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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太师寿宴

书籍名:《冷草咸池》    作者: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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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太师的寿辰正好在皇帝之后两天,今年是他五十大寿,五十而知天命,这个寿辰算是很重要的。
  皇帝特赐他可以大肆操办一场,于是廉太师也没有客气,文武百官大多都拿到了请柬。
  
  华灯初上,太师府热闹非凡,到处是缭绕的红色薄纱,红色的灯笼纸上是大大的寿字。
  十四的圆月散出的清辉笼罩了整个世界,太师府人流涌动,宾客们笑语欢声,给太师祝寿,同同僚应酬,仆人们忙碌地穿梭其中。
  太师作为朝中元老,再加廉家在承国的地位和势力,即使是皇帝本也应该亲自来恭贺一番。此次皇帝虽没有亲自来,也派了贴身太监送来了贺礼。
  别的客人送的都是奇珍异宝,古玩书画,灵药芝草之类。
  热闹的气氛里,楚岫心里丝毫不好受,不仅因为前两天和皇帝间的那点事,也因为就是这个太师府,是他到这个世界最开始所待的地方,而那些记忆实在不是什么好回忆。
  这几年来,楚岫虽和太师没见过多少面,但每次对面,他都能从太师的压抑的眼里感觉到憎恨。楚岫虽每次都和颜悦色一副下官和晚辈的姿态躬身行礼,心里其实也相当不好受,毕竟是这个人毁了原来的楚岫,但是也是这个人成全了他。
  
  楚岫送了一副书画,唱礼说道,自己亲自为太师寿宴书画了一副画送于太师。
  楚岫的书画在承国还算值钱,因为毕竟皇帝都收他的字画做礼物,还珍爱异常。
  
  太师坐于上座,红光满面,早年他曾入过军锻炼,升值后才入朝任职,之后由于支持现在皇帝登基,是那时坚定的太子派,又为人圆滑有手段,一直以来平步青云,步步高升坐到了现在的太师之位。
  而他的四个儿子,除了大儿子不务正业外,其余三个儿子都很争气,或在军中磨炼,或在六部为官。
  这个五十岁的男人看起来并不老,身体挺拔硬朗,国字脸,高鼻梁,目光尖锐有神,说老当益壮正是好年华也不为过。
  
  楚岫将画自己呈了上去,他毕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说不定还是皇帝的枕边人,太师也不好搏他的面,笑哈哈地接过画便要看易大人的墨宝。
  卷轴还没完全打开,廉太师脸上的笑容就敛住了,沉沉地有些压抑。
  他把画收起来,展了脸色,又笑道:易大人一笔墨宝果真不俗,老夫能得一副,颇为欣喜,甚是有幸。
  
  虽然大家都想看易大人送的那副墨宝到底是什么样,但太师收得快,又自己拿着,之后借身体突然不爽利回房先歇会儿,画也被他拿走了。大家问楚岫画中是什么,楚岫笑着答曰,青松不老。大家也就没兴趣再问。
  
  楚岫被廉太师送进宫,他之后想了很多事,觉得当初被廉太师所劫有很多漏洞,他不得不猜测廉太师是故意等着劫他,故意将他送进宫,很大可能静姨也是被他劫持关押起来了。楚岫这几年一直关注廉太师府动静,还请人来探查过,但都没有什么结果。
  廉太师刚才看到那副画有易蕤之的画脸色大变,便肯定了楚岫所想,廉太师应该还没忘记画中人,并且还有很深的印象。
  楚岫觉得自己也许就是和画中人太像了,所以才遭廉太师憎恨的。
  
  酒宴还没开始,楚岫和几个相熟的同僚说了些话,便有人来请他。
  由于月朗星稀,天气晴好,酒宴是在太师府的前院院子里进行,绿树婷植,繁花开放,花香酒香香风阵阵,歌姬舞姬在台上表演,一派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之景。
  
  楚岫随着带路的老仆一路往太师府后院行去,祁锋一直跟着他,到了一个月亮门,老仆说祁锋不能跟着进去。
  祁锋站着不动,有楚岫到哪里他跟到哪里之势,楚岫对祁锋笑了一下,说道,“我正好有些冷,你去把我的披风拿来在这里等我吧。”
  祁锋看楚岫给他打眼色,便受命离开了。
  
