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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页

书籍名:《牧洛偕行》    作者:戈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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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已经开学,他迫切的想离开这里,逃离这纷乱的一切,齐牧的眼睛恢复了他是真真切切的开心,可这样的时候要他怎么高兴得起来,能做的只不过是在见面时,尽量的拉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但想就这样骗过对方那根本是不可能的,齐牧从来就不是愚蠢的存在。
  就算是回到了学校,日子也没有像布勒克所希望的那样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反而是陷入了更深的囚禁,自由就好比那蔚蓝的天空看起来近,实则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每时每刻似乎都有人在提醒他那个人的存在,每天晚上都是不死不休的纠缠,这时的布勒克还不知道其实一切都没有变,被囚禁的不过是他自己的心。
  
  这样的日子从来都不是布勒克所想过的,即使是再软弱的人,也会有自己的追求,也会有想反抗的时候,就算结果是失败,是男人的怒火,他也想试一试,而齐牧是这时的他唯一能获得的支持。
  逃跑其实比想像中的要难上许多,但最后他还是逃了出来,终日的混迹在人群里,无时无刻都在努力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因为他知道很快,很快一切就都会回到原点。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本事逃离男人,他能做的不过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能走多远就是多远,能自由到几时就到几时,所以在他逃跑的这几个月里,他把自己曾经想干的事都实施了一遍,不管结果如何他只希望过程里自己是真正的开心着的,这就足够了。
  迪恩的爱带着疯狂与偏执,从布勒克消失那天起,他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偏执的状态,几乎是带上了点病态,只要是让他感到不爽的那就是简单的毁灭,尸骨无存的残忍无情,癫狂到了极至。
  每晚也只能通过不断的意淫记忆里的那人来达到高 潮,其实在不知不觉中谁都沦陷了,只是他先爱上了所以他注定只能做一个失败者。
  
  几乎是在发现布勒克的第一时间,迪恩就赶了过来,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自己的面前,可他却久久的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将视线死死的定在对方的身上,然后便是粗暴的占有。
  这之后,布勒克就被死死的监控了起来,独自面对男人无休止的怒火,几乎是遍体鳞伤,当然除去身体上的伤,更多的却是心上的伤。
  刚开始被男人粗暴的对待时,布勒克还会反抗、求饶,“唔!我错了,求你不要这样。”可到后来他就麻木了,就如同那提线木偶一般,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这样的布勒克失去了以往的灵性,就像那没有灵魂的幽魂,用近乎于空洞的眼神看待着这个世界,直到这时男人才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可一切都已然有些不可挽回,他能做的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可这对于布勒克而言已毫无意义。
  
  真正唤回布勒克的意识的,是男人给出的最后的退让,那便就是他向往已久的自由,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那所谓的自由了,而长久以来那所谓的自由也不过是他做的一场空梦。可这时的他已不再是当初的他,一切都已变换,再也回不到最初,自由对于他而言只是意味着可以逃离现在的一切。
  依然是那个学校,依然是那个宿舍,布勒克想要的就是让一切都恢复到以往的样子,就算只是表面上的也可以,自由从来都是相对的,这是布勒克经过怎么多的事后了悟的,自由不可能是绝对的,永远都不可能。
  
  深夜,窗外飘洒起了蒙蒙的细雨,现在是十一月底的光景,夜晚的温度本来就低得可以,再加上这一场雨,更是刺骨的寒冷。
  房间里漆黑一片,布勒克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久久的没有任何的动作,天地都被雨幕所遮蔽,可他还是清晰的看到了那个人,就站在院前的那棵香樟树下,路灯下只能看到丝丝的剪影,被夜色勾勒出孤独的轮廓,没有任何的动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会留意到那人的存在,或者说如果不是有心的话,没有人能看到那和夜色融合在一起的存在。
  这已经是这半年来的,第无数个晚上,自从那天他承诺给他自由以后,他就再也不曾真正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布勒克不确定自己在那天转身之际看到的那抹晶莹是否是真实的,但那抹晶莹还是直直的落到了他的心里,不断的纠缠着他,让他一次次从梦中惊醒,心上被无止尽的痛紧紧的包围着。
  
