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 夏露之许百联 > 第30章

第30章

书籍名:《夏露之许百联》    作者:空梦
字体大小:超大 | | 中大 | | 中小 | 超小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等到回过神,许百联的视线从一片黑色的浓烟中回到了自己身上……
这个时候趴在浅难上的他发现自己的一只腿已经不能动了,完全丧失了知觉,而另一只腿此时正在赤骨地疼……
这可能是刚才从十几米的高空跳下来的後遗症……真不知道跳到地面时双腿是怎麽还有行动力跑跳到海水里的。
想及自己的手机放在车上,许百联更是苦笑了一下,老老实实地趴在原地,他现在根本就是动不了,只好等著看有没有人来救他了。
当他在冰冷的海水里冻得神智都模糊时,竟然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
许百联那时候差不多快要昏迷,不过在朦胧中听到前来的人之中有镇里的人时放心地昏了过去。
等他清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妈。
谢文慧看到他醒来,红肿的眼睛里又流出了眼泪,勉强地牵了牵嘴角笑了笑之後说:“可能得休息一段时间了。”
许百联微微地笑了一下,抬起手擦母亲的眼泪,温和地说:“要休息多久?”
说著视线不在意地看了眼自己两只腿都打了石膏的腿就收了回,转而还是温和地看著他的母亲。
谢文慧也淡淡地说,“小半年吧。”
她说得淡然,但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下掉,明明想说得轻描淡写地想让自己影响著孩子把这不当回事,可这位身份是母亲的女人还是为儿子止不住心疼地直掉眼泪。
许百联看著他这样的母亲心微疼了起来,他伸长著手帮她温柔地擦著眼泪,微笑著说:“小半年就小半年吧,学院的课也不紧要,正好可以安安静静地在家里呆小半年。”
“嗯。”他妈拉著他的手下了来,自行擦著眼泪,过了几秒她镇定了下来,站起来说:“你躺著,我去弄点饭来。”
许百联点头,看到母亲走到门口时,叫了她一声。
谢文慧转头,看到她儿子用很温和安静的眼神看著她说:“妈妈,别为我担心,我没事,其实是我不好,我太任性才会……”
谢文慧听到此急步走回床边,她原本不想责怪孩子,他有时那些不经意的浪荡气息是她曾熟悉地在她的那些前辈或同行身上看到的,她并不想让许百联中规中矩地束缚著过日子,他与什麽人交往,是男是女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只是,他明明知道危险还是固执地去招惹姓苏的人,这种不珍惜自己的行为真的让她恼火得很,她本来扬起手就要打他的脸,只是手到半空中又放了下来,看著她的儿子深吸了一口气之後说:“不许你再跟姓苏的见面,你的命你自己不要,我当妈的要。”
说完,转过身就出了门,不再回头。
而身後的许百联轻皱了下眉,隐约地知道了放炸弹的可能是谁。
许百联呆的是独立病房,医生与护士都是亲朋好友,看到他时都没他妈那麽客气,纷纷指责他是脑壳坏了才让别人这麽欺负。
镇里的人其实也不是谁都喜欢许百联这个人的,尤其是有几个守旧的老人老觉得他有点花花公子的架式,不是个很负责的男人,只是波及到生命时,那种齐齐抱团抗外的情绪就又涌现了出来,知情的人应夏时季的要求纷纷收口,对外不透露任何消息。
许百联看到夏时季时是他住院後的第三天下午,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时,他那长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好看的好友就笑意吟吟地进了他的病房,捏著他的脸蛋带著笑评价了两个字,“真丑。”
许百联拉开他的手,撇了下嘴,瞪著眼睛看著夏时季。
没有丑脸蛋可捏的夏时季漫不经心地坐到靠著窗户那边的椅子上晒著透进来的太阳,微笑地看著许百联一言不发。
“到底是谁干的?”许百联无奈了,他这小夥伴有时候恶劣得要命,最喜欢干雪上加霜的事了,明明知道他想知道是谁干的,现在外面情况怎麽样了,他就是闭口不语,完全不对他这个伤患体贴一点。
“还能是谁……”夏时季收回了笑容,坐在椅子上微弯了腰,拉著许百联的头发把玩著淡淡地说,“反正是苏家的人就是。”
“苏蕾蕾?”