  过了月亮门,后面便是太师府的后院,是府里女眷所居之地,还有府里见不得光的处所也在这片地方,比如楚岫刚到这个世界所待的地牢还有养伤所住的院子。
  太师府的后院里遍种桃树,一路的路边、院子墙角、假山旁、小池旁,一片一片的全是桃树,其实琼英原来并没有这么多桃树,是先皇的易贵妃喜欢,所以皇宫里种了很多,民间跟风也就种了,没想到这样最后把琼英变成了一座桃树城。城里的绿化树木多半是桃树,还形成了桃溪这样的特色景象和文化。
  
  楚岫在早先就调查好了太师府的地图,知道现在所去的地方是太师的居所,据说那里是太师府的禁地,太师在那里书房卧室一体化,没有准许谁都不许进。
  楚岫原来以为里面有猫腻,曾经花钱让高手去探察过,但没有发现异常。
  
  “沈伯,父亲正在书房等呢。易大人,有礼了!”一个身穿赭红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从前方过来,看到老仆和楚岫便停下来打招呼。
  
  楚岫微笑道,“大公子客气了!”
  
  这里是庭园里的空地,旁边巨大的矮缸里种着荷花,荷花还没开,嫩绿的叶子长得茂盛。
  月亮的银辉洒在楚岫身上,白色的锦袍上袖子领口下摆上银线绣的兰花在光下反射着流光,紧收的腰身,衬着他修长的身形,姣好的脸在月光里仿佛本身就是光源,散发出清冷又魅人的气息。
  
  太师府大公子廉湗本就断袖之癖严重,再加上对楚岫别有情怀,此时看楚岫对自己笑,那虽是客气的笑,他也觉得别有幽情,便对沈伯道,“我有话和易大人说,你先到前面等等。”
  接收到廉湗暧昧的眼神,楚岫眼神深了很多,脸上仍是客气的笑,道, “不知太师大人有何事,这么热闹的日子前面的客人都在等,他却要单独见我?”
  
  “楚岫,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对你恋恋不忘,没想到过了五年,你倒越长越美。我想你心都想痛了,我本是要去找你的,只是没想到皇帝把你占着,父亲把我管着,这么久都没有机会。”廉湗一个已过而立的男子,家中娶的正妻撇在一边,倒是养了不知多少个娈童,还喜欢在外面乱搞,即使在路上遇到个长得清秀的,他看着喜欢上了,也会将人弄回府,因此不知道让太师为他善后擦了多少次屁股。若别人说到断袖,定会将他的例子拿来好好说笑一番,最开始太师是不管他的,这几年不知怎么对他严厉起来,一律不准他再到外面乱来,这样琼英城里倒是平静了不少。
  
  楚岫听他这么说,心里气得冒火,不过,脸上笑倒更柔了,“大公子这么说,可叫我怎么承得起你的情。太师找我有事,我还是先去了。”
  
  “那个老东西没对你安好心,不要去了,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廉湗相貌堂堂,不说话倒是一副气派的正值公子样,不过,一说话就显出一副舔色的馋样,他抓住楚岫的手轻轻揉摸。
  
  楚岫手被廉湗捉住,心里直犯恶心,把手抽出来,说道,“太师大人以正直严厉闻名当朝,能对我安什么心,你快放开,我还是先去拜见。”
  
  廉湗脸色变了一下,语气愤愤,“我就见他有一次摸着一张画像里的人眼神缠绵不已,连我进了房间他都没发现,”廉湗说到这里,将嘴凑到楚岫耳边去说,“你知道那画里是谁吗,呵呵,那里面是你!”
  看到楚岫惊讶的神情,他又笑了,“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也做这种事!他自己就是个断袖,还来管我!”
  “你还是不要去了,即使你是皇帝的东西,他碰了,皇帝也不能不卖他面子。”廉湗神情轻佻,“我想你这么久了,和哥哥走吧!”
  
