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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页

书籍名:《明心》    作者:十万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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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射怔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这名神色激动的青年便是秦青,几年不见,秦青已褪去少年时的怯懦和自卑的形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自信与傲然,世家的出身给了他一副好的相貌,几年在商场上的历练更是给他添了几分成熟,脸部的轮廓也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也圆润显出几分深刻与凌厉。看着勉强能认出当年身影的青年,无射开口唤道:“秦青。”




得徐风喜不自胜

  
  秦青请无射坐下后,那身姿窈窕的女子又沏了杯茶给无射方才侍立一旁,无射示意他们几人都坐下,秦青和林廉自是知道他们殿下的性子,也不多推辞大方的坐下,那女子见此也坐在了秦青的下首。见无射抿了口茶,秦青方向无射开口介绍这名漂亮女人:“主上,这位是您手下掌管信息收集的主管。”因为是掌管重要的情报收集,所以这女子来如归楼的次数是最多的,因此今日也恰巧碰见了无射。那女子见秦青介绍也不如何惊讶,想必是秦青早就交代好了的。只是对自己的主子是个如此年轻的少年而深深的佩服。毕竟无射的武功修为是自己也感觉不出来的,偏偏这少年在四楼的时候便感觉到了她们几人的气息,可见不是不懂武功而是武功在他们之上。当然若只是论武功无射不会比这个女人好,只是作为修真者掩藏气息和敏感的六识都是正常的。
  那女子稍稍屈身一拜,开口道:“神农语见过主上。”声音如空谷幽泉清脆而动听。无射听了面色不变,微微点头道:“不必多礼。”想不到神农语居然也算是自己的手下,也归不得无射心中有些吃惊,这神农语传说是皇都第一的青楼——“无色楼”的老板。不管哪朝哪代如何明令禁止,妓院这一行业一直长盛不衰,在皇都中逛青楼的达官贵人也自是不少,因此无射在帮不破征基看折子时看到过一些官员弹劾某官员的折子里见过“无色楼”的名字。明明是出卖色相的地方,偏偏叫做无色楼,据说还是前几任的状元郎亲提的名字,取的是里面美丽的女子令天地无颜色之意。父皇也曾派人调查过,只说里面的老板是一名绝色女子,名叫神农语,通称神农氏。无射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着实的无语了好一阵,今次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又闻到空气中微末的药香,因此不禁脱口道:“神农姑娘莫非擅长药理?”那女子似是惊讶,而后微微一笑,回道:“略微识得些草药罢了。”无射再次无语了,在21世纪的中国神农尝百草的故事几乎是家喻户晓,没想到这位叫神农的女子居然也与草药有关。而后接过秦青递过来的资料看了看。果然秦青是个聪明人,看透了自己来此的目的。这份资料全部是此次行军安插过去的自己人的名单,其中更是有一位将军级的人物,另外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将领或小人物。每个人的资料都比较详细,一份资料配合一张画像,无射看着这些画像只记着有明显面部特征的几人,毕竟看惯了照片与影像,实在是不能从这些古人的话中看出些什么。
  无射盯这最后一份资料看了好一会儿,这人名叫徐风,此人会东瀛国语言,以前是京城府尹顺天府的一个衙役,武功并不如何了得,口才却是出奇的好,不会华丽的辞藻,但说话有理有据很难不让人信服,街坊邻居有个什么小纠纷口角,大家都拿他当和事佬。更绝的是有些受尽酷刑仍不肯招供的犯人在其开解下居然会吐露实情。若不是在一次处理一个案件中从犯人嘴里套出了他不该得知的秘密也就不会惹上杀身之祸,幸好有人提醒他,才得以逃跑。知道后来遇到了秦青的手下才被招揽。无射微勾嘴角,心中大叹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人才居然在自己手中。想到此,便出声向秦青道:“把此人先调回来,秦青你亲自监督,本宫有重用!”
