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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页

书籍名:《牧洛偕行》    作者:戈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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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秋十月,别墅周围的树木早已落叶纷飞,走在山路上总可以听到‘沙沙’的声响,那是秋风不留情的残忍,也是那落叶发出的最后哀鸣,偶尔有那么几片黄叶被风带着做着短暂的旅行,跌落在齐牧的肩头上,每当这时,总有一只修长的手轻轻的帮他把那落叶抚落,而那淡淡的体温就那样从齐牧的肩头传到了他心里。
  也是在十月,齐牧开始了治疗,对眼睛的治疗,意外的是治疗比想像中来得容易,也来的顺利,不出半个月齐牧就恢复了视力,重新见到了光明。
  拆纱带那天,齐牧以为第一个见到的人应该是那个男人,可那个人那天并没有出现,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齐牧被那有些刺眼的光线刺得湿润了眼眶,当然这只是齐牧为自己找的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那足够让他落泪的欣喜,可以重见光明的欣喜,这种欣喜让他急切的想找一个人来分享,但那个人不在。那天齐牧等到了凌晨,可他要等的那人却始终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同一时间,某宫廷的别院内。墨洛维斯倚靠在真皮的办公椅上,手里那着杯红酒轻晃着,脸上的神情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太真切,目光也不知道落在了那里,只是莫明的让人知道此刻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恶劣。
  “他怎么样!”轻抿了一口红酒,墨洛维斯对着空气淡淡的问道,带着些游离的意味。
  “三殿下的眼睛已经能看见了。”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小心的回答着。
  已经能看见了吗?真想看看那干净清澈、黑白分明的眼眸!可惜现在他应该已经不需要自己了!墨洛维斯自嘲的想着,轻晃着手中的酒杯,目光也落到了杯内那血红的液体上,倒影在那蓝眸中,让那眼眸染上些残忍侵略的颜色,妖艳异常。
  原本是打算让他一直瞎下去,让他只能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可到头来自己还是心软了,没想到自己也有心软的一天!“啪!”的一声原本被男人拿在手里的酒杯,瞬间支离破碎,红色的液体肆无忌惮的飘洒在男人的身上,从那手心一直蔓延到那有力的手臂,颜色不断的加深直至没入那白色的衬衣袖子中,对于这一切男人毫不在意。
  他只是静静的坐,整张脸隐藏在阴影里,冰冷的气息在房间里不断的蔓延着,让那跪在地上的暗卫心中微颤。“退下吧!”冷漠的话语里透着些淡淡的疲惫,不仔细听是很难辨认出来的。
  如果墨洛维斯这时再问上一句,也许那暗卫会告诉他一个让他高兴的消息,可惜他没有问,自然也就不知道齐牧整整等了他一天。
  从重新可以看见那天开始,齐牧再也没有见到那个男人,他就好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齐牧的面前,就如同那个夺了他初吻的男人一般,消失了。
  刚开始齐牧会每天在院子里转转,等着他出现,齐牧以为他会像以往那样消失几天然后又会出现,可是这回他错了,整整一个月过去,齐牧都没有等到那人,终于还是走了!齐牧抬头对着天空呢喃着,脸上带着些落寞,心里更是刺痛异常,齐牧把这归结为像上辈子那个人离开时一样的,被抛弃的后的短暂的痛苦。
  有了以上的认知后齐牧做了一天的心理建设,便恢复了正常,每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之前被那男人的离开而冲淡了的重见光明的喜悦,也重新涌了上来,开始用眼睛去观察自己所处的世界。






四五 归期

  别墅如齐牧所想,坐落在一个山头上,风景自然是好得没话说,深秋的季节,树木早已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落叶铺满了一地,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溪,早已干涸露出底下带着青苔的碎石,偶尔也会有几个小水滩,那水也是刚刚足够没脚的深度。齐牧却觉得这衰败的景色别有一番风情,每日有时间就带着小不拿着摄像机在山林里转悠着,也没有人阻止他。
  现在是十一月份,按理齐牧在眼睛好了以后就应该回学校去读书的,没有人给他安排,齐牧也不想提醒他们,他的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叫嚣着,不想离开,他决定就任性这么一回,再见那个人一面。
  可到底齐牧还是没有在等到那个男人,倒是等来了他期盼以久的回中国的日期:十二月十四日。老管家告诉他这个消息时,齐牧不知道自己心里是高兴来得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