  楚岫眼神又深了几分,脸上仍然笑容不变,道,“说起哥哥,说不定你还真是我哥哥!太师大人舔犊情深,我又是无父无母,今日太师见我,我正要问此事来着!”
  
  楚岫笑得一脸灿烂,转过身走了。
  
  廉湗听楚岫这么说,看向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倒像塞了个大石头般不好受起来。
  说起来,他父亲开始管他,是在他那次春游会上见了楚岫回来,以后喜欢的孩子或少年就不自觉要带上几分楚岫的影子,他父亲应是发现了这个,所以就对他限制。
  说不定还真如楚岫所说,他父亲在外风流,留了这么个种。
  月亮在廉湗脸上留下的阴影,让他的脸看起来有几分阴沉,不过,片刻,他又兀自笑开了,说道,“既然都被皇帝玩弄了,和哥哥有一腿能怎样!”
  


番外——楚岫的主动(一)

  秦月远在千里之外,让人送了酒来,这酒叫葡萄酒,说是很远的地方的果酒,自己喝了不错,一定要老远送来让楚岫尝尝。
  楚岫看了秦月送来的那封信,再看地方送来的折子的时候,便开始将那酒当成茶一杯一杯地喝起来。
  
  莫宇昊看着心里不舒服,但也没办法劝阻,自己也尝了那酒,觉得味淡,便由着楚岫一个劲地喝了一壶。
  当莫宇昊再抬起头来看楚岫的时候,楚岫手上的折子已经散在了案上,人倾在案上,一手撑着下巴正看着自己,脸上已经有了晕红,眼神幽幽的,一层水在里面蒙着。
  
  莫宇昊走过去,轻触了他的脸,问道,“怎么了?”
  楚岫一语不发,一把将莫宇昊的腰抱住,脸埋在莫宇昊身上不起来了。
  莫宇昊看楚岫是有些醉了,便将他拉开,推开了椅子,一把将楚岫抱起来,楚岫的脸靠在他肩上,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将他看着,水光潋滟里是说不出的专注,专注里却带着痛苦。
  “你想睡了么,那去洗洗就睡吧!”莫宇昊将楚岫抱着往后殿走,出了门,几个贴身的太监宫女便就跟着伺候。
  
  将楚岫放在床上的时候,楚岫的眼已经半闭上了。
  莫宇昊吩咐人去将沐浴的一切备好,转过身就见楚岫扯了被子轻蹭着身子。
  “洗了再睡,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莫宇昊坐在床边上,要去把楚岫的外衣给脱了。
  
  “昊!”楚岫拉上莫宇昊的手,用晕红的脸轻蹭了一下,眼神深深的,就是那荡漾了一波春水的幽幽深涧,他把莫宇昊专注的盯着,语带撒娇,“……嗯……,我要做爱!”
  
  楚岫这种又柔又媚的声音,只在他有事求着莫宇昊的时候才会出现,莫宇昊听得心湖荡漾,不知道‘做爱’是什么东西的他,也只想到楚岫是有事求他,他将楚岫抱到怀里,带着安慰地说道,“你睡醒了再说吧!”
  
  楚岫“唔……”了一声,将腿搭到莫宇昊腿上去,脸埋在莫宇昊的脖颈里,在他耳边模模糊糊地说道,“我想做爱啊!”
  
  “洗洗睡了!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莫宇昊对楚岫这种摆出来的柔软娇弱的样子没辙,但他实在没想到这“做爱”是什么,再加他本就对楚岫因为秦月送了酒来而神情郁郁的事情生气,所以将楚岫扒下来放到床上后就是严厉的告诫。
  
  楚岫拉着莫宇昊不放,微撅起了嘴,也不知哪里来的大力气,一下子就将莫宇昊拉到床上去。
  楚岫马上一个翻身压到莫宇昊身上,莫宇昊还在愕然,楚岫已经啃起了他的脖子,压在他身上扭动着。
  这也是相当明显的求欢了,莫宇昊这才明白那‘做爱’是多么浅显而明显的一个词。
  但他想着楚岫因为秦月而喝闷酒,喝了闷酒又来向自己求欢,他虽然欲望也被楚岫挑得半起,但并不想就这样和楚岫同床。
  想把楚岫拉开的时候,楚岫已经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欲望上面。楚岫的欲望一向是他用手给解决的,楚岫这样做倒像是条件反射的行为了。
  
