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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 浮生

书籍名:《浮生意锁莲》    作者:醉吟浅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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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该提醒先生不要看的。”阿痕抿着嘴擦去发梢上滴滴答答淌下的血珠,按压着成清松手腕上传来的微弱脉搏,低声的笑了起来。“不过先生也是个奇人,不问我和我家公子遇上什么麻烦,就这么轻易的把我们拉上来。”
  
  “我们惹上的也不是什么小麻烦,虽然到此为止尚未有人敢出手,不过在书院已经渐露端倪。这样的话再加上你们一个麻烦,也不算沉重。”在成清松的身上缠了层层纱布算是勉强止了血,沉漪微微松了口气,递给阿痕一块方巾。“擦擦身上罢,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吧。”
  
  笑着接过沉漪递去的方巾,阿痕微微侧了侧头,笑道:“谢谢先生了,比这更难过的情况我也有过,不必为阿痕多费心思,我身上没什么大伤,总不至于跟公子一样快要活不了了……不是都说好人活不长,祸害遗千年么,若是公子这就死了,这句话便不对了。”
  
  沉漪默默的点点头,想起他们初次一候,成清松绝对不知道何为客气。
  
  少年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滚了滚,静静盘在一方,车内没有人发出声音,这一路上就在沉漪时不时查看一下成清松的伤口的血是否止住的声音中,渐渐没入了小城的外郊。幸好还有些围着田地存活的农户人家,城内的消息也并未传到这里,这才让一行六个人有了个歇息的地方。
  
  递给农户一些颇有重量的碎银,交代好了不要将他们的事情传到外面去,收拾好勉强能住人的几间屋子,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成清松抬进屋子里。因为几个人都不太会点火炉子,笑的在一旁的沉漪和馥淳好不开心,直到看见沉莲被熏黑的脸色更难看的时候,馥淳才上去点了火折子就着树叶点起了柴火,好容易才让冰冷的屋子暖和了起来。
  
  劳累了许久的阿痕也难得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从腰际摸出一条漆黑的纱巾,随意的扎在眼睛上,淡淡的说声出去走走就关了屋门消失了。
  
  “这两个人很不简单,爹爹还是少靠着的好,管你们有什么师徒情分,我看那个叫阿痕的人这么年轻就出手那么狠,感觉不太像普通世家里面出来的。”约莫着阿痕走远了,许久不出声的穆鸾双才蹙着眉头说道。“爹也是这般想的吧。他们发出的味道和普通江湖人不一样,那个叫阿痕的杀人的利落不是什么杀手组织中出来的,他的行为举止也是受了不少调|教吧。”
  
  沉莲点点头,扣住沉漪的肩头低声提醒着:“我和鸾儿想的差不多。等你的学生醒了我们就分道扬镳,生死由天,到时候就不该大哥你管了。这两个人身上太多秘密,总归不是我们好随意去碰触的。你现在也算救了他一命,那些个什么歉意全都免了吧。”
  
  他从头开始就对这经对自家大哥无礼的少年没有什么好感,更逞论那个黑衣的少年当初剑未出鞘便能和自己打得不分轩轾,对着上上下下散发着一阵邪乎的主仆,他能做到现在的地步,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知道了。”摸了摸成清松的额头,沉漪轻叹一声。“他似乎是发烧了,我去问问有没有什么药,总是发低烧会烧坏脑子的。”
  
  大力的推了一下吱嘎一屋门,看着扬起的尘土一阵皱眉,沉漪掩住口鼻一路小跑,看着农户一阵谄媚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老伯家里可否有什么退热的药物么,屋里的孩子受冷突然发了不能就这么放着。”看着农户一脸的茫然,沉漪叹气道,“那可有酒?拜托老伯帮忙打些清水一起送过去吧。”
  
  农户急匆匆的点点头,笑得露出几颗发黄的门牙,呆呆的看着沉漪的脸一个劲儿的点头:“是是!公子吩咐的,我这就办,看着你们都没有吃些什么,你等会儿我老婆做了些饭……就给公子们送过去吧。”
  
  “那真是谢谢老伯了……如果可以的话可否再煮些粘稠的米粥,屋里的孩子脾胃不太好,只能希望老伯以后都要多弄一些了。”向农户抱了抱拳,沉漪从袖中在摸出一颗金扣摊在农户的手中,低声的再说了说。“老伯的庄子大,我们歇在这里,所以希望老伯莫要同别人说些什么,口风千万要紧些。”
  
