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记忆中的秘密
再说，钱啊宝石之类的，人家未必稀罕，真要求普林斯帮忙制药，就只能看布莱克家的收藏中有什么特别的珍稀药材，拿来当礼物了。
心里数着布莱克家族宝库中的药材珍藏，雷古勒斯笑得很温和，“西弗勒斯，那么我们去餐厅吧，纳西莎已经准备好午餐了。”
西弗勒斯难得地放松了眉眼的线条，不象在霍格沃茨里绷得那么紧。
进餐厅时，卢修斯看着拿着张材料单轻声讨论的两人走进来，也许这时西弗勒斯只是因为成功研发出一种药物而高兴，不管什么，都引得狡慧如狐的卢修斯灵光一闪……
呣，得和LORD商量商量，看行不行得通——西弗勒斯对于普林斯家族必须传承下去的责任，虽然目前还在拖拉着，但却不会真的逃避。
斯莱特林从来就知道责任是怎么一回事！
眯起眼睛微微地笑着，卢修斯很是自得，西弗勒斯教雷古勒斯大脑封闭术这件事里，居然还能挖掘出这样的特别好处，我真是天才！
对于卢修斯了解甚深的西弗勒斯，目光唰一下盯到他脸上。
卢修斯的脸上马上切换成了最纯洁的那一张表情。
冷哼一下，西弗勒斯拉开离他较远的一张椅子，坐下，“你的脸变得倒快，当心换来换去，到最后连脸都换没了。”
纳西莎知道丈夫又有了个主意，虽然不明详情，也肯定与西弗勒斯有关，不过，现在可不是追问的好时候，“开饭吧。”
&&&&&&&&&&&&&&&我是作者想吃大餐的分割线&&&&&&&&&&&&&&&&下午的摄神取念，西弗勒斯完全不敢用太大的力气，但还是很容易就侵入了他的思维——雷古勒斯的灵魂毕竟还弱着，完全发挥不出他加入食死徒那时的水准。
咦？原来……那次他也在啊？西弗勒斯记得，那是难得的，与西里斯?布莱克最淋漓尽致的一场战斗。
在霍格沃茨一楼的某间空教室。
西弗勒斯记得，那天他晚上在魔药教室酿造魔药后出来，就遇到了打算去厨房找东西吃的西里斯，两人二话不说，拔出魔杖开始战斗，边打边退进了一间空教室。
西弗勒斯和西里斯在教室里战斗着，而门外远处，近楼梯的位置，雷古勒斯正站在那个地方。
角度正好能看见两个专注于对方身上的死敌，魔杖不停地挥动出光芒。
雷古勒斯咬着唇，望着正在决斗，已经开始用出了杀伤力很大的黑魔法的同院学长和同胞兄长。
抽出魔杖后，他轻悄地掩到教室门口，放了个混淆咒，让人完全不会注意里面的情况，然后飞快地走到了隔壁的空教室门口处，静静地等着。
差不多过了半小时，西弗勒斯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向斯莱特林地窖走去。雷古勒斯飞快地退了一步，紧贴住墙。
接着，一直没什么动静。
雷古勒斯探出头，西弗勒斯已经进了斯莱特林宿舍。他走出来，往那个教室，小心地探头望了一眼——西里斯昏倒了，还有不少小灼伤割伤擦伤及魔法伤害……
下一秒，他撤消了门口的混淆咒，加上一个与其效果相反的重视标记咒。
随即溜到了隔壁教室里，静静地等着。
不到十分钟，波特就冲过来了，一边咒骂着“邪恶的斯莱特林”，一边将西里斯背在了身上，走向医疗翼。
直到再也看不见西里斯的身影，雷古勒斯才静静地转向，向地窖走去。
西弗勒斯感应到了他的情绪，对哥哥的爱与愤怒、痛恨交相冲突着，几乎把十三岁男孩的心扯成碎片。
……
西弗勒斯马上断开了联接着的神念，“这次就到这儿吧，你好好休息。”逃一般地离开了。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小时候的母亲，也常常令他产生这种情绪。
他爱母亲，但每当那个酒鬼父亲殴打他时，母亲以身相护时，他又是那么痛恨母亲——你是个巫师啊，居然不能阻止一个对你儿子施暴的凶徒？！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生我下来？
这段记忆被他埋在心底很久很久，久到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现在才知道，有多铭心刻骨……
“摄神取念”唯一不好之处，就是太容易被他人的感情影响。
西弗勒斯把自己关在了客房里，连晚餐也是在房间里吃的。
直到第二天上午普林斯家主才再度露面。
雷古勒斯面对他时倒有一二分尴尬，“西弗勒斯，昨天……”
西弗勒斯一看他的脸，就知道他误会了，“不，不关你的事，是你的情绪让我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他微带自嘲，“看来我的大脑封闭术还要精修。”
“那？”雷古勒斯询问地望着他。
“我调整好了，”西弗勒斯脸色一正，“我们开始吧。”
西弗勒斯将探进对方头脑里的思线逼得异常细巧，这样才不会伤到他还不算强大的灵魂！
因为思线极细，所以用来翻动对方的记忆就不够有力了，只能落到他头脑中最重要的事情上。
那是一个阴森的山洞，需要用血洒在洞壁上，才能显现出洞口。
雷古勒斯带着一只家养小精灵，正向着绿莹莹的山洞里走去。
一开始的确有点莫明其妙，但那只神神叨叨的家养小精灵一路上对主人的哭泣哀求，让西弗勒斯马上弄明白了情况。
这，应该就是十二年前雷古勒斯死亡的地方了？！
这段记忆就是雷古勒斯背叛的真相？！
西弗勒斯越发的聚精会神起来，对于黑魔王目前的态度，不得不说，西弗勒斯是委屈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发现。
明明雷古勒斯所作所为也是背叛，难道只因为他是布莱克家族的，所以，直到今天，LORD对他和对自己的态度，依旧是两回事！
老布莱克的面子，有这么大吗？
