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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55章 莫名含冤2

书籍名:《此情脉脉》    作者:十里长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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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果然好胆色,光天白日竟敢对殿下下毒,还是你就这么认准了我晋王府无人了?”

尉迟云莞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是毫无掩饰的讽刺尖锐,莫忧几乎有点忍不住想笑出声来,不是吧,这不还没进入后宫呢嘛,怎么就开始宫斗了,而且还是这么狗血的桥段。

“你相信?”直到他说笑着看向风萧然,却看到他那张冷落冰霜的脸,笑容才慢慢凝固在了脸上,一颗心也开始缓缓下沉,难道,他真的相信?

“其实你根本没有失忆,你留在这里,只是在执行任务,你仍然还是夜霄云,对吧?”

没有温度的话语一字一句从风萧然的紧抿的唇边溢出,他的眼睛根本就不看他,只是看着手边那支透着乌黑光泽的银针,他的声音也听不出一丝愤怒,甚至透着点点哀伤,却在这初夏时节令听者尝到寒彻心扉的滋味。

“你居然相信这个?你觉得我会害你?”莫忧并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又多么吓人,只是眼前那人一脸的冷漠令他心中如百爪挠心般难受,又痛又痒,难以平静。

“殿下,这种人心机深沉用意歹毒,千万不能留啊!”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人群中立刻炸开了锅。有人附和说莫忧包藏祸心罪该万死,也有人反对说他心地纯善不要冤枉好人。一片嘈杂中莫忧并没回头望向人群,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风萧然。他只想知道他的想法,他的决定,其他人怎么想,关他莫忧什么事呢?

“别吵了,殿下自有计较。”尉迟云天一声断喝,百来号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风萧然在柳明源耳边低语了几句,柳明源随即大声宣布了晋王的决策。

“先关起来,容后再审。夜霄云,你可有话说?”

夜霄云?莫忧怔怔地看着他,连对他说句话也不愿意了么?他不相信他,他真的不相信他了……夜霄云,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并没有回答柳明源的问话,兀自转身转身乖乖地跟着两名侍卫朝门外走去,口中喃喃说着什么,别人没有在意,只有那全副心思都悄悄放在他身上的人听到了。

他说,莫忧不会伤害自己的妻儿,不管你信是不信。

莫忧被押走以后的时光似乎格外难熬,风萧然把自己关在房中闭门不出,人人都说晋王受了极大的打击,人传人,话传话,很快城里的酒肆小馆内便盛传晋王如何如何情深,那夜霄云如何如何厉害,被拆穿之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晋王气得当场吐血云云。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当夜,三更漏鼓过后,柳明源悄悄潜入了风萧然的卧室。

“呕……呕……”一进门就听见内室传来搜肠刮肚的声音,柳明源不禁蹙眉。才一个多月就吐成这样,只怕接下来还有两三个月的煎熬呢。

“柳先生来了,殿下等着您呢。”片刻过后,阿林迎了出来,手中捧着刚给风萧然洗漱过的用具。

“恩,你下去吧,我给殿下看看脉。”柳明源抬脚掀起帷幔,只见风萧然无力地靠在高高的软枕上歪着,剑眉微蹙,一只手按住胸口不住轻轻喘气,显然被没完没了的孕吐折腾得够呛。莫忧在时此刻必然会紧挨他坐着体贴地握着他的手,可如今……

“看来你是吃不下了,我特地烤来给你尝尝的哦,随杀随做,很新鲜。”柳明源端着个托盘走到他面前,揭开盖子,是一盘香气四溢地烤乳鸽。

风萧然忙捂着鼻子死命挥手,柳明源叹了口气将盘子远远地放了,重又坐回他面前,帮他拍了拍后背顺顺气。

“情况如何?”风萧然脸色虽差,声音却还是中气十足。

“一切都在殿下的预料之中,府中果然有帝都那边的细作,从天黑到现在一共截住五只信鸽,都是发去帝都的,密报内容正合我们的安排,我放走了三只。”

“另外两只呢?”

“不就在这里么?看来只好便宜了柳某的五脏庙了。”

“……”

“别就想着吃,忧儿那边怎样?”

“你还想怎样?你都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定罪了,墙倒众人推,现在自然是别人的脚底泥,随人踩了。”

柳明源朝天翻了个白眼,是他自己想出这么个苦肉计,要让风天傲以为莫忧还在为他所用不再对他下毒手的,这么快就舍不得了?半途而废可就功亏一篑了呐!

外篇 读者笔下的风萧然by楠楠

亲亲们:下面是热心读者楠楠笔下的萧然哦,校对by雪雪

我是大夜国的王爷,从小集齐万千宠爱为一身。从小母妃对我就是严厉的,就是因为这样子我便从五岁以后没有在叫她娘而是母妃,这样我像个王子,身在王室我必须学会如果得钩心斗鸡,察言观色。

二哥在外人的眼神是个病秧子可是我知道事实其实不是这个样子,大哥他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日大哥突然邀请我去他府中做客,前不久便听说他府中有一位倾城倾国的可人儿,那人儿琴棋书画都知晓,大哥把他的诗句临摹在扇子,我看见了,他写一副便让大哥帮我临摹一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个人,我的心总是跳的很快。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答应大哥的邀请,知道那是个陷阱,我也答应了。

那人儿进来的时候,我便知道那些流言都贬低了他,所有的词汇用在他身上都是贬低了他。那句一草民说的是不卑不亢在皇室面前能这样子,我对他的好感便又是多了几分。

大哥让他和我合作一曲,不知道为什么莫忧有点犹豫,是不削与我还是怎么样,我有点生气,在琴下坐下来,调好琴音,没过多久他便唱了起来,这一首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歌曲,我按照他的音调弹奏下去,

爱在月光下完美,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

一曲完毕。我二人四目相对,两相凝望,目光中竟有了些如胶似漆的味道,怎么样也分不开了我们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喝酒,大哥不胜酒力最先躺下。

一会我的身体便发热,好难受,我向后躺去,极力的想发泄,觉得一阵凉意袭上了我滚烫的胸膛,轻柔地抚摸着我好舒服,好像让他抱我。

不知道怎么到的屋子,他爱抚着我,好舒服,好想让他进去,混混吞吞的听见他说他会好好的爱我,好好的疼我,我知道我的身体,我的心在这一刻沦陷了,我爱上你了,莫忧。

今日我必须走,昨日父王命我攻打北边的黑狼部族作乱时常侵扰我国边境的蛮子,我把那块玉留给了他,希望他记得他说的他会好好的爱我,疼我。

来到这里已经有两月了,自己总是忍不住在想他怎么样了?头晕目眩呕吐腰酸,我居然怀孕了,我知道自己是离人,但是怎么可能?再一回想几个月前自己做的荒唐事情,便脸红了,明源让我把孩子打掉,我不舍,我知道明源为我着想,可是只要一想到这是自己和他的骨肉,无论有多大的苦,只要有他的那句话也都可以忍耐了。

战场比不上在家里,我身为一个元帅不可能让自己的部下知道自己怀孕了,所有一切只能照原来的样子进行,知道我怀孕的也只有明源和阿林知道。

明源也曾多次劝过我,让我把孩子打掉,说莫忧没准就是二哥设计自己一个圈套,他没准是一个奸细,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是每每想到他说的他爱我,他会好好的疼我,我还是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这是我和他的骨肉,我和我爱的人的骨肉。

明源说因为种种原因胎儿很不稳定,可能随时能流产,我害怕了,我用短短二个月的时间就把那些蛮子打退了。终于胜利了,终于能见到他了,好想快点见到他,好想告诉他我有了他的孩子,可是……。可是我害怕他如明源说的他是二哥人,是奸细。明源多次让我打掉这个孩子,但是最终我还是没有答应他。

终于回朝,父皇为我举行了庆功夜宴,不知道他会不会去,影卫说他去了。

等我到的时候看见他身上挂着一位姑娘还有说有笑的,我的心好像有人在上面一刀刀的划,好疼,肚子里的孩子好像也感受到了我的不安,小家伙也开始躁动起来,疼的我只能在长袍内抚摸着它。

一干人等向他道贺,明源把我扶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他去叫车去了,好冷好难受,向后仰去,突然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了我,我抬头看怎么会是他。

他误会了,我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从他口中说出那样的话,我好难受,明源回来了,一切也就明了了,他为我吃醋了好幸福。

晚上我们回到了王府,明源那个家伙居然给我说漏嘴了,忧儿知道我有了孩子,他还叫我不要打掉,我怎么可能把孩子打掉呢,这是我和他孩子啊。他说他要娶我,我一个王爷怎么可能嫁给他呢,当然是我娶他了,他那样的笑着看着我,当时我真的好幸福。

那家伙居然把那玉当陈扇穗,我问他那个玉要是丢了怎么办,他居然说:“殿下是什么人,什么宝贝稀罕的东西没有。一夜风流便赠个玉坠,只怕京城的各大男馆里也不知道有多少这种王爷的赏赐呢。丢了怕什么,小人再殷勤小心地服侍一回,殿下再赏我一个便是。”我知道他又误会了,拍了拍身边的床说道让他上来陪我躺一会,并且告诉他这个玉佩是要留给我未来的妻子的。

我跪着求着让母妃答应我们婚事,我知道母妃为难了,可是我知道我爱忧儿,我不希望让忧儿受一点委屈,跪了半天母妃也没有答应,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忧儿去了以后母妃竟然答应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可是忧儿就是不肯跟我说。

忧儿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全府中的人都对他那么好,连总管也是那样,我的忧儿真是讨人喜欢呐!