  农户狠狠的点着头,捧着手心的金扣,乐呵呵的一溜烟儿便跑开了,一边叫嚷着老婆子,一边把脚下结了块儿的泥巴踢得远远,仿佛在开心些,整个人就要飞起来一样。
  
  “倘若你觉得他的嘴风不牢靠,你直接喂毒便是。你同璺东风相处了那么久,他肯定给了你不少好东西。”少年悄无声息的并肩站着,把玩着从不离手的长剑,低声笑道。
  
  “便是不用毒,这些钱财也足够让他逼近嘴巴了,数目上控制得当,他们会为了这些钱财收紧嘴巴。他们心思简单,狠毒起来倒也难得的单纯,只是我们要救一个人,何必再去喂毒害别人。能让清松在醒来前有个清净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你也知道,我和莲不会将清松带回穆风堡,等他醒了我们就走。”
  
  “可我也不能呆到公子醒来。”阿痕怔怔的摇头,茫然的靠在一面宽厚的树干上,“先生该知道,我这次没有同公子形影不离,是因为我们的意见产生了分歧……他仿佛是迁怒一样,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少年微仰着头,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迎着日暮的冷风,一身的血衣还未换下来,就这样让风灌满自己空荡荡的衣襟。
  
  “我八岁被他点做伴读,十年来几乎寸步不离他的身侧。他其实天生猜疑孤僻,却也曾经说过信任我,我不知为何他会突然对我冷淡起来,用毫无根据的理由赶走我,再也不许我近身。真是……奇怪。”
  
  少年似乎对着自己说着,也似乎对着沉漪呢喃,蒙着黑纱的双目始终朝向越发黑下来的天空,脸上的伤疤斜斜的横在清俊冷然的脸庞上,硬生生的添上了一丝凄艳,隐约似无的淡淡明亮也似乎让眼前的少年多添了些许柔软。
  
  而眼前的少年也的确太过娇小,不仅同成清松站在一起时矮上一寸,就连同沉漪靠在一起,整个人也似更瘦一圈,脸比巴掌还小,看起来颇没有气势。
  
  沉漪的苦苦的笑着,看着少年的失神他却无法安慰阿痕什么。成清松书院少年的原因他自然之道,可是他却偏偏不能将缘由告诉阿痕,更没有方法调解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若是有一方永远无法谅解,那该怎么办?
  
  成清松着自己的出身,自己信任的人却偏偏是自己父母的亲生孩子。若是按照成清松的想法……恐怕会瞒着这个少年一辈子,直直将这个秘密带进自己的棺材。
  
  看着这个孤独的伫立在院子中的少年,沉漪不知该怎么同他说会好些。
  
  “先生也没有法子么?那便就这样,暂时将公子交给先生保管。我入了军,这次是朋友看着偷偷跑出来,再不回去,恐怕他们会那我脖子切切看,那时先生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头顶咔嚓一声,沉漪这才微讶的看着少年将手中的剑递到了他的面前,看那样子,似乎是非要他收下这把剑:“它很喜欢你,这把剑就暂且放在你身边吧。若是你也不至于埋没了她的名声,若能帮上先生那是最好……啊,请别同公子说,我曾经来过。”
  
  “等等!你要走了?”抓着剑追了两步,沉漪却没有抓到少年的衣角。
  
  “我……已经没有继续呆下去的理由了,毕竟那些知道我们行踪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少年轻松的跃上并不高的墙头,忽然回头笑了笑。他的眼睛虽然并未露出,却似乎看入了眼前之人的灵魂。“先生,你同十多年前并无太大变化,是个纯粹好人呐——”
  
  十多年前?他……曾经同这样的一个人见过面么?
  
  低头看了一会儿手上沉甸甸的长剑,沉漪再抬头时早就已经不见了阿痕那抹玄黑的身影,想着那个无论何时都身着一身玄色的少年,沉漪笑着拔出了手中的长剑——
  
  如同他曾经以为看花了眼的莹蓝,整把剑在半黑中散发着淡淡的蓝芒,通透的颜色根本不是平常的兵器!如果没有想错的话,这是——
  
  紧张的将整个剑身回鞘,沉漪紧紧的捏着剑柄,倏然低声笑了起来:“竟然是她……我怎么从来没想到,不能看的双目不是看不见,不能出鞘的剑……没想到阿痕竟然是独孤拂衣,这天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这把剑是醉吟浅唱!十多年前昔日亭曾经一面,她竟然还记得我……”
  
  而醉吟浅唱,也是长生界的刀。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将所有的事情都牵在一起,等着他一步步……踏入一一会儿我老婆做了些饭……就给公子们送过去吧。”
  
  “那真是谢谢老伯了……如果可以的话可否再煮些粘稠的米粥,屋里的孩子脾胃不太好,只能希望老伯以后都要多弄一些了。”向农户抱了抱拳,沉漪从袖中在摸出一颗金扣摊在农户的手中,低声的再说了说。“老伯的庄子大,我们歇在这里,所以希望老伯莫要同别人说些什么,口风千万要紧些。”
  