“她?”夏时季轻笑了起来,语带暧昧地说,“一个小丫头片子,她就算有再大的本事能干得成这种事,可谁说得准苏家没有其它人知情呢?找个有水准的炸弹放在封闭式停车场里的活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说到这里时,许百联“唉哟”了一声,瞪著眼睛看著夏时季,“干嘛扯我的头发?”
夏时季嫌弃地扔到他刚扯掉的头发,拍了拍手,又抽出纸巾擦著手,在许百联愤怒的眼光里满意地笑著说:“如果不是你那科学家的前男友给你的那玩意,你恐怕早就死翘翘了,到时候你就算是求著我扯你头发我都不会答应,扯死人的头发?哦,那太脏了,李昱泊肯定会拿消毒水洗掉我一层皮才会亲我的……”
想及李昱泊的态度,夏时季厌恶地皱了下鼻子,又扯出纸巾来擦手。
许百联被他气笑,“那苏高阳呢?他回来了吗?”
夏时季轻瞥了他一眼,“回来了吗?哼……”
他轻哼了一声,看了眼许百联被挂著的那两腿,转过头来不再戏谑,轻皱了下眉之後问:“你知道你必须半年不能动,还得做几次接骨手术,再需要一段很长的复健时间吧?”
许百联轻点了下头,不在意地说,“知道,差不多一年吧,不过也不会残废吧?”
他是笑著这样说的,这几天来来回回的几个骨科大夫,中医西医都有的几个医生不断地在他腿上拍片之後终於在今天早上脸上神情轻松了许多。
这怕也是夏时季会在下午来看他的原因吧……他这个好友怕是有点愧疚没有及时发现那边的人的动作让他及早脱脑危险,所以在没确定他真的完好无损之前他是没想过来看他的……
他知道,在骨子里,夏时季是个极度爱面子的人,他提醒过他帮他看著点苏蕾蕾,没办到的人肯定恼羞成怒了,在家还不定拿他家的那位大男人怎麽折腾发泄火气呢。
一这样想,李昱泊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许百联也就不把夏时季对他阴阳怪气放在心上了。
“哪会……”夏时季撇了下嘴,“你老实躺著就不会,你要是不再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就更不会了……”
“季季……”许百联头疼地看著他的小夥伴。
“苏高阳那里的事我自会应对,还是说,你舍不得我对付他?”夏时季斜眼看他。
“你想怎麽样?”许百联哑然地看著他。
“没怎麽样,”夏时季轻描淡写地说:“几次都与他错身而过,甚是遗憾,这次上门去通知一下你的伤情,澄清一下你已死掉的流言,我想他应该会很欢迎我吧?”
夏时季要是有那麽好心那才怪了……许百联不断摇头,但也挺识趣地不再多言。
他这次还真的是大难不死,如果他警觉性再差一点,可还真的去见阎王老子去了……如果家人及好友都觉得此事不能罢休,他也只好让他们处理去了。
见过家人後,苏高阳开车回了十区的房子在里面坐了一晚上才回去,临走时他没去收书桌上的那些黑乎乎的现场照片,任由这些全是熄火後才照的几张车子残骸的全景照摆在上头……
一推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妹妹,以前长相甜美爱笑的妹妹真的长大了,连倔强也跟著长大了不少,从头至尾都平静得很。
如果不是他从另外的渠道知道人是他妹妹找的,他恐怕也不想去怀疑跟在他屁股後面长大的丫头吧?