虽然作为一个优秀的斯莱特林，他的理智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而影响他对雷古勒斯的感官与态度，也郁闷很久了。
关于雷古勒斯背叛黑魔王的详情，他倒是真的很想知道，也可以更仔细地比较一下，他的背叛，与自己的，到底区别何在。又为什么会令黑魔王如此大小眼！
细微的探索之线粘住这段记忆，顺着它仔细窥看，西弗勒斯看得非常全神贯注。
雷古勒斯在家养小精灵的指引下，上了小船，用命令的方式喝止了家养小精灵的声音，并命令他不许将洞里的一切告诉给任何人。
到了湖心的小岛，雷古勒斯再走到石盆边，和家养小精灵争执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由他自己喝光了药水。
雷古勒斯的神智在药水作用下已经很迷糊了，他还是坚持催促家养小精灵，让其快点动手。
家养小精灵在他的命令下，用一个赝品吊坠更换了石盆中的魂器。
而雷古勒斯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他渴得厉害，他需要喝水。
刚踏到水边，就被水底下的众多阴尸拖下了水。
那只忠心于他的家养小精灵，眼睁睁地看着主人变成水底的一具阴尸，无奈地哭泣着，带着魂器离开了。
怪不得呢，布莱克祖宅中的那只家养小精灵始终神神叨叨的，连纳西莎与贝拉都受不了他，将之关在祖宅中，始终没有让它知道雷古勒斯复活的秘密。
布莱克家有个疯掉的家养小精灵已经是上流社会共开的秘密了，只是没想到，这个事实的背后，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真相。
继续着“摄神取念”的魔法，连西弗勒斯都佩服起那只家养小精灵的保密能力了，这么重大的事情，居然直到现在都没有从它的口中透露出一分一毫……
然后，探索的思线查到了关于那个赝品魂器的相关记忆，与其一齐出现的，是某本大大的旧得可以看出年代久远的书籍，而正在看书的雷古勒斯，此时已经很明显的精神混乱了。
而他所看的，就是“魂器”的相关内容。
接着，他在房间里转了好久，在记忆中能够看到的范围内，整个空间到处贴着关于黑魔王的剪报，几乎每走两步，都能看到一张黑魔王的照片，足可以看出房间的主人，对他有多么崇拜。
足足过了近二个小时，他的眼神由散乱变得坚毅，坐在书桌前，他写下了一张纸条。
致黑魔王：
在你读到这之前我早就死了。
但我要让你知道，是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并打算尽
快销毁它。
我甘冒一死，是希望你在遇到对手时能被杀死。
R.A.B.
将纸张折成小小的四方形，塞进放在书桌上的一个吊坠中，他霍然起身，此时，他的眼神，就是最能打动西弗勒斯的那种坚毅决绝。
捏着那个吊坠，他望向墙上剪报中最大的那张黑魔王的照片，眼神悲愤而痛楚，神坛倒塌般、信仰离散，也不过如此。
看了这一幕，西弗勒斯终于明白，之前那段记忆中，为什么明明可以让家养小精灵牺牲的，雷古勒斯却非要以身代之。
他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了，一直信奉着的神，转而变成了魔……
怪不得呢，他死亡时的眼神，如同殉葬的狂信徒一般！
断开了摄神取念，这两段记忆，无论对于其中主角的雷古勒斯，或是观看者的西弗勒斯，都不是什么太好的情绪。
断开了摄神取念之后，西弗勒斯看了雷古勒斯一眼，两人的情绪，此时都被这两段记忆所附含着的强烈感情所影响。
“这次，就到这儿吧。”嘶哑的声音，雷古勒斯第一次，示意自己需要休息。
他飞快地转回了自己的客房，坐在床边，把头埋进双膝中，努力地平静心绪。
随着这段记忆被翻出来的，还有十八岁那个天真的理想派男孩，理想毁灭后连生命都无力承受的绝望。
是的，十八岁的雷古勒斯，发现了那个可怕的秘密。
自己一向崇拜爱戴并认为能够带领着斯莱特林们实现理想，将魔法界带上更好更伟大的未来的首领，居然实行着这么可怕的黑魔法，将自己分裂成不再完整、不再能够以“人”名之的怪物……
将理想寄托在这个怪物身上的自己……
为了理想，与亲爱的哥哥彻底决裂……
强烈的自厌与自恨，让他必须做点什么，否则他会爆炸的。
于是，后面的一切行为，都是这种情绪的产物。
目送雷古勒斯离开，西弗勒斯长长地吁了口气，这个男孩——
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了。
到底是怎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出这么天真这么理想化的孩子啊？他明明是个优秀的斯莱特林啊！居然会将理想看得这么重，还天真到寄托在别人身上，将黑魔王当成神来崇拜……
从小由贫民窟挣扎出来的西弗勒斯，从很小就学会了，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即使进入了食死徒组织，他也从没有什么死心塌地，将黑魔王当成神或救世主的念头，最多将之当成一位较好的雇主而已。
是的，虽然黑魔王对他很好，但他自信，以自己的魔药水平，并不辜负他的看重。
为了莉莉，将黑魔王的秘密有选择地出卖给了邓布利多，他也内疚与羞惭，但完全不会有罪恶感——因为他根本没有忠诚这一概念！
或者，这就是从小由纯血世家培养出来，和从小从贫民窟里挣扎出来的区别？
这段记忆太过骇人，西弗勒斯反复地回想着每一个细节……
除了对其中雷古勒斯一种淡淡地带着欣赏的怜悯而外，就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