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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页

书籍名:《要活要死不要良心》    作者:竹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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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言之,她应该有更大潜力才是。
  目前仍然生存的新人在楚轩眼中都属有潜力的一群,凡克斯和阿哑更属于自带后天技能,这意味着训练质量加重而时间减半,更快培养新人,对整队生存率都有所提升。
  
  火车上楚轩就跟洛烙说过,之前追求安全环境是因为他们连基本常规训练和意识都未足够,特训过后是时候按主神要求,在危险性中追求破解基因锁了。
  
  洛烙对他苦笑,问:我这个情况你也知道,如果始终解不开呢?
  楚轩没有说话,洛烙只是坦然地闭上眼睛,平静地说:我明白了。
  
  校舍外墙的油漆剥落得差不多,偶然一些斑斓色点和涂鸦,更徙添恐怖感觉。
  入门第一个感觉是…很黑。
  
  灯泡当然不可能有电,黑暗的室内除了接近门口的地方,只能看见空洞的黑暗尽头有条通往上层的楼梯,被上层的光线照亮了附近小片地面。
  
  门口竖立着几排鞋柜,柜门全部打开,挡住他们看进去的视线。郑咤率先走过去,把他经过的柜门都关上方便通行。
  
  「奇怪,这里有一个是关上的。」
  胖子伸长脖子,看着最上一排的柜子,的确有一格原本就是关上的,分外显眼。
  为什么呢?共五排十面的鞋柜全都打开,只有这一个…
  
  郑咤皱着眉走回来,察看那一格。
  从外表看并没有什么分别,他伸手敲敲柜门,传来实物的声音。
  
  「里面有东西,而且很挤。墨子嫣,能看见什么吗?」
  
  女孩茫然地摇头。
  方才是她的指使下,众人才选择通过这排柜子,因为另几排通道间都「有人挡道」,只有这条路没一个死灵。
  
  郑咤试着拉柜门上的锁,彷佛在引诱他开门,锁轻易地脱落。
  他打开了。
  
  不过一秒,他的脸色有点难看,立马又关上了柜。
  身高不够的有福了,他们只能看见格子下缘流出几道血液组成的红线,慢悠悠地沿着柜身流到地面。
  
  身高足以看见里面内容,心灵又不够坚强的,例如石曦,正在一旁反胃去了。
  
  郑咤看着那些血有越流越多的倾向,就算关上柜门仍然流淌不止,他看着连绵的红线,有些不祥的预感。
  
  「我们还是快走吧。」
  
  七人匆匆奔向前方楼梯,没几步就听见柜门开始响动,令整排柜子开始颤抖。
  一声怪响,柜门重新打开了。
  
  「什么声音?!」
  「堤崩了!快跑!!!」
  
  血越涌越快,最后像洪水一样倾泄而下,等他们踩上楼梯第一级时地面已成血海,他们上了一楼往下看,下层血红一片,飘浮着些看不清楚是什么的碎片,看起来像是大雨过后水淹地窖的现场。
  
  郑祺朝下看时,一颗枯干发黄,还能看出是圆形的眼珠子浮在液体表面看她。
  
  本来也无所谓,但在她看过去时,眼珠上下两片疑似睫毛的皮还合了下又打开朝她眨眼,郑祺立马发出惨叫,拨开她前面的石曦,随便找了个方向奔命跑去,连手臂被扶手断掉的金属划开一条血痕也不顾。
  
  新人一直是夹在资深者的队伍中间走,最前方的郑咤和胖子正在察看楼梯旁的空教室,等他们被郑祺的叫声惊动出来察看时,她已经跑的没影了。
  
  「她朝哪个方向跑了?」
  「那边。」石曦被她吓了跳,见郑咤出来,松了口气指向左边的长廊。
  
  长廊尽头有拐弯,走廊有五个房门,拐角后还不知道有什么,现在一伙人奔去找她无疑是个冲动的决定。
  
  郑咤也不问为什么最后的赵缀空和洛烙没有拦她…这两人一向不是主动帮忙的家伙,赵缀空别提了,洛烙帮助别人一向过程辛辣痛苦,别人要么受不住要么解脱掉,郑祺对他毫无好处看样子他也不怎么喜欢她,不拦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问他的话,也只会无辜地说来不及吧?
  
