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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混蛋!当时就是装可怜给我看呢~他记我的仇了!
王菌看我。
我一把把中留拽进了我的屋。
“姓蒋的!如果这会儿你不进我的屋,这辈子你都别想了!”
我。。。说这话,根本没有你们想的那麽深远的意义,仅仅只是字面意思而已~
蒋中留你现在要是不跟我睡一个屋,那你写作业啊玩儿什麽的,就也别想进我的屋了!我就这意思~
那时我才十岁!哪会把睡一个屋跟龌龊事连在一起?我只是耍酷~
而且,一辈子,求中留的时候我就叫他“哥”,骂他的时候,我就吼他“姓蒋的!”,大概就是从十岁开始的事!
我不知道十四岁的中留怎麽想我所说的“进我屋”三个字。
他笑了!在我记忆里,那笑脸挺纯洁、挺天真的,不象有什麽非分之想~
跑出去,对著我妈说,“王姨!我和细胞睡一个屋!”他主动开口。
王菌也笑了。
就这麽一丁点的皇恩浩荡,两人至於把大牙都乐出来吗?
蒋中留在对我的感情上,一辈子都很直白!这是最令我感动的地方,也是刚开始时我最怕的!
我十五岁,中留进了大学。
我说要送他份大礼,他说,“不用!你只要答应我件事儿就行。”
我以为又是每星期陪他打两次网球、上两次游泳馆、吃两顿汉堡那麽简单的事儿。
“说!凭咱哥儿们的交情,别说一件!十件也成!”我这个傻B,上了他的大当!
他说出了那三个字,好沈重!好深情!
吓傻了我!
王菌有了中留的表态和我的默许,大张旗鼓地开始往我屋里进货了。
一张新的单人床,一个新的单人沙发放进了我屋。
单人沙发因为和原来的那个不配套,怎麽看怎麽被扭,王菌就把旧的淘汰给了我奶奶和巧儿,又买了个新的。这下终於成对了~
本来还想给中留再买张新书桌。中留说什麽都不要!说在外面吃饭的桌子做作业就可以。
唉。。。还得皇上下旨~
“我的桌子匀给他一半!最好替我把作业都做了,那桌子就全归你~”我轻浮地拧了把中留的脸。跟王喜报学的~他老这麽拧王菌!
那是我除了抓中留的手,再见後第一次碰他。
自从我把他从工地“牵”回来,他就像一雨後小春笋,在我们家茁壮地成长著。
小脸儿开始返白,我拧他,他脸红我都看见了~
王菌的鬼点子就是多!
“帮我!”俩字。
原来垂直在两张单人床中间的书桌,一下平行了。我和中留坐在自己的床上,正好一人一半,可以同时写作业~
这屋子。。。突然间好像成了一双人间的单身宿舍、旅馆?!怎麽看怎麽别扭!
那张横在两张单人床之间碍事的书桌,不知什麽时候被我和中留归了位。
中留也从来没在外面的饭桌上做过作业。我也搞不清俺俩是怎麽和谐的~
反正,从小学四年级一直到大学毕业,我80%以上的作业都是蒋中留替我做的!
最好玩儿的是,我的大学毕业论文---《论中国政治经济学现状》,是蒋中留刚工作时,每天在医院值夜班,一个字一个字替我写出来的!
最後,交我审阅朱批。
第一次读著自己的毕业论文,我大叫,
“好!精彩啊!哥!我这个不值钱的政经学士学位归你了!你可真是有学问!”
他乐了。
我问他乐啥?
他说,“我只是写,答辩和理解还得你自己来,你才有学问呢~再说,不会写我还不会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