突然有一日忧儿消失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我害怕了,生气了,阿林他们劝我让我为孩子照想照想,让我先回府歇息一边,就是回来看看忧儿回来没有,我真是累极了,居然倒头便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忧儿已经回来了,开始我便不理他,可是这个家伙居然…。没有办法只能让他把我扶到桌边,可是在他扶着我的时候却闻到那若有似无的淡淡脂粉香,要说刚才我只是端端架子想逗逗忧儿,那现在我可是真的有点生气了,用脚趾头想能猜的出这家伙下午在哪鬼混了。

那厮居然和冯二少去喝酒了,冯二少确实是忧儿的朋友,可是忧儿你就不能拆个人回来捎个话吗?他那“你们”颇有一家三口的意思,听的我心暖极了,我们是家人,对我们是家人,宝宝,我还有他。

忧儿对我真的很好很好,从他来到我府中的一刻开始我的饮食起居便有他打理,

母妃突然病重,让我去宫里看看她,在去的路上我便觉的肚疼疼的,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个预感得到了证实,母妃打掉我的孩子,我第一个孩子,五岁以后我第一次叫她娘,问她问什么?

忧儿把我唤醒了,我不知道没有了孩子,忧儿还会对我那么好吗,还会爱我吗,他是不想让孩子成为孤儿才答应娶我的吧,不对是嫁给我的吧,现在我不能失去忧儿,我真好爱他,爱他为我打理一切。

早上我没有看见忧儿,心里真是好疼呀,回府的时候阿林给我穿上棉靴子,说这些都是忧儿特意为我准备的,还特地早起为我钉着这个还有去菜市场为我挑选山鸡,我现在还是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忧儿是爱我的,他对我说的他都实现了。什么他怎么把手也弄坏了,他就不能在意一下自己吗?