  楚岫压在莫宇昊上面,眼睛半闭,睫毛轻颤,脸上泛着红潮,身体滚烫的在他身上动着,莫宇昊看着这个情形,心里不免柔了几分,便将楚岫抱在身上,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将他的裤子脱了,帮他解决起欲望来。
  “嗯……,嗯……,昊,快些……”楚岫轻轻呻吟着,声音又媚又软仿佛能滴出水来。
  莫宇昊听着楚岫的呻吟,欲望也起来了,但他心里有气便强行压下来不想和楚岫行房。
  “唔……,嗯~~~”楚岫紧紧抓住莫宇昊的肩,身体绷得紧紧的,声音既痛苦又愉悦。
  
  楚岫身体不好,太医说不能让他憋着,莫宇昊也没有在这上面惩罚他的意思,用手给他做得很用心,不肖多久,用圆润的指甲轻拂过他欲望的顶端,楚岫已经轻叫了出来,释放了欲望的他失神了片刻,就躺在莫宇昊身上喘息着一动不动。
  
  莫宇昊手上身上都给弄脏了,将楚岫抱下来放在床上,伺候的太监已经在外面说沐浴的一切准备妥当了,他正准备抱楚岫去洗洗,自己也要洗洗换衣服,楚岫却又做出了更匪夷所思的事情。
  
  楚岫身上刚刚的情潮未退,裸露出来的肌肤还是粉红色,他右手背盖住了额头,原来是琉璃色的眼睛此时转成了深黑,带着水色流着光,仿佛那是一汪活水,水在光里流动着。
  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莫宇昊,带着水色的嫣红唇瓣微张着,露出洁白的贝齿,嫩红的舌尖伸出来轻舔了一下唇,左脚微曲,右脚却大胆地抬起来搭上了莫宇昊的肩,上面的衣服已经在刚刚弄得散开,半开半掩地能够看到那樱红的两粒。
  
  这样诱人的姿势,真是什么都露出来了,莫宇昊看着两眼冒火,却不是刚刚的怒火,是一烧起来就很难熄下去的欲火。
  
  “昊!我还要一次……”楚岫仿佛一点也没觉察到危机,仍然带着撒娇地糯糯开口,脸上的表情是最纯真不过,却又最媚惑不过。
  
  莫宇昊一手执起楚岫的右脚,轻抚脚掌;一手伸到楚岫的身下去,在露出来的菊穴口轻触揉摸,没有润滑,害怕伤了楚岫而一直没伸进去。
  楚岫在他的揉弄下身体轻颤,轻轻嘤咛几声,挪动了一下屁股。
  “这样也要么?”穴口已经弄得软了,能感受到那里的收缩,莫宇昊中指微伸进去一点,看楚岫脸上并没有痛苦,他覆到楚岫身上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说道,“要是这样也行,就再给你一次!”
  
  楚岫的手已经移到了眼睛上,把眼睛盖住了,他才点点头,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番外——楚岫的主动(二)

  是自己辜负了秦月,每次关于秦月的事情,楚岫心里多少都会有些别扭,此次秦月让人带了葡萄酒来,顺带的还送了一套刻着龙纹的碧玉杯。
  
  葡萄酒是西域的东西,在这里很少见,即使是皇宫里,楚岫这也是第一次尝到。没想到秦月做事一向大大咧咧,很多小事情却又很有心。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玫瑰红的葡萄酒盛在碧玉杯里,颜色瑰丽,香气怡人。楚岫看到它,想到的却是秦月一个女人在那遥远的西北,在荒漠与战马里,在鲜血与汗水里,她说过的,她不喜欢西北的荒凉,她喜欢的是繁华,喜欢的是香衣美酒,喜欢温柔乡,但她却选择了远去,去那遥远的地方,既是在惩罚自己,也在惩罚他。
  葡萄酒那瑰丽的颜色在光下流转,楚岫还看到了以前,很久很久以前,他不努力想就不能想起,或是只能在梦里回去的那段光景,那是他的真正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家里不允许未成年人喝酒,但是过年时却是可以喝葡萄酒的,楚岫不喜欢白酒的辛辣,却喜欢葡萄酒的甘醇,喜欢它那像爱恋一般的玫瑰的红色。
  