苏高阳有些疲惫地坐在他爷爷旁边的位置上微低著头一言不发,自从知道退休的老爷子从疗养院到了家里,在他省就职的父亲也回来了时,他就知道有些话是必须从他口里说出来的了……
他们都需要他云淡风轻地说出不计较苏蕾蕾行为的话……其实,他又如何真的去指责苏蕾蕾。
在事情发生後,苏高阳有些木然地发现,就算心因那个人的生死未明而焦虑不已,但他不能拿这次的主事者怎麽样。
她,或者他们,都是他的家人。
他对许百联再多的珍惜与爱意都不能阻挡他们对他的难以接受,甚至放纵於苏蕾蕾去解决……她因为她那死去的父亲的原因,就算事情查到她的头上,也会有不少她亲生父亲的旧识主动伸手帮她抹平。
而现在,要他的不追究,不过是想让他跟她别生间隙而已……
苏高阳几夜未合的眼睛有种干涩的疼,在听到他爷爷让有几天假的他带妹妹去姑妈家做客时,他揉了揉眼睛,才抬头微笑著说,“这几天有几份报告要上交,可能没怎麽有时间,下次吧,下次跟蕾蕾一起去。”
他说得平静淡然,一点也没有在意的样子,在场的人全松了一口气,苏蕾蕾更是情不自禁对他露出了一个笑脸。
苏高阳淡淡地笑了一下,只是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疼痛了起来……他经过太多事,遇过太多人,那个人,真的是他唯一心动过的人。
光是想想都让他觉得有种被麻醉的感觉的那个人……最终在现实的面前,他还是不能为他做什麽。
家人与环境不肯,自己也不肯。
所以,他才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自己吧?苏高阳仿佛看到了那个在阳光下用著了然一切的眼光看著他的青年此时也在嘲笑著他自以为是的深情。
自己到底是著了什麽魔,才会如此迷恋他……才会明知是错的情况下还是忍不住地向他靠近。
心动了,就真的别无他途了吗?
苏高阳沈静著脸端坐在一旁听著爷爷与父亲的带著笑语的谈话……他不容於世的感情,他们不说什麽也仅仅只是不说什麽吧?因为那不妨碍他们做出什麽,他们在他争取著一个好结果时,已经帮他定下了结局。
他再多的努力,也必须在胳膊拧不过大腿的现实面前默然。 见到那个在别人口里有著最妥然的外表,最得体的举止的人时,正从博击擂台上下来的苏高阳眯了下眼睛,让掉进眼泪的汗水蔓延开了去才微张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
一个是俊美和善,脸上甚至有著微笑,但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可靠近的男人;一个是阳刚冷硬,此时汗湿全身,身上有著博斗後的狠戾野性的男人,此时的两两对望,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谁都没有移开眼睛。
身旁的人倒是说话了,苏高阳的副官对著旁边的人轻声斥责著问:“怎麽放外人进来了?”
这是军事博击训练场所,这个穿得像个……词穷的副官瞪著眼,努力在脑海时搜刮可形容的词语,结果在那个人似笑非笑的眼睛瞥了他一眼之後,向来好使的脑袋顿时当机,心口还不可抑制地像被猫爪子挠著般耐捺了起来。
“夏先生?”旁边有人靠近,转过视线,苏高阳摘掉手套,接过送过来的毛巾擦了下脸,又回头淡然地叫了眼前的人一声。
对面的夏先生,夏时季也微微地笑了一下,“苏先生?”
“请。”苏高阳作了下手势,带起了路来。
夏时季微笑著跟在他的身後,不紧不慢地走著。
等到了休息室,夏时季坐下对著让人倒水的苏高阳很是温和地说:“苏先生精神可真不错,比我前几次见著您时要好太多了。”
“我们见过?”
“见过几次,不,应该说,是我私底下看见过苏先生几次,倒与苏先生本人没正面接触过,要是早知道苏先生是个这麽了不起的人,我怕早忍不住前来结交了。”夏时季笑得就像冬日的太阳一般温煦可亲。
“哦?”苏高阳微挑了下眉,从端来水的人手中的盘中自行拿下水杯放到了夏时季的面前,等著这个人明显没有说完的话。
“苏先生的情人,也就是我那蠢得连傻驴都不屑为之一伍的好友许先生此时正在病床上口不能语,食不能咽时,没想到您在擂台上却还能有如此龙虎之威的风范,您坚韧的精神实在不是常人之态,心志如钢,我实在佩服得很……”夏时季微笑地说著,如果不知道内情,不听仔细内容的话,光听他的语气,那还真的是一派崇拜得宜的语气,足以写进任何成册的说话之道里。
苏高阳听著他说完,喝了口水,沈默了几秒後依旧淡然地笑,“他现在怎麽样了?”
