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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三百六十五个金曜日》    作者:堇色i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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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愈是接近于海阔天空,就愈是想与你分享这感动。
  两个人在一起要快乐其实很容易。这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我一定要将它实现。到那时候,我对你的爱,就可以与我一同留下来,包围你,抱紧你,永永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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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和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不论过去多久的时间,只要一听到他转动门锁的钥匙声,就要忍不住激动起来。‖
  
  在夕烧遇见谢子鸣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
  
  “……嗨。”嘉祎始料未及,原本坦然坐着的身体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谢子鸣看上去气色不错,一扫之前在医院时的苍白,“能借一步说话么?”
  
  ……
  
  不远处的咖啡馆里,嘉祎笑着试图打开话题,“最近,还好吗?有些什么打算?”
  谢子鸣一脸淡然,脸庞的轮廓在冬末的阳光下变得柔和。他高挑的身材居然出奇的瘦,想来大概是长期受病情的困扰。
  “我很好,前些时间也想了很多,开始还以为爱他就要占有他,以为自己错过了的,还可以一分不差的要回来……真的太幼稚了。”
  嘉祎望着杯子里咖啡,虽然不知道他这一番话的来意,但还是笑着回应:“能把这些想都想明白,也是好事。毕竟,你还要有自己的生活。”
  
  谢子鸣看了一眼嘉祎,眼神里满是感激和歉疚,“谢谢。”
  
  “对了,工作有什么着落了吗,我听小拆提起过你重新找工作的事。”
  “小拆?”
  面对谢子鸣的错愕,嘉祎忙解释道:“啊我是说,曾柝。”
  “为什么叫‘小拆’?”
  
  说起来还真有些尴尬。能把曾柝念成曾拆的人大概不只他一个,可是顶着一张就快烧起来的脸喊着“曾拆,我喜欢你”的人,他一定是第一个,或许,也是最后一个。所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的也就是这个状况了。
  
  疙疙瘩瘩地说了个大概,嘉祎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哈哈……不过会做这样傻事的人,大概只有我一个了,这样也不错啊……”
  
  谢子鸣好像也微微地笑了,“真好。”
  若有所思的眼睛望向外面寒风瑟瑟的街道,直到脸上的笑意慢慢退下去。
  
  “我从来没见他那么肯定那么认真的说过喜欢一个人,原先我不懂,现在我好像明白了。”
  
  因为你的单纯,你的固执,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的。美好的就像少年时代才会有的恋爱,抛开一切,一心一意。
  
  嘉祎有些惊喜,“啊?他说了吗,什么时候……”
  
  谢子鸣似乎不怎么在意他的惊喜,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他也是个极度认真的人,之前他肯陪我回南京,我很感激……我知道那样不对,可始终欠你说一声抱歉。”
  还以为他仍旧在意之前的事,嘉祎忙摇摇手说着不用在意,却没料到谢子鸣的话峰回路转:“我和他认识太久,已经太熟悉,熟悉到已经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分割。我始终没有办法忘记,那年在奶奶葬礼上他抱住我说他不会离开我时的模样。我想这对他来说,也是一样的……因为当我再次抱住他的时候,就能知道他并没有忘记我。”
  
  谢子鸣的眼睛淡淡的,没有一点闪烁与避忌。
  
  “……什么意思?”
  “抱歉,我想他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伤害你,但我并不认为这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
  嘉祎忽然感觉自己的位置变得微妙起来,“你想说什么?”
  好像是身处在摇摇欲坠的悬崖边。
  他终于听到那句他不想听到的话。那一个瞬间,一切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碎。
  
  嘉祎张开嘴来,却说不出一个字来。而谢子鸣却抬起眼睛来,“我和他应该重新在一起。”
  
  “……你听过这样的一句话吗?”嘉祎沉默了片刻之后,镇定地说:“‘所谓疯狂,就是持续不断做同一件事,却指望得出不同的结果。’我不敢说那有多么疯狂,只觉得那是无谓的。”
  
  这一刻,到底是从哪里获取而来的勇气,傅嘉祎自己也搞不清。
  听到第三个人用平淡而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我和他做-爱了”这样的话,却依旧能够冷静地仿佛自己不曾爱他一样。
  
