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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咱家不是权阉》    作者:易人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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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大亚皇朝取消了前朝设专职衙门管理皇宫内务的府衙,改由宫内太监进行内务管理。设内侍省,又叫内侍监。设总管太监一名,为正五品;副总管一人,从五品。
  内侍监根据内务需要又分为二十一司,每司各设一首领太监,为正六品。
  这二十一司分别为:
  内宫司:掌各内务职位任用及人员惩罚之事;
  内务司:掌管宫内财务;
  禀礼司:掌宣旨、传唤、皇帝出行仪仗等事;
  御笔司:准备圣旨,文房四宝等;
  尚宝司:掌管宝玺、敕符、将军印信等;
  尚衣司:掌管皇帝的冠冕、袍服、靴袜等;
  书墨司:掌管图书、宝券、信符、笔墨纸张等;
  钟鼓司:掌管皇帝上朝时鸣钟击鼓以及演出内乐、杂戏等;
  兵仗司:掌造军器,包括刀枪、剑戟、鞭斧、盔甲、弓矢等各类兵器;
  银作司:掌负责打造金银器饰;
  食用司:掌管购买、保管、分配宫内食用等物;
  尚膳司:掌管御膳、宫内膳食和筵宴等;
  织染司:职掌染造御用及宫内应用缎匹绢帛之事;
  针工司:负责制作宫中衣裤鞋帽等;
  器设司:掌管宫内各处家俱器械等;
  值殿司:掌管各殿及廊庑洒扫、清洁便器等杂事;
  惜薪司:掌管宫中所用柴炭;
  御兽司:掌管宫内马匹和珍禽异兽;
  混堂司:掌管宫内沐浴之事;
  浣衣司:负责洗衣、熨衣。多由年老及有罪退废的宫人充任;
  种植司:负责宫内园林种艺之事;

  首领太监下又分带班首领、御前太监、殿上太监、一般太监和下层打扫处小太监等。林林总总每朝宫中内侍都不下千人之数,有时甚至超过三千人。
  另外,大亚内宫嫔妃等级袭于前朝,皇后下又设五妃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
  五妃:皇贵妃、贵妃、淑妃、德妃、贤妃为夫人,正一品;
  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正二品;
  二十七世妇:婕妤(正三品)、美人(正四品)、才人(正五品)各九人;
  八十一御妻:宝林(正六品)、御女(正七品)、采女(正八品)各二十七人。
  除嫔妃,还有宫女。宫女有职别之分,等级高过嫔妃五级以上者,可不行礼。
  正六品开始为女官,只服侍各宫从三品以上的嫔妃。正六品以下、从八品以上者为有阶宫女。正四品开始的高阶女官只服侍太后、太妃、皇上、皇后。
  女官和宫女品级从正三品到无品,分别为:
  正三品:御侍一人;
  从三品:殿侍一人;
  正四品:典侍一人;以及各新生皇子、皇女教引嬷嬷;
  从四品:宫侍一到五人;以及尚药、尚服、尚膳、尚寝各一人,专门服侍太后、皇上、皇后;
  正五品:赞仪两人;以及御药司长、御服司长、御膳司长、御寝司长各一人;
  从五品:赞善两人;以及御药副司、御服副司、御膳副司、御寝副司各一到两人;
  正六品:赞德三人;以及御药首领、御服首领、御膳首领、御寝首领各一人;
  从六品:良侍五人;以及御药副首、御服副首、御膳副首、御寝副首各一到两人;
  正七品:常侍;以及御药副领、御服副领、御膳副领、御寝副领;
  从七品:随侍;以及御药司助、御服司助、御膳司助、御寝司助;各王府王子、王女教引嬷嬷;
  正八品:礼教侍;以及御药司侍、御服司侍、御膳司侍、御寝司侍;
  从八品:长宫女;以及御药司习、御服司习、御膳司习、御寝司习;各王府侍女长;
  无品:宫女、御药女、御服司女、御膳司女、御寝司女、各王府侍女。

  原本宫女由皇后管理,如果无皇后,则由宫内品阶最高的嫔妃管理。可是本朝目前品阶最高的言昭仪根本不管事,结果这事就落到了太监总管张平的头上。
  张平忝为太监总管,按例应是正五品职,可为了方便管理品阶比他高的女官,当圣平武帝特赐他正二品职。
  当然这事也曾引来礼部官员的一些抗议,可平武帝把那张充满威慑性的脸孔一摆,道:这是朕宫内事,外臣不得插手。一句话把反对的声浪堵得死死。

  张平很头疼。
  他原来还曾一心想做宁王府的管家来着,如今真坐上了这个「管家」的位置,才知道想把皇帝的家管好,可不是一般两般的人能做到的。
  他张平是一般两般的人吗?
