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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页

书籍名:《牧洛偕行》    作者:戈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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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不算完美的逃亡计划,从计划形成之时,齐牧就想到了可以助自己一把的人,那个显然不太喜欢自己的人,那个巴不得把自己的君皇从过往中拉出来的人,正是利用了他的这种心里,齐牧才找上了他,当然这里的找上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找上。
  上回从那自然保护区回来,再加上之前的官员整风事件,齐牧知道一定有人在暗地里监视着自己,如果堂而皇之的去跟那人讲计划,那无疑是自投罗网,自己拆自己的台。
  齐牧记得第一张字条是被放在一盒雪糕里的,就夹在盖子上,那还是齐牧硬塞给对方的,那上面的内容齐牧至今还清晰的记得,写着:“帮我离开,这样对大家都好!”简单的一句话却足以表达出那一刻齐牧内心的不平,他最大对方一定会帮他,即便是没有任何的报酬,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他的好友,对方会义无反顾的答应的。
  七三 真相?

  “……那就这样办!马上下发文件,让他们照办。”熟悉的声音,严肃有力的下达着命令。
  “恩!”
  谈话似乎已经接近尾声了,齐牧在门边站好,等着里面的人出来,自己再进去,可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只能听到“悉悉索索”收拾东西的声音。
  “还有事?”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些疑问的语气,不用看齐牧也可以想像到男人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微皱着眉头,轻抿着嘴,唇线绷出好看的弧度。这样想着齐牧不觉的轻勾嘴角。
  “关于齐牧……他跟巴里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不可能是他!”似是有什么很难启口,另一个人酝酿了许久才沉着声音说道,“我希望你想清楚。”
  乍一听对方提起自己的名字,齐牧的精神就立马打起了精神,耳朵也竖了起来,不管是谁听到有人提起自己,好奇心多少还是会有的吧!可当那话语完整的落到他耳里时,齐牧却整个人都定在了当场。
  “他不可能是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谁!是那个巴里吗?可那又是谁?齐牧只觉得一阵阵的冷意伴着那冰冷的话语一点点的纠缠上来,就如同那吐着‘信子’的毒蛇,从下身一直纠缠上来,把他束缚在其中,让他无法逃离。
  屏息努力的克制住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那人还没有回答,可这仅有的侥幸心里却因着男人的回答摔了个粉碎,“滚!别跟我说那个混血的杂种。”冷漠粗暴的言语,邪佞的语气,显示出男人极度愤怒的心情,冰冷的寒意充斥而出。
  瞬间齐牧只觉通体冰凉,放于身侧的手一点点握紧,直到那指甲钻进肉里,冒出血滴,可相较于此刻心上巨大的疼痛,似乎也不算什么了,“混血的杂种!”齐牧知道这是在说那个巴里,那自己呢?在他眼里是不是也就是一个混血的杂种,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了,热热的!涨得发痛。
  “混血的杂种?你确定不是在找他当年的影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布克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那哗啦啦的摔东西声打断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停止过,只是被那声音阻隔了齐牧什么都听不到。
  “……!”男人的回答便是无边的沉默,沉默是不是就意味着承认,是的吧!起码齐牧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谈话似乎到这里就结束了,不过这些也已经足够了,足够让他弄清很多的事实,足够把他推向痛苦的深渊,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有什么东西在胸膛里燃烧着,烫得他几乎喘不过来,再有更多的便是痛,一种比以往所有受过的伤痛加起来还要痛的痛,就连那意识都似乎要被那痛燃烧待尽了。
  扶着墙回到自己的房间,几乎是下意识的,齐牧紧紧的把门反锁了起来,倾身倒在了床上,拉过被子紧紧的裹住了自己,窗外的阳光直直的照进来,落在床尾上,本是盛夏的烈日,此刻却不能给齐牧带来任何的温暖,即使加上那被子也不够,那冷似乎早已深入到骨髓,不管他再怎么努力都不能够驱散,就算那汗水早就如同雨下也还是冷得可以。
  齐牧不承认自己哭了,只是眼睛有些涩而已,涩得他不得不分泌一些液体来缓解一下,齐牧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口会这么的痛,明明从表面上看,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损失,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一切还来得及啊!可为什么!那跳跃着的心会在此刻爆发出一阵阵的刺痛呢!