  楚岫迷醉在了酒里,就想一直这样喝下去,顺着喉咙下去的味道不是酒的味道,是秦月的笑和泪水,是自己再不能回去的往昔。
  他突然觉得心痛心烦,情绪压抑地他什么也做不下去。看到坐在一边的莫宇昊,他身穿玄色的皇帝常服,正专注地批改着手中的奏折,从侧面看,他的脸是如此的坚毅,浓黑的眉毛,高高的鼻梁,抿成一条线的唇。
  楚岫觉得看着他,心中的烦闷才好些了。
  
  莫宇昊抬起头来看着他的时候,那深黑的眼眸淹没了他的忧伤,他突然很想要到对方的怀抱里去,他觉得那样才能得到解救,得到安慰。
  
  楚岫平时都是严谨的,在床上的时候也常常压抑着情绪羞涩没有多少回应,但在喝了酒之后,总会比平时热情很多。
  莫宇昊以前有段时间常常给楚岫劝酒,想在他醉了之后和他共享鱼水之欢。虽然每次都很尽兴,但楚岫酒醒之后都要不舒服几天,楚岫一次病得厉害了,太医才婉言告诉皇帝:皇后的身体不好,不能在情爱上面放纵,以后最好也戒酒,至少是不能多喝。
  莫宇昊听了,怜惜楚岫的身体,不免又有些失望,之后便让楚岫少饮酒,楚岫这次醉酒倒是那之后的第一次了。
  
  莫宇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楚岫的唇,却被楚岫用手勾上脖子一下拉近脸的距离。楚岫闭上眼睛,舔着莫宇昊的唇瓣,轻咬他的下唇,舌尖探入勾画他的口腔,莫宇昊没想到楚岫会这般热情,一下子所有激情都被勾了起来。
  
  两个人缠绵吮吸,有进有退,楚岫呼吸不畅时才放松了攀着莫宇昊的手,离开时,无法承接的银丝随着嘴角溢出,在两人之间拉出淫靡的丝线。
  楚岫喘息着,盈满水光的眼睛深情地将莫宇昊看着,莫宇昊由于秦月送酒而产生的心结,在楚岫这深情的眼神里化解了。
  亲吻着楚岫的唇瓣,将那溢出来的银丝舔尽,然后吻上他的额头,眼角,脸颊,鼻尖,下巴,脖颈……一路向下。楚岫仰着头伸展身体把自己更好地交给他。
  
  莫宇昊用舌尖挑逗他胸前两点,手掌在他腰间轻抚,揉捏他的臀瓣,然后在后穴轻轻打转,楚岫轻哼着,享受这样的挑逗抚摸,手也攀上莫宇昊的身体,在他身上来回摸索着。
  在这样的挑逗里,两个人都情难自已,莫宇昊伸手在床边的柜子里拿出润滑和护养的药膏,楚岫的眼睁得大大的,剔透清亮里透着欲望的水气。
  
  他起身伸手从莫宇昊手里将润滑的药膏拿过来,靠在莫宇昊身上柔柔地说道,“我自己来一次呢!”
  
  莫宇昊听他这么说,开始是惊奇地一愣,后来便是带着宠溺和爱怜地笑,“你来吧!”
  
  莫宇昊靠坐着看楚岫的动作,楚岫本已经下了大决心的,但被这样看着心里还是羞耻的,便说了一句,“要不你把眼睛蒙起来!”
  看莫宇昊脸上的笑丝毫不变,便又接着道,“你上次蒙我的那块黑巾呢?”
  
