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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书籍名:《闻雪无双》    作者: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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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好住处,风闻雪便回了自己房间。
  东方无双也累了一日,洗漱之後倒头睡下。
  风闻雪以为东方无双在江湖上奔波这麽久,今日终於安顿下来,一定会呼呼大睡。谁知那家夥却在床上辗转半晌,兴奋地睡不著。
  东方无双翻饼一样折腾到半夜,终於忍不住坐起来,想了一会儿,忽然嘿嘿一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连鞋子也没穿,偷偷摸摸地溜出了房间。
  说实话,有胆子敢在江湖上最神秘最久远、势力最隐蔽最强大且作风亦正亦邪的神冥教教主的独居小楼里搞夜袭的人,这江湖上还真没有几个。
  东方无双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话说回来,他从小胆子就不是一般的大,五岁时就敢偷偷一人溜上神冥教的座船,还「夺」去了神冥教教主的初吻,所以今夜这事还真不算什麽。
  东方无双轻功极佳。寂静的夜里,小楼里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但他知道一定有教主的暗卫躲在暗处保护这里,而且还不知道楼里有没有什麽机关呢。
  但出乎意料,他从西边悄悄溜到了东边,竟无人发觉。
  风闻雪的暗卫都是在楼外轮班守卫,这座楼里除了机密的书房有机关外,其它地方却是空荡荡的。
  一来因为风闻雪武功高强,警觉性高,不怕夜袭。二来神冥教总舵守卫森严,以八卦阵建筑,想无声无息地潜到教主院落的人基本上不可能不被发现,所以也没有必要在楼里设置机关。
  不过所谓外人易阻,家贼难防。
  东方无双得天时地利,与风闻雪同住一处,行动起来却比外人方便多了。
  他找到风闻雪的住处,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却发现里面并没有呼吸之声。但是转念一想,风闻雪功力深厚,原本呼吸就浅,入睡後没有声音也不稀奇。
  原本还有些犹豫,但他本来胆子就大,遇上美人这种事,更是大得没边了。所以咬了咬牙,还是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大门轻轻开了,前厅里黑漆漆,里面是一道薄纱帘,纱帘里面便是教主的卧室。
  东方无双试探地走进了一步,见好像并没什麽危险,便大著胆子往里走。
  他并不是莽撞之人,知道风闻雪武功高强,自己这点本事可能在他眼里不够看,所以早就做好了被抓住的准备。
  他贴身穿著一件冰蝉金丝内衣,这件衣服刀枪不入,而且可以阻止内力拳掌,是文国皇室的宝贝。华容公主疼爱独子,知道这个儿子是个喜欢闯祸的,所以求了太上皇,将这件金丝内衣赐给了儿子。
  东方无双正是因为有这件内衣保护,所以才底气十足,敢深夜摸进风闻雪房里意图……咳,不轨。
  不过到现在为止好似还无人察觉,东方无双忍不住感慨自己运气真好。貌似当年他摸上神冥教的座船时,都比现在困难呢。
  他来到床榻边,床帐将床里面遮挡得严严实实,他瞪大了眼睛也看不真切。
  「风哥哥,你睡了吗?」他小小声地唤。
  床上却没有反应。
  东方无双皱了皱眉。
  风闻雪的警觉性无论如何也没有这麽差吧?难道……他出了什麽意外?
