顿时被电的满脸通红，眼看他就要走进电梯了，她才想起自己的职责所在，连忙冲过去拦住他，“对不起，可是……请问您有预约吗？”
郑亦为挑了挑眉，“你不认识我吗？”
“认识……”前台小姐愣愣地看着他，郑天王、陛下，全国人民哪个不认识啊！“公司有规定，没有预约就不能放您进去……”
郑亦为笑起来，问一旁的其他工作人员，“她是新来的吧？”
“对不起，请您不要跟她计较。”其中一位工作人员连忙拉着那位前台小姐向他躬身道歉。
“没关系。”郑亦为好脾气地又笑了笑，指指敞开了大门的电梯，“我现在可以上去了吧？”
“您请、您请……”
电梯门合上时，郑亦为听到那位前台小姐还在固执地说没有预约就不该放行，其他同事受不了地嚷道：“你有没有脑子，他是总裁的男人，要什么预约啊！”
无视电梯里其他人的侧目，郑亦为提着保温杯愉快地笑起来。
总裁的男人，这个称呼他喜欢。
到了潜羽的办公室门口，他轻轻叩了下门，听到里面传来清冷的一声“进来”后，他才推门进去，直接走到他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
潜羽抬起头，看到他呆了一瞬，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郑亦为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缓缓地说：“想你了。”
他很久没有用这样肉麻而深情的语气说话，虽然只是这样简单的三个字，潜羽的心里一片柔软，暖暖的。他走过去把郑亦为拉到沙发那边，坐到他腿上主动亲吻他，“我也想你……”
郑亦为的手从他的衣摆下伸进去在他的腰间抚摸着，在亲吻换气时喘息着说：“先喝汤吧……”
“一会儿再喝……”潜羽主动解开他的上衣扣子，低下头去从他的脖子一路往下舔吻。
对于他难得的热情，郑亦为有点吃不消，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探进他的裤子里在他的臀上来回揉捏，另一只手插入他的发间，难耐地呻吟着说：“你、你快停下来……”
潜羽抬起头，水亮的眸子凝视着他，“做吧。”
“可是你还要工作，我不想你那么累……”郑亦为还在挣扎。
“没关系，今天也没什么事了……”
潜羽这句话说完，郑亦为再也忍不下去，反被动为主动把他压在沙发上。
在白至凌办公室里误打误撞第一次看了GV，然后又听到他和舒莐的真人秀，和潜羽在一起后他回想起这件事总是心痒痒的，很想也尝试一下办公室SEX，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没想到今天竟然让他得偿所愿，光是脱潜羽身上那套西装，他就兴奋得快不行了，进入主题后的狂野热情更不用说了。
自那天后，郑亦为时不时地潜羽的办公室报到，前台小姐再也不会不识相地问他有没有预约这种蠢问题，只是每次看到他都会露出暧昧而好奇的表情。
有一天潜羽在浴室洗澡，郑亦为刚好想解手就去了趟外边的卫生间，结果让他听到两个男人在讨论他们的事。
“你说，总裁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啊？”
“肯定是下面的……”
“咦，你怎么看出来的？”
“嗯哼，第六感。”
“……你以为你是女人啊？还第六感！”
……
郑亦为回到潜羽办公室里间的卧室，潜羽身穿浴袍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他坐在床上发呆，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郑亦为闷声说：“以后我不来这了。”
“为什么？”潜羽问完马上就反应过来，“你听到什么闲话了？”
郑亦为沉默不语，把他拉到跟前，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平坦的肚子上。
“我们过我们的，管别人说什么。”
“可是我不想影响你在下属心中的形象……”
“早没形象了，有什么好影响的。”潜羽皱眉道。
郑亦为笑出来，是啊，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好影响形象的。
转念又想起那两个人关于他们上下问题的讨论，他把潜羽拉到一边坐下，看着他踌躇地问：“那个……”
“什么？”
“你想做上面那个吗？”
潜羽愣了一下，“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郑亦为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们在一起后，一直是他在上面，也许是潜意识地回避这件事，所以他从没有问过潜羽的意见。今天听到那些人的议论，他终于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他想知道潜羽是否觉得委屈。
他爱潜羽，在开口前的那一瞬，他打定主意，只要潜羽想要，他也可以做下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