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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书籍名:《夏露:青年篇》    作者: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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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时季迷糊眯了半会眼,看了下天色,比刚才的墨黑要淡了一些,看样子是快要接近清晨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五点了……可李昱泊还是没有上来。
  山里冷,楼阁没有屏障,清晨的风吹在脸上有点痛,他不太想在暖和的被窝里起来,半闭著眼睛打了李昱泊的手机,然後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那边很快接起,说:「就来。」
  夏时季听著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嗯」了一声,怕李昱泊还忙,说:「你赶快处理好上来陪我。」


  打完电话过了十几分锺,李昱泊终於上来,夏时季掀开一点被子看著李昱泊挤了进来,躺椅不是很大,挤两个人还成,但是不宽敞。
  夏时季干脆半趴在了李昱泊身上腾出了空间,他轻吻了下李昱泊冰冷的嘴,问他:「人都走了?」
  他听到楼下没动静了,应该是人走得差不多了。
  「走了……」李昱泊一夜未睡,脸上还是没有一点困意,他抱紧了怀里的人,沈默了一会,又吻了下夏时季的嘴唇,说:「等会跟我一起去工地。」
  赵军没有找到,李昱泊根本不可能把夏时季放在家里。
  「哦。」夏时季看著李昱泊那在思索的表情,用手打了下他的脸,让他别再想事情,「你先睡会。」
  李昱泊却只是看他,「困吗?」
  夏时季摇摇头,「不太困……下午有午睡,刚又眯了一会……」
  他想劝李昱泊闭会眼睛,听他的口气肯定是等会就又要去工地了。
  李昱泊一听他说不困,在被底下拉下了他的裤子……夏时季瞪了眼,一言不发地看著他。
  李昱泊也不说什麽,把内裤拉了下,更把夏时季穿著的那件T恤也给脱子扔到了地上,把他两腿拉开,手指已经钻进了後面。
  「要做啊?」这一阵子李昱泊因为顾及他的心情都没有碰他,这时一举一动却无不坚定地透露著他要他……夏时季抱著他的脖子问的时候轻叹了一口气,,说话的口气有些低弱。
  「做一次……」李昱泊不想具体说这几个小时里自己的心情,他只是想著做一次,确定人好好的是他的就成。
  夏时季趴在他身上,任由李昱泊的两根指头都钻了进去,他有些发疼,拢起了眉头,咬住了李昱泊的肩头。

  等李昱泊全进去时,夏时季後面胀得心脏都发疼,他带著哭音问:「是不是又出血了?」
  李昱泊的手摸向他们的连接处,男人纯雄性的气息打在了夏时季的鼻嘴间,他开了口,那气息更是浓重:「疼得厉害?」
  夏时季可怜巴巴地点了头,抱著李昱泊脖子的手更紧了点,「疼得厉害……」
  疼得连抱著他的手都在抖……脚也是,「你是不是又大了点?」
  「不知道……」李昱泊深呼吸克制著冲动,这段时间太忙,事情太多,有时欲望来了,夏时季不在身边也就无意再去自慰,这段时间来基本就是禁欲。
  「别再长了。」夏时季吃疼地咬著李昱泊肩膀,又重重咬了几下,等疼感麻木了一点後才推了下李昱泊。
  李昱泊这下动作大了起来,大手往腰上一按,就把那根按到了深处,疼得夏时季连细腰都在颤抖……
  只是,这下李昱泊已经不能再顾及太多,进去之後又再次快速出了来,把夏时季压在了身下,让他趴跪著两手抵著躲椅的两边,他从身後猛烈进攻了起来。
  等到被子里都一滩汗水,李昱泊的头发更是被汗全部染湿时,夏时季才得了解脱……
  他下方早就麻弊,疼痛都已麻木,前方的那根粉嫩的东西也忒不争气,在李昱泊射完还瘫在里面刺得他发疼时,被李昱泊搓揉了不到两分锺就泄了出来。
  夏时季被李昱泊折腾得泪眼婆娑,见李昱泊把东西抽了出来,又就著他的大腿做穿插动作,直把他的大腿又给磨破了皮,在快要泄出时在他体内又穿插了一阵射在了里面才躺下才抱著他……
  此时天已破晓,树上的鸟儿在轻脆地叫著,微风也带著一点清晨独有的轻快及冷意吹在空气中……
  夏时季窝在李昱泊的怀里,手往下一探,发现後面及腿部全是黏液,屁股更是只动一下就会疼得倒抽一口气,他睁著赤红的眼睛跟李昱泊控诉:「这样叫我怎麽跟你去工地?」
  他声音本原本清脆,这时带著点纵欲过後的沙哑,听得李昱泊闭了闭双眼,这才睁开眼看著他,「你在我身边休息补下眠,睡饱了玩会游戏看看书,别随便走动……」
  夏时季一听是要他躺著别乱动,气得想打李昱泊,可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只好去舔李昱泊的嘴唇,舔了两下闷闷不乐地说,「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你可以……」李昱泊紧抱住他,就算俩人此时全身汗水他也不想分离短寸,「但我不放心……」
  他只是想照顾他而已,不仅是为他,更是为自己。
  他什麽都可以都没有,反正失去了他会想办法去获得,而只有夏时季,从头至尾他只是想占有到底,他是他的,一毫一厘一分一寸都是,任何事物都不能让此改变。