我知道我自己有多爱他,我可以为他放弃一切,包括我多年想要得到的皇位,可是我自己也知道,为了他和我自己我要变的更强。

56五十六章:严刑拷打
晋王府的地牢阴森极了,分成若干间囚室,里面各色刑具俱全,皆是这个府邸上一代主人留下的。可见一百多年前的那位老晋王,绝对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莫忧很荣幸地成为了现任晋王府中的第一个囚犯。
从天上到谷底,也不过如此。前一刻还万千宠爱在一身,下一步已经成为套着枷锁的阶下囚。真可笑啊……
莫忧靠在墙边坐了,借着屋顶细密的木栅栏里透过的一点幽光,眯着眼睛细细打量起整间囚室。萧然怀疑他,这令他心里觉得很悲哀。可他并没有灰心,他想等他来审他,他要好好跟他说,唤回他的理智和信任。
一想到这里,他不由又振奋了起来,就当是古代监狱几日游吧,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见识的呢。那看管他的狱卒似乎是专门为了看管他而找来的,可能是个聋哑人士,可不管怎么招他,都一句话不说。但他待他不错,每天好茶好饭端来,也从来没像电视里那样对他用刑。
一晃七天过去,莫忧就这么悠哉悠哉地过着他的监狱度假生活,终于,有人来了。会是萧然吗?这么多天了,好想他呢。
当来人在狱卒的引路下走进囚室时,莫忧带着期待的双眼不禁暗淡了下去,毫不掩饰眼中的失望。
“尉迟姑娘,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回去吧。”他此刻并没有捉弄人的闲情,自然也不会给这个对着他家亲亲老婆满嘴口水的女人什么好脸色看。
“哼,夜霄云,你以为我没事爱来这又脏又臭的地方玩吗?要不是我哥交代了要好好审你,本姑娘才不要来见你这个不男不女的狐狸精!就知道靠张脸来迷惑晋王殿下,真不知道他看上你哪点!”
尉迟云菀并不是养在深闺的名门闺秀,从小随着尉迟云天在军中生活,什么粗口不会说?这男男情事她当然也知道,只是因为对风萧然的迷恋便一厢情愿地认为是莫忧勾引他,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两人的闺中趣事上是莫忧做的主。
“那请姑娘快点开始吧,别让这脏地方玷污了姑娘。”
萧然居然由得这么个跋扈无知的小丫头来审他?难道真的就这么认定了是他下的毒,审问只是做做样子走个程序了?
“呦,你倒性急,也好,省了本姑娘多少工夫。你过来,把他吊上去。”
尉迟云菀冷笑了一声,青葱玉指轻轻巧巧地那么一点,就点上了这囚室墙边上的一副架子,是专门将人手脚束缚吊起任意施邢的。而那架子上面,则是两副巨大的钢铁挂钩,上面凝结着铁锈和污血混杂的痕迹,那家伙,是用来锁人的琵琶骨的。
“这……尉迟姑娘,他到底是王妃,殿下可不曾说能对他用刑哪。”跟在尉迟云菀身边的刘成愣了一愣,没想到这花容月貌的小姑娘心还真狠,一来就上真家伙。
“放屁!既说了由我来审,自然一切由我做主,快去,把他绑起来,绑牢一点。”
刘成迟疑着走到莫忧面前,他跟着尉迟云天多年,习惯了服从,对这位将军最疼爱的妹子,也不敢得罪。莫忧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从屋顶上吊下来的两副倒钩,天,那可不比东方不败囚禁任我行时用的家伙小吧,这么大的两个钩子穿进骨头里,那该有多疼……
嘶……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原本并不想逃,可这丫头欺人太甚,他可就不能陪着她疯了。暗自运气走满全身,谁知刚一提气便觉得丹田一阵剧痛,忍不住抱着肚子弯下了腰。
“怎么,叶公子拘谨久了,想拿我们两个松松筋骨不成?可惜啊,我早知道你会反抗,昨晚在你的饭菜里加了软筋散,如今你就如同一个废人一般,使不出半点内力了。”
尉迟云菀仿佛与人拉家常般好不得意,伸手拍了拍椅子上的灰,便一屁股坐了上去,靠着椅背等着看好戏。
“王妃,得罪了。”刘成心里虽然不是很情愿,却实在不敢得罪这位姑奶奶,只得三下五除二将莫忧的手腕脚踝一一绑牢,再转动机关,很快便将人吊了起来。
莫忧知道躲不过,自然不肯求饶,只是任他动作,一双凤目凌厉地扫向尉迟云菀,充满厌恶,也有怜悯。
“别死到临头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还以为你是王妃啊?殿下要还把你当王妃,能让你沦落到这份上?好好求求你尉迟姐姐,也许我会让你少痛一点。”
尉迟云菀看着他不屑的眼神,心里就无名火冒。明明她在高处,他在劣势,为何感觉输的是她?不,她尉迟云菀绝不会输!
缓缓自袖间摸出一物,素手一扬,竟是一副上好的皮鞭。皮鞭头子上满是倒钩,被甩上一下别说是鲜血淋漓,就算过后伤口都极难止血,也极难愈合。
啪!啪!啪!
鞭子抽打在皮肉上所发出的独特的闷响一下下自囚室中传出,地牢尽头处一个漆黑的角落里,一抹欣长的身影凝眉而立,一手紧紧按在腹部,一手狠狠地击打在砖墙上,手指深深抠入石壁,鲜血慢慢渗入灰白的墙中。
忧儿……
没想到云菀这么狠的心,原来也想到她会给他些罪受,让她来审就是给府里的细作们进一步爆料的机会,让他们把忧儿行刺未果被囚,晋王不管不问的消息传回帝都。
风天傲为人阴沉狡诈,自然不可能凭着一次密报就相信了他,所以做戏做足,这七天来他硬是忍住了满腔的思念,一眼也没有来看过莫忧,反而屡屡光临最有名的小倌倌求凰阁,与里面的几位头牌倌人夜夜笙歌寻欢作乐。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想冲进去的时候,鞭打声停了下来,里面传来了尉迟云菀气喘吁吁的娇喝声:“这么快就晕了,贱男人,你以为一声不吭本姑娘就会饶过你?你若不招,我自有办法好好伺候你!”
“刘成,把上面的钩子放下来,我倒要看看天下第一金牌杀手被刺穿了琵琶骨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尉迟云菀阴测测的声音再度传来,风萧然几乎一阵晕眩,她竟敢!
“殿下息怒,让小的去吧。”
一双手稳稳地按住了他急欲冲出的身形,眼前人影一闪,风萧然稍稍舒了口气。他知道是他,肖影。
肖家世代护卫大夜王族,每位王子出世后身边都会被派一位肖家子弟守护。此人必须是经过千百种残酷训练,身手敏捷能力不俗的高手,而派到他身边的,正是肖影。
肖影从来不曾暴露在阳光下,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是一个影子。但他对风萧然的了解与忠诚,绝对毋庸置疑。因此他才放心让他假扮成狱卒来看着莫忧,保护莫忧。
“尉迟小姐打累了吧,看你娇滴滴的,小心明日起来手疼。快歇歇,喝口热茶。”
莫忧此时早已被鞭打得遍体鳞伤,全身上下没一处好肉,人也接近昏迷的边缘。恍惚间看那狱卒走了出来,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原来他不是哑巴。
尉迟云菀在军中时间长了,遇到的都是粗人,从来没人对她这样毕恭毕敬地伺候过,立刻心情大好,不由赞赏地看了那狱卒一眼。
“小的说句不该说的,这夜霄云是犯人,打几鞭子没人会计较,但若是穿了琵琶骨,动静可不算小,殿下就算已经厌弃了他,可姑娘是谁?眼看就要是殿下心坎上的人了,何必为了这种人背上个心狠手辣的罪名?”
肖影一边说着一边体贴地用衣袖为尉迟云菀扇着风,所谓醍醐灌顶,尉迟云菀立刻清醒了过来。
对啊!这贱男倒了以后殿下身边就只有她了,何必再跟他一般见识?不如放他一马,不但在殿下那里讨了好,还能博个宽容识大体的好名声!
越想越开心,尉迟云菀忍不住拍起了手。
“好啊多亏了你!来,你叫什么名字,来日本姑娘做了晋王妃,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敢不敢,还请未来王妃多多提携。”肖影脸上一副十足奴才相,心里却忍不住冷笑。就你个草包若也能做上王妃,只怕王爷的大业早晚败在你的手里。
四周一切归于沉寂,阴冷的牢房内,一人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一人无声无息地坐于床头。
莫忧伤得很重,柳明源已经替他收拾妥当,但这个一向硬朗毒舌的男人,面对他的满身伤口也忍不住红了眼。这个有些迷糊有些唠叨的傻孩子,在他跟前早跟他自己的弟弟没两样,如今为了保住他的命,却又差点断送他一条小命,叫人怎么能不难受。
风萧然却始终保持着异常的冷静坚强。原本以为他会发疯,但他没有。他只是静静地为他擦洗着每一道伤口,静静地替他上药,静静地一口含住药汁强行以唇舌撬开他紧闭的双唇,一点点灌入他的体内。
如今,终于只剩下他和他。
贪婪地看着那张熟悉无比的脸庞,平日里总是活蹦乱跳的鲜活身影,如今却死气沉沉地躺在他面前,羽扇般蹁跹浓密的睫毛颓唐地低垂着,这一切,似乎都是对他愚蠢判断的无声控诉。
忧儿……好不容易走倒这一步,此刻风天傲的探子一定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和孩子,都在这里等着你。风萧然轻轻地搬过莫忧毫无动静的手,覆在自己的腹部,宝宝,和我一起叫爹爹回来吧。
帝都,皇城,玉华宫。
烛影轻摇,黄帐幔垂,茶几上一盏鎏金香炉正笼着促情尽兴迷香,袅袅轻烟冉冉而上,消失在一片淫靡暧昧的空气之中。
黄帐内两抹交缠着的人影正激情地律动着,时而发出令人心醉神邓的呻吟。
“皇上……嗯……主人……”冷秋白在风天傲的身下极力扭动着洁白纤细的身躯,一双美玉雕塑般修长的大腿紧紧缠在他壮硕的腰间,不时不自觉地抬起自己的腰身,以求让他更深的入侵,得到更多快感。
“知道朕当年为什么把你从清流救回来吗?虽然你当时一副邋遢相还又凶又横,但腾一眼就能看出你在床上的小娼妇样。”
风天傲一面大力地摆动腰肢不断在他如绵如火的身子上抽插着,一面附在他耳边邪邪地嘲弄。冷秋白已近释放的云端,下面的花穴越发紧致大力地包裹吸纳着他的粗壮,听他这话正要反唇相讥,一条火热濡湿的灵舌已经霸道地侵入他小巧的耳廓,并在里面大胆地舔舐逗弄,所到之处皆是他最敏感最触痒的地方,登时没了反抗的力气,全身一阵阵酥麻激荡,连声浪叫着软到在风天傲的怀中。
“啊……啊!饶了我吧,我要去了!”
风天傲满意地看着这一向自视甚高性子刚强的人被自己调教得服服帖帖,心里十分畅快,又连着挺了挺身子,终于也在冷秋白的身上释放了出来。
“来人,摆驾。”
冷秋白还没从刚才的甜蜜缱绻中回过神来,风天傲已经利索地翻身坐起。
“今日还是要走,就不能在这里歇一夜么?”
“乖,听话。祖制如此,历代皇帝都不能在妃子宫中过夜。如今你已男子之身位到四妃之一,后宫无后就你最大,还不知足么?”
风天傲见冷秋白十分痴缠,拉着他的衣袍一双秋水明眸也有氤氲不舍之意,只得回身在他额上一吻,以表安慰。
“若是夜霄云,你可会为他破例?”今日的冷秋白似乎格外执着,明知道这个问题会惹他不高兴,但仍是不屈不饶地问了出来。
“放肆!说过多少遍不许再提那个贱人!”
风天傲果然动怒,冷冷地一把推开冷秋白便指袖而起,身边一群宫人内侍们忙不迭地捧着龙袍皇冠等物追了出去。
冷秋白独自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仅有的一件轻纱早已在刚才的激情中被撕扯得破烂不堪,根本不足以蔽体。虽然他是皇上的妃子,但到底也是个男人,宫女们自然不敢近前,几个小太监见他一脸扭曲的狠厉之色,也吓得站在不远处发呆。
他果然心里没有他,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有。当初就算他还不是皇上的时候,也是春风一度过后便随即离去,从不不曾为他留下过。可他曾因按捺不住嫉妒而去偷窥过他和夜宵云,亲眼见过他对他是怎样不同寻常的温柔,亲眼见他事后关切地抱着他沐浴,怜惜地为他清洗身子,做那些仆役做的下作事情。
为什么?他对他忠心耿耿掏心掏肺,却换来娼那双都不如的冷漠待遇!
费力地支着床沿起身,腰疼得几乎直不起来,下体有些撕裂了,白皙的大腿间泥泞一片,每跨出一步都苦不堪言。风天傲向来只图自己痛快,从来不管会将他折磨成什么样子。
“娘娘小心,让奴才伺候您沐浴吧。”一名小太监鼓起勇气上前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要在平时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容得一个下人这样靠近他赤裸的身子,可现在……他真的需要一个臂膀。
这些天来,风天傲以几近疯狂凌虐的态度天天临幸他,每每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才回到飞龙殿倒头就睡。他自然知道他的心思。
夜霄云的背叛给了他极深的打击,可他还是忍不住想他,几次在他身上律动的时候“夜”这个字几乎脱口而出,可都被他咽了回去,接着就是如同惩罚般的狂风暴雨。前阵子刚收到染银过来的密报,难道他心疼了?
夜霄云……上次的滋味不好受吧?连风天傲也不知道子母蛊有影响对方神智的功效,上次我让你袭击晋王,以你的武功,应该做到了吧?
周身浸泡在暖融融的温泉之中,冷秋白闭着眼睛一阵冷笑。只要同时失去了风天傲和风萧然的信任与庇护,总有一天,那个妖精将成为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奴隶。
“皇上,有染银来的密报。”
沐浴后的风天傲神清气爽地坐在御书房中,自从几日前收到莫忧毒害风萧然未果的消息,他一直沉着的心开始有了一点希望。但以他一贯多疑的性子,自然还要等待下一步消息。
多么希望夜根本没有背叛他,他偷出老东西的遗质带给老三,或许只是为了得到他进一步的信任,所以加紧行动以表中心?
风天傲越想越兴奋,甚至没发现跪在底下的重影正一头细汗地偷偷用余光觑着他,心想皇上不知想什么想得这样脸色忽明忽暗,可千万别连累我受罚啊!
“说,如何?”
“启禀皇上,小的收到密报,晋王将云大人关进了地牢不闻不问,几日前曾派人审问,据报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根本不曾真的审,还借机狠狠对云大人用了大刑,飞鸽传书中说曾亲眼看见一盆盆血水从地牢里端出,偷溜进去也亲眼看到云大人被打得浑身是伤,只有喘气的份。”
“他竟敢!”风天傲一听夜霄云被折磨得没有人形,立刻觉得的空气都给人掏空了一般难受,狠狠一掌击在龙椅上,此刻他倒是忘记了他命冷秋白催动子母蛊时给他所受的罪了。
重影常常感受到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杀气,一时愣住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但也知道今天想不声不响过关是不可能的,只得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试探着说道:“启禀皇上,这样看来晋王是铁了心要整死云大人,云大人处境堪忧哪。”
“哼,一个叛徒,万死不惜。”风天傲抽了抽嘴角,纵然心里十分心疼,但在下属面前还是要保住自己矜贵无比的面子。
重影跟随他多年早就成了人精,自然知道此时该给他个台阶下。
“小的斗胆说一句,云大人哪里有胆子背叛皇上,何况谁都知道皇上是云大人最崇敬的人,他曾经为了救驾几度徘徊在生死边缘,如今怎么可能说反就反呢?晋王对他恨之入骨,皇上再不行动,只怕云大人……”
“哼,既然你给他求情,那就饶他这一次。你去准备文房四宝,给朕拟旨。”
重影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哪里有什么说情的分量?不过是皇上心里有云大人罢了,也好,云大人自失忆后变得和气了许多,总比那蛇蝎冷妃要好伺候一些,忙屁颠颠地带着人下去准备。
三日后,三匹快马来到浙西晋王府门前,来人全部一身大内禁军卫军的装扮,领头的正是重影。
风萧然一身绛红描金滚边朝服,懒懒地坐在上首,怀中一名华服小倌正体贴地剥着荔枝往他口中送去。他笑着抿了一口,那小倌抬头痴迷地凝望着他,竟娇笑着将樱唇凑上去,含住他吐出的荔枝核。
“咳……咳……殿下,重大人还等着您的回话呢。”
柳明源面带尴尬地轻咳了几声,有些歉然地看了一眼正目瞪口呆站在地下的重影一行。
“哦……皇上急召我们回京?为何?”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晋王此刻才想起面前还有一位宫里来的特使,一双凤目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看得重影不由打了个哆嗦。
花容倾世……这晋王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只是也未免太花了吧,可怜的云大人。
“启禀王爷,先皇驾崩以后太后一直心情郁结闷闷不乐,近来更凤体违和卧病在床。日前梦见贞妃托梦,说可怜殿下孤身在外心中不安,便命皇上请殿下回去小住,母子兄弟好好相聚几日。”
“太后娘娘一向待我们小辈极好,既然如此,那本王明日便随你们启程便是。”
“只是……尚有一事,是皇上亲自嘱托,命小人一定办到。”
“大人但说无妨。”
“皇上有命,晋王侧妃莫忧在先皇病重平乱护驾有功,要晋王携同回帝都领赏。”
“这个……只怕有些困难。不瞒重大人,家门不幸,那贱人原不是真心嫁给本王,他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叫做夜宵云。也不知是哪个买了他来行刺,只怕是本王没那福的死鬼大哥也说不定。如今本王已经交他收监,这么危险的人物,怎能领到皇上面前?”
风萧然面有难色地看着重影,一双手还不忘在那小倌身上左摸右摸。
“这个……小人不才,但愿尽全力保护殿下周全。皇上的圣旨实在不敢违抗,还请殿下三思。”
重影恭恭敬敬地坚持着,目光却落在了风萧然不规矩的手上。什么惊鸿将军,我看他就知道窝在这小地方做个逍遥王爷,不思进取沉迷酒色,能有什么出息?

