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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

书籍名:《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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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展昭、唐子衡和楚月遥都没有话说了,他说的没错,对于他们来说,从小就生活在富足安定的生活里,当然不能理解这样一个孩子对于未来生活的恐惧。
“可是,即便是如此,你也不该下那样的杀手啊!你要酒石拿去便是,然后,你就拿着那无论是什么人给你的钱,过你的逍遥日子。你杀了人,就算是能逃得过官府,也永远都逃不过自己良心啊!”月遥摇摇头,用一种很悲哀的眼神注视着他。
“是那老头子不肯给我,只是一块酒石而已,他不肯给我啊!他说那是朋友托与他保管的,虽然与故友一别多年,但绝对不可以失信于人!一片冰心,这个就是他的一片冰心!愚腐!”林明吼了起来。“可是,我一定要拿到,否则,我就要死!没有别得办法,没有!”
“那个帐房先生是你的帮凶?!”展昭问道,已经完全是公事化的口吻。
“是,后来,我用毒药毒死了他!这位姑娘当时发现了我进那间小屋,其实我只是想随便引一个人,无论是谁都可以!我已经准备好了刀。不过,是这位姑娘去了,她还自己带着剑!刚刚好!就凭县衙里那群草包,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而且,他答应过了,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活着走出大牢来。”
“他是谁?!为什么会找上你?”展昭听到这里,眼光变得凛然,又问道。
“他…现在是谁,我不会知道的,但以后,他会成为这天下的主人,一定会的!”林明笑了起来。“我给他们喝了酒石浸过的水,他们就醉倒了,我杀他们的时候没有声音。只有那个孩子,怕他会哭出声,所以卷在了被子里。我不想的,他不仅不给我酒石的子石,而且连母石也藏了起来,他把那个有母石的老头子藏了起来!如果不是去大牢里杀她,我们永远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是谁没有关系,你总得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吧?说吧,你每多说一点,虽然不能让你的罪过轻一些,但是,可以让你的良心好过一些。如果不是良心上过不去,你怎么会怕这个回魂夜呢?”展昭轻声道。“无论是谁,只要踏上了黄泉路,就没有办法再回头了!可是活着的人,却要不停的回头看,如果良心不安的话,无论什么时候回头,他们都在你的身后,不信的话,你可以现在就回头去看看!”
“不!不要!不要!不要!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他是…”林明惊恐的喊着,然而话才要出口,一支短箭破窗而来,径直刺入了林明的眉间。
展昭和唐子衡立时弹了起来,冲了出去,临出屋子间,展昭回头去找到了正在检查林明伤势的月遥的目光,道:“去看玉堂!”
“放心!”月遥点点头,丢下已经气绝的林明,往白玉堂的房间去了。

“你说什么?展昭和小唐去追那个用毒的人了?哎呀,你怎么不跟去啊?他们两个人不行的,都是心软的人,搞不好就会着了那家伙的道儿了!”白玉堂瞪大了眼睛说。
“不怕的,子衡也对毒药很了解的,再说,我去了,你怎么办啊?”月遥白了他一眼道。
“我不碍事的,只伤在手,又是左手不碍着我用剑,你快点去!快点!展昭心软,他一定不会对凶手下杀手,又会生出笨想法,要将他们逮捕归案,不行,丫头,你快点去,听着,如果可能,不要留活口,不要让他们有机会用毒!”
“这…哥…”
“快点去啊!丫头,你要叫展昭好端端的回来,他不能受伤,绝对不能啊!你知道不知道啊!”白玉堂焦急地吼道。
“哥,放心吧,我会把展大哥好端端的带到你面前来!”楚月遥笑了笑,顺手抄起自己的凝霜剑,风一般的去了。

