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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书籍名:《夏露:青年篇》    作者: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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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疼……」夏时季抬回了点头,看著李昱泊……
  李昱泊如他所愿吻他了他,手指稍停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又慢慢往里钻,问:「还疼吗?」
  「有一点……」夏时季看了看李昱泊下方,说:「你别那麽快起来……」
  李昱泊无语,原本还想多做些动作,只因夏时季的这句话,原本半硬的器官全硬了起来。
  夏时季也发了觉,不自禁地嘟了嘴抱怨著说:「别这麽快好不好?」
  李昱泊嘴角挑了起来,这一阵子来,第一次有了笑的欲望,他看著他的宝贝,说:「我想要你得不得了,它怎麽能不快?」
  夏时季听了,嘴角也挑了起来,他不自禁地翘起了嘴角,还笑出声音,然後觉得这辈子,不用去像那些书里的那些人要一辈子在幻想里找寻,也不必像身边的人那样苦苦一个一个试探谁才是适合的人,他从一开始就拥有了李昱泊,这个人爱他,从一开始把他当宝贝,直至今天,就算到以後,这个人还会是如此。
  他拥有这个人,从头至尾都拥有他,还会是一辈子,夏时季想想,後面竟也不那麽疼了,他低下头,头抵著李昱泊的头,然後嘴对嘴对著李昱泊说:「我其实不是那麽的好,因为你对我好,所以我才变得那麽的好的……」
  李昱泊听著,手指抽了出来,欲望还是在,但不再那麽苦苦著急於发泄,他双手抱著他的夏时季,认真地说:「不是的,你一直都那麽好,所以我才想那麽好的对你一辈子,你爱三心二意,你爱玩耍,你爱外面的新世界,我都知道的,我不觉得很不好,你要是要,我都会让你拥有它们的,我管你,是因为我要照顾你,不让你受苦,不让你吃亏,不让你去受一些不该受的东西,其实你是最好,我不能没有你,所以才要这麽管你,你得听我的,因为我爱你,我对你会一直好,我想不出这世界上,无论是以後,还是未来还会有比我更爱你的人,所以,我必须管你,这才是对你最好的,我要对你负责……」
  夏时季听得眼泪真的出了来,他在一秒锺内,仅仅一秒锺内大滴大滴地掉著眼睛,他如小兽一样依偎著他的依靠说:「我不管以後了,只要你要我,我一辈子都不要离开你一步……」
  李昱泊听得吻著他的脸,那五官分明的脸上一片笃定:「我一辈子都要你……」


  夏时季的泪被李昱泊吻了干,手指再次钻入进去时,夏时季还是吁了口气,做爱对他来说,快感是有,但痛感也是成倍的……只因为那个人是李昱泊,所以他还是忍耐得下。
  人对於心心相念的那个人容忍力总是要比常人要多不知多少倍,夏时季也是如此,对於他来说,有时就算快感不是太强烈,但身边躺著的那个人真正觉得惬意了,那麽,痛感也就变成了快感。
  所有痛楚在那刹那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心头的那个人……
  「还是有些疼……」夏时季任李昱泊拿过脱到一旁的衣服帮他拭汗,在拭完之後灿然一笑,「不过没那麽疼了……」
  李昱泊吻他的嘴,重重吸吮了几下,说:「等一会不会那麽疼了……」
  但,其实他再疼,他也是会进去的……他是个有欲望的人,他要侵占他好长一段时间日日夜夜都想侵占的人,他不像那些神佛一样没有七情六欲,他有得是对怀里的这个人的欲望,他要亲吻他,他要爱抚他,他要进入他,让他知道他是属於自己的……那些占领的痕迹,都必须是自己印下的。
  李昱泊不懂得什麽才是对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但他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对待夏时季,从一开始,就是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他,无论是给予的还是要侵占的,全都给予,全都索要。


