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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同盟吗?」
「这么说也对。」
「那么身为同伴是应该互相帮助的,我说的不对?」
「……」
「再怎么说,多了解对方也可以防止战斗时出错不是吗?」
洛烙端坐在椅子上装傻。
这话如果是楚轩说的,他会合作地全盘道出,防止楚轩在算计时少算了点东西把自己搭了进去。
如果是赵缀空说的…怎么看怎么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头有些痛,很想揉一下额角,但正如赵缀空说的,他的身体正处于失控边缘。
不过…正是因为厌倦了以前的游戏,才来到这个地方的,难道还要重复上一个游戏吗?
太无趣了。
既然要玩新游戏,就要守规矩,就算输掉什么…也无所谓。
这样也好…
敛下笑容,他做了个决定,张开口…
「不是什么大问题…杜鹃技能结束后会有半小时冷却时间,期间只能作小量移动。这次估计是因为连用两次,有些过头了。」
他淡淡地说完,等待赵缀空的反应。
会杀他吗?正如两人想的一样,任何人要在这段时间对他做任何事情他都无法反抗。
赵缀空有趣地打量他,没发现这人除了脸色惨白了一点外与平时有什么不同。
看上去,只是坐在面前而已。
「小量移动…也包括你刚才从地上爬起来的动作吗?」
「不包括。」
「那…?」赵缀空挑眉,等他自己说明。
「一点小把戏而已…用控制人偶的手法来控制自己的身体。」
「…你们遥派的技术可真是奇妙呢。」
那边听罢,倒没干出什么落井下石的事,只是满足了好奇心,有些慵懒地点头。
「技能弱点吗?」
「倒不能说是弱点,不过是相应的代价而已。」
洛烙沉默了一会,才下定决心开口:「既然是同伴…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照顾我的身体…」
赵缀空错愕地看着坐在对面那人露出灿烂的笑容倒了下去,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身体已经反射性先一步接住他。
倒在怀里的人一动也不动,除了呼吸和淡淡的脉搏,看起来就像个死人一样。
…总有种不是活人的感觉。
「哈哈…同伴吗…」赵缀空一手抱着他,一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坐在地板上笑的乱抖。
「同伴啊…」他想起曾经那一群「同伴」,那个女孩子不敢置信的眼神,满是憎恨、失望、被背叛的愤怒…
「我杀过很多呢…同伴这种东西。」
但是,最终赵缀空还是把沉睡中的新任同伴抱到床上,任由他安静地睡下去。
也许跟这个人一起比较有趣。
他是这样想的。
眼前这人已经不是青涩的果实了,他早就被除了自己以外的谁培养成成熟的藤蔓,绽放着有毒的纯白花朵,侵蚀着其它同类…
他找到了,比等待果子成熟更有趣的事。
莱恩哈特和郑咤继续打斗,若在平日郑咤早三两下被打趴凌虐了。
可现在莱恩哈特正因为残酷的事实震惊不已,郑咤却是一股报仇雪恨的执着和怒意,加上开了第二层基因锁,竟然还占上风。
莱恩哈特感到深深的无力,他不想相信郑咤的话,但是自己被生生扣掉的点数,又证实了他的确杀了自己的队员。
现在恶魔队里除了他,全是自己的敌人,他要怎么打?要怎么战斗才能反败为王?
