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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王爷家的后院》    作者:冬瓜无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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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日子依旧过得很逍遥。
  上午去演武场上练枪,偶尔跟府里的一干侍卫过过招。
  之后便是用午膳。
  神武大陆似乎重视午膳超过晚膳。
  自从我遇刺之后的伤彻底好了,这午膳的伙食就越来越丰盛。
  各种生鲜昂贵的山珍海味换着样儿地摆上桌,打我从寒山城回来这么些天,还真没吃过重样的。
  偶尔在裴小染那儿跟他一起吃了一顿午膳,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那天午膳的主菜正好是各个都有锅盖般大小的西湖巨蟹。
  倒是没用什么新鲜的做法,只是简简单单的清蒸。
  因为这西湖巨蟹本身就极鲜,就算只是用几片生姜蒸一下,也是嫩滑鲜香,美味无比。
  裴小染人生在极东大草原,虽然后来也来到了王府里,但是基本上没见过什么海物,就算这西湖巨蟹本身是河蟹,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区别,都是陌生到了极点的玩意。
  刚端上来的时候,还真是把他吓了一跳。但是之后怯怯地尝了我剥好的蟹肉之后,他立刻就忘记了刚才的害怕,雀跃地自己剥起了蟹壳。
  我下午一般是在夏云深那呆着的。
  我打心里喜欢他那份淡雅安宁,在那小小的揽云轩里,听着清幽动人的琴声,拨弄拨弄那窗前的竹制风铃似乎都别有一番趣味。
  “云深,别弹了。过来陪我坐坐。”我倚靠在竹椅的椅背上,对坐在琴旁的夏云深说。
  他抬眼望了我一眼,黑幽幽的瞳仁冷玉一般清冽动人。
  “王爷,是不是……有些无趣?”他轻轻坐在我旁边,身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莲花般的香气:“云深这里,没什么……没什么有意思的玩意。”
  “用不着啊……我觉得挺好的。”我微微笑了笑,把他拉过来,低声说:“其实我就一个意见,下次,我抱着你弹琴好不好?”
  “王爷,你……”夏云深没有说下去,最后只是顺从地靠在了我怀里。
  被我这么骚扰了几天,夏云深稍稍习惯了我的动作,也就不怎么抵抗了。
  我的手指有些暧昧地在他脖颈锁骨处细细地抚摸着,却没有再往下。
  我知道他心里是喜欢我呆在这里,只是他人内敛又安静,平时也不会有什么流露,只有那双漂亮的黑色瞳仁偶尔会闪过一丝温软的情愫。
  “云深是几岁进的戏园子?”我握着他修长的手掌,低声问。
  “四岁,四岁就被送进去了。”夏云深望向窗框处那微微摇晃着的小竹风铃,轻声说:“我,我爹那时候得了恶疾,不,不把我卖进去,家里就出不起药钱……”
  “唉。可惜了。”我轻轻扳过他的脸,在他光滑的鼻翼上亲了一口:“当时怎么就不卖给我呢。”
  夏云深身子微微一颤,握住我的手腕,却没有说话。
  “在戏园子,过得还好么?”
  “还是挺好的。师傅,师傅他很喜欢我……我虽然不是园子里最出色的戏子,但是过得也还算不错。平时,平时就是练练戏,弹弹琴什么的……”
  夏云深的瞳仁里闪过一丝迷茫,似乎是想到了当年的那段时光。
  (写到这里,俺忽然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困意,于是我就去睡了一觉,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
  “后来呢?”我低声问:“你爹的病呢?治好了?”
  “那时,那时是好了的……只是没过几年,就又不行了……”夏云深低下头,过了良久才摇了摇头,轻声说:“早些年落下的病底了,身子骨不行了……其实吃再多药也只是暂时吊命而已……”
  “生老病死,是天命。”我握着他有些发凉的手掌,想了想问道:“那,你娘呢?”
  “我娘身体还算康健,云深临来北三郡的时候,托了戏园子的师傅代为照顾……想必,想必这些年来也没什么事。”
  “云深可是想家了?”我低头轻轻吻了吻他有些微蹙的秀美眉宇,笑了笑说:“我过阵子带你回燕云京可好?”
  “王爷,王爷不必这样。”他有些惊慌地想起身,却被我又轻轻按回了怀里。
  “带你回去,也是让你娘看看。”我微微一笑,看了看天色正好是慵懒的午后,就顺势打横把他抱了起来,往内室走去。
  一边走,一边调笑似的说:“让你娘看看她儿子在我这儿,我可舍不得委屈了半点,成天过得开开心心的。也省得她担心不是?”