  虽然不明白太子殿下会如何重用,但秦青也知道不该越矩,只点点头,面含愧色道:“主上,此次出军,秦青不才,只能安插这么些人……”无射摇首道:“秦青,你的才能已远远的出乎我的意料了,这几个人已经足够了。”而后秦青又向无射介绍了手下的“不恨楼”江湖三大杀手组织之一。现归一名叫做“肆”的男子掌管。至于在白道的发展,因为势力过小秦青也就没有说出来。无射再次感慨当年自己选择了秦青是个多么正确的决定。秦青又粗略的讲了讲如归楼、无色楼、不恨楼三楼的财政状况,直至接近傍晚,无射未免某人担忧才同林廉两人坐了马车回了懿德宫。
  到了清和殿后,与不破征基一起用了晚膳。不破征基并没有问无射去干了什么,饭毕后,不破征基方才开口:“月儿,军队明日就会到达,明日你就要起程去军营了,可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无射微微怔了一下,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和父皇分别了,又想想自己对生活用度方面并不挑剔,因此摇头答道:“并无。”而后又加了句“父皇不必担心,月儿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破征基点了点头。男人之间毕竟不同于女人,既是是分别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把该说的说完便也没有什么话说了。虽如此,但两人之间的心意却不会因为没有甜言蜜语而减少半分。而后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俺总是觉得俺取的名字大家看起来是不是很怪呢~~~~~这章只有一点点……大家原谅俺……




却分离迫在眉睫

  早朝之上,辽东军主将陈鹤启求见。卸去随身的兵器后,陈鹤启从城门东门进入,一路直入大正宫拙政殿,叩拜圣武皇帝。不破征基只淡淡回道:“爱卿平身。”而后陈鹤启又禀报了此次三万辽东军已于昨晚到达,驻扎在皇城五十里以外,剩余的军队则处于辽东原地待命。
  虽然陈鹤启不明白陛下为何让军队原地待命,但军队的职责只是执行上级命令罢了,即便他身为大将军也没有权利质疑不破征基传达下来的命令。无射站在大殿上也是吃了一惊,想不到辽东军队这么快就到了,也就意味着自己要和父皇分开一段时间了,不知没有父皇的陪伴自己会不会习惯。至于让辽东军原地待命则是他与父皇商议的结果。让军队取道辽东,借道金束国(地理位置相当于古代的朝鲜)再进入东瀛国,不走水路而走陆路,一是因为船只不够,临时打造太劳民伤财,二是走水路的危险远远大于陆路,从金束国的官道借道毕竟要安全的多。当然还有第三个原因,也就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无射与父皇当时都是心照不宣的挑唇一笑,并未说出口。
  不破征基令陈鹤启暂居京城休憩,三万辽东军于京郊原地整装待命,明日在天坛祭天祷告后,后日太子再随军出发。而后令礼部加紧时间处理明天的出军祭祀事宜,又听各部大臣禀报了些事情,示意无射当众解决了后方才退了朝。
  不破征基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御书房,而是回了懿德宫。无射自是也跟着来到了清和殿,由宫女卸下头冠和朝服后,两人都做了下来。不破征基开口道:“朕向金束国的修书现已经回了,金束国的国主已经同意了借道的要求。月儿行军可在金束国修整几天。”无射颔首回了声“是。”表示自己已经知道,父皇虽然不说多余的话,但已经为他打点好了路上的一切。不破征基抿了口刘义递过来的茶,又道:“陈鹤启以前曾是朕的部下,忠心是没有问题的,月儿有事若是不好决定可以找他商量。”无射应了声是,一想到三日后便要出军,心中亦是充满离愁。这也是父皇今日反常没有去御书房的原因罢。而后向父皇提议道:“父皇,可否陪月儿去宫外走走?”不破征基挑眉,这事月儿第一次提议和自己出宫,不由得也有些好奇,便道:“如何去?”无射见父皇没有反对便微笑道:“就月儿和父皇如何?”刘义守在一旁听得这话着实吓了一跳,刚准备开口请太子收回成命,便被不破征基挥手打断:“如此甚好。”刘义立马跪了下来,不破征基又道:“刘义你便留在懿德宫罢,莫让那些臣子知道朕和月儿出宫了。”而后又向身后的空中道:“影,去取两件衣服来。”便和月儿任性一回罢了。两人换了装,从密道出了宫。