“好得很,不过是断了两条腿,毁了容……不过人没死成就是好事,好歹活著,就算是个残废他父母和我们这些个朋友也不是没能力养他不是,您说是不是?”夏时季微靠近了他点,笑得更是面如春风。
苏高阳没看他,脸上依然纹丝不动……
夏时季笑意吟吟地看著苏高阳……看著这个脸皮冷硬,但眼角却在抽搐的男人心情更是愉快了。
折磨这种人的身体,还不如折磨他自以为无坚不催的灵魂。
他不是爱许百联吗?那麽,就让他好好“享受”一下他对许百联的“爱”……
夏时季说完就离了开,他是以探看某位在豁内的好友之名进来的,前後不得三十分锺,看到他要看到的人,说完他想说的话,他提前走人了。
他到了车上,就打了电话让人放出许百联刚进医院时的照片……
那时因苏百联受海水的冰冻以及脸上身上的擦伤,再加上两条不能动的腿,当时被包裹成一团的他真的惨不忍睹得如同死人一般……
苏高阳不是一直在找现场目击者及事後照片麽,他既然想要,那就给他。
这些只会证明他刚才跟他说的那些字眼没一个字是假的……
毁容又残废,这就是他苏高阳“伟大”爱情的胜利果实。
这男人,要是哪天能睡得著觉……那都是他夏时季的无能。
苏高阳在看到照片的那天在办公室里抽了一晚上的烟,不过隔天一早还是按时出了早操。
如果不是他神情冷峻得不若往日,如果不是他亲自带领的兵团早就习惯了他的气息能正视看他,怕是谁都看不出他眼眸血丝如黑血一般浓厚。
“抽完这包,去睡会吧。”副官劝诫不能,被请来的孙中校在午休时自动带了一包烟上了苏高阳的办公室。
苏高阳淡看他一眼,依旧缓慢地抽著手头上的烟。
“高阳……”孙兵有些无奈,其实事情闹到这一步,他早先就隐隐猜出了一二,有些事,可以有所触及,但不能当真。
苏高阳没有说话,也做了个让孙兵别再说话的阻止手势,边抽著烟边看著他的那些文件,不再有任何声响。
孙兵陪他坐了抽完一包烟的时间,最後也不得不告败离开。
在第三天时,苏高阳接到了新的任务,要求他离开一段时间。
鉴於为了保证前去执行任务的队友的安全,也为了不拖离他们,苏高阳也不可能任自己这种状态再继续下去。
出主意的将军再理解不过他这个外甥,於是苏家人在看到苏高阳在准备出行的那几天慢慢恢复正常作息的时候也就放松了下来。
果然很多事情,它要是发生了就让它发生,事後想办法解决就是……感情这种虚无飘渺的事尤其是,时间一久,谁能记得谁?
苏高阳在要离开前的那几天去走夏时季。
只是夏时季没有见到,只见到了李昱泊。
那是一个看不出城府有多深的男人,苏高阳说出要去探望一下许百联时,他连神色都没变上一变,依旧用著礼貌的态度回绝:“多有不便,抱歉了。”
苏高阳很确定李昱泊不会给他消息,离开李氏去了他们城里的家堵夏时季,没有堵到人,然後他又去了春夏镇,镇里的人见到他跟见到陌生人一样,有礼且保持距离,提到许百联时只是说他早去了国外教书去了,一直不在家呢。
在最後一天的时间里,他打了电话给许父,被秘书挡住说没有空……
所有的办法都用上了,还是查不到那个人在哪里。
是生是死,是全是残,全无音讯。
在队伍出发後,苏高阳照常吃饭,睡觉,带领著他的队伍完善地执行著任务,如果不是他深凹进去的脸颊,抿紧的嘴,发丝中掺夹著的灰白的头发,他跟以前的那个苏长官往无二二致。
二个月後,任务回来後的第一个星期,夏时季又主动找上了他。
他用一种带著恶意的笑容告诉他,在他出任务的前一个小时,许百联在做一次接骨手术,他那个时候打了电话给他,只是好可惜被人挡住了。
他带了很多许百联在手术中的照片,并且挑的都是最直接赤骨的鲜血淋漓的地方照,苏高阳在照片上甚至看到了许百联在一团血肉模糊中那看起来并不完整的膝盖骨……
“他从十几米的地方跳下,还跑了一段路,啧啧,说真的我是从这事上才知道他是如此贪生怕死的人,我还以为他会懒得动一下就此干脆死了得了,要知道当个残废可不符合他一向喜欢的生活,他小时候就信誓旦旦说他老了成天溜著他的狗过点小日子就足够了,我看呐,说什麽溜狗,以後可能就是他的狗溜他了……”夏时季把一张比一张更赤裸的手术照片递给苏高阳仿若不经意地说著,熟视无睹著微低著头照片看得很是仔细的苏高阳头上那一簇簇有些灰白的头发。
很长的一段时间,苏高阳把每张照片都看到仔细之後抬起了头,漠然地问:“请问一下,他的手怎麽样了?”