  不生气吗,不伤心吗——怎么可能呢。
  可是,就算是这样,还是要挺过来。
  
  小拆,不是你对我说的,我就不相信。
  你是我决定要无条件信任的人,既然是这样,我怎么能因为一句话就向你倒戈。
  好不容易,才能拥抱你,怎能就这样松开你。
  
  我就是要向所有人证明,我们的这一块试金石,多么牢固。
  
  【注:】所谓疯狂,就是持续不断做同一件事,却指望得出不同的结果。——爱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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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允许自己选错,你却还傻乎乎不知道自己的好。我给不了你大浪漫,也无法替你解读什么才算是永恒,但至少如今,我只想抱紧你。‖
  
  他没有告诉小拆谢子鸣去夕烧找过他,因为没有必要。既然做了选择,就义无反顾。
  
  可在小拆的胸口处看到那个还没有褪去的印迹时,嘉祎愣住了。
  那个痕迹那么深,还可以隐约看到齿印,张牙舞爪般宣告着曾经有的欢爱。
  
  故意没有关掉的壁灯,照在床头,嘉祎的脸深深地埋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手指不听使唤地摸上那个痕迹,很慢很慢。
  曾柝一个发怵之后忽然明白过来,紧紧抓住嘉祎,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先见嘉祎可怜地晃了晃脑袋,沉默了很久之后,装作宽宏地憋出了一句:“……告诉我。”
  “喂。”
  “其实,”嘉祎不理男人的紧张,“他今天来店里了,说了很多……可我告诉他我相信你,我到现在还是相信你……”
  “傅嘉祎。”曾柝难得的急了,喊了他一声,“他都说什么了?”
  嘉祎只是一个劲摇头,“你对他说过喜欢我的吧,讲给我听,就一次……”看着曾柝还来不及反应的眼睛,嘉祎可怜巴巴地摇了摇他,“你说啊,说你喜欢我……”
  
  听他说你讲过喜欢我的时候,我那么开心。虽然没有亲耳听到,可却无比满足,至少你那被隐匿了的心声,是真的。
  那一刻,仿佛就愿意为你做一切让步,即便退到无路可走。
  可是,为什么,会带着这样的心去拥抱别人?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这样的?
  
  面对等了那么久却还是等不到的那一句话,嘉祎第一次觉得想要自暴自弃,“……算了。”
  
  曾柝的手紧紧的扣住嘉祎的下巴,强硬地把他故意撇过去的脸转过来,“你可不可以不要总妄自给自己了断?”
  
  那双无邪的眼睛涌出潮湿而温热的液体,险些就要落出来。曾柝重重地把那个脑袋拉进自己怀里,“我没有。”
  
  嘉祎紧紧闭着眼睛,那些脆弱的又全部给憋了回去。
  此刻,他可以听到小拆的心跳声,清晰无比。
  
  男人总是这样,虽然说话很少,可总能轻易地洞察他的内心。
  有些话,在曾柝这里,不必说穿,他也能懂。
  
  嘉祎伸出手臂来,用尽力气抱住曾柝,安慰而又委屈地大声道:“没有什么啊没有,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曾柝轻轻叹了口气,摸着眼前的这个小脑袋,头发黑黑的,软软的,“这是他咬的,权当是发泄。在这之后,我和他就互不相欠。但我没有碰他,也不会再碰别人。”
  
  不是誓言,却胜似誓言。
  
  只要你愿意说,我都愿意听、愿意去相信。原来每次想要哭的时候,都是开心到极致的时候。
  嘉祎总是想,为什么遇见小拆之后,自己总是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失态。
  
  抚摸着曾柝胸口前的那个印迹,他忽然悲伤起来。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吻了吻,“疼吗?”
  曾柝扯开嘴角,摇了摇头。
  随着时间过去,这个印迹总会慢慢褪去。直到最后,记忆都已不能复述它曾经的位置。
  
  “傅嘉祎,你有点自信行不行。”
  
  愣愣的嘉祎眨了眨眼睛,还在犯迷糊,就听男人用一如往常的冰冷语气说着温暖情话:“我怎么可能看走眼。”
  对我来说,你就像个宝,比什么都好。
  这么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允许自己选错,你却还傻乎乎不知道自己的好。
  
  “……在南京的时候,想到过我么?”那个毛茸茸的脑袋磕在自己怀里,抬着眼睛一脸认真地望着他。
  
  后脑勺上的手绕到耳边,轻轻抚摸了两下,男人低低的声音别有深意,“不然呢?”
  