  “不要蒙了,那早被收起来了。”莫宇昊伸手轻抚着楚岫的背脊,拉他到身边接吻。
  “我找找!”楚岫将他的手躲开了,趴在床上伸手在床边的柜子里找,里面多是一些床上的情趣用品,楚岫看着脸都红了,幸好那黑巾还在,便拿了出来。
  楚岫这样赤条条地趴在莫宇昊跟前,白晃晃的身子,背脊到臀部到大腿的线条流畅美好,莫宇昊觉得欲望涨得生疼,想就这样抱着楚岫做,但又想这是楚岫第一次要求主动,觉得失了这次机会,以后说不定就没有了,只好忍着等楚岫慢慢来。
  
  “我给你系上了啊!”楚岫坐到莫宇昊身上,看莫宇昊宠溺的眼神,便亲了一下他的眼,然后用黑巾蒙上。
  
  楚岫靠在莫宇昊身上,莫宇昊轻轻将他搂了,轻抚着手下润滑带着弹性的肌肤。
  看到莫宇昊看不到,他这才将药膏盒子打开,里面是在光下闪着点金色的碧玉色软膏,楚岫用右手挖了一些出来,从莫宇昊身上下来,跪在床上翘着屁股,手指轻轻探进穴口,开始时有些痛,很难受,但药膏在里面遇热就化了,内襞渐渐变软变滑起来,楚岫模仿着莫宇昊平时对他做的,手指打转往里面探得更深,由于没有经验,楚岫这个准备工作花了他不少功夫,做得满头大汗,前面的欲望都半软了。
  
  楚岫由于觉得太悖德,加上太费力大口喘着气,手上一下进的太深,触到了不该碰的那一点,感觉戳得有些疼,他眼角都起了泪,喘息着趴在被子上定了好一会儿神,才拿出手指,爬到莫宇昊身边去。
  莫宇昊觉得只听楚岫的声音就能释放,等楚岫爬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力气大得要将楚岫揉碎了。
  
  楚岫靠在他身上,将他的裤子脱了下来,他身下那根硕大已经涨成紫红,又热又硬,楚岫用手捋了捋,莫宇昊就抽气了一声。
  楚岫听到莫宇昊的声音,心下还算满意,就拿润滑膏也在他的硕大上抹了一层。
  一手攀着莫宇昊的肩,一手扶着他的欲望,在后穴上轻蹭着慢慢坐下去。莫宇昊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脑海里自动想像着楚岫的一系列动作,想像着他的表情,被楚岫包裹住的那一瞬间,他觉得站在山巅看着属于自己的万里河山万千黎民,那样的豪迈也比不上此时细腻的温润又激烈的快乐。
  
  “唔……”虽然准备工作做了很多,一下子容纳那么大的东西还是让楚岫痛得闷哼出声,就想抽出来不要了,但是身体已经被莫宇昊箍紧。
  “呜呜……,你不要动……,我自己动,昊,昊……,你不要动,很痛呀……”楚岫被莫宇昊顶弄得难受,马上呜咽出来,攀着莫宇昊的肩让他停下来。
  
  “那你自己动!”莫宇昊一手扶着楚岫的背,一手握着楚岫已经完全软下去的欲望上下捋动。
  
  楚岫坐着适应了一会儿,才慢慢动起来,开始的胀痛过后是渐渐升起的快感。太医说他的房事越少越好,到现在差不多就是一个月才三四次,他有时也很想要,但是却说不出口,现在借着酒劲能好好过一次性生活他也很期待,再加上心里因为葡萄酒闷闷地难受,他想身体痛了就会好了,所以做得倒挺卖力。
  楚岫动着腰,身体在莫宇昊身上摆动着,开始的痛吟变成了带着痛和愉悦的压抑呻吟,“嗯……,昊,我没力气了,你来,你来吧!”
  
  楚岫轻晃着身体,一头长发在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莫宇昊早受不了楚岫这样慢磨慢蹭。
  “你真是个妖精!”莫宇昊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扶着楚岫的腰背自己激烈地动起来。
  
  楚岫接受着莫宇昊的顶弄,快感里意识迷离,低低的呻吟渐渐高亢起来,眼睛里已有泪花,仰着身体承受着,不断地做各种要求,“你,你慢一些,……受不了了,呜呜……,你慢一些……,嗯……,那里不要……”
  带着点哭腔的甜腻声音里是满含的欲望和快乐,外面的太监宫女们准备的香汤换了一次又一次,大家还是第一次听到楚岫这样放纵,脸红心跳中都不住想平时那端严肃穆的皇后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
  
  莫宇昊一把将黑巾扯掉,抱着楚岫滚到床中央,大力地抽插几下,在楚岫身体里射了出来。
  “啊……”体内突然的滚烫让楚岫叫了出来,前端的欲望也释放了出来。
  
  “楚岫,还来一次!”莫宇昊亲着楚岫汗湿的额头,要求道。
  
  楚岫神情迷离,摇着头,断断续续地说,“不要了,……嗯,我累了,后面也难受!”
  
