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吓一跳
钱观涛以为富小商还会再跟他抬杠几句，谁承想富小商突然就切入主题，给他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害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富小商的疑问。
伏案大笑，伴随拍桌。
成功的将周遭人惊悚的视线视为无物。
富小商作为被钱观涛突然抽风，遭到周遭人侧目的当事人，给予钱观涛的目光堪称凶狠。
难得他瞧得起钱观涛的阅历和智商，欲与其一同讨论使他困惑的难题，不思进取，不善于钻研学问的脑瘫钱观涛没有一星一点的严谨治学的态度便罢，居然还敢厚颜无耻的嘲笑他的求知好学？！
“啪！”
富小商也拍了下桌子，表示愤慨，尔后起身欲行。
富小商离席的威胁挺管用，钱观涛一下子便止住笑，将富小商拦回原位。
清清嗓子，顺口气，钱观涛注视富小商的两只眼睛里依旧存留玩味。
“富小抠，你不开玩笑吧？”
富小抠单纯又可爱，也会经常做出一些可笑的行为，而无所觉。
不过，饶是富小抠再天真无邪，也不应该能问出这么没有科技含量的问题。让他不得不怀疑富小抠在说笑话。
富小商脸色更沉下几分，二度拍案而起，预备愤然告辞。
钱观涛这次确定富小商没跟他开玩笑，连忙赔礼道歉，再度劝回富小商，尔后，盯视。
一瞬不瞬，一丝不苟，视线毫不偏移的以研究外太空生物的专注，死死盯视富小商，钻研富小商问题的由来。
富小商心胸很坦荡，却也禁不住这种媲美X射线的目光的一再探究，心里有些发毛。= =bbb
“钱掏光，看够没有？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卖钱！”他又不是试验用的小白鼠，身上没注射乱七八糟的新药物，用不着跟科研人员八竿子打不着的钱掏光观察临床反应。(╰_╯)#
“富小抠，你发春啦？”
“嘎？！”⊙﹏⊙b
钱观涛问题出口，换富小商傻眼，掉下巴。
“谁、谁、谁发春了？你、你、你别乱说！”发，发春？钱掏光的文学造诣低级得令文豪发指！
再说，他又不是猫狗，现在更不是农历二八月。(╰_╯)#
“你刚才说的那些反应都是发春症状，你不是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我、我、我又不是你个风流种，下流胚，干、干嘛知道那个？你、你、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我又没说是我自己。”
“不是你是谁？”打死他都不信富小抠能具备乐于助人的良心。“除了我，你还有别的朋友么？”这个才是重点。= =||||||
“别、别以为就你朋友多，我、我也有别的朋友！”
“谁？”钱观涛喝口咖啡，问得很轻蔑，很敷衍。
“方大穹！”钱掏光凭什么瞧不起他，认定他没其他朋友？赔钱货方大穹可是一直沾沾自喜自诩是他的朋友，并且以此朋友为荣（？）！╭(╯^╰)╮
“新室友？”
“对！方大穹会做饭，还勤劳、热情，比你强多了！”这回钱掏光不鼻孔朝天了吧？╭(╯^╰)╮
“富小抠，你也忒不挑了吧？会做饭，你就喜欢上人家？”
他不会做饭，可是他会叫餐馆送饭，撑死富小抠。
他有点懒散，可是他家里有佣人，不用富小商抠动一个指头。
他从来都很热情，是富小抠没良心，经常不领情。
他认识富小抠十年，富小抠认识什么大穷才几天？他英俊多金，标准钻石王老五，还是金钢钻；什么大穷不过是个阳光型的普通帅哥，怎么比都是他条件好，富小抠要发春，也该对他。什么大穷是哪棵葱？(╰_╯)#
“谁、谁喜欢方大穹？！我是男的，干嘛喜欢男的？！”
扑通，扑通，扑通通——富小商的心脏又开始不规则狂跳，白嫩嫩的面皮比西山的晚霞都红。
“男的为什么不能喜欢男的？！”
“你喜欢男的？！”跟钱掏光认识这么久，钱掏光怎么都没告诉他，他有这种嗜好？分明不把他当朋友！(╰_╯)#
“我们在谈你，干嘛扯到我身上？”
“我不喜欢男的啊！”
“你说你喜欢方大穹！”钱观涛忍不住低吼，又一次引来八方瞩目。= =bbb
该死的富小抠，该精明的时候偏偏犯傻，存心气死他，是不是？
真是不脑残则已，一脑残就要人命！(╰_╯)#
“我、我什么时候喜欢方大穹？干嘛喜欢方大穹？！”o(>﹏<)o
“你刚才说的！”又是心跳加速，又是呼吸困难，不是喜欢人家是什么？(╰_╯)#
“我、我是说别人！而、而且我又没说别人的对象是谁。”
“别人是谁？”
白痴富小抠，骗鬼啊？
就他那点儿小肚鸡肠，还想逃过他的火眼金睛？当他商海这几年白混的？
富小抠分明左脸上写着发情，右脸刻着发春，脑门印着发骚，下巴标着发疯！让人看了心里一千一万个不舒服！(╰_╯)#
“我认识的人，你不认识。”该死的钱掏光，干嘛打破砂锅问到底？是谁很重要么？O(>﹏<)o
“好，告诉那个你认识，我不认识的人，他动心了，恋爱了。”
“不可能！”
富小商一声惊悚的尖叫，钱观涛终于下定决心以后死都不再进这家分店的门。= =||||||
富小商好像遭到天大的打击，霜打的茄子似的，萎靡了一会儿，才稍微振作点精神，打破沉默。
