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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书籍名:《情猎冒牌总裁》    作者:米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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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陈卓铭才感觉到有点冷,他的长裤湿掉了,还没有擦干。
陈卓铭松开林翰毅,有些难为情,所以不敢抬头看他,只是说,”你先回去吧,我换一下裤子。”
“我帮你吧。”林翰毅笑了笑,走到化妆台前去拿纸巾盒。
“不、不用了,又不是小孩子……”
陈卓铭慌张地摆手,香槟酒是倒在大腿上的,不仅西裤,其实连内裤都湿掉了,陈卓铭怎么好意思让林翰毅给他擦干。
陈卓铭的脸孔红得似火烧,支支吾吾的样子,让林翰毅笑了,”你在害羞吗?好可爱。”
“才不是!”嘴上否认着,却连脖子都浮上一层红色,陈卓铭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真的自己会弄啦,不用麻烦你!你走吧!”
“是吗?”林翰毅拿着纸币盒走近,故意戏弄道,”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不是已经舔过很多次了吗?”
“你在胡说什么!”陈卓铭羞恼地抢过纸币盒,糟糕的是,只是被林翰毅灼热地注视而已,他的下半身就有些兴奋了。
明知道林翰毅在煽动他的欲望,陈卓铭却反抗不了,变得越来越古怪!
“很热吗?”林翰毅抚摸着他赤红的脸颊,滑到他的嘴唇,诱惑着,”现在不会有人进来哦。”
“……”嘴唇被抚摸着,只是这样身体就变得很烫,陈卓铭扭开了头,膝盖却有些发软。
“能站得住吗?”林翰毅在长沙发上坐下,拉过陈卓铭,让他在自己膝盖上站着,解开他西装的皮带,陈卓铭很困窘地抓住他的肩膀,”在这里……”
“嗯?”拉下陈卓铭的长裤和内裤,分开腿站着,面红耳赤的青年显得格外性感。
“这是给新娘准备的房间啊……”两个大男人却在这里做着见不得人的事,还有,万一真的有人闯进来,该怎么办?
“不会有人知道的,”林翰毅细细地吻着陈卓铭的手指,轻笑,”新娘更衣室,是唯一没有摄像头的房间。”
让陈卓铭低下头,抓住他的下巴吻在一起,两人缠绵又火热的亲吻,陈卓铭脑袋里热烘烘的,张开嘴巴让林翰毅伸入舌头,舌头缠绕在一起,又湿又热……耳边是两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唔……嗯……”颈部被安抚似的摩挲着,林翰毅的膝盖,有意无意地顶到他已经亢奋起来的分身,下半身窜起强烈的躁热,就算再怎么忍耐,那反应也已经很明显了,陈卓铭屏住呼吸,眼角红润了。
“想要吗?”林翰毅的手指从他的后背滑落,来到他绷紧的臀部,指尖没入臀隙,缓缓转动着直插到底,陈卓铭双腿发软,抓紧林翰毅的手臂,喉咙呜咽着,”会、会弄脏衣服的。”
林翰毅露出微笑,”再换一套不就好了?”
“可是……”上万元的一套手工制西服,洗一次要不少钱吧?陈卓铭还真舍不得弄脏……”啊——”
陈卓铭突然惊叫,挺立的欲望被火热的口腔吞没,敏感润湿的顶端,被男人以舌头摩挲吮吸的时候,陈卓铭的理智完全崩断了,强烈的快感涌上身体,血液也似沸腾起来,在被疼爱的那个部分,疯狂地奔流着!
“啊……唔……不……”陈卓铭抓皱了林翰毅的西服,手指关节都泛白色,沙哑地喘息,”不……不要舔了……我……”
绷紧的大腿因为快感而颤栗,陈卓铭无法压制住自己的声音,眼角又溢出泪珠,林翰毅用手指不断搔弄着他的后穴,唇舌则激烈爱抚着他的分身,陈卓铭快坚持不下去了,腰也浮了起来,”你不要一直……啊啊……”
深埋在他体内的手指,突然猛烈地刺激着某一部分,陈卓铭的尖叫都变了调,几乎一泻如注,林翰毅松开他,及时抱住他摔下来的身体,陈卓铭狼狈地气喘吁吁。
陈卓铭的分身依然挺立着,热得快要爆炸,而失去抚慰的后穴,显得异样的冰冷和空虚……
滋!林翰毅拉下西装裤链,看着那和自己一样,已经无比亢奋的凸起,陈卓铭吃惊地张大嘴巴,喉咙里的水分也似突然消失了一切工作般,更干渴了。
“帮我把它舔湿吧,不然你会疼哦,”低沉煸情的嗓音,林翰毅温柔地拉过陈卓铭的肩膀,”不过你也不用勉强。”
那么大的东西,下巴会酸得像脱臼一样吧,而且陈卓铭也没有自信,他的技巧和林翰毅的比起来,一定逊毙了,可是……
心脏砰咚砰咚跳着,不想永远处在被服侍的地位,还有些自己也说不清的混乱,陈卓铭发抖的手指,脱下林翰毅洁白的白内裤。
陈卓铭羞耻地紧闭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把那极度炙热的东西吞入口中,”唔……”因为闭着眼睛,感官变得更加敏锐,陈卓铭的脸颊一片潮红,笨拙地动作着。
“唔……呜唔……”口腔被雄伟的分身塞满,唾液从嘴角淌下,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陈卓铭紧紧皱着眉头,吃力地吞吐。
可就算他很努力,也还是显得笨得可怜,陈卓铭无法吞下全部,那挤满他嘴巴的巨大,几乎让他不能呼吸。
林翰毅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手指轻柔地缠绕着他的头发,其实他也是忍耐得十分辛苦,光是看着陈卓铭羞红的眼睑,就让他想分开他的双腿,狠狠贯穿进去!