展昭和唐子衡是在近山的一片树木追到了刺客,不是一个人,而是六个。
“喂,小展,每人三个!”唐子衡笑笑说。
“嗯,小唐,留活口!”展昭也笑了笑。
那群刺客也并不再往前跑,而是紧一紧自己手中的兵器,向着他二人攻了过来。
展昭只一剑,荡开了中间一人手中的刀;转瞬工夫就已经向左边的那人刺出了十一剑,剑招迅急无比,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好剑法!”
唐子衡一面矮身,一掌拍向了面前一人的胸口,一面叫了声好。
“小唐,许久不见,你的掌法也进步了不少啊!”展昭也笑了笑,迫开了左边的刺客,回剑刺向右边这人的胸口,同样的快,而且变化多端。
只见一个黑衣人撤了步,足尖一点,身体在半空旋了一圈儿,全身就放出无数的暗器,直袭向了他二人。
唐子衡什么都怕,就只不怕暗器,他开始习武的那天起,就把这世上每一种暗器摸了个透彻,只要听到声音,就可以知道那暗器是什么种类、大小、如何放出和飞行的速度。
他只是顿了顿身形,左手飞出一支小小的梅花镖,直射向了正与自己缠斗的刺客。右手袍袖轻轻一甩,黑夜中,满是金光闪耀。
那就是唐门的漫天花雨针,但由身为门主的唐子衡用出来,又与其他会用这针的唐门门下大有不同,他们都是用机括的,但唐子衡是用内力。那细若游丝的针,居然打开了那一波暗器,还有几支刺进了刺客的胸口。
“我的针上,也有剧毒!”唐子衡轻笑一声。
而展昭见状,也自放下心来,专心应付自己面前那三个人。
一剑挑断了其中一人的手筋,又拍了另一人的后心一掌,那剩下的第三个人一看情形不好,转身便往山下逃去,展昭在后面紧追不舍。
终究,于轻功上,还是逊了展昭一筹,快要到官道时,还是让他给追上了。
那人弃了手中的剑,只用双掌与展昭过招,却反而似比他用剑更加纯熟了。
展昭终于还是犯了心软的毛病,其实他的剑可以直接穿过他的咽喉,但,他却不能就将那人杀死,犯法者需要接受了律法的公平判决,在那之前,任谁也不能凌驾自己于律法之上。因此,他的剑锋偏出了一些,擦着那人的脸颊出去,然,展昭也把自己弄到不利的位置,他还在半空中,那双掌已经袭了过来,不得不与那人对上这一掌。
“展大哥,不要啊!”月遥恰好才到山顶,一来就瞧见了展昭正凝气,要与对面那人的对掌。她同时也看见了那人的双手指间正发出了磷火!那一瞬间,着实太过短暂,月遥也不及想些什么,横身过去挡在了展昭的身前。
“阿遥!”唐子衡才收拾了自己手边的三个,赶下来看到就是这触目惊心的场面,当即飞身过去,一道寒光闪过,那人已经在剑下毙命。
唐子衡手上拿了一把精光四射的软剑,此时,剑身上染上了血,没有人知道,从来不用兵器的唐门门主,腰间藏有一把切金断玉的软剑“游龙”!
“那人,掌上,有毒!”月遥勉强说得这几个字,便晕了过去。

第九章 重逢
“六人去,一人归?!”山神庙中,那始终把脸藏在阴暗中的男人,轻声问话。
而跪在他身前的黑衣人,已经抖个不停。
“主人赎罪,咱们却已杀了太白楼那个小子。”黑衣人声音中透着恐惧。
“主人,请赎罪!”站在黑衣身旁的几人,也同时跪了下去。
“罢了,南侠加上唐门门主,我原也没有想着你们能胜的。想必你没有留下活口?”那被称为“主人”的轻笑一声,又问。
“是,属下趁他们缠斗时,将那几个伤重的了结了!”那黑衣人答这话时,口气非常平稳,仿佛他杀得都是该杀之人。
“看来,酒石的母石不是那般容易得来的!”那人在阴暗里叹了声。
“主人,老六还做了一件好事儿!”那黑衣人又道。
“哦?!”
“他的七绝掌伤了清秋宫的那丫头,想必现在已经是命在顷刻,属下们可再去夺那酒石!”黑衣人口气中有些得意。
“什么?!”黑暗中的人声音提高了一度,“伤了谁?”
“回主人,她叫做楚月遥,就是手中握有清秋宫凝霜剑的女子!属下曾于牢房内,与她对上过!”身边一人忙恭敬地答道。
“楚……”那人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身旁,轻轻一笑道。“好,做得很好,我还得好好的赏他,哦也要赏你!”
话音未落,他已经是一指,指向黑衣人的后脑,一支带了血的细针,从黑衣人头上穿过,带着一缕血,直刺入了地里,足见劲道。
“主人!”众人皆变色。
“我说过了,不许伤及清秋宫中之人,更何况,她手中还有凝霜!你们难道都忘记了么?”那人终于转向了火光,他的脸上带了一个奇怪的面具,让整张脸显得像是已经浮肿了尸体的脸,只有那双眼睛里,射出阴狠、锐利的毒蛇般的目光。
“主人,请息怒!”众人一齐扑倒在地板上。
“随我去太白楼!”
“主人?!您……”
“怎么?你也想找死?”