  「进去了……」夏时季又哭了出来,不过这次是痛的,李昱泊在那三指抽穿了一会,那比三指要大得太多的东西就进了去。
  「乖……」李昱泊抚去他额上的汗水,又在他额上印了好几吻,一吻接著一吻,每吻都没有一丁点的敷衍。
  夏时季自然知道,但还是耐不住疼,李昱泊的东西过大,大得比前一次的那次还要大上一点,夏时季清楚知道他尺寸的每个变化,欲哭无泪地说:「怎麽又大了?」
  李昱泊无语,只是辛苦地停下了动作,尽力地容忍著。
  对於怀里的人,他一直都有过多的耐性……就算每次折磨得他比干脆死去还难受。
  「好了……」夏时季看著他额上滴汗,突然又舍不得了,顾不得疼,乖乖地说:「动吧,不难受了……」
  他知道自己是个男的,那里不是老是用来性交的,何况是一个尺寸日夜过後总会有些变化的东西的进入,他知道自己心不是很软,甚至於来说对於太多人来说是心硬的自己舍不得李昱泊真正的勉强忍耐,他只好忍下疼,去接纳个比任何一切都要重要得多的人的侵占。

  李昱泊揽住了夏时季的腿缠在了自己的腰上,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地侵占著。
  身下的人,脸红得欲滴出血,因快感到了,腿缠得更紧,大声地叫著:「李昱泊,李昱泊……」
  听著叫声,李昱泊的血像电串般在身体内飞快流转,他更是大力地挺动腰杆,在夏时季一声一声的「不要了」的叫声中,更是勇猛地往最深处侵占。
  「啊……」一声呜咽,夏时在那李昱泊射进他体内的那刻,也完全地射了出来。
  他颤粟著,腿根本无意识地在空中举立著,直到把他捅得出射出来的李昱泊拉下他的腿到他的腰两边,他才回过了神。
  一回过了神,夏时季上下嘴唇往内一缩,像个真正的孩子那样呜咽著委屈地说:「你怎麽能这样……」
  让他像个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知道自制一样的人那麽地射了出来……
  夏时季倍感委屈,那往内撅著的嘴,十足十的孩子气……
  李昱泊吻著他从小就爱到了现在的人的脸,说:「宝宝,不气……」
  「你他妈的混蛋……」夏时季强力骂了一句,发表了一下自己的十足十愤怒的气焰後,双手又忍不住往熟悉的地方去抱紧了李昱泊的脖子,说:「我不气你好多时候的,你以後别那麽用力,我到现在还有些疼……」
  「乖……」李昱泊心软得跟块被水侵染了的棉巾一般柔和,「疼得厉害吗?」
  夏时季摇头,「也没有那麽疼……」
  「我爱你……」李昱泊不像夏时季那般爱耍小性子,也不爱计较那麽多,他只是说著一直会跟夏时季说的话,「所以,你身上的你要的,你自己也不要的,我都会要;我要那麽多,你不用担心,我会要得起的,宝宝,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以前是,以後也会是,你要多懂事,多听话,这样,我会更爱你,也会让你更喜欢我,好不好?」
  他用著征徇的语气,如果只是一个般人,一个什麽都没有的人,夏时季还会能想像得出人会怎麽用这种口气说出这话,那样的人的口气会因地位而卑微,又因自身的价值会显得语气格外的矜持。
  只是,他是李昱泊,那个只半岁就已经用手指擦掉在自己母亲粗心扯掉他吸奶的嘴从而嘴边剩下的母乳的人……他到如今,那麽霸道,不允许自己干任何事,但在真正触及自己感受的事情上,总是不厌其烦的地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著他的感觉……
  夏时季重重地点了头,说:「你还要吗?」
  那後面没离去的东西又起了来,夏时季想想,又补充,「没那麽疼了……」
  他看著李昱泊那张就算他闭眼也会一笔不误一字不差就能描绘出,能描写出的脸,说:「这次,你可以更用力点……」
  李昱泊的眼比原本的深遂更黝黑了起来,因欲望的眼一刹不刹地盯著眼前一眼都不眨,要把他全部看进眼内的夏时季说:「宝宝,这一辈子,我们都要一起过……」
  他挺了腰,全力侵占,在夏时季重重的呻吟声中说:「宝宝,说,你爱我……」
  夏时季抱紧了著他的颈,腿缠紧了他的腰,抵死缠绵,在他嘴边如夜莺低泣般呜咽,「我爱你……李昱泊,我好爱好爱你……」


  李昱泊想,没有夏时季,他一天多余的日子也过不下去;而他的季季没有他一天的日子,他会担扰得无法离去,也就是根本无法离去……
  这样,也就是只能一起过他们的日子,一起过去他们的一辈子。
  只是,李昱泊从来没有想过,如有朝一日,那般如他想的唯他而活的夏时季在没有他後,会因为无法跟随他去而过尽了一段怎样都无法死去的日子……