但林翰毅还是强忍住了,他不想让陈卓铭受伤,同时,也想更大地煽动陈卓铭本身的欲望。
“你的表情真是好色呢……”嬉笑着,林翰毅轻轻拉开陈卓铭的头,指腹压在他湿润的嘴唇上面,陈卓铭的眼神有些迟钝而茫然,不明白林翰毅为什么让他停止。
“已经够了,”长长的拥吻之后,林翰毅托住他的背,咬着他赤红的耳垂,”振羽,把腿张开,如果你说不要的话,我会停下。”
“……”陈卓铭紧咬着嘴唇,额头上都是薄汗,双手环抱着林翰毅的肩膀,欲火焚身。
林翰毅并没有直接冲进他的身体,他耐心地用手指使他的后穴更加软化,重复着进入撤出的动作,抚弄扩张着内壁,缓慢地增加手指的数量。
“唔……啊!”某个光滑的物体顺着林翰毅的手指挤入后穴,陈卓铭慌张地睁开眼睛,可是没有说不,因为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只是有些诡异……他的双腿在颤抖。
一个接一个珍珠塞入他的体内,罕见的滑腻感,连最深处都被这些珠子摩擦抚弄了一般,后穴发出湿润又yin靡的声音,陈卓铭站立不住了,”嗯……”
“是不是很爽?”林翰毅轻笑,将珍珠项链最后一粒珍珠,推进他的体内,”嗯啊……”陈卓铭弓起了脊背,有种毛骨悚然的,绝顶的快感!
“你可不要射出来啊!”在他耳边挑逗地说着,林翰毅再次伸入手指,将珍珠项链拉了出来。
“啊啊啊……”身体窜过激越的电流,眼前似乎一片空白,陈卓铭惊叫着迸射出浊液。
珍珠项链掉到地毯上,林翰毅分开陈卓铭的双腿,将自己忍无可忍的欲望,一口气撞入进去……
酒店总统套房——
“呜……”身体好软,特别是腰部,酥软得一点力气都使不上,陈卓铭赤身裸体,将脸孔埋进枕头里,哀叹。
都不记得到底做了几次,只知道两个人找了一个借口,从拍卖会上溜走之后,又回到总统套房做了起来,简直是没完没了的Sex,林翰毅滚烫的嘴唇将他全身吻遍,留下无数个吻痕,在他失神的时刻,绵绵不断地撞击。
“啊,好疼……”陈卓铭一手按着腰部,一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表,KING*SIZE的床边是空的,浴室里传来响亮的水流声,林翰毅在洗澡吗?
陈卓铭眯起眼睛,在柔和的台灯光线下看着时间,凌晨三点,离天亮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
陈卓铭勉强地支撑起身体,腿间凉凉的,并不是残留的液体,看来在他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林翰毅已经替他擦拭过了,还抹上了消肿的软膏。
陈卓铭放下手表,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那放珍珠项链的蓝丝绒礼盒,脸孔顿时臊红,仓促地低头,从床边捡了一条浴巾围在身上。
偌大的卧室里十分寂静,冲澡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还夹杂着悠扬的交响乐,陈卓铭下了床,脚趾陷入柔软的地毯中,手扶着床沿。
卧室的隔壁就是书房,巴洛克式的书房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幽暗的灯光,林翰毅在洗澡,那么的时半会儿不会出来吧?
陈卓铭知道林翰毅的笔记本电脑是一直开启着的,找到下期杂志的样稿,然后通过无线网络发给展峰,大概只需要两分钟。
其实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不是把样稿的内容改掉,陈卓铭反拼命说服自己,只是给展峰看一下稿件罢了,林翰毅并没有什么损失。
而且,做完这件事以后,他和展峰就没什么瓜葛了,到时候,他再向林翰毅坦白……
虽然他不是席振羽,可是陈卓铭心里还有小小的希望,林翰毅不会讨厌他,
毕竟,他和席振羽只是身份不同而已,林翰毅还是会喜欢他的吧?
脚步有些软绵绵的,被狠狠疼爱的后穴仿佛还残留着麻痹和充实的感觉,陈卓铭轻叹,在书房门口伫立了片刻,发现林翰毅还在洗澡后,就放心地推开门,走进书房。
豪华气派,又十分宽敞的房间,有大理石砌成的壁炉,和装饰着精致鲜花的胡桃木书桌,金笔和洒店的信纸放在托盘里,办公桌上有传真机、小型雷射印表机、和林翰毅的笔记本电脑。
一看见电脑,陈卓铭就急急走逝,拉开旋转椅坐下。
电脑在待机状态,陈卓铭深深吸一口气,怦怦心跳,一边张望着书房门口,一边移动滑鼠,飞速敲打着键盘,从后台调出系统启动选择功能表。
但是当他选择”Administrator”,键入一个命令后,游标短暂地闪烁了几下,就显示命令失败,他登陆不了作业系统。
陈卓铭愕然,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执行命令失败”这行英文,他用这个方法登陆过上百台的电脑,还是第一次命令失败!
难道是输入错误?不可能!他闭着眼睛都能把命令打出来。
陈卓铭有些紧张了,全神贯注地再次输入一次命令符,还像核对信用卡帐号一样,仔细看了一遍,才敲下确认键!
——”执行命令失败”。
开什么玩笑!陈卓铭的心脏狠狠咯磴了一下,频频抬头张望书房门口,同时也更快地敲打着键盘,奇怪,林翰毅给整台电脑加密了?