58 重获自由
王府的地牢不分白天黑夜,都是一样的昏暗无光。这里面原该惨兮兮躺着的那个人,却精神抖擞的盘腿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啃着鸡腿,还一个劲地让身边的肖影也吃。
“来来来,这白斩鸡腿虽然没油炸的过瘾,不过味道还不错,你也尝尝嘛,反正就我们俩,没人会知道的。”
肖影头疼地看着这个自来熟到一塌糊涂的家伙,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既然上次他已经见过他开口了,再装哑巴似乎又不太好,只能应付了他一句。
“你身上的伤才这几天,就不疼了?胃口倒好得很。”
“疼啊,可不吃又不会马上就好了,我要在这里饿瘦了我家亲亲萧然要心疼的。”莫忧见他不吃,继续抓过一块卤水鸭啃起来。
“殿下才不会心疼你,他恨你都来不及,你别做梦了。”肖影有些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什么都不知道的美人王妃,不明白他这话是从何说起。怕继续和他唠叨下去难免露出马脚,便急急忙忙收拾了往外跑。
“你等等……”
莫忧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脸上早没了刚才的嬉皮笑脸的神色,压低了喉咙说到:“你告诉他,夜里别再来了,地牢里湿气重,不是他能待的地方。”
“……你知道他来过?”肖影愣愣地看着他,原本以为这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
莫忧笑而不语,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夫妻之间耳鬓厮磨日夜相处,其中的微妙之处又岂是一个外人能体会得了的?那日被尉迟云莞刑求的时候他便想通了,萧然必定是故意的,他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保他一命。
夜半醒来时发现全身的伤都收拾妥帖,层层纱布包裹着,还换上了干爽柔软的内衣。淡淡熟悉的味道包围着他,不是他还会是谁?接下来的日常换药都是柳明源,虽然整天板着脸不理他,但手势却极轻极快,几乎没让他感觉到疼,如果他真相信毒是他下的,以他跟萧然的交情还不把他往死里整啊?
只是萧然恐怕也没想到尉迟云莞会下这么狠的手吧?也好,让他见识见识这个“纯真无害”的小妹妹究竟是怎样的,以后还省了他不少麻烦。
说麻烦,麻烦到……
就肖影出去收拾食盒的这么一会儿工夫,有人耐不住寂寞地找上门来了。
“公子,你小心看路,这里头又黑又脏,别污了公子的新鞋。”
尖锐的声音传来转眼已经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推门而入。莫忧擦了擦嘴靠在墙上饶有兴味的看着门边,那唇红齿白一身轻纱华服地美少年,想必就是最近盛传的晋王新宠玉玲珑吧。
“你就是夜宵云?”那美少年抬手便用一块帕子捂住了鼻子,一脸尴尬地打量着莫忧与这间囚室。
“在下莫忧,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我……我没什么,我经过这里随便逛逛。”那少年想来也是入世未深不懂与人周旋,说谎也不会,哪有人随便逛逛便逛进地牢的?
“哦……那公子请便,在下要休息了。”虽然莫忧知道萧然不过拿他做幌子,可见着真人就这么大刺刺地站在他面前,心里终归不舒服,也不愿应酬,翻身便要睡倒。
“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礼,我家玉公子同你说话呢!”那玉玲珑未曾开口,他身边的小厮倒先急了起来。这个犯人好大的架子,难道不知道他家公子如今是晋王殿下心坎上的人,极有可能是未来的晋王偏妃吗?
“墨雨,休得无理。莫公子,奴家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玉玲珑见莫忧不理他,只得咬了咬牙采取了主动。
“哦?愿闻其详。”莫忧见这小倌虽一脸怯弱文秀,眉宇间却有一股坚毅之色,想来不满足他的好奇心他是不愿意走了,只得重又坐起来懒洋洋地看着他。
“奴家想知道,殿下是那样温柔和善的人,你为什么要害他?众人都说他原先是最疼你的。”
似乎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玉玲珑几乎是捂着胸口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莫忧心里不由有些不忍心,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上萧然啦,可惜……
“这是我与萧然之间的事,不劳公子操心。”
玉玲珑见莫忧态度冷漠,不经意间甚至直呼晋王的名字,或许也感觉他们之间的情分不同一般吧,原本就十分白皙的脸庞变得更苍白了几分。
“奴家明白了,打扰莫公子多时,还请见谅。”
“玉公子还是称我王妃比较合礼数,莫忧虽身在囹圄,但殿下毕竟不曾说过要休弃在下,你说是吧?”
“……是,王妃教导得是,奴家受教了。”
看着那美少年几乎是踉跄而去的背影,莫忧心里却没有一丝打击到情敌的快感。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这少年根本就算不上他的情敌吧,反而觉得他有些可怜。他提到萧然时那种恋慕渴望的眼神……他又怎么会看不懂呢,他自己不也是如此么?
萧然,他的萧然……
很快,在皇上派来的特使重大人的坚持下,罪妃莫忧被接出了地牢,晋王似乎摄于天子龙威,也只好“极不情愿”地将这位胆大包天的杀手侧妃接回府中,好茶好水伺候着。
“ 殿下喝多了,明日一早还要启程,早点回去歇着吧。”
大殿内,丝竹阵阵,熏香袅袅,几名千娇百媚的丽姬正在殿中央翩然起舞,风萧然拥着玉玲珑醉卧在上首的湘妃榻上,重影与尉迟云天等人分坐两边。重影见风萧然醉得实在太不像样了,再不出声只怕他就要与那小倌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那档子事来,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劝他回房。
这晋王实在无情,云大人刚从地牢里出来,他看也不去看一眼,就知道寻欢作乐眠花卧柳,看来皇上的担心完全是多余了,还特地让他来监视他们,看他们现在的情形,完全是势同水火不共戴天嘛,若当真需要人监视,那就是需要他看着他们不让他们立刻仇杀起来才是。
终于在众人几次三番的催促之后,晋王才迷迷糊糊的起身,扶着阿林朝房中走去。玉玲珑想要跟着,却被柳明源不着痕迹地拦了一把。
“殿下明日一早就要远行,玉公子还是体谅的好。”
“是,那玲珑也退下早做准备。”
玉玲珑这次没有退缩,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竟抬起头直视柳明源的眼睛。
他知道他们都瞧不起他,因为他是个做皮肉生意的。一条玉臂千人枕,有时候连他自己也瞧不起自己。可他又能如何?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又没有多少学识,活了十几年只学会了如何取悦男人,或许对他这种人来说,最好的归宿,就是从良,嫁给别的男人做男妾。
而如今,晋王就是他眼中的希望,他后半生的依靠,自然不会轻易就这么放手。
“你要随行?”柳明源忍不住抬高了声音。这次玩得太过火了吧,这家伙要是跟着,忧儿怎么可能原谅萧然,只怕还有他的好果子吃。
再说了,他的肚子已经两个月了,再过一个月就会现形,到时候还不把这一心想攀龙附凤的孩子给吓死?
没有人回答他,原来就在他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时候,玉玲珑早已扶了墨雨离去。
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期待与渴望,风萧然仍保持着一步三摇的酒醉姿态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直到确信已经无人跟踪,才立刻一溜烟地朝着主屋奔去。
在房门口急急地刹住了脚,里面还有灯光,那人还没有睡。
是在等他么?进去了该怎么面对他,怎么才能乞求他的原谅呢?
风萧然有些犹豫,伸出去推门的手又忍不住缩了回来。害得他受了这么多苦,从感情上到肉体上,都那么痛,他还会理睬他吗?
虽说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求的他的原谅,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到底从小就是人上人,哪里做过这样哄人的事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自处,怔怔地在门口站了约莫有半个时辰。
“还站着呢,脚不酸吗?”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那人竟笑意盈盈地站在眼前,一把将他拖入怀中,顺势踢上房门。
“忧儿?你……你不生我的气了吗?”看着眼前人那满是温柔怜惜的目光,风萧然有些置身梦中的错觉。
“气你什么?气你为了保住我把我打入大牢?气你夜夜到牢中探我自己不得休息?还是气你为了掩人耳目应把自己搞成个浪荡公子样,怀着身孕还喝这么多酒?”
莫忧板着脸说着,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风萧然抱上床,翻身压在他身上,一只手灵巧的探入他的衣襟,摸到了他的小腹上,似关心宝宝又更似挑逗地打着圈圈按摩着。