  夏云深不说话,那双仿佛湖底沉玉般的黑眸却安静地望向我。
  “云深。”我把他轻轻放在软榻上,忍不住有些微微怜惜地抚摸着他略嫌消瘦的脸颊,低声说:“你性子太内敛,就算是我,也未必吃得准,我真的是不想委屈了你。”
  “你在这王府……真的开心么?”我的手指堪堪停顿住,叹了口气,轻声问。
  “王爷……”夏云深微微抬起身子,他修长微凉的手掌握住我的指尖,过了很久,他才小声说:“云深……云深是十四岁的时候,第一次见王爷。”
  “那时候,王爷是跟定南王一起,战败横江的府天神将。整个燕云京张灯结彩,人山人海的,就在最宽敞的大道上迎接王爷的大军凯旋而归。云深那时候……就在人群里……”
  “云深看得见王爷,王爷却未必看得见云深……”他清悦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却依旧有些执拗地继续道:“就像迷了心窍似的……那时候,云深就想,这辈子……这辈子若是能有一天能站在王爷身畔,那,那想必比戏文里所说的,当上神仙还要快活……”
  “云深……很快活,真的……王爷,云深很快活……”他喃喃地,一遍遍地重复着。
  我俯下身子,侧过脸,轻轻吻上他有些微凉的唇瓣。
  开始的时候,他依旧是有些抗拒僵硬的反应。
  我只是很有耐心地缠绵,厮磨,一点点撬开他的唇齿,旋即用舌尖温柔地攻占了那片柔软微香的领地。
  年轻的时候太张狂霸道,就不知道珍惜。那时候,我从来就没在乎过别人的喜欢。
  若不是夏云深,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那种被喜欢,被悄悄地爱慕着的滋味,是那么温软美好。
  仿佛是幽谷中悄然绽放的一朵小花,或许没有那么肆意狂放的艳丽,没有那么沁人心脾的芬芳。
  渺小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被风沙刮走。
  但就是那种有些卑微软弱的美感,却让再冷酷的人都忍不住会变得柔软。
  ……
  第二天,入夜的时候,我本来还是在夏云深那里呆着的。
  却听到夏云深的小侍通报说,腾总管有事来找我。
  想了想,今天正好是上了神月香膏三天的日子,想必是有了结果。
  我也就来不及多说,披上了件外袍走出了房门。
  腾远山一身笔挺修长的深青色宽袍,身姿风流挺拔,只是人却隐在了竹冠斑驳的阴影下。
  “可是神月香膏有了成效?”我立刻迈步过去,低声问。
  腾远山转头望了我一眼,一双狭长凤眸里闪过一丝黯然的神色,他似乎踌躇了一下,最终却只是把脸往阴影里又藏了藏。
  虽然我没看清他的脸,但是只这么看一眼他的反应,便知道是什么结果。
  “远山……”我只是笑了笑,轻声说:“无妨的。”
  他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
  我握住他纤细的手腕,把他轻轻往阴影外拉。
  腾远山修长的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有些抗拒,但最终还是往外踏了一步。
  透亮的月光水银般倾泻在他清雅的脸上,眉心到脸颊的那道狰狞伤疤,却没有一丝淡化褪去。
  “有件事你得明白……”我握着他的手腕,一字一顿地说:“我拿这香膏给你,绝不是因为我嫌弃你。我只是不希望你终日想着这疤,却平白失了份自信飞扬。”
  “远山,你若误会了,那我这岂不是亏死了?我从未有任何一刻嫌过你这疤难看碍眼。”
  “大千世界,美人无数,但是谁又有你这份风骨。若是区区一道疤痕都能抹了这风骨的魅力,远山未免也太看轻了自己。”
  “远山信王爷……”他终于轻轻地开口了,声音却略略有些沙哑。
  旋即,那双秀美狭长的凤眸在夜色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他语音微有些颤抖,低声说:“远山只是想到……此生竟然不能,竟然再不能让王爷一睹我当年最美好的风华,我就……”

第 二十七 章

  (第二十七章)
  悠闲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晃间,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出头。
  如今已经是年末时节,悄然的,神武历849年的第一场雪降临了。
  天气突兀的转凉,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那苍茫的雪白,玲珑的轻薄雪花一片片地从苍穹之上飘落翩跹到地面,王府里,一片银装素裹。
  “王爷……披上吧,这几天天气太凉,容易着凉。”挽月站到了我背后,拿着件雪白的狐裘,小声说。
  我微微笑了笑,接过温暖厚实的狐裘穿在了身上。
  这狐毛是纯白的,纤长柔软,一点杂色也没有。里面的内衬则是锦缎,舒服暖和。
  冬服的确远远比平日的薄衫轻衣要雍容华贵。
  捧着热茶,赏着雪景,倒也不失为一乐。
  只不过过了片刻,就自窗口看到腾远山一身青灰色劲装,脚步沉稳地踏破了一地无暇的银白色。
  “王爷……”他一抬头,看到我站在窗前,便径自走了过来,隔着敞开的雕花窗沉声道:“昨晚上,有刺客来王府踩点了。”
  他神情很疲倦,脸色还有些阴郁。
  我微微挑了挑眉,低声问:“那不是好事么?至少给了我们一个准备,怎么了……”
  “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很棘手。”腾远山低声说:“昨天刺客踩点,其实王府的侍卫根本就没发现,若不是他倒霉,正好探到我的房外,王府的侍卫根本不可能发现他。如此高手,只要我动作稍慢一点,就可能会威胁到王爷。”
  “一个人?”我皱起眉。
  “他是一个人来的。”腾远山开口道:“我本来是想尾随他,但是又怕还有别人,届时我走了王府里恐怕有危险。所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
  “本来我想,为了稳妥着想,福瑞王定然不会放心只派一个人。”我沉吟着,缓缓道。
  “但是如此高手,说不定福瑞王还真的能放心让他一个人来就够了。”我的手指在窗棱上点了点,忽然问:“刺客武功跟你比起来如何?”