换了一个命令符,第三次登陆失败以后,陈卓铭的手心已经有些出汗了,他捏了捏僵硬的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世界上没有破解不了的电脑和防火墙,陈卓铭安慰自己,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他开始寻找他所知道的一切系统漏洞,可是没有辅助软体在手,这是一个浩瀚的工程,陈卓铭心慌意乱,多次输错命令,从浴室里传出来的水流声,似乎渐渐地变小了。
……额头渗出汗来,眼睛似乎也看不清楚了,完全被恐慌笼罩,可这个时候,陈卓铭的反应不是逃走,而是固执地留在原地,越是惊心动魄,他越是渴望破解密码,成功登陆电脑。
汗水淌进眼角,一阵剧烈的刺痛,陈卓铭从没有这么狼狈过,因为他虽然是骇客,可是感兴趣的只有寻找和破解系统漏洞,他从没有偷取过别人电脑里的资料。
再一失败以后,陈卓铭已经绝望地想放弃了,他揉揉发红的眼睛,茫然地望着办公桌上,那印有港湾风景的金色台历,突然灵光一闪。
——林翰毅的游艇叫什么名字?
陈卓铭记得林翰毅说过,他的游艇叫海格利斯,海格利斯是希腊神话里的一个英雄人物,象征着力量和王者的霸气,也是狮子座诞生的由来。
陈卓铭思考了片刻,重新启动电脑,回到系统登陆介面,尝试输入海格利斯的几个英文拼写,然后,在他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Hereules”成功登陆了电脑!
陈卓铭睁大眼睛怔怔地瞪着电脑桌面,简直有种跳起来欢呼的冲动!
啪嗒,水晶吊灯突然被按亮了,书房里瞬间一片光明,陈卓铭震惊,猛地抬头,看见林翰毅正站在门口,那魁梧强健的身躯,即使穿着浴袍也很有震慑力,他漆黑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没有吹干。
“呃,我……”陈卓铭的脸色变白了,全身僵直,他第一个反应是找一个借口,硬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想收一下邮件,看到你的电脑正好开着……”
林翰毅没有答话,用一种奇怪的,令陈卓铭非常不安的眼神,久久盯视着他,半晌才轻轻一笑,”很重要的邮件?”
“这个……”陈卓铭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假装从传真机上拿什么东西,强装镇定地站起来,”也不是很重要啦,就是九点钟的例会要讨论的东西。”
“哦,你也真辛苦,”林翰毅走进书房,语气是温柔的,”都四点钟了还要工作,酒店会给你加薪吗?”
“当然没有,”陈卓铭笑着摇头,想要离开,但是林翰毅伸手拦住了他,”给我看一下。”
“哎?”陈卓铭愣住。
“你列印的东西。”林翰毅用眼光示意了一下他手里卷起来的列印纸。
陈卓铭下意识将手藏在身后,”没什么好看啊。!”
“可是,”林翰毅依然拦住他,低声问,”我只是想知道,印表机都没有连上电源,你是怎么列印的?”
陈卓铭手脚冰冷,即刻回头看向印表机,他刚才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连接印表机的电源插头,静静地躺在书桌底下。
陈卓铭嘴唇半开,说不出一句话。
林翰毅一把拽起他的右手,把那张空白的列印纸撕成碎片,冷笑,”陈卓铭,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陈卓铭完全震住了,脚底下的地板好像轰的一声崩塌了,他面无血色,结结巴巴,”你、你怎么会知道……”
“知道你不是席振羽?”笑容从林翰毅的脸孔上隐去,眼神也变得冰冷,”在我向你求婚以后才知道的,我在美国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是个私家侦探,他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和你有关,起初,我以为你想告诉我的是你小时候,被一个恋童癖施暴的事情。”
林翰毅停顿片刻,不怪不慢地说道,”你是受害者,我不想看到那些照片和新闻,这也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看法,但是,他给我看的却是另一个人,一个二十三岁,海参崴有固定职业,有很多不光彩纪录的网络骇客。”
“放手……”陈卓铭眼眶红了,挣扎着想要逃走,但是林翰毅抓握住他的力气,就像铁铐一样,”席振羽在日本出了车祸,所以展峰找你来代替他,本来我是不会在乎的,因为就算你是真的席振羽,我也只能得到一夜情而已,席振羽在电话里拒绝过我,他爱的是展峰。”
陈卓铭是慌乱地挣扎,林翰毅就将他的手得更紧,甚至把他拖进怀里,”所以,当你并不拒绝我的求爱的时候,我很高兴,我以为你给了我机会,实际上你却是另外一个人。”
“呜!不要……”当林翰毅非常粗暴地,强行吻住他的时候,陈卓铭难受地皱起了眉,他不要这样充满暴力和嫌恶的咂摸!
狂暴地啃噬着陈卓铭的嘴唇,连呼吸的权利都夺走,林翰毅有胸口涌动着被欺骗的愤怒,直到陈卓铭无法呼吸,全身发抖为止。
当他知道陈卓铭是一名骇客以后,就明白展峰要他做替身的目的,不仅仅是”上床”而已,展峰是相当聪明的人,他应该会让陈卓铭窍取他电脑里的资料。
可是,陈卓铭并没有回头,甚至千方百计地掩饰他偷窃商业资料的行为,林翰毅失望透顶,他以为陈卓铭至少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可事实是,陈卓铭只想要钱罢了。
为了钱,和上床无所谓,出卖他也无所胃,这才是林翰毅无法忍受的原因,单手扣着陈卓铭的下巴,林翰毅冷冷的说,”我不会报复你,你也只是展峰的一个棋子,但是你听着,我不想再在酒店看见你,要是你敢再缠着我,我会找人收拾你!”