  夏时季拿著电话,探过步行楼梯的栏杆,对著楼下叫了他几声的李昱泊不耐烦地回道:「知道了,知道了,马上下来……」
  他赤裸著的上半身,衣服也没穿。
  他刚下床穿了条裤子时,许百联的电话来了……
  「我就不知道他为什麽每天都要那麽早早起,好,他忙,他早起就好了,还非得拖我起来,看牙医我自己知道去看,用他安排什麽……」夏时季跟电话那头的好友抱怨著,完了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别带太多东西过来,拎个小包就好,过来我带你去买。」
  要来美国度假的许百联「嗯嗯」了几声,说,「那先就这样了,你记得来机场来接我……」
  「记著呢,忘不了……」夏时季找著了衣服拎到了手里。
  「5点10分……」许百联再次提醒。
  「知道了,婆妈娘……」夏时季说了拜拜挂了电话,连往楼下走边穿衣服,他就不知道在一个全球最繁忙的城市里找了一个最繁忙的地方工作的李昱泊是如何能在一天有限的时间里还能抽出一点时间来管他的,对他来说,他宁肯不去看什麽牙医,而是舒服地在床上睡一个懒觉。


  时间已有些来不及,李昱泊把夏时季要吃的三明治装进了袋子,拿起温热的牛奶放到走至眼前的人手里,命令道:「喝完,一口都不能剩。」
  夏时季朝天翻了个白眼,捏著鼻子,跟喝苦药一样把一杯牛奶喝了下去,这杯子还没放下,李昱泊就已经拿起了他们的包,还有手里的三明治打了开门,又是一声命令:「快点……」
  「你就不能饶了我?牙医我自己也可以去看,大不了改时间……」夏时季嘟喃著,但不得不加快了步伐出了门。
  锁好了公寓,李昱泊准备要去停车位取车,夏时季咬著李昱泊塞在他手里的三明治跟在他屁股後面,在下楼梯时,楼下的白人夥计正好要打开他公寓的门要进去,回头见著了李昱泊下了来,挺惊讶地说:「李,今天不用上班?」
  「请了三个小时的假,我要带Leif去看牙医……」李昱泊朝同在华尔街工作的白人夥计略为解释了一下,问他:「你也没去?」
  「哦,该死的,老板让我回来换套好一点的衣服,等会我要跟他一起去见一个英国来的老女人,你知道的,见有钱女人总不是那麽容易……该死的,不能多聊了,他就给我一个小时让我把自己收拾得像英国的那个踢足球的,天知道现在的女人口味怎麽了……」那位夥计也匆忙说完,朝李昱泊说了声拜拜就要闪进门里……
  夏时季在高大的李昱泊後面探出头,含著三明治的嘴含糊不清地也说了句:「拜拜,Leon……」
  「拜拜,Leif……」白人夥计朝著这幢楼里最悠闲的人面容扭曲地说了一句,片刻都不再停留就把门给关上了。
  这种时候,他最不愿意见的就是这个成天悠悠闲闲,吃喝拉撒还有人伺候的人了。


  曼哈顿的早上的街上这个时候挤上了不少要去上班的人,李昱泊牵著夏时季的手穿梭在人群里,他们要去街那头的停车场去取车。
  他走得快又迅速,像条敏捷的豹子一样带领著夏时季不断地与人擦肩而过,夏时季必须小跑步地才能跟上他的步调。
  在繁忙的城市里,李昱泊一点也没有不适就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准确无误地跟上了高速率的节奏,并且还能游刃有余。
  夏时季觉得自己小时候可能偷鸡摸狗的时候太多了,以至於完全不能像李昱泊那样高效率地运转生活,事实上从他们去见牙医的态度可见一般,他们只不过是这个星期的星期一提出要去看一下牙医,然後,在星期三的今天他们就真的要去看了,而自己却是想著如果能多睡一会,这牙医看不看也无关紧要了,也许改个时间,晚点没关系,最好是约在不那麽让人头疼的下午……
  天知道他们的牙医是有多麽的难以预约了……真不知道李昱泊又用了什麽方法让人挤出来了时间出来。
  夏时季有时真不知道他男人是用什麽样的速度在这里很快扎了根,并且在这几年建立起了他不大但也不小的交际网,要知道他们在两年後李昱泊在交易所的工作完毕後就会回国,实在不需要如此努力。
  「呜……」李昱泊走得太快了,夏时季被拉著小跑了几步,紧接著又大跑了几步才跟得上李昱泊,他不禁生了气,对著前面的男人咆哮,「只是去取个车而已,不是去赶死投胎,用得著这麽快吗?」
  李昱泊回了头,皱了下眉,速度稍慢了点,他对著啃了一路也只啃了半个三明治的人投去了不满的一个眼神,再走了几步,过了红绿灯,把人放到停车场的门边,对人命令:「在这里把东西接著吃完……」
  说完,不看夏时季那明显充满了怒气的脸,快步走入了停车场……

