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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书籍名:《修罗君子》    作者:无措仓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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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心情不好,君行绝也依然保持着自己的习惯,绝不在妃子这里留宿。看都不看刚才还缠绵着的淑妃,在安总管的服侍下回到寝宫。
  淑妃坐在床上看着君行绝离开的身影,眼中闪过哀伤,温婉的面容上也布满悲伤。就算皇上隔了两个月之后踏入后宫就是到她这里,可是皇上的心依然不属于她。
  将情事的痕迹洗掉,君行绝躺在床上。内心一片空茫,没有以前情事过后的满足感和兴味,只有空虚,缺少了什么。
  淑妃说在她的心里他最重要,他看得出是真的,可是他想要的不是淑妃的最重要。而是那个人的,他真的将那个人放在心里,努力的维护两人的友谊,任何想要利用这份感情的人他都不原谅,就像那些魔教余孽一样,死路一条。就算看到那个人黑暗的决绝,他也一样想要保有这份友谊,他会再了解那个人的,为了他的安全,动用了皇帝的身份,下了手令,在一夜之间把郓城的魔教余孽全部除掉。
  可是他的真心在那个人眼里什么都不是吧?他不会忘记那个人拒绝他为他披上外袍时心里的苦涩,那不被信任的苦涩。更不会忘记那个人回到那个人问题之后的心痛,那到现在想起那句话都会一样的痛。
  他是皇帝,在大臣,妃子,宫人心目中是主子,是他们的主宰,但绝对不会重要的,祖爷爷和皇叔在他们的心里他也不是最重要的。他清楚的知道,他不可能是别人心里最重要的那个。可是,可是为何会因为不是那个人的心里最重要的人,那么难过愤怒呢。是因为那个人是他第一个放在心里的朋友,他希望那个人一样把他放在心里。
  在发觉那个人的心里他或许微不足道的时候,是的或许,他不敢用肯定,因为那样会让他心痛。然后发现了,那个人在他心里的位置比他想的更大,更重要,甚至和祖爷爷他们一样了,或者更高,所以他才难过。因为他们在彼此的心里位置是不一样的,他认真的投入,那个人却不是。
  “谦。”念着那个现在让他心痛的名字,君行绝闭上了痛苦的双眼。为何,如此心痛呢。他要忘记那个人,既然那人个没有认真,他又何必认真的维护那段友谊,他该丢弃那段情谊,忘掉那个人,他是帝王,他的骄傲不会允许他在对那个无情的人付出感情,他该清醒的知道,上官谦不会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这样的友谊他应该彻底否决。
  明明都清楚,可是无法忘掉,无法忘掉,那个带着虔诚的表情,温柔的望着天空的身影,那份真实的温柔,他想要。可是那份温柔不属于他啊。从来没有属于他过……在那之前,以为平时的他已经是温柔了,不想那时才发现,原来他真正的温柔是那样的,从来没有对着他展露过。
  心更痛了,为何,会如此痛苦。谦,告诉我,我为何如此痛苦,医术高超的你,能治好我吗?让我不要再为你心痛,让我变回以前的自己,有可能,我甚至不想认识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了。如果一直都是利用的心态多好,不用和你成为朋友多好,不放入真心多好,没问过那个问题多好,我还可以自己欺骗自己,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谦,我该如何对你?