  「她到底看到什么了啊?」
  「哼,这里除了鬼还有什么?」
  赵缀空不屑地往后看,除了一片红色和偶然浮起的碎尸并没发现什么。
  
  「按照流言,先找到美术室。进来时没有大门,现在下层的血能涨到这么高,门口一定出什么意外了,我们还要另找出口才行,实在不行,就试试跳窗。」
  「都听你的!队长。」
  胖子爽快地说。
  
  从他担任队长而来,很少听见郑咤如此有决策的发言,众人没有异议,跟他一路走去每间教室找。
  
  每个门口外面墙上都有班级和课室编号。
  1-A、1-B…一直到1-E。
  走过拐角,还找不到郑祺的影子,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绕着回廊走了近一圈,中间是一间教务室,过后就是2年级的教室。
  
  2-A…郑咤记得上楼梯后左边第一间是2-E,看来学校每级有五间教室。
  
  郑咤一间一间察看,发现没有特别后,就往前走来到下一间。
  
  2-B没人。
  
  他往前走了几步,习惯性在理应是2-C的教室门外往上看,找那牌子。
  
  2-。
  英文字母的地方是一片空白。
  
  难道油漆脱落了?不…不对,牌子的字母部份是凹雕的,即使脱落也应该有凹入去的空位才是。
  这面牌子的字母位置却是光滑平整的白色。
  
  推开门,他探头进去扫了眼,和别的教室没有明显分别,同样是散落的桌椅、黑板和窗户玻璃的碎片。
  
  「墨子嫣你来看看……墨子嫣?」得不到任何回应,郑咤回头一看,他的身后只有空气。
  
  「洛烙?赵缀空???」
  他走回2-B的教室,以为他们还在里面查看,但迎接他的却只有大开的教室门口和空空如也的教室。
  
  按亮通讯器,怪异的杂音传出,他试着呼叫:「能听见我的声音吗?洛烙,你们在哪里?」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杂音。
  杂音在长廊里回荡碰撞,隐隐约约,像是听见了谁的呼吸声。
  
你的标记
  跟在郑咤后面的是孟浪,然后石曦、墨子嫣、洛烙、赵缀空。
  他们跟着郑咤一间间察看,直到那间没有字母的教室,也惯性去看,却没看见郑咤的身影。新人或者没反应过来,资深者一下子醒悟大事不好,回头发现身后的人不见了,更是紧张得瞬间取出武器戒备。
  
  「人呢?人?!!」
  石曦摸向口袋,那里有郑咤给他们防身用的手枪。
  因为太过紧急,他几乎拔不出枪。
  
  连转两次身,应该在前后的人都不见了。空洞的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这里可是凶地啊!!!每年不知道死多少人!他一个人在这里…岂不是那句什么什么话…送羊入狼…不,是虎口?
  
  没了郑咤带路,他根本不敢去找美术室,怕遇上大boss。
  一时之间,他根本不知道去哪。
  
  慌张间,他走到黑板面前,被黑板上突兀的白色吸引。
  仔细一看,那是一个粉笔画的圈,圈里两个点,一道弧线。
  这是一个笑脸。
  
  「什么?」
  
  旁边传来粉笔戳在黑板上的声音,石曦低头看,看见一名穿着校服的小男孩拿着粉笔在画些什么。
  
  「你…」
  
  男孩转头,机械式往上斜看他一眼,充满孩子气的声音说道:「Vicky,你借我的橡皮用完了吗?」
  
  石曦还没回答,发现教室里的灯亮了起来,黑色的墙壁变的雪白一片,上面原来还挂有孩童幼稚的图画。
  身后有人走过,他转过头,发现教室里不少小孩,欢快地嘻笑打闹。
  
  什么时候白天了?
  门外的阳光斜斜照入,从这里可以看见一棵高大的杉树,海风的味道灌入,是熟悉的气息…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几个孩子笑着从外头跑入,摘下他们的帽子,乖乖坐回座位上。
  
  「什么?」
  石曦还在疑惑中,看见进来的女老师的脸,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Miss Kair!Vicky借了我的橡皮不还!」
  
  把头发整齐地束起的女老师笑着走到他面前弯下腰:「Vicky你这样可不行喔,快把Ray的东西还他吧。」
  
  …想起了,面前这个人,是他还未移民前,在挪威的小学里其中一名最喜欢的老师。温柔可亲的她很受小孩欢迎,家里养了两只猫,住在别致的小屋里。
  
  见到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他不由自主握紧了手,才发现小孩般的手心中握着的不是枪,而是一块画有天鹅的橡皮。
  
  那是好友Ray最爱的东西。
  
  和Ray有十一年没见面了。他离开挪威的那年,过年前的冬天收到了Ray的死讯。
  Ray酷爱天鹅,经常为了看迁徙到挪威的大天鹅到湖边草丛里躲一天等天鹅。他的尸体被发现时,泡在冰冷的湖里,被鱼和鸟类啄得惨不忍睹。
  