  早上,李昱泊先去厨房熬了稀饭,等和夏时季洗好澡出来,抱著他到椅子上玩著电脑,再炒了点蔬菜,让他吃著。
  然後他在旁边咬著冰箱时拿出来的面包,夹著两块煎肉边吃著边跟人电话,等讲完电话,夏时季那边也吃完了,他收拾了下厨房,再打了电话让镇里的人在下午五点时过来换上新的锁……
  等他去收拾电脑跟书时,夏时季已经慢慢走向了车,到了车门时看著他从楼梯上下来时还朝他摇了摇手,笑得有些得意。
  李昱泊皱眉看他,走过去把东西在车里放好,骂他:「就不知道事情轻重,闪著腰了怎麽办?」
  夏时季一听,扁了下嘴,却没再还嘴。
  他这段时间都乖得很,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要反驳什麽,李昱泊见不得他萎靡,但现在他这听话的样子他还是大松了一口气的。
  不管怎样,他这段时间确实要少操了一些心,他的男孩儿已经长大了不少,这对他们来说是必然要经历过去的,李昱泊只是希望在人生这旅程途中,他不必受到任何伤害。
  尘世浑浊,他只愿意那些不好的他一人担了去,另外一个就能安心顺意些……
  哪怕,这得让他心狠手辣些。


  夏时季下午回来时,镇里来换锁的人来了……顺带来的还有吴爷爷。
  吴爷爷早就在屋门前等著,见到夏时季从车上下来,眼睛都红了。
  夏时季连忙过去扶他进去坐,吴爷爷看他还愿意扶自己,叹了口气,坐下来後说:「看在吴爷爷跟你爷的交情上,这次就帮衬著点吴穸吧……」
  「……」夏时季没说话,只是看向了跟在了後面的李昱泊。
  「吴爷爷,他们是带了刀来见时季的……这次是时季警觉躲过了,下次要是没躲过呢?」李昱泊站到了吴老爷子面前,高大的少年脸色肃冷,紧迫地看著吴老爷子,「警察还在你们家搜到了对著我家的望远镜,还有一些季季的偷拍照,他这样盯著他多久了,您知道吗?」
  吴爷爷对李昱泊咄咄逼人的逼问哑口无言,自知理亏,但吴穸是他孙子,他不得不来讨个老脸,他转脸看著夏时季,苦笑说:「回头就让他妈带了他出国去,。这次,真的卖吴爷爷一个面子,吴穸是蠢,但他还小,不懂事,就给他次机会……」
  夏时季见不得吴爷爷这个老长辈对他哀求,他自幼尊老,尤其是吴爷爷是跟他爷多年的老友,他是真的对吴穸厌恶,但……
  他看向李昱泊,眼带哀求。
  「吴爷爷,这事不是他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李昱泊在旁冷静地说著,「得看警察的调查,他们定什麽罪就是什麽罪,我们没权利。」
  「我在跟时季说话,没你的什麽事……」吴老爷子被他的话给抢夺得恼羞成怒,他大力地拍了下桌板,桌上的茶板在上面震动得嘶嘶作响。
  夏时季闻言也苦笑了起来,没他的什麽事?可自己都得全听李昱泊的。
  他知道吴爷爷不懂,只好不看李昱泊,安抚著吴爷爷说:「吴穸抓走了是吧?没事,关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出来了,我不会控告他……」
  「不是被抓走了,是快要被关到少年监狱去了……」吴爷爷一听,哀嚎了起来。
  夏时季震惊,怎麽这麽快?他转头看向李昱泊,却发现他只是淡淡地站在那,脸上没有什麽表情。
  夏时季想开口,但李昱泊只是眯眼警告性地看他一眼,然後转身走向了换锁的人那边去了……