  到了出发那天那个男人依旧没有出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齐牧心里隐隐有些愤怒的嘀咕着,上车时,特地回头看了看,但还是什么都没有。
  车子一路前行,把别墅远远的抛在后面,齐牧忍不住还是回了头,想再看看那自己生活了将近一年的地方,可看到的只是那远远的剪影,如沧海一粟沉在齐牧的心底,齐牧只觉心里空荡荡的找不到一丝依靠,那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一路上齐牧都静静的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峻朗的侧脸在光与影的作用下,缥缈异常。他突然想起,两天前老管家问他:“要不要把小不带上。”
  自己当时竟想都没想的摇了摇头。现在想来齐牧只觉思绪混乱得很,有些想法更是他不想去触及的,习惯性的齐牧选择逃避。
  望着那回头看的男生,墨洛维斯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动作,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动静,一直都是平静无波的存在。直到那车子离了很远,他才从那黑暗的角落里拐了出来,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他就那那样静静的站着,目光如大海般的悠远,透着些看不透的意味。
  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身进了别墅,穿过院子,忽然一个东西窜到了他的脚边,几乎是本能的他伸脚打算把那东西揣离自己,“汪!”熟悉的叫声让他停止了动作,定睛看清那绕着自己转圈的小狗时,那冰冷的眼睛里掠过一道裂痕。
  蹲下身,把那不断绕着自己脚的小狗,拉到自己的面前,伸手揉了揉那柔软的毛发,墨洛维斯对它几乎有点爱不释手,“它怎么会在这里?”用手逗着小不,问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老管家,声音里依旧没有起伏,只是没有了那冰冷的寒意。
  “殿下说不带它走,就留下来了。”老管家抬头瞥了一眼自家君上手上的动作,眼底有些异样有些了然,低下头沉声回答道。
  听了回答墨洛维斯只觉心里一震,眼底流露出耀眼的光芒,嘴角也微勾了起来,刚开始的落寞冷意在此刻消散而去,弯腰把那笨狗抱了起来,就像齐牧每次抱它一样,抱着它进了别墅。
  这之后的三个月,所佣人都知道自家的君上很喜欢那笨狗,只要有时间就会把他带在身边,有时会在抱着它,有时会带着他去散步,这样有爱心的君上是他们从没有见过的,当然除去对那狗,对其他的一切他还是原来那个冰冷冷漠的君皇。
  到达皇家机场,下了车,正准备把自己的行李拿出来,齐牧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哥哥!”还没等齐牧抬头去看,声音的主人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父亲说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没想到哥哥真的跟我们一起去啊!……”艾维多没有理会齐牧的诧异,抓着齐牧的手高兴的嚷着。
  看了一眼那抓着自己手的人儿,齐牧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那站在一边看戏的海洛司身上。“我们将一起做为俄国的代表去出访中国。”看来今天海洛司心情还不错,竟好心的给齐牧解释了起来。
  “一起?”怀疑诧异的语调,齐牧觉得自己被骗了。
  “恩!一起。”显然是觉得齐牧受得打击还不大,海洛司又强调了一遍,眼里带着些戏谑的笑意。“不过我们的访问时间是一个星期,接下来的三个月父亲说随你自己安排。”看够了齐牧惊讶震惊的神情,某恶劣的人好心的又补了一句,如愿的看到齐牧瞬间的变脸行为,这回恶趣味的某人终于知足了。
  齐牧这才想起艾维多有跟他提过这事!感觉自己好像被人耍了,齐牧不满的瞪了某人一眼,这俩父子没一个是好东西,齐牧在心里腹诽着,面上恢复了淡漠的神情,低头宠溺的那拉着自己的小丫头,完全忘记了自己跟他们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哥哥的眼睛已经能看见了吗?”抓着齐牧的小家伙,到这时才后只后觉的望着齐牧的眼睛嘟囔着。
  “恩!哥哥可以看见了!我们的丫头真是越长越美了。”伸手揉着小家伙那头跟那男人一样耀眼的金发,齐牧不吝啬的夸奖着自家小妹。
  “殿下,要出发了。”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海洛司的面前弯腰恭敬的道,打断了齐牧他们几人说笑得行为。
  “恩!走吧!”看了齐牧跟自家小妹一眼,海洛司率先走向了那皇家的专机,艾维多拉着齐牧跟在了后面。“我的行李!”齐牧才想提醒他们等一下,自己的行李还没有拿,转头却发现已经有人帮自己拿上行李了。
四六 争论

  飞机起飞时,齐牧一直盯着窗外,这个国家自己已经待了将近两年,如今要离开齐牧竟也有了些不舍,只是不知道齐牧不舍的到底是这里的景色,还是这里的人,这点也就只有齐牧自己知道了。