  好吧,他承认他是很厉害,可是他总不能用他非凡的武艺去摆平那些太监和宫女吧?何况他还想藏藏拙,让人都以为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太监。
  这样的话,他只能用头脑、用手段、用一切能用的阴谋阳谋,可这显然不是他的专长。为此他还特地去求教一些年老的太监,问他们如何管理好皇帝的后院。
  内宫司的首领太监一看到他,就立刻飞奔上前弯着腰谄媚地招呼道:「哟,今日听见喜鹊叫,小的还在想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原来是总管大人亲临。卑职见过张公公。不知公公来此有何贵干?如需吩咐只管让人招呼一声,卑职自当前去听训,怎么能让公公您亲自过来。呵呵。」
  「不敢。高公公一切可好?」
  「好、好,托您的福,卑职身体康健,至少还能为皇上服务二十年。」
  张平也不管他在后面跟着,自己大步在前,在内宫司里四处转悠。
  「公公今日……」
  「来看看,好久没来过了。今天也算故地重游。」
  高公公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那个……呵呵,总管大人您大人大量,当年谁想到大皇子狼子野心陷害忠良,小的们都是听命行事,如有得罪大人您的地方,还请……」
  张平打断他的话头问:「高公公,您觉得想要管好后宫的侍人们,要如何做才有效果?」
  高公公精神一振,小心回答道:「罚,重罚。谁敢不听话、谁敢乱了规矩,就用板子打,咱家就不信教不好这些小杂碎。总管大人您放心,若是有那不长眼的,您只管送到卑职这里来,卑职保管给您教好了送回去。」
  「最近没有人被送进来吧?」
  高公公没想到张平会把话题突然扯到不相干的地方,楞半晌才答道:「这个……」
  张平回头,「有人被送进来?我怎么不知道?」
  高公公不知张平目的,心中惶恐,腰也弯得更低:「公公您在皇上身边侍候,忙得分不开身。各司与女官处置犯错的太监宫女是常有的事,小的们也不想拿这些琐碎事去烦劳您。」
  「放心,我也不想事事都管。你们按职责办事就成。」
  高公公刚刚缓过一口气,却听张大总管口气一转道:
  「不过你们都查证了那些太监宫女犯的事属实吗?过错是不是在他们身上?」
  「这……」
  「太祖设内宫司可不是光只让你们给犯错的人打板子、处刑。查证、收集、确定他们的罪状也是内宫司的职责。咱们内宫司不能姑息犯错的人但也不能冤枉好人,高公公您说对不对?」
  「是、是。」高公公表面应承,心里一个劲骂:你这不都废话嘛!那些送人来的哪个品阶不比我高?查查查?我有几个脑袋查?你个缺线少筋的,仗着皇上宠你,就敢跑到爷这儿来指手画脚。爷等着,看皇上能宠你到几时,等到你倒台的时候……哼哼!
  高公公气不过,忍不住就暗刺了一句:「那如果是皇上或者皇太弟殿下或者是言昭仪娘娘送来的人,我们是不是也要查?」
  「查!为什么不查?证据不确凿就要查。」
  「这……」
  「如果你做不来就换人好了。」
  高公公气极,可他也知道一旦他离开这个位子会有什么下场,只能先应承下来:「卑职知道了。」
  张平拍拍他的肩膀,憨厚地笑:「不要担心,做不来就告诉我。值殿司和浣衣司都缺人呢,咱家不会饿着你的。」
  「……多谢公公厚爱。」
  张平觉得自己听到了磨牙花的声音。哎呀,管理皇帝的家事果然不容易啊,慢慢来慢慢来,咱家不急,呵呵。

  在浣衣司养老的老太监珍惜地嗅了嗅张平带来的御用新茶,感叹道:「这茶,咱家已经二、三十年没尝到啦。想当年咱家跟在太皇身边,侍候得太皇高兴,一年总有那么一、两次赏赐御茶的机会。这可是王公大臣们都羡慕的。唉,可惜胡荣那厮比咱家更会讨好太皇,不知不觉就被他从太皇身边挤开了。」
  说到这里老太监似乎还在怀念过去的风光时刻,宝贝地摸着茶叶纸包半晌不语。
  张平也不催他,坐在小板凳上边剥花生边吃,不一会儿地上就多了一堆花生壳。
  这炒出来的花生真香,可惜皇帝食谱上没这个东西。嗯嗯,其实咱平民老百姓的日子也挺好的。
  「张总管是哪里人啊?」老太监把茶叶纸包小心地收进袖中,抬头问道。
  张平搓着花生衣,乐呵呵地答道:「方鼎村的,就在京城五百里外。」
  「那您也算是这方水土的人了。」
  「算是吧。」
  「张总管听说从小就侍候皇上?」
  「十五岁进的宫,也不算小。」
  「您是幸运的人哪。」老太监半是羡慕半是妒忌的感叹。
  「承蒙皇上厚爱。」张平露出一个傻笑,又低头去剥他的花生。
  「这时候您不用去侍候皇上?」皇上应该下朝了吧?
