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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望星辰之草原情殇篇》    作者: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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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一看,拓跋真正在做晚膳。
言子星将猎物丢在角落里,问道:“你白天干吗去了?一天不见你。”
拓跋真看著地上的动物尸体,笑道:“看来你今天收获不小啊。哈斯儿家的羊丢了,我去帮他找了。”
言子星奇道:“他家丢了几只羊?用你找了一天?”
拓跋真瞪他一眼,随手开始收拾一只獐子,道:“你懂什麽。一个羊群有数十只羊,一旦走散,可不是一两个人能找回来的。要遇上狼群,那就更找不回来了。”
言子星虽然在草原上生活有一段时间了,但有些事还是不太熟悉,闻言应了一声,不再追问了。

二人晚上吃的獐子肉、奶油勃勃和马奶酒。言子星这一阵吃羊肉吃的腻歪了,偶尔一换口味,胃口大好,便对拓跋真道:“这獐子肉味道不错,明天下午你和我一起去山上再打几只吧。老吃羊肉也没什麽意思。”
拓跋真抹抹嘴,道:“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我和哈斯儿说好,明天去他家帮他重新修羊圈。”
言子星道:“好吧,那我自己去。”
第二天一早,言子星照例去了牧场。中午就在那边与其他人一起吃的午膳。下午时候,他背了弓箭想再上雪山,谁知在山脚下正遇到几个人刚打完猎回来。
其中一个认识他,高声和他打招呼,道:“阿星,看看我们今天的收获,好大一只野猪。你要不要带条猪腿走?”
言子星看见他有些吃惊,道:“哈斯儿,你家今天不是修羊圈吗?”
哈斯儿莫名其妙地道:“没有啊。我家羊圈好好的,为何要修?最近又没有狼群出入。”
“昨天你家的羊没有走失吗?”
“没有啊。我儿子木达是天生放羊的高手,只要羊到了他手里,都得乖乖听话。哈哈哈……对了,你问这个做什麽?”
言子星扯扯嘴角,道:“昨天听说族里有人家的羊走失了,今天要修羊圈,我以为是你家呢。可能是我搞错了。”
哈斯儿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我家的羊圈要是需要修,我一定叫你和阿真来帮忙。哎,猪腿你带一条走。”
最後言子星好不容易推辞了他的好意,说明自己正要上山打猎呢,不便带著生肉。哈斯儿这才作罢,与其他几位兄弟一起走了。
言子星待他们走远,根本没有上山,而是唤来墨风,沈著脸上了马背。
他回牧场转了一圈,到处一问,谁也没有看见拓跋真。言子星又回了部落,在邻近熟悉的几户人家都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拓跋真。
他脸色越来越黑,只身回了帐篷。
拓跋真做什麽去了,说实话言子星并不怎麽关心。他在意的是,拓跋真对他说谎。
这对言子星来说,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因为拓跋真不论是否失去了记忆,本性并没有改变,言子星也从来没有因为他失忆,而将他当成另外一个人看待过。
也就是说,其实从前拓跋真做的那些事,一直留在言子星心底,那是一道警戒线。
言子星从没有忘记他们二人是如何沦落到这个乌里木盆地的。
拓跋真将他骗来这草原极西之地,远离中原,远离大草原,不知是何目的。
当初他带了十多人马去营救拓跋真,可随著一路的奔逃与搏斗,他的手下最後只剩下凌虎和凌东等几人匆匆逃了出去,其余人等皆毙命在这草原上。
这些是为了什麽?

***
看到前面那夫夫俩的对话,偶喷了──
这也太糊涂了,包子都四五个月了,愣是没发觉……不过话说回来,一般人也想不到那里去。
PS:小星星不会医术,他就懂点皮毛,应对外伤和内伤啥的还凑或,但你让他给小真真把脉,他可脉不出包子来。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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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子星与他大哥是不一样的两种人。
北堂曜日是那种不论何时何地,都从大局出发的人。他身上背负著北堂家的命运,背负著家族的兴衰荣辱,背负著让大明国继续繁荣昌盛下去的责任。
他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这样。他自己的性格也使他成为一个这样的国家支柱。所以为人处事,宁愿委屈自己,也不能让国家和家族受到一点危害。
这次草原之行,千里迢迢来营救拓跋真,就是出於北堂曜日的主张。为了国家大义,他可以忘记当初拓跋真是怎样狼子野心地带著二十万西厥大军攻入明国,将西边国境祸害得一片硝烟,甚至连自己差点死於西厥人手上,将腹中胎儿生在了马背上的恩怨,都可以抛之脑後。
言子星没有北堂曜日那麽伟大。因是两位父亲的小儿子,又从小在身边长大,言子星有著小儿子特有的任性和骄傲。
他可不是心甘情愿来救拓跋真的。若不是他大哥的意思,言子星对拓跋真的死活根本无所谓。甚至觉得他死了更好,西厥人的大汗位留给三王子做,又或由得老大老四去争去,他们明国乐得在旁看热闹。
可北堂曜日却觉得草原上最适合继承汗位的,是拓跋真。
言子星不明白他大哥为什麽会这样想。即使现在,他与拓跋真已经亲密如厮,他仍然觉得,这个男人是草原上的一只狼,不该假以辞色。
现在,这匹草原上的狼,在蛰伏了这麽长一段时间後,又开始露出本色了。

