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书籍名:《江甯》作者：豆腐娘

暗龙堂查到的消息，不多。也难怪，暗龙堂的消息来源于黑道，总有人愿意成为线人，提供信息给他们。但毒贩的销售范围，只在学校，并无黑道有牵扯，查不到具体消息，也能理解。江甯看过暗龙堂对周边帮派的调查报告，结论是他们很安分。往道上查做毒品生意的，并且有往学校销的帮派，多的数都数不清。查的有用资料，也是暗龙堂从警局里线人拿到的，绝大部分资料内容，江甯在苑音那里都看到过最原始的，只不过一个啰嗦一个精简。
难怪警方要成立自卫团，学生内部犯罪案件，也只有学生，能快速方便的得到消息。也只有学生，能够掌控学生内部，从而控制案件局势，警方在插足，解决事情就是事半功倍。难怪没有自卫团之前，处理学校内这种案件，警方最常干的就是弄卧底，让一堆五大三粗的老少爷们，到学校装嫩当学生。
也是因为这件事，江甯觉得认识苑音真好。就算他读得是普通学校，凭他独来独往的风格，要不是有苑音在，他也不会知道半点消息。那异龙就会被当做冤大头，被警察当做重点怀疑对象，还被这群贩毒者私下里嘲笑，异龙都会半点不知道。想到这里，江甯就很想磨牙，天知道还有多少这种隐患，而异龙没有发觉。这些人想活久点，就安分的藏牢点，一旦被他知道……哼哼，江甯呲牙，全灭他们还是仁慈的。
学校案件的特殊性，注定江甯必须跟着苑音，才能一手掌控最新事态。表面上，江甯就此事，对异龙的意见是，先别管它。暗龙堂隔一段时间，把警方最新报告给他看。异龙高层虽然咽不下这口气，但的确这事忒小，每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做，也就安分的等警察查处嫌犯，他们再去收拾。实际上，江甯已经答应帮苑音，也已经多次与展昭同学合作。
江甯告诉诸位叔伯，补习班这段时间每晚都有，晚上9点30放学。除了当天的生意报告，其它的文件和事务，全部移交给高层。每天下午4点半，江甯放学，车载他去补习班附近的快餐店，跟当天的保镖哥哥愉快的二人晚餐，哦，司机和另一位非贴身保镖则在旁桌。5点20分之前，小太子吃完快餐店套餐，被送到补习班。一车子的人，除了江甯其它人都挺显眼，不看人，那车也很显眼。当天的保镖哥哥会看着小太子上楼，然后开车回去工作。他们假若多呆五分钟，就会看见某小太子，半颗脑袋鬼祟的从大门探出来，雾蒙蒙的大眼先扫射180°周围，然后一脸愧疚的背着书包跑出补习班，在路口招出租，赶去今天的集合地点。
他又骗了叔伯和哥哥们，边金贵的再次嫌弃出租车难闻，小太子边自我嫌弃。既然已经上贼船，小太子只能继续高唱我要过沙漠，下了贼船跟爬完沙漠一样，接受亲友的关切慰问。被叔伯哥哥们发觉，其结果不是一个处在别扭叛逆期，时不时渴望脱离大人掌控的娃娃希望的。一想到以后上学的时候，哥哥们和异龙兄弟在学校门口守着，无时无刻身边都是人，小太子鼓着白嫩嫩的脸，望着窗外的景色，双眼杀气腾腾。
这群人最好快点出来，拖的越久自己被发觉的概率越到，要真被叔伯哥哥们抓到，这群害他的毒品贩子，要比现在他想的，下场还要惨10……000倍！
皱着小鼻子，江甯付完钱一路小跑到苑音身边。苑音身边还有展昭，以及初中部、高中部自卫团的精英。已经排查将近90％的窝藏点是虚报，9.7％号是曾经用过的小概率窝点，剩下的0.3％是可能的常驻窝点。最初得到的窝点，有些就在真正窝点附近，凭着江甯的脑瓜子和咄咄逼人的气势，把可能的几个窝点圈出后继续排查，重创好几个小窝点。现在他们要去的，是一个可能性很大的窝点。
这次七个人，不算江甯和苑音，是自卫团有史以来最强的组合。江甯是脑子够聪明，打架能力据说很强。而苑音则是展示什么叫做母老虎，还是狂化的那种，被公认为自卫团最不能惹的女性，自然连性别都被精英们华丽的忽视了。
这个窝点是在快要拆迁的废弃办公楼里，地处繁华地段，周围都是写字楼和大型高档大厦。经过前几天的小心勘察，在办公楼9层有可疑的痕迹，不过那天没碰到人。几个胆大的小屁孩一合计，先不告诉警方，由他们确定后再说。一堆孩子走到废弃大楼附近，身着不同校服的青葱少年少女，吸引附近下班的白领不时的注目看。少年少女都很担心，万一楼内有人，很容易发现他们进去，什么都抓不到不说，还很容易出现危险。
“我绕到隐蔽的地方，能爬的跟着我，我们一起爬到二楼。我们先去9楼，若没有问题就下来。你们这次不用进去。”
展昭同学清亮的决断，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既不打草惊蛇又能探查，虽然白来一趟，但这个方法是最好的。江甯水汪汪的眼，从上往下打量大楼。一楼原本是做接待大厅，到二楼要爬不小的距离，这人体能真不错。
“你有其它方案吗？”
展昭看江甯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扫视大楼，偶尔瞩目于一点，在思索些事情。
