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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朱棣的怒火

书籍名:《重生之永乐风流》    作者:投木桃的芝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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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两个月未见,一身袍甲的朱棣显得越发的英挺,沈云栩隔着人层与他相望,激荡的心情难以用言语形容。
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朱棣来了,带着军队像是神祗一样出现在面前。
明明是想要避开,但是绕了一个大圈,还是与他重见。
朱棣的眉心拧结到一处,眼中蕴含着隐隐的怒意,“云栩,你不留在北平,来到这里干什么?!”
“王爷——”
沈云栩用力地把伊唯的身体扶起来,“伊唯的爹娘全部被女真人杀死,身上也受了重伤,请王爷派人救治。”
朱棣一声传令下去,马上就有军医上前,把伊唯从沈云栩的手中接了过去。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觉得整个人都快要虚脱掉。朱棣下令把擒获的女真人就地斩首,然后收兵回到临时搭起的营地。
伊唯被抬进了营帐中包扎,朱棣下了马,把缰绳交给随侍的卫兵,然后对沈云栩说:“你跟本王来。”
跟着朱棣回到他的营帐,辽阳总兵已经跪在雪地上面请罪。
“现在知道失职是不是太晚?如果本王再带兵来晚几日,是不是太子河上游的村庄全部要被女真人屠杀干净?隐瞒军情不报,你好大的狗胆!”朱棣阴沉着脸走上前,沈云栩完全没有预料到,他已经提起一脚把那名总兵踹倒在地,“把他押下去杖责三十,然后关入牢狱,上报朝廷处置。”
营帐外面很快就响起了皮肉杖打的声音。
朱棣烦躁地踏着雪靴在毡氇上面走来走去。太子河上游五六座的村庄,一百多户人家,连牲畜在内无一幸免,完全是这位辽阳总兵之过,责打三十杖仍然难以消除他心头的愤恨。
沈云栩安静地站在一边,不敢惊扰了他。
朱棣的怒火太盛,他发起脾气来只怕是无人敢逆。
“你还没有告诉本王,你怎会出现在辽东?”
朱棣的目光落在身上,沈云栩觉得像是置身冰天雪地,有种寒栗的感觉。他简略地交待了一下自己前来的经过,朱棣盯看着他,猛然把他拉进怀中,用力地咬上了他的唇瓣。
“为什么要跑到这个地方来?你差一点就没命了知不知道!”
朱棣一旦发起脾气,真的是让人心惊肉跳。
沈云栩的唇瓣被他咬出了血。
“王爷——”
朱棣放开手,背对着他,极力地平息着自己的怒气。沈云栩一整天都留在雪地里,寒冷、疲惫、饥饿,此刻心房像是破了一个缺口,委屈、辛酸、痛楚,各种各样的情绪汹涌而出。
灯光之下,朱棣终于慢慢地回过身,躁狂的情绪已经平复。
淡淡的紫眸,带着让人心悸的亮光,比星海更加深遂,比火光更加温暖。
“现在没事就好。”
沈云栩的肩膀被他按住,他微微地垂下眼帘,心情里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期待。笼罩到身上的阴影扩大,朱棣离他越来越近,他甚至能够感觉得到他呼吸的气息。不管朱棣在这个时候对他做什么,拥抱或者是亲吻,他都没有办法拒绝。
但是这时候侍卫的声音,却在营帐外面响起。
“王爷,军医想请沈公子过去一趟。”
那股热力和压迫感像是潮水一样退去,朱棣扬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受伤的人情绪很不稳定,军医没有办法安抚得下来。”
“云栩,本王跟你一起去看看。”
朱棣带着按捺的神情,带头在前面跨出营帐。沈云栩跟在他的后面,两个人到了军医的营帐,伊唯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神智不清地挥舞着双手,眼里一片血色,旁边的人完全制止不住他,军医也没有办法替他包扎。
“伊唯,不要乱动,你的伤口又重新流血了!”
沈云栩上前用力地按住他,却被他力大无穷的一下子甩开。
“我要报仇,我要杀光女真人!”