唐门的门主虽然是唐子衡不错了,但唐家最有权威的大家长,依然是再差着两年,就要过八十大寿唐太夫人。
然而,即使在唐门地位高高在上的唐太夫人,此时也只能深夜坐着马车,十万火急的赶到太白楼去。
原因无它,虽然唐太夫人的话在唐门不啻于圣旨,但对于唐太夫人来说,自己那九代单传的宝贝曾孙唐子衡的话却胜过圣旨。
因此,在那几天都没见着人影儿,连生日时都没过回家的孩子,一步踢开了自己卧房的门,扑到床边,那张俊秀的娃娃脸上满是泪痕在她怀中哭起来时。唐太夫人就有种天蹋下来的感觉,莫说是叫她去救人,此时,这宝贝曾孙便要她就杀人,她也立时去了。
白玉堂在床边,焦急地走来走去,道:“小唐怎么还不回来?也不知道这解毒的丹药还能支撑多久?!”
展昭只是坐在床前,呆呆地看着月遥苍白的脸,他脑中乱得很。刚刚的情形,就像是一张一张铺开在自己面前的画,那么短促的瞬间,一幕一幕的展开了。
“猫儿,你怎么了?!”白玉堂蹲下身来看他,有些担忧。
“玉堂,是我害了月儿!如果不是我想要生擒那刺客,月儿不会替我挡下一掌!”展昭说话时,声音里一点生气都没有。
白玉堂见他这样的表情,心里大大地颤动了一下,道:“不,不怪你,是我!是我逼着她去找你们,要她把你好端端的带回来!错都在我,展昭,你不要担心。太奶奶来了,一定能把她治好!一定能治好她!”
“我宁愿中毒的是我,那样月儿就可以把我治好!我不该让你们大家都随着我来冒险。我答应过楚家姨娘的,江湖险恶,月儿是心善的孩子,要照顾她!可是,可是……”
那一瞬间,白玉堂几乎就要落下泪来,他忙抱住了展昭,把自己脸藏在他的胸口,咬着牙忍着,道:“展昭,你忘记了?咱们小时候就曾经说过,同心同命,生死不分!她不会有事!如果太奶奶解不了,我可以叫大嫂来,叫公孙先生来,叫清秋宫的曲师姐岳师姐来,天下间既然有人能造出毒药,便一定有解毒的法子。”
展昭低头看着白玉堂,仍然是哀伤的眼神,终于轻声道:“玉堂,你可知了,只有伤在己身,才是最人安心的事儿啊!”
白玉堂怔一怔,是啊,他终于也有这种感受,看着心中最牵挂着的人都是好好的,即使自己伤得再深,痛得再重,也是安心的!
“谁?!”展昭突然变了神情,轻轻推推白玉堂,两人一起跃下了楼去。
又是四个黑衣蒙面人。
见着了他们也不说话,挥刀就砍来,招招都是致命的招式。
“玉堂,你的伤!”展昭一面挡开对手的刀,一面问道。
“不妨,早就好了!”白玉堂一笑,剑招依然是迅疾狠辣。
“他们是一伙儿的,留下活口,叫他们交了解药出来!”
“放心!”
他们谁都没有留意到,一抹青衣身影,如鬼魅般飘入了二楼上房。
带着面具的青衣人,缓缓地走到了窗前,瞧瞧下头兵器纷飞,眼睛里泛出一抹嘲笑地光。
月遥躺在床上,她此时正在昏迷之中,青衣人就站在床前,细细端详着她的模样儿,在看到她头上一支石制的发簪时,眼光亮了下,伸手过去,拔了下来,拿到眼前仔细地看着。
上面刻了一行细细地小字:“清流遥接三江月!”那字体虽小,但仍能看得出清秀飘逸。
“果然…果然是…”青衣人低喃一声。
说罢,俯身,伸手点了月遥的几处穴道,轻轻启开她的嘴唇,将一小瓶儿药汁尽数倒入她口中。然后,手抚上她的胸口,输了些真气过去,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了些。

白玉堂此时正杀得性起,一剑刺伤了一蒙面人的手臂,那人突然掏出一枚火弹,抛了过来,一阵烟火起,四人一起不见了。
“玉堂,莫追,月儿还在楼上!”展昭忙拉了欲追上去的白玉堂。
白玉堂脸色一变,率先跃上楼去。
见月遥仍然躺在床上,安稳地睡着,才放下了心来。
而展昭却是一进屋子就感觉到了股诡异的气息,警惕地站着,突然一剑挑开了床角边的一架纱屏,里面没有人!
“怎么了?”白玉堂问道。
“没事,只是觉得气息很怪!没事!”
这时,门又被撞开,是红了眼的唐子衡,手里还拽着唐太夫人。
“太奶奶,您终于来了!”白玉堂上前,帮着唐子衡往床边拉她。
“玉堂,先放手,让太奶奶喘一口气!”展昭忙道。
唐太夫人看见展昭,先自就笑了出来,道:“这两个都是急死人的火爆脾气,昭儿说得是,也得让我老太太先喘上口气来不是!”
两人无奈地放了手,但仍眼巴巴的看着唐太夫人,只是不好再催。
展昭忙倒了杯茶来,递给唐老夫人顺气。
“嗯,我从不喝冷茶的!”唐太夫人笑道。
“太奶奶!”唐子衡急了眼,都什么时候了,难道自己这么晚把这老太太拉了来,是为了叫她品茶的?
“知道,知道!看看你急的?我老太太躺在这里,你也不会急成这个样子!来,我瞧瞧,这小丫头如今也吃了亏了?”唐老夫人上前去把脉,诊了一会儿,突然一皱眉,奇怪地“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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