“你爬到二楼大概要多久？”
“这个高度，5分钟最多。”
“安全吗？”
“可以攀爬的支撑物很多，不难，以前我们还爬过其它更难的地方。”
“上次你们也是爬进去的？”
“恩，那次全体都能爬。”
蜘蛛侠说不定是真正存在的，小江甯歪脑袋眨巴着眼。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世上也本没有蜘蛛侠，爬的人多了，也就有了。
“你先带人爬到二楼，没有危险发短信给我，我带人从正门进去，我已经知道这栋楼的盲点，可以带他们不被发现的走进去。十分钟后没收到你短信，我会报警。”
“好。阿卓你留下，我们2个半小时后都没下来，也没有发你短信或打电话，你就报警。”
以遇到最危险的可能来考虑事情，策划方案，这种方法99.9％的时候，会被批评累赘和多此一举。却能在0.1％遭遇危险的时候，最大概率的保障所有人的安全。展同学以前考虑到这点，但他手下也全是英雄，自然不屑搞这套。自从江甯出现后，这套被贯彻实施，大家尝到几次甜头后，也不想被骂英雄气短，便也按照这种方式考虑。为此，展昭很感谢江甯。
名叫阿卓的男生点头，惨白的脸色舒展开。江甯瞄了眼展昭，阿卓以前没跟展昭合作，这人能这么快发现这孩子怕鬼，实属难得。
没错，这座大楼闹鬼的传闻很严重，曾经电视台还专门为这件事做过专访。
展昭带人离开没多久，江甯收到短信，耗时共计3分钟。江甯眨巴着眼，带着人左拐右拐猫进门口，里面一片漆黑，幸好月光足够明亮。凭着脑海里记的大楼内部结构图，江甯带着已经挺紧张的孩子们，拐过破旧的电梯门，小跑上楼梯。孩子们穿的鞋很轻便，脚步也很轻，除了孩子们渐渐加重的呼吸声，听见的就是呼呼的恐怖风声。一个少年不小心踢开一块小石头，一只老鼠突然窜出来，吓的除江甯之外的孩子，转身就想跑。
借着月光，江甯回头，一个个孩子捂着嘴不让自己尖叫，全身只打哆嗦，脸惨白惨白的，尤其是苑音，抓他的胳膊抓的可真疼，都隔着毛衣和羽绒服呢。示意少年少女们手握手，任苑音抓着他的胳膊，好不容易到二楼，小脑袋才往外扫一眼，就被一个人挽着脖子大力扯进去。江甯无奈的抬头望展昭，苑音被他一吓，都快贴墙壁上当壁虎。跟着展昭的人里，也有几个脸色不大好看。
“你们上次不是来过，他们还怕成这样？”
“上次是白天。”
展昭附在江甯耳朵旁回答，江甯低头嗤嗤笑。还好，怕归怕，这群少年少女都没一个叫出声，吓极了赶忙捂嘴，腿打颤也能跟上步伐，勇气可嘉。
跟着展昭，一行孩子爬到七楼，别说其它人，江甯心也揪起来。整幢大楼没电，地上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大楼玻璃有些已经很危险，刚才某个孩子不小心碰到，整块玻璃都碎掉，幸亏都是划破皮肤的小伤。蛇虫鼠不用说，蜘蛛网也是大大的有，还有些废弃物，在黑暗里别提有多吓人。
“你不怕？”
江甯觉得自己声音有些抖。
“世上没有鬼，别怕。”
展昭含笑转头轻声回答，他还以为江甯也不怕呢，没想到也会怕，这时候的江甯还挺可爱。
江甯翻白眼，差点忘记这位是马克思主义的信奉者。江甯不否定没有鬼存在，毕竟世界上千奇百怪，没办法解释的事情多的去了。人类的科技发展还很有限，谁也不敢肯定这种东西就真没。存在就是合理的，就算是书本里的，也是有一定的存在可能性。江甯不完全否定鬼神，但也不信奉，反正存不存在跟自己没关系。但是，人类对非己类还是会怕的，小江甯也难免有点紧张。
展昭突然做噤声手势，一群人散开藏匿好，隐隐约约有脚步嗒嗒声。展昭仔细听，风声很大，吹的玻璃和轻的丢弃物啪啪作响，但他还是隐约听到人声。他立刻回头看江甯，对方点头，两只手指搭出一个“人”字，然后指指天花板。
八楼有人！
展昭做手势，示意其它人呆在七楼戒备，包括江甯在内的三个人，跟着他上去探查。四个孩子轻手轻脚的往上走，另外四个孩子小心的隐藏在遮蔽物后，守着楼梯口。刚爬完一半的楼梯，刚看见八楼的进入口，就觉得比下面几层要亮。展昭自己先跺到门口，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江甯见他突然瞪大眼睛，表情严肃，就知道事情不妙。展昭比了个十，指指八楼，比了个问号，指指楼上。江甯顿悟，也紧张起来。光八楼守着的就至少10个人，九楼还不知道多少，这个窝点，恐怕就是最大的。他们还很倒霉的，刚好撞到犯罪现场。
手机突然一亮，江甯低头，是苑音。连忙打开看，“有人上来！快躲！！！！”，于此同时，回到江甯身边的展昭也看见短信。更糟糕的是，江甯他们已经听到清晰的脚步声，从下而上。而八楼也有人听到脚步声，大声说着话，往门口走来。
展昭、江甯四个孩子骤然变脸，他们被夹在中间，空荡荡的楼梯，根本无处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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