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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页

书籍名:《深宫囚》    作者:鸠羽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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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纪寒这一路除了面对任极,完全没有见过其他任何人,现在一见莫言,神色间不禁露出些微焦急,目光一直盯着她的动作,走到人完全走出去,不由满心失望。
  任极却见他盯着几人神色不渝,只当他是想到等到沐浴的景象正自心慌,只略想一略他自己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强定了定心神,伸手去拉莫纪寒:“水也送来了,沐浴过后也好早些用膳休息。”
  这一拉顿时就让莫纪寒再没心思管莫言,虽然极力想将手抽回却无奈全身被制,喉结剧烈滚动但连一声“放开”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任极抱到了浴桶边,两手一搭开始脱衣服。
  又慢又缓的动作让莫纪寒的神经绷到了极限,任极却很是享受。经过近三月的练习,这套动作他早已做得纯熟无比,同时也发现到这套动作能带给他的最大愉悦。
  手掌下的身体随着衣物的渐渐剥离一如既往的开始轻颤,早先的伤痕都已经褪去,那具身体开始重新展现出不可思议的细致和弹性,处处充满着致命的诱惑。
  任极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身体可以如此的吸引他,得到之后竟还食髓知味不知饕足,或许,只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是特别的?
  莫纪寒自然不知道此刻任极脑中的想法,只道任极为了折磨自己,想将他的自尊完全踩在脚底竟然连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肆意亵玩的玩偶,在一寸寸剥离他衣物的同时也在剥离他仅存的一点尊严和骄傲!
  衣服终于完全解开,无声滑落于地,展露在眼前的身体还是那样矫健修长,因为主人羞愤的缘故,带着令人着迷的舒适温度,摸上去犹如一块绝世温玉。
  任极心神激荡,几乎是尽平生之力才勉强克制下来,抱起莫纪寒放入浴桶,脸上维持着刚刚仿佛无谓的轻笑,随手将自己的衣衫也除个干净,抓过旁边放好的布巾在莫纪寒眼前扬了扬,说道:“莫将军,沐浴吧。”
  这一次沐浴前所未有的长,让两人受尽煎熬。
  莫纪寒生平最大的羞辱全来自任极,但就算是被他压在身下强行掠夺也比不过今天这一场沐浴,慢条斯理的动作和巨细靡遗的擦拭就如同将他仅剩的一点筹码完完全全摊在了对手面前,无法遮掩,显得如此苍白孱弱,只能任由宰割予取予求。
  若非早年父亲的严厉教育和数年的杀场洗炼造就出的强硬坚持,恐怕他会当场落泪,将自己往不堪的深渊再推进一步。
  然而面上的泪虽然没有流,心却已经千疮百孔,仿佛连血都已经流干,剩下的不过是死寂般的冰冷,游走在全身的血管里,将本应该温暖的血液冻成了冰块。
  任极则是全身的血液都快烧得沸腾起来,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死死抓着那块布巾而不是将人压在桶沿上。
  这种折磨让他全身都胀得发疼,却又不肯轻易结束,两厢拉扯让他额间的青筋突突直跳,到了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这场沐浴的,唯一的印象只是最后穿衣快的出奇,在将莫纪寒抱到床上后,他几乎是逃难般的从房间中逃了出来。
  满腔的火气得不到发泄,最后只能“碰”的一拳狠狠打在廊间的梁柱上,磨牙低咒一声:该死的,他见鬼的怎么就对自己发了那么个要命的誓?!

  第 52 章

  一路上山,路途崎岖难行,加上对此地又不熟悉,所以走得很是缓慢,刚开始大家都以为如此速度必会让皇上大发雷霆,岂知上山之后他竟是性情大变一点也不急着赶路了,反而一步停,像是巴不得走得越慢越好。
  任极也确是这样想的,刚开始时是一心挂念着莫纪寒的伤想要快点治好,可是自那一夜之后,他忽然想到,伤若治好,他还会这般乖乖的任由自己摆布么?
  显然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不否认自己也想看到他恢复生气的模样,可是像如今这样能将他安安稳稳的抱在怀中的日子,能多一天,也是好的。
  莫纪寒冷眼看着任极神色正自阴晴不定,心里却是惊疑万分百思不解,任极最近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他看不透,看不透,就猜不出他所为哪般,便越是感觉不安,总感觉眼前的任极竟似换了一个人。
  山中湿气重寒意盛,一入夜更是夜凉如水,莫纪寒因为经脉阻滞,也变得畏寒起来,初时是自己硬挺着,但任极与他日夜不离,不出几天便发觉夜间他四肢冰冷,当即便不理他的挣扎抗议替他运功驱寒,
  一次两次的倒还罢了,却没想到从那夜之后竟然从未间断过,每到戌时必定强行输入内力,浑厚遒劲,半点也没有含糊。内力过处,暖意游走,极好的舒缓了侵入体内的阴寒湿气,也缓解了经脉因为长期被封的钝痛。
  但莫纪寒从不认为任极是个好人,也不认为他有必要为自己这样做,这人做事必定都有想要达成的目的,只是却不清楚他这样做又能达到什么目的?