  夏时季送走吴老爷子,硬著头发走到了在一旁查看每个楼层的门与窗户的李昱泊身後,跟著李昱泊检查了两个窗户後,他用手指截了截根本无视於他的李昱泊。
  李昱泊明显不想跟他说话,他截他的,他也不理他的。
  截了几下,得不到反应,夏时季怒了,扯著噪子喊:「李昱泊……」
  他声音带著愤怒,这下李昱泊转过了身,皱著眉说:「喊什麽喊,一旁歇著玩去……」
  夏时季这下真是被他给激得愤怒了起来,正想发飙,李昱泊的手机响了,少年看他一眼,拿著手机边说著边去检查左边椅子处那边的窗户去了……留下夏时季无力地瞪著他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麽为吴穸求情才好。
  事实上,他不喜欢吴穸,他也不知道吴穸怎麽会跟赵军扯到一块去了……这两个他不喜欢的人共同来对付他更是让他心生不悦。
  但那是吴爷爷亲自来求的情……再加上,不过一天的速度,就把吴穸确定罪名为持刀入室杀人未遂,并且还有追踪,偷觑等事宜一起加起来,另外还加了个故意伤人罪,吴穸已满十六岁,已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年龄,这两样加起来也得有个好几年的刑期,要是手再狠点,可能会更严重……
  夏时季只是想给吴穸一个教训,从没具体想过要怎样,但一旦知道李昱泊是打算如何处理并且这麽快处理时,他也不禁吓了一小跳。
  「你这麽对吴穸,要是捉到了赵军你打算怎麽办?」夏时季见李昱泊打完了电话,又跟在了他身後纳闷地问。
  「就要看他们究竟是谁想的拿刀子进我的家的主意了……」李昱泊说「我的家」三字时是咬著牙说的,夏时季见到他说这三字时的狠意,不禁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吴爷爷……」夏时季犹豫著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
  「我不管他是谁,既然干得出,那就给我付得起代价……」李昱泊不想再跟夏时季噜嗦,把他一把抱起半放半扔地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警告性地说:「给我老实点……」
  他站起身,见夏时季还要说话,他恼怒地瞪他一眼,怒斥,「闭嘴……」
  说完,真不再打算理会夏时季,上了第三楼的阁楼去查看门锁去了。
  而夏时季一看他那霸道气焰,气得拿著枕头砸向他的背影……当下真是觉得这自己这段时间的听话全都他妈白听了。
  这他妈的李昱泊连句话都不许他说了……还有比这更让他愤怒的事情吗?