  这几个月一起相处的一幕幕从齐牧的脑海中闪过,把他那痛瞬间放大了无数倍,原来从很早以前自己就已经落到了人家的套子里,却不自知,难怪那人会无故的接近自己。
  那张摆在书房角落里的相片,迪恩那句只说了半截的话,如今想来竟是再清楚不过了,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有什么东西似乎早已丢掉了,或者说是遗落在了某些人的身上,只是现在齐牧也分不清自己到底丢了什么,后果竟是这无尽的痛。
  被子里,齐牧紧咬着下唇,急促的喘息着,‘呼呼’的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发着细微的悲鸣;房门被轻轻的叩击着,齐牧根本就无心去回应门外的人,就那样认由对方去敲着,“小牧!你睡了吗?”低沉浑厚的声音,总是冰冰冷冷的,此刻却带上了几分的急切。
  “……我想再睡一觉。”静默了许久,齐牧还是扯开被子轻身的应了一句,拼命的不让自己的声音透露出半分异样,手紧紧的捏着被子,把那被角捏成了一团,骨节泛着惨白,声音透着些沙哑,却刚好可以冒充成才睡醒的样子,下唇由原本的苍白渐渐染成了红色,红得刺目,齐牧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那你睡吧!”男人顿了一下才悻悻的开了口,冷淡的声音里带着些小小的失望,可惜此刻的齐牧早已没有了任何的感知,更不可能听出那小小的失望中蕴含着的丝丝情愫。
  日子就这样一直过着,齐牧把那天所听到的一切都埋在了心里,他在等待着一个机会,在这之前他会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傻傻的充当着另一个人的替身,不管心是多么的痛,他都会拼命的忍受着,渐渐的也就麻木了,那痛也早已习惯了。
  那之后墨洛维斯也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思之中,虽然依然会跟齐牧一起看电视,会跟齐牧一起去散步,会在深夜时把齐牧紧紧的束缚在自己的臂弯里,可无形中两个人之间多了一道看不见的隔阂,只是没有人去触碰它,于是便都装做是不存在的。
  天气依然灼热,可齐牧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暖意,他开始喜欢在下午的阳光下晒一晒,好像只要这样就可以让心里暖起来,就可以把那冷意一分分的驱散。
  布克依然来得很频繁,齐牧开始试着去跟他接触,就算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讲,但他就是喜欢跟他扯上两句,刚开始佣人们还会带着些惊讶的神情打量两人,到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
  这天下午,齐牧在院子的石桌上坐着,感受着阳光肆意的暴晒,原本白皙的皮肤经过这些天的洗礼,逐渐的也黝黑了不少,不过这对齐牧也没有什么影响,晒黑了看上去反倒是健康了不少。
  小不显然对太阳没有爱,躲在离齐牧不远的树荫下,打着盹舌头长长的伸在外头,看上去好不颓废,至于墨洛维斯正在书房里处理着文件,这几天旱情加重,再加上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也是异常的忙碌。
  布克从大门口进来时,齐牧一眼就看到了,原本被太阳照得微眯着眼睛,霎时睁大了许多,眼底快速的掠过一道精光,面上也勾起了友好的笑容,“又来了,今天有好吃的桔子,你要吗?”把玩着手中的那颗小桔子,齐牧问得浑不在意,半个身子都趴在了石桌上,看上去好像就要睡着了。
  “当然,这天气可真不是一般的热,才走几步就渴得厉害。”听了齐牧的话,来人也轻扬了嘴角应着,话音刚落就见那桔子被直直的扔了过来,本能的伸手接了个正着,“谢了!”把桔子放进口袋里,男人礼貌的道着谢,跟齐牧擦身而过,转身进了屋。
  看着那人的背影,齐牧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等人消失了,齐牧才收回了目光连带着把脸上的笑容也掩了个干净;目光渐渐变得幽深、深邃,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这已经是最后的一部分了,再过不久也许一切就都会成为记忆里的一部分,关于这里的一切,包括那个人都将被他埋葬起来,用目光把这自己曾待过两年时光的地方打量了一圈,再看那在角落里打盹的笨狗,齐牧早已麻木了的心也泛起了涟漪,脑海里掠过的那个人更是让他心痛不已只是那淡淡的失落又是为什么?