  最为让莫纪寒心惊的是,任极每每看他的眼神都毫不掩饰的露骨,越来越是阴郁激烈,眼底如同时时燃着团火,却偏偏被压抑着,热度却因压抑越发灼人。
  与任极相处这么久,莫纪寒再不经人事也知道那团火代表什么意义,但从未想过两人如今可算得上时时相对任极竟一再压抑。想不出他压抑的理由,自是心中忐忑,而且那样的眼神,又要让他忍受?
  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已是耗去了大半月,终于来到“五老峰”山脚。“五老峰”位于滇地西北,独傲于一片荒山野岭中,五座山峰平地相连而起,山势挺拔凌厉,壁如刀削斧凿奇险无比,以各式毒草毒草闻名于世,于此同时相伴而生的种种灵草异果更为世人称道,只是山中终年瘴气缭绕,毒物奇多,兼之上山艰险,令人望而却步。
  任极自是早知“五老峰”奇险,所以也准备充分,并不如何担忧,只是一想到山中有“独龙珠”,便怎么也不想太早上去,搁在山脚拖得一日是一日,这一拖,竟是将盛夏拖了过去,眼看着便要中秋。
  莫纪寒完全不知任极所为为何,莫名其妙的被带出宫,莫名其妙的被断了与莫言的联系,莫名其妙的被任极贴身服侍,到最后,又莫名其妙的停在座山脚下,从头到尾,他只能得出莫名其妙四个字。
  这一日,任极在屋子里踱出无数个圈后,终于还是决定上山,在强行撬开莫纪寒牙关喂进解毒药后,又上瘾的在他唇上来来回回摩挲,直到见到他脸上现出明显的羞愤神色,才意犹未尽的收回手,悻悻将人抱上一旁准备好的竹辇,道:“上山。”
  五老峰果是名不虚传,一路的奇花异草数不胜数,就连毒瘴都是淡紫的薄雾缭绕其间,晨露和夜间的湿气都凝在嫩绿的叶片和娇艳的花瓣间,寻常人看在眼里只觉得美不胜收,当是人间仙境,又哪里会知道这些都是取人性命的致命陷阱呢。
  美则美矣,山路却也如传闻一般的崎岖难走,还不时会窜出些毒蛇毒虫一类,花色斑斓得让人心惊胆跳,不由自主就会放慢脚步。山路又被露水打湿,石缝间绿苔长得茂盛,又湿又滑,这路就更是难走了,虽然一行人轻车从简,一天也没能赶出多少路来。
  山上没有人家,只能露宿,日头落后山风一吹温度骤降,湿气又重,随身带的褥子被单盖在身上也觉湿冷的没有暖意。好在大半的人内力修为都颇为不错,只苦了两个小丫头,身体单薄又没有内功护体,裹着两层被子挤在一起都觉不出暖意,晚上几乎无法入睡,几天下来就瘦了一圈,更显得单薄了。
  莫纪寒自是和任极呆在一处,坐在火堆边被被子包得严严实实,源源不绝的内力从后心涌入,四肢百骸便立刻都暖起来。
  但莫纪寒宁可不要这样的舒服受用,那随着内力同样源源不绝传来的体温心跳还有吹拂在耳畔的呼吸,哪一样都是让他感觉如芒刺在背。若非全身都被制住,他又岂会甘愿受这般的屈辱?!
  任极借着火光将莫纪寒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这表情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但见一次就觉得刺目一分,那点点的后悔也开始越胀越大。
  他一生还从未后悔过,初次接触到这样的情绪让他着实无措,尽管面上一再假装,心里的慌乱却是越演越烈,总觉得该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又咽回去,堵在心口梗得人无所适从。
  四周静悄无声,所有人不管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的,都不敢打搅位于正中的两人,屏气等着这夜过去。
  任极和莫纪寒正各自转着各自的心思,原本寂静的山林间却突然传来簌簌声响,立刻将人都惊醒起来。
  那声响很轻,时断时续,但耳力佳的一听便知那绝不是山风吹过或是兽类经过的声响,若要说,倒是更像人悄悄接近的足音。
  接到任极的指示,睡在外围的近卫早已腾声而起,无声的向发声处靠近,过不多久,有一人神情有些古怪的回来,对任极回报道:“禀皇上,是个重伤的人,现在已经昏迷了,身上似是还有巨毒,此毒臣等均未见过,探他的气息已是很弱。”
  这话意很是明显,便是不救,任极本也没打算救,但瞧一眼怀里的莫纪寒露出关切神色,主意立刻改变,说道:“是么?那先抬过来,把伤口都处理下,喂粒‘九转丹’,先看看情形再说吧。”
  那人还待再说什么,鸣枭匆匆过来,半跪下来道:“皇上,臣有事要禀。”着地的右手中指跟着在地上不着痕迹的微微一动。
  任极一见手势,挥手对先来报的人道:“朕吩咐的事你去办吧。”接着看了看莫纪寒,微微皱眉后抬手点向他的睡穴,然后才抬眼:“有什么事?”