  夏时季不想在这时候跟李昱泊生气,但还是堵不住心里的那股气。
  但狠话他也放不出来,李昱泊累得眼睛底下那圈青色很明显地挂在脸上,他再没心没肺也舍不得去拿话刺激他,只好全忍著。
  李昱泊的霸道一年比一年更甚,无论是他多看别人,还是一些重大事情,全他妈都必须听他的,而他绝不让自己插手或者有什麽意见。
  他恨极,又连扔了好几个抱枕,咬了牙想了会,又砰砰砰地上了楼,还没去奔过去抱李昱泊撒娇耍赖,就见李昱泊回头一见他,张嘴就是出口咆哮,「你他妈蠢啊,不知道穿鞋?」
  夏时季下意识低头看著自己光著的脚,被那麽大力的一吼,两三秒,眼泪就出来了,无声地掉在了地上,他迅速抬起泪眼,指控:「你吼我……」
  李昱泊被他这麽一哭,躁了,又急,狠狠地瞪他一眼,走运把人一把拎在了腋下,下了二楼的卧室去找袜子给他穿。
  找到袜子给放到床上的人穿时,看夏时季还在抽鼻子,看了一眼,没理他。
  夏时季见他不理他,用穿好袜子的那一脚踢他的脸,大声地说,「说话啊……」
  「胡闹……」穿好袜子,李昱泊站了起来,抓住他的手重重咬了一下。
  「疼……」夏时季呲牙裂嘴。
  李昱泊冷眼看他,背著他蹲下了身。
  「干嘛……」夏时季用脚踹他的背。
  「去楼下阳台,你先坐会吃点零食……」李昱泊耐著性子,他怕再不把这祖宗给安置个地方,自己真会忍不住揍他一顿。
  「不吃,气得没胃口……」说是不吃,但夏时季还是趴在了李昱泊的身上,趴上去又後悔了,「换锁的师傅还在呢……」
  让人看到他们这样,肯定又会遭人日後垢病。
  「他们在楼上安东西,不下来,去一楼阳台,你先吃点糕点,把事忙完给你做饭……」李昱泊背著他往楼下走,手捉著夏时季的两条腿,不让他乱踢。
  「你吹吹……」夏时季伸出被咬了一口的手。
  李昱泊顺著吹了一口,只是把夏时季放到座位上,刚想上楼完全未完的事,那祖宗却还在不依不挠,「多大点事,你把吴穸关进去了,吴爷爷天天来找我我怎麽办?」
  「是我关的吗?」李昱泊咬牙,恨不得真煽这个时候还添乱的人一耳光,「他都有胆敢拿刀进我们家了,就没胆承担後果?」
  他不想再跟夏时季讲话,这事,他早就下了狠心,谁也甭想改变结果。
  「你……」夏时季见说不通,从椅子上跳下来就蹦到了李昱泊身上,真正耍赖了起来,「你不给放,我就不让你走。」
  李昱泊忍了又忍,勉强自己把怒气给忍了下……
  「这次饶了他吧……」夏时季看著他的脸色,口气完全软了下来,他咬了下李昱泊的耳朵,示完弱之後说:「吴爷爷说要把他送出国,以後也不让他回来,这次,就放过他吧,吴爷爷是爷的好夥计,我不能让他伤心。」
  「不让他伤心,你就舍得让我伤心?」。李昱泊气得脑门都疼,不能教训怀里这无法无天刚失去爷的家夥,只能任那股气在体内钻心地四处流窜著疼著,他都不敢想,如果不是夏时季本身就是个防人的,要是一疏忽,真出了点什麽事,自己会如何……
  「你别气,别伤心,全世界我都只最爱你……」见李昱泊气得脑门的青筋都绷了起来,夏时季的小心肝也拧成了一团,他扁著嘴带著哭音说:「我会陪你一辈子的,只是这次吴爷爷帮了家里好多忙,爷要是知道我对他好,在地下也会安心些的。」
  李昱泊看著他又快要哭出来,伸手摸著他的眼睛,暗哑著噪子说,「别哭……」
  夏时季擦著眼睛点头,李昱泊看了看楼上,把他放到了椅子上,看著桌子上的水杯想了一会,终是叹了口气,「只此一回。」
  一看李昱泊松口,夏时季迅速点头,眼巴巴地看著李昱泊。
  李昱泊不再看他,抬脚走了。
  而夏时季把桌上的一块糕点塞进口里,眉头慢慢地皱成了一团……吴穸这个人他不太清楚本性,但看著也不是个好处理的主,他答应了吴爷爷这次,但他防吴穸之心不比李昱泊弱。
  镇上去年守山林的老伯捡了个受了伤的小孩回去,哪想,第二天,那小孩就捅了他几刀把钱全给抢了去逃走了……
  夏时季除了李昱泊,别的人都不太敢轻易相信……这几年镇子里的出的事太多了,他被李昱泊叮嘱得多,又加上亲眼所见的那些事,他就算再天真也知有些人是真正信任不得的,加之他本来就不是天真的人,对别人的恶意能轻易就会从人身上得知。