  “不用你动,不会累的。”莫宇昊抱着楚岫,用锦被把他的腰垫高,毫不费力地又插了进去。
  楚岫惊呼一声,骂了几句,便又沉沦在欲海里随波逐流了。
  
  第二天醒来,楚岫头痛之外,腰和屁股更痛,不过,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却是叫了一声,“我昨天的事情还没做完!”
  
  正好莫宇昊进来,他听后便笑了,“没关系,过两天我们又继续。”
  
  楚岫看到他脸马上就红了,不过还是说道,“我是说地方上上报的折子还没看完,你都乱想什么哦。”
  楚岫坐在床沿想起身,一站起来马上跌了下去,要不是莫宇昊在旁边扶得及时,他肯定是要结实地摔一跤。
  
  “以后不要了,纵欲没有好下场!”楚岫默默地在心里记下。
  



第十二章——痛苦的真相

  廉太师站在窗前,月光照进窗子,正好照在他的脸上,他脸上的神情是楚岫无法形容的苍凉。
  书案上放着楚岫送来的那幅画,易蕤之专注地弹着琴,神色清傲,仿佛世间一切在他之外又在他一手之间。
  
  “太师,不知让我到此处来是何事?”楚岫看着画中人,问道。
  
  “既然你将这画送来,老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太师转过身来,语气刚正里带上了伤感,“你怎么知道蕤之的,还有这幅画你从哪找来的?”
  
  “我不相信太师没看出来,这幅画分明是我画的,前两天才刚裱好。上面一切都是新的,只是人是当年而已。”楚岫站在书案旁,手指轻描过画上那一枝红梅。
  
  太师也没管楚岫的顾左右而言他,道,“你分明没有见过蕤之,这幅画的原画你是哪里来的?”
  
  “知道了原画的出处,太师又有何用呢?”楚岫望向太师,月光在这个身体健硕的老人身上笼上了一层霜色,仿佛这一刻他就要老去了,“太师自己不是也有他的画像么!看着画像想人是最伤感的事情了。不过,太师看着这画像倒还有东西可想,晚辈看着这个,却是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的。人生伤心事,死别过于生离;子欲养而亲不待,大抵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无奈。”
  
  “都是你这个妖精,都是你,你把蕤之给害了,你还有脸到我面前来说。”太师听了楚岫的话,情绪突然激动,上前掐住楚岫的脖子就一阵激动地乱吼。
  “都是你,蕤之本不会死的,不会死的。都是你……”
  廉太师看到楚岫,楚岫的脸分明是易蕤之的脸,这让他迷恋和伤感,但楚岫脸上那一双大大的眼睛,却总是会夺去他更多的注意力,清亮的琥珀色,就像世界上最剔透最纯净的水晶,他看到这双眼睛就想到那个害了蕤之的女人,那个女人也是这样一双眼睛,妖精一般的眼睛,纯净的剔透的柔情的脆弱的乞怜的,蛊惑了君王,还要把自己的哥哥也给蛊惑了。看到这双眼睛,让他只想把面前这个人给毁了,把这双眼睛给毁了。
  
  楚岫被掐得痛苦不堪,费了好大劲才将太师的手掰开,退到一边,冷眼看着廉太师。
  楚岫冷冷的眼神让廉太师如遭雷击地回过神,那样冷眼斜睨人的动作,一双眼里仿佛蕴满冬夜的月光,孤傲地清冷,和蕤之一模一样。
  
  廉太师默默地退了几步,想到那个人已经死了,再不会回来了,巨大的悲恸将原来所有的激动都压了下去,他看着楚岫,口中喃喃有声,“你把蕤之还回来,把他还回来!”
  