  “回皇上,臣敢问皇上可还记得‘无月门’?”
  “嗯?那个专做杀人勾当的组织?怎么,难道这人是无月门的?”
  “是,不光是无月门的,还是皇上亲征启梁遇刺时的其中一人,如果我没认错,正是臣从他身上盗取的‘无月符’。”
  任极眉毛高高挑起一边,有趣道:“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鸣枭,我记得当日你并未说过交手时揭下过那人的面巾,你怎么能这么肯定这人就是那一个?”
  “回皇上,面容臣的确未曾得见,但我记得他所用的兵刃,是双手勾刺,乃是少见的偏门兵器。此时他人虽昏迷,手上却握着一对,虽然不及当初的那对打造精细,但形制无错。他的身量虽然瘦了些,但也与那个刺客极其相似,”
  “而且,当晚我曾伤过他,那道伤就在下腹,臣对自己造成的伤口总是不会认错的,这点臣有自信。”
  “如此说来那倒真算得上是无巧不成书了?不过依你当初所言,他在‘无月门’地位不低武功理当更不会弱,怎么如今又会这么狼狈的躺在这种茺山野岭里?”
  “这……臣妄自揣测,恐怕正是因为臣盗了他的‘无月符’吧,这些杀手组织向来严密,这类标识的令符通常便是唯一的凭证,若是遗失,就要面临极严厉的处罚,想是生不如死,所以此人才会一路逃逸至此。”
  “只是这样便相当于叛逃,定会遭到举派的追杀,再怎么藏匿都会被找出来,此人的一身伤大概也是力战所致。”
  “那你的意思是,这附近很可能有‘无月门’的杀手?而我们捡的这个,恐怕是个大大的麻烦?”
  “臣惶恐,望皇上明鉴。”
  任极本也不是良善之辈,下意识的拿手指在莫纪寒脸颊边轻轻拂着,边道:“那就这么把他放着吧,他们的事情朕没兴趣插手,也没兴趣找麻烦。”说完随即挥挥手:“把他摆回原位吧,哪发现的放哪去。”
  他话音还未落,旁边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就接过话道:“不必,我会直接带他回去该回的地方。”
  所有人瞬间脸色齐变,循声望去发现火堆边的阴影里不知何时竟站了个人,黑袍笼住全身上下,看不见面貌,阴寒之气甚重,比起这山间的竟还更胜几分。
  任极心头剧震,他向来对自身武功极有自信,从未想过还有人能在自己神智清醒的情况下能让自己全无所觉的靠近。
  只见那人缓缓转向任极,面貌仍是看不清,只是咝咝笑道:“启梁的皇上么,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只是我想不到你醒着,居然还是这么不济事。”
  任极立刻就记起桑城醉酒那夜卧室里多出来的那封信,看来应是这人放上去的无疑了。知道这人是故意讽刺,他也不理,只道:“先圣们都说文治武功,文治居前总是有其道理的。”
  说着指了指还昏迷的那人:“你要带走的人就在这里,若你再拖一拖,只怕就只能带走一具尸体了。”
  那人顺着任极的目光转身,俯身将那人打横抱起来:“说得也是,尸体于我有无用。”接着顺手弹出一粒药丸,道:“我平生绝不欠人情,你既救过他一次,那我便也救你怀里的一救,照他现在的身子骨,还没等上到峰顶,只怕就要被寒意毒药侵去大半条命。”
  任极心中一惊,接口就道:“什么?朕这也有解毒药丸,且每日都输内力。”
  那人轻蔑一笑:“你当这‘五老峰’里的湿寒毒瘴是那么一般的玩意儿?若这样就能过关,‘五老峰’早就要被人踩烂。”
  “你们内力算有小成,行路休息都能不间断的调息运气,配上你们那自制的解毒丸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下了山后调理一段时间将残余在体内的湿寒和毒气排出也就是了。”
  “可这个,经脉被封内力全无,又有旧疾,除非你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过功于他,不然都只是徒劳,到时只怕连‘独龙珠’都保不住他。”
  任极听闻“独龙珠”正待开口,那人却转过身:“你只救他一次,却不是救他的性命,我也没有必要再多说,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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