  检查好门锁和窗户,李昱泊检查昨晚夏时季拿在手里的猎枪时,发现自己放在房子里打鸟的老猎枪扳机根本就是坏了,扳机被卡了住,根本无法扣下去……只几秒,冷汗从身体里冒出,他急速地跑下楼,对著玩电脑的夏时季沈声地问:「你昨晚没开枪,只是拿著?」
  「没,只是拿著,」夏时季愣了一下,「怎麽了。」
  李昱泊後怕地深呼吸了一下,头一次不由自主地感谢著这天地间所有的神明,谢谢他们保佑那两个畜生没有找到夏时季。
  「没什麽……」李昱泊困难地咽了下口水,「这把猎枪有些老化,不太好用,以後别碰它了。」
  「哦……」夏时季看了看枪,没有什麽怀疑,以为李昱泊嫌老枪不好使,只是粗略地点下头,又再埋首电脑。
  李昱泊看他一眼,这才缓慢地转过背,紧抓著老猎枪的手骨节爆起,简直就是快要把枪身给抓碎。
  等到人看不见的角落,他在旁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大力地喘著气……
  手掩上了眼睛,他尽力让自己不去想如果被那两个人找到了夏时季的後果……该死的,早在夏时季不喜欢那赵军的时候让他有多远滚多远……那个吴穸也该在知道的第一刻就给想办法解决掉,而不是让他成为这麽大的一个隐患。
  该死的,该死的……李昱泊愤怒得快要爆裂……
  「怎麽了?」
  李昱泊迅速抬头,看到了夏时季静静看著他的眼神,然後看著他从小爱到大的男孩半蹲到了他面前,用著清澈眼里全是他的眼神再问了次他:「怎麽了?」
  李昱泊一把把他抱在了怀里,他死死地抱著他,「宝宝……」
  「怎麽了?」夏时季回抱著他的头,用脸触及著他的脸,问著:「怎麽了?」
  怎麽了,到底怎麽了?李昱泊怎麽好像在害怕什麽……
  李昱泊却不说话,只是紧抱著他,紧得他的汗水透过衣服也染到了他的身体上……夏时季看著旁边掉落在地上的猎枪,联想起李昱泊刚问他的话,眼神一闪,他松开一手够著了地上的猎枪,拿到手上,对著窗外扳动扳机,发现那个扳机死死地按不下去……
  「坏了……」夏时季镇定地说出,还笑了一下,扔了枪,手收回依旧抱著李昱泊,吻了他的嘴一下,笑嘻嘻地说:「坏得真不是时候,还好我躲起来了……我都告诉过你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我很聪明的。」
  李昱泊抬头,深吸了口气,要说话……
  夏时季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这种老式的民用猎枪最容易坏了,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很容易坏的……」
  说著,他顿了顿,消除李昱泊的怀疑,「无论是吴穸还是赵军,他们都没本事真的来我们家里把枪给弄坏,他们没那本事,要真有,就按他们的能力来说也只会把枪偷走而不是弄坏……」
  李昱泊松开他,拿起他从护林员那里买过来的老猎枪又再拆装了一次,发现还是不能扣动。
  他只是弄在阁楼里让夏时季防一些山猪之类的野兽的,从来没想过,会用到防人上面……
  李昱泊用另一手揽过他的头,抵住夏时季的额头连吻了几下他的嘴,说,「以後每天跟我去工地。」
  不把人时刻带在身边,他片刻都不得安心。