  夏时季进入了打开的车里时,正好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塞进了口里,李昱泊把扭开了盖的水递给他,对他说:「等会坐出租车回来,别到处乱逛,去机场前打个电话给我。」
  夏时季嗯嗯了一声,嗯完之後才想起今天还要去学校一趟,不禁挠了下头,说:「教授让我去学校一趟,他说有一个活要我过去做一下……」
  「要多长时间?」李昱泊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了,要看是什麽样的活,我忘了问了……」夏时季翘了下嘴,他不及李昱泊勤奋,李昱泊在今年年初就拿到了金融学硕士,并且已经进入了全面的工作期,而同在商学院的他,会计跟管理的两个学位还在苦苦挣扎著,尽管课已经不必要上得那麽勤,但是教授一召唤,他也不得不随时奔回学校。
  「你也没跟我说……」李昱泊甩下了这句话,抿起了嘴,在车上调出自己的行程,发现无论怎麽挤都挤不出时间後,「百联的飞机是5点10分?」
  夏时季点了头。
  李昱泊沈思著,一言不发,在想著夏时季来回跑动最好的方略。
  夏时季见状没好气地把喝好了水的水瓶拧紧,扔到了旁边座位上,说:「至於麽?我在这呆了五年了,难道还找不著回家的路?你能不能稍微管得松一点?」
  「你来得及去接他?」李昱泊转头又看了他一眼。
  「我跟教授会说的……」夏时季耸耸肩,「活可以带回来做嘛……」
  李昱泊却不理会他的话,过了一会,在等红绿灯时回头严肃地说:「你可以去接人,但是,隔五分锺给我发一条短信……」
  夏时季拿他没办法,谁叫他上个月搭出租车回来,跟开车的黑人司机聊得太过於投机,半途转道跟了司机去了酒吧看球赛去了,直到告一段落後,才去翻看因在图书馆里收拾书时顺便也收在了包的最底层的手机,发现上面有二十几通李昱泊的的未接电话,等他回过神来立马回拔电话时,等他回来吃晚饭的李昱泊已经通过手机的GPS已经来到了酒吧,当场把他逮了个正著……
  事後他被李昱泊教训得惨不忍睹的事他已经不想再记得了,就算不想想起,但夏时季现在下意识对那次意外的教训心有余悸,於是举手郑重发誓:「我绝对每隔五分锺就发条短信给你,就算让教授骂我太像个小孩,而两年未见过我的许百联会认为我是个十足十的娘们,不,也许比娘们还娘们……」
  李昱泊不理会他的扯皮,只是用犀利的眼神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
  夏时季这下欲哭无泪,不禁丧气地打了一下挂在车前的两个小木偶,气不过,打那个稍微大的木偶多打了两下,如果不是车里空间有限,他都有种想把脚抬起去踢那个木偶的心了。
  而旁边李昱泊对於自己化身的被折磨视而不见,眼睛偶尔瞥开,看的也只是眼边屏幕上关於工作的股票行情走向。