  出宫后,无射伸了个懒腰,脸上不自觉的带了些孩子气,不破征基好笑的摸摸他的头发道:“御清仪今天下午恐怕又要在雍和宫念叨了。”无射笑笑:“不怕,既是父皇带月儿出来的,太傅想必不会说什么,况且,林廉会打点好的。”不破征基只是宠溺的看着无射挑唇不语。无射又道:“父皇可知在月儿的前世皇帝私自出宫叫什么?”不破征基好笑的挑眉,示意无射继续说下去。无射才道:“叫微服私访。”不破征基沉吟道:“不错,简洁而有深意。”无射又道:“那父皇可知像我和您这样的在闲暇时出来逛街叫什么?”不破征基奇道:“叫什么?”无射高深莫测道:“这叫约会。”不破征基细细的咀嚼“约会”二字,看着在宫外明显开朗些的无射,而后按住他的身子飞速偷的一吻,道:“是否还得这样?”无射脸不争气的一红,气道:“不是私会,是约会。”而后又心道:约会的话接吻也是可以的罢,只是想不到父皇一介古人竟然如斯大胆。殊不知不破征基虽然不是很明白约会的含义,但古往今来有很多事是大同小异的。
  两人在街上走了会儿。看着街上一派和乐升平的景象心情都非常愉悦,看到一些路边摊,无射有些好奇,不知这里的小吃是否和前世的一样。自己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吃过,虽然闻起来非常美味,但三世以来碍于身份和卫生问题一直都没有碰过。不破征基也看了会儿,皱眉道:“月儿想要?”无射摇头道:“不,只是好奇罢了。”毕竟自己从来不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况且,古代的卫生状况说不定比现代还差。不破征基点头:“若是月儿想吃的话回宫后吩咐御厨做罢。”“嗯。”无射点头,果然天下间的父母都不喜欢孩子吃不卫生的东西。前世就曾很羡慕那些在小吃弹边和父母撒娇的孩子。
  两人又走了会儿,来到了如归楼对面的富贵楼,在一楼随便选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富贵楼也算是名楼,小二也甚是机灵。连忙上前招呼两位开来便是非富即贵的人。两人要了一壶上好的大红袍,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喝一口。此时,无射和不破征基只是走德无聊了想要休息一下,不破征基没有喝茶则是因为从小养成的帝王观念没有刘义在旁边验毒,他是不会碰任何东西的,不是怕死,只是养成了如此习惯。不一会儿,一位卖唱的小姑娘便来到了这一桌,毕竟讨生活的靠的便是一双眼睛,眼前两人一身华服,气度不凡,且面目俊美,举止优雅。不似那些好色的纨绔子弟。微一福身便唱了起来,旁边还有一个拉着二胡的老头儿伴着奏。无射虽听得这女子声音悦耳,但奈何听惯了现代的乐曲,对这姑娘唱的实在是觉不出哪里好,便从袖子里拿出影准备的银两,摸出最小的一块,递给那个姑娘,温言道:“姑娘唱的甚好,”那女子接了银子又一福身。面色却有些发窘,这位小公子虽说自己唱得好,却没让自己唱完,显然刚才的话是为了敷衍自己。接了银子后便离开了。不破征基只是看一眼道:“月儿不喜欢?”无射点头道:“太吵。”