下午过了未时,拓跋真终於回来了。
他掀开门帘,一眼看见言子星坐在帐篷里,不由愣了一下,接著笑道:“今天怎麽回来的这麽早?又去打猎了?”
言子星淡淡道:“下午牧场没什麽事,就提前回来了。本来想去打猎的……”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继续道:“可是乌吉那有些活要干,就去给他帮忙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把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质问咽了回去。本来他都想好了,一定要好好审问拓跋真,搞清楚他究竟干什麽去了,并且不许他以後再对自己撒谎。
可是临到最後,他却突然改口了。
拓跋真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挽起袖子,很平常地道:“那你累了吧?你歇著吧,今天晚饭我来做。”
言子星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著拓跋真,眼神随著他的动作而跟随著。
拓跋真忙了一会儿,一回头,看见言子星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看著自己,不由奇怪道:“你看著我干什麽?你到底累不累?不累就过来帮忙,累的话就躺下歇会儿。”
言子星道:“我不累,就想看著你。”
拓跋真好笑道:“发什麽神经啊你。干马粪不够了,快出去铲点来。”
言子星欲言又止,最後默默起身,掀开门帘出了帐篷。
拓跋真看著他的背影,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晚上二人用过晚膳,喝了点酒。拓跋真最先困了,上床躺著去了。言子星却毫无睡意,拿了壶马奶酒出了帐篷,坐在草地上看星星。
他开始思索问题,一个早就该面对的问题:这个谎言,到底应该什麽时候结束。
不是拓跋真对他的谎言,而是自己对他的欺骗。
言子星突然想到,其实他是没有资格去质问拓跋真的。不论拓跋真到底做了什麽,事实上是自己欺骗他在先的。而谎言,总有揭穿的一天。
从阿慕达大会开始,言子星就隐隐有了这种担忧,而现在,这种担忧更深了一层。
他仰头灌了一大口酒,酒水沿著他硬朗的下巴流了下来。
他有些颓废地望著漫无边际的星辰,想起拓跋真那天的话:“星星有多少,对你的喜欢就有多少。”
他心口一热。他知道,像拓跋真这样的男人,是不屑撒谎的,他必定有什麽事瞒著自己。
可是……又不对。拓跋真不是个不会撒谎的男人,不然当初就不会将自己拐到这片莫名的西边草原了。若不是今天这麽巧,让他遇到了哈斯儿,否则绝对揭不穿这个谎言。
言子星默默地坐到半夜,喝了一大壶酒,最後有些醉醺醺地回了帐篷。

拓跋真背对著他,面向里侧,睡得正香,一点没有发现他不在身边。
言子星郁闷了一下,低头解开衣服,随手扔在地毯上,准备上床。可是衣服掉落时发出了叮地清脆一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地毯上凌乱地扔著拓跋真的衣服,言子星的外衣是落在那上面的。
西厥人不像明、文两国的中原人那般喜欢佩戴各种代表身份地位的饰物,什麽玉佩啊、珠坠啊等等,对於他们这些生活在马背上的人来说都是累赘。而像弯刀、匕首等贴身配带的武器,都会在睡前仔细地收在床头或褥子下面这些触手可及的地方,不会随意丢在地上。所以刚才那声轻响,仿佛硬物撞击的声音,便显得格外醒目和让人疑惑。
言子星摇摇晃晃地蹲下身,奇怪地翻起地上的衣服。
因为酒气的影响,他的动作慢吞吞的,有些笨拙。他的神智仿佛有些不清醒,直到从拓跋真的贴身里衣里翻出那个发出声响的东西,言子星仍然呆呆的,蹲在那里好半晌没有动静。
那是一枚翠玉镶金的发簪,下面坠著两颗一般大小的珍珠,样式十分精美,一看就是女人最喜欢的那种可以别在高高的发髻上,随著身姿摆动,而珍珠摇摆、流光华彩的首饰。
他刚才听到的声音,正是两颗美丽的珍珠受到震动,撞击在一起发出的声响。

***
下一章,风暴来临,小真真要倒霉了,哦呵呵呵~~~~
其实偶很喜欢这两人的日常琐碎生活呢,做饭啦、洗衣啦、收拾家务啦……两个人都蛮勤劳的,生活和谐啊,厚厚~~~
PS:十某可以进作者登录,但没法鲜鲜人登录,可以发文却不能看文,太奇怪了。汗~~~