  这是一个不算完美的逃亡计划,从计划形成之时,齐牧就想到了可以助自己一把的人,那个显然不太喜欢自己的人,那个巴不得把自己的君皇从过往中拉出来的人,正是利用了他的这种心里,齐牧才找上了他,当然这里的找上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找上。
  上回从那自然保护区回来,再加上之前的官员整风事件,齐牧知道一定有人在暗地里监视着自己,如果堂而皇之的去跟那人讲计划,那无疑是自投罗网,自己拆自己的台。
  齐牧记得第一张字条是被放在一盒雪糕里的,就夹在盖子上,那还是齐牧硬塞给对方的,那上面的内容齐牧至今还清晰的记得,写着:“帮我离开,这样对大家都好!”简单的一句话却足以表达出那一刻齐牧内心的不平,他最大对方一定会帮他,即便是没有任何的报酬,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他的好友,对方会义无反顾的答应的。

  七四 逃离

  果然不出两天齐牧就在对方送自己的游戏光盘里得到了回复,于是一切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进行着,不算频繁的接触,却也足以让一场计划渐渐的形成。
  在这段时间里,齐牧把自己所有的钱都分散到了各个银行,把钱都转到了齐子木的户头上,当然这些都是齐子木帮他做的,身为母亲,对于儿子的事,他也不多问,一切都照着齐牧的意思去办,不过齐牧这笔数目不小的钱也着实让她小小的吃了一惊。
  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齐牧只是在等着一个时机,一个绝佳的逃跑时机,小不这回他是不能带上了,在这里那聪明的小家伙总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吧!
  直觉告诉他这笨狗以后估计会比自己过得还要逍遥,所以齐牧对它是一点也不担心,倒是对那每天与自己‘同床异梦’的人,齐牧那深深的痛苦里还包含着浓浓的眷恋,让他倍受煎熬。
  当初齐牧帮助布勒克离开是占着自己对那座岛的熟悉,外加喜欢旅游、冒险的兴趣,让他发现了那位于海岸上的岩洞,如今那岛是回不去了,齐牧也只能依靠布克的帮助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小不,想吃什么?鸡块怎么样?”客厅里的冷气开得很足,齐牧拿着零食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送着,小不就趴在他的脚边,继续颓废着,似是有点看不过去,齐牧伸脚踢了踢它,嘴里念叨着起身进了厨房,这别墅里的仆人因着主人不喜繁复的原因,通常都是不见人影的,只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出现,对此齐牧是再喜欢不过的。
  厨房很大足足有一个教室那么大,齐牧给小不炸着鸡块,油兹兹的跳跃着,淡青色的烟一层层的往外冒着,他也没在意,不时的用手里的铲子翻上两下,就连那油星子落在了手上也没有半点感觉,早已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小心点!”突然从边上冒出一只手把正滋滋作响的炉子关上了,另一只手揽住齐牧把他往后带了带,“在想什么?”把下巴抵在齐牧的肩上,隐隐有些责备的意味。
  “……”齐牧静默了一会,才有了动作,挣了挣那束缚着自己的手臂,见没半分的效果,方有些默然的放弃了动作。
  “巴里是谁?”这个问句从自己的嘴里冒出来时,齐牧自己也吃了一惊,很轻的声音,说是在问对方还不如说齐牧只是在喃喃自语,可男人还是听到了,身体明显的僵住了,冰冷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弥散出来,这个名字似乎触犯了他的某种禁忌。
  “你接近我是因为他对不对!”带着某种豁出去的决绝,齐牧决定在离开前做一个了断。
  “恩!”男人的回答有些生凉,没错!他最初接近齐牧的确就只因为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他从来就不屑于说谎。
  从别人的嘴里听到是一回事,直直由这人嘴里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齐牧从没有像这一刻一般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悲凉,原来到头来自己也只是别人的替身,一个绝对可悲的存在。
  “你喜欢他!”这四个字,齐牧是带着种漠然说出来的,用的是笃定的语气,就像是在陈述着一个不容人辩驳的事实。
  “别跟我提那人!”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裸的揭开了一般,墨洛维斯瞬间就冷了下来,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口气更是冷漠非常,就连原本束缚着齐牧的手也放了开来,生生的离了齐牧半步,说完这句,男人冷着脸直接甩手就走了,再不看齐牧一眼。
  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齐牧握紧了手,面上也是如同被冰雪覆盖了一般的冷清,下颚紧绷勾出倔强的弧度,嘴唇紧抿有些凌厉、冷毅,目光由原本的清澈变得迷离。
  末了竟是像想通了什么东西似的,轻勾起了嘴角,有些自嘲有些释然,只是笑得竟是比哭还难看,眼睛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被他轻抚了去,于是齐牧便还是最开始时的齐牧,只是那心上空落落的痛,似乎再也无法填平了。
  第二天一早,墨洛维斯就出了门,这一去便会是三四天的时间,这是男人之前就告诉他的行程,齐牧等了怎么久等的也是这几天了,这几天是他离开的唯一机会,墨洛维斯的离开也就意味着将有一部分隐藏在黑暗中的暗卫会随同他一起来开,这点是布克在纸条上跟他提过的,只有这时他逃离的几率才会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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