  工地不比家里,机器和人让周围嘈杂繁闹得很,夏时季一般早上都要睡大半会才醒得过来,这下可好,第二天车一进入工地,他就被吵得头疼,睁著一双没睡醒的红眼睛瞪著李昱泊,怪他大惊小怪非得让他跟在身边不可……
  李昱泊根本没那麽多时间跟他玩大眼瞪小眼,到了他临时的办公室的那处房子面前时,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抱他,只好看著这人抱著身上他们的那床薄毯慢吞吞地下了车,一个人自顾自地找到後屋,举目看了看,发现後屋唯一一间可能是李昱泊私人领地的地方只有一张椅子可供他容身,什麽话也没话就自动自发地坐到了椅子上,毯子一盖身上,打算继续睡。
  刚闭上眼,还是嫌吵,外边一大早的,汽车还有机器声都开足了马力在闹轰著,他暴躁地把身上的毯子一扔地上,在李昱泊随手放在面前桌上的背包里找了幅耳塞罩住了耳朵,又气鼓鼓地把毯子捡起盖到身上,一幅李昱泊不理我也不屑理你李昱泊的模样睡去了。
  而旁边的李昱泊朝闭上眼睛的人摇了下头,不置一词地离开做他的事去了。

  李昱泊跟一大帮人谈完事情边吃完早餐,拿了包子跟稀饭抽了个空去後屋看人醒来没有……一过去,人还在呼呼大睡,像他们在前面谈事情的声响都没有影响到他一样。
  後屋就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装文件的柜子,别的什麽也没有,连张小床也没有……李昱泊刚让人去找张行军床放过来,不过看样子送床的人得下午才能来。
  夏时季在椅子上瘫成了乱七八糟,脚搭在椅背上,头也仰头敞著……嘴巴微张著,满脸稚嫩,手也顺势搁在椅杆上在空中垂吊著,这样一幅姿势,在狭窄的一个小地儿硬是给睡成了无拘无束的感觉出来了。
  李昱泊哭笑不得,回头去把门给掩盖上,把睡著的人给捏著鼻子捏了醒,「起来了,吃早饭了……」
  夏时季被捏得难受,睁开眼睛,嗡嗡嗡地在李昱泊的手下乱叫:「吃什麽吃,要睡觉……」
  李昱泊打了下他的脸,让他清醒些,拿著稀饭过来就要喂。
  「真吃不下,」早上醒来两次,又是刷衣洗脸的战斗,又中途被那些声音给刺激得过呛才试图睡了一会的夏时季苦著脸说:「没有一点胃口。」
  「就一点,吃完你再睡……」李昱泊哄他,夏时季自爷走後,胃口不好了起来,平时他知道自己这毛病都是尽量慢著吃饭,但也会吃够足够,但有时心情一不好,就会真的一口也吃不下。
  「等一会吧……夏时季可怜兮兮地说:「等会我自己吃好吧?」
  他没睡好,这几天过得也不怎麽好,一大早的实在是没有什麽胃口……
  「吃完再睡。」李昱泊昨晚就睡了几个锺头,他抱著夏时季在椅子上闭了眼,带著点困意说,「我先眯会眼,你自己乖,慢慢吃……」
  「哦。」夏时季一看他准备休息,也不胡闹了,老实地坐在李昱泊腿上,半赖在他怀里,拿著粥碗和包子吃了起来。

  两个包子一碗粥,夏时季给吃了半小时,刚吃完,李昱泊就睁开了眼,夏时季亲昵地他在唇上印了一吻,问:「又要办事去啊?」
  「嗯。」刚半小时都是硬抽出来的,等会还要去跟几个线路的包工头去检查一下进程,李昱泊应了声,摸著夏时季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的脸,说:「还要睡?」
  夏时季摇头。
  「等会我去把一些交过来的帐单给你,你对对帐,我去工地转一圈就回来,肖师父就在外边管材料,你要是去哪看看就跟他说一声,让他陪著你去……」李昱泊叮嘱著,不放心又多说了句:「听仔细了没有?」
  「听仔细了……」夏时季叹了口气,拿李昱泊没办法,让李昱泊把他抱起又放到椅子上,看著他走到门边时,又喊了句,「李昱泊……」
  李昱泊回头。
  夏时季嘟了下嘴,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李昱泊回头,走了过来,连吻了几下,才艰难地挪开一点距离,朝著眼底下还敢委屈瞪他的人警告说:「不许调皮。」
  夏时季耸耸肩,这次就没再叫住李昱泊了。