  “远山还擒得下他,只是需要耗些功夫。”腾远山沉稳地说。
  “你对付得了,那代表他比起你,还是要差上个一两筹。”我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那我想,我还能牵制得了他片刻。”
  “王爷不要大意,上次的刺客能重伤您,这次的也能……”腾远山依旧有些忧心忡忡。
  “你不觉得奇怪么?”我望向远方苍茫的雪色,低声说:“明明我的武功也只比你差上一筹,却居然会被刺客险些刺死。当然,也有你根本不在王府的缘故,但是想必上次的刺客还没有这次的强吧?”
  “王爷……”腾远山抬头望向我,一双韵致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想开口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只是笑了笑,眼神依旧淡淡地,语气中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锐利:“一个无极战西,还不至于让我一而再再二三地不珍惜这条命。若连区区情殇挫折都不敢面对,那根本就是软弱无能的懦夫。”
  “你觉得我是懦夫么?”我转过头,一字一顿地问。
  “王爷当然不——”腾远山连连摇头。
  “可是你却担心了。”我直视着腾远山的眼睛,沉声道:“你担心我像上次一样,消沉颓废,甚至浑浑噩噩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王爷,我……”腾远山身子微微一抖,刚想说话,却被我微凉的指尖轻轻点在他唇上。
  “你不用解释,我懂。”我淡淡笑了笑,声音却放柔,轻声说:“只是你大可放心。之所以惜命,是因为这辈子,我还有惦记的人,不是么?”
  ……
  腾远山走之后,我又去了演武场。
  虽然大雪天的,刚脱了狐裘只剩下劲装的时候还真有点冷。
  只不过那股内力一运气来,长枪一抖,就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了。
  雪花落在身上,飞快地被融化。
  手里的长枪却是柔星寒铁所制,生性本寒,即使是雪花也只是粘在上面。
  练满了两个时辰的枪法,我才浑身热汗地走下演武场。
  枪法已经越来越纯熟,那股轻易便能溢满全身的力量感,更是让我觉得自己在以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的变强。
  这几天的王府,都隐隐的有点风雨欲来的感觉。
  显然,刺客的事情是不能大范围地去说的,但是腾远山还是经常出现在王府里四处巡视,正是这点让整个王府都有些紧张。
  我依旧过着跟平常没什么区别的生活,该练枪的时候练枪,该陪着美人的时候就陪着美人。
  那场小雪居然就那么慢慢悠悠地下了两天,到了第三天晚上才堪堪停了下来。
  我那时候才听说裴小染这小笨蛋发烧了。
  我这两天一直都呆在夏云深那儿,没想到原来这小东西还真的是不能忽略的,一忽略就给我搞出麻烦来。
  过去的时候,裴小染整个缩在被窝里,床头就是火盆,他一张漂亮的小脸也被烧的红红的。
  裴小染一看到我进来,一双鹿似的杏眼里就溢满了委屈的水光:“王爷……”
  我看他那难受得可怜巴巴的样子,也有些心疼,合衣坐了过去用手试了试他的额头,一摸之下,还真是挺烫的。
  “怎么就发烧了?”我把裴小染热乎乎的细瘦身子搂到怀里,轻轻亲了亲他的鼻尖。
  “小染,小染也不知道……”他语声带着浓浓的鼻音,仅仅抓着我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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