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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王爷家的后院》    作者:冬瓜无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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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直到出来之后,我才明白……原来、原来其他的小孩子……他们,他们是跟我不一样的……”
  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那双小狼似的眸子看着我,里面溢满了难以言明的痛楚。
  我终于明白,原来他恐惧的不是别的,而是我会嫌弃他的不同。
  “原来,原来其他人,他们……他们都跟我不一样……”墨少殇咬紧牙,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你当然跟他们不一样。”我把他拉了过来,声音却不由自主地也有些颤抖了:“你是小兔儿。”
  是我不知道还能这样……肆无忌惮抱到什么时候的小兔儿。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我这样……”他抬起头看我,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又纯粹又剔透:“我也不想……不想杀人的,我小时候……小时候……”
  我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他的唇间,微微摇了摇头。
  我不想开口,可是心里却已经波澜万丈。
  我的小兔,你不是人器,你是我喜欢的人。
  没有人能伤害你。
  否则——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第 五十九 章

(第五十九章)
  因为是西域金雕传信的缘故,腾远山的回信来得很快。
  正好我们一行人已经整装完毕准备启程回到北疆,他的信便到了。
  依旧是秀丽笔挺的字迹,语气也依旧是简洁沉稳的。
  关于赫连沉玉的事情,他也只是寥寥写了一句:赫连皇子聪慧谨慎,绝非能被区区三年屈辱磨去棱角傲骨的人物,王爷若要带回北疆,切记不可失去防范之心。
  他如此说,我便已经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赫连沉玉不好对付,是以绝不可为美色而失去了理智。
  其实我心里,也跟他有一样的看法。赫连沉玉能温驯到这种地步,就代表他是个非常深沉有耐心的人,而那份毫不隐瞒的通透,都是沉稳睿智的表现。
  但是决定已经下了,我也不准备改变。
  单论手段智计,我还不至于惧怕过谁。更何况,他在燕云京的确是过得不好,倘若我走了,恐怕无极战西要找他麻烦,这些,都是不得不考虑的。
  之后的日子,我便只是通过楚落天等人在朝堂来参与国事,自己已经很少上朝了。
  不久之后,无极战西就下了旨,赫连皇子多年来久居燕云京,又是南国人,从未见识过北方的风情,特准赫连皇子随镇北王回北郡休歇游览。
  同时,过完年祭之后,燕云京和定南王手下的十万大军,已经开始分批撤回北郡。预计开春的时候,整十万人都能归回北部边防军的编制。而他也按照先前的决定,把北部大军的兵权和新兵符移交给了我,清剿马贼的事情,当然也交给了我。
  燕云京一行,算是尘埃落定,本来的几个目的其实也都达到了,说是满载而归也不为过。
  只是青门的事情一直压在心头,我打定主意回去勤练枪法,培养自己的势力,这些事情都刻不容缓。
  临行前的事情很多,差不多安顿之后,我也没忘记派人去给云深的母亲送一下金银钱粮过去,后来见云深的母亲蒙苏挽歌的照顾也算过得不错,心里想着下次带夏云深一起过去,便也没有再亲自看望。
  后来出行的前一天,我又去了一次墨园。
  这次倒没有让苏挽歌大肆迎接,而是从偏门直接入了他的雅阁。
  苏挽歌一身湖蓝棉袍,面容温婉细致,那双春山般的眉宇修长中透着温柔,虽然已经近四十岁了,但是却依旧是燕云京顶尖的风流人物。
  “镇北王爷。”他这次见我,显然语气中多了股亲近:“这几天便要回去了么?”