他只是只孤独的老狮子,站在同伴的尸骸上拼死作战,敌人却像一群豺团团围上。
因为他是莱恩哈特,他不能认输,他只能奋斗至死。
他想活下去…想活下去…不管如何…都想活下去…
不能就这样死去…
「来吧,让我教教你怎么用剑!」眼神回复昔日神彩的男人,浴血而笑,剑尖斜指向郑咤挑衅地挥了挥。
「求之不得。」
LOLI死亡的一幕在郑咤脑里不断上演,他笑的像哭一般,露出血族的利牙举起大剑迎上…
楚轩一觉无梦醒来,对于陌生的简陋睡房没有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而是惦记着在他眼里被视为高科技的主神系统,洗涤后就往外走去。
他打开房门,顿了顿。
一地的残渣碎肉,血流成河。
托了托眼镜,凝神看向主神的方向,只见红光大盛,两个渺小的人形以他看不清的动作你来我往,刀剑相交的金属声密集得像机关枪在响。
他关上门,转身,上床,继续睡去。
以感情为名的赌注
洛烙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黑暗,寂静无声。
若是在外头的屋子,就算没有人声电器的声音,至少也有虫鸣风吹…下雨的声音也很好听。
在这个地方,一切只能靠模拟来回忆了。
身边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声,在这个寂静的地方显的格外清晰。
很平静的呼吸…是睡眠时的频率。
微笑着动了动手臂,朝那人侧翻了个身,也没听见呼吸声有加强。
如果是他以前勾搭上的那些男人,他会判断出对方正在沉睡,然后偷偷溜下床,干些枕边人不太乐意见到的事。
可是,他不相信那个人会让第三个人进他的房间,所以现在身边的人只能是…赵缀空。
既然是赵缀空,就不可能在身边还有人的地方沉睡,连自己动了都不醒…
装吧,继续装。
身体重新掌握控制权,感觉真是精神爽利,洛烙半撑起身子,手摸上隔壁那人的腰腹。
指下的皮肉有些紧绷…等手爬到心脏处,越发紧绷的厉害,就像随时会暴起攻击似的。
毕竟是要害,身体的本能反应他估计还控制不了。
从胸口把他的衣服解开,手感良好的肌肤微暖,被手指的凉意冰的浮起疙瘩。
满意地在黑暗中观察+想象…
男人的腰侧最性感…有力的臀部、线条美好的腿…趴着时的背脊弧度更是让人食指大动…
尤其在配上这张妖异艳丽的脸时,带有危险的颤栗感,却更吸引人。
看这人还没动静,洛烙狡黠地一笑,爬上他的身子,头埋入他的颈项…的确是赵缀空的味道,淡淡的男性气息。
张开牙,轻咬了颈侧的皮肤一口…底下的人都快要跳起来了,被顽强的自制力生生压回去…何必呢?
朝刚咬过的地方呵了口气,如某人所愿,终于覆上他的唇。
轻舔、吸啜、掠夺…深吻。
达到某个点,某人终于放弃装睡,猛烈地回应起来。
瞇起的两对眼眸直视到一起,一对是淡淡的笑意,另一对是狂烈的热情。
老实说,对洛烙而言,和赵缀空接吻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他有精神洁癖,只要一想到这双唇吻过多少花街接客的女人,心里就有点迟疑。
可是…谁叫赵缀空的样子太惑人…可恶。
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发表过这个许多跟赵BT成CP的人都会有的感言,两人的唇才分开来。
一吻结束,两人都不是初哥,自然无啥呼吸困难可言,只是微微喘着气,空气间还带有浓密的湿意。
「一百点。」赵缀空沉着声音说道。
「少来。」
瞇了瞇眼睛,洛烙扯起嘴角:「你跟多少野女人亲过?我要收清洁费。」
「你自己亲过来的。」
「谁叫你装睡。」
「…你怎么知道的。」
赵缀空似乎被这一句打击到信心,也不计较钱的事了。
「因为你是赵缀空。」
某个平时一贯冷酷的人低声咒骂了一声,突然一手按向洛烙的头,两人再次吻到一起。
一翻身,赵缀空的体型虽弱,但体格健实,也比洛烙的纤细型看来庞大些。
这一压,也不管对方承不承受的起,就把整个体重压了下去。
顿时洛烙两腿一伸,气闷不已。
等到赵缀空的嘴挪了位置,开始往下进攻,他才有一口气没一口气地抗议:「你…这次…呼…可是你…主动的…唔…」
「我没钱。」
「骗鬼!」