  直到飞机飞入云层,齐牧还有些怔怔然,“哥哥原来就是生活在中国的吧!那里好不好!”霸占着齐牧旁边位子的艾维多,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停的讲着,看上去非常的兴奋。
  “恩!那里有很多漂亮的风景,文化底蕴很深,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国家,……”说到自己的故土,齐牧话语里充满了自豪,眼睛里更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引得同机的其他官员纷纷侧目,看向齐牧的目光也带上了点敌意。
  “我看中国不怎么样,他们现在的政府可有够腐败的。”忽然不知是谁大声的说道,声音里充满了轻蔑的意思。
  听到这话,齐牧停下了说话的动作,把目光投向了说话的那人,只见那官员对他挑了挑眉,大有挑衅的意思,眼里的鄙夷清晰可见。齐牧三皇子的身份在俄国并没有公开,很多人其实都不知道齐牧的身份,眼前的中年男人就算一个,他只把齐牧当成了大殿下的朋友。
  在听到齐牧鼓吹别国时很是气不过就开口了。不得不说他很有爱国情怀,飞机上其他的官员都给他投来了鼓励的眼神,当然这里面不包括:艾维多与海洛斯。基于上回齐牧在宴会上的表现,他们并不担心齐牧是会被人欺负的软柿子,都没有出声的意思。
  但原因是不同的,艾维多不出声是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海洛司不出声则是因为他的恶劣因子在作祟,一般情况下他更热衷于看戏。
  “你真的觉得中国不怎么样吗?”齐牧起身走到说话人的面前淡淡的问道,用的是他一贯的反驳模式,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却带着说不出的寒意,从这点看可以确定的是,齐牧果然是某人的儿子。
  齐牧这人不爱党可是很爱国,听到别人说自己国家不好,还带着轻蔑的口吻,瞬间便怒火中烧,但以他性子表面上是没有太大变化的,依旧很是从容,让人感觉不到他此刻的感情变化。
  “本来就不怎么样!不知道比我们国家差了多少倍?你们说是吗?”许是为了压下齐牧迫人的气势,男人的声音又提高了一倍,末了还大声的问了一句,引得许多人纷纷附和着。
  齐牧微勾起嘴角,带着些让人琢磨不透意味,看向男人的目光却深沉得可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中华上下就有五千年的历史底蕴,而俄国就只有一千多年的文明积淀,中国更是这世界上最古老的国家,四大发明也是出自于中国,如果俄国比中国厉害,四大发明怎么不是出自于俄国呢?”说到这里齐牧停了一下,轻蔑的看了一眼那定在那里不知如何回话的男人,径自讲了下去。
  “中国人说存异求同,连这样的道理你们都不懂,只知道一味的批评别国,只看到了别国的短处,而不是去吸收别国的长处优点,我看我们俄国早晚会败在你们这些人的手里,至于官员的腐败问题?”齐牧扫了一眼望着自己的那些官员们。
  “我就不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干干净净,既然你们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应该不介意让父亲好好的查一查,来证明一下你们各自的清白吧!你觉得呢?大哥!”说到最后齐牧勾着唇角淡淡的问道,把在一旁看好戏的海洛司拉了进来,他可不提供免费表演。
  齐牧刚才那一扫就让那些官员感觉到不对了,再听齐牧这么一讲,有些官员竟冒出了冷汗,只是转念一想都觉得他一个小孩子也拿不了他们怎么办,至于他口中的父亲估计也厉害不到那里去,只是最后他问的这句却让所有人都怔住了,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所谓的大哥到底是叫的谁,飞机上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等了半晌也没见有人回答,那些官员暗自松了口气,正准备好好的奚落一下,那自始至终都很是从容的男生时,“三弟!我想父亲一定很有兴趣,好好的查一查!”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透着些幸灾乐祸与一点点的无奈,被拉下水的无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移了方向,当看到说话人时,同机的所有官员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三弟,也就是说对方说的父亲是君上,所有人都吃惊的张开嘴,可再一想起齐牧刚刚说的话,几个心理素质不太好的差点跌倒在地,剩下的也都瘫软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自己都腐败,还有脸说别的国家。”艾维多在一旁看了怎么久,这会儿看到这些官员的孬样,适时的总结了一句。“哥哥,我们别理他们。”小家伙走上前把齐牧回位子上,顺便把那些官员鄙视了一番。
  被拉回到座位上,齐牧对看着自己的海洛司,投去一个算是感激的目光,对方只是桀骜的撇了撇嘴,当然齐牧对他的回应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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