“那如果另一个人对那个人特别好，被那个人唠叨，被那个人骂还总是笑嘻嘻的谦让他，每天都依着那个人的口味变花样给他做好吃的，还拿出一部分工资交给那个人管理，别人嘀嘀咕咕嚼舌根都毫不在意，还、还总夸那个人可爱，又说明什么？”还、还动手动脚。>///<
“不是被虐狂，就是也对对方有意思。”钱观涛沉声说，心情似乎不太好。
“有意思是指……？”富小商扇子般的长睫毛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闪亮。
“你是白痴么？这还用问？！”
“我、我替那个人问，你凶我做什么？！”
“告诉你认识，我不认识的人，对方八成也喜欢他！”钱观涛深深叹口气，说话时有点有气无力。
“才、才八成？”
“不然怎样？我又‘不认识’当事人，‘不了解’具体情况，怎么打包票？！”钱观涛刻意强调“不认识”，“不了解”，瞪着富小商的眼光有点凶。
富小商瘪瘪嘴，捧起凉掉的咖啡喝一口，苦得直吐舌头，缩缩脖子，连忙放下杯子，不敢再碰。
“钱掏光，你别欺负我不懂，男的怎么会喜欢男的？”
“你不会不知道什么叫同性恋吧？”
“同、同、同、同、同性恋？！怎、怎么可能？！”富小商显然又吓了一大跳，目瞪口呆，脸色泛青。⊙﹏⊙bbb
“怎么不可能？同性恋最符合你的抠门理论。”
“什么意思？”
对面坐着的是他认识的超级烧包败家男钱掏光么？怎么忽然说出这么多吓死他不偿命，又令他头疼费解的恐怖言论？O(>﹏<)o
“同性在一起不会生孩子，既享受了爱情，又可以相互分担生活压力。虽然不能说无本万利，至少不会像异性恋那样只要投入就血本无回，不是正符合你的心思？”钱观涛闷闷的解释，神情怎么看都像家里正在办白事。= =bbb
“真、真的？不唬我？”富小商听完，双眼更亮了，简直金光闪闪。$_$
“你不是很精明，不会自己算计？”钱观涛斜眼看看富小商，依旧苦大仇深状。
说算就算，富小商当真抬眼看向天花板，粉嘟嘟的菱形小嘴儿嘟嘟哝哝，念念有词，双手食指在胸前不停对来对去，俨然进入另一番境界。
钱观涛侧眼望着富小商，神色比夜空都深沉。
一直以来，他都把富小抠当成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今天突然有种自己藏了很久的肉骨头，被没来路的野狗叼跑的心疼、失落？
有人愿意接收富小抠，是一件多么值得欢庆的大喜事？为什么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难道他希望富小抠孤独终老？
或许，他只是替初涉恋情的富小抠担心吧？
或许，或许果真仅仅如此……
出门就会花钱，所以双休日富小商尽量都闷在家里。
当然，例外随时都有。
例如卫生纸这样的生活必需品库存告急，就必须出门选购。
方大穹是个不太闲得住的人，好不容易同居室友别别扭扭愿意主动出门，自然乐呵呵跟随。
于是，两人一起奔赴附近某大型超市。
尽管不止一次见识富小商精打细算的功夫，方大穹仍然叹为观止。= =bbb
太细致，太有耐心，太耽误工夫了。= =bbb
价格比对到分，重量，质量，吸水性，有无添加荧光剂，纸格分割大小，连中间的纸筒厚度都要计算进去。= =bbb
“大叔，您确定要送我去美国，不是某非洲原始部落？”
方大穹正在万分景仰的观摩富小商精挑细选的全过程，另有一对推着购物车走过来，其中一个向另一个抱怨，声音好听的令人不得不侧目。
“你不是说那边的纸巾不如国内的用得亲切？”
“您故意骂我，是不是？明知道我故意找茬儿还提。”
“小祖宗你找茬儿，我就得尽全力伺候，让你满意到无可挑剔，不是？”
“您真这么疼我，别送我走啊！”
“霍炎，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
“我舍不得您，抱怨两句都不成？您对我越好，我越舍不得您……”
“那你就给我争点气，早点成功回来。再说，我不是答应你经常过去看你？”
“您要是不去，我就爬墙！”
“爬吧，看看除了我谁敢要你。”
“全世界谁我都不要，我就要您！”
美丽得妖孽的男孩踮起脚，勾住英俊挺拔的成熟男人的脖子，旁若无人的献上香吻。
两个人的嘴巴都占上了，只好消声。
“方大穹，你个死人傻站着干嘛？过来帮忙！”
方大穹回过神，转身一看——
“富小商……你不是想把这些纸全搬家里去吧？”
便宜也不能自私自利不顾其他顾客的需求全搬空吧？O(╯□╰)o
富小商想好怎么往家拿了么？= =bbb
“趁便宜，多买点。”
“你这也太多了吧……咱俩怎么拿？”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不能拿？少废话，快搬，别让别人抢了。”
谁会抢卫生纸，这么想不开啊？/(ㄒoㄒ)/……
方大穹虽然佩服得心脏无力，还得认命给富小商帮忙。= =bbb
“诶，诶，富小商，你快看，大明星霍炎，跟他的老板男朋友在那儿打啵儿呢！”
“少无聊，看人家打啵儿干嘛？”
“大明星诶！”
“没看出来，你还追星族，不觉得自己岁数大了点儿？”
“你不知道他俩当初出柜，公开承认是同性恋人，闹得沸沸扬扬好一阵子？”
“啊？”同性恋三个字进入富小商的耳朵，富小商抢购行径立即停止，顺着方大穹眼角抽筋般的暗示看向热切拥吻中的两个人。
脸刷的一下红了。
“方、方大穹……你觉得同性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