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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十有八九没动过,因为王菌会偷偷往中留的口袋里放钱!
本来我也不知道喜欢理财的人之间的这些秘密。一个星期一的早上,中留问我,
“胞~~我兜里的钱是你放的?上个星期也是?”
我对钱一向不太清醒,但我也不是文盲,数还是识的!
我和中留连著两个星期去打网球,打一次两人五十块。上个星期我奶奶给了我们五十,这个星期王菌给了五十。可我们还在外面吃了午饭,回来时太累,打的回来的。一百块钱之外的钱不是蒋管家的私房钱还能是他偷偷印的假钞?
本来上个星期我就想问他,是不是打了球中午就没吃饭钱了,可一忙就让我给忘了。
从小大到,俺俩的经济就不能交给我管。否则,挨饿的不是蒋中留一人儿,连我也得搭进去。
“没有啊!口袋里面生钱出来了?给点我呗~”他一说我就猜出来了,一定是王菌!
我和中留之间也吵架,有分歧。在陕北,没外人的时候俺俩还真打过。但有一点,一辈子,俺俩从来不欺骗对方,我对蒋中留半句谎没说过,他对我也一样!就凭这点,他说我三岁起我们就深爱著对方,我信!
“一定是王姨。。。”听我说不是我,中留低著头,象自言自语,我估计,又踅摸怎麽报恩呢。
“反正你也没午饭钱了,你就揣著呗,那是草姨给你的饭钱。象你这麽抠门儿的人,把钱给你比交银行还来利息!要不,你揣著钱,再扎一个星期的裤腰带,下星期咱上游泳馆,我早想上“八旗”那儿喝内五百块一套的早茶了,你请?”
“美死你啊!一星期,我早饿死了,到时你葬夫吧,还早茶呢?做你的春秋大头梦!”
我不仅会利用蒋中留的爱治他,我也会利用我对他的爱说服他爱惜自己!
後来俺俩过日子也是这样。都现代化了,我甚至连钱也看不到了!
中留说我天生的皇上命,出门从来不记得带银子。所以他总在我随身的钱包里装张卡。说实在的,我总刷,从来也没刷爆过,但里面有多少钱?我还真不知道。
我们最穷的时候,我怀疑中留卖过血。但他带回家喂我的仍是六里居的大肉包和八十块钱一只的叫化鸡!
当然喽,富的时候,俺家到底有多少存款,蒋中留也从来不让我知道~切!就是他说,我还懒得听呢~
中留的父母很节俭,甚至可以称得上清苦,但每次我和中留回陕北,草姨都是大包小包地让我们往北京背东西。我们家五口人的礼物,她一次都没少过。不是商店里卖的昂贵品,每一件都是她亲手做的!你花多少钱都买不到,凝聚著她的心。
她给巧儿做的小衣服,简直就是艺术品!蒋校长说那是草姨亲手织的布,还是自己染的!
那麽嫌弃陕北的王双巧,最盼望的就是我和中留从陕北回来时带的礼物!草姨做的一件小外套,王双巧拿去参加小学手工展,在区里得了第一名!
王双巧逢人便说,“那是我妈妈给我做的~”
吓得王菌,领奖大会都是让我奶奶去的。在人们对王双巧那件衣服失忆前,她都不敢上小学校~
那年夏天,中留考上北京市最牛的高中,我和中留回村,蒋校长高兴,每天外出“要饭”很早就回来,还天天不空手。
我最爱吃陕北的西瓜!还有香瓜。
陕北因为雨水少日晒时间长,瓜就分外地甜。那股浓浓的瓜香,聚在鼻子前,秋天了,还散不掉~
那个夏天,我和中留瓜吃得太多了。明明每天晚上都上井台洗澡的,可回北京的时候,浑身一股子的馊瓜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