林翰毅说完,厌恶地放开他,毫不留恋地走出了书房。
陈卓铭的世界完全崩塌了,这一定是个恶梦,一个无法理解的恶梦,他希望时间可以倒流,让他有机会向林翰毅解释一切,可是他已经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还能怎么解释?从哪里说起?就算他跪下来乞求林翰毅原谅,林翰毅也只会认为他在演戏。
事情被揭穿了,才发现自己真的做错了,可是再怎么撕心裂肺也没有用,林翰毅的眼神,甚至是仇恨的……
眼睛前一片模糊,双肩剧颤,陈卓铭颓然坐下,痛哭了起来。
从皇宫般辉煌的酒店,回到自己租住的简陋平房,陈卓铭并不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而是整日窝在灰尘蒙蒙的房间里,喝酒,睡觉,对着电脑发呆,白色的键盘上落满了烟灰,捏扁的啤酒罐满地都是,厕所里发出酸臭的味道。
没有地方可去,也没有事情可做,展峰给他的两万元的支票,他拿来垫烟灰缸,不小心烧着了一个小角,已经不能去银行取现了,但是他竟然不在乎。
因为依然爱着,所以才会哭,默默地流泪,有时也号啕大哭,哭完了就睡,像个酩大醉的流浪汉一样,躺在地板上,脚架在电脑椅上,或者紧紧地蜷缩起身体,即使醒了也不肯起来。
谁说同性恋都是玩玩的?他爱上一个男人,可是他就好痛苦,眼泪流干了心还是痛,只有酒精能让他暂时忘记那个人……
长长的烟灰掉落,一支香烟在他失神中燃烧了一半,陈卓铭把香烟捻息,失魂落魄地又去拿啤酒喝,但罐子是空的。
他一摸裤子口袋,只有几枚硬币,这才想起来,回到家的时候,他所有的钱都拿去买酒和香烟了,而存折里早就没钱了,他欠了房东一个月的房租、其他电费、网费也还没交,大概就连自来水都喝不上了。
陈卓铭苦笑了一下,把这几枚硬币,放在桌子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叮咚!叮咚!
又是房东在猛按门铃,陈卓铭搔了搔乱糟糟的头发,跋着塑胶拖鞋慢吞吞地去开门,才拉开一条缝隙,门就砰地被人重重撞开了!一下子涌进来五、六个彪形大汉!
陈卓铭被撞倒在地,脊背磕上放在角落里的煤气罐,很痛,可是他还来不及爬起来,那几个大汉就将他团团围住,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砸了下来,头部撕裂般的剧痛,血涌了出来,声音也听不见,陈卓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人狠狠地暴打!
有人使劲踢他的腹部,痛心彻肺,他弓起身子像一滩软泥那样,趴在地板上呕吐,有人折抓起他的头发,啪啪扇他耳光,还有人强行剥光他的衣服,拉他的私处拍照!
“龙少让我问你,录影带在哪里?!”一个脸孔狰狞,胳膊上有纹身的男人,揪住他的头发问,其他男人就粗暴地翻找、砸着屋内的一切家具,电脑键盘被他们摔了个四分五裂,机箱里的硬碟被取走,其他光碟,书藉,被浇上了酒精一般刺鼻的液体。
被暴戾地殴打之后,两眼发黑,头痛欲裂,什么龙少?什么录影带?他喃喃着蠕动嘴唇,”不……我不知道……”
男人冷笑,用力摇晃着陈卓铭的头,”别装蒜!你以为躲在这种地方,龙少就找不到你?!快把录影带交出来!大家都好说话,不然可别怪我们弄死你!”
男从使了个眼色,一个手下立刻拉开陈卓铭的双腿,用膝盖牢牢压住,戴着粗麻手套的手指,性急地插进陈卓铭的后庭!
“呜啊”陈卓铭惨叫,全身发抖,男人抽出手指,手套上有点点猩红的痕迹。
“喂,”从屋外走进来一个外国男人,穿着条纹西装,戴着漆黑的墨镜,他瞄了一眼屋内的情况,很不高兴地说,”别在这里搞他,楼下好像有人报警了,出了海再说。”
“是、是。”刚才还张扬跋扈的男人,现在厚颜地点头哈腰,松开陈卓铭的头发。
获得自由的一瞬间,陈卓铭立刻想爬起来逃走,但是他双腿无力,头很晕,一站起来就摔倒了,面容狰狞的男人,用力踹他一脚,从破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紧紧捂住陈卓铭的口鼻。
“唔……”一股化学药剂的气味,陈卓铭的眼睛开始看不清楚,疼痛也逐渐远离,他看着这么多张陌生又凶恶的脸孔,突然失去意识。
尾声
冰冷的,狭小的,好像冷藏柜一样的铁皮盒子,全身赤裸的陈卓铭被关在里面,双手反绑,腿上也捆着麻绳,嘴巴贴着透明胶布。
这是码头上一间私人货仓,堆满了印着英文的水果纸盒,板条箱,矿泉水,四个流氓一样的男人,脚踩着箱子,一边说笑一边抽烟。
“老大说,等下船到了,把『货』从货梯那边运上去,”一个脸上长着横肉的男人吞云吐雾道,”上了游艇不要交给那些老外,让我们先上他,拍成带子,这样到龙少那里也好交代。”
“龙少爷那么有钱,还做GV的生意啊。”有人淫笑,”我是无所谓,就怕老外们发牢骚,他们已经付了订金,要马上验货啊。”
“现在东方人很抢手,他又长得俊,是AA货,拉到赌船上一卖,起码一千万泰铁,还验什么货?”男人鄙夷,在木箱子上掐灭手里的雪茄,”有本事就上岸来抢呀!”
一人嘻嘻笑道。”验货是行规,就是找几个男人干他罢了,要是让他爽,价格就翻一倍,花样多的,比如入珠,刺青,一样加两百万,老大说了,等下给他打上春药,说不定能多赚五百万,我们一人可以多分二十万!”