“伊唯!”
沈云栩的喉头一阵酸涩,那幕屠杀后的情形只怕一生,都会成为这个少年的梦魇。
旁边一双大手伸过来,修长有力,按住了伊唯狂乱的双手。
朱棣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看着我的眼睛,辽东是本王的封地,我有责任护你们安全,一定会把女真人全部赶出去!你能够一箭穿喉射杀对手,箭法极好,等你身上的伤养好,就到本王的麾下从军,亲自替你的爹娘报仇!”
沉稳有力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伊唯的双手在空中停顿了下来。
“你是燕王?”
伊唯艰涩地开口,眼神还有种仿如梦里的感觉。
“我是大明的燕王朱棣!”朱棣仍然没有松开,迎看着他黑亮的眼眸,坚定有力地点头,“相信本王,你一定能够做到!”
伊唯终于平静了下去,军医上前替他包扎。
沈云栩退到一边,伊唯身上带着血迹的羊皮夹袄被军医剪开抽掉,营帐里面一片杂乱,充盈着浓浓的血腥味。但是因为有朱棣,那个沉毅坚定的男子,像是中流砥柱一样的存在,一切都变得让人不再害怕。
朱棣站起了身。
沈云栩跟着他走到营帐的门帘前,身后的伊唯急切地叫他,“云栩,不要走。”
朱棣回身看了一眼。
“本王带兵搜捕野人女真,还要在辽东再停留一段时间,等他的伤势无碍,会派人先送你们回北平。北方的边境不比南边,蒙古人和女真人时时作乱,否则父皇也没有派本王戍边的必要。记得回去之后,不要再到处乱走。”
沈云栩目送着朱棣掀起门帘离开,一颗漂泊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原本要待到春暖花开之时才会折返,但是因为杜如梧的意外身故,沈云栩带着他的骸骨,以及家破人亡的伊唯,提前回到了北平。
天寒地冻之中,笼罩着挥之不去的伤痛。
把杜如梧下葬之后,又安顿了死去的车夫家人,沈云栩开始接手“枕乐坊”的经营,这时季令已经从冬转到春,冰雪渐渐的消融,大地回暖。经过一场劫难之后,“枕乐坊”的生意大受打击,加上辽东之行全部赔本,沈云栩一接手就是艰难的处境。但是杜如梧临死之前托付,他既然已经承诺,就算是再艰难也要继续维持下去。
杜如梧白手兴家创下“枕乐坊”,除了在城北的总店之外,城南还有一间分店。
沈云栩带着伊唯从城南的分店归来,抱着一小箱的香料走下马车,秀气的眉心仍然紧蹙到一起。
在城南分店的库房之中巡视了一圈,佳品的“片速香”表面有野鸡斑纹,密实沉重,俗称“鲫鱼片”,连他这样初入门的新手,也看出此前购进的香料货品有问题,但负责采办的总管请辞之后去向不明,货主拿着凭据上门索债咄咄迫人。
白纸黑字,加盖了“枕乐坊”红色的印鉴,凭据并不是伪造。
沈云栩多少明白,是采办的总管收了货主的好处,以次充好购入香料,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白白的吃掉眼前亏。承诺三日后给钱,货主才带着人离去,沈云栩带了小箱的香料回到城北总店,这种情形之下,只能请店里有经验的伙计,估量最后会损失多少。
坐着马车归来的时候,伊唯一直赌着气。
“分明就是主管收了那个货主的好处,把你坑了进去,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出手?”
这个少年一直生活在辽东广阔的地域之上,性情直来直去。
沈云栩按住他的手腕,“伊唯,这里是北平,是燕王管治的地方,只凭拳头解决不了问题,况且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是不是?对方有好几个人,不管怎样都不能与他们武力相向。”
“你要等燕王回来惩治他们吗?”
沈云栩几乎呛住,朱棣日理万机,怎可能有空闲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况且他有什么立场去向朱棣开口请求?
那个男子在辽东带兵搜捕野人女真,一直没有返回北平的消息,只怕边境的交战困扰,他短时间之内还不能归来吧?
