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允炆被俘
作者有话要说：
允炆无奈道：“你知道吗，即便我们这样做了，你以为就能改变一切吗？身体的愉悦只是一时的，即便我们有亲密的关系，我也不可能喜欢上你的，你懂吗？”
高炽一拳捶在允炆的耳侧，草地上立刻多了一个浅坑：“为什么你连骗骗我也不能？”
允炆咬着下唇，微微摇了摇头：“若是骗你，你会陷得更深。”顿了顿，又轻轻的抚摸着高炽的脸，轻声道，“高炽，你还太年轻了。像你这个年纪是最容易冲动的，而且不能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也许你对我只是一时的迷恋，当不得真的。”
高炽冷哼道：“你也不过只比我大一岁。”
允炆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眸子如古井泉一般深邃，望不尽底，仿若真如看透了一切的老人一般。
高炽楞了楞。
允炆趁机把他推了起来，继续劝道：“高炽，有些事做了就不能回头了，你要清楚明白你究竟做的是什么，这样做有没有价值。”
高炽不服气道：“那你和我父王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想过这些吗？”
允炆整理着衣衫，固执道：“那是不一样的。”
高炽还要辩驳什么，远处忽然就传来一阵马蹄声。
允炆神色一变，问道：“这里距我军大营到底有多远？”
高炽也开始整理着衣衫，漫不经心的说道：“放心吧，来的人肯定是父王派出来调查北元军动静的侦查兵，我们并没有离太远，等一会儿我就送你回去。只是……”
允炆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他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了听，然后神色有些慌乱的说道：“不对，若是侦查兵不会弄这么大的动静。听声音，大约有十匹马过来，怕不是侦查兵。”
高炽道：“兴许是父王发现你不见了，所以派人出来找你。”
允炆还是摇着头：“现在他应该与三叔，十七叔，张玉等人商议如何对北元用兵，不可能发现我不见的。况且我们出来并没有多久。”
高炽这才变了变神色：“那到底可能会是谁？”
允炆蹙起了眉头，片刻后忽然跳起来，拉着高炽的手上马道：“快，快走，兴许是北元军。”
可是，马还没有跑几步，那群人就追了过来，果真应了允炆的猜想，正好是北元军。
允炆嘀咕着：“果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今年肯定是流年不利，流年不利。”
高炽也嘀咕着：“堂哥，你真是一只大大的乌鸦；堂哥，你的嘴真的比乌鸦还乌鸦。”
那十多名北元骑兵很快把他们围在了中央，指着允炆和高炽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话，但是没有一句是允炆和高炽能听明白的。
高炽有些怯怯，手慢慢的滑到了腰间的火枪上。
允炆心细瞧见了，忙按住他的手，阻止他掏枪，继而冲着那几个蒙古人抱拳道：“各位英雄好汉，咱们这里相见也是一种缘分，不如大家下马来聊聊。”
为首的一个人指着用马鞭指向允炆他们，又冲身旁的人使了使眼色。
允炆心道不好，低头一瞧，果真就让他瞧出了端倪。那朱高炽出来穿什么不好，偏偏要穿一身铠甲，现在想扮成老百姓骗骗这几个蒙古人都不成了。
高炽已经拔出了枪，胡乱的冲那首领开了一枪，也不知打中了没有，总之他们的马儿受惊，一路狂飙了出去，倒是冲出了一条道来。
高炽大喝道：“允炆，抱紧了，咱们给一路飚回去。”
可是，话音刚落，允炆就滑下了马，摔了个屁股开花。而高炽刹不住马脚，使劲的扯马缰，马儿也不肯听话的停下来。那些蒙古人瞬间就把允炆围了起来，数把钢刀架到了允炆的脖子上。
高炽扯着马缰，呼着允炆的名字。
允炆暗道不好，忙回应道：“跑，别回来，跑回去。”钢刀推进，划破了他颈子上的皮肤，阻止了他的发声。