第59章行前缠绵
“萧然,别的我都不气,可你太不乖了,怎么能拿宝宝开玩笑呢,还带着他去抱美人,哼,看我怎么罚你。”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怕你出事……恩!你在做什么?”风萧然正要打叠起万千温言软语来安抚莫忧,谁知下身忽然一阵酥痒,原来那家伙的猴爪早已从他的腹部转战到了下面的幽幽丛草处,温热的手掌包裹着他原来并没有欲望的分身,来回婆娑着,揉弄着,很快,那里竞粗壮发热起来。
“殿下连日辛苦,臣妾来为殿下放松放松。”莫忧对于帮风萧然宽衣这种事自然是轻车熟路得很,两手轻轻一挥,眼前的人已经衣衫半褪,和上半身不着寸缕地裸露在他的眼前。床头的垂苏琉璃灯柔柔的照着,点点细碎光华掩映在他光洁莹润的身子上,竟像镀上了一层圣洁的银边,有股令人看不真切的迷离和诱惑。
“想我吗?”含住那人精致小巧的耳垂,莫忧忽然眼睛一阵发酸,声音也忍不住哽咽。这个他曾发誓要好好爱护的人,却一直在为他操心,为他付出,自他出现在他生命中的第一天起,就不曾停歇过。
“忧儿,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一想到你在牢里受累,我真的恨自己不能替你。对不起,我没用,我一直找不到那个给你中蛊的人,只有用这么个蠢办法来拖延时间。”
风萧然的吻毫无征兆地在莫忧的脸上点点落下,他几近疯狂地亲吻着他的眉,他的眼,似乎要把这些天的分离都补回来。
“谁说蠢了,我的萧然最厉害了,某人不是中计了吗?等我们回到帝都,自然有办法把那人找出来,如此能人,某人必然会留在身边。”
莫忧伸手紧紧环住眼前的人儿,两人就这么对视着,那抹嫣红欲滴的嘴唇如今就在方寸间,看得他移不开眼,可也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吧,他只是怯怯地轻轻触碰了一下,又迅速闪电般地弹开。
“怎么了?”美人王爷风目微睁嘴角含嗔的样子果然迷死人。
“萧然,真的是你吗?我可以亲你吗?”莫忧的手有些不确定地抚上他的脸,那熟悉的棱角,那熟悉的触感,近在眼前。
“傻瓜。”
风萧然轻笑着在他的脸蛋上大力的捏了一把,见莫忧吃痛地皱眉,才笑着抽回了手。
“这下可知道我是真的了?”
“嗯嗯,比珍珠还真!萧然……我饿了。”
“……我叫阿林给你弄点宵夜可好?”这会子竟然想到肚子饿?
“才不要,他弄的不好吃,我要……”
还没待风萧然自一阵错愕中回过神来,莫忧那淘气的唇早已深深地覆了上来,久违的甘洌滋味迅速充盈着他的口腔,那人充满活力的长舌步步探入,他早已有些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与他纠缠,与他共舞,直到他胸口闷得难受,才想起自己已经忘了呼吸。
“忧儿……忧儿……”风萧然从来不知道原来接吻也有这样大的魔力,他只觉得全身被文火闷炖着一般,越来越热,越来越热。渴求又压抑着的呻吟自紧密贴合的唇齿间凌乱传出,更添了几分妩媚趣致的味道。
“乖,萧然,想要就说出来,我都听你的。”他那点火的人还不省心,一只手托着风萧然不自觉间频频挺起的蜂腰支撑着,不让他太累,另一只手却早已穿入他的亵裤内点火,在大腿内侧间最敏感细嫩的地方反复流连,却就是不碰那最火热最急需抚慰的地方。
“你……”风萧然,见他使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可这床第间再怎么威风凛凛的怒视只怕也成了平添闺房情趣的娇嗔吧,能有多少威慑力呢?
“说嘛说嘛,我的好萧然,说你要我嘛!”莫忧显然不怕,继续扭股糖似得在他身上越缠越紧,在刚才的激吻中早已红肿发亮的嘴唇也不怀好意地凑到他耳边对着里面直吹气,手下自然更不放松,把个风萧然撩拨得几乎要崩溃,身子不断扭动着似乎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可肌肤摩擦间带来的阵阵快感又令他迷恋不已。
身为一个男人,却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辗转求欢,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令他忽然有点恨自己的身体对莫忧的挑逗所作出的迎合反应。
“我……我……我要睡觉,你滚开!”
风萧然这次是意外地倔强,那种话是打死也说不出口的,过去他可都是在上面的那个啊,自从和这处坏家伙在一起,就,就越来越沦陷了!才不要示弱,哼!
莫忧见他气鼓鼓地一把将他推开翻身朝里睡了,知道这次玩过火了,忙偃旗息可怜兮兮地贴了上去求饶,原来也是因为特别爱着他因为害羞而涨红了脸的模样,特别惊艳撩人,可也不敢真的惹他生气,气着了肚子里的宝宝可怎么好。
到底顾及着才两个月的身孕,柳明源说过头三个月不好妄动,因此两人虽十分情动倒也没有胆大妄为,莫忧自然是使劲浑身解数让风萧然舒服地释放了一把,自己去没敢劳动他,憋着悄悄溜进茅房解决去了……
回房后见床上那人已经拖着疲倦无比的身子趴在枕上沉沉睡去,蹑手蹑脚地躺到他身边,谁知他立刻翻身过来接住了他,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口中迷迷糊糊的唤了声忧儿,便又安心得睡得人事不知了。
在外人面前他就是所向披靡冷硬无比的惊鸿将军,可在他面前,他只需要做没有任何伪装的萧然,可以舒心的大笑,可以毫不设防的安然睡去。这些天他在牢里虽然环境清苦些,可又怎么比得上他日日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做戏苦?
虽然他不说,可他一回来就私下问过阿林,他说殿下最近日日都要服药,自然是太操心了的关系。原本可以远远地躲开是非圈,在浙西好好休养生息,如今为了他,却不得不再度回到那座充满肃杀阴霾的皇城。
当然,我莫忧何德何能,得知己如你。
难得琼瑶一回,偏偏还有人比他更琼瑶。一阵凄婉哀怨的洞箫声远远传来,如泣如诉,如痴如醉。
莫忧顿时一脸黑线,用脚指头猜也知道是谁,自然是那楚楚可怜的玉公子玲珑。忿忿地看着怀中的那兀自沉睡的脸,都是你惹得风流债,你倒睡的香。
忍不住伸手在他白里透红的俊逸脸庞上摸了摸,那人在睡梦中被人滋扰自是不悦,不由嘟囔了一句转身睡去,莫忧这才平衡了些,心情大好得搅着他向周公报道去了。
也许是地牢的破床板睡多了,再一次睡上这柔软舒服的大床,还挨着这么个朝思暮想的人儿,莫忧无比睡得香甜,一夜无梦到天亮。
“唔……嗯!”
听着窗外清脆的鸟叫蝉鸣,莫忧尽兴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翻身摸了摸身边,咦?已经空了,萧然这么早起来了,他竟一点没察觉。
光着脚打着哈欠下了床,刚走到屏风便,就被眼前的盛况下了一跳。
满屋子的人哪……
风萧然一身裁剪合身的锦缎华服,外罩一层薄如蝉翼的白色霞影纱袍,打开双臂临窗而立,似乎是在享受清晨的眼光与新鲜空气。那形象,啧啧,说玉树临风简直太凑合了,根本就是如同天人站在云端一般引人神往。
阿林站在他身后为他束发戴冠,一群丫头端着洗漱用具和各色衣饰整齐地一排排站着,等着阿林一一选用。
那正在为萧然整理着腰带的是谁?又是玉玲珑,大清早的就赶过来了,真当自己是晋王的姬妾了?莫忧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只见他恭恭敬敬地半跪着,一双纤手在他身前细细摆弄,一双眼睛却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他的脸,瞧那小脸红的,准是在心里吃他家美人的豆腐呢。
或许是昨夜太甜蜜了,莫忧一时竟忘记了假装,笑眯眯地走上前去一把从身后抱住那飘飘欲仙的人儿,把满屋的人都吓了一跳。
“放肆。你当你这几下还能骗到本王不成,如今是皇上要饶你,本王可不曾说过会饶了你,你要晓得分寸。”
风萧然的身子一僵,随即甩开了莫忧的手,指着他冷冷地说道,甚至一脸嫌恶地拍拍衣袖。
莫忧似乎有些措手不及,但眼内受伤的神色随即一闪而逝,转而代之的也是一脸冷漠。
“殿下教训的是,臣妾僭越了。”
“你知道就好。一会儿让叶儿陪着你,路上就随本王同乘吧,好歹有个王妃的样子,那重大人似乎对你多有关怀,本王也不想有一句半句坏话传到皇上耳朵里,你知道怎么做吗?”
“臣妾晓得。殿下对臣妾是极好的,重大人问起,臣妾也是这么说。”萧然果然厉害,随随便便几句话就给了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与他同坐一辆马车,这一路不用分开了,真好。
“很好,玲珑,委屈你与柳大哥一辆车吧,到了京里本王自然好好补偿你。”风萧然冷漠的眼神在看向玲珑时瞬间软化,几乎柔情得可以滴下水来。一只不规矩的手轻佻地托起那美人的下巴,玉玲珑自然毫无抵抗力地含羞点头。
莫忧郁郁地看着他家亲亲老婆在他面前红杏出墙拈花惹草,真恨不得一把将他拖回怀里好好找一顿屁股。刚刚还夸他来着,这么快就学坏了,瞧那调戏别人的样子,十足流氓像。
长亭插嘴:这流氓像还不都跟你学的啊?
莫忧更郁郁地反击:闭嘴,你是主角还是我是主角!