  「没事。有柳顺在。」
  老太监恨铁不成钢的一拍大腿道:「哎呀!张公公,不是咱家说您,您既然有幸得了圣宠,就应该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怎么可以把亲近皇上的机会让给别人?这历代皇上没一位不是喜新厌旧之人,如果不能机灵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失宠了,到时……那滋味可不好受啊。」老太监一副过来人的口气。
  张平嚼着花生米笑,「柳顺不是那种喜欢争宠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什么人被权力一诱惑,都得变!越是觉得没有威胁性的越要小心,您看看老奴我,落到如今这个田地不就是因为当初信错人,让胡荣那厮钻了空子,在圣上面前露了脸?」
  张平努力剥着花生,一边想着要给小桀留一点,一边继续消灭剩下不多的炒花生。
  「张公公张总管!」
  「胡荣已经死了,而李公公您还这活着,还能吃到皇上都吃不到的炒花生。」
  李公公看了看箩筐里所剩不多的炒花生,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咧开缺了一颗牙齿的嘴巴笑了。
  「张公公说的是。」老了,也不如当年精明了。也不想想这人既然能在那位身边坐上太监总管的位置,又怎会如他相貌所示一样是个老实人?那位听说可不是位容易相处的主儿。而且这位张公公真要是老实人,恐怕早就死在这吃人的皇宫里头。
  不敢再对身边这位坐在小板凳上吃花生的「老实」总管有所轻视,李公公连坐姿都正了些,口气也改了:「皇上身边虽好,可伴君如伴虎,今天你侍候他开心了,明天他说不定就要杀你的头。唉,做人奴仆的就是这个命啊。」
  「嗯嗯。」张平点头应和。
  「当圣的脾气不好吧?」李公公凑过头,小声问。
  张平手一顿,想到那人昨天让主管财政的户部大臣在上书房外跪了整整两个时辰。可怜老尚书被人扶起时两腿已经不能走路,动一下腿就疼得浑身冒汗。
  看到张平脸色,李公公认为自己已经知道答案,当下妒忌心就去了一大半,说话的口气中也含了那么一丝同情:「张公公平日也不容易吧?」
  何止不容易?他屁股到现在都还疼着呢!
  看到张大总管不自在地挪了挪臀部,李公公暗想:不会是挨板子了吧?看来外面传言的皇上独宠张公公一说似乎也不可信。
  「李公公,这花生炒得真香。是宫里食用司采办、在尚膳司炒的吗?赶明儿我也让他们替我弄上一袋。」
  「哼。」李公公轻声哼了哼,「食用司那帮龟孙哪能想到我们浣衣司的人,这是咱家花铜子托人捎带进来的。」
  「可惜。」张平惋惜地咂咂嘴。
  「张总管要是喜欢,不妨全部拿去。」反正剩下也不多了,还能卖个人情。
  「那就多谢了。」张平也不客气。总管做了一年多,他已经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拒绝,什么时候最好不要拒绝。李老太监身老无依靠,加上年老体衰只能在浣衣司等死,虽断了飞黄腾达的念头,但总想着老来的日子能好过一些。卖他张平一分情,至少别人也不敢太欺他。
  「离晚膳还有三个时辰,您老熬得住不?」
  不像皇帝随时可以传膳,宫中用膳基本与民间一样,主要分早、晚两膳。外面能在家中或酒楼用得起中膳的都已算富贵人家。
  「熬不住也得熬啊。还好不像年轻那会儿那么挨不起饿,如今有饭吃就不错了。」
  「膳食还是跟原来一样?」
  「一直没变过。除菜肴有四季之分,其他无论菜式还是菜量饭量都和以前一样。」
  「我看您老身上的衣裳时日也很久了。」
  李公公不自在地摸了摸有了磨损的袖口,没说话。
  「不是每年冬、夏都有新衣更替吗?」
  「那是油水足或需在皇上面前露脸的内侍司。我们浣衣司……」
  「往年都这样?」
  「总管大人,咱家已经老了,也不怕死。您就实话告诉卑职,您是不是想动内侍监的内务司?想把这皇宫大院里的每笔帐给算清楚啰?」
  张平没有直接回答,笑咪咪地把剩下的花生连箩筐一并拎起。
  「李公公,您请保重,我以后再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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