“对了,都十二点了,船怎么还没到?”满脸横肉的男人,张望着仓库门口说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又不是第一次交货,没事,”一男人漫不经心,掏出手机瞄了一眼,”才过了一分钟啊。”
“老大!”突然有人大喊,流氓们都抬起头,看到一人左胳膊上有刺青,凶光闪闪的男人阔步走来,他身后跟着一个西装革履,提着黑色皮箱的外国男人。
陈卓铭的身体冷得发抖,脸色苍白,努力地睁大眼睛,透过铁皮盒子上的小孔,看着外面的男人。
他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这些人,很惶恐,不过隐约觉得外国男人的脸孔,好象在哪里见过?陈卓铭绞尽脑回忆,头很痛,他低低呻吟了一声。
“呜……”
外国男人立刻把头转向盒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怎么,他醒着?”
“麻药下得少了,”那名老大立刻赔笑道,”不过您放心,他逃不掉,我保证他上了船,就永远从您面前消失。”
外国男人拿下墨镜,露出一双目光犀利的眼睛,像鹰一般残忍,他把黑色皮箱递给混混,说道,”把他拉出来。”
“是。”
两个手下打开铁皮盒子,七手八脚地把陈卓铭抬了出来,外面比盒子里更附,而且灯光通明,陈卓铭全裸的身体显得更加白晰和单薄,有人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无论怎么挣扎,他还是被男人们,脸朝下地压在冰冷的铁皮盒子上了,一个混混拿出匕首,割断了陈卓铭脚上的麻绳,大大地分开他的双腿。
由于嘴巴被贴上了胶带,肩膀和背部被男人牢牢压住后,呼吸变得异常辛苦,陈卓铭痛苦地皱着眉,浑身针扎似的刺痛。
外国男人冷傲地盯着陈卓铭赤裸的身体,冷笑一声,绕到前方,单手托起陈卓铭淤青的下巴,”席振羽,好久不见了,我说过,别以为你拿着录像带,就可以把我赶尽杀绝!”
陈卓铭听不懂他的话,只是怔怔地盯着男人的脸,男人大约三十岁上下,一头金色的短发,五官英俊,但是那狰狞的目光让人哆嗦,突然地,陈卓铭的眼睛瞪大了,他想起来,这个男人就是和林翰毅在泳池里sex的那个,没错……
陈卓铭更不明白了,听起来他和席振羽有恩怨,但是又出现在龙晟酒站里?
他和林翰毅是什么关系,朋友?情人?还有,龙少是龙家孝吧?这些男人又和龙家孝有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冲着席振羽去,却抓住了他,要把他卖掉!
他不是席振羽,为什么他要被恐吓,殴打,被人卖到国外去,陈卓铭看到过这样的新闻,被贩卖的人通常会被注射毒品,这样容易被人贩子控制,然后他就会被人严密看管起来,关进一间没有窗的,暗红色的小房间,没日没夜地被男人强暴,不用一年他就会染上毒瘾,还有爱滋,被人贩子转手卖掉,或者直接杀死。
被人卖掉、强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陈卓铭无法忍受被林翰毅以外的男人拥抱,想到不见天日的未来,他的身体就彻底冰冷,可是无论再怎么害怕,他都像一只即将被解剖掉的动物,被困在冰冷的箱子上动弹不得,任人宰割。
看到陈卓铭万惊恐的、绝望的眼神,外国男人感到无比满足,阴冷地笑着,对那流氓头子说道,”给他打药,不用吝啬,我请客。”
男人嬉皮笑脸地叫人把药拿出来,那满脸横肉的男人从松垮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白色粉末,另一个男人就拿出针筒,酒精灯,还有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瓶子。
男人们熟练地加工毒品,并把针头刺进小玻璃瓶,抽取了一些作用不明的液体。
“打了这个你会很爽,舔这里每一个人的老二,求我们干你。”男人猥亵地说,按住陈卓铭的胳膊,陈卓铭惊惧地睁大眼睛,”呜、呜!”地摇头,身体发抖,但是男人仍把尖锐的针头,深深刺进他的皮肤里。
“保罗,我警告过你,不要动他!”
一声愤怒的大吼,所有人都惊得停了下来,在仓库敞开的门口,林翰毅和十几个穿西装的,保镖模样的男人,风尘仆仆地赶到。
林翰毅的双眼里布满血丝,看清楚仓库中央,陈卓铭那凄惨的模样后,怒火更是翻腾,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大步走进仓库,咆哮如雷,”快点放开他!”
在林翰毅铁青着脸怒吼的同时,一个人被保镖从肩膀上扔到地上,滚了一个圈,像尸体一般躺在地上,手臂以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脸孔像是被打得变了形,牙齿都断了。
认出这张血肉模糊的脸孔,是之前还和他通过电话的龙家孝后,保罗的脸色转为苍白,他僵直地站在原地,眼睛里盛满对林翰毅的恐惧。
他爱这个霸道又疯狂的男人,他的上司,凯悦酒店真正的掌门人,一心想得到他的赏识,陷入啃噬般的嫉妒里,却忘记了这个男人的可怕,得罪林翰毅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当他要报复一个人的时候,不会把他杀死,而要让他觉得,其实死了比活着要好受,保罗知道林翰毅不是君子,就是因为太了解他,才会害怕得动弹不得。
“你让我很失望,保罗,”林翰毅低沉地说,眉头深锁,”你做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说过,你要是敢碰他一下,我不会放过你!”
从黑色薄风衣口袋里,林翰毅拿出一卷黑色磁带,这盘由针孔摄机拍来的录像带,是他再三拒绝访问龙晟酒店之后,席振羽寄给他的。
凯悦酒店和希尔顿酒店一样,都是外资酒店,凯悦酒店的上属公司在法国的巴黎,是凯悦集团,而凯悦集团的董事长,据说是一个喜欢到处旅行,摄影,品尝美酒的怪老头。
其实林翰毅一点都不老,他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媒体关注着,他向往自由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LING杂志社是他以私人名义开设的,和家族生意无关的业务。
而一方面,正因为有信息灵通、人脉深广的凯悦集团做后盾,LING杂志社才会急速窜为欧洲传媒业的黑马!