  农户狠狠的点着头,捧着手心的金扣,乐呵呵的一溜烟儿便跑开了,一边叫嚷着老婆子,一边把脚下结了块儿的泥巴踢得远远,仿佛在开心些,整个人就要飞起来一样。
  
  “倘若你觉得他的嘴风不牢靠,你直接喂毒你相处了那么久,他肯定给了你不少好东西。”少年悄无声息的并肩站着,把玩着从不离手的长剑,低声笑道。
  
  “便是不用毒,这些钱财也足够让他逼近嘴巴了,数目上控制得当,他们会为了这些钱财收紧嘴巴。他们心思简单,狠毒起来倒也难得的单纯,只是我们要救一个人,何必再去喂毒害别人。能让清松在醒来前有个清净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你也知道,我和莲不会将清松带回穆风堡,等他醒了我们就走。”
  
  “可我也不能呆到公子醒来。”阿痕怔怔的摇头,茫然的靠在一面宽厚的树干上,“先生该知道,我这次没有同公子形影不离,是因为我们的意见产生了分歧……他仿佛是迁怒一样,天错的。”
  
  少年微仰着头,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迎着日暮的冷风,一身的血衣还未换下来,就这样让风灌满自己空荡荡的衣襟。
  
  “我八岁被他点做伴读,十年来几乎寸步不离他的身侧。他其实天生猜疑孤僻,却也曾经说过信任我,我不知为何他会突然对我冷淡起来,用毫无根据的理由赶走我,再也不许我近身。真是……奇怪。”
  
  少年似乎对着自己说着,也似乎对着沉漪呢喃,蒙着黑纱的双目始终朝向越发黑下来的天空,脸上的伤疤斜斜的横在清俊冷然的脸庞上,硬生生的添上了一丝凄艳,隐约似无的淡淡明亮也似乎让眼前的少年多添了些许柔软。
  
  而眼前的少年也的确太过娇小,不仅同成清松站在一起时矮上一寸,就连同沉漪靠在一起,整个人也似更瘦一圈,脸比巴掌还小,看起来颇没有气势。
  
  沉漪的苦苦的笑着,看着少年的失神他却无法安慰阿痕什么。成清松书院少年的原因他自然之道,可是他却偏偏不能将缘由告诉阿点没有方法调解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若是有一方永远无法谅解,那该怎么办?
  
  成清松着自己的出身,自己信任的人却偏偏是自己父母的亲生孩子。若是按照成清松的想法……恐怕会瞒着这个少年一辈子,直直将这个秘密带进自己的棺材。
  
  看着这个孤独的伫立在院子中的少年,沉漪不知该怎么同他说会好些。
  
  “先生也没有法子么?那便就这样,暂时将公子交给先生保管。我入了军,这次是朋友看着偷偷跑出来,再不回去,恐怕他们会那我脖子切切看,那时先生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头顶咔嚓一声,沉漪这才微讶的看着少年将手中的剑递到了他的面前,看那样子,似乎是非要他收下这把剑:“它很喜欢你,这把剑就暂且放在你身边吧。若是你也不至于埋没了她的名声,若能帮上先生那是最好……啊,请别同公子说,我曾经来过。”
  
  “等等!你要走了?”抓着剑追了两步,沉漪却没有抓到少年的衣角。
  
  “我……已经没有继续呆下去的理由了,毕竟那些知道我们行踪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少年轻松的跃上并不高的墙头,忽然回头笑了笑。他的眼睛虽然并未露出,却似乎看入了眼前之人的灵魂。“先生,你同十多年前并无太大变化,是个纯粹好人呐——”
  
  十多年前?他……曾经同这样的一个人见过面么?
  
  低头看了一会儿手上沉甸甸的长剑,沉漪再抬头时早就已经不见了阿痕那抹玄黑的身影,想着那个无论何时都身着一身玄色的少年,沉漪笑着拔出了手中的长剑——
  
  如同他曾经以为看花了眼的莹蓝,整把剑在半黑中散发着淡淡的蓝一颜色根本不是平常的兵器!如果没有想错的话,这是——
  
  紧张的将整个剑身回鞘,沉漪紧紧的捏着剑柄,倏然低声笑了起来:“竟然是她……我怎么从来没想到,不能看的双目不是看不见,不能出鞘的剑……没想到阿痕竟然是独孤拂衣,这天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这把剑是醉吟浅唱!十多年前昔日亭曾经一面,她竟然还记得我……”
  
  而醉吟浅唱,也是长生界的刀。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将所有的事情都牵在一起,等着他一步步……踏入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文字版一百章满足……再次惊呼我竟然能写这么长……
哎~~~今天又来人了,杯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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