沈云栩叹息了一声,眼神里带着无奈,“相信我,伊唯,我会想到办法解决这件事。”
总管带着私利落跑,沈云栩最难过的不是钱银的损失,而是杜如梧临死前交代他要安顿好店里的伙计,但他死后人心便涣散了,若泉下有知,他一定会非常的伤心。
下了马车走进店门,张辅已经在里面等候了他多时。
作为杜如梧的至交,齐召南极力向齐家的客户推销“枕乐坊”的玉石和香料,幸得他的帮忙,沈云栩才缓过一口气来。从辽东归来之后,沈云栩与张辅见了面,很明白地断了他的念想,张辅的性情豁达,虽然再一次被拒绝,但仍旧把沈云栩视作真心朋友。
朋友有困难,他当然是义不容辞,所以这日他到“枕乐坊”来,还带了一个人同行。
“十七殿下,你看这块玉石漂不漂亮?”
朱权随意地瞟了一眼,“还成。”
“这块呢?”
“也可以。”
“十七殿下带的钱够不够,要不把这堆全买了吧?大宁不比北平热闹,十七殿下用得到的香料,也带二三十斤过去吧?”
玉石、香料可不能当饭吃啊,跟在朱权身后的近身侍卫姚平面部已经开始抽搐。
“你帮朋友倒是不遗余力啊。”
朱权压住张辅的衣袖,哼声道:“这钱我得在马吊桌上,从你的手中赢回来。”
“十七殿下真是豪爽。”
张辅扬眉而笑,暗中却在发誓,他这辈子打死也不会,再在朱权面前摸半下马吊牌。
看到沈云栩蹙着眉走进来,他转身迎了上去。
“云栩!”
朱权手边的托盘被打翻,玉石乒乓坠地,摔至四分五裂。他猛然地回过身,与抱着整箱香料踏进门的沈云栩隔空相望。
眼前像是有一团水墨般的光影晕开。
一瞬间他的眼里都盈满了泪水,这个人,他苦苦地寻找了一年,结果却在转身之间遇见。他从来没有想到,沈云栩竟然会一直在北平!如果他没有被张辅拉过来买玉石和香料,还要与他再错过多久?
沈云栩弯腰把地上的托盘捡起来,玉石全部都摔碎了,他有种雪上加霜的感觉。
手背被人按住,他抬起头,对方的眼中闪动着幽涔的亮光,一直牢牢地、牢牢地注视着他,像是要把他铭刻到心尖上一样。
那样深切的目光,让他不由自主的心头悸动。
“没事的,我不会强迫你赔偿。”
他还没有看出朱权的身份,淡然地对他笑了一下。
朱权紧紧地握住沈云栩的手腕,只有他才明白自己此刻心情的激荡!
“云栩,我终于找到了你!”
《燕棣乱弹(既是史料也是八卦)》--------------------
第十七弹:七下西洋。
朱棣在位的期间,历史对他的评价极高:“威德遐被,四方宾服,受朝命入贡者殆三十国,幅员之广,远迈汉唐”,他没有把目光局限在大明广阔的地域之上,更进一步的放远到了海外。
永乐三年,他派遣宦官郑和为正使,率领水手、官兵27800余人,乘坐着“宝船”六十二艘,踏上了远航西洋的漫漫旅途。这一支明朝的舰队从苏州刘家港出发,到达越南南部、马来西亚的马六甲、印度尼西亚的爪哇、苏门答腊及锡兰等地,然后经印度西岸折返。其后又在1407年至1433年的二十多年间,先后七次出海远航,最远曾到达非洲东岸、红海和伊斯兰教圣地麦加。
这就是历史上伟大的郑和下西洋。茫茫大海,日复一日的航行,勾连起三十多个国家,郑和在最后的一次航行中,因病在船上去世。他把一生都贡献给了大海,或许他的一生最感激的人应该是朱棣,因为他不计宦官的身份委以重任,才使得他“马三保”的名字被载入史册,万世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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