  虽然习惯了他总是避开问题回答的作风,此刻却斤斤计较起来。刚才几句话里的情谊显然已经听懂,但却还是想逼着他亲口说出来,明明白白。
  
  “你说啊……”
  
  被逼到死角的男人,没有办法,抓起嘉祎的手心,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嗯?什么什么?再来一遍。”一时没能读懂就急起来,赶紧拉着小拆催促着。
  你的心声,一丝一毫,我都不想错过。
  
  认真写了三遍,终于看懂男人在他手心里写下的是歪歪扭扭的一句日文。
  嘉祎不明白地看着曾柝。
  
  “……不对吗?……用google翻译的诶。”
  嘉祎停了,噗嗤一声大笑起来,就快要憋出泪来。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耍小别扭,宁愿花时间去记一句复杂的日本语,也不愿意老老实实地亲口说一句情话。
  
  小拆你知道吗,用Google将“我想你”翻译成日语,译出来日语的意思是:你不在,我很寂寞。
  这是你歪打正着的浪漫,我替你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等文的童鞋们,新年快乐!
留言都有认真的看,原谅我没有时间逐个回复。因为明早还要赶飞机,所以滚去睡觉……XD


【2010.3.6 修文(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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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是近在天边,却还是触摸不到的远。‖
  
  今年,上海早早走进了梅雨季。冬天的痕迹似乎还没有淡去,梅雨便夹杂着春雷倾倒而来。就连林吉吉这样每天都有“专车接送”上下班的人,仍要忍不住对这鬼天气抱怨几句。
  
  下午四点,夕烧准时打烊。
  嘉祎的动作比平时还要快一点,原因是晚上有卓逸的生日party。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迟到了,之前因为那些感情问题忽视了卓逸好一阵,结果就是一接到卓逸的电话就被骂地狗血淋头。
  
  “喂,等会要我过去接你伐?顺路一起过去。”卓逸在下午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敢劳驾大寿星哇。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手上提着一把大伞,有些麻烦。可那是早上出门前小拆千叮万嘱的。
  
  男人起的早,上班之前总有时间坐在软软的沙发里翻几页期刊杂志。在给小拆说明了晚上的安排后,就听到他用那平平的语气说:“结束了过来。”
  
  仿佛细神经地提防着一切。
  如果晚上要和朋友出去,小拆多半会让嘉祎回这里。这样的话,就能知道他几点结束,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这些在小拆这里,都是不需要开口询问的问题。然而这在嘉祎眼中看来十分奇怪。起初会觉得不满:为什么对于自己去哪里、做些什么、和谁一起,他一句也不愿多问?
  可后来渐渐开始明白。因为知道小拆在家里等他,所以总会记得早一点回来;也会注意少喝一点酒,免得麻烦小拆半夜出门再来接。有了顾忌,自然就会收敛。
  而这恰好也就是曾柝善于玩的把戏。
  这个男人,从不会开口说“早一点回来,不然我会担心你”;不会说“出去少喝一点,酒喝多了伤身体”……他只会板着脸告诉你结束之后回来这里。
  
  嘉祎到事先定好的餐厅时,包厢里已经有几个朋友在座。
  
  “嘿!好久不见了!”有人立即取下嘴里的烟头,眯着眼睛跟嘉祎打招呼。
  都是当时做外卖快递的时候,认识的卓逸的朋友。
  嘉祎把伞放到包房的衣柜前,随意地在一个空位上坐下来,笑着和几人打了招呼,“嗨,嗨!”见卓逸还没有到,就问起来:“主角那么慢喔?”
  “哈哈,他刚才打给我,说机车在半路上当掉了,可能会晚一点吧!你的花店怎么样了嘛,很忙吗,最近怎么也不出来玩?”
  嘉祎嘿嘿笑笑,“万事起头难嘛,抽不出什么时间来,大体还不错啦。”
  
  有人推开包间门,刚从厕所回来,看到嘉祎便亲切地笑起来:“嘿,你来啦?”坐下来之后喝了口热茶,“他来了呀,帅哥送过来的诶,我在二楼窗口看到的……”男人诡笑起来,“……洋货喔。”
  猜到他说的是卓逸,嘉祎一脸迷茫。今天有自己不认识的朋友来吗?
  “靠!”有人立即调笑起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嘛。”
  
  没过多久,卓逸推门而入。迎接他的是一阵哄笑。
  
  “人呢?”
  “什么。”被迎面而来的质问问地有些发窘,卓逸无辜地在桌前坐下来,“来来,点菜点菜。”
  “喂你小子老实招,是哪路子的?怎么哥们我们之前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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