  牙医看过之後,是上午十一点,夏时季被李昱泊送到了出租车上,而李昱泊则要开车回去上班……
  李昱泊帮他关上出租车车门,秒间记下了出租车车尾号,看著车离了开,这才回身大步去取车,在走路时把另一个掌上电脑掏了出,耳朵里也戴上了蓝牙,正式开工了起来……上次让夏时季知道他跟他吃饭时还戴著蓝牙处理公事,硬是撒开了性子跟他打了一架,并且事後硬撑著二个星期都不跟他讲一句话,李昱泊不得不妥协,在他们相处的绝大数时间里不再过多的去考虑工作上的事。
  当然,他的时间也不比别人多,只能在其它的时间里挤出一点时间来补充一些流失的信息……他必须时刻掌控周围节奏,这样才能走在别人的前面。
  这边李昱泊走路间都在匆忙阅览信息,而那边出租上的夏时季则接到了国内李妈妈的电话……
  李母在那边说她临时决定後天要来纽约,问要不要帮他们带点什麽过来。
  「不用带什麽,你把李昱泊给我带回去就好……」夏时季觉得自从上次酒吧那事事发後,李昱泊更霸道了,他自己忙就好,忙得要死要活的还要分分锺都要管他,这真是不让他活了。
  「又管你了?」地球另一端在深夜工作完了想起打电话给夏时季的李妈妈在那边失笑,「炸毛了?」
  「不是,是他管得太过份了……」夏时季遇到了李妈妈跟遇到知音般连忙倾诉:「你都不知道他这阵子气焰有多高,我要是有一点不听他的,他就瞪我,活像我做了天大般的坏事一样……」
  「谁让你乱跑,还不接电话……」李妈妈干脆笑了出声,「活该被管……」
  「你怎麽能这样?」夏时季焉了,「就算我不是你亲生的,我也是你儿子好不好,你不能老帮著他……」
  「好了,我知道了,下次我会说说他的……」李妈妈怕失去多得的一个儿子的喜爱,连忙转了口气。
  「说了也不管用,我不要他了,你帮我把他带回去……」
  「啊,真带啊?」
  「嗯。」说话的人还重重点了下头。
  「那我就真带回来了啊,真带了啊……」李妈妈带著笑音说著,一派你敢答应我就真把他带回来的口气。
  「呃……」夏时季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些舍不得,不得不痛苦地叹了口气,「算了,都被管成这样了,再管也无非就这样了……」
  李妈妈在那边大笑,笑著骂他:「你这麽大还调皮成这样,怎麽一点稳重也没学会……」
  夏时季像个历经沧桑的老人一般悠悠地叹了口气,「这可怪不得我,这稳重都让李昱泊一个人都私吞了去,一点点都没剩下给我……」


  夏时季匆忙赶去机场,从维也纳到纽约飞了近十个小时的许百联一见他,立马扯著他的衣领吼:「都说了让你及时赶到的,及时,你知道什麽叫做及时吗?」
  「堵车,现在是纽约下班时间,你知道我打一辆出租车有多难吗?」夏时季扯著他的手以拯救自己的脖子,「而且我只迟到了十分锺,你就是这种修养取得在新年音乐会上弹棉花的资格的吗?」
  他不说「弹棉花」还好,一说,许百联就想起在学院里头生不如死的演奏生活了,这下不管夏时季怎麽抵抗,手伸出手来狠狠地打了一下夏时季的头。
  「哦,天,」夏时季一时不察真被他打了一下,他瞪大了眼,惊诧地说,「许百联,你23岁了诶,你还用你3岁时那种像小女孩式偷袭我的方法打我?你敢不敢爷们一点?」
  下意识就用了以前跟夏时季吵闹时打他的手法,许百联也是打完之後才反应了过来,一时之间恼羞成怒,羞愤地伸著涨红了的脖子喊:「夏时季,你也23了好不好?你就他妈的不能成熟一点,有点时间观念?你以为你还在是镇子里的那个被人护著的小屁孩,想怎麽样就怎麽样,你敢不敢成熟一点?」
  夏时季立马反驳,不服气地叫:「我怎麽不成熟了?我只是迟到了十分锺,你怎麽还跟以前那样有点什麽事就大惊小怪的,我就纳了闷了,你怎麽跟吃了炸药似的,是不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帅……」
  这下,许百联目瞪口呆,看著夏时季半晌无语,过後勉强吐了一句:「你还要不要脸了……」
  「KAO……」夏时季笑出了声,拿过他手里的那个小行李箱,手搭上他的肩往前走,「得了,闹归闹啊,回去吧,你这近十个小时的飞机估计都把屁股都坐疼了,回去洗个澡,李昱泊做晚饭给我们吃……」
  许百联老实地跟著他走,问夏时季,「他还跟以前那样啊……」
  「能怎样啊?」夏时季耸耸肩,说:「我跟他就这样了,分不开了……」
  许百联也是这两年才明确地知道夏时季跟李昱泊真在了一起,此时见了面,有些为好友担扰,「那你们还准备以後要回去?」
  「能不回去吗?」夏时季无奈,「我们两家家里都那麽一大摊子,弟妹们又小,爸妈总归年纪大了管不了那麽多事……」
  许百联想想也是,他其实也不比夏时季好多少,等维也纳的几场演奏会完毕後,也得回国光宗耀祖,他要是敢当鸵鸟回镇上当个小钢琴老师,他爸非得拿棍子打死他不可。
  人长大後,各种问题总是接踵而来,不是这个问题出现就会有那个问题出现,每个人都自求多福吧,反正也不可能不去解决。


