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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了外交部,刚开始忙得我差点吐血!
游乐园、汉堡包、肯德基、娱乐中心。。。
王细胞小同学,三个月下来,再不管“馒头”叫“馍”了,一口纯正的京腔儿。
接金枝姑姑的电话,一口一个,“我?还成吧~还行!身材?发育得挺靠谱!没胖,就是个头见长。。。”
三年後,如果不是中留自己找上门,我真的很难相信王细胞能一生记住他!
可在陕北,五岁的王细胞夜不归宿,和中留睡一个被窝,早就不是什麽新鲜事儿了。
那天正好我在给中留班上英语课。我儿子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吓了我一跳!
我以为他来找我,还没开口问呢,他先开口了。
“我找我哥哥蒋中留!”
哎~~~~?我是你妈哎!你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直接开口找人啊?
“婆呢?你怎麽跑这儿来了?”我问。
班上的孩子看著可爱的小细胞,又听了他说的话和我问的话,全都乐了。
蒋中留蹭!地就从座位上飞到门口,拽住了王细胞的手,“胞!”一声。
蒋中留从小就这麽叫王细胞,您千万把中午昂贵的午餐留在胃里别还给大地!
说实话,一辈子我都没搞清他叫的到底是“胞”还是“宝”,抑或是“抱”?“薄”?
在陕北,你说有方言整不清还说得过去。可在北京,每次听中留叫王细胞一个字,都是不同的四种发音!
中留在陕北就说的一口普通话。他爹蒋逸闲,中国话说得跟新闻联播的罗京一样。
他叫王细胞那最後的一个字,会发不准音?我有点不信~
一次,到底我憋不住了,问我儿子,“中留到底叫你啥?”
“胞啊!怎麽了?”
“我怎麽听著象第三声呢?”
“宝?哼~想什麽呢你?越老越煽情啊妈!上我爸那儿煽去,去去去!”撵狗呢~
我儿子打记事那天起,他哥就这麽叫他,所以根本不觉著。只怕哪天中留突然叫他声“王细胞”,能把他吓一跳!
我们家王喜报,在儿子繈褓期也只叫过王细胞的最後一个字。
但自从听到蒋中留用一个字称呼自己的儿子後,就跟我一样,连头带尾,开始叫儿子的大号了。自己叫儿子一个字不觉著,听别人叫了还真有点恶!
教室门口的“外来人员”,根本不搭理我的问话。
自从看到他哥哥,就开始对著中留傻笑。中留一只手拉著弟弟,一只手摸著小细胞白里透红的富士苹果脸。
课堂里完全没了上课的气氛,好些个女孩子都在说,
“中留!让细胞进来,让细胞进来!”
中留也昏了,拉著细胞就往里进。
哎~~~!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师吗?
“王细胞!你怎麽跑这儿来了?婆呢?”爷俩反应都慢!我得对他们有耐心才行。
中留听了我的话,才突然反应过来这儿是教室,赶紧止步。“婆呢?”他问弟弟。
“婆上姑姑家去了。”王细胞不是对著他老娘我,他对著中留说。我这个气!
“玉叶家怎麽了?”扳过我儿子的小身子,让他看著我的脸。不会是金枝家,金枝家就在村里,有事细胞婆一定扯著孙子。
“不滋道!”我儿子大声回答著王老师的提问。
孩子们又是一阵笑声。
“我要坐中留旁边!我要上学!我要坐中留旁边!”我儿子在我的手里开始使劲儿地往教室里蹭。
“巧儿呢?”死死扳著我儿子的小身子。他五岁了,长得虎头虎脑的,可有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