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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剿灭·沉溺

书籍名:《羔羊·医生》    作者:绝世猫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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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渔村位于M市市区南部六十余公里处的一个海湾,是M市海鲜水产的集散地,因为交通便利鱼龙混杂,因此也是散装毒品的集散地,海盛毒品王胡焕最大的分销商,和他最利索的“脚”,都隐藏在这个看似平凡貌不惊人的小地方。
胡焕到底还是消息灵通,13K的人赶到的时候,他不知从什么渠道提前得了信息,已经率众从水路撤离了,他藏身两个多月的那栋不起眼的小楼里,只留下了一地狼籍的生活垃圾。
好在聂辰办事从不轻敌,甚至预知了他可能提前得到消息,在命垮仔率众从陆路突袭渔村的同时,自己带着阿灭在M市南郊码头下了海,与阿蟹兵分两路乘快艇围堵胡焕。
最后的火并发生在距离渔村不到二十海里的海上,不知为何,胡焕身边的人不算很多,火力也比预计的要差一些,聂辰带的人和装备都具有压倒性的优势,要不是胡焕身边还带着一个枪法奇准的保镖,13K轻易就能让他全军覆没。
也许是感觉到了今天将是他生命的末端,火并中的胡焕骁勇异常,在打完子弹、副手投降的情况下,他还驾着快艇想要和聂辰的船同归于尽。可惜给聂辰开船的是从小在海上长大,又跟了査飞十几年的阿灭,无论开船技术还是水性,都好过胡焕太多。
胡焕最终被击毙在海上,连中聂辰六枪以后落入大海不知去向,但人人都看得清楚,他死定了。
为了护住驾驶快艇的阿灭并击毙胡焕,聂辰在火并中先后中了两枪,因为他最近一直比较沉默寡言,当天又穿着件黑T恤,战斗结束前大家都没发现他受了伤,直到快艇靠了岸,才见他脚下积了一滩血,神智也不太清楚了。
来码头接应的是老刀,当他见到半昏迷的聂辰被阿灭背下码头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他受伤了?你们这么多人,怎么连老大都护不住,还让他冲在前面?出了事刚才电话里也该早点说,我好带医生过来。”
“辰哥一直没吭声啊,我们都不知道他中了枪。”阿灭又焦急又委屈,说,“我开船最快,截住胡焕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有跟上来,阿蟹也没到位,仓促间就接上了火,所以才……”
“好了别说了,先上车。”老刀大致明白事情的经过,吩咐阿灭将聂辰放进了自己车里,“我们回聂家老宅,阿蟹,打电话叫马医生过去等着。”
“都怪我,光顾着诛杀胡焕给查爷报仇,没注意辰哥……”阿灭是査飞一手带大的,对他感情极深,经此一事,也将对査飞的一腔赤诚转了大半给聂辰,老刀看在眼里,便没有再指责他什么。
聂辰的伤势算不上十分严重,中枪的部位都不是要害,腿上那一枪稍微重些,擦着动脉贯穿了大腿,流血有点多,但并不致命。
回到老宅,马医生早已准备妥当,很快就给他做了麻醉,起出了腰上的子弹。
包扎妥当后聂辰被扎上了消炎镇定的吊瓶,老刀拿毛巾给他擦了擦满头的冷汗,问:“他情况怎么样?”
“失血过多,血压有点低,伤口浸了海水发炎了。”马医生说,“不过不要紧,没伤到血管和骨头,恢复起来会很快。”
老刀点头:“他最近压力太大,睡眠太少,精神不集中,所以今天才受了伤,借这个机会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除了消炎药,最好打些镇定的药物,但要注意量。”马医生点头,依言取了镇定剂加在了吊瓶里。
马医生走后老刘过来给聂辰收拾衣物,老刀命他切断了家里所有的通讯器材:“阿辰需要静养,帮里和公司的事务最近一段时间都先让阿蟹替他打理,下周一之前我会一直住在老宅,任何人要见他都要经过我的同意。”
老刘点头答应,老刀打发他出去,又叫了猴子进来:“阿辰最近的样子你也看见了,半个月的功夫瘦的都脱了形,秘书说他老是不睡觉,连饭都不怎么吃,光是抽烟,这些,都是因为霍子南的事吧?”
