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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在平房还割腕服毒来著。。。”
“他老娘後来真没办法了,听说还送他住过一阵子的精神病院,在里面闹得实在太厉害不知怎麽又回家了。。。”
“带他回陕北,死活不走,说要等人。最後他母亲没办法,好像绝望了,自己回了陕北,从老家雇来个人现在在照顾他。。。”
“这是多久前的事?”我问。
“就在你走了後一个月的事儿?”
“不对!是王菌走了两个月後的事。。。”
“不对,一个月。。。”
“不对,。。。。。。”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什麽也听不见了。。。
托外办的小受一号打听到王喜报的现住处,脑子里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他,人就站在了一间平房外。
破旧的四合院,估计不久也要拆迁了。
来的路上尽管天黑,也看到了很多贴在墙上的公告。
现在的北京找间平房比在一环里找公寓还难。
这样的王喜报。。。真是难为王妈妈了。
敲门。
屋里没有灯光也没有动静。
这麽晚了他一个病人会上哪儿呢?
不会又搬了没通知组织?
再敲!
终於有灯亮了。
“谁啊?”女人的声音。
来开门的是个女人。
我承认,即使王喜报变成一具尸体,他和女尸躺在一起我也不爽!
“找王喜报!”我恶狠狠的一声。
女人警惕性还挺高。
欠著的一条门缝一点没有打开的迹象。
看了我半天。
“王哥睡了不见人。”
喝!这才几点啊你们就上床?当农村啊,天黑就抹裤子?!
不见人?当他谁啊?皇上?
还不见人呢?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见他的份儿,什麽时候轮到他敢不见我?!
掏出身份证在女人眼前闪了一下。
同时一只脚插进了可怜的门缝儿里。
哎哟~~~脚太宽,夹得我这个疼~
“市政府,王喜报单位的!”
我觉得这女人瞅著象乡下人,挺有法制观念的,不当成个公事估计我还真进不了这扇破门!
女人明显被我的态度震住了。
门终於打开了一点,意思就是我能进去了。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霉臭扑鼻而来。
那一瞬,闪现在我脑里的是王喜报和我站在二十三楼的凉台上,
“王菌,你个懒蛋从来不知道晒被子。。。”
“俺们美国家里都有烘被子机的。。。”
王喜报,你是真疯了!
高楼大厦你往下跳,住在这盘丝洞里你消停了?
房子又臭又破,昏暗的灯。
可居然厅是厅房是房的。
女人指著客厅里的一个破沙发,意思让我坐。
“我去叫王哥。”她低低的声音。
突然意识到他叫王喜报“王哥”。
我以前也叫王喜报“哥”来著。
但愿她嘴里的“哥”跟我的可别重样儿啊!
神经病的王喜报我也要霸著,那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也疯了。
过了挺长的工夫。
王喜报从後面的一间屋子里出来了。
前面走著那个女人。
就象在自己家没人领著他也会迷路一样。
他走得挺慢,像一个有人来探监的死囚,耷拉著个脑袋。
看不清他的脸,却看清了他的体态和装束。
短短的半年光阴。。。
不对!我们分开有八个月了。。。
王喜报比以前至少胖了十公斤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