  两个月的倦怠,让君行绝带着心痛入眠。第二日一早,又重复着昨日的行为,勤勉的上朝,对着大臣们发怒,批阅呈上的奏折,勤劳的工作,奏折的数量再也没有办法让他累到想睡的程度,不想去后宫,那空虚的感觉很难受。来到武场,和禁卫军们交手。
  能够进入禁军的都不是庸手。作为后护卫皇城,保护皇帝的他们,靠身份是绝对不行的,他们每一个放在江湖上不能说是顶尖,却也出类拔萃。
  作为禁军统领的杜成,甚至有着一流的身手,在江湖上也排得上号。自从郓城回来后,杜成也发现皇上的变化。那天上官谦的转变他也看见了,现在想起来也会战栗,那样黑暗的冰寒气息。他一直以为上官谦不过是一个医术很好的普通人,好吧,还很有才华,能让皇上也佩服。他跟在皇上身边有时会听到两人的谈话,皇上不只一次赞叹过上官谦的学识。就算如此,在他的眼里上官谦有着皇上好友的身份,不过也是普通人,他也没对上官谦产生过戒心之类的东西,要知道上官谦那个人的外表可是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想要亲近的,就连皇上都没有幸免,何况是他。
  可是那天,桃林边,上官谦彻底的颠覆了他平时的形象,那样的气质怎么会属于一般人,作为禁卫统领,潜入皇宫的不法分子他抓过很多,杀手刺客,想要盗宝的江湖人士,哪一个不是胆大包天,有着凶名的人物,可他从没怕过,从没像那天那样怕过。那天他不经意的看到了阎罗在杀人时的眼,那里没有任何波动,就连杀气都没有,可是他的手上正在杀着人,平静无波的眼神,就算再凶恶的人,也不会有那样平静的眼神,原来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充满杀意和憎恨的眼睛,而是这样平静的眼神。那时他真的怕了。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会有波动的人,不可怕吗?能让这个人冷酷的人认为主人,而且有着发自内心的尊崇敬畏的人,又怎么不可怕。
  他承认,那天他第一时间想要逃离上官谦的身边,因为他已经知道危险了,对于这种危险,身为保护皇上的禁军他应该铲除的,可是他怕到连这个念头都不敢升起。他很佩服皇上,皇上就是皇上,都没有怕,和上官谦一起坐在马车上,一起回宅子,甚至为了保护上官谦还下令铲除在郓城的魔教余孽。皇上啊,上官谦哪里需要你保护,一个阎罗就可以将那些余孽消灭,他们不可能有机会伤害到上官谦。
  他去解决那些魔教余孽之前,皇上还好好的。可是第二天一早,皇上就下令回京,脸上根本没有表情。然后开始了让人水生火热的两个月。
  “杜成。”君行绝叫着站在一边的杜成。
  “是,皇上。”这回自己要遭殃了,看着倒在地上的禁卫军兄弟们,杜成在心里为自己默哀。这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甚至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他们保护的主子,实力比他们高。皇上啊,我们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不过,皇命难违,希望一会他很能站起来。
  君行绝一身武功受到第一宗师凤久和同样是宗师的镇王君常恒的调教,加上根骨资质都是绝好的,在他的年龄段可谓是第一了。甚至,除了宗师和几位隐世的高手外,君行绝可以说没有敌手。凤久和君常恒都说,君行绝有望成为宗师,时间就在十年之内。
  一个顶级的高手和一个一流的高手,谁胜谁负,结果和明显。杜成倒在地上,步上下属的后尘,一样站不起来。
  和禁卫军门交了手的君行绝,也流了一身汗,一直阴郁的心情有些好转。
  工作到位的安总管立马送上热毛巾,君行绝擦了擦脸和手,将毛巾丢给安总管,安总管马上把茶端上。
  掀开茶盖,还是涤尘,君行绝的手顿了一下,看着褐色的茶水里,漂浮的叶子,再次想起了想要忘记的人。熟悉的心痛再次袭来,没让任何人看出,喝下茶。离开。
  安总管随身伺候着。
  而就在今日,镇王君常恒出关。消息很快传出,受到两个月迫害的重臣急忙集合到镇王府,诉说他们的遭遇。
  听到这群大臣的说法,君常恒才知道,自己的皇帝侄儿心情不好到很明显的地步,这些大臣们都成了出气筒。
  君常恒皱眉,他并不喜欢政治,要不然当年也而不会退出皇位的竞争。可是他是皇族,他有这份责任,保护这个国家,所以才会接受皇上的命令,在边境镇守那些蠢动的异族。而皇上也做得很好,自登基以来国泰民安,让这个有些腐朽的国家再次恢复了盛世的光辉。
  他并不想插手皇上的政治,大臣们之所以会认为他能劝谏皇上是因为皇上敬重他,他一心武道,从未对皇上的政务有过任何干扰。可是这一会,他不得不劝一会了,因为皇上这次太反常了。
  究竟是什么事让那个皇帝侄儿有了这么大的反应,他那个皇帝侄儿不能说绝对的无情,但是他凉薄。当年先皇和凤后过世都没有这样剧烈的感情波动。他记得年少的皇上在葬礼上,没有一滴眼泪,只是眼中有着伤感,不仔细看还看不到。那个凉薄的少年,毫不留情的杀了有血缘的三个哥哥登上皇位。就连凤久都说自己这个曾孙天性凉薄。
  就算以宗师的稳重心态,这次都不免有些好奇,是什么让那个凉薄的皇帝有了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而且维持了两个月。
  君常恒决定进宫,了解情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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