为首的显然是中枪了，大腿根部有一个黑洞，流着黑血，但显然他也算是一个汉子，挥了挥手，冲着一个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而那个应话的人点了点头，随即抽出背后的弓箭，搭箭拉弓瞄准了高炽。
允炆大惊，不顾自己的安危，撞翻了驾刀在自己脖子上的人，又用尽全身的力气，跳了起来，一脚踢向那射箭的人。只是奈何还是没有阻止到箭飞出去的趋势，箭很快的没入了黑幕中，允炆听见远处传来高炽吃痛的声音，他脸色大变，却因为那些蒙古人已经提刀砍向了他的面门，他慌忙的闪腰避过，那刀面就贴着他的鼻尖滑过，惊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为首之人吼道：“给我抓活的！”
这话让允炆楞了一下，随即站直了身子，摊出双手道：“你们要抓活的，直接抓就是了，别动刀动枪的，伤着人了不好，伤着花花草草的更不好。”
亏得有大部分蒙古人听不懂允炆说些什么，而那些能听懂的差点没被呕出一口血出来。
首领又发话道：“去前方把中箭的也带回来。”
允炆忽然就有些紧张，又想着若是把高炽带回来，他好瞧瞧高炽的伤势，做个应急的处理兴许还能保住高炽的性命；又担心着这群人把高炽带回来会严刑拷打他。正左右心神不宁的时候，那巡视的人回来，道的是骑马的人没影了，允炆这才松了一大口气，想着回去也好，有朱橚在，高炽应该也没有性命之忧。
首领挥了挥马鞭，又指了指允炆。
其中一人提着允炆的领子上马，众人一路奔向了无垠的草原。
元军的营地在一个名唤彻彻儿山的附近，这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不易被外界发现。而把允炆抓回来的那群人是派出去侦查明军动静的，结果中途捅了这个篓子，也不敢再深入了。
而那位下令活捉允炆的居然是北元大将哈刺兀。
此刻，他正一边吆喝着北元军医为他治腿上的伤，一边与北元另一名大将索林帖木儿一道审问允炆。
索林帖木儿拍着桌子问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先给我报上来。”
允炆被缚着双手，押在帐篷中间，动弹不得，却还是一派从容的回答道：“我姓徐，名文。”
哈刺兀瞪着眼珠子道：“胡扯，方才那小子明明唤你允文的。”
允炆道：“是大将军你听岔了，方才那小子明明唤我徐文的。”
索林帖木儿侧头小声的对哈刺兀道：“我听说那边朱四的婆娘就叫徐文的。”
此话一出，那两将领都看向了允炆的胸部。
允炆面色一红，挺直了腰板，怒道：“瞧清楚了，我是女人吗?”
索林帖木儿问道：“他是女人吗？”
哈刺兀因着在处理枪伤，正疼得厉害，一时间接不上气儿，自然也答不上话。
索林帖木儿哈哈笑着拍着哈刺兀的后脑勺，嚷道：“瞧你那是什么眼神，这小子是女人吗？是女人吗？是女人吗？”他是问一下，就拍一下哈刺兀的后脑子，疼得哈刺兀对他更是咬牙切齿。
哈刺兀好不容易缓过了劲，怒道：“老子说过他是女人吗？”
索林帖木儿摸着头，死活都不承认是自己说的。
两个人就当着允炆的面吵了起来。允炆看得莫名，直觉告诉他，这两人的关系绝对不融洽。
不得不说，允炆的直觉是非常的准确的。
索林帖木儿和哈刺兀的关系的确一直都不融洽。那索林帖木儿并没有什么真本事，全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才当上了这个统领的位置，偏生派来的副将哈刺兀又不服他，两个人的关系便一直是水火不相容。
二人吵了片刻，把允炆晾了片刻，才终想起要审问允炆的事情，这才作罢休战。
索林帖木儿问道：“徐文，你在那边是干啥的？”
允炆配合的答道：“我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随军大夫而已。”
哈刺兀道：“胡扯，你一个小小的随军大夫怎可能这个时辰和一名随军士官出行？”
允炆咬了咬下唇，琢磨着该如何作答。
哈刺兀见似乎把允炆问着了，特得意的冲索林帖木儿挑了挑眉。