  “嗯。上次跟苏馆主聊过之后,便觉得归心似箭。”我淡淡地笑着调侃一句,很快地便切入了正题:“其实这次我来,还是有些事情要问馆主。”
  “王爷请讲。”他温温一笑,动作优雅地帮我沏了杯龙井茶。
  “苏馆主也说过,云深的性子是极倔的,我这次回去,虽然是打定主意跟他说清楚……但是我性子也霸道,再让他心里伤心,是以来求教一番……”说到这里,我脸上的表情不由也有些尴尬。
  其实我这辈子,还真的很少因为感情上的事情请教过别人。
  我有钱有权,更是深知所有让情人能甜蜜地依偎在我身边的所有小把戏。
  可是想到上次让夏云深跪在雪地里最后烧了一整夜的事情,心里便不禁有些发虚。
  过去的那些伤痕,都要修补一阵子,我是不愿意再伤了他的,一丁点都不愿意。
  “王爷……”苏挽歌却忍不住轻轻一笑,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那双温润的双目里已经漾起了丝柔软的神色。
  他又微笑着思虑了片刻,终于还是低声开口了:“王爷……我出这招,可别跟云深说。”
  “嗯?”我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让云深……喝点催情的东西吧。”苏挽歌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不由也微微有些窘迫,但还是抬起头,轻声解释道:“他是内敛的性子,想等他说点什么,一辈子都等不到……有时候,王爷还是要使点手段,不能一味顺着他。让他说出口,也是让他打开心结。云深是倔,但是却不笨。王爷日后真心待他,他会明白的……”
  我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指尖从茶盏的边沿上划过,一时之间,心里竟然有些微微的一动。
  是了,他被动些,我便主动些。
  正是这般的道理。
  想到那人内敛温柔的样子,若是在床上动情,恐怕一定是勾人得厉害。
  “多谢馆主指点。”我站起身,想了想,才沉声道:“可否带我去看看云深的屋子?”
  “自然,王爷随挽歌来。”苏挽歌微微一笑,当先帮我推开门,然后带着我走下了长廊,往另一边的小斋走去。
  夏云深居住的地方离苏挽歌的雅阁并不远,只走了一会儿便到了。
  “云深走了之后,这小斋我还是给他留着的,也没人住……平时都收拾得很干净。”苏挽歌抬头看着宅院前龙飞凤舞写着流云斋三个大字的桃木横匾,温柔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缅怀,轻声道:“王爷慢慢看,挽歌就先退出去了?”
  “嗯。”我转过头冲他点了点头,淡淡应了一声便迈步走了进去。
  看来他的确是喜欢竹的。
  小斋外,种满了青翠的凤尾竹,那纤细的竹叶真的就如同凤凰的尾翎一般,正是日落时分,冬日那深沉的余晖从枝叶间挥洒下来,给整个小斋都仿佛镀上了层淡淡的温柔光泽。
  院里无人,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
  踏着青花石铺成的小径,我缓缓地走向了小斋的门口。
  脚步很缓慢,仿佛是心中那静静沉淀下来的心情。
  他就在这里,安静地喜欢了我那么久,如今我仿佛也可以感受到同样的心情。
  安宁,却满怀温柔的憧憬。
  ……
  似乎是因为不经常动用的关系,推开木门的时候,便听到了吱呀的一声轻响。
  如苏挽歌所说的,里面虽然空空旷旷的,但是还是被收拾得很干净。
  外室只靠着墙摆了张圆木桌,两张桃木凳。
  墙上却挂着一幅长长的画轴,素白的柔软绢纸,上面用细腻的笔法画出了一幅战场上的的场景,右方的军队显然是溃不成军,在一节节地败退,而在正中央带领着胜利方的两个男人手握长枪骑赤血马,乍一看,那神韵象极了我和定南王。
  这画卷,很明显是京中的画手画来纪念府天大胜横江的,没想到竟然被夏云深挂在了房里。
  我看着那长长的画卷,不由轻轻笑了笑。
  随即,便转身走向了内室。
  一走进去,便觉得有些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屋子里暗暗的、空空的,只是孤零零地摆了张床榻。
  墨绿色的床帏被挽了起来挂在一边,床上铺了石灰墨色的素雅软布,整间屋子,都冷冷清清的。
  我走到床前,顺手把床单拉平了一些,才坐了上去。
  屋子里很暗,恍惚间,似乎都能看到灰尘在地面上微微跳动着。
  那瞬间,我猜测着夏云深当年坐在这里的心情,忽然觉得有些落寞。
  他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静静地坐在床上看书,或是盘膝坐在琴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弦,一双黑得像是湖底沉玉般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安逸和温柔。
  我的手指缓缓地在床帏上移动着,刹那间,眼前的事物都仿佛模糊了起来,脑中似乎很快地划过了很多画面。
  这种感觉,我并不陌生。正是那种,无极战北的记忆开始回溯的时候的感觉。
  脑中的景物快速划过。
  身穿百鸟争鸣的织锦戏服,那长长的水袖都垂到了地上,男人头上是华贵的朝凤冠,面容艳丽多情,隐藏在羽扇之后。
  那双黑得如古井般深邃的眸子里,漾满了柔软的情愫。
  他看着我,有些不安又憧憬的眼神,手里的羽扇都有些发抖。
  “王爷,云深好看么?”
  “王爷,今晚是云深这辈子……这辈子最美的时侯了。王爷,你……你喜欢么?”