保罗?迪尔森,是林翰毅在巴黎沙龙上认识的美国人,二十七岁,学的是酒店管理,毕业于莱瓦顿国际酒店管理学院,会流利的中文、法语和英语,凯悦集团当时正在好S市建设新的酒店大楼,林翰毅就聘请了他。
除了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两人又是床上伴侣,保罗对英俊魅梧,像帝王般充满霸气的林翰毅是一见钟情,为了得到林翰毅的赏识,不仅在床上竭力取悦他,对工作更是卖力,他希望挤掉龙晟集团旗下的龙晟酒店,让凯悦独占市场。
但是龙晟酒店的总裁席振羽,虽然年纪轻轻,相貌清秀,做起事来却果断老辣,不容小窥,保罗下一步棋,席振羽已经猜到三步棋之后的发展,能及时做出调整,要么亡羊补牢,要么乘胜追击,而且席振羽身边,还有一个话不多,却是相当能干,对席振羽忠心耿耿的展峰。
凯悦酒店的业绩始终占不到上风,保罗焦躁不安,流连酒吧、夜店,这个时候,他偶然碰到在夜总会喝得酩酊大醉的龙家孝,知道他也很讨厌席振羽和展峰。
保罗顿时觉得,是胜利女神在向他招手了,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和龙晟酒店百分之七十股份的诱惑,他和龙家孝联手了。
他们让黑道势力渗入酒店,采用恐吓、贿赂、绑票的方法收购龙晟酒店小股东的股票,这些股票大概占了百分之十,在他们企图以同样的方法,恐吓下一个酒店元老级股东的时候,被席振羽发现了。
席振羽决定报警,并将他们在酒店杂物房内恐吓一股东的录像带,收做了证据,展峰却担心席振羽的安全,怕他被威胁和报复。
席振羽说,他把录像带寄给了一个能解决这件事的人,然后就按照行程去日本出差,没想到一出机场就遇到重大车祸,昏迷不醒。
虽然车祸纯粹是意外,但是展峰担心龙家孝会收买日本的黑社会,非杀死席振羽不可,所以他隐瞒了车祸,并找来陈卓铭做替身,假装”席振羽”从日本出差回来。
这样真正的席振羽就会很安全,而陈卓铭……既然席振羽说,会有一个解决所有事件的人来龙晟酒店,展峰就没有担心他的安全。
林翰毅以杂志社编辑的身份,入住龙晟酒店以后,采取的是秘密调查,因为光凭席振羽寄给他的录像带,不能说明全部问题。
在保罗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林翰毅就已经向他暗示过,不可以做一些自掘坟墓的事情,但是保罗和龙家孝两个人,太不知悔改,而龙家孝居然还想强暴”席振羽”?林翰毅忍无可忍,决定放弃保罗和龙家孝,还有……陈卓铭。
但是林翰毅没有想到,在他尽心竭力和龙晟集团谈判,收拾烂摊子的时候,怕被警员控告的保罗和龙家孝,千方百计找到了躲藏起来的”席振羽”。
林翰毅从龙家孝那里问出消息,心急火燎地赶过来的时候,便是看到这样一幕。
“林……”保罗想乞求林翰毅原谅,丢下陈卓铭,急步走上前,脸色泛白,”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也说过,如果能成功收购龙晟酒店的话……”
“我说的是收购,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林翰毅眼神凌厉,语气决绝:”你做的假帐,和录像带的CD拷贝,我都已经交给了警员,你好自为之!”
“不,林!”保罗像听不懂林翰毅的话一样,焦急又慌张地说:”你不用紧张,这都是他不好!愚蠢!自讨苦吃,”他愤怒地指了一下陈卓铭,又回头说,”把他杀掉,把录像带毁掉,就不会有事了,我保证再过一年,不、半年就够了,我会吞并龙晟酒店,把凯悦酒店发展成亚洲最大的酒店,计划书我都已经写好了,我可以拿给你看。”
胡言乱语,精神似乎有些错乱的保罗,把右手伸进西装下,突然拔出一把手枪,笔直地指着林翰毅,”林,你别动,让我杀了他。”
“你杀了他也没用,”林翰毅冷冷地一瞥,”他根本不是席振羽。”
“你说什么?!”保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若木鸡,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冷笑,”你为了救他,骗我?”
“他只是展峰花钱找来的冒牌货,席振羽是什么性格?他会因为有人要挟,就乖乖地低头吗?”林翰毅迈前一步,直视着保罗惊魂未定的眼睛,”如果他是席振羽,你还能站着和我说话吗?你早就进监狱了。”
保罗呆呆地说不出话,他原来就觉得奇怪,怎么龙家孝的手下,这么容易就抓到了席振羽?那可是只狡猾的狐狸,还有,柔道黑带的展峰,这一次竟然不在席振羽的身边?
保罗低下头,无比沮丧……席振羽又赢了?他强笑了一下,可是……他要拿走属于他的东西!
眼底闪过冷光,保罗猛然抬头,对准林翰毅扣下扳机——
砰!
巨大的响声,几乎震痛耳膜,保罗一脸惊愕,他的左胸多了一个弹孔,正中心脏,血从他嘴里流出来。
开枪的人是林翰毅身边的保镖,他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职业保镖,及时判断危险,处理危险,精准的射击,雇主的安全在他们眼里是第一位的。
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火药味,那几个男人都吓呆了,无法动弹,码头上响起了急促的警笛声,林翰毅走过去,对一个仍然抓着陈卓铭胳膊的男人,一拳狠狠揍了上去!