  再后来,就连那些他以为自己早已忘却了的记忆也翻滚了上来,“小孩,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个给你!”“哥哥带你去看烟花。”……一切都回到了记忆的最初,那时他还年少而他已是风华正茂的青年,“我爱了你整整十年。”男人的话一遍遍的回荡在他的耳际。
  十年!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十年,十年到底又意味着什么?年华流逝自己已成长成了肆意张扬的少年,而那个人呢,等了他十年的那个人呢!是否已被岁月留下了无情的痕迹,想到这里布勒克已然痛到无法呼吸。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冷意透过门窗的缝隙一点点的涌进屋子里,布勒克轻颤了一下,霎时只听‘滋’的一声,再看时,窗外已是一片黑暗,那道旁的街灯都暗了下来,隐隐的可以看到丝丝的火花。
  心上猛然传来一阵不好的预感,他只觉整颗心都提了上来,巨大的恐惧从内心深处不断的汹涌而来,几乎没顶,转身跑了出去,“管家,外面发生这是怎么了。”还没下楼,布勒克就急切的问出了声,声音有些不稳、颤抖。
  “少爷,应该是电线断了,引起了漏电。”管家恭敬的回答道,见布勒克冲向了门口立马挡在了他身前,“少爷现在还不能出去,外面正在下雨,万一……!”不给对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布勒克生平第一次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推开那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就直直的闯了出去。
  
  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雨还在肆意的下着,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才出房门,布勒克就被雨水打了个透彻,不多时,脸上已满是雨水,可现在他根本就顾及不了那么多,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捏着,痛得他几乎无法喘息,‘他不会有事的,不会!’即便是这样告诉着自己,但眼睛里还是一片不可抑制的刺痛灼热。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到,伴着‘呼呼’的北风,只有雨水在跌落,什么都看不到,那树下什么都没有,布勒克咬着牙不住的颤抖了起来,面上一阵苍白。
  “混蛋,你在哪里?”带着颤音,布勒克在黑暗中急切的喊出了声,声音嘶哑,隐隐还夹杂着丝呜咽,泪水在那一瞬间‘噌’的滚落了下来。
  “你不能有事!不能。”巨大的痛似要将他的心一点点的撕裂,黑暗里他就如同那无头的苍蝇,急切的找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跑出来了!”突然一道嘶哑低沉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话语里有些责备担心的意味,深邃的目光即便是在黑暗里,还是久久的定在布勒克的身上,灼热非常。
  乍一听到那声音,布勒克就停止了任何的动作,转身死死的望着黑暗中那模糊的轮廓,泪水已然不再受他的控制,疯狂的往外面分泌着。
  “你担心我?”黑暗中男人带着丝不确定的希翼,低问出了声,那视线猛然的又灼热了许多,紧紧的纠缠在对面那人的身上,其他的任何的东西似乎都已被他摒弃在外。
  良久布勒克死咬着自己的下唇,“……是的,我贱,被你那样对待之后,我竟然还会担心你,这里还会痛,我真是贱。”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了声,泪水伴着雨水纷纷掉落。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前,把那不断颤抖着的人紧紧的搂进了怀里,一遍遍的呢喃着,声音里混杂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痛,低头虔诚的吻去了对方滑落的泪水,一次次的,一点点的蔓延。
  雨还在下着,把一切都淹没得很彻底,感受着男人传递过来的温度,布勒克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原来在很早之前他们就已经沦陷了,陷得彻彻底底,万劫不复。
  

九一 萌芽

  每个人的一生都要经历过那么几道坎,对于宵轩而言,齐牧便是他人生中那道永远无法跨过的坎,也可以说齐牧是他的劫,无法解开,也无法逃避的劫数。
  那时的他们都还是懵懂无知的小孩,(请忽略齐牧是穿过来的这个事实。)可以肆无忌惮的嬉戏玩笑,那时的齐牧在某轩的心目中是小大人,是他承认的哥们,那时的他们之间有的只是再单纯不过的友情。
  
  可后来呢?随着时间的流转,年华的变幻,有什么东西慢慢变了质,又有什么东西发了芽,等他猛然发觉的时候,他曾茫然过曾逃避过,可一切都已无法改变,能做的就只是乖乖的听从自己的心,乖乖的被那爱情拉入谷底。
  他曾无数次的迷茫过,也曾独自一人伤心过,他不知道那情感是什么时候萌了芽,更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紧紧的纠缠上了他的心,也许是在小小的他为他打架的时候,也许就是在某个触动人心的阳光午后,他就犹如仙童下凡一般,倚靠在香樟树下静静等着他,这样的场景在多年后,午夜无人时分,总会翻滚出来,绞痛他的心。
  