60六十章:怀胎疑云
离开王府时日头已经老高,莫忧和叶儿缓缓地跟着人群走着,远远地望着最前方那抹绛红色的身影,直至他一闪身消失在了视线中,才愣愣地回了神。
“殿下既让公子同乘马车,公子为何不跟在殿下身边?”叶儿见莫忧眼中明明满是对晋王的迷恋与不舍,忍不住问道。
“跟上去自取其辱不成?谁不知道晋王厌弃王妃?”
突兀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两人转身一看,竟是重影。
“云大人,小的来迟,让你受苦了。”
重影看着莫忧用唇语悄悄说道,莫忧淡淡一笑,没想道这小子倒还有几分良心,有点战友情谊,以后或许还能用上他。
柳明源带着几个小厮风风火火地一箱箱往车上搬药材,玉玲珑带着墨雨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看着。
“柳先生,这包东西我用油布裹了好几层才放到箱子里的,外头也用蜡封住了,这样成吗?”
“恩,行了,放在最里头吧,不可跟殿下他们那边的药材混放。”
“是了。”
看着柳明源转身去查点其他药材,玉玲珑不经意地拉住了那个适才与他对话的小厮,冲着他就是千娇百媚地一笑:“这位小哥,我问一句,那箱子里是什么药材那么紧要?”
那小厮哪里见过玉玲珑这样天仙般的人物,又对他这样和颜悦色笑意融融,登时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软没了,凑上去巴结地说道:“玉公子有所不知,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就是一包麝香。”
“公子,这柳先生也忒神神叨叨的,不过一包麝香嘛,至于跟砒霜似的藏着掖着吗?”
至背人处,墨雨忍不住犯了嘀咕。
“墨雨,你们大夜国是不是传说有一种离人,能以男子之身怀孕?”
“确有此事,也并不稀奇。公子你来自东海的星瀚国,所以不知道原委。离人在我国多是贵族之后,不过数量极少,如果一生做个男人不孕育子女,是没人能看出来的。不过据说离人大多容貌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呢。”
墨雨见主子听得兴起,不由越发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说了起来。
“这么说来,多半如此了……”玉玲珑沉吟了一番,附唇在墨雨耳边说了几句。
“什么?公子怀疑王妃是离人,而且已经有了身孕?”墨雨的眼睛立刻瞪得铜铃那么大。
“若不是那人有了身孕,殿下为何容他待罪之身还留在身边?适才那姓柳的也说要将麝香与殿下那边的药材分开放,麝香最是破胎气的东西,照理说都是男人,怕它做什么?”
玉玲珑心中此事已经有了计较,却不知他所认为的真相与真正的真相早已背道而驰,相去甚远。
大队在路上这么一走就是十来天。古时的六月就是现代的七月了,七月流火,自然天气是够热的。在王府时高墙厚瓦地方极大,还不太觉得,如今窝在空间有限的一辆马车里,大日头底下行进着,自然就知道滋味了。
“萧然,这酸梅汤是个收敛的东西,喝多了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你少喝点。”
通往帝都的官道上,一条长长的车队正缓速前进。车队正中间最显眼的是一辆做工极考究的朱漆顶子八匹马大车,里面坐着的正是晋王与晋王侧妃。
车帘在层层绛红色流苏下密密地垂着,谁也想不到他们英明神武喜怒不形于色的晋王殿下如今正歪在榻上无赖地缠着他的王妃讨一碗冰镇酸梅汤。
有了身子的人比较体温高很怕热,原本孕吐就不曾完全停歇,又坐在这颠个不歇的马车上,自然是不好受。
如今一向衣着精致讲究的他也顾不上那许多了,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缎子长袍,衣带松松垮垮地系了,前襟随意敞开,一只手偷偷摸摸就要溜到案边的冰碗上去,却被莫忧啪地一下打落。
“我热。”绷着脸听完莫忧苦口婆心的劝说,风潇然完全不为所动,固执地两眼放光地瞅着那冰碗里清透冰凉的液体,从齿缝间挤出了两个字。
“乖,我这不是给你扇着嘛,喝点凉开水吧,不能老喝冰的。”莫忧一手一把大团扇,满脸大汗地左右开弓扇着,但这毒日底下午后的温度在那,怎么扇也还是热啊,好怀念空调,给把电风扇也成哪!
“我不,我还是热。”风萧然不依不饶,半张着嘴大口喘着气,淡色的嘴唇在一張一翕间竟格外有了血色,原本莹润透白的脸蛋也因燥热而阵阵发红,加之衣衫零落乌发低垂,竟生生看得莫忧血脉贲张,直吞口水。
好可怜,天天美人在抱,却只能看,不能吃……
“要不,我来给你去去火怎样?”
贼笑着腻到美人身边,莫忧轻轻撩起他垂落在胸前的发丝朝后拨了拨,细白瓷般的脖颈和小巧的锁骨立刻露了出来。
风萧然正浑身热的发烫烦躁莫名,哪里还有心思缠绵,一把将这色狼推开,随手抓起被莫忧扔在榻上的团扇大力地扇了起来。
“呃……”两人正闹着,风萧然忽然眉头一皱,一手紧紧按在腹部。
“怎么,又疼了?”这可怎么好,在家还好好的,出来了三天两头肚子疼,还是叫柳大哥来瞧瞧吧。”
莫忧见他剑眉紧蹙,额上立刻冒出了点点汗珠,吓得忙扶着他躺下,伸手在他微微隆起的腹上轻柔地抚摸着。说也奇怪,不过才两个多月,从浙西出发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竟已经有些显怀了,这孩子将来不会是个巨婴吧。
“不用,疼一阵就好了,前几天也是如此,何必惊动柳兄。如今在路上,还是安分歇的好,不可大意了让别人起疑心。”
“启禀殿下,前面就是本省境内最大的驿站,过了此处前边会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好的下处了。尉迟将军请殿下的示下,是否在此处休息打尖?”
“好,叫人多弄点冰块。”
阿林的声音在车门外响起,马车也停了下来。风萧然此时已经疼得好些了,抬腿想下车,又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停住,刚有些兴奋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怎么了?”莫忧见他犹豫,便轻轻自身后抱着他腻歪,心里仍想着正好到房里歇下可以叫柳明源好好给他检查一番。
“看我这样子,怎么出去!”风萧然有些懊恼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如今夏衫单薄,行动间衣衫贴在身上,一眼就能看出那不一般的地方来。|
莫忧思索了片刻,随即朝着车外喊道:“阿林,殿下一路颠簸累坏了,你去叫人把房间收拾妥当,殿下直接回房用膳,全部人都好好歇息,明日一早再走。”
“是。”阿林会意而去,很快便把大队人马都安排入座吃饭,趁着门前空落无人的当口,莫忧拿了件罩衣随意地给风萧然披了,抱着他快速奔向楼上的厢房。
终于在清凉通透的房中坐定,叶儿又陪着柳明源跑腿去了,因本就避着人,所以只有阿林一个人在跟前伺候,忙前忙后收拾布菜。莫忧自然眼里只有他的亲亲美人老婆,忙不迭地拣了张最宽大的椅子扶他坐好,见他一手撑着后腰,知道必是在车上窝久了腰酸,忙体贴地给他揉着。
“还疼吗?”
“我哪里就这么胖了,那张椅子坐不下?”风萧然摇着头有些失笑的斜睨了他一眼,指了指身边的椅子。
“不是,你哪里胖,这么匀称的身材还说胖。没见那张椅子破嘛,瞧,椅背上的牙子都蹭坏了,不稳不稳。”
阿林一边摆筷子一边听着莫忧的歪理,忍不住抿嘴直笑:“王妃就是好心思。”
“那是那是。”莫忧倒也不难为情,一边仔细地给风萧然揉着,一边看向桌上已经摆好的小菜。”
清蒸鲤鱼,芙蓉鸡丁,云腿豆腐,还有一碟叫不上名字的绿叶菜,外加一碗蘑菇汤,两碗碧莹莹的粳米饭,十里飘香。
哇,这驿站的厨子难道在晋王府干过?做的菜清淡漂亮,最合风萧然的心意。
刚要出口赞叹,风萧然已经蹙眉问了起来:“怎么搞的,整这么素王妃怎么吃得下去?”
“殿下,如今王妃是待罪之身,谁还会费心思讨好他呀。”阿林见风萧然扳起脸来,忙弯下腰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阿林说的对,我没事,一会叫阿林去厨房给我偷两个鸡腿吃就是了。来,这汤看着就鲜,你闷了一路没吃上什么好东西,快尝尝。”
莫忧见他又要发怒,心想着孕夫果然是脾气大哪,以前哪见他为吃饭这种事上过心。
风萧然也确实有些饿了,见莫忧戚了碗汤端到自己面前,又小心翼翼地吹了,自己也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便不再做声默默地就着汤匙抿了一口,果然清香无比。
“不错吧,来,再尝尝这个。”
莫忧见风萧然吃得有味,便只顾着往他碗里夹菜,一会功夫那碗就堆得小山一般高了,还一面凑趣地笑道:“今天该好好赏赏这厨子,做的菜都这么合我们殿下的口味。”
“雕虫小技殿下喜欢就好,不敢讨赏。”
清越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三人别过头去一看,只见玉玲珑俏生生地站在门边,只望着风萧然含情脉脉地盈盈而笑。