猴子点头:“辰哥他……对霍先生,确实感情很深,霍先生他也不像是……”
“阿辰的身手你们都清楚。”老刀打断了他,“要不是最近精神恍惚,今天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他是13K的老大,甭管是霍子南还是其他人,都不该如此深入地影响他的情绪。”
猴子默然,老刀又说:“你是聂家的亲卫,但也是13K的人,孰轻孰重你心里也该有个计较。这两天你留下来守着阿辰,管住你的嘴,万事都等过了周一霍子南和潘昱雄离开国内再说。”
猴子思忖片刻只好点头:“是。”
此后13K几个堂主陆续都来探视聂辰,老刀一一接待了,天黑透时送严坤出了聂家老宅,站在门口,说:“放心吧,他没事,过两天就会醒了。”
严坤劝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他还年轻,半个月就能缓过来。”
老刀点了点头:“今天他虽然受了伤,但事情办的很好,本来查飞死后大家的势力都得到了均衡,13K日趋稳定,现在胡焕又死在了阿辰手上,阿灭垮仔这帮人也都服了他……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九爷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了。”
严坤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说的是,13K乱了两年多,这下总算出了一个能平服人心老大,又很会做生意,你我都没看错,阿辰,他担得起这个担子……”
聂辰觉得自己从来没睡那么久过,一睁眼天是黑的,迷迷蒙蒙睡过去,再睁眼天还是黑的。不知睡了多久,他感觉整个人的生物钟都乱了,这天深夜才忽然醒了过来。
浑身发软,伤口倒是不怎么疼,聂辰勉强爬起来开了床头灯,一边简易床上的猴子立刻惊醒了:“辰哥?你醒了?”
“几点了?”
“三点半。”
“今天几号?”
“你睡了一天两夜了。”
“哦……”聂辰揉了揉脑袋,摸了摸床头柜,“我的手机呢?”
“落在公司了,我已经跟秘书说了,他明天就给你送过来。”猴子倒了杯水凑在他唇边,聂辰喝了两口,感觉头疼的不行,又倒回枕头上,“霍先生有消息么?”
“……没。”
聂辰闭着眼躺着,也不说话。
“再睡一觉吧,才半夜。”猴子关了床头灯,刚躺回简易床,黑暗中忽听聂辰说:“猴子,你没有事瞒着我吧?”
虽然身经百战,很多测谎仪都拿他没辙,听到聂辰的问话猴子还是禁不住心虚,勉强稳住心神,呐呐说:“没有。”
顿了顿,聂辰又说:“胡焕不该死的这么容易的……那个线人,根本就不是胡焕的亲信……他怎么会有这么确切的消息……”
猴子心中一跳,等了半晌却不见聂辰继续说下去,起身一看,只见他紧紧蹙着眉躺在那儿,一头的冷汗,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又睡了过去。
猴子松了口气,拿毛巾给他擦了擦汗,看了看不远处桌上的电子台历,还好聂辰神智不算清楚,不然知道自己被打了镇定剂睡了三天,不气疯了才怪。
同样的深夜,霍子南却完全睡不着,躺在潘昱雄宽敞的大床上发愣。
也许是白天无所事事太轻松,他最近总是整夜整夜地失眠,今晚扛着酒精过敏偷偷喝了两大杯威士忌,原以为会醉得睡过去的,没料到比平时还清醒。
脑子里乱哄哄的,胡焕死了三天了,他心头一块大石总算放了下来,加之潘昱雄这几天一直呆在市里没有回来,他的日子过的还算轻松。不过去英国的签证什么的都办好了,三天后的机票昨天阿宽也送了过来,出国已经是铁板钉钉,迫在眉睫的事了。
胳膊压的有点麻了,霍子南换了个姿势平躺着,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微风吹来,紫水晶吊坠来回晃悠,他就这么盯着那吊坠看着,把它想象成心理医生的单摆,希望自己早点睡过去。
寂静的夜里,忽听强劲的引擎声由远及近,霍子南心中一沉,爬起身从窗户看出去,只见那辆熟悉的奥迪驶进了别墅的雕花大门,停在了花园前面。
阿宽下了车,打开后车门,潘昱雄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这么晚他居然回来了,霍子南叹了口气,重又躺回了床上,侧身背对着房门,闭上眼睛假装已经熟睡,祈祷自己能躲过一劫。
半个小时后潘昱雄才回到了卧室,霍子南支着耳朵,听到门轻轻被打开,熟悉的脚步轻轻走了进来,先是到床前看了看他,而后才脱了衣服去了浴室。
水声停歇,片刻后霍子南感觉身边的床垫一沉,是潘昱雄上了床。
“失眠的厉害吗?管家说你晚上偷偷喝了很多威士忌。”伪装失效,潘昱雄老早就发现了他的假寐,握了握他的肩胛,带着潮气的身体隔着睡衣贴上了他的脊背,“还是睡不着?”