  东方无双这麽一想,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再顾不得其它,一把掀开床帐,又急又忧地叫道:「风哥哥,你怎麽了?」
  床榻上空无一人。
  东方无双愣住。突然身後一阵疾风,他心里一惊,回身去挡。但那人武功极高,砰地一声,已经点了东方无双的穴道,将他扔到床上。
  东方无双摔了个七荤八素。
  室内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东方无双一时不适应,眯起了眼。
  「你要做什麽?」
  冷冷的声音响起,东方无双立刻听出是风闻雪的声音。他眨了眨眼,终於看清床边的人一身白色单衣,银发披肩,脸戴面具,正是风闻雪。
  东方无双身体动不了,不过嘴巴还能说话。他看著风闻雪脸上的面具,心里十分失望,忍不住道:「风哥哥,你怎麽晚上睡觉都不摘面具啊?」
  风闻雪哼了一声,冷冷地盯著他没有说话。
  东方无双啊了一声,道:書香門第「我明白了。你睡觉时是摘掉面具的,一定是听到我的声音,所以重新戴上了。风哥哥,不要吧,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的样子,为什麽还要戴著呢?摘了吧,戴著多不舒服啊。」
  风闻雪清冷的声音里夹著一丝怒意:「我问你半夜来我的房间做什麽?不会就是想看我没戴面具的样子吧?」
  东方无双被他说中心事,忍不住脸上一红。他偷袭的目的确实就是这个,不过现在被人逮个正著,难免有点心虚,支吾道:「这个……那个……我、我睡不著,想找你说说话……」
  「哦?」风闻雪冷笑道:「本座还不知道,小世子有半夜找人聊天的毛病。」
  东方无双一双大眼骨碌骨碌地乱转,脑子里飞快地想著主意。他嘿嘿一笑,道:「风哥哥,我错了。你先帮我解穴吧,这样好难受哦。」
  风闻雪没理他,慢悠悠地拿著铜签一点一点挑著灯芯。
  他一身白衣,又披著一头银发,脸上还戴著精致诡异的面具。如果不知道的人在这深更半夜里撞见,非要大喊一声:「鬼啊──」
  这形象实在有够惊悚和诡异。
  可是东方无双却觉得他这身打扮别有风味。(小柿子,乃不愧是色中魁首啊……)
  因为风闻雪平素都是一身玄衣,衬著那特别的发色,黑白反差极大,肃穆之中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颇为震慑心魂。
  但现在他白衣白发,身材颀长,在摇曳不定的烛火照耀下,彷佛单薄的鬼魂游历人间,周身竟有一种凄厉的美感。
  东方无双呆呆看著他,只觉心里怪怪的,好像有些酸,又有些疼,还有一种莫名的心动。
  这种感觉无法形容。
  他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风闻雪,与白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好像窥见了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风哥哥……」
  东方无双有些恍惚地喃喃念。
  风闻雪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望著自己发呆,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有些朦胧湿润,凝视著自己的视线认真而专注,黑眸深处好似还氤氲著某种说不出的情感,不由让他心里一动。
  这个东方无双,看著自己的目光好似总是与众不同。
  风闻雪默默地想。
  幼年时的东方无双,一双大眼睛藏不住心事,坦白地展现了心底的感情,望著自己时是满满的喜欢和钦慕。那麽单纯,那麽直接,不是因为他的身分,他的武功,或者其它东西,仅仅因为他是他,他是风闻雪。
  所以风闻雪很喜欢当年那个小男孩,对他也表现出自己难得的温柔和喜爱。
  而现在的东方无双,漆黑的眼睛已经会隐藏心事了。但是为何……还是这麽专注?那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情感,到底是什麽?