第六十一章
“这些菜都是你做的?”莫忧见玉玲珑出现,刚放进嘴里的一口豆腐变得好似鱼刺般如鲠在喉,吞下又有些不爽,吐出又不大好意思。
“是啊,我们公子特地天没亮就起身快马先赶到了这里,精心准备了一上午呢。慢说这顿饭菜,这些日子在路上殿下与王妃日日喝的香茶贵妃酿,也是我们公子亲手烹制。”
没待玉玲珑开口,墨雨已经抢着说了出来。莫忧这是开始深刻明白为什么古装剧里的小姐们都要有个伶牙俐齿的丫鬟跟在身边了,小姐不好意思说的话,或者小姐想通过别人的嘴说出的话,都可以由这个丫鬟来说。比如崔莺莺身边的红娘,比如说白娘子身边的小青。
“玉公子对殿下的心思,真让本王妃惭愧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去,殿下你说是不是?”
趁机挪揄风萧然几句,原想看看他尴尬的样子,谁知他却处之泰然地坐在桌边继续不紧不慢地吃着,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压根没打算加入他们的对话。
“王妃严重了,玲珑出身卑微什么也不懂,只会做些小事伺候王爷。今日天气燥热,玲珑已经安排了金银花温汤为殿下浸浴,以解暑气。”
玉玲珑不卑不亢地说着,左手微微一摆,早有几个小厮有条不紊地抬了木桶进来,莫忧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微笑,却在桌下紧紧捉住风萧然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原来他都伺候过你沐浴了,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压低了喉咙咬牙切齿,那声音好似从牙缝中好不容易才挤出来一般。风萧然只做不知,放下筷子看着玉玲珑笑了笑说道:“还是你最知道本王的心思。确实想好好泡一泡,你今日辛苦了,回去歇着吧,这里让他伺候。”
说着冷冷的目光扫过莫忧笑的有些僵硬的脸,莫忧故作矜持地低下了头,叫你装,居然让那娘娘腔帮你洗澡,哼,看我一会怎么治你。
还是阿林有眼色,总算半推半请地拉着玉玲珑出了门,那美人仍不忘回头一脸痴缠地看了风萧然几眼,气的莫忧牙都疼了。
恨恨地看着房门紧闭了,回头再看那始作俑者,竟已经没事人一般绕到帘后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了。
“你这是做什么?”风萧然正喜滋滋地回味着莫忧吃醋的神情,只觉身子一轻,那家伙一张大黑脸已经凑到了眼前。
“说,你们到底亲密到了什么程度?你倒是做戏呢,我看那多情的玉公子可是十足得戏假情真哦。”
莫忧半假半真地说着,一边抱着风萧然步入桶中,让他坐在自己的膝上。这木桶本就是供一人沐浴用的,虽十分宽大,但如今两个人挤在里面自然就局促了许多,这正合了莫忧的鬼心思,正好和他家美人萧然好好耳鬓厮磨亲密一番。
“你想哪儿去了,他不过是伺候我穿过一回衣服,不,是袍子,里头的亵衣都是阿林穿好的。他是什么人,哪里容得他为所欲为了,他那是故意误导你呢,我们聪明一世的王妃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莫忧自然听出风萧然语气中的戏谑,也不管,好不容易有机会一亲芳泽自然不能错过,一把拉过对方的手放在心口大声说道:“谁知道你们俩究竟是谁骗人呢,反正我受伤了受伤了受伤了!”
风萧然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耍无赖的少年,明明知道他只是在撒娇,偏偏还是觉得心里有一处地方软成了一片,软的发慌发痛,似乎急需什么去填满,忍不住向他凑近了些,微微一笑间,双唇已经被另一双火热柔软的唇擒获,水中热气升腾,一片氤氲的雾气似乎也湿润了他们的心,他们的眼,使两人都在这温馨时刻格外情动。
有别于平日里的激情似火,今日的莫忧似乎带着一种格外小心翼翼的温柔,他闭上眼忘情地轻啃着对方润泽的双唇,吸吮着他口中丰沛的蜜汁,一条灵舌轻巧地深入他的口腔内,在每一处细细扫过,体贴着眷顾着对方口中的每一个敏感点。
风萧然被这一个充满诱惑与暗示的吻彻底俘虏了,不自觉中仰着头回吻了他,后颈上扬形成一条完美的弧线,一双手臂也极自然地绕上了他的肩头。
莫忧的手灵巧地游走在他的身上,各处抚摸逗弄着,那略带薄茧的掌心恰到好处的婆娑着他滚烫的肌肤,令他忍不住渴求更多更深的抚慰。
“唔……忧儿……唔……我好难受……”当那四处点火的手最终停留在他两腿间最敏感的地方反复揉搓挤压时,他忍不住轻哼出声,唇中的热气喷洒在莫忧近在咫尺的脸上,温热而潮湿,带着一丝暧昧而甜腻的味道。
“嗯,再忍一忍,萧然,马上就会舒服了。”莫忧并不敢急进,一丝不苟地做着前戏,虽然成心是想一口将他的美人老婆吃干抹净,再也没有功夫去想别的男人,但总是要顾及他现在的身子,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风萧然几句诱惑力地身体一丝不挂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莫忧早就春心荡漾了……下腹的热情火烧火燎,那早已粗壮起来的分身也肿胀发痛莫名,偏偏那怀中人并不领情,还不知死活地蠕动着身躯,因有孕而变得比以前更为丰润的臀部不断与那滚烫的硬物摩擦着,更刺激了莫忧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很快,两人的脸上、肩上俱已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此时风萧然早已晕乎乎地任莫忧抱着骑坐在他腿上,背部紧紧靠在桶壁上,胸前的一点玉珠被对方动情地含住,反复吮吸舔舐,柔软濡湿的舌头时不时轻轻扫过乳尖行那最为敏感的一点,另一边也被他用手小心伺候着,一时以食指和拇指捏住细细揉搓,一时又以指腹按住打着圈圈。
莫忧的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在他柔软的后腰上揉抚了一阵之后随即辗转游移至那根也早已肿胀坚挺抵在自己腹部的玉茎之上,轻轻用指尖揉掐着那顶端一点最细嫩最柔软的小孔周围。
“忧儿,我好热,恩……别,别碰那里……恩……”
“萧然,是这里么?这里最舒服对不对?”
莫忧松开在他胸前开垦伺弄的手,一把搅住他早已软得不行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那早已被整治得红艳欲滴悄然挺立的小柱子立时一轻,却因为失去了爱人的抚弄而格外显得楚楚可怜的孤单。
“嗯……嗯!忧儿,我……”风萧然在他的上下夹攻下几乎语不成调,下体的米雪一阵空虚发痛,酥痒难耐,令他忍不住夹紧了大腿。
莫忧自然感觉到了爱人身体的变化,知道时候到了,轻笑着扯过一块浴巾随意地包裹住了风萧然的身子,一把抱起他就朝床上走去。
风萧然半闭着凤目侧卧于枕边,睁开眼一看,咦?竟一转眼就不见了莫忧的身影。直至股间一阵湿热而酣畅淋漓的快感传来,他才大吃一惊回过神来,忧儿……他竟埋首于他的身后,仔细的用唇舌为他抚慰着那空痛的密穴。
“忧儿……别!快起来,那里脏……”
他真的有些窘迫了,虽然对方是他最亲密的爱人,可那种地方……他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羞怯。
莫忧并不理会他,伸手按住了他不断扭动的身子,轻轻在他有些鼓胀隆起的腹部揉抚着,安慰着,旋即又转向搓弄他那高高挺立的分身。或许这也是离人与男人的差距吧,动情时那娇嫩柔软的密穴中竟会不自觉地流出晶莹的蜜露,越是逗弄,就越流越多,温热地滋润着已经充分准备好了穴口。
灵巧的舌尖似试探安抚地模仿着男根在那早已湿漉漉的花穴中做着抽插动作,风萧然浑身颤栗着挺起腰身,那自两腿根部传来瞬间弥漫至全身的极度快感,令他忍不住根根揪住了身下的锦缎,间或发出一两声破碎而暧昧的呻吟。
体内积聚的火热愈演愈烈,他弓起身子闷哼了一声,一道白浊急射而出,无声地落在鲜红的床单上。
“你坏哦,都不等我。”
莫忧轻轻搬过风萧然的身子,利落地翻身覆在他身上,三根手指早已不知不觉地探入那温热潮湿地密穴,被紧致而急切地包裹着。
“唔……进来吧,我受不了了……”风萧然白皙而透着阵阵红晕的侧脸在软枕上婆娑着,凤目紧闭,羽扇般浓密撩人的睫毛微微颤抖,如同一只柔软的小手般轻轻在莫忧心头搔过,惹得他心痒难耐,心动莫名,心跳加速,心肌梗塞……
“啊!”
隐忍了多时的肿胀毫无预兆地进入了那空虚而急待抚慰的甬道,两人皆满足地低吼了出声,紧接着一浪接一浪的冲击快感,随着莫忧激情而有分寸的律动滚滚而来。
“唔……唔!啊……那里……那里!”那火热调皮的东西对这温暖紧窄的甬道再熟悉不过,每一下皆恰到好处地撞击在他最敏感最渴求触碰的地方,惹得那身下的人早已接近崩溃的边缘,终于在癫狂的欲海中放弃了挣扎,也早已忘记了什么羞耻内敛的大义,一声接一声地呻吟浪叫了出来。
“萧然,你好可爱。咬我,再咬紧些……”莫忧肿胀的分身被那紧致的小穴咬的死紧,阵阵律动惹出了更多甜美的蜜露,撞击间甚至产生了丝丝水清的声音,淫靡而妩媚,荡漾在这夏日午后静谧的闺房之中。
“恩……啊!”不知这单调却能诱惑死人的律动又持续了多久,莫忧终于满足地释放了出来,而身下那辗转承欢娇喘连连的人儿,竟也在快意的巅峰中又一次解脱,温热地液体尽数喷在莫忧性感结实的小腹上,而这刚才还因快感来的太剧烈而哀嚎连连的人儿,竟又一次没用而幸福地晕厥了过去。
“儿子,看你爹爹多会躲懒,总让老爸收拾残局。”
莫忧宠溺地摸了摸他温厚的小腹,调皮地跟儿子来了句甜蜜的抱怨,随即打来温水细细地给他家亲亲老婆擦洗着,那刚刚欢爱过的地方还是很柔软,有些红肿微张着,莫忧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在里面轻轻搅动,带出了几缕白浊的液体,一边望着那淡粉的小口发愣,心里不由犯起愁来。
离人并没有女人的器官,生产的通道也就是这曾经燕好的地方,听说女人生产时那里会打开到十指的宽度,可这后穴能撑到那么大吗?才两个多月的肚子已经显怀了,万一婴儿过大,那萧然生产的时候会不会有危险?