  警察封锁了湖边整个冬天,他们拿黑色袋子抬走Ray的时候,石曦就站在远远的围观的人群里,勉强只能看见好友灰白色的躯体。
  
  那天没有下雪,空气却很潮湿,湿冷的空气彷佛都要钻进皮肤里面去。
  爸爸揽着他,悄声在他耳边说,是盗猎的人以为他是躲入草丛来不及飞走的天鹅,开枪误中了他。
  
  但他还是认为,他是被天鹅杀死的。
  
  来到中国后,全然不同的季节和景物,多了灰尘扑面的马路大楼,人的叫卖声和空气中那股辛辣的菜香,没有一丝和挪威相似的地方。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他忘了天鹅,忘了Ray,忘了老师和同学,只记的曾经在一处名叫挪威的地方住过。
  
  他甚至忘了,自己叫Vicky。
  
  突然很想哭,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想念过去。
  
  「范围地图!」胖子叫了一声,他面前出现整座学校的地形图。
  
  和战略图不一样,这张地图表现的不是势力分布,而是四周地形和角色标示,一般来说代表主角的红色点为中心,视力可及的范围会有一小圆明亮的光,其余地方为黑色。
  
  每走一步,光会扩大,黑色部份减少,光经过的地方都会画出地形,队友、npc或怪物的信息。
  
  「怎么这样子…」
  代表胖子的红色闪亮光点,处于一片黑暗中。
  
  「没有!!!…没有没有!!!」
  
  胖子跑出走廊,代表他的点有轻微移动,却还没有划开黑暗的光出现。
  他…到底在哪里?
  
  没有字母的教室,洛烙记得他进去了。
  但是眼前的,分明是熟悉得糜烂的房间。
  
  细小的窗户,从来不曾打开,因为上面上了三道锁。
  窗前有谁故作风雅放着的白瓷瓶,瓶里插了枝开得正艳的红梅。
  温暖的阳光照入,晒在他身上,他有些热,却连一寸都避不开。
  
  当然,现在那张像极病床的铁床上没有躺着任何人,只有阳光和瓷瓶的影子。
  
  没有衣柜,没有装饰品,没有书本玩具…这不像是一个孩子的房间,他却在这里渡过了十几年岁月。
  
  白色的线早就布满了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洛烙笑着,操控那些线触碰每一样熟悉的事物。
  线细细的在床上摩擦…那是他躺得最久的地方。花瓶…和窗户。
  
  窗外是条大河,又深又急,通往下水道,跳下去的唯一结果就是流到污水处理厂,变成废料流入大海。
  因为他亲眼看见父亲多次把废料们倒进河里,鲜红的颜色消失在河里,被捕食的水鸟叼走裹腹。
  
  白线经过的地方都没有异常,不是灵体攻击。
  
  自然地转身,步向另一间更隐蔽的地方,那里有惨白刺眼的灯光,药剂、血和熏香的气味。
  
  经过客厅时,脚步声响起,随意看进去,有着精致可爱的脸孔的男孩子穿着宽大的衣服仰头看他,红菱般的嘴角勾起,亲热地甜甜喊道:「哥哥~你出来了?陪兆木玩球吗?」
  
  尚未回答,他已经捂住自己的嘴,小小惊呼一声,走到洛烙面前牵住他的手:「我忘了…爸爸不让哥哥玩球的,对哥哥来说太辛苦了啦!」
  
  稚气的笑容可爱甜美,洛烙无言地抚摸他的头,白线缠绕着他手脚,却没有灵体的感觉。
  
  他只问了一个问题:「…如果哥哥想离开这里的话,小兆会陪哥哥一起走吗?」
  
  「哥哥去哪兆木就去哪里,不会让哥哥走失的…」
  
  孩子再也说不下去,他的头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他停止了呼吸,停止了笑容。
  洛烙抱着他,头埋在他的肩膀。
  
  「我想起来了…我还缺你一声……再见。」
  满面笑容的人抬起头来,却没看发现自己流下了眼泪。
  他怀里的人,赫然是摩摩的脸。
  
  地下室有一个祭坛,加入的人会聚集在这里上课、交流。
  四角燃了香木,祭坛上,父亲抱着像极自己的人偶,催眠一般喃喃道:「儿啊…我爱你…我爱你啊…」
  
  年纪轻轻地白了头的男人一边用刀子在人偶身上划下红线,一面说着至爱至深的话语。
  像极催眠,而他也差点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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