他的提问让夏时季讶异了一下,随即漫不经心地说:“还成吧。”
“还能弹琴吗?”苏高阳内敛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著夏时季。
夏时季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没有回答他的话。
“能弹吧?”苏高阳仔细看著夏时季脸上能说出来的答案,看了几秒之後又想了一下,得出结论说:“从几个片面来看,他的手没事。”
“没事就好,”他接著说道,“他喜爱弹琴,以後就算不想表演了,也还是能弹著自娱自乐,他的腿要是不行了对他是会造成很大的不方便,但我会当他一辈子的腿。”
他把照片合拢,对夏时季说,“请把他让我照顾吧。”
他说完,夏时季不可思议地笑了,他微瞪了一下他漂亮得神采飞扬的眼,“在他被你妹妹及家人害得落得如此下场後,苏先生,您是用如何的自信才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的?”
夏时季眨了眨眼,俊美的,已三十岁的男人有些无辜地说,“我只不过想用这些折磨一下您,您倒好,没事人一般就算了,还想著带他回去受迫害?你是有多恨他才提得出这种要求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您不能,也不打算拿伤害他的人怎麽办,现在提出这种让他回到您身边,难道是想让您妹妹,您家人,还有您的那些看不惯他的朋友士兵把他这麽一个残废生吞活剥了不是?他到底有什麽对不起您的,您说说,我帮他还,用不著对他如此深仇大恨……”
夏时季用佯装无辜的脸吐露著最恶毒刺骨的话,苏高阳本就纠成了一团的脏肺这时更是强劲地扭动了起来,他无法制止有著血腥味还交杂著苦涩味的液体从喉咙里蔓延出来,他只能假装抬起放在眼前的杯子,把液体吐在了水杯里。
鲜红血液和黄色胆汁的液体流进透时的水里时混合成了一种妖治的颜色……而放下杯子後的苏高阳低垂著眼没再说话,只是背有些微微地驼了起来。
一会,已经走到了门边要上车的夏时季看著许百联回过来的信息轻笑了起来……
以蓝色跟浅绿色为主布置,甚至有钢琴放置的病房里,许百联看著苏高阳那张漠然削瘦的脸和他手中那颜色斑斓的杯子哭笑不得……
他发了短信让夏时季别这麽咄咄逼人之後看著彩信沈默了起来,在漫长的凝视之後他微叹了口气。
他不得不说,苏高阳真的是个迷人至极的男人,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对他有著最致命的吸引力,只可惜,他们是真的不适合。
因为,爱情对他们两个人无论是谁来说,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苏高阳那种想占有他,但却要牺牲他的爱情……他更是要不起,比之现在更完整的爱情他都曾因为一些不适合而没有太多不舍地放弃过,他现在,更不会对苏高阳有所松动。
许百联怜悯地看了眼彩信里的苏高阳,然後手指点到了删除的键上,没有犹豫地把照片给删除了掉。
这种男人,永远都成不了他的至爱。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本站所有书籍来自会员自由发布,本站只负责整理,均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如有侵权或违规等行为请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