头很痛,四周是警员的呼喝声,余下的歹徒四处逃窜,一片混乱,陈卓铭冷得已经失去知觉的身体,裹上一件温暖的,有熟悉气味的风衣,陈卓铭的肩膀瑟缩了一下,林翰毅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歉,”对不起。”
林翰毅的声音里充满后悔,他以为让陈卓铭离开,对陈卓铭是好事,他不想陈卓铭牵扯到凯悦集团的丑闻里去,更不想保罗去找他的麻烦,但是他错了……
被侮辱,被打得遍体鳞的,是他最想要保护的人,心里阵阵刺痛,不顾周围那么多下属和警员,单膝跪在陈卓铭面前,如果可以,他宁愿被暴打的人是自己,就算残疾也无所谓,那种迫切想要珍惜一个人的心情,林翰毅第一次体会到。
和警员一起出现的,还有展峰,看着陈卓铭脸颊上清晰的血迹,他也感到些许后悔,其实并不想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虽然为了席振羽,他利用了陈卓铭,而且一直隐瞒着真相,不告诉他也许会有生命危险,展峰看着陈卓铭,叹气,蹲了下来,”你怎么样?先送你去医院吧?”
身体缩成一团的陈卓铭没有说话,半晌才慢慢地抬起头,说道:”我是……你们的玩具吗?”
虽然声音很轻,但那眼神却是极度愤慨的,琥珀色的眼瞳浮着一层水雾,”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反正我是可以用钱买的,对不对?你们……到底把我当作什么?”
他是那么害怕和绝望,他没想过会有人来救他,所以……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要他被这些男人轮暴、下跪,他宁可去死,也许他没有钱,一个平民,可是,他也是一个男人,他有他的尊严。
陈卓铭不愿相信,他被人欺骗和践踏得如此彻底。
“为什么不说话?”陈卓铭直视着林翰毅深含痛楚的眼睛,”因为已经没办法解释了?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谎了?还是,我连玩具都算不上?”陈卓铭自嘲地笑了一下,”在你眼里,是不是妓女都比我高级——唔!”
林翰毅紧紧吻住陈卓铭的嘴唇,不让他挣扎地用力抱着他,不安又执着地吮吸着他的唇瓣!
林翰毅冲动的举动让展峰大吃一惊,他是认真的吗?震惊之余,展峰识趣地退到一边。
啪!
陈卓铭重重打了林翰毅一个耳光,他的嘴角都流血了,可是他没有闪躲,倒是保镖们的脸色,一片惊愕又不敢阻止。
如果不是剧烈的头痛,陈卓铭一定会站起来,使出浑身力气,狠狠揍林翰毅一顿,他只恨自己手里没有枪,不然肯定会送他一颗子弹吃!
“卓铭!”看到陈卓铭摇晃着想站起来,林翰毅赶紧伸手扶他。
“你别碰我!!”陈卓铭甩开他的手,眼眶泛红的说:”你也不用和我解释了,更别叫我的名字!去找你的宝贝席振羽,我们完了!我永远!永远不要看到你!”
用力推开林翰毅,紧裹着风衣的陈卓铭走向警员,警员立刻Call救护车拿担架进来,陈卓铭摇摇头,自己走出仓库,走向停在警车后面的救护车。
陈卓铭一直没有回头,林翰毅站在原地,久久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
两周后——
“小陈,还是你厉害啊,这电灯你一修就亮了。”房东老伯感叹道。
“楼里用电器的太多,电压不稳,所以会灭。”陈卓铭从梯子上下来,拍了拍沾灰尘的手,”灯丝没有烧掉。”
“这楼都五十多年了,快要拆了,所以也没人管这楼里的灯了。”老伯看了看狭窄灰暗,贴满各色广告纸的楼道间,感慨。
“大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拆了才能住新房啊!”陈卓铭爽朗地笑笑,就像一抹阳光,很俊气的青年。
“对了,小陈,那辆车还在巷子口停着呢!”老伯从四楼望出去,可见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巷,出了巷口才是马路,有一辆看着就很贵的,银色的跑车,每天都会出现,风雨无阻,好象在等什么人。
陈卓铭很想翻白眼,”不用去管他,觉得无聊了,他自己会开走。”
“可是今晚会有台风哦,这里的楼旧了,围墙也不结实了,他把车停在那面要拆的围墙下,很危险啊。”善良的老伯在为陌生人担心。
“这些人有钱,所以很闲,这种车对他们来讲都是破车啦,大伯你不用操心,”陈卓铭把梯子扛起来,”五楼的灯是不是也坏了?”
“是啊,是啊,”老伯连连点头,蹒跚着往楼上走,”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您慢点吧,别摔着。”陈卓铭扛着梯子,一边着急地叫唤。
修好的楼道里的吊灯,又钳紧了底楼一直在渗水的水管,加固了几扇铁窗,陈卓铭才回到自己租住的小房间,拿出电热水壶,泡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杯面,在电脑前坐下,登录网络游戏。
“老大,你才来啊,今天工会活动,通宵打boss,别溜噢。”
“知道啦,我去市场转转,买把战神刀。”
在聊天频道敲下”等一下”的表情符号,陈卓铭移到鼠标后,低头吃着杯面,窗外的天色有些阴沉,风声呼啸对面屋顶上,养鸽子的棚屋发出嘎嘎的响声。
在这个季节台风很常见,但是今天,陈卓铭却有点心神不宁,平时看起来就有些危险的砖墙,遇到狂风暴雨的天气,说不定真的会塌掉。
住惯旧楼的人,知道怎么修保险丝,怎么防老鼠,暴雨天不往墙壁边走,可是养尊处优的林翰毅不会知道,陈卓铭喝着有点咸的面汤,想起林翰毅的游艇,就连楼梯上的地毯都是一尘不染的。
陈卓铭咋舌,摇摇头,管他去死,正所谓祸害遗千年,哪有这么巧围墙就塌了?陈卓铭一口气把面吃完,拿纸巾抹了一把嘴,全副身心投入到游戏中去……
入夜,一道闪电划空长空,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雷声,雨势磅礴,陈卓铭被突然的炸雷吓了一跳,抬头看着玻璃窗。
稠密的雨柱顺着暴风斜劈下来,打得窗玻璃劈劈啪啪的响,好像快要把玻璃砸碎了似的,陈卓铭有些吃惊,今晚的台风不会发展成超强台风吗?