  风闻雪不知不觉地走过去,望著东方无双晶亮的双瞳,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
  东方无双本来就在恍惚,这下更是不知所以了,感觉风闻雪的手指沿著脸颊,不小心触摸到自己的嘴唇,便想也未想,张口含住。
  风闻雪微微一震,回过神来,视线一下子变得锐利深沈。
  东方无双看著他的表情变化,也清醒过来,可是却并未松口,反而伸出舌尖,轻轻地挑逗。
  风闻雪沈沈地看著他,低声道:「无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
  其实东方无双走到他门口时,他便已经察觉了,立刻翻身起来,随手戴上面具,连外衣和鞋子都未穿,隐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他一直盯著东方无双的行动,想看看他要做什麽。不得不说,当时他心里又是愤怒又是失望。
  愤怒的是,东方无双竟然心怀不轨,敢打神冥教的主意;失望的是,这个曾经可爱的小男孩,也开始居心叵测了。同时还有一些,对他不自量力想要袭击自己的嘲笑。
  可是自东方无双进来後的行动,风闻雪越看越是可疑。似乎他并不是打算袭击自己,尤其是在他靠近床榻後,小声而期待地低喊了一声「风哥哥」,分明是一种恶作剧似的提前打招呼。
  待东方无双著急地掀开床帐,风闻雪更加确认,他不是想暗袭自己。当然,凭他的本事也不可能袭击到自己。
  所以风闻雪出其不意地现身,并未伤害东方无双,只是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扔到了床上。
  风闻雪点燃灯火,打算好好审一审这位小世子究竟想做什麽。谁知见他此时的反应,以风闻雪的聪慧怎会不明白他的暗示?反而对此感到迟疑和不可思议,这才沉沉地问出那句话。
  东方无双含著风闻雪的手指,眼神变得黑不见底,嘴角轻轻翘起,笑得挑逗而暧昧。
  「我知道……」
  少年变声时的声音,低低哑哑,竟添了一分成熟和性感。
  风闻雪却不为所动,冷冷看了他半晌,抽出了自己的手指。同时凌空点去,解开了他的穴道。
  「夜深了,你走吧。」
  东方无双被他拒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他瞪了风闻雪片刻,忽然鼓起腮帮子,赌气似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道:「我不走,今晚我要留在这里。」
  风闻雪冷道:「小世子,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去吧。」
  「我就不走,就不走!」东方无双抱著风闻雪的被子在床上打滚,嘴里叫著:「我千里迢迢来看你,可是你却赶我走!我不干!我今晚就要住在这里!」
  「别胡闹!起来!」
  「我不!是你把我扔上床来的,你要负责!」东方无双的任性脾气一上来,天不怕地不怕,完全不把风闻雪的脸色放在眼里,赖皮地缩在到床里侧。
  风闻雪气急反笑:「好,我负责!我这就把你扔出去!」说著上床去揪东方无双。
  「啊啊啊──不要!不要……」
  东方无双身体灵活,在床上躲来躲去。可是这教主的床虽然大,但他又能躲到哪里去?不过三两下就被抓住了。
  风闻雪重新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拎了起来,扔到门外,然後重重地关上房门。
  「呜呜呜……你赶我出来!你居然赶我出来……呜呜呜,风哥哥,我好伤心,我好伤心啊……」
  东方无双嚎了还没两声,房门一开。他刚心里一喜,突觉嗓子一哑,大门又重新合上了。
  呜呜呜,好过分,居然还点了我的哑穴,这下喊人也没人听见啦!
  东方无双鼓著包子脸,心里泪流满面啊。不过他折腾了大半夜,再旺盛的精力也顶不住了,不知不觉就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风闻雪打开大门,看著蜷缩在他门边,流著口水睡得一塌糊涂的人,嘴里还打著小呼噜,不由轻轻皱了皱眉。
  他点的穴并不重,半个时辰就能解开。谁知道东方无双竟然就在他门口睡了一夜,还睡得这麽香,真是……让人无语。
  风闻雪无奈,蹲下来拍拍他的脸:「无双,无双,回自己房里去睡。」
  「嗯……不要吵……」
  东方无双挥苍蝇似的挥挥手,一转头,半边脸贴上门坎,嘟著嘴巴继续睡。
  风闻雪抽抽嘴角,伸手将他提起来。
  东方无双晃晃悠悠,往他身上一靠,双手抱住他的腰,站著继续睡。
  风闻雪……无奈了。
  恰在此时,冬虫端著水盆上楼来,正看见这一幕,不由张大了嘴,吃惊地望著眼前的二人。
  这、这、这是怎麽回事?怎麽教主一大早就抱著静王世子站在门口?