(0.38鲜币)望星辰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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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子星将那簪子拿在手里,眼睛发直,脑袋晕晕的,似乎反应不过来这是什麽东西。
其实他当然熟悉。这种美丽华贵的发簪,他在姐姐曜辰的头上经常看到。西厥的贵妇贵女们也很喜欢,许多还是从明国的商队那里购买的。
可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麽这种东西会出现在他和拓跋真这两个大男人的帐篷里?
言子星忽然用力揉了揉头,慢慢站起来,看著背对著他酣睡的男人,眼神里有疑惑,也有怀疑。
“阿真,你醒醒,这是什麽?”
他用力摇著拓跋真,想要弄清楚这东西是怎麽来的,为什麽会藏在拓跋真的衣服里。
以拓跋真的为人,不管失忆前还是失忆後,打死他都不可能做出偷窃这种事。那麽……难道是谁送给他的?
言子星为这个念头激红了脸。
拓跋真好梦正香,被他用力摇醒,迷迷糊糊地道:“什麽?”
“这个!这个是哪里来的!?”
拓跋真迷蒙地睁开眼,努力看著眼前晃动的闪亮的东西。
言子星喘著粗气,再次喝问:“这是什麽?你哪来的!?”
拓跋真终於看清言子星手里的簪子,一瞬间好似有些慌张,神情闪烁,结巴道:“你、你怎麽发现的?”
言子星咬牙道:“从你衣服里翻出来的。”
拓跋真愣了一下,不悦地皱眉:“你怎麽能随便翻我的衣服?”
言子星冷笑:“怎麽,你的衣服我什麽时候不能翻了?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拓跋真有些恼怒:“你胡说什麽,把东西给我!”
“我胡说?”言子星冷冷一笑:“你今天根本没去哈斯儿家对不对?他家的羊根本没丢,你也没去帮他修羊圈!”
拓跋真又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问:“你怎麽知道?”
他这话一出口,便等於变相承认了。
言子星怒道:“你不要管我怎麽知道。现在我要知道你到底做什麽去了?是不是和这个簪子有关!?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为什麽要解释!这和你有什麽关系!”拓跋真在睡梦中被吵醒,本来就有些不悦,看到那簪子时还有些心虚,但听了是言子星从他衣服里翻出来的,再加上那质问和怀疑的口气,登时不知哪里一股邪火冒了上来,就是不想解释,与他顶了起来。
言子星闻言,脑袋一热。
这和你有什麽关系……这和你有什麽关系……这和你有什麽关系……
他酒後神智本来便有些不清醒,此时受了拓跋真的挑衅,一股怒火几欲喷薄而出。他涨红了脸,怒瞪著拓跋真咆吼道:“我再问一遍,你到底解不解释!?”
拓跋真被他的态度激怒,一把掀开他的手,翻身坐了起来,喝道:“把东西给我。”
他这一起身,露出了赤裸的胸膛,一道长长的红色痕迹从他右肩向下,划过胸前红色的茱萸,仿佛一道抓痕。
言子星紧紧盯著那道痕迹,一时失神,手中的玉簪被拓跋真抢了过去。他反应过来,紧紧盯著拓跋真,咬牙道:“你、好!”
拓跋真不理他,翻身下床,想将那簪子收起来,谁知手臂一紧,猛然被身後的力量向後一拽,力气之大,竟将他扔飞回床上。
“你……”拓跋真被摔得一晕,还没爬起来,便听见‘啪’地一声,脸上一阵麻木。
他下意识地捂住脸,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言子星翻身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著他,双眸如火,仿佛里面燃烧著一片猩红的火光。
拓跋真这时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热痛,不由怒吼:“你竟然打我!”说著一扬手,向言子星扇了回去。
但言子星反应迅速,竟抓住了他凌厉地攻势,反手一掀,将他的手臂拧到身後,嗓音沙哑中透著狠厉,恶狠狠地道:“你还敢还手!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说著眼神一扫,抽过床头的一件单衣,迅速地拧了两拧,将拓跋真的双手束缚住。
拓跋真气疯了。他哪里是个省油的灯,一看言子星这架势,登时也是火冒三丈,大吼一声,用力向後一顶。
言子星猝不及防,被他撞到床榻下。拓跋真跳起来,双手一用力,竟将那件单衣生生扯碎了。
双手一恢复自由,拓跋真立刻扑过去,骑在言子星身上,挥手就给了他一掌。
言子星大怒,翻身一掀,又将拓跋真压在身下,双手挥舞,毫不客气地回了他两个巴掌。
拓跋真眼前一阵发蒙,怒声又扑了回去。两个人撕扯在一起,立时是一场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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