  他们在路上堵车,回到曼哈顿的公寓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期间李昱泊打了一个电话,问夏时季晚上要喝什麽汤。
  挂完电话,许百联在旁边斜眼,问:「你们就不嫌腻得慌?」
  夏时季笑,摇头,「不觉得……」
  许百联翻白眼,「李老大还是这样,我才是客人好不好,要问应该问我……」
  「问我比较重要嘛,而且是他亲自下厨做饭给你吃,你就偷著乐去吧,自从他找了那个忙得看著都累得慌的工作後,他都没做过有带汤的大餐给我吃了……」夏时季弹了下许百联的额头,「你来,他才想起要做好吃的,他要是再不问问我要吃什麽,我都要怀疑他喜欢的是谁了……」
  夏时季一向这麽无耻,许百联也只好再次习惯,不过还是依照直觉说出了他的感觉,「我看他对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什麽都是依著你,护著你,没怎麽变。」
  夏时季笑而不语,没有过多说什麽。


  到下了车,回到了公寓,许百联看到帮他们打开门的高大沈稳的男人时,才发现李昱泊跟视频里见到的那个人有很大的差距。
  他偶尔在与夏时季视频时见到的李昱泊与现在面前这个全身充斥著成功二字,并且全身上下都是浓厚男人味的英俊男人那气势差的不只一点两点。
  视频里的李昱泊绝没有现在这种强大的冲击力,明明面容冷静,但却有著像是时刻准备著扑杀猎物的狮子一样的姿态,危险性十足。
  果然,有些人要亲眼见到才知道有多打击信心……许百联还以为李昱泊能变得稍微能不那麽夺目一点,看来,他又是做梦了,跟他小时候做梦梦见跟夏时季打架打赢了的梦一样。
  许百联郁闷地从手里拿过夏时季的箱子,不去看朝他微笑打招呼的李昱泊,闷闷地对著还比他稍微高一咪咪的夏时季说:「我的房间在哪?」
  「那……」夏时季闷笑,指了指一楼那间打开了门的客房。
  许百联再不理人,拖著他的行李箱往他的房间走去了。
  旁边李昱泊挑了下眉,看向了一脸坏笑的夏时季。
  「他觉得自己不够男人,所以他讨厌任何一个比他有男人味的雄性……」夏时季见许百联进了门,笑出了声,「哈哈,我就说他这小性子不去弹棉花还能怎麽办?连我比他长得高一点都要拿来计较,这点小心肝啊,还是去当个艺术家来的好……」
  「不许嘲笑我……」客房门边,许百联探出他娇小身体上的小头颇,大叫:「别当老子听不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别忘了当年我是怎麽帮过你……」
  夏时季耸耸肩,摊了下手,做了个不再多说的手势,许百联才愤愤地给了他一个中指,收回了头。
  客房的门关了上,夏时季一个跳跃就挂了李昱泊身上,吻著高大男人的脸,笑嘻嘻地问:「有没有想我喽?」
  李昱泊让他挂著,往开放式的厨房边走,也亲吻了几下夏时季的脸。
  「到底想没想?」没得到回答,夏时季那是相当的不满。
  「想。」李昱泊说出了一个字,把所焖的牛腩掀了锅盖,而他身上的夏时季一闻到那阵浓浓的香味,立马探出了手,就要去抓锅中的牛肉……李昱泊眼急手快地抓住那只小贼手,怒瞪向他:「烫……」
  「好香,要吃,你都小半年没做给我吃了……」自从李昱泊有了工作,饮食就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夏时季显得非常急切,他推了推李昱泊,急急地说:「你帮我吹吹,吹块凉的,我要吃……」
  这时,打开客房的门准备跟夏时季询问客房浴室那些过於极端现代化的浴具怎麽用的许百联看著夏时季那幅挂在李昱泊身上完全跟小孩儿一样的德性,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吐出字句:「夏时季,你是23岁了,不是3岁,你当自己还是小孩啊?」
  夏时季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回头朝著发出声音的许百联竖了一根中指,回头拖长著声音旁若无人般地对李昱泊说:「吹吹嘛……」
  他撒娇的声音听到许百联一身恶寒,更让他觉得崩溃的是,那个男人得不能再男人的李昱泊还真的夹起了一块肉,很泰然自若地放到了嘴边吹了几下,还放进嘴里试探了下温度,这才喂进了夏时季的嘴里。
  而夏时季眉开眼笑地含著牛肉块嚼了起来,那看向李昱泊的眼,许百联敢用他爸新送给他的新钢琴打赌,那里面绝对是冒著心型状的星星……
  许百联被这俩人给刺激得真的没有了任何语言,他算是明白了当他说李昱泊没怎麽变时夏时季为什麽什麽都没说。
  他妈的,因为这简直是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百联被这俩人惊瞎了眼,抚额关上了门,上帝啊,这两个人到底是怎麽把日子过得像十年如一日的啊。