连大树都可以拦腰折断的如强台风,可不是开玩笑的,陈卓铭不安地站起来,走到窗边,窗外的世界可以用混沌来形容,狂风把楼下的几棵树吹得歪斜,繁茂的树叶在风中挣扎翻卷,似乎很快就被全部打落。
街道上的水漫了起来,反射着路灯的灯光,陈卓铭看到,林翰毅的跑车依然停靠在巷口那里。
真是一个傻瓜……陈卓铭叹气,呼出的气息在窗玻璃上开成一团白雾,外面一定很冷。
“好吧,谁叫我犯贱呢!”陈卓铭自言自语,转身去厕所拿雨伞,”唉,要死也别死在我家门口!”
给自己找了一个出门的借口,陈卓铭穿着拖鞋下了楼,还没走出大楼就被瓢泼的雨势吓了一跳,他费了不少劲撑开折叠雨伞,走进雨中。
“妈的,冷死人了!”嘴里骂骂咧咧,陈卓铭瑟缩着往前走,脚淌着下水道里泛起来的污水,有些难受。
但是才走到一半,就感觉到脚底下的大地轰隆震颤了一下,地震?陈卓铭大惊,但是立刻又反应过来,不是地震,而是小巷前方,围墙坍塌了。
望着街口突兀的裸露出来的一个大缺口,陈卓铭傻傻愣着,雨伞从他手中滑落,突然拔足狂奔!
失魂落魄地狂奔到街口,林翰毅的跑车前座被两米高的砖墙砸成了废铁,发出刺耳的鸣叫声,陈卓铭茫然地左右张望,奢望林翰前不在车里。
但是倾盆大雨中,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马路上。
“笨蛋!笨蛋!!”陈卓铭冲到车前,疯了一般用手刨开碎砖,但是雨太急,他的眼睛争不开,泪流满面。
为什么会哭呢?好奇怪,为什么心那么痛?因为车子里面的人,不可能生还了吗……?
一道犀利的闪电,墨黑的天空像是裂开了口子,照亮了跑车的惨状,驾驶座几乎已经被压扁了,被砖头完全掩埋,在砖墙倾倒下来的时候,林翰毅就已经死了。
陈卓铭觉得胸口透不出气来,哭得很伤心,他并不想要这样的……
他踉跄几步,无力地摔倒在地,下一刻,在他身边出现了一双湿透的皮鞋,林翰毅打着黑色的雨伞,左手拎着从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的食物,诧异地看着陈卓铭,又看了看跑车,”卓铭……”
在他开口的瞬间,陈卓铭愕然,猛然又清醒过来,站起来想要逃走,林翰毅丢掉手里的东西,很快地抓住了他,”卓铭!”
“你放手!”陈卓铭用力推开他,”你这个骗子!”
但是林翰毅依然抓住他的手,”你别走。”
“我不是说过永远不要看到你吗?!”陈卓铭挣脱不开,大吼,”我讨厌你!你干嘛缠着我不放?!我不想再搬家了!”
林翰毅露出受伤的神色,陈卓铭更加愤怒了,他凭什么出现在他面前?凭什么还露出这样的眼神?!陈卓铭简直气坏了,使劲挣出一只手,猛地揍了一拳,两拳……林翰毅没有躲开,陈卓铭狠狠揍在他心窝处的拳头,让他闷哼了一声,摔坐在地。
陈卓铭抓着他的衣服,直喘粗气,胳膊酸得抬不起来,他放开林翰毅。
暴雨哗哗地直往下泼,雨势依然惊人,两个人都淋得透湿,狼狈不堪,陈卓铭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翰毅,转身想走——
身体从后方被猛地抱住,还不及挣扎,下巴被抬起,冰冷的嘴唇贴上他的唇瓣,疯狂又灼热的吻。
“唔……”陈卓铭皱眉,林翰毅的舌头滑过他的嘴唇,伸入他的口腔,在他脆弱的地方撩拨起灭顶的欲焰。
陈卓铭下意识屏住呼吸,被林翰毅紧紧抱住的身体好烫,被他吮吸摩擦的嘴唇也是……那么烫。那是还活着的证明,林翰毅像一个溺水的,又像一个任性固执的大孩子,用尽全力揽住怀里的人,仿佛他不这么做,世界就会崩塌了。
真是狡猾,用蛮横来说服他的男人,陈卓铭无言,放弃了抵抗,这样大的暴风,应该不会有人看见,他和一个男人在街边拥吻吧?
一边混乱地想着要是被看见了怎么办?一边却像天雷勾动地火一般,紧紧地贴着对方,感受着他湿润的呼吸,嘴唇和一切,万分贪婪。
雨声好像听不见了,耳边充斥着的是咚咚急促的心跳,世界都似在渐渐远离……不给他一次机会,又怎么知道将来不会幸福?
陈卓铭被他强有力地抱着,暖意溢满了胸口,这种感觉,也许是在曾经失去了之后,才会发现的。
在雨中,两个的嘴唇又轻轻的重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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