62六十二章;贵妃酿之谜
这日的夜似乎特别静谧,远远传来若隐若现的蛙叫声,却使四周更显得安静的有些诡异。
玉玲珑端坐梳妆台前不紧不慢地梳理着头发,一双明眸却并没有落在对面的镜子上。
“公子,果然不出您所料,刚才阿林慌慌张张地来把刘先生请走了!”
墨雨鬼鬼祟祟地进了屋从今天饷午大家落脚这个驿站之后,他便一直留心着刘明源的动态。
当然,这是他家神机妙算的公子的意思。
“做的好。看来我并没有猜错,那贱人真的是离人。”
玉玲珑赞赏地冲着墨雨嫣然一笑,墨雨立刻昏了头似的满脸通红起来。他家公子的容颜真是举世无双,那王妃虽然是个绝色的人物,在他看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内院深处的二楼厢房内,烛影微晃,气氛凝重。
“嗯?????????呃??????????”
风萧然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一只手紧紧按住腹部,身体忍不住辗转翻动以缓解腰腹部的坠痛。额角冷汗泠泠,紧紧抿住的唇瓣间时而会挡不住的溢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莫忧坐在他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吻着,耸起的双肩却忍不住颤抖的厉害。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莽撞了。”
此时的他见眼前的人这般痛苦受罪,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算了。
中午的缠绵过后那人便一直昏昏欲睡,莫忧见他累了,也不打扰他,便坐在房里看了会书陪着他。到了半晚时分眼看就要用晚饭了,这才不由得轻轻拍了拍他尢自沉睡的的脸将他唤醒。
风萧然经历了中午的激情之后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慵懒满足,饱饱的睡了一觉之后原本心情不太好,谁知才一起床就被腹部突然暴起的一阵急痛打击得直不起腰来。
莫忧适时的抱住了他,这才发现刚才他睡过的床铺上已经一片血渍??????
“不对啊伦理说不是那么回事,照殿下的脉象来看应该是吃了什么过热活血的孕夫避忌之物引起腹痛,出血,和你没关系。”
虽然刘明源看着莫忧那张总是很欠揍的小脸如今垮成一团感很过瘾,但还是很有职业操守地说出了风萧然见红的真正原因。这些天他万事小心,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
“柳大哥,你先别想那些了,有什么药能让他现在就好受些吗?”
莫忧见风萧然已经忍不住将脸埋入枕中,一只手也挣脱了他的掌心狠狠地板着床沿恨不得将指甲嵌入木板里,就知道他是实在疼得厉害了,心里一阵乱疼,只得紧紧将他搂住。伸手在他有些发硬发胀的的腹部和后腰处反复地揉抚着,以缓解他的痛楚。
“叶儿已经在煎药了,服下后应该会好许多。所幸殿下这次怀胎保养的甚好,胎儿很稳,眼下算是保住了,殿下也请放宽心。只是明日怕是走不成了,得好好卧床休养几天才行。”
柳明源知道风萧然行军打仗多年是个极能忍耐吃苦的人,眼下他最担心的到并不是他挨不住身上的痛,而是接下来的行程。
“不行,明天一定要按原计划起程,如果规定的时间内到不了帝都,只怕是给了他一个好借口送我们上路了。”
风萧然依在莫忧的肩窝有气无力地说着,语气却非常的坚决。他果然和柳明源想到了一处。
“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别尽想着这些真政治问题,也为你自己的身体和我们的孩子想想!”
莫忧明明感觉到怀中人柔软的身躯因疼痛而不断的打着寒颤,重穿越以来是对这个世界的不满突然排山倒海的扑面而来,竟一时忍不住狠狠地冲他了一句。
沉默
三个人都没有在言语,似有一只隐形的手掌死命地捂住他们的嘴一般,各自满腹的心里话却无从分说。
风萧然在莫忧的怒吼下身子微微一僵,却并没有发作,只是轻轻推开他揽在腰间的手,转身朝着里侧睡下,留给他一个平静的背影。柳明源凌厉的目光却不放过他,只是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瞪了他一眼,那表情分明在说,赶着回帝都这都是为了谁。
心知自己说错了话,确实在恼恨那人一点也不知爱惜自己,莫忧想伸出手将他重新拉入怀中,却发现自己的手第一次如有千斤重般举不起来。
“王妃与刘先生忙了半日,一定口渴了吧,喝口茶歇歇吧。”
阿林总是这么善解人意。适时的端来了两杯贵妃酿。
“这真是那玉玲珑亲手调配的?”
莫忧浅尝了一口,突然想起墨雨中午说的话。这玉玲珑可真够厉害的,不知不觉地渗透进他们夫夫之间的生活,自己竟喝了它半个月的茶还蒙在鼓里,还好他不是他的仇人,否则每天下点慢性毒药毒死他都有可能。
慢性毒药??
莫忧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仔细地看着手中只剩下半盏的茶盅,轻轻摇晃着,转动着,很快那白瓷杯壁上面留下了点点朱红色的碎屑,似乎是什么东西不曾溶解似的。
又细细地抿了一口,将茶水含在唇齿间慢慢回味,那味道??????是什么味道呢?
“是桂圆!”
坐在他对面的柳明源见他这一连串怪异的举动,似乎也有所启发,举杯凑到鼻尖仔细的嗅了嗅立刻惊呼出声。
此情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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