霍子南只好睁开了眼:“嗯。”
潘昱雄掀起他的衣襟凑着月光看了看,皱眉道:“又起红斑了……酒精过敏这么厉害,怎么还有胆喝酒?”
霍子南不语,潘昱雄温和地顺了顺他的头发,说:“在想什么?答应你的我都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霍子南依旧沉默,潘昱雄淡淡叹了口气,说:“这两天忙疯了,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事等着……不过公事都办得差不多了,明天胡焕下葬,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可以陪你呆在英国……想去哪儿玩?上次你说很喜欢威尼斯的,我们可以再去……”
一边说着,潘昱雄的手一边伸进了他的睡衣,反复抚摸他光滑消瘦的身体,初时还比较克制,后来不知不觉有些情动,抬起身来亲吻他的耳背,略带点酒气的气息逡巡在他颊边,感受到霍子南细腻的皮肤微微泛起了战栗,喘息愈发粗重:“想你好几天了……干什么都想……”
霍子南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却感觉他的手伸了下去,先是隔着裤子揉捏着自己的腰臀,接着睡裤被一点点脱了下来。
潘昱雄温热的手在他两腿间游移,迷恋而又沉溺:“让我做吧……”
睡衣被撸到了腋下,潘昱雄乐此不疲地在他胸口腰腹留下一处处暧昧的印记,狎玩许久才将他的身体翻转过去跪趴在枕上。
滑腻的液体一点点被挤进臀间,潘昱雄的动作堪称温柔,耐心等到他放松后才搂着腰一点点刺了进来。
完全进入后潘昱雄贪恋地亲吻他光滑的背,在他突起的肩胛骨上留下粉红的吻痕,声音仿佛叹息:“子南,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喜欢的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了……胡焕他跟了我哥十几年,打下海盛的半壁江山,我哥临死的时候还嘱咐我,就算他尾大不掉,也要给他个安稳的晚年,不能寒了其他人的心……可是,我怎么会这么失去理智,怎么会为了你让他死的这么难看……”
潘昱雄冰凉的汗水一滴滴砸在他身上,一边进攻他的身体,一边神经质地在他耳边呓语:“胡焕的尸体昨天下午被冲上沙滩,你不知道泡过水的人有多难看,多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给他敛尸的时候,我心里却一直想的是怎么干你……在冷冻室就硬了……”
潘昱雄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疯,霍子南浑身发软,全靠着他的胳膊撑着身体才没有彻底趴下,腰已经被这个别扭的角度卡的生疼,股间也疼的厉害,根本顾不上留意他在絮叨些什么。
迷乱中不知道顶到了哪一处,霍子南抖了一下差点叫出声来,嘴唇都咬的出了血,汗哗一下从背上渗了出来。
潘昱雄敏锐地察觉了他的反应,手伸到前面摸了摸,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放缓了动作,等他缓过一口气来,才抚着他的背低声说:“别泄出来,消耗太大了……你身体扛不住……”
这是他们持续时间最短的一次房事,但在潘昱雄的记忆中也是最和谐的一次,虽然因为背对着自己,他看不清霍子南的表情,但他感觉得到,当自己压抑着情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霍子南松了口气……
对于一件一直很糟糕的事,如果有一次糟糕的程度低了那么一点点,哪怕仍旧被定义在“糟糕”的范畴里,也会让当事人觉得,这件事不是一无是处。
洗完澡后潘昱雄照例搂着霍子南爱抚,霍子南很沉默,躺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直到天都微微亮了才呼吸平稳地睡了过去。
搂着他细瘦的腰,潘昱雄长长叹了口气。
即使身体是空的,一丝感情也没有,毕竟他还属于自己……
可是,什么时候起,自己对感情对爱的奢求,竟变得如此简单,如此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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