  齐牧离开的消息来得很突兀,乍一听到那消息,宵轩只觉得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炸开了花,心上更是泛起了无尽的痛,如同刀割,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面对是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也是从这时起,宵轩才真正的意识到了自己对齐牧所保藏的异样的情感,之前他一直把那强烈的占有欲,归结为一种习惯。
  齐牧的离开成了一种催化剂,让他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看清了自己的感情,就算是夹杂着刺痛的了悟,也终究是让他不用再茫然。
  那段日子他无时无刻不是沉浸在巨大的痛苦里,一是因为齐牧的离开,一是因为自己那永远都没有着落的爱情。那禁忌的情感,他不敢表露半分。
  每天盼的也不过是齐牧简单而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的电话,那时的他所期盼的也就是这样的简单:能听到对方的声音,能跟他一起畅谈过去、现在、未来,他已然很满足。
  他决定把自己的爱永远的埋在心里,就算是做一回逃避一切的弱者,他也不想让对方为难,不想看到对方清澈的眼眸里出现一丝厌恶的情绪,他就这样小心翼翼的保有着他自己内心小小的爱情。
  
  可当他接到齐牧要回来的消息时,心就那样不受控制的有了更多的想法,更多的奢求。放弃并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宵轩也曾想过放弃,也曾一次次的告诫自己,可还是不行,还是办不到。
  齐牧回来的消息让他重新看到了希望,重新燃起了斗志,这回他想把他紧紧的锁在自己的怀里,想一点点的获得他的心,可他不知道的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要是我早点看清自己的情感,现在是不是……!’多年后宵轩常常会怎么想,而后不自觉的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每每这个时候,海洛司就会不满的黑了脸,霸道的用自己的唇一遍遍的粗暴的惩罚他,面对那人强大的占有欲。
  某轩有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你又发什么神经!”
  “你又在想你们的以前了。”男人的声音饱含着隐隐的怒意,就连那原本伪装的温和也退去得干干净净。“我不允许你想别人,你只能是我的。”专制的口吻,却有丝隐隐的不安的情绪在那深邃沉静的眼眸里闪现。
  “……!”听着对方的话语,宵轩露出了丝无奈的笑容,“那些记忆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无法割弃。”可解释的话语还是出了口,就算再不想承认,最后他终究还是爱上了眼前的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到机场接齐牧的他,心里有着止不住的欣喜,将近三年的时间,他的思念绵延成了永远无法抚平的沟壑,就这样丝丝缕缕的烙刻在了他的心里,紧紧的纠缠着他痛得他已然忘记了呼吸。
  他一直都以为重新见到齐牧的这天,是老天给他的一个机会,却不知道老天给他安排了个意外的拐角,拐上了另一条轨道,然后他便与原来的自己越离越远,分隔在了两个极端。
  “这是我的哥哥海洛司!”钩着齐牧的肩膀,听着他的介绍,某轩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友好的跟对方礼貌的点了点打着招呼,当然他也为对方俊美的外貌小小的失了神,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你好!”没有任何的萌点,更没有任何的亮点,他们就这样简单的相识了,最初他们都以为对方不过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可后来的发展却完全的超出了他们的想像。
  
  之后,某轩自然是每天都跟着齐牧转,一点点的想更靠近,却又小心翼翼的保持着朋友的距离,怕对方更彻底的逃离,这无疑是对他的再一次煎熬。
  偶尔的某轩也会和齐牧那所谓的哥哥争论上几句,或者用眼神鄙视一下对方,对于海洛司,从第一眼开始宵轩就看出了对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不时会吵上几句,但他还是有意的跟对方保持了距离。
  而齐牧呢!每次靠近的欣喜,每次欣喜过后的苦涩,没有人懂,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静静的体味。
  这样的日子在齐牧回国的三个月里,一直持续着,直到那个夜晚的来临,直到他再也克制不了自己。
  
  宵轩一直认为自己已经把那禁忌的感情,深深的埋在了谷底,没有人会察觉,没有人会在意,可在那本是万家欢喜的晚上,在那暮色下无人的公园里,他深埋在心里的东西就那样被别人毫不留情的揭了开来,殷红色的血液霎时奔涌了出来,让他痛得忘记了所有的动作,再有就是猛然的彷徨与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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