  到了餐桌上许百联更是觉得来纽约度他一年难得一次的假是错误的,夏时季完全不顾他是客人,跟他在餐桌上打起来了。
  他背井离乡那麽多年,一个人在维也纳受严苛的老师们毒害那麽长的一段时间里,夏时季就过来看过他两次,并且每次还只呆两三天……现在可好,他来美国好不容易吃一顿有家乡味道的饭菜,夏时季都还要跟他抢。
  一下,许百联简直就是快要气得疯掉了,他完全不顾这些年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优雅,扯著噪子对著空气大吼:「李昱泊,管管你家小孩……」
  夏时季此时正往嘴里塞著从许百联手下抢过来的排骨,被大叫声吓了一跳,筷子都快从手里掉下来……
  一旁李昱泊皱著眉,拿过因跟许百联抢菜时手都用上了的夏时季沾满了油腻的手,边拿纸巾擦著夏时季的手边温和地跟许百联说,「他是跟你在闹,吃不了多少,菜我都准备了小盒备了份,你先吃点,要是喜欢吃的话,等会拿去当宵夜。」
  许百联一听,对充满了男人味的李昱泊的嫉妒刹那全部没有了,他感激地朝著有好手艺的好男人望去,「那真是不好意思,谢谢你了……」
  「那我呢?我也要……」夏时季一手被李昱泊擦著,另一手干脆放了筷子去拿盘中的排骨放到嘴里啃,反正呆会也是要擦的。
  「别用手……」李昱泊皱眉,把他嘴里的骨头给揪了出来。
  「为什麽我没有?」夏时季也不管没啃著的骨头了,追问。
  「你还想怎麽样啊?」许百联一脸受不了地说:「为了你多吃一点,他都用一桌子的菜让你跟我抢了,夏时季,你这麽大的人能不能有分寸点啊?」
  「哦,我没分寸吗?」夏时季一脸无辜,转头眯眼看向李昱泊:「那是哪个没良心的男人说要给我做顿大餐庆贺我过了论文,隔天却飞去伯明翰出差,留下我一个人可怜地啃著他留下的那几个装在保鲜膜里的三明治过日子的?」
  李昱泊一听,知道他的小心眼来了……他眯了下眼,说起来他还一直等著夏时季什麽时候拿这事跟他算帐,今天可总算等到了……
  「更过份的是,你这是半年来好好做一顿饭给我吃……」夏时季愤愤地接著说。
  「那我明天开始天天做给你吃。」李昱泊一脸不以为然,拉过他的另一手继续擦著。
  「呃……」夏时季一看李昱泊松了口,当下有了一点小心虚,其实他真不介意李昱泊做什麽大餐,他吃得也没有那麽差,他只是习惯性地挑畔一下李昱泊,把李昱泊做错的事好好记著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在李昱泊教训他时用来要挟李昱泊不要太过份,但想来想去,还真不能让忙於工作的李昱泊天天耗时放在做饭上,好不容易他不顿顿盯著自己吃饭了,「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那些了。」
  说完,嘴角翘了起来,嘴边带著笑意就拿著油嘟嘟的嘴去亲李昱泊的脸……
  李昱泊任他亲完,尔後淡淡地看了夏时季一眼,伸出手,摸住了他的下巴,然後无声地用指腹摩擦了几下,随後伸出另一手抽出纸巾,去擦他那张实在是吃得乱七八糟的嘴……
  许百联在旁看得真是觉得这俩人深深刺眼了他的狗眼,他拍了下桌子,无力地喊:「能不能别这麽肉麻啊,我还要吃饭的……」