  虽然风闻雪服饰整齐,可是东方无双一身贴身单衣,发丝凌乱,脸带睡意,亲密无间地搂著风闻雪的腰,而风闻雪也回搂著他……这景象怎麽看,怎麽让人遐想无限。
  「教、教主……」冬虫有些结巴。
  风闻雪微微一顿,突然拦腰将东方无双抱起来,不紧不慢地送他回房,将人往床上一扔。
  东方无双咂了咂嘴,翻个身子继续睡。
  风闻雪出来,对仍站在走廊上发呆的冬虫道:「等静王世子醒了,你去服侍他。」说著径自下了楼,晨练去了。
  冬虫望了望教主的房门,又看了看东方无双的屋子,心道:教主,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静王世子虽然就住在您对面,但您也不能这样啊……
                
        
  
  风闻雪练完功,回到银霜院梳洗完毕,换了衣服,用过早膳,便去处理教务。
  这期间东方无双一直在睡(猪啊……),所以与其错过了。至於风闻雪,已经将东方无双忘之脑後了。
  其实风闻雪性子喜怒不定,行事任性,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之所以对东方无双如此客气,一来因为神冥教现在是多事之秋,东方无双身分尊贵,背景深厚,他自己送上门来,自然当好好招待,极力拉拢,没人会傻到得罪他去。
  二来嘛,风闻雪确实念著些当年的旧情。而且东方无双虽然唤他「哥哥」,但按照辈分,二人实是叔侄辈的,风闻雪对这个「晚辈」又从心底里有著几分喜爱,难免便有几分纵容了。
  不过风闻雪事务繁忙,对东方无双也不怎麽上心,所以一日过後,竟将人忘了。直到他傍晚时回到自己的院落,看见东方无双像只被人丢弃的小狗似的蹲在门前,才想了起来。
  风闻雪本想问上一句「你蹲在这里做什麽?」,但想起这孩子昨夜做的事,便没有理他,径自从他身边走过了。
  东方无双跳起来,叫道:「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天!」
  风闻雪进了客厅,坐下倒了杯茶,淡淡道:「那又怎样?」
  东方无双气苦,幽怨地道:「你、你……你怎麽也不问我点什麽?」
  风闻雪抬眼瞥了他一眼,扬声唤道:「冬虫!」
  冬虫原被东方无双打发出去,一直躲在外面,听见教主召唤,赶紧进来:「教主。」
  「开饭吧。」
  「是。」
  「准备一副碗筷就好。」
  「啊?」
  冬虫愣住。
  东方无双只在这住了一日,已与冬虫建立了不错的交情。
  冬虫之父李护法前几个月刚刚去世,冬虫原本十分伤心抑郁,但今日有东方无双相伴,被他哄哄闹闹、说说笑笑,竟是难得开怀了一日。
  而且他知东方无双的身分,昨日也得了教主的吩咐要好好服侍他,所以此时听了教主的话,不由有些迟疑。
  东方无双跳起来叫道:「为什麽只准备一副碗筷?」接著他便委屈地道:「风哥哥,难道你竟要罚我不吃饭吗?好,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挨饿又算什麽,不吃就不吃了。」
  风闻雪淡淡地道:「冬虫,还愣在这里做什麽?还不快去!」
  冬虫只好退下。
  风闻雪看著东方无双委屈的脸,道:「你多大的人了,怎麽还这麽毛毛躁躁的。我说不让你吃了吗?我敢不让你吃吗?饿著了静王世子,我神冥教还担不起这干系。」
  东方无双道:「风哥哥,我从没把你当外人,你要怎麽罚我,我都心甘情愿的,只要你高兴就好。这与我世子不世子的,都没干系。」
  风闻雪皱了皱眉,道:「你这话说的,可让我难为了。你说不把我当外人,我却不敢将当今太上皇的外孙当成自己人。我教中敬著你让著你,虽然多少是看在你的身分上,但也念著当年的情分,你也该心里明了。」
  东方无双道:「我自然是知道的。风哥哥,其实你是很喜欢我的,不然也不会让我住进你的院子了是不是?我也是真心喜欢你,才想与你亲近的嘛。」
  风闻雪总觉得他这一句又一句「喜欢」,意思似乎有些暧昧,再联想他昨晚的行为,这种感觉就彷佛不是错觉了。
  不过风闻雪哪里会把他这个小孩子当回事,想了想便道:「你既然住在我这里,便要守我这里的规矩。我不喜欢晚上被人打搅,你以後老实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如果再犯,可别怪我把你轰出去。」
  东方无双心中失望,垮下小脸,闷闷地道:「我知道了。」
  「还有。」风闻雪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我不喜欢懒惰的小鬼,以後早上要早点起床。一日之计在於晨,自己找点事做,不然练练功也是好的。」
  「哦。」东方无双心道,连我睡懒觉也要管啊?