赵缀空抬起头,邪魅地瞄他一眼,附加讽刺性笑容:「我不骗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洛烙瞪天花板,半天:「…我叫洛烙你不知道吗?」
「再说一次?」
「…我叫洛烙…」
「再说一次。」
这BT已经挪到重点部位了,洛烙放弃地大叫:「好吧好吧!虽然不是真名,好歹我也用了不少年头了…」
赵缀空放他一马,爬回他胸口,冷笑道:「你以为除了胖子和郑咤谁会相信这是真名?」
「…郑咤你好可怜…呃…」
赵缀空朝他笑的温和,示意他看看他的右手…他的右手正抓着某不CJ物,据说代表了男人的自尊没了就不成的那个。
「…别逼我…」
叹了口气,洛烙一手捂着脸,轻声说道。
赵缀空放手,点点手,指向门口:「好,不逼你,你回你房间去。」
「…喂,都这样了…」
指指两人下半身,BT脸色不变:「我不跟不知道名字的人上床。」
洛烙喃喃道:「就不信你去花街找乐子还会问对方名字…」
虽是这么说,知道BT说到做到,也就不再纠缠,干脆地下了他的床,三两下整理好衣服往门口走去。
「我…」身后低沉的男声顿了顿,以一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说:「从不和弱者接吻。」
「…你想我怎么理解啊?」
「随你便~」
有些无力地揉了揉额,洛烙却笑了。
不管如何…各方面比以往的男人都好太多…也就更值得他付出代价…
扭开门外,门外壮烈的惨况并不出意外所料。
郑咤就是郑咤,对于已经把底牌用光,孤军作战的敌人,没有像别人一样用最方便、最快或最安全的手段去清除,反面选择了对自己最不利的方法,硬拚。
为了抒发LOLI被杀的仇恨吗?还是纯粹缺了名为脑子的蛋白质结合体用来思考?
「哎…这年头的孩子只知道打打杀杀…」
踢开脚边一块不知道是谁的大腿…看来这两人在这里打来打去,死的差不多了又用点数活过来,努力把对方打离主神服务的范围,以致这片空地全是断肢碎肉。
「明明费尽心思帮他把名为LOLI的心魔挖了出来的说…」
如果郑咤听到,绝对会提起他领子大吼:明明是你逼我杀了LOLI!
是的…在第二集的最后,面对代成恶魔的爱人之前,郑咤就迷失在有着LOLI声音,犹如亡灵读信一样的走廊里,洛烙找到他的时候,他简直一步都迈不动,几乎要和铭烟薇一起死在走廊里。
洛烙自然用了些手段…郑咤也明白,但总是放不开。
他只会不断的问:你说那是BOSS!那是恶魔,但如果她真的是LOLI呢?!!!如果LOLI真的活过来了…
真是软弱的男人。
却有这样的战斗力。
打量着两个缠斗中的人影,判断出莱恩哈特已占下风,郑咤的力量和技能都有提升,已经渐渐能控制住战斗节奏了。
「啧啧,真激烈。」
一条手臂从后边搭过来,洛烙斜眼看着这个一副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的男人,啧啧了几声。
「解决了?」
「没。」男人很有礼貌地说,一样很有礼貌地威胁:「我的忍耐力一向不好,你最好在我放弃前下决定。」
「…有必要吗?」
「也许没有,但我就是想知道。」
真是的…为什么这个男人有时候会任性的不可思义呢?
「…你不去救救他吗?」赵缀空好心指指只剩半个身子的郑咤,附加一句:「似乎他们的点数都没多少了…」
「现在救他会被恨一辈子吧?」
「被类人猿恨一辈子也无所谓吧。(笑)」
「…就怕类人猿也是会进化的…」洛烙捌过脸:「我救。」
注定胜负的一战
郑咤忘了已经和莱恩哈特战斗多久了,主神空间里没有日夜,他也没空去计算时间,只知道一次又一次地用尽技巧和力量催毁对方的身体,把对方尽量殴打得离主神更远的地方。
身体的痛楚已经不能影响他的思维,因为解开基因锁的后遗症更令人痛苦崩溃。
有时候就因为一瞬间的痛楚失神,被莱恩哈特一剑劈开两半,连忙叫主神治疗,有时候换成对方。
唯一能休息的时候,就是其中一方被包裹在白光中治疗的时候。
两人都在等待对方露出疲态的一刻。
「…你已经没多少点数用来治疗了吧?」
莱恩哈特面露讥笑地说。
同样在白光中的郑咤大笑一声:「别以为只有你们这些搞圈养的蠢货才有点数…我可是赚了不少呢。」
「是吗?那就看谁的点数先耗尽吧。」
「喔?死皮赖脸地活着果然是你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