索林帖木儿见不惯哈刺兀的德行，低声骂了一声，而后威胁着允炆道：“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了，兴许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允炆道：“那我全部都招了，是不是可以不受皮肉之苦？”
那哈刺兀抓允炆回来，本就是为了从允炆嘴中套取明军的情报的，见允炆这么合作，却不见欣喜，反而有些怀疑允炆的用意。而那索林帖木儿就没有哈刺兀的心思，见允炆乖巧懂事，自然欣喜万分，恨不得亲自去松绑，递茶送水，好从允炆嘴巴中套出他想知道的情报，从而取得这次的战功。
可是，索林帖木儿还没有来得及做，哈刺兀就很有气势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你小子少在这里糊弄本将，刚才的问题还没有回答呢。”
允炆装傻道：“大将刚才问的是什么问题？”
索林帖木儿好心的提醒道：“就是你为什么和一个随军士官出来？”
允炆对天翻了翻白眼，想着可能让这两人相信的谎言。
哈刺兀拍着桌子道：“快说！”
允炆佯着哆嗦了一下，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其实……其实……我喜欢……喜欢他……所以，所以就把他约了出来……”
索林帖木儿瞪大了眼睛：“你说你喜欢他？”他侧头看向哈刺兀，问道：“和他在一起的是男人？”
哈刺兀没好气的回道：“没有瞧清楚，不过明军的士官怎么可能是女人。”
索林帖木儿摸着脑袋道：“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
哈刺兀对天翻白眼，许久后又询问允炆道：“你说你是随军大夫，可有凭证？”
允炆道：“自然没有凭证的。”见那二人瞪大了眼睛，他又从容道，“不过，若是你放心的话，你的枪伤我可以为你医治？”
哈刺兀傲慢的指着身边的军医道：“我们也有军医，不需要你。”
允炆道：“但是，他的做法是治疗传统刀伤的，而枪伤不是只包扎伤口就会好的。”
哈刺兀道：“那你说说，本将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来。”
允炆咳嗽了一声，吊足了那二人的胃口，才说道：“枪伤之所以不能用传统的方法治疗，是因为伤口内滞留了子弹，若是不取出，子弹便会在体内发炎，致人于死地。”
哈刺兀问道：“要如何取出？”
允炆道：“可用大吸铁石吸出。但是如若吸不出来，则必用利刀割开伤口取之，再用金创药敷之。”
哈刺兀侧头问着军医道：“他说的可是事实？”
军医额头上冒出几许汗，躬身道：“的确是这样治枪伤。”
哈刺兀冷声道：“那你为何不这么做？”
军医颤声道：“属下未曾知将军是枪伤，所以只是做了一般的处理。”
索林帖木儿冷笑道：“只怕这么一着，你怎么死的都不知晓了。”
哈刺兀被这一提醒，后背冒出了冷汗，冷冷的瞧着军医。那军医不敢抬头看哈刺兀，浑身哆嗦，只道自己怕是躲不过这一劫，却不想哈刺兀却说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
军医暗自松了一口气。
哈刺兀继续道：“你把这纱布拆了，重新为我治疗便是。”
索林帖木儿看向允炆，经过这一盘问，他对允炆更是信任了不少，和颜悦色的说道：“你若把明军的情况告诉我们，大汗那自是少不得你的好处的。”
允炆眼睛一亮，问道：“都有什么好处？”
索林帖木儿道：“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允炆装傻笑道：“我想要无数的美男整日陪我睡觉，这个要求可以吗？”
索林帖木儿楞了一下，片刻后才道：“自然，你要肯为元军服务，自然少不得你的好处。”
允炆翻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索林帖木儿的话，半晌后才道：“我答应和你们合作，效忠大汗，与两位将军一起去打败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