  其实他也不是爱睡懒觉的人,只不过前些日子确实找人找得辛苦,昨夜一安下心来,就睡过头了。
  东方无双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一个主意,眼睛开始发光。
  风闻雪没有留意他的神色,继续道:お稥「另外,在外面你要叫我教主,﹃哥哥﹄二字只能私下里叫叫。我们本来便不是一个辈分,虽然我不在乎,但也不想让人说我神冥教不懂规矩。」
  「嗯嗯。」
  风闻雪说得兴起,又一连串地说了一堆规矩,东方无双都老老实实地应了,心里却咋舌,心道风哥哥看上去人冷冷淡淡的,没想到却如此罗嗦,人也娇贵得紧,连吃穿用度都要合他的规矩,竟比我老娘架子还大。
  直到冬虫送上晚膳,风闻雪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对东方无双的「教育」。
  东方无双殷勤地把唯一一副碗筷摆到风闻雪面前,灿烂讨好地笑道:「教主,您请。」
  风闻雪点点头,心道孺子可教也。
  他把碗筷推回到东方无双面前,道:「你吃吧。我用过了。」说著起身,向楼上走去。
  东方无双这才知道这副碗筷是给自己准备的,又感动又失望,失落地道:「教主,你用过晚膳了啊。」
  风闻雪站在楼梯上,回过头来看著东方无双可怜兮兮地眨巴著大眼,沈吟了一下,道:「我平日习惯在禧善堂用晚膳。你若是觉得一个人吃没意思,以後可以到禧善堂来与我一起吃。」
  东方无双大喜,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好!好!我明日便去禧善堂,和你一起用晚膳。」
  风闻雪便不再说话,径自上楼回了房间。
                
        
  
  第二天东方无双起了个大早,外面天还蒙蒙亮,空气里都是清凉微湿的寒气。
  风闻雪一出房间,便看见东方无双眼巴巴地守在走廊上,看见他出来笑咪咪地道:「风哥哥,早上好。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风闻雪道:「你今日怎麽起得这麽早?」
  「风哥哥昨天不是说不喜欢我睡懒觉嘛。一日之计在於晨,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每日早上与风哥哥你一起练功去!」东方无双握拳,做出一个坚定的神色。
  风闻雪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眼,道:「你该知道江湖上的规矩。看别人练武是一种很冒昧的行为。」
  东方无双嘿嘿一笑,耍赖道:「你练你的,我不看就是。再说神冥教的武功心法与我们东方家的赤阳神功相差甚多,偷学也没什麽好处。难道风哥哥你不相信我的人品?还是真的害怕被我偷学了去?」
  风闻雪听他激将,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了然又带著点邪气的笑容,无所谓地道:「那随你吧。」
  东方无双大喜,兴奋地跟在他後面。
  风闻雪领著他向後山林子里去了,到了一处空地,道:「平日我在这里练功,你自己去林子里再找个地方吧。对了,可别离得太近,要是不小心伤了你,我可不负责哦。」他顿了顿,又道:「还有,林子深处是我教禁地,你不要闯进去。」
  「嗯嗯,知道了。」
  风闻雪便不再理他,掏出腰间漆黑的鞭子挥舞起来。
  东方无双躲到一边,只见他长鞭挥舞,身形腾挪,银发飞扬,黑衣翩翩,不由看得痴了。
  风闻雪正舞得兴起,突然东方无双眼前一闪,看见一只胖嘟嘟的小灰兔受惊一般从林子里窜了出来,向著练武场闯了进去。
  东方无双惊了一下,顺著那兔子窜出的方向瞟了一眼,奔向练武场,嘴里叫道:「教主!」
  风闻雪这时一个大回手,长鞭彷佛游龙一般卷了过来,登时缠在东方无双腰上。
  「哎呀呀──」
  东方无双被甩在半空中,张嘴大叫,但眼光却瞄向林子里的某一处,眼底闪过一丝星芒。
  风闻雪将他卷到身边,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待在这里别动!」说著便突然如箭一般射向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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