  却见那女子又向另一桌的人开唱,刚唱至一半,旁边一桌的一位身着绸缎五官端正,但拼在一张脸上总有些不和谐的一青年男子,摇晃这醉醺醺的脑袋道:“小娘子看不起人么?怎地越过本公子这桌不唱?”那女子一惊,忙俯下身道:“公子恕罪,小女子见公子酒兴正浓怕扰了公子的雅兴……”无射心中暗自点头这女子果真有几分胆色与眼色。只是酒醉的人怎会听人讲道理?那桌上的其他人也只是看热闹,甚至还有起哄的。那醉鬼公子在起哄声中摇摇晃晃,便要去抱那女子,那拉二胡的老头早在一边跪地磕头。那女子害怕的一躲,醉鬼公子扑了个空,身子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一头磕在椅子边缘角上。半天回过神来破口大骂:“娘的,本公子给脸不要脸。”抬手一摸额上已出了血,当即跳脚,对着站在一旁的家丁吼道:“你们这些个畜生,都给本公子瞎了眼么,还不把这娘们给我抓起来。”两个狗腿连忙抓住准备逃跑的女子,一把按住。那醉鬼公子此时已经清醒了许多,一手捂着额头,冲着一旁磕头告饶的老头便是一脚,又揪住那那女子的头发,甩手用力的扇了两耳光:“贱人,居然敢伤了本公子。”又觉得不解气在一帮狐朋狗友面前失了面子。当即□贱货的骂个不停,又令那两个狗腿家丁当众解那女子的衣服,那女子一边哭一边拼死挣扎。
  这边不破征基只是冷眼看着,平时这种情况下刘义自会吩咐手下的人去做,自是不要他亲自动手便能解决,因此一时还未觉得担忧,无射本也以为那女子挨些痛楚也就过了,但见他们越做越过分,也看不过眼了,手中拿起三个茶杯,正待教训那醉鬼公子和他的狗腿家丁。却见那边走来一位锦衣公子,移形换影几下拆解便从两个狗腿家丁手中救下那名女子。那两狗腿见来人面目俊美,气度非凡,一身华服锦裘,万种风流,眉目间自有一番凌厉气势,当下也不敢动作,毕竟当好狗腿子最重要的一点 便是眼术,眼前这位公子显然不好惹,那醉鬼公子见他们停了手,刚待开骂斜眼便看见这位锦衣青年,当下也弱了几分气势,道:“你是何人?敢管本公子的闲事?”那华服青年身后又走来一位温婉女子,把那卖唱女子好生拉好衣服,又扶起地上的老伯,叫身旁的丫鬟好生安慰,而后走到那锦衣男子身旁道:“夫君,这些败类如何处置?”无射有些好笑,想不到面目如此端庄温婉的女子说话却是半点也不饶人,那华服男子微微一笑,搂住妻子的腰:“娘子说如何便如何,可好?”那醉鬼公子见来人一点面子也不给正待开骂,旁边的狐朋之一扯了下他的衣袖,低声道:“你不要命了么?看那人手上的白玉扳指,那花纹,他可是咱乾国的首富皇甫公子,不仅有钱,听说还与皇家有关系……”那醉鬼公子估计也是世家出身,倒也不傻,当下立马赔笑道:“原来是皇甫公子,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多有冒犯,皇甫公子若是赏脸,不如就由在下做东,小酌一杯何如?”一番话说得可谓圆滑至极,那皇甫夫人不屑的“切~”了一声。搞的一桌子的人尴尬至极。那卖唱的女子与老人见事情已经平息,又恐多生变故连忙出来致谢,那皇甫公子只淡淡一笑,回道:“老人家不必多礼,刚才即使在下不出手,那边的那位小公子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说完只是微笑的看着无射那桌。无射心中一惊,暗道那人好利的一双眼。随后,那皇甫公子领着妻子与仆从来到了无射这一桌,向不破征基礼节性的一拱手,温言道:“在下冒昧,不知可否有幸与兄台共饮一杯。”不破征基抬眼看了一眼来人,回道:“不了,我们已经准备走了。”示意无射留下一锭银子,率先走了出去。倒不是不破征基故意不给面子,只是休息够了本来便要走了,且即使留下来不破征基也不会陪他喝酒,与其等下不尴不尬还不如现在就离开。那皇甫公子也未觉得失了面子,只是点点头表示理解:“那还真是可惜了,兄台慢走。”无射却不知道,这个在富贵楼有一面之缘的人将来会帮上他一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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