  那么熟悉的话,听着,心里却忽然有些发酸。
  我想要开口,却发现眼前的场景快速划过。
  醉醺醺地抱着他,踹开房门,然后闯了进来。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铺着石灰墨色软布的床榻。
  粗暴地撕开华丽的戏服,羽扇、朝凤冠、戏服通通被扔到地上。
  那个一向都温温软软的男人,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慌乱,却还是无声地看着我,那漆黑的眼眸,带着湿漉漉的温柔。
  接着便是丝毫没有前戏的,近乎是酷刑般的进入,占有,折磨。
  他的身体很青涩,因为疼痛绷紧得像是张弓。
  刚开始只是隐忍地咬着嘴唇,最终却还是忍不住带着哭腔呜咽了起来。
  春山般美好修长的眉宇蹙了起来,那细细长长的眸子带着淡淡的泪光。
  记忆中的画面,竟然异常的清晰。
  我的心里泛起柔软的情绪,想要俯下身去吻他。
  可是脑中划过的场景却截然不同。
  狠狠的一巴掌挥了过去,落在他脸上,很快就引出了五个微红的指印。
  那响亮的声音,似乎是让他愣了一下。
  我听到我嘴里,恶狠狠地吐出了贱人两个字。
  身下的人有些怔愣地抬头看我,那茫然的眼神,仿佛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然后又是粗暴的,丝毫没有任何感情的贯|穿,抽|插。
  他渐渐的变得没有声息,只是修长的手指掐紧了床单,指甲都因为过于用力变得发白。
  到了近天明的时分,我俯下身微微放柔了动作,口中吐出的名字却是无极战西的。
  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心痛,颤声说:“小西,疼么……弄疼你了么?”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身下的男人的身子渐渐变得僵硬,浓墨一般深邃温软的瞳仁看着我,无神中带着绝望,那是彻底心碎了的神情,那本来柔软的色泽也变得失去了神采。
  回溯的记忆终于停止,我的手指却还搭在床帏上。
  过了良久,我才沉默地起身,推开那扇被合起来的雕木窗。
  冬日温软的余晖缓慢地挥洒,渐渐填充了整个房间。
  我看着原本黯淡的房间因为暮色一点点变得温暖,终于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也是时候……该回家了。

第 六十 章
  (第六十章)
  去过墨园之后,我又忙活了两天,跟定南王见了一面。
  他倒是计划着比我还先早几天就回山海关驻地。
  来见我那天,无极战南穿着笔挺的锦袍外罩镶金边披风,脚蹬玄铁色皮靴。
  正统的打扮跟他深邃的五官格外般配,那决战沙场的英挺风姿更是显露无疑。
  “哥,你要带着赫连沉玉回北郡?”他一进屋,便是单刀直入地问。
  “嗯。怎么了?”我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抬眼看了他一下。
  无极战南解下披风扔到一边,便坐到了我对面,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赫连沉玉的确是长得妖,夜寒国的人也是有些不同的韵味,只是哥不觉得他的那眼睛渗人么?”
  “看多了也没什么。”我平淡地说:“又不是真的生了两个瞳仁,只不过叠在一起罢了。”
  “好了,这些也没什么,只是哥……”他微微凝眉,思索了一下才沉声道:“你是不记得了,赫连沉玉绝对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当年,我们跟横江一战,夜寒本来只是附属国,国小人少,但是赫连沉玉却是在横江大军中也说的上话的将军之一。”
  “他如此厉害?”我眯起眼睛,轻飘飘地问了句。
  “是。”无极战南点了点头:“他不是天赋异禀的神将,但是却让我最为头痛……因为他作战的风格太过细腻阴柔,一环扣一环,防不胜防……这种人,你把他扣在燕云京折磨个十年,有朝一日,都有可能东山再起,太可怕了。而且,骑射功夫也很厉害,当年府天一干副将,被他箭雨扫下去的太多了。”
  我放下茶杯,沉默了片刻,还是微微笑了笑:“我会注意。”
  “哥……”定南王犹豫了一下,但是随即还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放到了桌面上。
  “这是?”我疑惑地挑了挑眉毛,把玉瓶拿了过来。
  “合心丹。能让夜寒皇族男子生子的合心丹。”无极战南很平静地道:“我常年征战山海关,相邻夜寒国,这合心丹虽然无比珍贵,但也是有一粒的。”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掌中平平无奇的玉瓶。
  无极战南已经接了下去:“哥,你要真是有点动心。不如让他给你生个孩子。”
  我忽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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