  夏时季就在工地里,李昱泊不可能不分心,事实上夏时季在阁楼住著,离工地有些远时,他都分著一部分心去想他的事,如今近在眼前,又加上出了那档子事,他是隔两个小时就得回来看一眼这才安心。
  他忙,回来就算看夏时季一眼也不可能说什麽,仅仅就是看一眼,有时也只是在屋外看到他在里面也就安了心,离开继续解决事情去了。
  在工地上的第一顿中饭夏时季是跟肖师父吃的,肖师父平时在李昱泊不能开车时帮他开车,更多时候是帮著李昱泊看工地上的一些材料,有时也管一些不需要签名才能拿走的小物件的分发。
  夏时季听李昱泊说过肖师父几次,这人开了二十多年的货车,经验很足,是个老司机了……他对这个看起来精明又还挺实在的中年汉子也挺有好感,头一次跟肖师父时吃饭时也很有礼貌,只要是肉他就夹在人家碗里,害得来陪他吃饭的肖师父最後挺无奈地说:「我是泊仔叫过来盯你吃饭的,不是来帮你吃的……」
  夏时季笑,意思性地往自己嘴里塞了口肉,「你就告诉他全是我吃的得了……」
  肖师父见他笑得狡黠,对著明显是少东家宝贝得不行的「好」兄弟好「朋友」摇摇头,哭笑不得。


  回头李昱泊回来问话时,肖师父就把实情给说了,最後打趣地加了句评语:「你这也太管得严了,他也不小了,有十三四岁了吧?这麽大的孩子让他自己吃著呗……」
  「已经十七岁了,差不了多久就要满十八岁的人了,」李昱泊倒是坦然地对这个他新请来不久的老司机大叔说,「就是不吃饭才长得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儿,我从小照顾著他,顾习惯了,现在忙,管不过来,您有时就陪著他吃吃饭,他跟人说话的时候会多吃点……」
  「有十七,快十八的人了?肖师父咋舌,「咋这麽娇娇嫩嫩的……」
  他看了看眼前高大修长的李昱泊,面前的这人倒完全像个沈稳又沈著的大人,再比了一下刚看见的那个白嫩又满脸神采飞扬稚嫩表情的小娃,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他只比我小几个月……」李昱泊笑了笑,「他以後就跟我在工地上跑了,还真得麻烦您帮我看著点……」
  李昱泊信任这个新请来的司机,他前段时间帮过他一点小忙,肖师父平时也是个重情义的人,想来也会把他的话当话的。
  「那当然……」知道出了什麽事的肖师父跟早上答应李昱泊的嘱托一样再次郑重地应了声,「你放心好了,我会看著他不让什麽人近他的身的。」
  他朝李昱泊保证性地点了下头,李昱泊朝他笑了一下,道了谢之後,又看了一眼这时趴在前屋的会议桌上玩电脑的夏时季一眼,又匆匆地戴上墨镜,走进了午後炽烈的阳光中,准备再去跟人解决调度工程进展速度的事情去了……

  李昱泊帮著工人把几包水泥扛进推车,准备到旁边跟工程师研究图纸时,手机响起。
  他看了号码,接通,等著那边的人说话。
  潘力子在那边用有些疲惫的沙哑声音说:「阿泊,没有找到,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警察都在帮著找,还是没有找到。」
  「慢慢找,」李昱泊淡淡地说:「工地上的事和度假村的事你也别担心了,跟著蛴子把人找到了再说,其它的事我先交给别人做是一样的。」
  潘力子在那边听著断了呼吸几秒,却又无话可说,只好匆匆地应了声是,挂了电话之後蹲在了地上。
  蛴子在旁边,那黑色的脸孔抽空了血般地泛著股麻木的白,他喃喃地叫了声他惨败蹲地的兄弟,「力子……」
  潘力子不想看他,转过背,背对著蛴子,半天才闷著哆嗦的声音说:「蛴子,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就当哥求你,告诉我赵军在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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