  隔天李昱泊一大早去上了班,夏时季跟许百联睡到了中午,两人起来拿著冰箱里的剩饭剩菜吃了一顿。
  只是当夏时季在热饭时,许百联看著夏时季在厨房里毫不生疏的熟敛动作时著实惊讶了一翻:「你还会点了?」
  夏时季听得笑骂了一句「操」。
  许百联倒不以为忤,反倒羡慕地说:「我不会,在维也纳开始那段时间,吃外食吃到吐,後来只能学著跟他们一样吃才活下来。」
  夏时季哼哼一声,没跟他多扯,只是等他们坐下来吃他热的饭菜时说:「李昱泊很忙,没那麽多时间老是照顾著我,我要是不吃,他又忙又急的给我弄吃的,我见不得那样,老早就学会了自己弄一些能吃的,要不这样,我得烦心死,又不止只他心疼我的……」
  许百联听得又咋舌,「真他妈肉麻……」
  夏时季瞪他一眼,然後笑了,用手打他的头,「赶紧给我吃,等会跟我去接李妈妈……」


  许百联迅速扒拉了几口饭,然後突然想起问:「你们两家知道你们的事了?」
  夏时季摇头,「没,就李妈妈知道。」
  「啊……」许百联啊一声之後,傻了眼,随便想想,李昱泊他妈都答应了,那些个长辈解决了也是迟早的事,也就不担心好友了,继续扒他的饭,扒到半途觉得不够,抬眼渴望的眼看向夏时季。
  夏时季闷笑,把只吃了几口的炒饭扒了一大半到他盘里。
  许百联感激得很,只是嘴里忙於把饭扒往嘴里,朝夏时季露出了个相当模糊的笑容。
  他们到了机场时,离飞机降落还有半小时,许百联在旁边抱怨说:「你从来就是这样,要讨好的人能讨好得要命,不在意的人一眼都不多看……」
  夏时季知道他还在计较自己晚了几分锺接他的事,他一手臂伸了过去揽著好友,用手指弹了下他的额头:「你能不能别这样小气,你那些大大小小的粉丝如果知道你这麽孩子气,你以後是不是要红著一张脸去弹棉花了……」
  「你能不能别老弹我额头……」许百联抬头抚住额头怒吼,「什麽粉丝不粉丝,关我屁事,我只是个弹棉花的……」
  说完,才知自己被绕进了夏时季的话,都自称自己也是弹棉花的了,不由得丧气地垂下头,焉焉地说:「你就知道老逗我,亏得我对你这麽好,把你当成是我最好的好朋友……」
  「你也是我最好的好朋友啊……」夏时季摇摇他的肩,对著微微比他矮一咪咪的好友,「一辈子都是,别生我气了……」
  许百联含怒地瞪了眼前那张含著笑的好友的俊脸,哼了一口气,最後,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从小被他妈妈逼著练琴,而夏时季是被李昱泊逼著练,记得他们九岁的时候,他们实在受不了那枯燥的练指时间,在最後一节课後逃过所有人的眼线,相约去了要到最遥远的地方去逃亡。
  那时候他们其实都是从没受过一点痛苦挫折的小孩,他们在逃亡半途中他扭伤了脚,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是夏时季背著他回了去的。
  那时候,夏时季的体重还要比他要轻些……但就是这个比他要轻一些的同伴一路硬是背了他好久,直到找来的人找到他们……
  许百联一直觉得他能跟夏时季成为一辈子的好友是他一直衷心地认为,一个会奋不顾身不落下同伴的人是值得寄托他所有的忠诚的。
  而事实上,夏时季与他确实一直以来都相扶相持,也许他们生命中会有更重要的人出现,但他们彼此却真的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受不了你……」夏时季看著许百联孩子气地笑了,不禁对天翻了个白眼,继续看著出口,等著李妈妈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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