  楚岫咳了几声,摸了摸脖子,觉得太师情绪已经稳定了,才说道,“现在知道他的事情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我今日来是想从您这里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最主要是想确定我的身份。如果太师觉得无可奉告的话,可以早些告诉我,我也就去想别的办法查。我不知道你们当年的恩怨,如果你要说父债子偿,我也可以听你说你要的偿还。”
  廉太师的一系列动作语言,让楚岫已经很确定画上的易蕤之就是自己身体的父亲,他的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太师倒不再那般排斥他,毕竟蕤之的孩子就要有蕤之的风骨。
  
  楚岫脖子上那一圈手掐的印子在红烛光下和其周围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太师看着心里便有了愧疚,觉得那印子就像是在十几年前的那个人脖子上一样。
  他也曾在蕤之脖子上掐出了这样的印子,蕤之也是用这样清冷的目光将他盯着,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之后再见就是在天牢里。
  如果知道那是他们最后的接触,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那样对他。
  
  太师坐到书案后面,看着书案上的画中人出神,好久才说了一句话,“当年那些事都是秘闻,知道的人都被灭口了。有些人是被先皇杀的,另外的都是我暗地里派人杀的。先皇死之前本想将我找理由处死的,只是我早投靠了太子,后来他想杀也杀不了了,我这才活了下来,如果你知道了,我不敢保证我后悔之后会不会杀了你。”
  
  “你是说我是先皇易贵妃所生小皇子之事,这事我早知道了。不过,你要杀我灭口,这事可不简单,皇上找不到我是不会罢休的。”
  楚岫靠在书案边上,神情闲适里带着丝嘲笑。
  
  廉太师听楚岫这么说,倒是一惊,“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知道的事情总有知道的方法。我想,不仅我知道了,皇上大概也知道了吧!”楚岫的话很得意,但心里却是从没有过的沉重和哀伤,他虽然脸上带笑,那笑却最苦涩不过。
  
  要说楚岫是如何知道这些的,除了他比常人更好的推断和想象力之外,只能说是上天的安排。
  同易明致一起住进楚岫府中的仆人叫易方,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仆,算起来他比易蕤之还大些。他从小就卖身到易家,在易家还没垮之前,他在内院做事,也过过很好的生活。易蕤之是易家长房大少爷,他没有那个资质给大少爷做仆人,却是一姨娘小少爷房里的书僮,也就是易明致父亲的书僮。
  在一个家里的住着,怎么也会有交集的,易方见过易蕤之,也见过易楚儿,甚至对当时大家族里的很多事都记得。他看到楚岫的第一眼,叫的便是“大少爷”,之后发觉错了,便同楚岫说起了很多事,还感叹世上不可能有这么相似的人,说楚岫一定是大少爷在外历练时所生的孩子。
  他说,易家的人无论男女都长相极美,其中以大少爷易蕤之和小小姐易楚儿为最,大少爷和小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两个人在一起读书,在一起练琴,小小姐看大少爷舞剑,这些都是易府里最美的景象。不过,为了历练,大少爷弱冠之后就出门历练了,小小姐由于美名在锦国响遍,皇上便想纳她为妃,后来不知为什么,皇上没有留下小小姐却将她送到了承国,小小姐成了承国皇帝最宠爱的妃子,易氏一族对将女儿送到别国很愤慨,但也不能反抗,易家因为易楚儿在承国的受宠在锦国大大风光了一阵,但也遭受了很多家族的嘲笑,后来易楚儿所生的皇子死了,她自己不久也香消玉殒,易氏一族很快就衰败下去,其中不仅有国君的打压,许多别的家族在墙倒时不扶反推的行为无疑让易家衰败更快,后来易家家破人亡,许多族人开始往承国迁移,易明致一家就是例子。
  易蕤之名岫,字蕤之。
  虽然有关于易蕤之和易楚儿的文字几乎都被毁了,知道事情的人也找不到,但当那老仆说出易蕤之之名的时候,楚岫犹如被闪电劈过,一阵清明后是无尽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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